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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塔宁在看到尼格勒的双翼被射穿的时候开始思考为什么最近一个月她总是碰到些危险的事,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寻人任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路边的屋顶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他冲着那些买了药的人喊道:“喂,你们被跟踪了。拿着东西先走。”听起来似乎是个少年而这个人的脖子上正是众人一直在寻找的标记。
盖逖欧第一时间放了信号弹,那些买药的人似乎并没有打算逃跑,只听见他们说道:“正好,测试一下药效。”与此同时斯特凡诺冲着那些人释放了油腻术阻止他们逃跑。
已经受伤落地的尼格勒冲着屋顶上的弓手释放了衰弱射线,埃尔塔宁搭好弓箭瞄准了屋顶上的人,幸运的是衰弱射线和弓箭都射中了那位弓手,不幸的是他看上去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即便中了法术也十分利落的击落了纳尔飞出的小刀。而射入他身体中的弓箭——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疼痛。
少年紧接着吟唱了一些什么,一团火就在油腻术生成的油上面燃烧开,那些喝了药的人就这样穿过了火焰走了过来,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燃烧,看上去却一点也不像感受到了疼痛。
就在这时怜桑抵达了现场,他缠住了弓箭手,埃尔塔宁可以专心的对付那些燃烧着的怪物了。
纳尔和盖逖欧跟那些人搏斗,他们力气很大与此同时无论他们被刀划伤多少次,哪怕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染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纳尔和盖逖欧并没能占据上风。
埃尔塔宁几乎就要绝望了,这简直不是在和人类战斗,她带的弓箭不多了,她已经射出去了大半,一般人哪怕中只有膝盖中了一箭也早该丧失行动能力了,但这几人的的膝盖都不止中了一箭了!
埃尔塔宁试图瞄准对方的眼睛,哪怕感觉不到疼痛应该也会丧失视力,这样应该能够减轻近战的两人的压力。
“试试戳他们的眼睛!”埃尔塔宁冲着两人喊道。
想要做到如此精准的设计并不简单,即使是静止的物体对埃尔塔宁来说都算不上很轻松,更别提在不停移动的时候了,还要小心不能够射到自己的同伴。
埃尔塔宁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
咻——
弓箭擦过了一个人的耳朵,很可惜离眼睛还差一点。
埃尔塔宁摸了摸她的箭袋,发现只剩下五支弓箭,她失败机会不多了。哪怕是从前狩猎她也没这么认真过。在夜晚的黑暗中本就很难看清,但好在这几人的身上还燃烧着火焰,勉强算得上是光源。埃尔塔宁再一次搭上弓箭,瞄准了其中一位的眼睛。这次她射中了!对方很快便感受到自己失去了右眼的视线,这使得他的攻击也有些偏差,纳尔很快抓住了这个机会想要刺穿对方的另一只眼睛,但是这些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只割伤了这人的鼻梁。
盖逖欧和纳尔互相配合着,一人进行掩护另一人试图攻击对方的眼睛。双拳难敌四手,两人的互相配合下,已经瞎了一只眼睛的人很快便也失去了另一只眼睛。
场上还剩下三人,埃尔塔宁射出了剩下的最后四支弓箭,幸运的射穿了其中一位的双眼。她放下弓箭拔出腰间的匕首也加入了近战的行列。纳尔和盖逖欧似乎已经找到了诀窍,很快另外两人也没能保住他们的眼睛。眼下四个人只好横冲直撞的胡乱攻击。埃尔塔宁搬起路边的石块,找准机会砸晕了其中一人。好在这个药效似乎只有让人丧失痛觉的作用,并不能让晕倒的人迅速清醒。
等到几人艰难的解决了下面的四人爬上屋顶时,怜桑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此时弓手已经奄奄一息,怜桑看上去正试图询问些什么。
“你们找到了多少腰?!”怜桑质问道。
那位弓手只是在笑,什么也没说,同时嘴里吐出了大量的鲜血,随后就歪过头,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尼格勒问:“这个标志到底来自哪里?”
怜桑叹了一口气,接着冲众人笑了笑:“就像你们见到的,一些糟糕的遗产被发掘出来了。从坎维西边,一个叫郎吉尔的地方。”
“你们也来自于那里?”尼格勒询问。似乎他也时从那里过来的。
怜桑只是含糊的说道:“差不多吧。”
“这个人……我们大概见过。就在几个月前。”斯特凡诺指了指尸体突然说。“虽然不是正面接触。”
“我听说他正在给海鸥做事。”怜桑说。
“他们听上去已经掌握了这药的制法。”尼格勒听起来有些担心。
两人似乎又问了怜桑一些问题,但是埃尔塔宁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了,她实在是太累了,这比去剿灭熊地精还要累,她现在只想赶快回家,换掉这身占了血迹的衣服,洗个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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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兰院太长了我写不动了
描写比较少的同学就不响应了,对不起我好菜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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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塔宁很高兴莎拉乐意带他们在镇子逛一逛,对于几乎没离开过深林城的埃尔塔宁来说每个地方都非常新奇。但是这座小镇实在是显得太荒芜了,几乎没有什么树,身为一位巡林客埃尔塔宁意识到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土壤实在是没什么养分,以至于仅有的一些树苗看上去也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吗?”埃尔塔宁指着零星的几棵树木问。
“从我出生起就一直是这样……”莎拉说。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听说以前这里遭过灾。”莎拉想了想。“但那是在我出生前的事了……”
“是什么样的灾?”埃尔塔宁在脑海中思考着是什么样的灾祸能使一整片的土地失去养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清楚。”莎拉摇了摇头,因为无法回答而有些沮丧。“只是听说这一地区因此好几年都没能恢复。”
拉薇妮亚拍拍莎拉的肩膀,对于每一位好看的女性她都非常友好且充满善意。“我们要去调查一下吗?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
莎拉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这么麻烦你们不太好吧……”
“不必太过在意,反正也是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拉薇妮亚赞同的点点头,“法师的好奇心总是特别旺盛,我也不例外。”
纳尔显然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那……既然各位都这么希望的话……?”莎拉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
埃尔塔宁对于莎拉的犹豫感到不解,看起来她并不是很想让众人进行调查,但无论怎样没人能阻止的了一群好奇心旺盛的魔学研究者。
拉薇妮亚本想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记录历史的书籍,但可惜的是似乎只有兰院里有一点藏书。
“我们可以问问这个镇子上的老人?”纳尔提议。“如果是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巧的是不远处就有一位半老的女性。
拉薇妮亚率先走到那位老人身边,询问道:“你好,请问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那位老人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着众人,“你、你们是……”
“我们是苏古塔学院的学生。”拉薇妮亚用和善的语气回答道。“想要请教你一个问题,请问你可以空出几分钟的时间给我们吗?”
