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别时交换了彼此的信物,羽生没有多考虑,把一直放在背包里保存很好的助太递交到华子手中。
“帮我照顾好助太…”羽生轻轻地说,陪伴了有十年之久的企鹅玩偶居然还不算破旧,羽生明显是用心在保护着自己的玩偶,这次交换没有多犹豫也是出乎意料。
捏着华子的小狐狸挂饰时,羽生又询问了华子的生日,交换了联系方式。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没有很多交谈,羽生在外不会像屋内时这么健谈,大概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刺激到羽生,九天的日子里一直紧绷神经,回去的路途中总算可以放松下来,羽生捏着手里的小狐狸挂饰,浅浅入睡。
或许是考虑到华子的工作状况,羽生没有主动给人打过一次电话,连短信都没有发上一条,但在华子生日时准时送来巨大的包裹,霸道的占据在警局的过道中,等着让华子来签收。
带着分量的包裹用胶带严严实实的封好各个缝隙,尖锐的美工刀拆开胶带时,满满的小狐狸玩偶从包裹之中迸发弹射而出,玩偶或大或小,各个款式各个品牌都有,绝不重样,原本的快递包装盒就已经是把各个玩偶压缩到极限,现在,几乎是快递盒两倍的体积,甚至让人怀疑这些玩偶到底是怎么装进箱子中的。
在这些翻滚,弹射而出的玩偶之中,有一张被压在快递箱最底下,随着玩偶一起被推向空中,轻飘飘的纸张,掉落在地上。
致柳洞华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准确来说,是在回去的第五天时,我就已经死了。
很抱歉让你知道这个消息,这是我自己自私的选择,用自杀来逃避现实,对你来说是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的事情吧。
在福音镇的九天里面,就像是做梦一样,我做了很多以前的我根本不敢想的事情,我也遇到了很多以前根本不可能遇到的事,我很快乐,自在,如梦似幻,甚至有一种轻盈、放松的感觉——这些换做是以前的我,都根本不可能感受到的。
事实也是如此,回归现实之后,就像是将名为美好的泡沫戳破,我从云霄中狠狠的跌落谷底,在那个瞬间,我就已经决定好我的结局了。
或许这回我不做这个决定,我可能平安的活到五十岁之后,所以我想着,我至少要准备三十年的生日礼物送给你,这是第一年,之后每一年的礼物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惜的是如果之后我见不到华子升职,或许哪天华子离开这个警局的时候,礼物就有点难送到华子手中了,这是我的失误,只能在这里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华子喜欢的动物是小狐狸,跟我完全不一样,在极地的企鹅这辈子都是不会遇到住在森林之中的狐狸的,他可能都无法意识到世界上还会有森林,会有沙漠,这是可悲、如同蜉蝣一样,朝生暮死,不知春夏秋冬。
名为羽生的企鹅从一开始就选了错误的身体,他成为了无法抵御寒冬的人类,见识到了世界上还会有森林,会有沙漠,甚至还有会关心他的人——柳洞华子。
是这只企鹅太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人,可以像人类一样去享受这些美好的感情……
写到这里时,有些字迹被泪水打湿模糊,看不清楚原本的内容。
说起来,我好像没有和你说过,其实我看不清森暎警官——我看不清男性的面孔,他们的五官就像是被用浆糊封上,然后被涂黑,跟男性交流时,我只能通过其他方面去观察他们,像是语气、肢体动作,说话内容……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观察成了习惯,让我跟华子你的交谈变得轻松,会有人认为你不近人情,没有任何感情表达,冷冰冰的像台机器一样,但对于我来说,可以见到清晰的五官,可以真正“看见”的人,会让我更有亲近感。
所以我才会幼稚的找你诉苦,跟你聊天,谈天说地的,任性地向你宣泄自己的感情。
就连最后关头我都是躲在你的背后,看着大空警官的死亡,跟着你离开的福音镇。
我一直都在说着“自己一定会长大”的这样幼稚的话,每说一次我会更明白,我自己已经无法再长大了,当了二十一年的废物,依赖家人苟延残喘,我早就应该在十一岁那年就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当时的我怯懦了,害怕死亡带来的痛苦和无尽的空虚折磨。
所以也要谢谢华子,给我这种勇气,让我终于可以做下决定。
助太就拜托你照顾了。
还有,对不起
——不争气的男孩
在这堆狐狸玩偶中,这件信封变得无足轻重。
圣灵文明
简介:此文明常在虚空游荡,享受虚空的安宁,和对他们亲近的虚空造物,但是由于星空监狱的条件极好,时常在此闲逛,与监狱内部关系良好。
圣灵文明种族属性
种族介绍:圣灵文明天生便有双翼,都是天空的宠儿,圣灵们的双翼可以随意收回,同时他们与人类极其相似,更是因为圣灵的外表,他们在人族很受欢迎,但很少有种族知道他们,因为其他种族的各种行为习惯几乎没有让他们满意过,他们便选择了虚空,虚空的一切对他们都是那么亲切,当然,因为圣灵文明有几率诞生魔灵这一物种,而且魔灵对于虚空裂缝不稳定环境的喜爱远超过虚空,所以族内的魔灵长老决定与星空监狱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每有魔灵诞生便会交给宪章或者其余虚空生物看管。
力量:75
敏捷:90
智力:80
魔法亲和力:80
反应:90
体质:75
种族特有专精:虚空暗杀者,天空行者
对应一转职业:
虚空暗杀者—游侠
天空行者-冒险者
需求:
游侠:体质达标,常年处于各种危险下,没有一定体质的圣灵早已经死亡,更何况他们还要在虚空与虚空生物友好往来。
冒险者:敏捷/智力达标,圣灵的长老一直很担心这些莽夫,特别是在一次星空监狱大暴动中,几个天空行者收起翅膀拿着斧子冲上去的时候……
专精介绍:
刺客-虚空暗杀者(敏捷):对刺杀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对于各种杀人技巧都铭记于心,自己的种族天赋也可以更轻松的用出,当然,如果在虚空中他们特别的虚空亲和力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遨游-天空行者:对飞行战斗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对于各种战斗技巧也都铭记于心,自己的天赋更是让他们如鱼得水。
文明:(特殊文明)虚空监狱
地层:虚空夹缝
类型:监狱
所属地层/国度/文明:由多个不同类型代表共同掌握,关押的强者越多,话语权越大,越容易影响到虚空监狱智能(目前已经确定了怒特龙人文明,星界文明)
特殊管理:宪章(神话生物)
目前关押顶级人物:眷族:31个(接进二级神仆实力:11个,低于二级神仆过多:20个/濒死状态14个)
关押的合作文明强者:接进眷族:1个(怒特龙人,无理智,尝试进行改造)
监狱性质:除开部分眷族得到担保,其余的待遇都并不好,虽然有宪章照顾,但实力强大终归是强大,除了刚送来的,其余活下来的都是精锐
目前关押低级人物:1864682(持续变更
战争进行:进行了合作的文明可以提出战争申请,用以攻击没有进行合作并且性质恶劣的国家或者文明,战争费用自负,出现重大伤亡后果极其严重,战场布阵由自己决定,可以调动三层的人物,但需要申请.
探险者公会:可以引动人类探险者前来,完成星空监狱的任务,获得监狱币购买犯人的技术或者效力,也可以购买公会的技能或者训练机会等,也可以获得权限经验,或者获得物品,经验可以提升权限。
经验制度:完成FEDCBA任务,依次可以获得保底经验10,30,50,100,300,1000,依次可以获得最高经验20,60,100,200,600,2000
监狱游戏:为了发泄犯人的情绪存在,探险者也同样可以进入,内部拥有娱乐/擂台/赌博/斗兽等系统。(如果探险者想要与犯人进行特殊的行动,将会直接引爆游戏舱,威力相当于RPG正面轰炸的2倍)
监狱义务:在监狱币用完后如果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需要强制性进行工作,并且监狱内部人员在做出严重不良行为,或者违反监狱法规,将会免费进行科学性的人体实验,由合作文明操刀,监狱内部有需要可直接使用,并且失败后会将器官捐献给需要的人,或者出售,或者作为奖励发给冒险者。
监狱特殊建筑:
空间稳定器:加固监狱周围虚空裂缝的稳定性,同时也避免了一些空间法术的威胁。
虚空瞭望台:监狱周围有数量不定的瞭望台,具有一定的防护和强大的攻击和监察能力,避免有偷渡者或者越狱。
空间折叠器:让监狱的外在变得不那么大。
裂缝之门:为了保障监狱在一定裂缝范围内的主权,裂缝之门可以封闭一定空间的虚空裂缝。
歼星炮:监狱外部有12架歼星炮,完美杜绝了舰队侵犯。
幽能虚空浮标:起到检测附近虚空系数的作用,有未知目标靠近会爆炸,形成一定时间的原始幽能污染,由于特殊原因,原始幽能无法扩大,
内部构造:所有囚犯一视同仁,内部环境良好,超过了某些地层最高级酒店的配置,并且因为处于虚空夹缝,空间极多,内部构成多个帮派,大多以眷族为首,并且各个大魔法师构建了类似游戏的存在,囚犯可以进入其中享乐。但每到虚空兽数量超出,需要自行处理,需要配合冒险者处理案件。同时监狱内部不限制武器流通,属于高度自由。
监狱布局:内部分为三层,第一层的犯人大多没有十分强悍的存在,分别安排在不同的夹缝内,由普通权限门关闭,有几率出现不同的权限门,第二层关押的大概率都是犯人中的强者,这些人的住处需要被高级权限门关押,第三层关押的全部是眷族和剩余的虚空生物,必须要用特殊权限门配合监狱关押。
权限:监狱内部可获得权限分为A到F级,探险者可以直接获得F级权限卡,在监狱内部F 级区域活动,同时可以领取F级任务,每次完成任务都可以提升直接权限卡的经验和背景,在监狱内部相当于身份证,而E级权限卡可以开启F级囚犯门,但需要理由,F级则需要上报监狱智能来开门。
权限升级需要:F到E需要200经验,E到D需要1200经验,D到C需要30000经验,C到B需要100000经验,B到A需要宪章允许,并且完成多次最高级任务,做出过特殊贡献。
犯人福利:每位犯人进入后可以免费获得一间卧室,以及20监狱币(1监狱币相当于100RMB)
犯人处理方式:犯人每月需要上交1监狱币管理费,当犯人没有监狱币后可以选择加入小团体获得帮助,但自行决定进行人体试验可以获得不菲的监狱币,也可以劳动改造,获得固定收入,当然也可以响应征召获得一笔卖命钱。
任务栏:监狱内部设有机械任务栏,犯人可以选择完成任务获得监狱币,获得的收益按情况定,一些特殊任务可以给犯人出去的机会.
