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流道馆/カイリュウジム】

小汐踏上快艇，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应了池田的“大概知道怎么操作快艇了吗”。

有些在意那边的星野希羽明明已经结束了道馆赛，也拿到了徽章，却为什么还不离去。是在等自己么？可是素不相识的两人…

池田的一声口哨打断了小汐的思路。她的目光重新聚焦于自己的世界之外，映入眼帘的便是池田正朝着电灯鱼做了个手势。明显心领神会的电灯鱼潜进水下，很快带上来了一只它的进化前身精灵，双灯鱼。

双灯鱼浮上水面之后摇摇晃晃地停留在池田的身边，看起来像是要作为他的出战精灵战斗了。

小汐看得是不太明白，希羽倒是十分清楚。这只双灯鱼并不是池田的精灵，只是一只野生的双灯鱼。

道馆馆主不用自己的精灵来应对挑战者…？这样能看得出挑战者的能力吗？

心里稍微有些这样的疑问，不过希羽并没有打算将它说出来。

“双灯鱼，「泡泡」。”一改上一场静待的作风，池田直接指挥着双灯鱼发起了攻击。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不是自己的精灵终究是需要靠语言指令来弥补缺失的合作默契的。

面对袭来的泡泡，小汐却没有任何指令，只是驾驶着快艇带着藤藤蛇在海面乱窜，躲避着速度并不是很快却到处都是的泡泡。

双灯鱼的泡泡停止的一瞬间，小汐下意识一般地喊：“「百万吸收」。”

下一招泡泡发出去了，但是很快便被打在双灯鱼身上的绿色光球切断。随即光球炸裂成几个较小的绿色光球，重新没入藤藤蛇的身体。

“「电磁波」。”

来不及下指令躲避，甚至连“糟”都来不及喊，一丝微弱的电流就这么攀上翠绿的身体，随后，麻痹。「电磁波」就是这样的技能，电流弱到不能造成伤害，但在不经意间就发现浑身都被麻痹所束缚住动弹不得。

“藤藤蛇，「飞叶旋风」！”

即使被电光麻痹了身体，它的目光却是如此坚韧。小巧的藤藤蛇卷起身体，旋转着卷出搅拌器一样的飞叶旋风，卷向水中的双灯鱼。

没有被麻痹的双灯鱼动作显然比起藤藤蛇要灵活得多，轻轻一游便将飞叶旋风甩在身后。可是藤藤蛇也不愿认输，双灯鱼往哪儿游它就把飞叶旋风卷向那儿，好几次被周身的电光硬生生掐断了技能，它也毫不退缩，强硬地卷起身子重新舞起飞旋的叶片。

“嗯…？”池田没有继续下指令，而是仔细地看了看藤藤蛇的攻击。虽然是冲着双灯鱼的方向去的，但是这个飞叶旋风的目的不是对双灯鱼造成伤害，而是像现在这样…

躲避不及的双灯鱼被飞叶旋风卷了进去，然而并没有受到非常重的伤害。藤藤蛇顶着麻痹控制着的飞叶旋风此刻从被卷进旋风中心的双灯鱼的周身擦身而过，迷了它的眼。

“原来如此，只是利用「飞叶旋风」的特效削减对方的命中啊。”

池田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快艇上的小汐，她正在用清澈的蓝色眼瞳静静地观看这一切，没有再急急忙忙地下达指令。从她清澈的目光之中，池田感受到了如水般地温柔。

这就是你对水的理解吗，「温柔」。

池田点点头，再没对双灯鱼下什么指令。尽管最终倒下的仍然毫无悬念是藤藤蛇，因为这么精细的控制实在太过耗费体力；但，小汐也如愿以偿地从池田手中得到了方块形的水系徽章。

——

换回原先的衣服之后，小汐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徽章盒，把蓝色的小方块放进自己的徽章盒里，标着みず的那个空槽内。徽章和空槽的体积意料之中地契合，放进去之后很不容易再拿出来。不过小汐并不打算再重新取出来，把徽章嵌进去之后她就合上了盒子重新装回了自己的包里。离开更衣室回到道馆的大厅，看到的却是正在等着自己的希羽。

“我希望，能够和你一起旅行…”然后，被希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和我一起……旅行？”小汐重复了一遍希羽的话语，但并不是很确认她的意思。她的喃喃自语并不是表达拒绝的含义，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要和我一起……”