“果然是苏古塔来的恶魔!”老人忽然咆哮起来。“滚!滚开!离开这里!”
她冲着众人吐着口水,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赶走这些从苏古塔来的学生。
“女士,请你冷静一点。”拉薇妮亚被吓了一跳,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并顺手拉上了莎拉。“请你别太激动,注意身体。”
纳尔赶快走上前把其他人拦在身后,防止这位突然发疯的老人做出什么伤害他人的举动。她试着推了推纳尔,但一位年过半百的女性显然无法推动一位成年的雪精灵。她见自己推不动,就大声号泣了起来:“恶魔!恶魔!灾厄又在来临!”
纳尔看到妇人开始大叫有些不知所措,却也并没有让开。
拉薇妮亚再一次试图让老人冷静下来,她用着尽量温和的声音说道:“我是来自妖精荒野的人,至于他们都是来自德菲卡的。我们并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前来向你搭话,就是想要知道这里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们吗?”
“关于灾厄,我们只是普通的学生,根本就没有相应的能力能够做到这些事。”
老人并没有将拉薇妮亚的话语听进去一丝一毫,她只是执着的咆哮着。“滚开!就是你们这些苏古塔来的人……!我的孩子们……孩子们啊啊……!”
老人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他们的表情相当冷淡,似乎对这位老人的举动习以为常。纳尔和埃尔塔宁对于被人群包围感到有些不适,就在拉薇妮亚试图继续询问时,莎拉扯了扯她的袖子:“我、我觉得……别再刺激她比较好……”
埃尔塔宁点点头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人群,她一秒也不想被围观了。
离开人群的几人商讨了一下,决定还是去酒馆打探一下消息。
埃尔塔宁问莎拉“你认识这位女士吗?”
“啊,是的……她是镇上的老人了,据说在那场灾难前就住在这一地区了……”
埃尔塔宁紧接着问道:“她一定知道些什么……镇上还有这样的老人吗?”
莎拉想了想:“关于老人……有的,不过我听说,大部分人都是灾难之后再搬回到这里来的。”
“你们都是说那场灾难,而不直接说是什么灾难的吗?是否有什么原因呢?”拉薇妮亚问。“比如说出了这个灾难,就会让它再次发生?”
莎拉对拉薇妮亚一连串的问题应接不暇,有些紧张地说:“我……我不知道。不过大家都叫它诺南德兰灾难……”
没能等拉薇妮亚问出更多的问题一行人就到了酒馆门口。拉薇妮亚决定让她的魔宠先飞进酒馆观察一下,她紧随其后地跟了进去。突然飞入的鸟让本来还算安静的酒馆一阵喧哗:“喂,哪来的鸟?”“打下来!”
好在拉薇妮亚及时向众人说明了那是她的魔宠,不然可怜的阿曼妮西斯今天又要受到伤害了。
拉薇妮亚准备向吟游诗人打探些消息,她坐在吟游诗人附近冲着他眨了眨眼。转头问小她的同伴:“你们有带钱吗?”
“我带了。”埃尔塔宁递给拉薇妮亚一些钱币。
“我回去之后把钱还给你。”拉薇妮亚接过钱币,接着说:“我们待会儿请那边的诗人喝杯酒,看看他有没有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似乎是有意让那位诗人听见她的声音放大了一些。
“那我问问酒馆老板,他天天在这应该能听到很多消息。”埃尔塔宁起身走到吧台边向老板要了杯酒。“我之前在外面看到一个老人在喊着苏古塔人恶魔什么的,你知道些什么吗?”
“你说伊莱?啊,她那样子已经好几年了……”老板一边为客人倒啤酒一边说。
“是和那个灾难有关吗?”
“那倒不是……哎呀,说起来也是个悲惨的故事——喂,那边的三杯!”
“哦?”埃尔塔宁露出一副非常好奇的神情,在吧台上放了点小费。“能说来听听吗?”
“嗨,还不就是那么回事。”老板收了小费,看上去很乐意讲讲这个故事。“她在灾害之后又搬回故乡住,之后收养了一些孩子,结果孩子大多死了,她也就疯了。”
“真是个可怜人,孩子是怎么死的呢?”
老板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你也看到我们这地方了,地里作物都长不好,没什么吃的,于是小孩子就容易死。”
埃尔塔宁叹了口气。“可这跟苏古塔有什么关系呢?她一直说苏古塔人是恶魔。”
“啊,她有个孩子去了苏古塔留学。”
“苏古塔学院吗?据我所知那里学费很昂贵。”埃尔塔宁非常惊讶,她自己攒学费都攒了那么久,那位老人看上去很显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对,但他们每年会从兰院免费收一位学生。”
这着实让埃尔塔宁有些羡慕,不过现在她更关心这位老人的孩子发生了什么。
“那个孩子发生了什么?”
“上吊死了。”
“怎么会!”埃尔塔宁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是在苏古塔学院上吊的吗?”
“是啊。”
“怪不得她会说苏古塔人是恶魔……有听说是因为什么吗?”
“这就不知道了。”
埃尔塔宁试图询问更多关于那位老人的孩子的故事,不过酒馆老板知道的也并不多。
等埃尔塔宁从酒馆老板那边回来时另外两位同学也来到了酒馆。
拉薇妮亚冲着埃尔塔宁招招手:“你问到了些什么?我从吟游诗人那边打探到说15年前发生了很严重的灾难,几乎把这里夷为平地。很多人都搬走了,是苏古塔帮忙重建了这里,然后那些人才搬回来的。”
埃尔塔宁坐下,喝了口酒说:“我打探到了关于那个老人的事情,她叫伊莱,她的孩子因为灾难很多都死了,有一个去了苏古塔学院上学,结果自杀了”
“关于留学生的消息,我们这边也是奔着这点去进行了调查。”成濑说:“上个月,我和这里在座的塞穆尔 拉薇妮亚小姐接到了同一份委托,在委托地我们见到了被描述成兰院近年来有名的学生的……亡灵?还是别的什么。”
“有可能是那位老人的孩子吗?”埃尔塔宁问道。
“也许不是,他的名字是尼尔·伶。四年前来到了苏古塔。在风暴的边缘,时常会留下被卷走的人的遗物。四年前在那里,尼尔同学的私人物品被找到,而他也随之失踪。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那看来应该不是老人的孩子……根据我的打探,她的孩子是上吊自杀的。”
“刚才的分头行动中,我们就尼尔的事问过了兰院的导师。他的姐姐也是来到了苏古塔就……”成濑沉默了下来。
莎拉在众人谈及留学生的话题时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沉默不语。埃尔塔宁注意道莎拉的表情,询问道:“如果是从兰院留学,莎拉会认识吗?”