工作:监狱内有科技研究室操作,奥术研究室操作,监狱自循环系统维护,游戏网络维护,劳动改造所劳动,和虚空生物交涉,进入虚空探索,坑害不规范勇者(省略无数条,b级以上勇者可以添加工作,自己经营)
奥术科技研究室:因为一些学者认为现在人们对于奥术回路和铭文的雕刻太差劲,不堪大用,不同文明的学者在监狱成立了研究室,在他们的苦心钻研和科技树的帮助下,各种不可思议的科技被发明,但保险起见,除了宪章和个别人知道,这些武器信息是严密保护的,只有一部分实用性质的武器流露了出去。
科技树:在看护着看守监狱前便在虚空裂缝生长者,上面刻画满了奥术回路,铭文和一些科技的名称或者原理,目前已知的高级武器几乎都有记载,一些监狱自行研发的科技也出现在了上面,只有与监狱关系密切的文明有资格知道这些。
科技商店:给勇者提供了科技武器来源,威力弱/中/高,缓冲慢/快,体积大/小都是决定武器价值的因素,也决定了购买权限的高低。
幽能研究室:科技树提出了原始幽能这个概念,原始幽能对于物质,能力和元素一脸的侵蚀是极其强大的,并且可以持续吸收扩大,到了一定情况就是是灭世的级别,但幽能很难扩展,同时控制幽能的幽能稳定器有了研发,甚至一些个体可以无视幽能的侵蚀,监狱便批准了幽能武器的研发,虽然会有污染,但他的威力是可以肯定的,治理的难度对监狱也不是很大。
特殊处理设施:在遇到难以处理的情况时,各位领导者可使用一定监狱币给予宪章用来调动除开眷族外的所有人,可以选择装备一击必死装备给犯人,或者事后用事件进行一定的出后措施,但不能违背《虚空生命法则》,并且在调动后需要向所有管理层通报信息。并且根据虚空监狱法104462条,禁止进行不正当的对任意地层有影响的行动。
防护措施:虚空裂隙炮,自动防护措施9000,自爆措施1个,大型传送门2个,眷族关押措施x,生物毒气x,探险者公会1个
是否有探亲措施:有,但每次探亲需要隔3年,且必须有不少于4位冒险者跟随,并且会被监狱智能随时监控,而且必须携带遥控式炼金炸弹,每次探亲不能多于5小时,并且犯人不能与探亲者正面接触,必须呆在反魔力探亲室,禁止携带除衣物外任何东西入场,跟随的冒险者只能有一名进入,其余必须呆在外面监控。
关押的特殊存在:
虚空生物:12只
作用:附带性看守监狱,都有一定智慧
关押地点:星空监狱每一层四角
实力:皆为目前最强
注意:多余的虚空生物已经放置于虚空夹缝监狱,等待探险者处理,或者谨献给监狱。
关押的特殊眷族:
1;星界恶兽/菊猫
特性:故意表现出慵懒可爱的样子以骗取血食(为此宪章被咬了46次,死掉了难以忍受而故意前往的7420名普通囚犯)并且普通人难以克制,虽然菊猫被摸时真的很快乐,但只有1名手上功夫极好的人和夜雨活了下来活了下来。
攻击性:较高
关押地点:第三层,第一监牢
其余属性:未知
2;无畏先锋/盾
特性:极其容易接进并且结交,但认定的事情极难改变,曾经因为这个事情屠杀了一个种族,目前已经和其余所有眷族结交,并且宪章会经常找他喝酒,有时间也会加入暴打夜雨的行动。
攻击性:极低/极高
关押地点:第三层,第二监牢
其余属性:宪章销毁,得到百分之80管理层同意
3;暗杀者/阿尔泰
特性:被他在监狱外记恨上的,并且实力低微的人,会以一个诡异的方式消失,曾经用这个特性杀掉与他同级的人。
攻击性:中等
其余属性:未知
其余个体不一一介绍
福利:每工作一年,并且已经工作了10年以上的时候,就可以进入监狱进行试炼,可以以此锻炼技能,因为加持了杀人阵,也可以用10机会换陌生人进入1次,管理层每年有3个名额,宪章无限名额。
监牢特性:当初由泰坦制造的生物材料制造,可以吸取血液变强,目前强度已经可以维持多名1级神使的攻击,当然泰坦材料拥有特性,不管任何攻击,如果超过承受力,在5s内不能被破坏,并且事后会自愈。
重点关押(三层危险犯人且没有与宪章和其他三层犯人达成良好关系)
窃星者.星祭
性别:男
实力评级:二级神仆
罪行:窃取星之力,亵神
因特殊原因,星祭被关押在星空监狱之中,逮捕途中并无反抗,被逮捕后对三层众人,宪章极其不友好,血液被注入了各个犯人的能量,体内器官被放入纳米粒子(研究室操控)虽然星界的召唤本命星的一招突破所有防线的概率微乎其微,但虚空夹缝外的防御进一步加强,新安装了5个应激性幽能核弹发射器。
法律:《虚空监狱法》《管理人协商共同纲领》
监押人员是否可以被释放:可以
为监狱做出巨大贡献后,且监禁满500年,可以由宪章提出释放申请并且需要管理层百分之70通过,监狱内百分之40通过即可释放。如果释放失败,每150年可以重新申请。
进入监狱的需求:罪大恶极之人,由宪章制定的标准来。
自愿被软禁的文明:2个
1:;晶石文明
简介:此文明可以生产稀有的晶石,战略价值极高,自愿被软禁且获得保护。
人数:140
2;监狱看护者文明
特殊性:是第一届星空监狱监管者的后代,产出过5届看守者,潜力极高,需要细心对待。
人数:未知,但数量极少。
人数:2,一男一女
简介:高位种族,可以生产生产监狱币的特殊设施。
特殊合作关系(自愿提供资源)
圣灵文明
简介:此文明常在虚空游荡,享受虚空的安宁,和对他们亲近的虚空造物,但是由于星空监狱的条件极好,时常在此闲逛,与监狱内部关系良好。
种族介绍:圣灵文明天生便有双翼,都是天空的宠儿,圣灵们的双翼可以随意收回,同时他们与人类极其相似,更是因为圣灵的外表,他们在人族很受欢迎,但很少有种族知道他们,因为其他种族的各种行为习惯几乎没有让他们满意过,他们便选择了虚空,虚空的一切对他们都是那么亲切,当然,因为圣灵文明有几率诞生魔灵这一物种,而且魔灵对于虚空裂缝不稳定环境的喜爱远超过虚空,所以族内的魔灵长老决定与星空监狱建立长期合作关系,每有魔灵诞生便会交给宪章或者其余虚空生物看管。
关押的特殊武器:
泰坦造物/语言库:外形是一本书的样子,翻开后脑海会传出提示,专家猜测这原本是泰坦为了统一语言制造,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抛弃在虚空,被菊猫带来,接触语言库的人可以立刻精通一门语言,了解自己能够承受的数量不等的语言,可以重复使用,重复精通。
泰坦造物/亲和:没有固定外形,使用后可以选择与一项抽象或者不抽象的东西获得高幅度亲和加持,同时与其余任何东西或者生物的亲和有一定加持。
管理员介绍:
监狱之神/宪章
实力:神话生物
特殊性:任何与监狱有关人等的信仰,只要涉及到关押,监狱等就必定是宪章,所以宪章有了成神的可能
介绍:千万年来最强的星空监狱监管者。
攻击性:弱
详细资料:暂无
宪章的眷族
监狱监管者/阿尔法
实力:超过普通眷族
特殊性:在监狱内可以随时传送到宪章的位置,或者请求宪章传送来。除了被特殊攻击杀死,其余情况可以随意在普通犯人身上重生,虚弱5天,技能冷却按照杀死阿尔法的人实力计算,可以通过与犯人接触回复状态。
攻击性:未知
详细资料:宪章掌握。
地族属性
力量:35
敏捷:20
智力:25
魔法亲和力:20
反应:30
体质:40
种族特有专精:抗火
对应一转职业:
冒险者:岩浆旅者
战士:火焰战狂
需求:冒险者、战士,体质
专精介绍:地族人长期生活在炎热的地区,形成了足以抵抗高温的强大身躯,他们不会惧怕火焰带来的威胁。
种族特有专精:御龙
对应一转职业:御龙师
需求:反应,体质
专精介绍:地龙是生活在地底深处的可怕生物,它们能够吞噬岩石,它们能够肆意破坏,然而地族中的一些人可以驯服它们,让它们为地联邦开拓更广阔的土地,这些人就被称为御龙师。
种族特有专精:大地崇拜
对应一转职业:
学者:大地学者
吟游诗人:大地歌颂者
需求:学者、吟游诗人,反应
专精介绍:地族人崇拜宽厚的大地,甚至认为大地之神创造了世界,地族人渴望探索大地,他们一部分选择研究大地,一部分选择歌颂大地。
文明:地族
国家名:地联邦
类型:单一种族
地理位置:位于一个地层的地下,天然形成的空洞,地族将这一部分称为初大陆,初大陆地面距离上方地壳有200米,距离莫霍面较近。
气候环境:因靠近地幔而炎热。
自然灾害:地幔流动突破莫霍面到达大陆。
文化与精神:地下环境和朦胧的信仰所形成的独特地底文化,在征服地底和认知事物的同时发展出独特的探索征服精神。
对改变地理的看法:神赐予我们物质,允许我们发现。
常见农作物:火光树(提供光照的植物)沙曼草(吸收地幔的热量生长,用来食用)地华(吸收热量,是地底整个生态链的基础)
常见肉类:土猪(食用土质,转化为能量)岩虫(食用岩石,转化为能量)
常见食物:沙曼草拌土猪肉或岩虫肉,或各种野生蘑菇与爬行类动物。
稀有/特殊食物:火焰花(可能生长于死去的火光树上,由于火光树寿命极长,因此不容易得到)沙蟹(生存于地幔中,有时会“上岸”,坚硬的外壳下是鲜美的肉质)
常见酒精饮料:地华酒
稀有酒:火焰花酒
资源是否能满足人口:能满足
最丰富的自然资源:矿产、热量
最宝贵的资源:液体
旅行方式:滑道,爬兽
边境安全程度和保卫边境方式:边境未知,在可控范围驻扎防守
人口:13882144人
聚居地:中心城(行政中心、文化中心),凯尔特城(大型饲养场),墩戈尔城(大型农业中心),初大陆旧征服总部(教授各种征服开拓知识),第二大陆开拓总部(征服新的大陆)
饲养的功能性动物以及达到的目的:地龙(挖掘建设用,地龙身躯庞大,能食用消化土壤岩石)爬兽(用于骑乘)
人们会避开什么地方:危险的地幔、未知的边境
常见野生动物:小型爬行类生物
最常见的野生植物:各种藤蔓、蘑菇,永华(一种美丽的花朵,人们用它来记录时间,每一次盛开即为一花,每长一片叶子即为一叶)
最常见的宠物:地鼠(一种小巧可爱的生物)
最初文字记载的历史:古老的地族人在火光树上刻字,记为征服纪元元年
推测的历史有多长:征服纪元持续了7树,开拓纪元至今已有11树(一树即为火焰树从长出到死亡)(时间问题:一树差不多相当于一世纪,一花差不多相当于一年,一叶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月)
建国:征服纪元4树23花,七个部落的首领摒弃斗争的隔阂,为应对艰苦的生存环境,合作建立地联邦(现在已经融合为一个执政党)
这个国家历史上最好的时期:现在
人们最引以为豪的历史事件:开拓纪元元年,由于将整片初大陆征服探索,人口大爆炸,为了开拓生存空间,组成了一支24地龙的开拓远征军,开始开拓大陆边缘。
人们最希望什么事情发生:征服第二片大陆
人们对于未来的期望:更大的空间
这个国家的人对他们的传统是否非常重视:很重视
人们的寿命:67花左右
男性身高:180㎝左右
女性身高:170㎝左右
种族相貌:土色皮肤,身体布有零星鳞片。
这个国家的社会变迁如何,现在的人知道这个国家的过去吗?:没有变迁,没有历史断层,所有人都了解整个历史。
历史上最出名的故事是什么:忒马尔捕获第一只地龙的故事 希尔小队挖上地表的故事
历史上最出名的英雄:忒马尔 男 征服纪元4树,马尔率领他的分队,用了4叶的时间布置陷阱,捕获了一只地龙,而后用了2叶的时间摸索成功驯服了第一只地龙,这是地族的一次大进步,地族由个体手工进化为以地龙为核心的集体工作。
科林和弗尔斯 男 开拓纪元9树,合作研究符文技术,成功造出第一台地热发动机,将能源利用效率提高,引领时代走向以近乎无限的地热为核心的符文科技时代。
人们觉得现在比过去更好了还是更坏了,未来呢:大多数人认为环境在持续变好,正在积极像更大的大陆开拓,有少数学者对此持悲观态度,认为能发现两块大陆已经是奇迹。
种族之间是否有不同民族,民族之间有什么不同:没有
民族之间是否使用通用语言:地族语
这个国家从原则上认为:人人平等
这个国家阶级由什么界定:私有财产为主要界定元素,而后是社会地位
阶层界定是否有明确界定:没有
阶层流动性如何:一般,普通人运气好可以通过努力改变社会地位
阶层之间是否可以通婚,通婚后阶层:可以通婚,通婚后阶层随财产最高者而定
一个家庭社会阶级由谁决定:由较高阶层决定
公民资格如何获得:生来就是
这个国家有奴隶吗:没有
这个社会对政府地位怎么看:领导者
一个男人可以有多少配偶:一个
谁来决定婚姻:结婚双方
婚礼仪式?宗教介入?政府认可?:传统婚礼分为三项内容,第一是前往家族的祖庙,向神灵及祖辈祈福。第二是由男性带领女性前往当地政府专门办事处登记。第三是回到布置好的婚房。由于过去地族人生活较为艰辛,没有过多的内容。而在开拓纪元1树前后,人们物质生活极大丰富,流行起一种婚礼形式,婚礼前由男方骑乘爬兽前往女方家中,赠送礼品,而后女方与男方一同骑乘爬兽去祈福,祈福后宴请宾客,男方敬酒、发誓、赠送女方饰品,圆房后再前往政府登记。
结婚双方有年龄限制吗?差多少会让人觉得差距大?:最小年龄是16花,相差15花会让人觉得差距大