“这不是挺好的嘛。”池田从另一侧的更衣室走出，显然也是听到了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对话。“一起旅行，互相之间有个照应，也会让旅途变得更加有趣。碰到棘手的情况的时候，有旅伴也比孤独一人更好应对一些，不是么？”

听了池田的说明，小汐点点头，随后向着希羽伸出了她的右手，“嗯，那么就——清水汐，请多指教了。”粉色少女温柔的微笑一如道馆赛之中她温柔如水的目光，映入希羽天蓝色的眸子之中。希羽似乎是有些认生造成的羞涩，不过也伸出了她的手握住了小汐的手，“星野希羽，请多指教。”随后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小汐肩膀上的藤藤蛇身上。

“真是一只可爱的精灵呢。请多指教了，藤藤蛇～”

希羽朝着藤藤蛇微笑着，却得到了它翻了个白眼之后背对着的回应。小汐只好无奈地顺顺它，同时向希羽解释：“这个小家伙不太喜欢陌生人呢。”

“对了，说起来，小汐不把藤藤蛇收进精灵球里吗？这样比较方便呢。”看似随意地张口询问，但希羽眼神中闪过了那么一丝狡黠的神色。小汐没有注意到，在一旁做着其它事情的池田也同样没有注意到。听到这个问题，池田稍微有些在意地抬头看了一眼，却正好将小汐脸上同样一闪而过的、那无法掩盖的厌恶的神色尽收眼底。

但希羽并没有注意到，等她抬起头，小汐也同样掩饰了自己对于这个话题的厌恶。

“这个啊，嗯…我还是比较喜欢和藤藤蛇打闹的。”

说着，藤藤蛇还配合着甩了她一尾巴。

正嬉笑着打闹着准备离开道馆时，小汐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朝着池田喊了一声：“那，池田先生，我们就先告辞了。”

“啊…”还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的池田听闻这声音，回过神来端详了一会儿小汐的面容，“嗯，请走好。”

等到粉色和蓝色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池田才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她——那么说来之前感受到的那股力量…”

深邃的蓝色眼瞳望向天空，银发男子嘴里在念叨着什么一般，而他念叨的内容是什么，也许只有与他最亲密的那只乘龙，才能知晓一点儿了。

——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呢？”对于这个大陆的一切还不太了解的小汐有些疑惑地询问身旁新结识的这位旅伴。希羽一边从包里取出自己的电子地图，一边略带担忧的目光看了小汐一眼。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小汐从她的目光里读出了“没有与我同行的话你该怎么办啊”的信息。小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希羽已经扫视完了电子地图的内容，开口把小汐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要挑战接下来的道馆的话，从这里坐船穿过2号水路抵达的铃木市是草系道馆的所在地，也是离这里最近的道馆了。”

“好吧，那我们就去那儿？”开口征询希羽意见的同时，小汐心里在想的却是另外的事情。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相识，在希羽的身上却能感受到那样熟悉的气息…

“好啊…不过还是稍等一下，我们的精灵还在休息呢。”这么说着，希羽顺势向后靠在了神奇宝贝中心的沙发上，看着挂在墙上的高清电视播放着的节目。

等待总是让人焦虑的，好在这样等待的时间并不长，不一会儿小汐就重新抱起了藤藤蛇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希羽也从乔伊小姐手中领回了属于自己的精灵球。小汐向乔伊小姐轻鞠一躬表示了感谢，乔伊小姐也同样鞠了一躬，同时发出了令小汐有些意外的询问：“请问，是清水汐小姐吗？”

“唔…是的，请问……？”

“是这样的，有一位训练师寄放了一只精灵在这里，拜托我们交给您。”在乔伊小姐这么说的时候，她身旁的幸福蛋已经熟练地操作起接待处旁边的电脑。很快，从精灵存储系统中取出的一枚绿色精灵球就经由幸福蛋交到了小汐的手里。

纤细的小手和这枚绿色精灵球接触的一瞬间，小汐顿时感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就好像很久以前她便与这枚精灵球以及里面的精灵有过邂逅一样。不同于与希羽相识时那似曾相识的感觉，这枚精灵球带给她的感觉更为强烈，在以确凿无疑的感觉向她肯定她与自己的羁绊。

很久以前相识的…小汐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搜寻与之相关的记忆，但是除了头疼欲裂的感觉开始袭来之外，她什么也没有找到。