“我认识去年去留学的菲琳。”莎拉停顿了一下,“我听说……她自杀了。”
“……莎拉是今年的留学生吗”纳尔突然问。
“嗯,原本我年初就要去苏古塔的,不过不幸生了场病,才拖到了现在。”莎拉冲着众人笑了笑看上去留学生接连死亡的事情并没能影响到她。
“过了这么久,大家有收到老师的联络吗?”成濑问道。
“没有呢。”拉薇妮亚摇摇头,“不是说不出镇子就可以了嘛?”
“我只是觉得时间是不是有点久?”
“但我们都只是学生,就算回去了,也帮不上忙吧。”拉薇妮亚看上去还想在小镇逛一会儿。
“我觉得老师应该就在兰院,我们要回去看看吗?”埃尔塔宁提议。“而且说不定在兰院也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等回到兰院后,黎维诚老师已经回来了,路上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货物已经被运了回来,剩下的就是守卫工作了。
埃尔塔宁和拉薇妮亚决定先留下了进行守卫工作,而其他人就先去图书馆查找资料,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除了负责守前半夜的埃尔塔宁,大家便都回去休息了。
留下来守夜的埃尔塔宁并没能想到今夜是注定不平静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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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的话题很多×
明明只是个踢门团……明明只是个踢门团……
今天的糯米糍也在通常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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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品格到底是怎样形成的呢?
这是梵塔西娅最近常常思考的问题之一。
当然,作为一个正常地在精灵家庭成长起来的精灵,预计寿命在六百年左右的兀烈卡卡的牧师对于“最近”和“常常”的定义与在这座城市中占了大部分的短生种们自然而然地有些不同。量化地来讲,这是最近一年内时常会钻进梵塔西娅脑子里的问题,而在这种长度的时间的发酵作用之下,也足够让一些大约算得上“答案”的东西那颗算不得顶聪明,也不能说驽钝的火红色小脑瓜里生长出来了。
一个人的品格,其中有一部分显然是天生的——或许来源于神祗的馈赠,或许来源于双亲的遗传。梵塔西娅总是会首先这样想,因为她身边乃至自己就是这样的例子。她自己早年间总是被夸赞为“天生就是一位兀烈卡卡的牧师”(考虑到这句话语出菲薇艾诺兀烈卡卡神殿的执事,而不是她近来的旅伴兼室友,这当然是夸赞);她唯一的兄长平日里所展现出的轻浮性情与玩世不恭的态度也与他们共同的那位父亲如出一辙。
但紧接着,她就会意识到,一个人的品格并不仅仅是天生就有的那部分。在成长过程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外力因素影响到一个人品格的育成:比如她在神殿做见习牧师时的密友席琳娜,刚刚进入神殿的时候还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那时候她们都只有八十来岁),偶然和同期发生了口角也只会自己躲在角落里小声呜咽着啜泣——但在二十年后,席琳娜已经能在认为自己被强烈地冒犯到的时候冷静地举起手边任何一件大小合适的物品对对方进行制裁(物理)了。
在这过程中,梵塔西娅拒绝承认自己到底起了一个怎样的作用,她只是简单地将这归因为兀烈卡卡神职人员应有的整体气质。另外还有些别的小道消息能够更加直观地为此提供佐证,比如她曾听来家里作客的长姐的同事闲聊时说过,树行者芬德尔·西罗先小的时候可不是这种一板一眼冷冰冰的样子,反而是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捣蛋鬼,他的母亲凯特琳娜甚至头痛于这小子根本没办法遵守她定下的规矩(考虑到凯特琳娜的性格,那在精灵的家长中也算是相当宽松的规矩了)——直到有一天,他遭遇了一个宵银牧师。
一般想到这里,梵塔西娅就会以符合兀烈卡卡牧师性格的态度停止思考(因为一个漠视规则的芬德尔太过于难以想象了),并且武断地得出结论:一个人的品格或许有一部分是天生的,但也会受到后天的生长环境与经历的影响。然后,她会就着这样一个笼统的结论转向下一个问题:
奥菲莉亚·雪风现下里所拥有的这种扭曲的品格到底是怎样形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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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雪风审视着眼前的洞穴。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在此处驻足,也不是她第一次以审视的态度打量眼前那个并不宽敞的洞口。就在不久之前,她还与几位同样就读于苏古塔魔法学院的同学们一起驻足于此处,对附近的一整片林地中的土壤和水流做了采样——这是那次平静的任务中一点小小的波折引领他们前往的最后一站地:他们发现林木之间被设置了密度相当大的捕鸟网,追根溯源之后与始作俑者——几只熊地精——起了点冲突,而这个洞穴就是那些熊地精所居住的巢穴。
虽然据锡里昂的判断和本地德鲁伊的说法,这些小东西显然不是苏古塔的原生物种,并且它们的所作所为显然对周围的环境产生了不好的影响,但是仅仅作为苏古塔魔法学院的学生(而不是相关的执法人员或者其他什么有权决定一窝小生物是否该被清除的人),伊莉莎等人不敢独断专行,只记录下了巢穴的地点,向那些真正专业的人们汇报了相关的信息。
只可惜,在一个月之后,他们还是在布告栏上看见了“剿灭熊地精”的任务。
按照告示上的时间集合的五个人里有四个人是第二次站在这个洞穴前方了:伊莉莎本人,不知不觉间便总是和伊莉莎同进同出的室友锡里昂,同样来自深林城的人类少女埃尔塔宁,以及在接受了许多高深的知识后仍旧显得野性难驯的洛尔迦。雪精灵自己猜想,这是因为他们都恰好是做事要有始有终的性格——但她觉得或许这个任务并不适合其中的两位同伴。
熊地精的身材很小,因此它们所居住的地洞自然也不会很大。从目测的情况来看,一个人向其中深入虽然绰绰有余,但两个人是绝对无法并肩而立的,时常陪伴在锡里昂身边的白色巨狼则绝对会被卡在洞口(所以这次,他干脆就没把伯伦希尔带过来);洛尔迦虽然能够进去,可他背后的双翼可能会挡住走在他身后的人的全部视线。
遭遇相似问题的是翼族少年尼格勒,曾经拯救世界的施法者为了打发无聊时间而接取了这个任务,不过显然没做过详细的事前调查。拜长生种的特性所赐,虽说他的年纪已经远远大于作为短生种的鸮型人,可从样貌上来看,他才是显得较为年轻纤细的那一个。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同样的问题在他那里情况会稍好些:洛尔迦天生短翼,很不幸,他的翅膀较正常来讲要稍小些,而尼格勒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单就翼展而言,两位有翼种族实际上不分伯仲:也就是说,都可以把整个通道堵得死死的。