社会对出轨和通奸态度?惩罚方式:通常认为社会地位、阶层较高的人出轨是正常的。对于社会地位低或阶层低的人,社会上会道德谴责。
夫妻可以离婚吗?怎样离婚:可以离婚,前往办事处办理。
关系破裂孩子由谁抚养:商讨后决定
起名方式:跟随阶层高的人姓,孤儿则由抚养机构命名。
男孩女孩教育培养:一样
婚前行为:允许
这个社会家庭有多大:宗族生活在一起的大家庭。
这个社会更喜欢什么样的小孩:更喜欢性格强势、勇敢的孩子,相貌上更喜欢鳞片样式好看的孩子。
家庭暴力常见吗?有什么看法?:家庭暴力常见于父母打孩子,家庭中认为这是一种教育方式。
男人女人争执会怎样解决:争吵或分析
那些礼物认为没品位:宝石
年轻人怎样称呼年长者:火树(寓意像火光树一样长生)
如何处理死者遗骨:焚烧成灰后埋于地底,人们会称之回归大地。
衣服是如何生产的:裁缝小作坊,阶层高的人会定制。
食物如何获取:自家种植或在市场上交换
特殊餐具:沙蟹锤(吃沙蟹时用于敲开外壳,挑出肉质)
每日几餐,什么时候用餐:二餐,劳作之前一顿,劳作结束后一顿。
是否有食物中毒的问题?明白原理?:存在食物中毒问题,不明白原理,只总结规律。
崇尚文艺创作吗:不崇尚
这个社会:是信仰社会
主要宗教团体:大地之神
主要信条:神创造世界,赐予物质,允许探索,允许征服。
宗教行为:祭祀、祈祷
是否信仰某种创世神话:人们认为,大地之神花费一叶创造热,又花费一叶创造了大陆,再花费一叶创造世间万物。
信仰和宗教团体是否是不安定因素:不是,宗教引导人们探索发现,赋予人们知识认知。
宗教和政府关系如何:主要宗教,世俗政府
宗教领袖和世俗领袖关系:合作
宗教的象征和符号:三片叶子,代表大地之神创造出整个世界的时间,同时象征地族发展迅速。
人们觉得自己死后会怎样:回归大地之神的怀抱
在现世的行为对死后有影响吗:有,人们认为如果不发现探索,会被神视为无作为。影响自己的回归。
这个社会重要祭祀和节日:每花的三叶被认为是神创造万物的时候,因此人们都怀有感激之情,每花这个时候,人们就会尽力征服开拓,以报答神给予的世界。
每花人们都会总结开拓征服的成果。
人们对神有什么需求:无
社会上普遍存在迷信吗?会改变人的行为吗:人们迷信3会带来好运
工种如何分类:从类型上分为发展类、征服类、开拓类,发展类有:种植、养殖、教育、建筑、生活,征服类有:观察、战斗、研究、改造,开拓类有:寻找、开拓、地龙。
哪一种职业被认为卑贱底下:人们认为每种职业都是为了更好地探索征服
男性通常从事哪种职业:征服类、开拓类
女性通常从事哪种职业:发展类
这个国家是否崇尚工作:崇尚,人们认为探索开拓征服是生而具有的天职。
公民能轻易获取干净饮用水吗:不轻易,饮用水制作繁琐,因此不易获取。
有排污系统吗:排污系统由管道组成,污物由每家每户的管道流出,流到地幔处烧毁。
有公共澡堂和私人浴室吗?人们经常洗澡吗:由于水资源很宝贵,所以通常建造公共澡堂,人们不经常洗澡。
社会保健系统如何?政府提供还是民间医生:保健系统正在完善,政府和民间并存
医生问题:政府开办的医院由政府统一发证考试,民间同样需要考核,但是仍有漏网之鱼开办私人黑诊所,政府正在逐渐完善。
普通人需要紧急就医:前往距离最近的医院
医疗费用如何:由政府提供80%保障
社会对医疗看法有哪些错误:小病不医
对生理性和心理性疾病有区分吗:没有
如何对待严重心理问题的人:关起来
如何对待智力低下的人:让他们进行单纯的体力劳动
如何对待身体畸形的人:养育
教育系统:由政府统一开办学校,分为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基础教育从5花开始,为时6花,学习基础的常识和语言。高等教育为5花,学习专业的技能和知识。
为所有公民提供教育吗:为所有公民提供基础教育,优秀者优先选择接受何种高等教育,非优秀者调剂接受高等教育。
教育完成后是否有相应证书和证明:有
描述一下社会中不同类型的学校:基础教育学校在各个城市都有分布,高等教育学校分别在一些大城市分布,发展类学校多分布在初大陆凯尔特城和墩戈尔城,征服类、开拓类学校分布于初大陆旧征服总部和第二大陆开拓总部。
描述一下课堂:基础教育的课堂是大班制,许多学生聚集在大教室中学习常识,高等教育则分为学习和实践。
什么样的人成为教师,教师被人尊重吗:在高等教育中学习发展类教育科目的人会通过考试获得教师资格,教师普遍被尊重。
科学内部有分支吗:没有,科学这个分类刚刚诞生
普通人可以使用科技吗:可以使用,但不能拥有,小型化科技尚未普及,地热发动机组及大型机器都十分庞大,无法用于民用。
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都能学习科学技术吗:有机会学习,但是大多数人对科学没有概念,不愿学习科学技术。
这个社会对科学态度:刚刚认知,处于怀疑阶段。
普遍交通方式:步行,爬兽,滑道
有公共交通系统吗:没有
公路是怎样的:公路多为石路
公路由谁维护:政府
个人是否拥有自己的交通工具:爬兽
除了面对面交流,人们还用什么方式交流:写信
有邮政系统,邮政系统由专门信使完成吗:无邮政系统,由专门信使送信
邮政系统有没有限制,昂贵吗:没有限制,但价格昂贵
经济支柱产业:种植养殖业
国家收税吗,用于什么:收税,用于医疗、教育。同时有一种叫做开拓税,用于开拓征服,可交可不交,交的人在开拓征服完成后将获得收益。
国家金钱是什么样的:金属币
这个国家金钱由国家统一发行,还是各地区发行:国家统一发行
金钱如何生产,假币流行吗:政府统一生产,假币不流行
对死亡态度:平和面对
如何处理尸体:火葬
谁来负责处理尸体:亲属
死亡葬礼过程有宗教参与吗:有,在火葬前,葬礼的负责人(多为当地祭司)会宣读死者这一生的成就,祝福他能够近距离回归大地之神。
会祭拜死者吗?如何祭奠:在祖庙祭奠,多为上贡
对自杀有什么看法:反对,认为这是反地族精神的,死后不能回归大地之神怀抱,相反会被大地之神抛弃。
政府结构:民主共和制
基本原则:民主共和
元首及政府主要负责人如何选举:元首由公民投票选出,政府主要负责人由议会任免
谁来决定法律:议会
谁来解释法律:法官
有独立司法机构吗:有
关于军队:军队主要用于开拓征服,由接受高等教育后的人组成,是训练有素的高素质军队,共分两大类,一类是由大量战斗科的人组成的常规军,用于防御。另一类是由其他科目组成的开拓征服军,一般由小队形式行动,不断开拓征服。
节日是一个能让人短暂脱离工作的神奇日子——尽管不是所有人。
萨那西乌市的居民应该感受到了,近来似乎不太安稳,失踪案的真凶仍未被捉拿归案,出现未知奇怪野兽的原因仍未被公之于众。恐惧与不安在悄悄蔓延着,但群众仍旧相信着他们可靠的政府,或者说,希望他们的政府是可靠的、足以保证他们安全的。没有人希望常识被打破,那意味着自己的平静生活有了被打破的风险,而一旦被打破,这种平静或将永远丢失。
但不管怎样,海员节的热闹程度没有受到这种不安情绪的影响,就像这该死的气温一般,丝毫没有下降的趋势。
海风的清凉驱散不了空气的异常炎热,热闹的庆典也无法驱散人心的不安。
往年的海员节是如此炎热吗?好像不是。
柯利弗躲到了一棵树下,以求树荫的庇佑,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至地面。明晃晃的太阳高悬在空中,霸道的将热度传向地面——甚至没有一片云彩来试图扭曲阳光传播的路线。不一会,道恩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两个甜筒。冰镇的食物并没有使人周身的温度降低的功效,但至少在入口的那一瞬会为人送去清凉,给人带来心灵上的短暂慰藉。
道恩倒是想为柯利弗施展一个降温法术,可法术的效果有一个范围。若路人靠近柯利弗,那他就会发现这个陌生人四周的温度有点异常。虽然此时已和里政府停战,但在这种局势逐渐紧张的时刻,不能因为这种小错误把魔法世界进一步推到被普通人察觉的危险境地。
道恩看着正小口吃着甜筒的柯利弗,思考着能让对方凉快一些的办法。关于甜筒,道恩刻意买了牛奶和草莓的口味,他知道柯利弗喜欢这两种味道。
方法其实很简单。
“柯利弗,你脱一件衣服吧。”道恩如是说。
白色是最不吸热的颜色,几乎全是都是白色的柯利弗,理应比穿着深红色衣服的道恩要更加清凉。可是道恩的搭配是短衣与短袖,柯利弗的搭配却是长袖的外套再加上长袖的内衫,甚至还穿着长袍,被几层布裹着,热气根本散不出去。
“不行,衣着不整是心术不正的表现。”柯利弗坚定的回答。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道恩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没到中午,接下来的温度只会越来越高。柯利弗难得有机会参加节日庆典,道恩希望柯利弗能好好享受,而不是因为中暑这种原因而倒下。
“你知道海员节的来由吗?”就在今天早晨,道恩曾这样问柯利弗。
柯利弗在此时睁开了双眼——闭上双眼的虔诚祷告正好在道恩言语的最后一个音节落地时结束。白鸽正扑腾着翅膀从窗前闪过,向着钟声传来地那片天空而去。
此刻是清晨六点半。
柯利弗转过头来,看见了道恩的笑容。
作为一直生活在萨纳西乌的人,柯利弗当然知道海员节的来由。他不明白道恩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希望你今天能玩的愉快。”道恩端来早餐。就同往常一样,牛奶一定会在早餐报道。当道恩将刚烤好还冒着热气的面包端上桌时,柯利弗并不感到意外。道恩总能预测到柯利弗想吃什么,柯利弗同样也能猜到到道恩的想法。他们太了解彼此,口味、习惯、思想,他们之间甚至可以不需要对话,一个眼神传递就能明白对方要传递的信息。
柯利弗咬下一口面包,有些烫,但不至于烫伤,那么姑且就算是恰到好处的热度。 多数事物的魅力集中于其诞生时刻,随后便被时间略去温度,逐渐暗淡——面包之类的食品当位列其中。
柯利弗有些意外,这个面包是红豆馅的,而在他的预想中道恩会放的是葡萄干。这种超出预料能当做一个小惊喜。
他们并非每天都能这样同坐在餐桌前悠闲的享用早餐。护卫队的任务并不允许柯利弗总在家中熟睡,他会被要求上晚班。即使在不上晚的日子中也偶尔会一些突发状况,让柯利弗不得不从家中冲出。在太阳上班时下班,走在回家路上嘴中啃着食物的柯利弗总是思考着自己现在吃的到底是算早餐还是宵夜。对此柯利弗未曾抱怨过,那是他的选择。他们两人有时也会一起睡过头,为了保证全勤,匆忙洗漱着装后便往外冲向不同的目的地,在路上随便解决早餐,又或者根本省略早餐的步骤。有眼尖的学生曾发现过道恩老师的上衣略微有些不合身。
柯利弗很少能得到休假的机会,护卫队的工作不能放下,而且即使是在节日中也会有突发状况。
今年的羊角节,柯利弗并没能参加庆典,而道恩知道,柯利弗其实很喜欢,也很想在庆典中欢闹。今天是柯利弗的休息日,正巧又是海员节。道恩只期望能够不要有什么突发状况,这样便能让柯利弗好好享受节日。
即使现在暗流涌动。
柯利弗觉得热的话,想办法把今天的行程调整到室内吧。道恩这么想着,重新规划起了行程。
“要好好享受啊。”道恩向柯利弗伸出手。
即使天气再炎热,柯利弗也不介意与道恩十指相扣。穿过欢闹的人群、街市,在小摊边停留,买下特制的鱼鳞挂饰。一切都很愉快,只是发生一个小小的插曲。走过海滩时,道恩发现,看着穿着泳衣的嬉笑着玩闹的少女们,柯利弗脸红了。
“不要看她们,看我。”道恩地说着,握着柯利弗的右手加大了力度。柯利弗点了点头,一副抱歉的模样。
不过是小插曲而已,并不会影响二人的心情。整个上午,都如道恩所愿的,平稳而愉快的度过了。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在刚品尝完作为午餐的海鲜后,一个突发任务找上了柯利弗。
“道恩,我……抱歉。”
“不用感到抱歉,亲爱的。”道恩亲吻了一下柯利弗的额头。道恩对于节日庆典的兴趣并不大,他只是希望能让柯利弗过的开心。
“海员节是为了纪念'北极星号'及先祖海员为萨纳西乌做出的巨大贡献。”
“身为护卫队一员的你,为红色学会的稳定一直贡献着自己的力量。骄傲的去完成你的任务吧,就像往常那样。”
“我会一直,支持着你。”
或许终有一天,那个理想及“创造一个普通人和魔法师都能过着平稳生活的世界”能得以实现。说实话,这个理想实现的可能性太低,比起理想,更适合被称作妄想。但道恩愿意陪着柯利弗做梦,就像柯利弗愿意牺牲睡眠陪着道恩在深夜进行研究。
那时候,一定能过上一个不被任何人、任何事物打扰的愉快的节日吧。
Fin.
