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ID109359

别人OOC我OC哪有我自己OOC得狠啊。

一群人大晚上聚在一起不讲鬼故事难道开趴?

阅览数:
105
评分数:
0
总分:
0
举报

些许吃活鱼描写,些许恐怖。

正文1865字。

-----------------------------------------------

  这个故事要从三年前开始说起了。

  彼时我娘子刚生下我家大郎,因生产过程艰难,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见着便要油尽灯枯。我听乡里说海上有鱼仙神药,可医死人肉白骨,一咬牙便携着已病得不省人事的妻子驾船出海。

  未行两日,海上忽而狂风大作,顷刻间乌云层叠,暴雨如注。滔天的巨浪将船一把掀翻了,我怀抱着妻子坠入海水中,心中想的是对不住未足周岁的大郎。

  但令人意外的是,我并未葬身海中。再次醒来之时我已安全地躺在海岸上,身旁的娘子也醒着,康健如常人。

  我顿时热泪盈眶,朝着大海的方向磕了好几个响头,感谢鱼仙儿的慈悲。

  

  我本以为这是悲剧的终末,谁想到,这只是另一串怪事的开端。

  归家之后,妻子又患上了厌食症,我为妻子做了许多她爱吃的饭食,但她一筷子都没动。一连三日,她只喝了几口水,我心里着急,却也无计可施。

  一天半夜,我被猫叫声惊醒,发觉枕畔的妻子不在身边。睡眼惺忪间朝窗外看去,见到的场景却让我惊出一身冷汗:只见惨白月光的照耀之下,妻子正蹲在放鱼的木盆前,用手捧着还在挣扎的鱼儿,一口一口地撕咬它的血肉。

  红色的液体顺着她皓白的手腕滴落,掉回木盆的水中,发出滴答滴答的脆响。

  发觉我在看她,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脸上一片血肉模糊。气氛冷到极致,寂静之中,她咀嚼的声音清晰可闻。

  

  此后她总是会偷偷盯着我看,当我看向她时,她便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甚至我半夜从梦中惊醒,也总能看到她那双睁着的眸子,在深夜中如审视猎物般审视着我。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想法:在厌倦了生鱼的滋味之后,她是否会将我生吃入肚?

  当她用同样的眼神打量我们刚会走路的大郎时,我心中的不安感再也控制不住——逃!必须要带着大郎逃走!

  

  这个想法一经萌生便控制不住,我私下里偷偷收拾细软,自觉已做得足够隐蔽,但还是被她察觉到。我解释说家中的杂物好久未收拾了,近来得闲拾整拾整而已。

  我不知她是否相信了,但我决计今夜趁她睡着便离开。

  

  入夜之后,我假装睡着,实则等待她入睡。我背对着她,总觉得芒刺在背,那双月夜下冰冷的眸子一直在我脑海中闪烁,此刻她或许就如那般从身后盯着我,我拿不准。

  我僵硬地挨到后半夜,才敢试探性地翻身,从眼缝中看她是否醒着。她确实在熟睡,对着屋顶平躺,脸稍稍朝向外侧,姿态放松柔软,胸口缓慢地起伏着。我松了口气,这半夜都惊心动魄原来都是我在自己吓自己。

  

  我蹑手蹑脚地爬下床,从柜中拿出行囊,又轻轻抱起大郎走出房门。还未行多远,便见她也从屋子里走出,情急之下我躲进了附近的一件柴房中。

  她四处游荡寻觅了一会儿,喊着我的名字。我当然不会应她。我看着她的身影从柴房的窗前来回经过,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喉咙,所幸大郎未醒,她也没有发觉我们。

  

  外面许久不再有动静,我觉得她困乏了,回去休息了。刚放下一颗心,她的身影便径直映照在窗上,十分婉约地在门上敲了两下,轻声细语地问道:“官人,你是在这里吗?”

  我觉得有无数的蚂蚁爬到了我的身上,它们行经之处,我的皮肤变得僵硬,血液变得寒冷。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心却跳的愈来愈烈,仿佛马上就要像春节时的炮竹般从我的胸膛跳出、炸开。我明明未应她,她却仿佛笃信了我在其中一般,敲门的力道越来越大,呼唤声也越来越急切。

  正在我手足无措之际,大郎被这声音惊醒了,他面对陌生的环境无助地大哭起来。这是直接向她揭露了答案。

  她的动作从敲变为砸,仿佛巨锤一般一下有一下砸在门上,也砸在我的心上。原本美妙动人的声音逐渐夹杂了一些怪异的哀嚎,如鬼魅般凄厉尖锐。

  “你在里面!你明明就在里面!!”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要带着大郎去哪里!!!”

  “不准走,都不准走!!!!!!!!!!!”

  我感觉我的心正逐渐变冷,我的灵魂已经逃出我的身体,从半空中俯瞰着我呆滞地模样。我已经再无力操纵我的躯体,恐惧甚至让我生不出反抗的念头了,我大抵是要死在今夜了。

  ……

  ……

  “那你后来死了吗?”

  解红臾神情凝重,认真地问道。

  讲故事的渔夫也郑重地点点头:“没错,我死了。”

  在解红臾就要倒吸一口凉气之时,渔夫摆手打断了他:“嗨,逗你玩儿的。我娘子说了,这都是仙药的后遗症,过了半年就好了。我们现在过得可幸福了,嘿嘿,我告诉你,再过三个月,我家二郎就要生了。

  “本来我说她,都有身孕的人了,别到处乱跑了。她不听,非要上白岛感谢当初搭救我们的鱼仙儿去,我拗不过她,这才陪她一起上的白船。喏,你看,那个就是我娘子——”

  解红臾顺着他的指向,果真看到一个身怀六甲的美妇人,正牵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孩童,倚着舷墙看海。

  如有所感,她回过头来看向解红臾,含笑的眼中……似是充斥着一种评判货物的审视感。

  ——大概是后遗症还未尽好吧,解红臾心想。

相关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