这是个稍显尴尬的情况,但也不是完全没法克服。五人在经过短暂的商议之后顺利地排好了直线前进的队形:埃尔塔宁拿着简单的防身武器打头阵,能够使用神术“光亮术”照明的卷宗学者紧随其后,再然后是经历过一番请教后终于找到合适自己的法术书的雪精灵法师,两位有翼种族因为过于遮挡视线,只好屈居队尾。
理论上这是一个剿灭任务,可实际上,几位学院的学生们让气氛显得更像是同学们一起进行春游。熊地精不是什么强大的或者有智慧的生物,这个知识点在上次的遭遇战中已经被学生们掌握,因此别说经历过高强度战斗的尼格勒或是锡里昂,又或者曾经以打猎为重要生计来源的埃尔塔宁,就连做了一百来年的好学生的伊莉莎都没觉得这个任务会很艰难。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进入洞穴的时候,雪精灵的身后响起了洛尔迦的忠告:
“我想,我们还是严肃点、正经些对待这些熊地精吧。”被排在她后边的鸮型人语气有些忧心忡忡,“这些熊地精多少有些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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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即便是一个博学多闻的诗人,一个我这样的学者,也不是能够穷究世界上所有的知识的。”奥菲莉亚·雪风说。如果忽略掉她浅色虹膜之中闪烁的疯狂求知欲的话,这句话听起来倒很像是那么回事。
只可惜,在长达一年有余的相处中,梵塔西娅·轻歌已经习惯了同行者时不时显露出的疯狂,甚至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进行应对。她在此处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过分的情绪,只是冷淡地以鼻腔“哼”了一声表示不屑,然后熟练地泼起了冷水:“一个立志于穷究世界上所有知识的学者首先应该学会如何遵守图书馆的规则。”
癫狂的雪精灵立刻被打消了气焰,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
兀烈卡卡牧师与疯诗人的这场并非你情我愿的结伴旅行起源于菲薇艾诺的图书馆。当时,奥菲莉亚以“偷书贼”的角色出场,并且被“见义勇为者”梵塔西娅物理性制裁。后者在得知按照法律,没有构成实际损失的奥菲莉亚并不会受到多么严重的处罚之后,独断专行地向自己所信奉的神祗祈祷,独断专行地解读了神谕,独断专行地决定要求(或者,迫使。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强烈要求使用这个动词。)雪精灵完成“十件好事”来抵偿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最后独断专行地抓着她一起通过了“门”,抵达了温斯蒂。
一个远离上次作案现场的,气候宜人的海岛城市,对于完成“十件好事”来讲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但梵塔西娅忽略了一点:温斯蒂的德莫拉城里也有一间图书馆,并且奥菲莉亚很快地得知了它的存在。
之后的事情就如同循环往复的车辙:只消梵塔西娅略略移开自己的目光,很快便又有一间图书馆失窃了。案犯这一次逃得很远,但最终还是在离开海岛的偷渡船只起航之前被见义勇为的兀烈卡卡牧师抓了回来。在事态平息并且缴清了罚款之后,梵塔西娅认为她们有必要更换一个暂时常驻的城市。
于是她们来到了苏古塔。
这是个少见的,由梵塔西娅做出,而奥菲莉亚也没反对的决定。谁都知道,苏古塔是学者的城市,是法师的城市,是一座浮在空中的孤岛,上面盛满了数不尽的知识与隐秘。这样的一座城市怎么能不令一位研究者动心的呢?哪怕是品行不端的那种。
所以,雪精灵诗人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被兀烈卡卡牧师带进了“门”里,抵达了这座被风暴环绕的城市,并且在短短几天之内便按捺不住,“光顾”了苏古塔的图书馆。
有那么一秒钟,奥菲莉亚是嘲笑过梵塔西娅将她带来苏古塔这种无异于送羊入虎口的不谨慎的。但当她熟练地使用自己的小手风琴放倒四周的工作人员与守卫,从房梁上跳下来,靠斗篷一溜烟融汇进人群当中时,她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同行者那团火红色的小脑瓜里或许并不是什么也没装:
“风暴之城”苏古塔,正如前文所述,是一座被风暴环绕、漂浮在空中的孤岛城市。换句话说,这座城市时常对普通人开放的出入口,有且只有中心广场上的“门”。
于是很快,在逃脱路线有且仅有一条、遁入人群的尝试又因为她自己在苏古塔显得突兀的种族而屡屡失败的情况下,案犯不出意外地迅速落网——见义勇为的火红色热心牧师甚至在制伏犯罪嫌疑人的时候仍旧好整以暇地叼着一个从路边摊上买来的炸土豆饼,态度比在菲薇艾诺的那次和德莫拉的那次都要闲适得多。
再之后,奥菲莉亚也并不是没尝试过逃跑,只可惜在有防备也有准备的梵塔西娅面前,这些努力全部都收效甚微——唯一能够称之为“成果”的,就是在她结清了一开始的“十件好事”之后,还得再继续做“二十六件好事”还债:温斯蒂图书馆的事情值十次,苏古塔图书馆的值十次,每次逃跑失败值一次。
这也是为什么,按理来讲应该是旅行者的二人在这座城市之中滞留了半年有余。她们甚至已经在苏古塔暂时性的拥有了一个“温馨的小家”(一间价格适中的租住房,梵塔西娅会按照她在菲薇艾诺的习惯定时更换窗台上的鲜花,即便苏古塔中鲜花的价格平均而言都比菲薇艾诺的高了六倍),与一位做杂活的钟点工签订了一直到九月份的中长期契约,并且还与附近的邻居和房东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当然,这部分主要是由兀烈卡卡的牧师来完成的,奥菲莉亚只贴着“一个古怪的室友”的标签,安静地存在在高等精灵附近的空间里,并时常被人遗忘。即便梵塔西娅看起来只是个刚刚成年、初出茅庐的高等精灵少女(事实上她也是如此),但惩戒者的牧师这一层身份无形地为她增添了一份大大的权威性,这份权威性是周围的邻里都相当欢迎的。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在发生一些不算严重的争执时,周围的邻居也倾向于请梵塔西娅进行仲裁。
然而实际上,这间租住房中主要的经济来源是常常被忽略的奥菲莉亚·雪风——雪精灵诗人时常被自己的室友驱使(她自己坚持要使用这样一个动词)着尝试各种各样的工作,有些需要体力多些,有些需要脑力多些。梵塔西娅大约是正在通过各种实验进行分析:若要把这样一个疯诗人安排在社会当中,该给她一个什么样的职业最为恰当。
“我近来遇见了一种我完全没有遇见过的语言,”奥菲莉亚花了几分钟才重新振作起来,重新开启了她想要说但并没有说完的那个话题,“由苏古塔北侧的森林里居住的一支熊地精使用——那不像是由熊地精语衍生而出的方言,如果是那样的话,至少我还能听懂一两个词。”
并不是很在意这个话题的唯一听众以一声轻微的鼻音表示自己在听。
冷淡的态度没法敷衍掉一个情绪高涨的疯子,有时甚至还会起反效果。在最近,奴隶主出于人性化的考虑减轻了自己的压迫,被戕害的诗人终于拥有了一些空闲时间。因这个好消息而异常开心的雪精灵仿佛完全没被打断过,继续以愉快的调子说道:“我决定要用下个月的时间去研究这一门语言!”