文明:奥克兰
国家:新奥克兰帝国
社会类型:帝制国家,允许奴隶制,信仰诸神
地理位置:位于某片大陆的东南方,南方是充满了瘴气的剧毒沼泽,北方是臭名昭著的黑暗山脉,西方是一望无际的炙热沙漠,东方则是浩瀚无垠的无尽之海。总面积约为600000平方千米,与亚兹共和国等非人类国家接壤。
文化与精神:歧视一切与人类有生殖隔离的异族,但对于可以被视为同类的种族一视同仁;认为具有魔法天赋的人是非凡者,与普通人的地位不同。
文明类型:人类至上(异种去死)/多元信仰(只要是真神都可以信)/重视魔法
对改变地理的看法:认为这是发展产业的必要措施
常见农作物:小麦、大豆、土豆、芜菁、棉花、亚麻、新大陆水果等
常见肉类:猪肉、牛肉、鸡肉、某些异种的肉、鹿肉等
常见食物:各种罐头、黑面包(木屑比例为10%-15%)、各种炖菜
稀有/特殊食物:闪电浆果(一种在新大陆发现的可以让人保持精力充沛的红色浆果)、冬眠浆果(一种可以让人进入假死状态的蓝色浆果,一般用于手术)、强力菇(一种长得像阿姆斯特朗炮的蘑菇,会使食用者进入严重发情状态)
常见酒精饮料:麦酒、蒸馏烈酒
稀有酒:麦林果酒(用闪电浆果酿造的果酒,可以让人三天三夜不睡觉也能精力充沛)、芙洛拉葡萄酒(由皇家酿酒师家族芙洛拉家族酿造的珍惜葡萄酒)
资源是否能满足人口:在贫民区会经常看到乞丐或者流浪汉,遭受灾害的地区更为严重。
最丰富的自然资源:钢铁、煤炭、大部分常见魔导材料
最宝贵的资源:秘银、陨金
旅行方式:一般出门采用四轮马车,商队一般乘坐胖头兽,紧急情报会采用传送魔法和狮鹫信使相结合,大规模军队移动常利用铁路通过蒸汽魔导列车移动。
边境安全程度和保卫边境方式:边境紧张,有三个数十万人的军团负责保卫边境。
人口:大约为2000万人(持续增长中)
聚集地:主要聚集地为平原、草原、丘陵、海滨、沙漠
主要城市:帝都柯恩(位于柯恩大平原是帝国的政治和信仰中心);贸易自由市亚莲恩(位于帝国的东方边境,远洋贸易发达,是帝国的经济中心);新大陆自治首府贾克(位于帝国在东方发现的新大陆,负责当地殖民工作);工匠之城米米尔斯(位于帝国腹地,是帝国的工业中心);罗珀城(位于帝国的南方,其周围肥沃的土壤和湍流不息的罗珀河使其能够源源不断地生产出大量的高产农作物,供养着帝国愈发膨胀的人口)。
饲养的功能性动物以及达到的目的:胖头兽(一种体重在2-3吨左右的大型驮兽,形象类似于牛,也可以宰了吃肉,肉质鲜美)、狮鹫(鹰头狮身有翼兽,体重在2吨左右,一般用于情报传递和骑士的高级坐骑)、信鸦(通讯)
常见野生动物:各种小型鸟类、鹿、狼等
最常见的野生植物:巨人木(一种可以长到几十米高的大树)、荧光草(一种在夜晚会发出荧光的小草)、缠人藤(一种会经常勾住冒险者装备的藤蔓)
最常见的宠物:二尾猫
文明起源:从旧帝国大崩溃中逃出的一支幸运的难民
推测的历史:旧帝国从建国到崩溃共480年,现在是新帝国建立第239年
建国:一支幸运的难民从旧帝国大崩溃中逃到了当时还是荒芜之地的大陆东南方,这支难民的领队乌恩·奥克兰建立了新帝国,并以其姓氏为其命名
建国之初主要周边文明力量分布:昆恩文明(由昆虫人组成的食人酋邦)
这个国家历史上最好的时期:旧帝国时期
人们最引以为豪的历史事件:从大崩溃中逃生
人们最希望什么事情发生,发生的可能性多大:消灭周围的异族国家,重新夺回旧帝国的土地,可能性未知
这个国家的人对他们的传统是否非常重视:是
人们对未来有什么期望:新帝国能够重现旧帝国的荣光
这个国家的社会变迁如何,现在的人知道这个国家的过去吗: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知道
历史上最出名的故事是什么:乌恩·奥克兰建立新帝国
历史上最出名的英雄:乌恩·奥克兰(男,开国领袖)、马林·亚莲恩(男,第一个大法师)、琼恩·贝利(男,发明了新帝国第一个魔能引擎)、玛丽安(女,新帝国第一个“与神沟通者”)
人们觉得现在比过去更好了还是更坏了,未来呢:人们觉得旧帝国时期更好,未来渴望能够重新崛起
这个国家的主要种族是什么,种族之间有什么不同:奥克兰人(皮肤较白,瞳孔一般为琥珀色和蓝色,发色一般为银色和红色,平均身高为180cm,平均体重为60kg,平均脑容量为1800ml),存在异族奴隶
种族之间是否有不同民族,民族之间有什么不同:无
种族之间是否可以通过外形,外貌轻易确认:可以
种族是否同源:不同源
不同民族是否承担了不同的社会责任,会不会因为民族而被禁止承担某种工作:异族只能从事低贱的重体力工作以及重复性工作,所有奥克兰人都有参军的义务
这个国家对于外来移民的看法如何:允许接纳,只要是人类就会一视同仁
社会结构:一条从上往下的阶级划分
社会层级:最高层为帝国皇室,次一级为高级贵族和高级超凡者,再次一级为新兴贵族和资本家,再下来是工人和农民,最后是奴工和农奴
层级流动性如何:尚可,经常有新兴贵族和超凡者出现
阶层之间是否可以通婚:可以,但高阶层嫁给低阶层会受到舆论谴责
公民权利:除了奴隶以外的阶层都有公民权
对政府的地位认知:安全的保障者、法律的制定者以及秩序的维护者
婚配制度:一夫一妻制(但是人们之间流行着情妇和勾引之类的事情)
谁来决定婚姻:父母或者众神的祭司
社会风气如何:越贫穷的地方治安越差
教育程度:公立学校可以培养出大量的基层官僚和工人,私立学校则可以培养出较少的科研人员和高端战力
家庭一般有多大:小的是三口之家,大的可以有几十个人
家暴很常见吗:一般为父母打孩子
社会有歧视吗:有,会歧视异族和异族混血儿
是否需要聘礼和嫁妆:需要,农村地区一般为三头胖头兽加五匹布或者一车盐,城市地区一般为三件纯金首饰加上一颗宝石
是否把婚姻和爱情联系在一起:是
男人争执起来会干嘛:决斗或者拼酒
女人争执起来会干嘛:比拼孩子或者手艺
觉得好笑大笑就会被人觉得很无礼吗:在贵族阶级中会,但在平民阶级中不会
生理行为必须私下完成吗:必须
人们如何表达自己的悲痛:哭泣、鞠躬
如何处理去世者的骸骨:火化后将骨灰撒在死者生前居住的房子周围
人们的穿戴会根据社会等级区分吗:会
男性和女性在着装上有什么区别:女性有裙装
着装上有什么身体部位需要遮住:隐私部位
衣服的生产方式:手工工场生产
对于时装很在意吗:在意
获取食物的方式:市场或者商店购买
有独特食物吗:没有
有没有特殊餐具或者厨具:没有
餐桌礼仪有哪些:不得浪费食物,不得催促厨师
每日几餐:早餐(4:00-6:00)、午餐(11:00-13:00)、晚餐(19:00-20:00)
这个国家有餐馆吗:有
是否有食物中毒问题:有,比如误食有毒的蘑菇或者植物
从儿童成为成人需要经过:众神祭司的祝福
会观看什么形式的表演:戏剧、魔术、街头卖艺
主要的娱乐活动有哪些:性行为、喝酒、祭祀众神
这个国家崇尚文艺创作吗:不
这国家的人喜欢看书吗:贫穷或地位低下的人没有条件
这个国家有出版物吗:有
这个国家有著名的作家,诗人或艺术家吗:有,《奥克兰史诗》的创作者劳伦斯公爵
人们进行任何体育比赛吗,这些赛事非常重要吗:进行,与祭祀众神有关的赛事是重要的
这个社会是信仰社会还是无神社会:信仰社会
主要的宗教团体:很多
主要信条:敬神,爱国
宗教行为:每年8月举行的众神大祭典上,人们走上大街纵情狂欢,畅饮啤酒,大吃肉肠,几乎所有人都会暂停工作加入狂欢之中。
这个社会是否信仰某种创世神话:无创世神话
信仰和宗教团体是否造成不安定因素:存在极端分子试图消灭其他宗教
宗教和政府关系如何:大致和谐,互不干扰
宗教领袖和世俗领袖关系如何:世俗领袖就是宗教领袖
宗教数量:至少16个
宗教关系如何,有竞争吗:存在竞争
人们觉得死后怎么样:接受众神的裁定
现世的行为对死后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背叛国家之人和犯罪之人会被投入深渊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认为是神圣的?这些圣地是什么样子的:旧帝国首都的众神广场,一个周围环绕着众神象征标志的圆形大广场
这个社会重要的祭祀和节日有哪些:4月5日国庆节,5月10日法师节,6月7日工匠节,8月15日众神节
信徒需要“捐贡”吗:有些宗教需要
人们对神有什么“要求”吗:保佑帝国能够收回失地
这个国家的宗教信仰和领国及周边有什么不同吗:周围存在单一信仰国家
这个国家的劳动力如何分配:能够使用机械办到的就不会使用人力和畜力
男性和女性分别从事哪种工作:没有具体规定,所有工作都可以
有没有对工时的规定:无,血汗工厂是常有的事
这个国家有法定假日吗:国庆节和众神节放2天假,其他节日和周末放一天假
各种工作薪水如何:最低的工资只够今天勉强吃饱,最高的工资可以在物价最高的帝都奢侈地生活三个月
这个国家是否崇尚工作,是否认为工作比生活更重要:是,不认为。
这个国家最喜欢的艺术形式是什么:绘画,诗句
这个国家对艺术家的态度如何:因创作者的社会地位而不同
这个国家崇尚的艺术是写实还是抽象的:写实
这个社会认为最高雅的艺术是什么:魔法
这个国家的平均年龄是多少:30
公共卫生情况如何?普通居民可以轻松获得干净的饮用水吗:尚可,但贫民区的居民难以获得干净的饮用水
这个社会有上下水和排污系统吗:有,但下水道直通附近的河流
这个社会有公共澡堂和私人浴室吗?人们经常洗澡吗:都有,有一点闲钱的会洗
这个社会的保健系统如何:有私人诊所和公立药房
这个社会的道德定义如何:对贵族阶层的人来说,近亲结婚是一件合理的事情,但是婚前性行为是被严格禁止的;但是对非贵族阶层的人来说,婚前性行为则是允许的。对于“卖淫”这一行为是允许的,男女在16岁之后就可以进行性行为。
这个社会的教育系统:公立教育会面对所有人,私立教育只面向有钱人或者贵族
社会存在“科技”吗:存在魔导科技和蒸汽科技
交通如何:在主要城市之间存在道路
商业如何进行:政府和私人都有,国家干涉主义
这个国家收税吗:收税
这个国家的金钱是什么样的:金币
这个国家的金钱和其他国家相比是高价值还是低价值:与赫莫货币兑换比为3:1
这个国家的金钱如何生产:皇家和贸易自由市可以自由铸币
这个国家有银行系统吗:存在
这个国家有常规军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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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会做那些梦么?”
他这么问。
“偶尔。”
她这么回答。
1.
离那场鏖战仅仅过去一年,暗月城的状况仍然混乱。“花下之女神”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新客,黑色的牧师袍仍然挂在橱窗里,一排七色的围巾钉在墙上的缝隙间,现在连一丝吹动它们的风都不存在。
薇塔塔·拉雅特·德拉娜仍然经常从噩梦中惊醒,只记得梦中的自己惊惶无措,却不记得那里有些什么。在她第三十二次从躺椅上跳起来的时候,叫作零的大块头也正好小心翼翼捧着她新定制的茶具进到店里来。
“又做了那些梦?”男人一只手托着木盒,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女孩揉揉自己的额头,从门缝吹进来的热风惹得她一阵头晕,“没关系,只是太热了。”
店里的空气沉默了一阵。
“路上,买到了这个。我觉得你可能会喜欢。”青年人最终张开另一只手——薇塔塔有意地没去注意那只手上虬结的伤疤。
“镜子?我这里的足够了。”她看着那只手上金色的镜盒,皱皱鼻子。
“是银磨制的,很精致,不太多见……我想。”手固执地把镜盒向女孩面前送,又犹豫似的往回缩了一下。
卓尔牧师叹气,紫色皮肤的小手从泛着古铜色的大手里接过镜盒,来回端详起来:“侏儒的作品?”
男人没应声,算是默认。
“那个假诗人的白精灵以前跟我说过,侏儒的东西最靠不住。”薇塔塔笑了一下,“傻大个,你又上当咯。外面是黄铜,里面是铁,你看到的镜子是一层镀银,你拿起来可能觉得很轻,在我手里感觉像块砖头。”
“……那我拿去退掉。”零为难地挠头,另一只手伸过去拿镜子。
女孩推开他的胳膊:“算了,挺好看的,放桌子上做装饰。”
男人离开的时候,漆黑之月也暗下来了。今年的夏天不像去年那么热闹,还有烟火和浴衣,白色和红色花现在也绽放在她的衣柜里,从那之后她却没再穿过那套衣服。
镜子的质地是黄铜和白银,材质里并没有铁,盒盖上浮雕着精致的齿轮和树叶,大概是有一个侏儒朋友的精灵做出的东西。
说傻大个被骗了,纯粹是她的恶趣味。
薇塔塔愣愣地看着银制镜子里自己的脸,银色模糊了她脸上淡淡的几条伤疤,甚至抹淡了她皮肤的颜色。
吹掉灯之后,少女窝在躺椅上和衣睡了。
——总是要醒来的。
她这样告诉自己。
花下之女神第二天没有开门。
带着钥匙的零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是躺椅上沉睡的卓尔少女,和桌上打开的镜子。
2.
蒸汽。
仿佛将整个月湖煮开了那样多的蒸汽灌注进卓尔少女的梦境,闷热与潮湿蒙住她的视线,三道弧顶将灰色的天空切割成四个部分,黑色的巨兽散布着锈蚀的味道,发出悠长的鸣叫。
少女在惊惧中抬起头,没有焦点的目光穿过灰色的天空。
“……诶?”
薇塔塔抬起手臂,在自己手上咬了一口。
她下嘴不轻,虽然咬不出血,但两排牙印是真真切切地印在了虎口上,疼痛也是真真切切的。
这是梦的话,未免也太真实了。
是幻觉?还是被什么东西下了咒?
她听吟游诗人讲过回到过去的占卜师的故事,而她面前的与其说是过去,不如说是她没有任何概念的另一个世界。
果然还是幻觉的问题,小女孩这么想。
铁锈味道的巨兽鸣叫着离开了,它行走在黑色的钢铁上,穿过蓝色的水幕般的光,消失在她视线的末端。
但不是做梦,这又能是什么?
蒸汽冲进了她的梦境,将她带离那个她想逃离的现实。
“通向暗月城的火车!”
有个声音在薇塔塔头顶炸响,吓得离成年还远的小女孩一哆嗦。
“通向索那尼尔的火车!”
那个声音继续高喊,余波在建筑中撞出一波波的回音。
奇装异服的人们涌入,人潮推搡着卓尔少女,她毫无知觉地被棕色白色和灰色的生物们裹挟着朝不知何处而去,又被从刚刚落脚的地方挤到别处,黑色的巨兽从另一方向进入她的视线,依然带着白色的蒸汽和轰响的鸣叫。
之后人潮被巨兽吞没,在它间杂着透明的腹部,薇塔塔甚至能够看到那些人带着毫无生气的面具向外张望。
大概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薇塔塔·拉雅特·德拉娜明白了“恐惧”的含义。
那只吃人的钢铁野兽是什么?“火车”是什么?这里是哪里?索那尼尔又是哪里?
远处水面似的蓝色光幕她很熟悉,那是“门”,现在在暗月城它的作用就是连通各个不同的世界,她也有幸通过那个东西去过那个名叫菲薇艾诺的精灵——纠正,白精灵之城。
虽然那并不能算作是一次愉快的旅行,甚至可以说那次“事故”直接导致了薇塔塔在接下来的两年里都严正拒绝离开暗月城这件事情。
但是,看在夏德娜女神的份上,剩下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玩意??
有个人没被人潮推走,他站在薇塔塔身边,比起瘦小的卓尔少女而言像个旗杆。薇塔塔扭头只能看到他的上衣,棕色的皮质和灰白的棉布,很没有男子气概地镶着蕾丝花边,一枚挂着金链子的黄铜镜盒塞在他胸前的兜里,露出小半个身子来。
为什么一个男人要装着镜子?
他还把镜子打开看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还用很嫌弃的表情看了我一眼???
小女孩觉得自己的脑壳要炸了,不如暂时放弃思考吧。
奇装异服的人潮暂时散去的时候,黑色的巨兽也饕足地离开了。
它几乎吃掉了这个建筑物内所有的人——那些奇装异服的家伙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排着队,从它遍布全身的嘴里自己走了进去,在它的肚子里也坐在椅子上毫无表情地乖乖待着,难道是在等着自己被消化吗??
最可怕的是,看到不上车的她自己,这群人的表情像是看到什么稀罕东西一样,竟然还带着些轻蔑的怜悯——他们的真的疯了?
然后那个家伙穿过了“门”,是去其他的世界寻找新的猎物了么?
难道库瑞比克完蛋了吗!!
不,还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没被吃掉。
那个人不是奇装异服,他穿的是另外的某个神的牧师袍,但没关系,也许他是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唯一一个还正常的人。
——等等,如果这也是我的幻觉怎么办?
