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ER Chapter 3 合众和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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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耳鸣像万千插入脑中的丝线上震颤的铜铃,卡梅兹用右手狠狠扶住了自己的额头,铃铛的颤抖被强行摁下,晃动不已的世界的线条重新被规整。

思想被拆成了两半,鼻腔中有鲜血涌出,被他用手指和手背蹭过草草抹去。

一半的脑中记忆回流:他和哈鲁离开了门罗大公的迷宫花园,便遇上了叫他们回归大部队的火行者同伴,同伴说维特鲁威资料馆大门紧锁,想要开门需要破除一个关于石像鬼雕塑的机关。

卡梅兹从口袋里取出了那个面部覆有黄金面具的雕塑,对方惊喜的表示缺少的正是这个。

卡梅兹和哈鲁匆匆赶到维特鲁威资料馆的大门前,将在勇火教堂的“手”先生那里得到的石像鬼雕塑交与了审判长。

石像鬼雕塑与由其他先遣队带回的三个成系列的雕塑被嵌入合适的位置,在弹簧和金铁相击的咔哒声中,大门缓缓打开。

血腥味扑鼻而来。

无数的血脚印,断肢残臂和游荡尖嚎的疯人构成了惨烈的景象,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踏过和鞋底黏连的血液,朝着那个潜藏着一切关乎于那个黑色太阳、有可能能够解答谜团的秘窖前进。

已经没有时间去观摩被死亡和疯病折磨的惨象,它们的存在的本身就是在提醒先遣队——时间已经刻不容缓。假如恩典可以解决这一切的惨烈景象,那他们就应当尽快去解放恩典,结束这如地狱般的一切。

如果这一切本身是恩典。

一切本身是恩典。那么他们能做什么?

没有人愿意去细想这个可怕的假设,因为这背后涉及了一个恐怖的命题,一个后续需要解决的困境。

——地上的蚂蚁如何熄灭太阳。

秘窖前。

举手表决——赞同。

大人物们的想法各不相同,但在是否打开秘窖一事上,“打开地窖”这个选择具有压倒性的支持率。现今先遣队中的大部分人已将黑日视为隐藏的祸端。被黑日刻意点亮的资料馆确实可疑,金色的余晖下,唯一被照亮的建筑如同一个刻意被放置在桌子上的蛋糕,旁边倒下的被打开的可疑罐子中流淌着不知是毒药还是糖浆的液体。

但先遣队别无选择,一路上被未知的命运牵着鼻子,城中的异常没有给他们后退的权力,知晓者兼具责任,因此哪怕是毒药倾到,他们也不得不尝。“来都来了。”是最好的安慰性的话语。

刺入孔洞的钥匙——咔哒。

敞开的秘窖门扉——一切发生的是那样迅速,在黑色太阳的刺绣帷幕下,卷宗中过去的预言如风而行,暴风月的十一日,黑日升空,学者一筹莫展,古老的诗中说道,“第一恩典予以誓缚之约。第二恩典给予超凡伟力。第三恩典降下希望之火。第四恩典奏响苍寥长啸。第五恩典离散凛冽风雪。第六恩典掩起暗夜帷幕。在休止时分,第七恩典将升入苍穹,点亮神智荒原。”

预言止步于此。在过去,预言者在此沉默,朝着喉咙刺出尖刀,不可承受之物在现在显现,见证者无不惘然,“第七恩典将升入苍穹,点亮神智荒原。”无论是预言,亦或是现实,在此时此刻一切收束于绽放的日升。

微笑的人影旋转,红色的血环如万花筒中的残花交叠,实质性的思想纷涌而至,万千声音于灵魂中炸开。

或高或低的话语聚拢于八字真言,“融入我们,万物归一。”

“去死吧。”卡梅兹咬着牙齿,阐述着他的答案。“鬼才和你们融为一体,普通人融成一团死肉也是平庸的死肉,想让我流于平凡,不可能!”