她忍着这股头疼的感觉在漆黑一片的回忆之流里向前搜寻着，直到疼痛强烈到无法忍耐的地步，扑上来将她在回忆之流里艰难前进的意识推进了虚无之中。

希羽和乔伊在旁边惊讶、惊恐的呼唤，一丝也没能传进她的耳朵里。

——

醒来之时已是黄昏，她稍显艰难的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渐渐恢复的意识提醒自己所处之地仍然是海流镇的神奇宝贝中心，只是从大厅移到了某一间客房之中。

“你醒了？！”还没反应过来，一副柔软的身躯就扑了过来。希羽脸上还没擦干净的泪痕和满脸的担心都道出了此刻她的心情，“你没事儿就好…真是吓死我了……”

“我没事儿…”下意识地这么回答了，其实小汐的身体也确实没事，这种因为想不起过去而引起的头疼虽然很少出现，但出现过几次小汐也就知道了，除了头疼过重会昏死过去之外，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她站起身来走了几步，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真的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故而产生什么问题。很快她便回想起自己的旅程，“我们现在还能赶上去铃木市的船吗？”

似乎对小汐这样的突发状况已经有了认识，希羽也没有一直惊慌下去，而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抬头看了看挂钟之后她朝小汐点点头，“可以赶上的，现在离下一班渡轮还有一点时间，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再出发。”

“不用了吧，直接过去搭船吧？我已经没事了呢～”小汐一边说着一边朝藤藤蛇招招手，藤藤蛇也很快攀上她的肩。左手抚过腰间的那枚绿色精灵球，感受到的仍然是那种久别重逢的气息。这一次她不再敢放任自己的意识随着这股气息远去，但她仍然有些好奇，这枚精灵球…为什么，触摸时没有像她触摸其它普通的红白精灵球一样，产生巨大的厌恶感呢。

希羽看了看小汐好像确实没事的样子，也只好点了点头。带上自己的小包，两人继续着被这个意外暂时延迟了一些的旅途。

——

つづく。

【海流道馆/カイリュウジム】

这并不是一间很大的道馆。海流道馆在特定的时间段会作为游泳池开放，即使这座城市本就处于海洋的怀抱之中，道馆拉起的防鲨网以及水系馆主健壮的身影也会给人们以一定的安心感。

道馆内的电脑旁，一个银白色短发的青年正坐在椅子上，似乎正在休息。听到声音，他站起来问：“哪位是挑战者？”

哪位？

孤身一人前来的小汐被这意料之外的提问问得一瞬间呆住了，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疑惑一下，身后传来的有些软软的少女音就把她的视线拉了过去。

“我…我要挑战…”

身后头顶着蓝色画家帽，身着蓝色衣装的那位少女…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想不起是谁了。小汐没敢继续深入想下去，她害怕突如其来的头疼吞噬掉她残余的知觉。

青年轻轻拉了一下脖子上水滴形状的挂坠，仿佛是什么信号一样，然后向着蓝衣少女微微点头，温和地说：“欢迎来到海流道馆，我是道馆首领池田日禄……”

“星野 希羽。”少女似乎对道馆挑战流程比较熟悉的样子，不等对方继续说下去就插了话。

日禄默默点头示意他记下了这个名字，接着继续说道：“海流道馆的战斗是使用任意数量的神奇宝贝进行1对1的连续战，双方使用的数量相同，而且禁止交替神奇宝贝。有一方的神奇宝贝全部失去战斗能力时另一方获胜。本道馆的战斗遵循4技能规则，以神奇宝贝在本场战斗中最先使用的四个技能为准。”

“海流道馆的战斗场地是道馆后的用浮绳围起来的一片水域，训练师驾驶快艇在海洋内行动，为神奇宝贝提供落脚点。请注意，训练师也可能会受到攻击。”

“本道馆的试题是「水」。能否领悟也全看你自己。”

说着，日禄的目光扫视到希羽身后，才发现门口还有另外一个不太起眼的小姑娘。

“请问，你也是来挑战道馆的吗？”

正听着日禄讲解的小汐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在向自己提问，下意识地便点了头。

“是第一次挑战道馆吗？需要对规则做解释吗？”

还是下意识的点头，不过她并没有在发呆，头脑处理传过来的话语只是稍微慢了那么一瞬。在下意识的点头之后，她开口补上本应说出口的话语：“是，麻烦您了。”借此来掩饰并没有人会去注意的自己一瞬间的失神。