少见的,少女的手在颤抖,她怕这个该死的幻觉世界再给她来点她最受不了的玩意。
她这么想着,直到那个白衣的不知是哪个神的牧师——如果不是他身上闪着什么圣徽,她绝对不会认为他是个牧师,比起来他那身装备更像个骑士——从长椅上站起来,高大的白色精灵慢慢地把脸扭向她这边,金色的头发在灰色的天光下黯淡地闪光。
哦该死,去他妈的。又是个白精灵。虽然能猜到,她待在暗月城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几个自己的同族,只有这些像是闲不住的金丝燕一样的白精灵才会满世界乱跑。
但她还是要骂一句,该死的,怎么又是个白精灵。
可能这也是种在血脉里的嫌弃吧。
金发的白精灵用一双深绿色的眼睛打量她,在那双翡翠一样的眸子质问般的扫视下,卓尔女孩开始庆幸自己捂得够严实——虽然在菲薇艾诺出现“事故”的时候她也穿着这身衣服——不会轻易地让人看出来她是个卓尔。
没人比薇塔塔更清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卓尔女孩在那群疯子手中会受到什么样的苛待了,或者说,至少看上去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小姐,你也是……从那一边来的人吗?”白精灵牧师开口了。
3.
黑色的巨兽再次长鸣着到来又离开,薇塔塔·德拉娜和幼猫·福玻斯并肩坐在菲薇艾诺火车站的长椅上,看着这个名叫“火车”的玩意来了又走,带走“月台”上的人流,也将那些奇奇怪怪的家伙吐到这块名叫“月台”的高台上。
这些东西都是幼猫来到这里之后问到的,薇塔塔开始觉得自己被吓到头脑都不冷静的行为真的是太丢人了。
“所以那个野兽……不,那个巨大的铁块就叫火车?它的用处是把人带到不同的地方去?”薇塔塔微微侧着头,其实按她的性格她很想直接把脸转过去盯着他使劲问的,毕竟就算是白色的皮肤,这家伙的五官在白精灵里也算是很端正的类型,而她从来不会让自己放过养眼的人不去看——
所以说,该死的白精灵。
“是的,小姐。”白色的牧师彬彬有礼,“刚才我在这里问了他们,他们说,这里叫做火车站,我们坐的地方叫作月台,是用来等待火车并且上车前往各种地方的。简单的说,就和可以坐很多人、跑起来不会累、而且很快的马匹有些像。”
啊,彬彬有礼,讨厌的彬彬有礼。
“唔嗯……真好啊,你怎么问出这么多的呀。”卓尔女孩摇头晃脑。
“嘴就长在鼻子的下面,只要肯开口,一定会有人蒙珂旭神的怜悯回答问题的。”白色牧师依然平静又彬彬有礼。
那只适用于你们白精灵,蠢货。
“这个梦真是太真实了。”少女抬头看那三道弧顶。
“是啊,太真实了。”幼猫·福玻斯目不斜视。
仿佛有冷风在两人背后吹过。
“幼猫牧师,我们要不要离开这里?你刚才说,上‘火车’要买票,我想回暗月城,我觉得到那边我就能醒来了,而我没找到我的钱包。”薇塔塔有点尴尬,“我猜你的也找不到。”
“小姐,你真的很聪明。”白牧师感叹了一句。
两人从“火车站”走出来的时候,灰色的天空裂开了一条不规整的缝隙,不太明朗的阳光洒在森精灵的头发上,薇塔塔忍不住又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讨厌的白精灵,讨厌的梦,还有讨厌的阳光。
“……小姐,那是你的皮肤吗?”
她听到牧师有些颤抖的声音。
还不到一百岁的卓尔牧师差一秒钟就要拔剑了。
如果这个名叫小猫的牧师只是和普通的牧师一样穿着袍子举着圣徽,没有穿着盔甲背着巨剑的话还好,现在他那身装扮让薇塔塔觉得这家伙简直是那种见到异教教徒之后就会直接用那玩意把人家砍碎的角色。
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反倒是憨憨一样愣在了原地,指着她手臂的手指甚至还在发抖。
“小姐,你,你是……”
幼猫·福玻斯瞪大了那双翡翠色的眼睛,俊秀的脸上露出被谁塞了只苍蝇一样的表情,说不清是吃惊、愤怒、厌恶还是被什么吓到了。
这个表情,一年半之前薇塔塔也见过,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同一张脸上。
“啊!你是!你是那个!”女孩觉得自己眼球都要爆出来了。
耻辱的记忆又一次苏醒了。
4.
卓尔牧师在逃窜。
薇塔塔·拉雅特·德拉娜觉得自己来菲薇艾诺游玩就是个错误,都怪那个傻大个每次来店里都和她讲他在外面打怪升级还装逼的那些故事,搞得自己这个前冒险者心里也是痒痒的想继续出去玩,女孩已经在心里用拳头暴击了零一万次。
如果没有他每天都在给他讲那些故事,她就不会在这里被两个白精灵追击!
这两个一老一少的白精灵似乎是师徒两个,两个家伙都背着看起来就会跑不动的巨剑,却跑得跟狗一样灵巧又迅速。
——该死的白精灵!!
虽然最后逃脱了他们的追击逃回了暗月城,这件事故还是导致在之后的一年半薇塔塔甚至不肯再离开花下之女神,有好几个月她连食物都喊对门的小兄弟帮自己带外送,无论零再怎么向她保证她的化装完美无缺,她也不肯出去别的地方溜达了。
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两个家伙里面的年轻精灵,她终于想起来了。
“是你这个家伙!!那时候追着我砍的白家伙!”
少女像只炸毛的小猫一样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好像下一秒就会对着珂旭牧师咬上去似的。
“小姐,我觉得你理解错了什么……”森精灵摇着两只手往后退,“那时候我的老师想要攻击你,我追着她是想要阻止她……珂旭教导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出身和种族就歧视他……德拉娜小姐你别咬我!”
薇塔塔松开嘴,白精灵胳膊上留下了两排牙印。
“扯平了。”她气鼓鼓地把双手往斗篷里一揣,向城里走去了。
这座城市与她印象中的菲薇艾诺相距甚远——她对这座白精灵之城唯一的印象就是绿树成荫,而现在这座城市充满了烟雾和蒸汽,街上走的不是精灵而是什么种族都有的家伙。她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矮人,虽然她见矮人不多,但她可以发誓那绝对是个矮人,没有别的种族有那些粗野的矮子那么多的胡子。
唯一能告诉她这里确实是她来过的那个菲薇艾诺的,大概是城市另一边的神殿区,那片建筑依然是她来过的时候那副样子。
不过就算是这一片地方也给她一种违和感,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为何出现。
幼猫·福玻斯倒是勇往直前,他没有丝毫迷惘也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神殿区大步流星地走去,虽然薇塔塔觉得他们一直在向前走却一点都没有接近那片区域的意思。旅店、咖啡馆、饭店,建筑物在他们身边陆续后退,那片建筑群却像是在向后躲避他们,连变得清晰一点的征兆都没有。
“我说……你没觉得我们在做无用功吗?”
卓尔女孩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的神好像不喜欢我们去打扰他诶,幼猫·福玻斯牧师。”
洛尔迦的个人线。
标题是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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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个白色的影子时,洛尔迦第一反应是远离,把它留给神职人员或者别的什么能对付死灵的人。在老祖母的故事里,幽灵、鬼魂这类玩意儿实在不是活人应该接近的。
他们是邪恶的不死生物,会蛊惑人心,阴魂不散,降下厄运和诅咒、吸食活人的生命力,总之,和它们扯上关系就没好事。
比如现在,“它”已经搞得一整个镇子鸡犬不宁了。
事情要从当天更早一些的时间说起,当时鸮形人游荡者洛尔迦刚与队友们驾着马车进入这个名为乌关的镇子,天阴沉得分不清是下午还是傍晚,镇民们的脸色也阴沉得让人分不清是身体不好还是刚参加过葬礼。
经过一番打听,冒险者们得知这是出于睡眠不足,而让镇民睡眠不足的罪魁祸首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夜半哭声。据说一开始只是谁家房前屋后有个零星几声,有的人以为是猫咪发情,有的人以为门外有弃婴。但后来哭声的嗓门越来越大,竟能从东嚎到西,从半夜抽泣到黎明。
洛尔迦第一反应是建议镇民们从此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好在他思考该如何用生涩的通用语表达这个意思需要时间,这段时间让这个鸮形人小少年想起人类的眼睛不适合在夜间做事,而蜡烛和灯油都是要花钱的,于是他把这个建议咽了回去。
到了半夜,负责守夜的他果然听到了传闻中的哭声,声音不如想象中的大,洛尔迦本以为会是那种中气十足、如霹雳般响彻云霄的哭号,如此方能让整个镇子的人不得安宁。但这哭声却低低的、绵长而轻柔,就像细雨,落下时悄无声息,却切实地将这片土地润湿成带着水光的深色,任谁第二天推门往外一看,都能察觉到下过雨的事实。
洛尔迦侧耳倾听,发现自己竟能分辨出哭声传来的方向,于是他跨上窗台往外一跳,扇动他粗短的翅膀飞向那边。
在接近声源的过程中,不但哭声越来越清晰,里面蕴含的悲伤也越来越浓重,洛尔迦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因为鼻腔里突然酸酸的。
当他到达建筑群外沿时,已经能听清哭声里夹杂的语言了,那两个词汇十分简单,连学习通用语没几天的他都能听懂——“妈妈!爸爸!”
洛尔迦握紧腰间的匕首,睁圆了他们种族擅长夜视的眼睛四处扫视,发现一缕白烟般的什么在街上挪动着,虽然飘忽不定,却不受夜风的强弱影响,始终维持着将散不散的样子蹒跚行走。
鸮形人小少年在离对方有一段距离的地面降落,冲对方挥挥手。
这个幽灵有着男孩的外表,而且干瘪瘦小,活像颗在枝头挂了一整个冬天的果子,任何一个有父母庇护养育的孩子都不该瘦成这样,也难怪他会喊爸爸妈妈了。
“你在找,爸爸妈妈?”洛尔迦尽量语气和缓地问道。当妹妹犯了错躲起来时,他就会用这种语气哄她出来。
“爸爸……妈妈……想回家……”男孩啜泣道,看起来就像个孤苦伶仃的虚弱孩童,只是脸色太过苍白和飘忽不定。
“家,在哪?”
“家……家……家很近……都到这里了……呜呜、呜呜呜……”
他们是邪恶的不死生物。洛尔迦提醒自己,无需费时思考,他也能确信这件事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幽灵不是能正常交流的对象,也不是旅途的良伴,它们单纯又固执,全靠某个执念赖在人间不走,所以别指望它们有理性、良知或者别的什么活人都不一定有的奢侈玩意儿,总之,别指望它们能讲道理。
讲道理,无论什么活物,死后除了尸体就不该留下什么。
骨头不是关卡放行的对象,冒险小队已经要头疼怎么在保证那个诡异的箱子不被打开检查的前提下运出去。
洛尔迦自己又不是神职人员。
他事后还要指望队友接纳他擅自捡回来的麻烦,欠下队友的人情。最坏的发展是他将不得不退出队伍,拿不到或者只能拿到一小部分佣金,然后自己带着一个幽灵回它自己都说不清具体方位的家。
就算事情顺利解决,能回家的是这个幽灵男孩,能睡安稳觉的是镇民,而他,游荡在异乡的鸮形人男孩依旧无家可归。
还是少惹麻烦为妙,我们只是这片土地的过客,明天一上路,男孩哭得再大声也不会传到我的耳中。
理智也在提醒他,这事儿很蹊跷,一整个镇子的人都被哭声骚扰,他们就没有一个人去寻找哭声的来源吗?为什么自己循着声音就轻易找到了?
还是想想怎么摆脱这个幽灵吧,洛尔伽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没有把羽毛或鲜血送给他,没有与他立下约定,没有做一切老故事告诫人们不要和幽灵做的事情,还来得及,现在抽身就走还来得及。
“我也想家。”洛尔迦长叹一口气,为自己的傻,“既然近,我送你。”
他随即补充道:“但,不是立刻,不是直线,也许绕路,可以吗?”
男孩看着少年,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就像水底的珍珠,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莹光。
“我只是、想回家……只要能回家……”
“那就,来。”少年冲男孩招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男孩抬起毫无圆润之处、只有直线和角的手臂,指向另一个方向:“我在这里。”
“嗯。”洛尔迦随他往那个方向走,同时不忘与男孩保持距离。
很快,男孩停在了某个地方:“这次……一定要……”他注视着洛尔迦,身体开始消散,待那双含着泪水的双眼也隐没于黑暗,洛尔迦才点点头,蹲下挖土。
土壤较为疏松,洛尔伽连脚爪都没用上就刨到了他想要的。
为什么能找到他?为什么答应帮他?大概是因为两人都是被谁丢下的孩子。
他不仅仅是个幽灵,还是个孩童。
这个男孩就像另一个自己,洛尔迦曾想过,如果不是全家人只有自己活下来、而是死的只有自己会怎样,反正左右都是他与其他家人天人永隔,区别只是谁在这头,谁在那头。
扯住他的不是男孩的话语,而是他对家的渴望。
最先从泥土里露出的,像摔出裂纹的瓷碗,那是头盖骨,然后是松脱成几节的颈椎骨、散乱的肋骨,上面遍布伤痕,让洛尔迦不禁思忖怎样的虐待会留在骨头上。
等他从土里数出脚趾骨,这场挖掘工作才算结束。
他帮骨头抖抖土,将自己的斗篷扯下,平铺在地上,然后将男孩小小的骨架放在上面,小心包起来,用的是就算被谁看见也不会立刻惹来麻烦的那种包法。然后他抱起这包骨头,突然回忆自己第一次抱起妹妹们的襁褓时的情景,就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更沉一些啊……于是他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包裹,然后展翅飞起。
如果这样就能解决镇民们的睡眠问题,也许我该向他们收取报酬。洛尔迦突然想到,但他随即否定了这个念头,他自知一个通用语都说不利索的鸮形人小孩的社会信誉是个什么水平,最差的结果是男孩的骨头被镇民夺走交给哪个牧师,然后驱魔失败,男孩从此不相信任何活人,问题打成死结。他不想节外生枝。
他落在旅馆的窗台前,轻轻敲了敲窗户,半精灵诗人奇诺娅开窗将他放进来,洛尔迦拍拍抱在怀里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眼圈已经红了:“我捡到了,呃……”他犹豫了片刻,实在找不到更含蓄委婉的说法,只好说:“别怕,哭泣男孩,的骨头。”
“看来我们得带着他离开了。”半精灵诗人接受和处理现状的速度总是令人咂舌。
洛尔迦感激地点点头:“我和他的约定,我履行,你帮忙更好,谢谢你。”
“咯嗒!”有什么猛地震动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咆哮,是那个不安分的箱子,洛尔迦立刻操起桌子压向它,杯子和桌布被掀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预料中的木头相撞声没有响起,箱子里居然窜出一只鲜红的手顶住了桌子,是被剥了皮只余肌肉的那种鲜红,与此同时男孩尖叫道:“那个东西!它会吃了我们!”话里满是恐惧。
奇诺娅再次发挥了她处理现状的决断力,已然掏出匕首刺向手:“先带他离开!”