他似乎还喊出了些别的胡话,直到口腔里反上一股血腥,嗓子的疼痛区分出回忆和现今,回忆至此,他的耳边似乎又有若有若无的幻听,重合的场景让他搞不清楚那些疯话是他在陷入洪流时的呼喊还是方才因为嘈杂又起而烦躁的大喊大叫。

“咳咳咳。”卡梅兹捂着嗓子咳嗽起来,感觉太阳穴胀痛,心脏狂跳,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一些愤怒和无法控制身体的作呕感拉扯着他的肉体让他在漆黑的荒原中跪下。

他将背上的长剑卸下,双手撑地吐出一些酸水,水中啪嗒有几滴红色的液体晕开,他又流鼻血了。

人类的肉体还真是……

他用力擦了擦脸,耻于自己竟如此狼狈。

然后朝着嘈杂声音的方向扔出一柄锉刀。

石制的小刀穿过面容熟悉又模糊的幻象,帕维纳城中售卖草兔子的老者微笑道。

“你们注意到了我们留下的线索。”

“哈鲁!哈鲁·卡特!”

卡梅兹不管那些幻觉如何,他闭眼叫着哈鲁的名字。对方没有应答。他们似乎是失散了。

幻觉依旧喋喋不休。“你们试图破解缭绕在帕维纳的疑云。”女人的声音。

“你们想要知晓恩典的秘密。”男人的声音。

“我们要成为一家人,变成一个整体了!”是小女孩的声音,像哨子一样尖得卡梅兹耳膜生疼。

“那些疑间,那些思考,那些调查,那些解答,一切都是有作用和意义的。”声音轻语,但是被卡梅兹打断,他恼火的喊出几句脏话。

“去你妈的!什么黑日什么解答,关我屁事,去死吧,都给我闭嘴!我只想杀人!给我滚!”

“意志不坚定的家伙活该死在城里,还好意思为虎作伥,谁他妈要死的和你们这群垃圾一样窝囊,还不如让我把你们剁碎了算了还省得你们死后诈尸!”

“和你们融为一体,你们也配?”

“我要杀了你们!尸体就活该被点燃!死了还话这么多,吵死了,去死去死去死!”

喊完这几句真心话,他有些气喘吁吁,但那些声音似乎终于停止,左右只有他的喘息的声音。

寂静。

极目远眺,荒原一望无际。

被卡梅兹呼唤的血族少女比他的处境好上不少,少女点燃了尊长制作的黑暗之手,来自血缘关系的血液的燃烧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给早已不具有生者活性的身体带来了一些细微的“温暖”。

“卡梅兹?人呢?多大人啦怎么走丢了?”哈鲁用手中的火烛一晃,那些只见得嘴唇张合如金鱼一样的幻影便被晃过的火苗驱散,当然那些影子本身不会对她构成什么影响。

“这里很好……很美好的世界……平等……万物归一……”

“有人说话吗?大声点,听不见~”

“这里……才是……社会应该具有的模样……”

“你不说清楚点,我又怎么听得见?”她咯咯笑着对着那些消散的幻影说道,按照兴趣听上两句,又按照心情用烛光将他们随意拭去,枉顾他们所述的万物归一的美好。

她发现用烛火靠近那些念叨着什么话的魂灵,他们的声音便断断续续滋滋作响,而将烛火放远,他们的声音会清晰起来。模糊他们声音的游戏让哈鲁乐此不疲,她只觉得由她重组的句子听起来可笑,至于他们说了什么她则毫不在意。

她连尊长和卡梅兹的话都不会听,更何况路人的诳语。那些话对她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玩腻了,滚吧。”她对着幻影说,拜拜手像在遣散什么下人,然后左顾右盼的向前走。血族又没什么遗留伤痛的问题,她早已活力满满,甚至还有用于蹦蹦跳跳的多余的可以被浪费的体力。