日禄有些懒洋洋，但十分温和的声音就接着她的话末传了过来：“道馆是否颁发给挑战者徽章并不由对战胜败作为唯一标准，大多数的道馆都有自己的「试题」作为评判标准，测试挑战者对于属性的理解。将自己的理解利用战斗的形式展示出来，传达给道馆馆主，而不是一味地蛮力进攻击倒对手的精灵，才是道馆赛的进行形式。我的试题是水，这意味着你需要理解水是什么样的，水系的精灵是什么样的，水代表着什么，等等这类问题，然后通过战斗把它告诉我。”

顿了顿，池田继续说道：“…既然小汐是第一次参加道馆赛，那么希羽你先来吧。告诉我，你有多少枚徽章？”

希羽并没有直接答话，而是翻了翻自己的挎包，取出了徽章盒递给了池田。后者看过之后默默点了点头，随后说：“去换泳衣吧，准备战斗。”随后就要进入自己的换衣间。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回头补充：“旁观也换泳衣，弄湿了不方便。”

事先做过功课的小汐对这一点还是清楚的，因为训练师也要参与水上的战斗，为了不弄湿衣服而做的泳衣的要求。

那一刻，小汐注意到他右手手臂上的一块暗红，那是伤口正在恢复的标志，是鲜血留下的痕迹。

是谁能够把道馆馆主伤成这样？

——

换上了泳衣的小汐坐在海边，两只脚放在水里无意识地踢着水。不远处，池田正在给希羽讲解快艇的基本驾驶方法。当讲解结束之后，他就径自跳上快艇开向了小汐另一边不远处的海域。她这才注意到，一些神奇宝贝正在道馆战斗场地的水域中安逸地游泳。

“你们，谁想打这一场？”池田看着几只刚想冲上前的精灵又补充道：“刺龙王，电灯怪你们两个好好休息，昨晚的伤还没好。”

被点名的神奇宝贝听话地退到一边，池田犹豫地扫视剩下的跃跃欲试的神奇宝贝。看了一小会他才做出决定：“乘龙，你上。”

另一边，已经登上快艇的希羽手中也捧着一颗神奇宝贝球，看起来是早已决定好了道馆赛的参赛精灵了。

“太阳精灵……”

精灵球在希羽的手上悄无声息地打开，从中跃出的太阳精灵抖了抖淡紫色的身子，转身轻巧地落在地上。与希羽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它就得知了自己所要做的事情。然而，它的目光并没有在此停下，落地之后仍然继续在环顾四周。很快它就看到了坐在岸边的小汐，小汐也正好抬起头来想看看希羽的精灵。对她来说很奇怪，明明只是第一次见到的其她的训练师的精灵，自己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受。

“对战开始？”

“可以开始了，池田先生。”

看着嘴里这么说，但完全没有动作的希羽，池田就把这当作是让出先攻的含义，指挥着乘龙发动了它的攻击：“「压制」。”

乘龙庞大的身躯借着拍打水面的动作跃起可怕的高度，向着希羽驾驶的快艇落下来。即使她知道快艇本身是池田先生特别制作的，承受精灵的攻击没什么问题，可她自己就不一样了。

“太阳精灵，「光之壁」。”透明得有些不自然的「光之壁」在快艇周边筑起，随着迅速移动的快艇一同在海面上飞驰。她没有下「反射盾」的命令，是因为她相信，只是个初学者的她要驾驶快艇避开乘龙的「压制」也并不是什么难的事情。而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快艇的急转弯使得瞄准太阳精灵下落的乘龙在快艇旁边溅起一朵巨大的水花，与刚刚完成「光之壁」站在希羽身后的太阳精灵擦肩而过。只是，巨大的水花过后，当希羽移开遮住眼睛的手时，乘龙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海平面上。

一瞬之间，她就明白了，这是乘龙的第二个技能「潜水」，在「压制」失败之后紧接着立刻就发动了。来不及再做任何的犹豫，希羽立刻把快艇提速，又一次堪堪避过了想要掀翻快艇痛打落水太阳精灵的乘龙。与此同时，身旁的太阳精灵也在她的指挥下给有些不自然的透明外再加上了一层「反射盾」。

不过乘龙的攻势并没有到此为止，乘龙刚刚浮上海面就以不科学的速度向着希羽的快艇游了过来，或者说并不是游过来的，而是借助「钻头直击」的加速贴着海面冲了过来。

“「精神干扰」。”希羽的指令几乎是脱口而出，极快的速度没有指明目标是不是乘龙，而显然是与她配合良好的太阳精灵也理解了她的意思，把周身的超能力散发出去拨弄海水，造起一面巨大的水墙。借助着「钻头直击」巨大的冲力，乘龙终于还是冲破了水墙和超能力的阻挡，只是「钻头直击」的冲力也被这阻挡消耗殆尽，剩下缓慢的速度只是避过了破碎的水墙下落时的阵雨。