洛尔迦两脚一跳,将全身重量压到桌子上,然后扑向包着男孩骨头的包裹,将它抱离这个房间。
手似乎有痛觉,它被刺后立刻缩了回去,暂且老实起来。四人连忙七手八脚地用手头的绳子把它捆了个结结实实。为了以防万一,洛尔迦还把床单扯下来割成布条,一条条地系起来,让箱子活像个包扎过度的伤患。
第二天,冒险者们根据洛尔迦夜里看到的小镇地形,商量出了一个既能绕开关卡检查、又不会让箱子或男孩无人照看的方案。
洛尔迦和奇诺娅看守箱子和男孩的骨头,另外两人先空手出关,虽然不确定骨头能不能听人说话,洛尔迦依旧认认真真地对着它说明自己只是暂时离开,在这个白天之内就会回来。随后他带着箱子从丘陵上方飞出去——这可不是个轻松的事情 ,箱子原本就有一定份量,上面还捆了绳子、布条和一大早就从铁匠铺买下的锁链,洛尔迦不得不多次落地休息。等他绕过关卡,将箱子交给守在关外的两人,又飞回奇诺娅身边,抱走男孩的骨头。就这样顺利过了关。
之后的日子便一帆风顺——才怪,一到夜里,男孩就会在布包里闷闷地哭泣,箱子也随之躁动,发出饥兽般的咆哮,仿佛被死灵的馨香挑起了食欲。
为了兼顾保护男孩和守夜,洛尔迦已经习惯于坐在窗台或高枝上,边隔着玻璃或树影注意着队友和箱子,边与男孩交谈。尽管要操心的事情变多了,但守夜时能有个人陪着聊天的感觉很不错,更棒的是两人词汇量和语法水平并不悬殊,交流起来竟十分通畅。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死人的思维方式与活人不同,但洛尔迦觉得活人之间的想法已经够差别够大了,这不算什么。他的小妹还坚信自己能找到让翅膀变大的法子呢,有段时间她天天带着从各种犄角旮旯里发现的稀奇古怪让洛尔迦吃下去,然后瞪圆了清澈的眼睛要见证奇迹的发生。而洛尔迦的收获就是知晓了森林里最大的那棵杏仁桉最顶端叶子的香和苦、品味到和他岁数一样多的瓢虫做的瓢虫饼(想起这个他整张脸都愁得扭曲了),尝过兀鹰飞羽烧出来的灰烬,吃过冰雹,谢天谢地,这个味道最普通,但妹妹坚持要他把里面的小沙粒也都咽下去。
现实教给洛尔迦的是短翼不能变成巨翅,死者也无法苏生,他的小妹再也不会一头飞进他怀里,然后从包里掏出什么专门为他带回来的稀奇古怪了。
“我讨厌她。”男孩的声音满怀怨怒。
“嗯。”洛尔迦自从遭遇剧变后就学会了闭紧嘴巴少说多听。来到语言有沟壑的外界后,更是学会了观察话语以外的东西,眼神、表情、动作、甚至呼吸频率。
所以他从镇民口中打探到男孩哭声时注意到身边有人倒抽一口冷气,打听到关卡盘查得很严、对于和死灵沾边的货物更是视为违禁品时注意到某个游移不定的眼神,以及男孩目标明确的敌意——要注意到这点倒很容易,上次洛尔迦单独外出回来时,发现屋里明显被弄乱又收拾过了,一问之下得知男孩竟然在大白天现身并试图攻击某个人。
总之,从此,洛尔迦就没再离开过男孩身边。
他对此心里有数,但也仅止于此,他知道有人无法忍受这种情况,宁可耗费心力调和双方的关系,但他不会。
大家都是活过几年甚至几百年的智慧生物,又只是彼此旅途中的短暂同行者,为什么要勉强彼此合得来呢?
当两个个体之间产生不合又不想弥合时,有的人会一言不合就动手,有的人会拉开距离甚至拍翅飞走,有的人忍耐,让不合消弭,或是在未来爆发得更加猛烈。
洛尔迦也注意到了有的人会避开他讨厌的人去讨好每一个他不讨厌的人(天啊,这句话光想想就绕得叫人头疼。)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选择这么做,当他还小的时候就拿这个疑惑问过家里的老祖母,老祖母告诉他:“他认为这样就能攻击到自己讨厌的人,使对方的心情或是利益蒙受损失。”
他觉得比起一言不合就动刀子,这种攻击方式十分无害,但他不认为这种做法能有效。
“这的确很难真正攻击到对方,有些人还相信在正午时分切烂插有仇人羽毛的泥偶能给仇人降下厄运呢。”老祖母舒展开皱巴巴的嘴,粉红的牙床上有几颗长长的黄牙。
“这是弱者的反抗方式。任何人面对痛苦都需要反抗,不然等待他的就是消亡。”
“哥哥,你千万不要也那个样子呀……我们约好了的,你会带我回家,对吧?如果连你也……”男孩的不安都快从话语中溢出来了,空气突然重得叫人呼吸困难,这让洛尔迦想起故乡暴风雨前夕的沉闷,他舒展开翅膀,好让羽毛根部透透气。
“我会带你回家。”
“上一次也有人这么向我保证过。”
“她是她,我是我,送你回家,我做得到。”
“为什么她做不到,为什么?”
类似的问题洛尔迦也想过,只不过他的问题是“为什么我做不到。”
他在做流浪儿的那段时间里打发孤独的办法是思考,其实他更想靠睡眠度过,或者沉浸在往日的温馨回忆里,但他不敢让自己长时间处于无知无觉的状态,也很难让自己的回忆维持在美好的时光中,一旦回头,充斥在脑海的全都是血、惨啸和呻吟。痛苦使他无法停止思考,思考起来又免不了痛苦,但这已经是他手心里最好的选择了。
“为什么我做不到?”
这个问题并非是指复仇,为什么不能立刻复仇,洛尔迦很清楚,因为他还不够强大。
飞得比别人高是一种强大,考虑得比别人周到是一种强大,能让很多人追随自己也是一种强大,是不是可以说,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强大?那卑鄙能算是一种强大吗?洛尔迦在来到新世界后见识了一种叫“骑士精神”的东西,拥有那个的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偷袭一个呼呼大睡的酒鬼,但洛尔迦能。
他曾无数次在心中向复仇女神祈祷,请求她给予自己复仇的力量,他想要的是更巨大的翅膀、更粗壮的手臂,结果女神送给他的是一个机会,一个仇人完全失去了防范的机会,意外,但更有效。他从没听说过短翼恢复如常,却见过不少醉成烂泥的酒鬼,人们警惕刀剑,却欢迎美酒。
所以强大的标准着实多样。
他问的是另一层含义。
“为什么我做不到?”
“只要放弃复仇,就不必再为无法复仇而痛苦了,可为什么我做不到?”
他曾无数次发问。
最痛苦的那段日子里,折磨他的不仅仅是失去家人的悲伤和对仇敌的恨意,也不仅仅是形单影只的孤独和生存的艰苦,更可怕的是复仇的无望——仇人强大到能以一敌四,洛尔迦连翅膀都没发育完整;仇人亲族繁盛好友众多,洛尔迦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仇人颇有威望地位崇高,洛尔迦的家族就算不说声名狼藉,也与公道仁义关系不大……
拦在他面前的阻碍和艰险无边无际,支撑他复仇的只有自身的心愿。就这么放弃,心甘情愿夹着尾巴活下去是最轻松的选择,但每当他冒出这个念头,都觉得像是在切割自己的翅膀和心脏,在撕裂自己的灵魂,他不甘心,即使现实把他踹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理智拽起他的头发在耳边低语着放弃,怯懦拽着他的裤腿拼命摇头,他自己的心也不想放弃。
他比从前更理解老祖母话中的深意了:反抗就意味着痛苦,不反抗则意味着消亡。
如果当时屈从、放弃,现在的他多半会变成一个活着游荡于世间的幽灵,与这个哭泣的男孩无异。
洛尔迦有些后怕地抱紧胳膊,尽管他刚才想了许多,但那都是他的想法,无法成为别人的答案。
所以他摇摇头:“不知道。”然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反问道:“你的家,什么样?”提前问清楚环境特征,等到了附近也更好找些。
男孩的阴郁和怨怒一下子消融了大半,开始给洛尔迦描述自己家屋前的牵牛花丛、铺有厚实稻草的房顶、屋檐下的燕子窝以及妈妈最拿手的炖菜的香气,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怀念与平和。
第二天黄昏,太阳还没落山,男孩却突然现身了,“家。”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小山丘这样说道。
“顺路。”洛尔迦颇感意外,然后咧开嘴巴笑道,“那就回家。”他和队友们打了个招呼,抱起骨骸就飞。
山丘上植被繁茂,看起来完全没有人类住过的痕迹,没有铺着厚实稻草的房子,没有屋檐和炖菜,只有攀附在一棵枯树上的牵牛花丛,挂着已经开败的花和将于明早盛放的花苞。
“家?”洛尔迦毫无头绪,问向男孩。
“爸爸、妈妈让我被贵族带走,然后,过了这么久。”男孩脸上毫无诧异和失望之色,“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与他本就稀薄的形体一起消散于绚烂的夕阳之下,“这样……就能够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
“恭喜。”洛尔迦注视着男孩,直到以鸮形人的锐利眼神也无法发现一丝幽灵男孩存在过的迹象,才在牵牛花丛附近挖了个坑,将骨头埋了起来。
当洛尔迦回到同伴身边,发现包里多了个哨子,看形状是截指骨,轻轻吹一下便能发出嘹亮的声响。
如果我想让什么人睡不安稳,有这个就方便多了,洛尔迦被自己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给逗乐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与男孩的这段邂逅意味着什么,但他的心已经因此得到了一次救赎和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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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6126字
总字数:1789
合上电脑,斋藤鱼揉了揉微微发胀的太阳穴,抬头看一眼手边的手机,微亮起的屏幕上显示时间是十点整。
“都已经这么久了么……”
一声叹息从房间的另一边传来,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声音的主人正来自于侧躺在床上的永野椿,她有些无奈的看着坐在桌前并不打算休息的少女。
“鱼……还打算弄到几时?不如先休息吧,你都弄了一下午了。”
“椿如果累了的话就先睡吧。”
倔强的斋藤鱼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嘴唇触碰到冰冷的杯沿时却并没有温热的液体如期滑入喉咙。眉头微微蹙起,她似乎对没有如愿喝到牛奶感到一丝愠怒,但在目光触及玻璃杯的那一刻她怔住了,眼神仿佛和手上的东西黏在了一起,无法被分开。
永野椿似乎真的有些犯困了,她打了个哈欠。
“如果想喝牛奶我去叫小……”
话音在这里停顿了,那打了一半的哈欠被屋里凝固的气氛生生地憋了回去,永野椿赶紧起身看了看。
不过这个使她做贼似的想要一看究竟的对象似乎并没有听见。
亚麻金色的短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阴影下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只知道她一动不动,出神地盯着手里的玻璃杯。
“鱼……?”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仿佛失去灵魂的斋藤鱼终于回过神来,转过头,这才注意到早已起身坐在床边的永野椿满脸写着的担忧。
“我没事。”
片刻后,屋内归于了宁静,粉色短发的女子嚷嚷着要透气便离开了房间,不知是不是有意地,她在斋藤鱼身边放下了一套叠好的衣服。
这是一套再普通不过的便服了,粉色的胡萝卜印花短袖T恤和一条稍微有些性感的毛边牛仔短裤,可以看得出来,衣服和裤子都得到了妥善的打理,每一个褶皱好像都在诉说折叠者的用心。
斋藤鱼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却又如同呵护易碎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它捧起。她将衣物凑近自己,鼻翼微动,果不其然,一阵熟悉的香气温柔地随着她的每一次呼吸充斥着整个鼻腔。
有什么感觉也随着气味一同在蔓延,斋藤鱼并不想管,她只是贪婪地,大口地呼吸这每一缕空气,仿佛一条搁浅在岸上的鱼,努力地张大嘴巴想要挽回悄悄溜走的氧气。
直到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脱离了,径直砸向下方的衣物,毫不留情地在干燥温暖的衣服上留下自己存在过的证明。
“小春的衣服……弄脏了!她最爱干净了——”
斋藤鱼慌乱地用手擦拭被泪水浸润的布料,奈何水渍已经渗透了,再怎么擦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斋藤鱼不再蹂躏手上的衣服,只是将它放在了一边,又发起了呆。
脑内突然浮现出她的模样……
金色的头发宛如绸缎一般在夕阳下闪着别样的光泽,卷翘的睫毛下宝石糖般的眼睛满是坚定的温柔,纤细的小指是勾起过另一个小指的誓言。
“如果可以,我想要保护小鱼,想要保护所有人!”
“等我们离开了这里,我一定会去小鱼那里拜访的,也不知道到那时候小鱼会不会认不出我的样子呢———”
………
怎么会呢……
她因为害羞而红了脸的样子;她苦恼时微微蹙眉的样子;她感到兴奋时神采奕奕的样子;她失落时有些懊恼的样子;她犯困时睡眼惺忪的样子……
她的样子,就像无法改写的程序一般,就像无法逆转的病毒一样,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输入到斋藤鱼的脑子里,反复地复制黏贴,从而占据了她所有的空间。
“如果真的认不出,就好了啊……”
斋藤鱼温柔地低喃着,用目光一遍遍深情抚摸着她曾经留下的东西。
“鱼,快开门啦~我给你带牛奶来了!”