“你下个月应该义务去给苏古塔图书馆打杂。”梵塔西娅冷酷地通知,“考虑到你在那座图书馆里犯下的恶行,你是应该做点什么来抵偿的。”
“——可你不能——”
“——我能。”
一年的时间足够令奥菲莉亚形成一些不太美妙的条件反射。在简短的冲突之后,疯诗人在小牧师无言的瞪视之中不情不愿地偃旗息鼓。
但我可以趁着休息的时间偷偷地过去。奥菲莉亚这样想,全然不知针对熊地精的剿灭小队已经深入了它们所聚居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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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它们会说一种连语言学家也不认识的生僻语言,但熊地精还是熊地精。”一只手举着用来充作光亮术载体的木棍,另一只手捂着鼻子的锡里昂瓮声瓮气地说,“这群熊地精的生活习惯显然就很熊地精。”
队伍中同样用一只手捂着鼻子的另外四人集体表示同意,就连一开始提出“这群熊地精可能有些地方不太一样”的洛尔迦也在其中。
刚一进入地道之中,所有人便都闻到了这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并且在走了三步左右的距离之后,不约而同地选择堵住鼻子用嘴呼吸。
“要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工作太难了。”埃尔塔宁抱怨,“他们应该给我们加钱。”
“我想不太可能。”年轻的翼族法师平静地打破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虽然这任务是苏古塔官方下发的,但显然,实际推进这件事的人是德鲁伊。委托人负责制定报酬的价格,而德鲁伊们显然不可能不清楚熊地精的巢穴里是怎么样的。”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最终我选择了成为卷宗学者——在埋首于典籍的情况下,遇到这样场景的概率显然大大减少了。”高等精灵捏着鼻子胡说八道起来。
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一句戏言。在同一所学校的同一个系别的学习生活中相处的这段时间足以令在场的其他四人对这位由德鲁伊转职而成的卷宗学者产生一些粗浅的了解。他在与自己的动物伙伴相处时,又或者是对与自然环境相关的知识侃侃而谈时,都能让人很轻易地明白锡里昂对自然的喜爱。但仅在这个场景里——黑暗,肮脏,扑鼻的腐臭令人作呕,脚边时不时还会踢到不知什么东西被吃剩下的残骸——实在是令人忍不住对那句戏言所带着的一丁点歪理产生些认同的情绪。
尤其是在这个洞穴比他们预想得还要深的时候。
在某一段路之后,感觉敏锐的精灵们突然表示他们已经能够听见一些叽里咕噜、仿佛是语言,又全然无法理解的声音,于是众人不再和之前一样无所顾忌地相互交谈。令人不适的异味随着深入逐渐加重,平均每个人都忍不住干呕过几次之后,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
“我打赌,这个部分绝对是天然形成的。”排在队伍最末尾的翼族法师低声说。正因为他排在末尾,这句本来音量就不大的话在经由捂住了口鼻的手掌的过滤之后,还能勉强让其他四个人都能够听清,“熊地精肯定会挖洞,但我不觉得它们有自己动手制作迷宫的能力。”
“一个庞大的熊地精家族也可能会自发地通过岔路的形式在地底划分空间,但这一般产生于原本就有的‘房间’没办法满足整个族群的生存需要,而继续扩建又可能会让地面产生塌陷,毁掉整个洞窟的情况。”前德鲁伊压低了的声音和飞快的语速令这这一小段科普显得模糊不清。考虑到这暂时不算是很重要的知识,没有人对这个话题进行扩展提问。
大家现下里更加关心的,显然是作为先锋的埃尔塔宁所提出的另一个问题:
“我们走左边还是右边?”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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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这一支熊地精的吗?”在那一天的晚上,奥菲莉亚突然询问自己的室友。
由于雪精灵诗人的语气太过于稀松平常,就仿佛突然想起了一件不重要但挺有意思的事情,想要跟自己的同居人稍作分享一样,这时的梵塔西娅还没有意识到对方将会就地放下一个重量级炸弹并且引爆。正在用静物素描打发时间的兀烈卡卡牧师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然后不带感情地礼节性给出了“是怎么一回事?”的反问作为回应。
奥菲莉亚毫不在意自己的室友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一个诗人总是知道该怎样吸引听众的注意力的,而按照她对于梵塔西娅的了解,这又显然是一个她肯定会关心的话题。
“我接取了一个翻译的委托,委托人想要和熊地精进行交谈。”疯诗人自顾自地陈述着自己的经历。她知道,即便梵塔西娅再怎么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再怎么被别的事情牵扯着注意力,也会分一只耳朵来听听她到底“又在发什么疯”。
一个合格的诗人普遍不是仅仅能够拿着手风琴演唱诗篇的,他们在讲述故事上也总是一把好手。奥菲莉亚绘声绘色地描绘了她是如何跟委托人见面,一起前往了何处,如何探问熊地精的洞穴,又遇见了什么奇怪的情况,那种未知的语言听起来大概是怎么样的。详实的叙述和恰当的修辞让本应该平淡到有点无聊的故事听起来还不算太干燥,至少在整段叙事结束之后,梵塔西娅还是大概明白了具体发生了什么的。
口干舌燥的奥菲莉亚干脆地一口气灌下了一整杯水,舒适地喟叹了一声,然后又对整个故事做了一个补充说明:
“对了,我之前好像没提,这个任务的委托人是洛尔伽。”
最终如她所愿,梵塔西娅终于肯从面前的素描本上抬起她火红的小脑袋瓜,警惕地盯着自己。
于是她微微一笑——有些神经质的那种——语气愉快地开口强调:
“是的,鸮型人洛尔伽。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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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任何值得参考的线索时,对普通人来讲,进行一个“二选一”的抉择非常考验运气(虹彩女神的信徒或许例外)。而对于法师们来讲,他们完全可以凭借魔法来有限度地窥破命运,选取对自己较为有利的那一个。
“‘生向左,死向右’。”翼族法师平静地念出了魔法所给出的结果。
岔路口前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随后人类少女开口提醒:“我们接下的是一个‘剿灭’任务。”
她在“剿灭”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明示他们必须得将整个巢穴都看过一遍,不放过任何一只漏网之鱼。