她走走停停,将一切交与直觉和五感,于是在黑色的荒原里,她居然遇到了同路人。

那是一位佝偻的狼人。对方漫无目的的前行,哈鲁也踏着他徘徊的脚步,没有礼貌的学着他疲惫的姿态,跟在他的背后。

玩了有五分钟,她又觉得无聊了,对方没有搭理她,旁边也没有会吐槽她的卡梅兹,她才觉得自己应该向这个难得找到的路人询问失踪同伴的事情,“那边的那个狼人,你看到过一个黑发的人类路过吗?当然别的人可以,比如穿着红色衣服的人类,拜托和我说说吧。”哈鲁在对方的背后,朝着那形容枯槁的老狼喊到。

老狼不似那些絮叨的幻影,被卡特的血液点燃的烛光沾染片刻便会和点燃的纸一般消逝殆尽。但它看起来也不像活物,他像一道细弱的微光,孤寡的幽灵徘徊在黑色的看不见地平线的荒原上。

它听到了询问声,停了下来,它回头,哈鲁便清晰的感觉到它的衰老。

身体弯折,皮毛暗淡,那种生命在随时逸散的老态是在血族中难以见到的,有银白的荧光落在他的皮毛上,冷冷的,静谧的,好似一层一抖就会滑落的新雪银霜。

他太老了,太衰弱了,鼻头的毛都已经泛白,不像是先遣队的队员。

狼皱了皱鼻子,像是在闻嗅空气中的味道,他的动作类似卡顿的齿轮,缓慢但坚定。他想了想,摇了摇头,声音缥缈,你在找人吗,我也在找重要的人,你有看到过两个孩子吗,大概这么高……他们还安全吗?”

他用爪子比划着身高。哈鲁思索了一阵,似乎有几分印象,有听其他火行者说过此事,在探索的途中知晓的逸事……平安逃亡的狼人孩童,那似乎是属于更远的时光,久到那场战役决定过帕维纳的归属,久到战争中的人类,血族和狼人已经化为尘土。

帕维纳的城门,人类见得归属的变迁,血族见得一场荣耀的象征,在帕维纳的守城之战,这位狼人远眺的是小小的身影,未来的希望,

现在很多年过去,尘埃落定,他终于确幸那一夜的逃亡点燃的小小的火种,在他用尽全力也无法看到的地方平安健康,生根发芽。

她点了点头,狼人松了口气,像是某种一直以来揪心的事情终被放下,他真诚的对着哈鲁表达了感谢。

“谢谢,这样我就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你的同伴尚在何处,但你一定会和我一般,获得好的消息。”

“在赢来决战的时刻,如果你呼唤我,我会帮助你的。”

语毕,他的身影消散,但银光如雪,那些碎片从他的毛尖抖落,落到哈鲁的手心,渗透而过。

来也无形,去也无名。

哈鲁沉默了几秒,想起了自己的尊长,被封在秘银中的吸血鬼也曾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和那老狼一模一样。那是担忧后辈走向坎坷未来的眼神,也是对于后辈走向未知的关心。

她淡淡的说了一句,“祝你们团聚。”

她又思考了几秒,“嗯,过了这么久,而且那个老狼都死了,祝团聚是不是不能算好话啊……但是那些狼人后辈满打满算也得是老死了……”

“所以是超贴心的好话啦。”她自言自语道。

与此同时。

“觉察到了什么?”卡梅兹听到了交谈声,这是他朝着同一个方向不知前进了多久第一次听到的,属于熟悉之人的声音。

是门罗的声音。

他一侧身,看到了站在深黑地面上的猩红之弦的门主和狼人的议长斯库尔。

大人物自有一份不动如山的气质,斯库尔戒备的打量着周围,看到了先遣队的卡梅兹,眼神掠过他身上的勇火斗篷,便示意他过去。门罗对他微微颔首,便不再关注他的存在。

他们的对话仍在继续,并没有避开勇火教团的火行者,“那些银白色的碎片并没有屈服。” 

斯库尔接着说道,“他们更坚初,更顽强。”

门罗只是凝视着那片血管交错的深红,若有所思:“珍贵的品格。它或许是顽强的利刃,但碎片却不足以改变现状。当暴雨来临,一片树叶又可以做什么?” 