女子热切的声音在走廊的另一边都能听见。
斋藤鱼恋恋不舍地收起了目光,起身离开了电脑桌。
电脑桌旁摆放着的仙人掌生机盎然,盛着仙人掌的陶瓷花盆下露出了信封的一角,只有斋藤鱼知道,这封信是寄给谁的。
“亲爱的小春:
见信好,原谅我即使是在得知了你的真名后也依旧想要称你为‘小春’,不过这也是我一时改不了口罢了,在我心中你只是你,和你的名字无关。
给你写这封信唯一的理由可能就是想告诉你,如果能离开,我打算和椿换一份新的工作了。之前的工作从来没告诉过你,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不知道为好,总之我们打算不再继续从事这一行。
短短的这几天,好像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这种事放到以前我肯定会不屑地冷嘲热讽,但当它真的发生了的时候,你才会感受到命运的奇妙。
之前我就一直在幻想,幻想我们一起回到东京之后会发生怎么样的故事呢?不过现在,故事的主角好像少了一个……
或许在另一个平行时空,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或是别的什么。
我们会躺在青葱的草地上享受午后的微风;在澄净的河滩上赤着脚玩水;在蝉鸣四起的夏夜背靠着背看星星……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该有多好呢?你一定也这样觉得对吧?”
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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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位小朋友!萨纳西乌风味海盐冰激凌,要不要来一个?还有更多口味供你选择,就在前方的祭典大街喔!”
路希德穿着水手服,挎着一个装满了冰与甜点的篮子,穿行在前往码头的人群中,四处寻找可以下手的孩子。然而他的目标似乎对冰激凌并不感兴趣,被路希德拦下后礼貌但简短地拒绝了他,小跑着绕过他,追上了走在前方的家人。
时间接近正午,太阳正当头、来海边参观船只参加祭典的人们也渐渐多了起来,路希德这才被临时打工的冰激凌摊位上的人推出来做宣传。
如果放在以往,路希德绝对不会是参加祭典的一边——比起暴露在能把人晒掉一层皮的太阳底下还试图寻找消暑的方法,躲在阴影处制造一些不大不小的骚乱,看着人群混乱的样子笑着吃瓜绝对会更舒服。然而今年不太一样,以往一直帮助他制造混乱的搭档,此时趴在他肩上晒太阳的黑猫帕鲁斯,抗议不干了。虽然路希德至今依然想不明白原因,不过连着三年都躲在暗处观察确实让他感觉是时候试试更开心的方法了。
【嗯,这个时机不太好。现在大家都赶着去看颁奖仪式,可能想去祭典街的人会比前几个时段少很多。按照以往的惯例来看,颁奖仪式结束后祭典街才会迎来第一个小高峰。】
黑猫依然是一幅极其放松享受的样子眯着眼,一动不动。为了不被路人听到猫咪开口说话,他直接把这段话放到了路希德的脑海中。
“诶……我就说嘛!刚才就跟老板娘说了,她根本不听我说话,还说什么现在人多,绝对会有人上钩……我都逮了好几个小朋友了!但是大家现在明显都急着去看颁奖啊!”
路希德读取到这段话后,跺了下脚干脆直接放弃了任务,抱怨着一头钻出了人群,赌气似地把装着冰的篮子重重地放在了路边的草地上,把自己一起在椰子树荫里摊成一个大字。黑猫赶在自己被压成饼之前也赶紧从路希德的肩上轻飘飘地跳了下来,把自己摊在冰篮子上,变成一摊煤球。
【干脆把东西还回去,就说卖不出去,然后我们去看颁奖好了。】
“嗯——但是真的,真的好热啊!”在说到“热”这个字的时候路希德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今天也没带神奇小木棍出来,制冷真的只能靠物理,颁奖那边人还那么多,这样下去会死的……”
【不会。】冰篮子上的黑球动了动,似乎是翻了个身,【要我说,你根本都没出汗,哪来的热死了。】
【啊,补一句,拿我也没在出汗反驳可没用,我没有汗腺,而且我确实不热。】
在被识破的一瞬间路希德就舒展开了因为演戏皱在一起的五官,“哎呀,不愧是帕鲁斯,这都看出来啦。”他偏过头去,对黑猫笑了笑,抬起手呼啦了一把他头顶的绒毛,接着嗖地坐了起来。
“嗯,决定了!帕鲁斯你想去看颁奖吧?那我们去就是了!”路希德把绑成高马尾的一股撸到前面,使劲地将黏在上面的草叶和碎沙粒都甩掉,接着捞起黑猫放到肩上,“想想也确实没去过,说不定能看到好多好玩的东西!是吧?”
黑猫没有立刻回答路希德的问题,而是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他的脸颊。粗糙的倒刺舔过人类光滑的皮肤,传给黑猫的是和预想中一样的低温。
紧接着路希德的脑海中就响起了一句话,明显比刚才几句都更加富有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感觉不到温度的?】
路希德本想耸耸肩,不过鉴于左肩还挂着一整只猫的重量还是放弃了:“也就这两天吧。谁知道是那个老头的哪个实验又起副作用了?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黑猫陷入了沉默。每次他们说到这个话题时,黑猫就会进入自闭状态一段时间,之后再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路希德依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两人返回冰激凌摊位。祭典街此时的状态几乎可以说是空荡荡,就连摊主们都趁着没人去看颁奖仪式了。路希德在一大片相似的蓝色的锚、救生圈、还有迷你轮渡的主题装饰中找到了自己打工的冰激凌摊,果然店铺里已经人去楼空……直到他们看到了一个在摊前探头探脑的熟人。
“克拉克先生!买冰激凌吗?”路希德小跑过去。对方也是观星社的社员之一,说实话只是见过几面、说过两句话的人,完全说不上很熟,“大家都去看颁奖啦,不过如果您还要买的话,我这里还剩下一点……”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大家都不在了。说起来,你是……”
“天体研究的路希德!我们说过两句话,不过您不记得也正常。”路希德打着暗语,快速把冰激凌从篮子里拿出来,“您应该不是自己来的吧?抱歉现在只有一种口味的了,需要几个?”
“天体研究的……哦!好好,我想起来了。两个就好,我今天只带了一个女伴来。上次也看到你带着它了,”说话间默瑟笑着伸手轻轻摸了摸路希德肩上的猫头,“真是可爱的小家伙,你一直带着他吗?”
“明明是他一直粘着我,还特别不让人放心。……嘿!好了,您的两个萨纳西乌传统海盐冰激凌!”
“喔!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默瑟接过甜筒,两只手都被占得满满的。
“钱就待会再说吧!如果我这次也猜对了,您接下来是要去看颁奖仪式吧?那这样我们不如一起走?”
“走!今天可是一年一度的海员节,在即将到来的波涛之前,先好好享受现在的平静吧!”
随着正午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两人一猫的身影融入了围在码头边的人群。
但是这样平稳愉悦的心情……到底还能持续多久呢?
谁也不知道。
总字数:2415
ooc有
千里×希♀
反复试探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会发生。
千里在此前的人生当中,完全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千里?”穿着从薰那里借来的连衣裙,突然变成了女孩子的希因为身高也缩短了,只能抬着头喊他。
“怎么了?”千里牵着她的手,低头询问。
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发顶呢。明明昨天还是他踮着脚都看不到的情况,今天随手就能摸摸希的头,不需要特意伸手去摸。
是不一样的。
但是又是一样的。
比如说撒娇的样子,都一样可爱,让千里想要抱抱他,揉揉他后脑的头发。摔倒的样子也很可爱,不过男孩子的希会比较硬朗一些,不必太过担心他把自己摔坏,女孩子的希扑通一下摔倒,是会让人想要赶紧把她抱起来。
因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要被捧在手掌里,放在天鹅绒垫子上的。
女孩子本来就需要被呵护,更何况是希呢。
一开始应该是还不适应自己变成了女孩子,有一些害羞地跟在千里身边,很可爱。
在探索过程中慢慢适应了,开始活跃起来,到处乱跑,发现线索以后向大家跑过来,很可爱。
拉着千里的手问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的时候,很可爱。
突然想要躲起来,于是窝在千里身边把脸以下的部分都没到温泉里,静静地听着大家讲话的希,很可爱。
下午和千里一起去咖啡店,尝试着做现磨咖啡的希也很可爱。
之前听闻希去做料理的时候会把厨房炸掉,于是千里紧跟着希,盯着她使用咖啡机。
“咖啡机上应该有标识?”他站在希的身后越过她去看。
“有的有的。”希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顶部的透明盒子里,按照指示调好了设置按下了开始键。
“应该没问题吧……”不知道希会不会连咖啡机都搞不定。千里回想自己上学时期曾经有一次把坩埚炸掉,还有同学把窗帘烧出了一个洞,化学实验室也是潜藏着各种让人难以想象的意外。
但是希这一次很好地完成了煮咖啡的任务,就是在最后模糊了步骤需要问千里。结果千里自己也只是用的傻瓜咖啡机,只要分步就开始不知所措,在脑内搜索了一番犹豫地说是不是应该找咖啡滤纸过滤一下。
最后她顺利地把咖啡倒在干净的白瓷杯里,千里发现似乎希比自己要强一些。
似乎她不太喜欢糖,只是往咖啡里倒了牛奶。千里留意到了她的动作,问她这样不苦吗。
还好哦?她眨了眨眼。
哦哦。于是千里也没有加糖,甚至连牛奶都没有加,只是倒了冷水夹了冰块放进去。
苦涩里面带着一丝酸味。
说是醒神的话,在咖啡因开始作用的话那必定效果很不错。
但是又有谁能够比眼前的人更加能够让千里打起精神。
是带着花卉的芬芳的,甜美的毒药。
“我在学校里经常待在温室里面。”
女孩子面带微笑,纤长好看的手指捏着小勺子搅了搅杯里的咖啡。
“种一些铃兰,圣心百合……之类的。”
千里对花没有什么了解,只能够胡乱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结果连这个花长的什么样都不知道。
看见千里这个样子,希毫不意外,只是露出了更加明亮的笑容说:“千里要小心一些哦,至少铃兰是有毒的……”
她的话仿佛有更深的意义,但千里并没有多去思考。
他知道自己的思维发散容易想太多,既然这样的话就少去想了。
“那么你有给人下过毒吗?”他不经意地问。
“如果我说有呢?”
明明是纯真无邪的模样,但是言语中流淌着是深褐色接近黑色的液体让人生畏。
“那个人死了吗?”
千里的问题让希露出了诧异的表情,看样子她很不能理解这个问题是如何被想出来的。
“因为,”千里试图解释,“剂量的问题……所以也不一定会死掉吧。”
“我可以控制的哦。”
她理解了千里的意思。
“至少我可以决定用量。”
主动权在她的手上。
“早上的时候千里说,那时不是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
属于女性的柔软的躯体,紧紧贴在千里的身上。
“那么现在呢?”
等到夜幕降临,星星都羞于露脸,只有接近于圆满的月亮在浮云中时隐时现。
现在是做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吗?
女孩子似乎哪里都是柔软的。从发梢,到鼻尖,嘴唇,到脸颊。隐约带着一点牛奶的香气,就像是她下午做的咖啡,让人清醒,又有让人眷念的温柔的感觉。
早上和千里一起躲在大堂的一角,悄悄地问他要不要摸一下自己的胸。
千里大惊,迅速地和她说这不是现在能做的事。
你现在是女孩子啦!还要小心不可以走光。
是女孩子了。
和昨夜不同的胸部的触感,软软的,但富有弹性。也许算不上非常饱满,但是是能够被捧在手上的小巧的形状。是一种新奇的触感,千里面红耳赤地想要记住这样的感觉,而希则是伸手环住他的脖颈,脸凑到千里的耳边。
主动权看似是在她手上。
怀里的躯体娇小,又易碎,仿佛再用力一点,她就会在自己的怀抱里哗啦啦地变成向四处反射着光线的碎片。
他们亲吻,但这次是千里捧着希的脸,温柔地,轻轻地,印着她的唇。然后他稍微撬开了希的唇,尽量轻柔地。
手很自然地就向下滑落了,然后托起了希,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身高差让她可以窝在千里的怀抱里,接受着千里小心翼翼又细碎的爱意。
温热的不仅仅是喷在耳边的吐息,还可以是柔软又紧致的身体。
到底是谁更痛呢?
千里非常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看见躺在他身下的希因为那一瞬间的疼痛流下的泪水,他的心脏强烈地收缩了一下,他一阵窒息,感觉胸口一痛。
不要流泪啊。
笑起来那么好看。
他缓慢地进入她,紧紧地扣住她的手。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着,试图通过亲吻她帮她分散注意力,也许这样就不会那么疼了。
那个夜晚……其实距离现在也没有过多久。希也是这样,一边哄着他一边抱紧了他。
我感觉到的痛,一定是你的爱吧?