接她的话的人是相对少言寡语的洛尔迦:“那么先左边,再右边吧。左边是个好的预兆。”
大家都赞同这一点,于是众人往左边的岔路走。没一会儿,就感觉到原本仅是隐约可闻的熊地精喧哗声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而他们前进的道路因为意想不到的原因而变得逼仄了起来。
“我们走在树的下面。”伊莉莎抚摸着盘虬在洞壁上的树根,说。
从语调上来讲,这是个陈述句,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不过已经在长达半年的同居生活中与对方有了一定程度的默契的锡里昂仍然笑了笑,重复了那句话:“是的,我们走在树的下面。这些树应该已经长得足够大了。”
神术使用者将手中的光源在黑漆漆的洞穴里晃了一圈,银白色的光芒按次序照亮了这一截洞窟当中交错扭曲的树根。这图景在黑暗当中显得有些诡异,但第一次见到这样景象的雪精灵少女依旧显得神采奕奕。
如果没有一直萦绕在周围的那种讨厌的气味就好了。他们不约而同地如此期望。
就在这样的期望当中,隧道逐渐变得开阔,前方显然有个不小的空间,而且熊地精的声音也从其中传来。
逐渐接近目标的学生们变得更加谨慎了起来——对于任何想要一次便成功达成某事的人来讲,谨慎是最为必要的美德。洞窟当中原本是没有光的,全员都是地面种族的这一行人都是依靠锡里昂使用的“光亮术”才能没有障碍地在此处前行。而对于长期生活在无光环境之中的熊地精来讲,它们的眼睛天生就能看穿黑暗,因此才能以地道的形式筑巢。在这个环境中,最多能够在昏暗的环境下视物的学生们显然处于劣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熊地精的脑子不太好:完全黑暗的洞窟里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线(锡里昂的光亮术)对它们来讲应该是足够明显的异常,但直到这个由学生组成的小队前行到走廊的尽头,“大房间”的边缘,甚至能够探头探脑地观察起里面的情况来为止,聚集在房间深处的五只熊地精们都没有做出任何在发现了入侵者时应该会采取的举动。
这显然不是正常的情况,但由于整支队伍的冒险经验或者平均年龄非常低,学生们都没有意识到不对的地方。他们只是小声嘀咕了一番,商量出了一个他们觉得可行的策略,之后便开始了执行阶段:尼格勒从队伍后方移动到了最前面,锡里昂取消了光亮术的持续运作,然后和小队中剩下的三个人一起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在完全的黑暗之中,翼族法师娴熟地做出手势、低声念动咒语,施展了一个魔法:宛若星辰般闪烁着的碎屑在他的指间聚集了起来。这些比刚刚被刻意掩藏过的光亮术更加引人注目的光亮终于引起了熊地精们的注意,可在它们刚刚能扭过头,看向光线的源头时,尼格勒就已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凭印象丢出了手中的法术。
那些星屑般的光亮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散落成粉尘,颇为梦幻地笼罩住了几乎毫无防备的熊地精们,然后爆发出了一阵灼目的光芒——潜入者们因为早有准备而没受到任何伤害,而完全被法术效果笼罩的熊地精们则在强光下暂时地失去了自己的视力。突然的变故令这些智商不高的小动物们吱哇乱叫了起来,并且在空旷的房间里无头苍蝇乱跑,听见这一连串明显的、可以被作为约定信号的噪音之后,学生们才放下捂住自己双眼的手,睁开眼睛重新观察战场。
法术“闪光尘”的余韵仍在——施法者半径三米之内的人身上都带着亮闪闪的星屑,是以洞窟里尚还不是全然的黑暗,潜入者们还勉强能看清这些慌不择路的熊地精们的举动。释放过法术、需要一段时间再次进行准备的尼格勒从队伍最前方的位置让开,伊莉莎走上前去——她在前些日子里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一个法师——瞄准一个距离他们最近的熊地精,有些紧张地释放了自己准备好的法术。
一道绿色的射线准确地命中了那个正慌乱地跑动的可怜虫。那只熊地精显然接收到了“被什么击中了”的感觉,慌不择路地换了个方向,又跑了两步,然后猛然跌倒在地,口中无法辨明意义的喊叫也显然地微弱了下去。在这期间,埃尔塔宁与锡里昂迅速地选定了目标,然后飞奔而上,一人两只,以简洁高效但不太文明的方式转瞬间令熊地精们失去了行动力。
他们听见后方的通道里有了少许的喧哗声,但很快就平息了。队伍前方的四个人在确认了环境安全之后一窝蜂地涌到了房间的出口,准备探究一番喧哗声的来源,就在这时,一团黑漆漆的羽毛迎了上来——在尼格勒释放闪光尘的时候,洛尔迦按照他们制定的计划站在队伍的最末尾,距离翼族法师超过三米的地方,避开了法术的效果,依旧完美地潜藏在黑暗里,为所有人压阵。
现在看来,这个以防万一的策略显然是有效的。鸮型人游荡者抬起自己的双手,展示了一下上面挂着的两只失去了意识的熊地精:“增援。”他如此解说。
这一边的旅程中最为激动人心的部分就这样结束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打扫战场、拘押俘虏等等的杂事。除了没一起变得亮闪闪的洛尔迦之外,剩下四位学生们趁着闪光尘的效果还在,以自身作为光源快速地翻找起来,但他们没有在这个房间内的杂物堆里找到什么非常特别的东西。这里就和任何一个地精的巢穴一样,有些抢来的或是偷来的武器和盔甲——都不怎么值钱,而且显然没有好好保养过,已经锈蚀的不行了;又或者是一些林间可以捡到的树枝、石子什么的,大概也会被充作武器使用;一些腐烂的树叶,或许在它们还新鲜的时候是被用来当做睡床的;最值得注意的两件东西,就是一条项链,和一个看起来像是证件的东西。
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试图对这两样东西展开细致的研究,但很可惜,最终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这两件物品被埋没在地精的洞穴中显然已经有些时日了,项链的款式大众,证件上的信息也模糊不清,只能从外形上勉强看出和苏古塔魔法学院学生的证件大致相同——这还是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在那所学校就读的学生,才能看得出来。小队中的成员简单地商议了一番,决定将这两样东西带回学院,交给老师来辨认,看看是否能够进一步地得到线索。
然后,他们来到了被绳索挨个捆好、逐渐恢复了意识的熊地精们面前。绳索本身和后续的捆绑作业均由洛尔迦提供和完成,鸮型人似乎对不用杀死这些熊地精乐见其成,非常主动地完成了这项工作。大家又一起尝试了和这些熊地精们进行沟通——他们尝试了所有他们知道的语言,包括通用语、精灵语、龙语、风族语,甚至鸮型人语和德鲁伊语,只可惜没等得到任何有用的回复。这些熊地精们确实对他们说的话有反应,似乎也有针对性地进行了一些回应,只可惜它们说出口的那些词语,在场的人依旧没人能听懂。