门罗轻叹。

“务必维持自我,不要被黑日蛊惑。”斯库尔对卡梅兹说道,他像是在忠告卡梅兹,也像是在对自己进行告诫,他的眉宇间已不见淡然的随和,带着被紧迫事件压迫的严肃,“无论是血族、人类或是狼人,为黑阳吞噬,我们便会失去一位盟友,多出一位敌人。坚守的信念才是属于我们力量。”

“更多的力量……是了。”门罗眼眸低垂,扫向卡梅兹,嘴角带着微微的浅笑,他的话语很轻,却带着几分冷酷的决然。

“你……你们,或许是破局的利器。”

他如是说道。

卡梅兹并不畏惧血族的权威,他不是狼人旗下的一员,也不是血族血系下的关系。对方意有所指,意味深长,似乎有着什么计划。但以人类的身份他没有资格问也没有必要问。

大人物的选择和小人物是无关的。

但他确实有点好奇对方在想些什么。面对这种无法触及的,高高在上的无形之物,门罗又有什么办法去解决这一切呢?

正如斯库尔所说的,现在已经不是在意种族的时刻。夺取恩典的目的让种族分化,但对抗灾难的目的又让分裂聚合。抛开立场,对方哪怕想到什么,无非也是出于拯救的目的。

想到这里,他鞠躬表示他愿意为抵抗黑日的降临贡献出他的力量。随后便跟随着两位大人物的脚步,在晦暗的平原中寻找其他失落的先遣队员。

散落的先遣队员逐渐聚集。卡梅兹寻找着那个粉色的身影。

“有没有想我啊,卡梅兹。”从身后传开了熟悉的声音,哈鲁从背后抱住了他,“没我不行吧,哎呦,你看起来怎么惨兮兮的,没找到我哭鼻子了?”

“一边去。”卡梅兹说道。他拉着哈鲁环绕在他胸口的手,也松了口气。“祸害一般都活的久的,我才不想你呢。”

“我可是为了找你把尊长的血液又用掉一些哦?你怎么敢不想我?”哈鲁转去掐他的脖子,卡梅兹也懒得管她。在随着事态的深入,先遣队员的队伍之间基本都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甚至有些队员跨越了种族矛盾……不乏有人拥抱失而复得的同伴,所以他们的亲密不算什么扎眼的事情。

就着这个姿势,卡梅兹和她说了自己一路上遇到的事情。

“银光?是这么回事啊……”哈鲁也向他叙述了自己遇到了老狼的事情,“虽然不知道所谓的银光抵抗是什么事情,大概是可以抵抗那些念叨着同化平等的幽灵?但是银光的来源应该也不算好找吧。据我所见,那些银光似乎来源并非是现在的先遣队员,那个狼人是很久之前的人,好像和帕维纳的战争有关。”

“历史中的人物吗?”卡梅兹思索道,“帕维纳的战争?那应该是指守城之战了。”那是血族和帕维纳的原隶属于人类的驻军的战争,而狼人在此之间也似乎有一定的利益牵连。

也许这是解决黑日的真正线索也说不定。

当众人基本都回归集体,还不等他们思考从这片荒原中如何回到帕维纳城,刹那间,空间震颤,一阵晕眩后,所有人骤然发现自己竟然还处于秘窖之中。

那么刚才所在之处究竟是……?

不,并非空间转移所造成的灵魂上余震,有人大喊,楼要塌了!整个秘窖处于真实巨大震颤之中,顷刻间裂痕已经布满墙壁。城市于上空发出悲鸣,建筑物发出了岌岌可危的碎裂之声。

在大人物们的带领下,所有人匆匆赶至地面。整个资料馆骤然坍塌,无数的尸骸和徘徊的疯人在一阵飞起的灰烬中被埋入地下。

而并不是结束。

这不是坍溃,是破壳!一地的碎石砖瓦被流动的金光覆盖,晃眼的光耀爬上一切有棱角事物的迎光面,金光从黑日中心焕发,血径扭曲从天而降,于地下扎根而生。暗黑侵扰,天空陷入极夜,只剩黑日破空,明耀夺目。