稍微有些后悔在四技能限制下把一个名额浪费在了光之壁上因为看起来对方完全不打算从特殊端进攻，只是再这样后悔也有些无济于事。看着很快又没入水下的乘龙，又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指令。“「特性交换」。”轻柔的声音刚从希羽口中蹦出，乘龙的身影便已经浮出水面，借着冲力把快艇掀了个个儿。快艇在空中翻滚了一圈奇迹般地重新正面朝上落在了水上，不过希羽和太阳精灵并没有发生奇迹，只是正常地从快艇上落了下来。因为「特性交换」获得的「蓄水」特性帮助太阳精灵完全吸收了「潜水」的攻击，它并没有受到伤害，在空中的一瞬间再次使用「精神干扰」凝结住了脚下的一小块海面，给自己临时提供了站立的场所。一旁被从快艇上抛出去的希羽则干脆不要快艇了，轻巧地借助游泳技巧浮在水面。

…不过这也花了些时间。等到希羽稳住自己在水面上的身形，乘龙的「钻头直击」已经砸在了太阳精灵的身上。虽然它已经尽力想要用「精神干扰」制造出水球裹住自己减少冲击，无奈要注意脚下的水面的控制还要再分出精神力控制别处的水，这么精细的操作实在是没办法快得起来。借着这次冲击乘龙顺势一抬头把太阳精灵扔到了空中，顺势跃起「压制」再出，把太阳精灵从半空中压在了水面上。借助着「精神干扰」筑起的水墙以及因为时限濒临消失尽头的「反射盾」尽力抵挡压力的太阳精灵只是一秒钟，就有些挡不住了。

心念一闪，就算想法还没有完全成型，希羽也是毫不犹豫地大喊了出来：“撤掉精神力！”

这一瞬在一旁的小汐看来完全是无法理解的行为，但是她就是这么做了。太阳精灵也在听到指令后立刻撤去了精神力，随后小巧的紫色身体就被乘龙完全压入水中。

…不，不是这样的。那个身影是自己钻入水下的，被它甩在身后的则是破碎成几块透明的碎块消失在水面之上的「反射盾」。很快太阳精灵周身的海水被精神力推开，给它在水下提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这本是「潜水」的用法，像这只太阳精灵一样高等级的精神力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到同样的效果——要用精神力控制上下左右前后各个方向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能维持几秒钟已经是极限。

几秒钟已经够了。希羽没有再喊，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能不能传达到水下，不过她相信太阳精灵能做出与她一致的判断。她如愿以偿，夹杂着红光的白色光柱以水面之下作为发射点，生生将在水面上愣神几秒的乘龙推离了水面。

这是太阳精灵能做出的最强的攻击，「破坏光线」！

希羽游过去抱起了浮上水面，已经圈圈眼的太阳精灵，紧接着开着快艇过来的池田先生把她和太阳精灵拉上了快艇。既要控制破坏光线的输出，还要用精神力推开周身的海水，这对于太阳精灵来说实在是太难为了。她轻轻抚摸着太阳精灵柔软的皮毛，只是微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你的判断，像水一样温柔。”池田说。

在一旁看着快艇靠岸的小汐所注意到的，便是池田把一枚水蓝色的正方形徽章递给了希羽。希羽接过徽章，轻轻放在昏过去的太阳精灵的前爪上。

“对道馆赛大致有个理解了吗？”小汐抬起头，才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句话并不是池田而是希羽在问。看着跳上乘龙后背准备去把希羽扔在场地中间的快艇开回来的池田，小汐点点头，但是她的语气还是有些怀疑自己：“大概是了解了啦…不过看起来还是好难的样子。”

希羽很快接过话，“加油哦，我相信你的。”

“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呢，明明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吗？”希羽一边稍微有些害羞地微笑着，一边轻抚抱着的太阳精灵，“虽然你不会记得了，不过不是第一次……”小汐还想追问点什么，希羽却低下头专心地看着怀里的太阳精灵，“池田先生回来了，你去进行道馆赛吧…”

看着在快艇上向自己招手的池田，小汐只好把喉咙里的疑问咽回肚子，拿起放在海滩上自己的精灵球朝着池田那边跑了过去。

——

つづ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