在他们意识到,左侧的通道不会再有什么未被探究的隐秘之后的几个呼吸之间,闪光尘的效果终于结束了,四周又回复了无光的黑暗,但又一个呼吸之后,锡里昂再次用光亮术点亮了手中的木棍。组成了临时小队的五个学生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的茫然。
“往右边去看看?”埃尔塔宁在熊地精的咕哝声中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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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由学生们组成的探索队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们对魔法给出的语焉不详的预兆的解读,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他们为了以防万一,首先将俘虏到的七个熊地精捆成了一串,拖着离开了洞穴,将他们在附近的树上绑好,确保它们不会逃离之后,才再次回到洞穴之内,探索右边的岔路。然而一阵浓烈过一阵的臭气令这几位学生逐渐开始怀疑人生。
“‘左边生,右边死’的意思,是不是‘左边有活物,右边没有’的意思?”捂着口鼻的埃尔塔宁以憋闷的声音发问。
其他的同学们纷纷在不张开嘴的情况下发出了一些表示赞同的声音。
这个洞穴里堆放的是排泄物、腐烂的尸体与为数不少的骨头——吃剩的鸟类、兽类或是鱼类的骨头居多——可以想见,这些东西腐烂发酵之后产生的气味……
“我们还要探索这个房间吗?”好学生伊莉莎——去过的最肮脏的地方不过是露天茅房——对此产生了强烈的动摇。
同样作为女性的埃尔塔宁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回去之后至少要用掉两缸热水,才能把这个味道洗掉。”
于是,最后的探索由三位男士来进行(受限于环境,他们的探索也显得很敷衍)。这个房间就如同熊地精本身不太灵光的脑子一样,被布置得一目了然——就是堆放“不要的东西”的一个储藏室。没有暗道,没有不太正常的东西,更没有魔法物品。最终,尼格勒取了熊地精巢穴中的一点土样以防过后还需要进行其他的研究,而洛尔迦从骨头堆成的小山中扒拉出了几块原本应该属于人形生物的碎片。
这可能原属于他们在隔壁找到的项链和学生证的主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学生们的情绪有些低落。他们商议一番,决定将这些骨片带出去安葬。
确认了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问题之后,这个小队以逃跑般的速度离开了熊地精的洞穴,在附近的小溪边做过简单的清洁之后,才拖着一串熊地精回复任务。魔法学院的学生也算是受人尊敬的阶层,因此他们没有在市政厅等待多久,很快便拿到了报酬。不过对于这些学生们来讲,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显然不是瓜分这个任务所带来的赏金:
他们随便指派了一个人拿着钱,便急匆匆地从市政厅出门来,往学校的方向跑——两位生着翅膀的先生甚至干脆往天上飞了起来。他们尽量快地赶到了学校,干脆地抓住了碰见的第一位老师:黎维诚先生,将简单清洗过的项链、证件,以及骨头碎片交给了他。
黎维诚先生反射性地接过这些东西,表情茫然:“这是怎么了?”
立刻,洛尔迦起头,锡里昂详细叙述,其他三人对细节进行补充并且点头附和,五个人绘声绘色地将他们在熊地精的巢穴中的冒险过程讲述了一遍——在他们看来是绘声绘色,在黎维诚先生看来,则是七嘴八舌,吵得人头痛。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老实人总是没法拒绝其他人的请求,哪怕只是隐含的请求。黎维诚压了压双手,安抚道:“你们是想要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处,对么?”
学生们忙不迭地点起了头。
“好吧。”黎维诚先生看了看被塞在自己手里的那些杂物,皱着眉头,但还是将它们收了起来。
“我会和同事们对此进行调查。”好好先生说,“不过是否会有结果,我不能保证。”
对学生们来讲,黎维诚先生收走了相关的物品并且承诺调查,就已经是一个保证了,所有人都没有对此不满意。大家目送着老师逐渐离去的背影,天光已经逐渐变得昏暗,夜晚将要来临,是大部分人一天的工作结束的时间,路上的行人几乎都是向着家的方向行走,或许有热气腾腾的晚餐在等着他们。
不过对这个小队来讲,他们更加期待在家中等着自己的是一个热气腾腾的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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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外面悉悉索索的声响响起时,其实纳尔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本来纳尔已经躺下了,但是一向到晚上都十分兴奋的提斯卡尔在纳尔的被子上蹦蹦跳跳,似是在暗示什么。往常的晚上也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睡不着的提斯卡尔在自己的床铺上蹿下跳什么的,所以今天晚上纳尔看到它又在自己床上快乐蹦迪的时候,纳尔只觉得头都大了。
可是提斯卡尔好像又和以往不太一样,看到纳尔躺下就不停地蹦着,还不时朝着房间外面摆摆尾巴。一时间纳尔也搞不清楚它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看他那么激动的样子,又只好坐起来。只是这一坐起来,纳尔好像就听到了外面有什么细碎的声音在响。
似乎是有什么人在靠近大家住宿的地方,纳尔还没来得及出去看看情况,同在一室的成濑便把宿舍里的大家都叫起来了。
成濑走到门口,悄悄拉开一条小缝,朝外看去。
“好像有人把莎拉同学她们住的地方围起来了。”
纳尔走到成濑身后,顺着那缝隙看去,只见一群农民打扮的人围在了隔壁拉薇住的宿舍门口。
因为隔着有一小段距离,再加上门虚掩着的关系,纳尔并不能很清晰地听到那群人在说什么,只是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恶魔!……滚回你们的苏古塔去!”
听到这声音,纳尔一惊,仔细看去,就看到下午时在镇上遇到的那个半疯的女人站在了那农民打扮的人群的最前面,似乎是在带领着身后的人群在叫嚣着,情绪激动。
塞穆尔悄悄把门缝又拉大了一些,大约是仅容一人通过的宽度,成濑便顺着这窄窄的宽度躬身走出去,十分小心,没有惊动那群人。塞穆尔见状也跟着出去,走到了不远的拐角处,挡住自己的身形。
见同伴们都出去了,纳尔也跟上,只是等纳尔出去了才发现,那群人不仅仅是把隔壁莎拉同学的宿舍围起来了,甚至还有几人拿着镰刀架在拉薇妮娅的脖子上,而莎拉则躲在拉薇妮亚的身后,瑟瑟发抖。纳尔看了一圈,也只见到了拉薇妮娅跟莎拉俩人被围住,而埃尔塔宁则不见踪影。
埃尔!糟了,埃尔塔宁还一个人在仓库处守夜!