一切都朝着最差的结果奔去。

骤然间,金光撕裂了城池,城内的死人成为了它的傀儡,对着先遣队发动了攻击。他们手执火把,虽不算难对付但胜在人多,消磨着先遣队的体力。

与此同时,在金色闪耀的光矛汇聚之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孵化,什么恐怖正在孕育。那些僵死的傀儡冲散了队伍,各个小队伍再次被迫分开,卡梅兹哈鲁冲出包围,周围除了密密麻麻的带着诡异笑容的死者,已不见大部队的影子。

黑日似乎不着急赶尽杀绝,分而食之才是它的目的。

啊啊。该死的宿命论。在心里这样感叹道。卡梅兹挥舞冰霜颜色的大剑,黑日的爪牙于血泊之中拦腰折断。掺入剑身的打火石发挥了作用,虽然那些傀儡被折断,被斩杀,依旧可以利用残存的尸块站起,但蓝紫色的火焰于剑身燃烧,油脂被火焰点燃,冰冷金属剑刃所到之处,一切化为飞灰。

沾满鲜血的尸体朝着卡梅兹扑来,却诡异不动僵持在原地,从头到脚被血液长矛贯穿,原来是哈鲁的血液魔法。对于血族来说,血流成河是最好的现场,无数的尸体被她抬抬手轻而易举的刺穿。

哈鲁朝着地上的血泊一踏,无数血滴升空,时间仿佛凝固,她优雅的一指,血滴成万千长线,穿透对面的尸体,千疮百孔的尸体倒下,更多的鲜血在地面的裂缝中扩散流淌。

血液难掩自上而下的金煌,灼目的金色不断的撕扯着人的理性,异端的思想宛如长针,刺入哈鲁和卡梅兹的的大脑,在思绪中撕扯,搅动,无论如何都没有真切的实感,似乎唯有那混乱之中的金色光辉里闪耀着唯一的真理与宁静。

银白色的辉光在旁边亮起。隐约之间,哈鲁和卡梅兹看见一位模糊的老人穿透扎眼的金色,带来一片月光般的余晖。他急切地大喊大叫,口腔在金耀中扭曲,只见得圆形的孔洞开合,而那金光闪闪的文字和声响,才显得明晰动听。

“金色……要不……体验……一下?”

卡梅兹本来身心俱疲,战斗对他来说消耗不大,但是抵御金光的干扰却不断的给他的行动造成凝滞和阻碍。他本来都有点无法控制自己沉醉于休憩之中,但模模糊糊的听到哈鲁说出的这句话,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这股火焰将那些扎入脑中的干扰都驱散一些,他本能的啪的抽了哈鲁一巴掌,她呜哇了一声,说我选什么关你屁事,此时卡梅兹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想起了……银色……

一道灵光闪过,他赫然想起门罗和议长的对话,银光可以对抗黑日。

他果断勒住哈鲁的胸口,在她叛逆的挣扎不止中,抱着她一起奋力撞向银白色的光芒。

凌冽如寒风,但真正属于安心的触感回归身体,卡梅兹和哈鲁一下子感觉神志清晰过来,他们二人再次感受到坚实的地面,明明卡梅兹和哈鲁在金光中朝着地上摔去,而此刻他们却仍站立于地面,也只是向前一步,看来金光连五感都可以欺骗。

一位带着单片镜,手持拐杖,芒老的银白色身影惊魂未定地瘫坐在旁边,眼眸中尽是欣喜的光。

哈鲁刚想说什么。

“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哈鲁惊愕的回头,她还没有带上她的勇火斗篷,但显然这一切都无所谓了。

门罗将手放在卡梅兹的肩膀上,他的瞳孔缩小,他本想朝后挥出一剑,但电光火石之间,过大的实力差距下,就连这简单动作也无法做到。

而哈鲁只来得及朝着卡梅兹的方向伸手。

声音落下。

卡梅兹和哈鲁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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