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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言陆:企鹅的魔法就是奇迹本身

白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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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牙看起来像鲨鱼。”劳伦斯挑了挑眉,眼睛没从手里打开的书页上离开,那是本刚从护士站借来的杂志,封皮新的还能折射晃眼的光。尤莱亚像小狗一样爬到他哥身边时正巧被那东西上散发的新鲜油墨味儿呛个半死:“别看了。”他幼稚且霸道的抱怨,劳伦斯用鼻子哼了几声、又翻过一页,这一章是讲全球经济未来十年的变动,尤莱亚恨透了对方这幅假装聪明的样子,尽管雪莱家的大儿子有个好脑子是人尽皆知的事也不行、他就偏是要讨厌对方。劳伦斯又翻了一页,下一章有个金发美女在侃侃而谈魔法文化在当代青少年中盛行的机遇。  

  

从小到大在雪莱家最经常被提起的两个字就是喝水,但不论是劳伦斯还是尤莱亚两个人都仿佛是沙漠里的活仙人掌化身、宁死都不把那些无毒无害的透明液体吞下去,而等到冬天嘴唇干裂之类的报应自然也就如约而至,弄得他们满嘴是血、苦不堪言。他伸出手扒开他哥泛着层不自然的红的嘴角上的那块儿肉,劳伦斯·雪莱特有的像鲨鱼似的牙齿就上下切合整齐的暴露出一小部分来。“别看了,”原先事不关己一心看书的无意间说出了曾被自己忽视的话:“松手。”因为一侧嘴角被撩起,劳伦斯说话有些不自然的漏风、光是听着就让尤莱亚笑的想死,后者自然不会放过戏弄对方的这个大好时机。他把手摁在年长于自己的人的牙面上,稍稍用力、一点一点的在那奇妙的交错凹凸上剐蹭起来,皮肤上印下斜杠般的痕迹。而后劳伦斯不耐烦的张口轻咬住了对方,结果尤莱亚手上的咸腥味儿不但弄得他满嘴都是还烫的男人舌头发麻,他深色的眼睛瞥向罪犯时满是不满、可委屈的被烙上几道印子的指尖却依旧大大咧咧的玩弄着已经饱受欺凌的舌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于是谁也拿他没辙。  

  

别闹了,别像个小孩子那样——劳伦斯单单这么想,但到最后也没说出口——他轻轻地拍了拍弟弟的头,尤莱亚就瞬间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去,和他哥哥完全不同的短发脑袋蹭在劳伦斯的肋骨边,喘息时的呼吸蹭过对方结实的腰,好像一个乞丐倒在高耸入云的城墙边、永远跨不进金色的浴缸里。  

  

太阳落下的黄昏,天空渲染成一片燥热的橙色,伴随着热风吹拂过高高的灌木丛,摇曳的响声也在斑驳的墙上留下几点黑色的默剧。医院里的空调很冷,他每次来都要准备些保暖的长外套,离开的时候还要记着带走,以免被那些手脚不干净的护工偷跑。劳伦斯想在洗手间的隔间里偷偷抽烟,但吸了两口就觉得兴致缺缺,把崭新滑腻的杂志握成纸筒装敲了几下小腿、最后把干烧了半截的烟摁死在了门板上就像碾死一只苍蝇。坐在马桶上的他什么都没想,提裤子扣腰带时也一样,所有思绪都顺着碧蓝色的漩涡一路被冲了下去,回到洗手台、他看到尤莱亚不停的肥皂在搓手。粉白色的膏体和泡沫跟血丝混在一起。  

  

尤莱亚的手指天生就比一般人的要长,小时候也曾被预言应该是成为本世纪杰出钢琴家的苗子之一,尽管终究还是没有结果。劳伦斯不知道他弟弟如果坚持和黑白相间的琴键斗争下去酒精会不会有结果,但在那只苍白得手要往皮肤下更深的肉里扣挠前他确实抓住了对方。“嘘、嘘。”他不停的噤声,把瘦的只剩个骨头架的尤莱亚轻而易举的摁在怀里,那颗成熟的草莓般轻浮易懂的头也被压制在男人的胸前而只能发出些意义不明的碎音。“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他扣住对方左侧的手腕,用小拇指弹开水龙头,完全忽视掉被削弱了一百倍的挣扎与尖叫用强水流洗净了尤莱亚的手、先左边后右边,最后亲吻了他弟弟的头发和眼角——这是奖励。对方哭的已经有些脱力。  

  

晚上累了的孩子就独自在白色的沙滩上睡觉,鲨鱼虽然会冒出来用头拱拱他冰冷的肩膀或者是露出獠牙暧昧的在那脖子上留下甜蜜的咬痕,但也只是偶尔、接着马上又跳进海里去往别处。他今天在前台多耽误了十几分钟,就因为那个该死的护工走起路来的速度比蜗牛还慢,害得他不得不拿枪指着对方的头还得赶在女人尖叫出来前完整的告诉她自己平日里有多忙所以叫她最好上点心把他那有偏执症的弟弟看好点还有就是远离肥皂和洗手台,就这么简单的事如果再做不到,那他真的会非常非常的生气。  

  

  

  

  

  

“这个剧本有人写过了。”  

  

“什么?”他挑挑眉,尤莱亚直接从他手里抽走了记事本。劳伦斯倒是纹丝不动。  

  

“detachment.”尤莱亚应该是说了一个片名,但它在英语里至少有三四种含义。他不能确定具体是哪种。  

  

“算了,忘记这个事吧,反正我已经在构思下一批剧本了。”他夺回那个牛皮本,把刚写好的那几页全撕下来,让它们随风掉进海里。尤莱亚将身子转过45°,对着目的地海岛已经显露在视野里明灭闪烁的灯塔笑的合不拢嘴,粉色的牙龈完全暴露在咸腥的寒风里、发痛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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