想到这,纳尔顿时有点急了,埃尔塔宁一个人在仓库里,那些人找上了拉薇跟莎拉,不知道会不会对落单的埃尔塔宁下手。不行,不能让埃尔塔宁一个人留在那里。
纳尔朝俩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去找埃尔塔宁,便着趁没被发现的时候赶紧朝仓库的方向奔去。
等赶到仓库的时候,纳尔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磨箭的埃尔塔宁,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脑子一热,顾不得什么便冲过去把埃尔塔宁一把抱在怀里。而埃尔塔宁似乎被纳尔这突然的一抱吓到了,本能的就想拿起武器做出防御的姿势,又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纳尔,硬是把伸到一半的手又收回来。
跟着一起飞来的提斯卡尔看着俩人,顿觉恨铁不成钢,急促地叫唤了一声,“啾——!”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抱在一起!回去再抱不行吗!
提斯卡尔这一叫唤,可把俩人惊着了,纳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冲动地把人抱住了,一下子红着脸松开怀里的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咳咳——”埃尔塔宁轻咳了一下,冲缓了俩人间尴尬的氛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被埃尔塔宁这么一问,纳尔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除了要确认埃尔塔宁的安全外,还要告诉埃尔塔宁那边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我们下午遇到的那个疯女人带着一群人围在拉薇她们房间门口?”埃尔塔宁点点下巴,皱着眉头只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点难搞了。
“嗯。”纳尔点点头,“而且他们情绪似乎十分的激动。”
“不管怎么样,先去叫老师吧?老师住在哪边?”
纳尔扬手,本来在仓库门边栏杆上驻足的提斯卡尔一下子就飞了过来,站在纳尔的手上。
纳尔从兜里掏出几颗鸟食喂给了提斯卡尔,提斯卡尔低头咬过,又蹭了蹭纳尔的掌心,然后好像是听懂了纳尔的意思一般,拍了拍翅膀就飞出了仓库。
“让提斯卡尔去吧,老师住的地方有点远。”
“也行。”埃尔塔宁把之前磨箭的工具收拾了一下,“那我们快点回去支援他们吧,那个女人看起来就挺疯的,不知道拉薇会不会有事。”
只是俩人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些农民打扮的人挟持着莎拉要离开了。
纳尔带着埃尔塔宁回来的时候,看到塞穆尔俩人蹲在了一个拐角的墙后,成濑朝着纳尔俩人打了几个手势,表示拉薇交给他们,让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去跟着被抓走的莎拉。埃尔塔宁跟纳尔对视一眼,轻轻地朝成濑点点头,然后转身跟上了那群拿着农具不知道要把莎拉带去哪里的人。
那一行人大概有四人,其中就包括了下午的时候纳尔跟埃尔塔宁在镇子上遇到的疯女人。
四人脚程很快,眨眼间就出了兰院的校舍,钻进了镇子的街巷之中。
纳尔跟埃尔塔宁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几人,心下思考了一大堆作战计划,可是看看周围,似乎又不是那么能施展开来。
莎拉被几人拖着往前走,俩人看到莎拉一直在奋力地挣扎着,可是那几人手劲大得很,紧紧钳住莎拉的双手,不停地往前拖去。
很快,几人就带着莎拉穿过了镇子上的街道,可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开始朝着镇外走去。
纳尔看了看天上的星图,他们在向镇子的西北方向走去……放眼一看,那边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土堆山,四处都没有什么植被,荒芜的很。
纳尔拉着埃尔塔宁躲在镇子边缘的一处破旧房屋后,观察着那几人的行动路线,只见几人如纳尔所料,拉着不停扭动的莎拉朝那座土堆一般的山上走去,大概是因为空旷的野外,还能间或听到空气中传来那几人不停地朝莎拉说着“这都是为你好……”之类的话语。
那几人把之前用来威胁拉薇妮亚的农具背在了身后,而随着几人的走动,那些农具还不停地把农具上粘黏的泥土剐蹭到了几人的衣服上。
见几人走出了有一段距离了,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才远远地跟在几人后面,往那山上走去。
很快,俩人就跟在那群挟持着莎拉的农民身后,来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山洞口前。那几人抓了莎拉,一下就钻进了山洞之中,纳尔跟埃尔塔宁互相对视了一下,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在门口等了一会,看到里边冒出了一点微弱的火光。
火光浅浅地映着洞口,看起来是个不太深的山洞,似乎也没有人在把手,纳尔轻易就能从那淡淡的火光中看出有人在山洞中走动,从身形判断,似乎就是刚刚那几人。
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山洞口,那山洞看起来甚至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似乎就只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而已。
山洞口处并没有风,幸得那山洞并不深,蹲守在洞口的俩人方才能听到一些许里边的人的谈话内容。可那谈话内容似乎与路上听到的无异,无非就是那几个农民,特别是下午在镇上遇到的那个女人,一直在跟莎拉讲着“我们为你好”之类的话语。就像是在给莎拉洗脑一般,不管莎拉怎么反抗,怎么拒绝,哭泣大吼“我就想去苏古塔”,那群人都只是在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纳尔皱着眉头,听着那群人不着头脑的话,也不知道作何表情。旁边一起蹲着的埃尔塔宁也是这般,俩人皆是皱着眉头,在山洞前面面相觑。
“要不,我们冲进去吧?好像没有多少人,都只是拿着农具的农民而已。”
埃尔塔宁靠过来,在纳尔耳边说着。约是为了防止发出太大的声响引起里边的人的注意,埃尔塔宁用的气音在讲,暖暖的气息喷洒在纳尔的耳尖,就像是打翻了染料一般,立刻就染红了纳尔那尖尖的双耳。
也许是纳尔的耳朵红的太明显了,明明是没有月光的晚上,埃尔塔宁居然觉得仅仅靠着那浅淡的星光,似乎也能把纳尔红红的双耳看得一清二楚。
“……咳嗯。”纳尔也感觉到了发烫的双耳,本想用轻咳来掩饰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可是开口又才想到要是发出了太大的声音会惊动到里边的那群人,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回肚子里。
明明该是十分紧张的气氛,却该死的让俩人都觉得有些暧昧。
俩人互看一眼,又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急急地分开视线。
纳尔只觉喉头有点发紧,不,不对,莎拉同学还在里边等待着救援!现在要先救人!纳尔拍拍头,决定一鼓作气地冲进去救人。
“……我们进去吧,救人要紧。”
埃尔塔宁点点头。
“嗯,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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