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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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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说了什么,其实我根本没多关心。

大白天的学校为什么会出现一系列不合常理的变化,说真的,我也不是很在乎。

毕竟广播也好、手环或是酒店也好、声称接下来会开展的“游戏”也好,都没有离开人造物的范畴嘛!自然界中的猴子再怎么误打误撞,也不可能引发这种现象吧。也就是说,我和在场同学们目前的处境,是什么人出于某种目的,动用了某些手段制造出来的;在事态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之前,始作俑者想必都不会收手。

为什么我会如此无所谓呢?因为我相信,人类可以做出任何事。

这里的任何事,当然不是指发明永动机那种物理意义上不可能的事——你瞧,非得跟自己以外的人交流,就得被迫作出这么一大堆令人生厌的冗长解释——而是指,人类没有底线。尽可能去想象一个最残忍的案件吧;然后打开搜索引擎,你总能发现新意外。人们常常形容一个罪犯“没有人性”,那是因为他们仅仅把闪光的内容才划分进人性里。但倘若你说欺骗、骄纵与嫉妒都是动物才有的行为,那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来做个思想实验吧。在无垠的白色空间里,我们放进去一个人,满足他所有的生存条件,但不让他同另一个真人接触。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除了做不到的部分,除非他发起了疯,否则他将持续地运转下去,因为人的本能便是同自己和平相处。

  

现在我们放进去第二个人,同类的出现让他们能够互相以对方为镜,映照出自己的存在本身。在仿佛世界末日的停滞时间里,仅仅有两个人的世界多是一种浪漫!起初,他们沉浸在找寻到同类的喜悦中,无论去哪里做什么都是两个人一起行动。幸运的话,还能在对方身上找到自己所缺乏与渴求的东西。

如果他们能永远要好下去,那还是很不错的。那如果他们发生了矛盾呢?

两个人在同一件事上的态度,可能一致、可能相反,大体上就这么两种结果。甲觉得一件事很好、而乙不这么觉得。他们可以分别保留自己的意见,甚至永远不在对方面前提这件事;也可以展开辩论,直到一方让另一方彻底屈服。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是这样的矛盾发生了一百次、一千次呢?甲开始觉得,或许他们两个的经历相差太大,由此塑造出了截然不同的观念,既无法调和又难以完全包容。乙觉得,即使自己内心深处很想让甲支持自己的一切,但那样又和孤身一人有什么不同,他们唯有互相对抗。两人都觉得,是时候给对方一些私人空间了,便就此别过;但不出多久,就又回到了一起。因为他们再也受不了在一个人的生活里,那种只能听到自己说话声的感觉了。

  

两人都对这场势均力敌又永无止息的擂台战感到疲惫不堪,于是他们叫来了第三人以终结彼此之间的折磨。在是与否的问题上,终于出现了少数服从多数的可能。他们之间有了阵营的分别,又维持着变化和流动,不再有固定的敌人和朋友。为此付出的代价是,除了少数一致通过的情况外,总有一个人会成为话题下的牺牲,空旷的房间成了被暴风雪包围的山庄,他们之间永远地失去了和平。

当上一回合中的盟友转而投奔对面的时候,被孤立的那个就很自然地骂道:叛徒!刚刚的广播也是这样称呼我们的。人在服从于谁的统治之前,首先应当属于他自己。而背叛之所以存在,不为别的,是有人想要坐上受害者的位置,擅自将他人拉拢过来,好顺理成章地施行他的谴责。不然,何来背叛者一说呢?

  

这场游戏的幕后推手,没准道德感还挺高的。想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十分好笑。超过一人的空间,在我看来本就都是囚笼。狭小的世界里从没缺过战争,而人们拥挤不堪的思想还要在其间互相侵占,实在是难以忍受。

如果独处会被视作一种囚禁,那么何尝不是我囚禁了全世界?我欣然接受了囚徒的名号,大步走到属于我的房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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