虽然你不会和我说这句话。
那么我给你的痛,也是我给你的爱。
希看着他,就只是忍着疼痛看着他。千里舍不得,内心凭空而生的暴虐被他压制下去。
不要打破这样的梦。
他知道,只要时限一到,梦自然会醒。
在他的怀里,是希,是唯一的珍宝,是梦。
从未想过会拥抱超越了现实的梦境。
细腻滑嫩的皮肤,被泪水熏红了的眼角,似乎要把他卷进去的漆黑的海,湿润嫣红的嘴唇,大概是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的。
有什么已经破土而出了。
像是墨绿色的藤蔓,野蛮生长着,从现实探进了梦里,上面还挂着小星星。
你的名字是三个音节的咒语,如果反复诵读,会怎么样呢?你会更加喜欢我吗?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心情和动作一起变得更加急躁起来。
拥抱在一起,直直地坠入过于甜美的梦里。
就暂时沉沦吧。
在这个甜梦当中。
“我真该感谢你没有饿死。”
“好了好了,林,你少说几句。”
窸窸窣窣的交谈声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夏天的夜晚风从陆地吹向海洋,风温柔地动着仿佛在催促人们多看看面前这片平静地扬起波澜的海。星星点点的鳞片把黑色的夜烫了个洞,光从其中透露出来,是亡灵在窥探这个生机勃勃的世界。硝烟在这个晚上不复存在,比起如何活下去,或许有时候是该停下来,想一想死,再想一想生。
西玛·普林斯咽下最后一口食物,跟在艾泽尔·格雷斯的身侧——另一边,是方才诟病他吃太多的林。三个人沿着海岸线行走,无论在何处波涛总是那么汹涌。翻腾的白沫收下了对死魂的眷恋,将它们带去另一个世界。
西玛小心翼翼地捧着手心的鳞片,又忍不住稍稍张开两只手掌,让光透出来些许。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海员节——他的家庭,一向的对死人并不敏感。当艾泽尔偶尔说起的时候,他便央着对方捎上他,来上一趟——
他想起那几个死在手术台上的同事。
“老爹他……”艾泽尔慢慢地说,目光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和谁说话。他的声音平静,却封锁着几不可见的痛苦。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穿着普通人的衣服,艾泽尔才会表现出和平时的温柔不太一般的样子。那是脆弱。他谈起的是林。
林说:“他过得很好。”说着,他摸了摸身侧的双刀。西玛对那刀很是眼熟,林一直带在身边——即使是晚上休假。
天色愈暗,晚风有些冷涩起来。他们走得很快。
“你的母亲……”
光之鱼的鳞片闪烁着点点的微光,艾泽尔侧首便看见林的双眼静静地望着他。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的父亲。我的母亲。
两点眷恋的光芒落入浩瀚的大海中,艾泽尔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趴在栏杆上,看着它们的影子消失在晃动的水波中。这究竟算是亡灵的狂欢还是痛苦呢?一年一度的,收到人世间来信的日子,又意味着还有一年要痛苦地熬下去。不过这似乎也给了生者一些期冀——他们相信死者在保佑他们。
当年的海员,为我们开阔了道路,葬身于这片大海中。我们所纪念的人们,为了这样那样他们值得的,他们想要珍惜的事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的母亲……她信奉着她的故乡的宗教。她和那几个魔法师孩子……”艾泽尔轻声地喃喃低语。
“她后悔过吗?”西玛问。他趴在岸边的石墙上,呆呆地望着海天一线的地方。他的父母还都健在,他听话,进入了里政府。他忤逆,牵扯上了魔法师。
艾泽尔笑了笑,轻声说道:“她是很温柔的人。非常温柔……”而温柔的人,往往不会因为被连累而怨恨后悔。
“她会祝福你。”
“她会的,不过我可不希望她再操心了。”艾泽尔说,“西玛有没有想要纪念的人呢?”
西玛捏着鳞片,看着它温柔的光芒,有些发愣。这有些像是魔法,神秘而伟大的光,像是月光,却和煦而温暖。鱼鳞的触感冰冷干燥,上面一圈圈的花纹清晰可触。他趴在石墙上,把鱼鳞举到面前,闷声道:“不知道。”
艾泽尔会不会理解呢?医务人员因为死了人而耿耿于怀,说出去都要笑死人了。
艾泽尔把手放到他的后背上——温暖的触感让想入非非的西玛浑身一颤:“我听夏佐说了。‘我们娇气的小王子(little Prince),因为死了个人掉了一天眼泪。’。”他学着夏佐的调调,又说道,“可那并非是你的错。身在里政府,特别是行动组……”
“我知道的。”西玛道,“我只是不喜欢……”
不喜欢死亡。
不喜欢死后的孤独寂寞。
不喜欢死亡给生人带来的恐惧和遐想。
林在一旁“嘁”了一声,把背靠在石墙上,头慢慢地转过来道:“医疗部怎么老叫你这样的上前线?怪不得你来的时候总是跟咱们有八辈子仇似的。”
“只有我能打,不至于再多平添一个伤员。”西玛老老实实地说道,这句可是真真切切的实话。
“害怕死亡可是你这样的最致命的弱点。”林一本正经地说,“都是里政府的人了,玩命可是常有的事。”
西玛默然地把手臂伸到离海面最近的地方,将鳞片丢入海中。海浪打来水花溅起,哗啦一声便将小小的鳞片吞没。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摸出一条巧克力,撕开纸包,慢慢地咬着,似乎一边还在想着什么。
“他怎么还在吃……”林哼了一声。他刚刚亲眼看到西玛说着不喜欢海产,然后吃下了三份章鱼果冻。
艾泽尔朝他挤眉弄眼。
“你忘了当初他怎么被招进来的吗……”
……他身上的旧伤。
科研部对这个可是很感兴趣呢。被魔法侵蚀却还苟延残喘的躯体,不仅没有死还顽强地依靠着大量的摄食维持着生命。或许对有关魔法伤害的研究有所帮助。
会死吗?
不知道。
他这个身体老是上前线……还是很教人担心的。还是让医疗部给行动组科普一下急救常识吧。
不行,人手不够……
而且,死亡什么时候不是家常便饭了?他不过是个医疗部的小职员而已,年轻,体弱,廉价。
艾泽尔把目光转向林。林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双刀。三个人便在夜色中沉默地祈祷。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海员节,是否还能一起结伴前来,是否他们其中的某个人会溘然长辞。里政府有极高的收入,可是生命却一再贬值。值钱的,往往都是大家的信念。
谁都不知道,下次躺在手术台上停止呼吸,或是被魔法焚作一堆骨灰的是不是就是他们三人中的某一个。
“首领说了,立刻停止所有的冲突。听说要和红色学会联手……”艾泽尔有些安慰着说道。
“你觉得这样的橄榄枝能减少伤亡吗?”林犀利地发问。
“谁知道呢。”艾泽尔说,从石墙上直起身,“走了,回去了。”
希望明年,我们还能在此相见。
文明:理想乡
国家名:理想乡
类型:纯净种族,多元信仰文明
地理位置:处于中央地层的核心区域,自然之神神塑造的丘陵和海幻想之民可以穿过,其他普通种族文明则无法通过普通方式(传送术也会受到干扰)逾越,中间则是大片肥沃的平原,有湖泊和河流。理想乡受到创造神麾下所有神明的庇佑。有明显的四季交替但没有极端天气(没有自然灾害)。
文化与精神:民风淳朴,善良,崇尚公正与和平,认为男女平等。
对改变地理的看法:一切都是神的恩赐,很满足所以并没有想改变地理。(实际上他们的疆域因为处于异空间,会随着人口的增多而扩大)
常见农作物:平原米,蔬菜
常见肉类:家养猪猡兽的肉,鱼肉。
常见食物:饭团,肉汤,蔬菜料理。
稀有/特殊食物:料理大师所制作的料理。
常见酒精饮料:低度数的麦酒,老人小孩都能喝的甜米酒
稀有酒:酿酒大师所制作的酒类
资源是否能满足人口:这个国家没有乞丐存在,随便造访哪个民居都可以向你提供食宿。
最丰富的自然资源:所有自然资源都很丰富
最宝贵的资源:神恩之泉一百年凝结一滴的精华:神之恩赐(服用者可以获得飞升成为二级神仆的资格)
旅行方式:近距离一般选用陆行鸟或步行,远距离传送阵(传送阵由符文法师和工匠担任维护工作,费用是免费的)。
边境安全程度和保卫边境方式:无法被冒犯的存在。边境受到所有普通种族文明的敬畏,与其他文明不存在冲突
人口:20亿(且持续增加中)
聚居地:主要聚居地为平原,农人和渔夫会选择临海和丘陵。
饲养的功能性动物以及达到的目的:陆行鸟(用于交通),家养猪猡兽(提供肉类)。
常见野生动物:未训化的猪猡兽(带有攻击性,肉中有一定毒性,不会攻击幻想之民),野生陆行鸟(比家养陆行鸟跑得更快,耐力更好但更难掌控)
,海中和湖泊里有大量可食用的鱼类。
最常见的野生植物:锯齿草(非常柔韧,且叶子为锋利的锯状,被作为锯条用于制作锯子),忘忧花(很好的的药材,被用于治疗精神疾病,也有安神的功效。)
最常见的宠物:都很常见(也就是什么都养)。
最初历史:诸神造物时应创造神在万物之主思维中植入的要求而最先被创造出来的一支文明,故在众创纪元的故事之前,就已经有完整的历史记载了。
推测的历史:从诸神创世开始至今存在的久远文明
建国:应创造神的要求被生物之神创造出的种族,原来没有中央地层的时候生活在荒原之中,环境恶劣,自中央底层建立之后,弗那族先知兼领袖“摩格”,应身化“创造”的一切之始降下的神谕,带领被创造出的同族迈过自然之主创造的彩虹来到了中央底层最为肥沃的一块土地,随后艺术与水之神,锻造与山之神在其周围树立了屏障,在以后出现的文明眼中,他们是最久远也是最神秘的种族,称为幻想之民,他们生活的土地,不知何时成为了远离尘世的理想之乡。
建国之初主要文明力量分布:理想乡是历史最久远也是最为强大的一支普通种族文明,没有一支普通种族文明可以与其比肩,但就是因为拥有强大的力量,他们也在严格的戒律自己。理想乡不会扩张自己的土地,也不会有其他文明侵犯到理想乡。在理想乡之后许久,第二支中央地层的文明才出现。
这个国家历史上最好的时期:诸神战争的时期,理想乡不会受到任何神明的迁怒。
人们最引以为豪的历史事件:神恩之泉凝结出神之恩赐的当天,会举办神恩节来庆祝神的恩赐。这时幻想之民会欢迎全世界的有志之士(需要通过制定的在外界处理事务的理想乡乡民的考核才有资格在神恩节当天进入理想乡)来理想乡参加节日,通过比武选出神选者,并将神之恩赐赠与神选者。
人们最希望什么事情发生,发生的可能性多大:诸神之间没有矛盾,可能性很大,只要没有神明引发战争的话基本不会打起来。
这个国家的人对他们的传统是否非常重视:幻想之民欢迎一切优秀的文化,每年都会有商人和学者去其他文明学习最新的文化和记录其他民族的生活影像(用奥术师的刻录术)。唯一重视的传统就是每个月一次的颂恩节(歌颂创造神)和庆祝神之恩赐出现的神恩节
人们对未来有什么期望:明天会更快乐。
这个国家的社会变迁如何,现在的人知道这个国家的过去吗?:这个国家基本没有社会改革,因为一开始的社会结构就不需要优化,是以“理想化”为目的创造的模板国家,现在的人们只知道有这个文明,但是因为该国家地理的特殊性,无法深入接触这个文明。
历史上最出名的故事是什么:“摩格”带领先民来到这片土地的故事。
历史上最出名的英雄:先知“摩格”(先民领袖),伟大者“优格斯”(应艺术与水之神的邀请参加古战场靠一己之力干翻所有冒犯艺术雨水之神神明派出的神战士,后飞升成为二级神仆)
人们觉得现在比过去更好了还是更坏了,未来呢:“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赞美创造神。”
这个国家的主要种族是什么,种族之间有什么不同:只有单一种族幻想之民(带有明显野兽特征和特长的半人类)
种族之间是否有不同民族,民族之间有什么不同:有,每一支兽种(具有同一种野兽的特征视为一支兽种)都算一支民族。男性普遍俊俏且健壮,女性普遍美丽且身材高挑出众,视兽种,体型有所不同。
民族之间关系如何?是混居还是分占国家不同的区域?
大部分混居,只有部分民族喜欢特殊的地形聚居。
民族之间是否使用通用语言:是,弗那语。
民族之间是否可以通婚:结婚自由且民族之间不会有生殖隔离,但幻想之民对其他种族生殖隔离。
对种族混血后代态度如何:受家族认可,按照显露出来的野兽特征决定民族(只会表现出双亲身上携带的野兽特征的一种,未表现出的野兽特征依旧作为隐性性状潜伏在基因中,)
种族之间是否可以通过外形,外貌轻易确认:身体带有明显兽状特征的就是幻想之民
种族是否同源:同源,但曾经的荒原生活改变了他们的形态,使其拥有适应荒原环境的多类型的野兽形态。
不同民族是否承担了不同的社会责任,会不会因为民族而被禁止承担某种工作:所有成年幻想之民都有义务参加劳动,根据自己的特长分配劳动种类,如果存在某方面的天赋并具有兴趣可以通过测试来更改工作。
这个国家对于外来移民的看法如何:这个国家没有外来移民。就算是参加神恩节的探险者们,神恩节结束之后,也会被强制传送出理想乡
社会结构:人人平等,只是术业有专攻,此原则为传统,对外也是崇尚平等原则。
层级:领导国家的,通过选举产生的各方面都非常有能力(综合实力过人)的“贤者”,各领域则由在该领域达到极致水品,从而负责总领某领域生产的 “大师”,敢于离开理想乡去其他文明寻找新文化的“学者”这三类更受幻想之民尊敬。在某领域精通并获得指导新手资格的师匠具有指导新手的义务,新手也有“接受指导并创新”的义务。层级没有明确的界定方式,就算是某领域的“大师”甚至“贤者”经过身边,一般的幻想之民也不知道这是幻想之民中最尊贵的存在。(但是通过技艺是可以看出来的,所以幻想之民是最不会欺骗人的种族。)
层级流动性如何:理论上来说,只要你通过努力精通某项专业(也就是获得师匠称号拥有指导新人的能力),你在理想乡里就会受人敬重,勤奋劳动者会得到人的赞誉。
阶层之间是否可以通婚:只要是你情我愿就可以,但生下来的孩子不会继承父辈的阶层。所有的阶层界定方式均为能力。
公民权利:这个国家只有幻想之民才具有公民权利,任何对外宣称自己是理想乡的使者的人都不会被承认。
对政府的地位认知:让生活更加美好,关照民众生活的“贤者”是最好的领导者,同时提出的建议如果被采纳也会通过法令实行。
婚配制度:一夫一妻。
谁来决定婚姻:双方自愿的情况下,由任何一个“证婚人”(双方的师匠,父母,朋友均可),在双方所在民族的管理者处提出申请(只要申请不需要经过同意,申请主要是用于确定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hhh)之后即可举办婚礼,举办婚礼后前往管理者处领取制作好的结婚戒指。之后男方不可以与除婚配关系外的女性发生性关系。
结婚和举办婚礼不需要成年,但是进行性行为需要成年。婚配年龄自由,是否需要子嗣也没有要求。
因为民风所以不会出现“出轨”“通奸”,若双方感情不足以支持婚姻关系,可以去管理者处销毁申请,孩子可以自由选择跟随的对象,甚至可以两边跑或者自立家族。
孩子的命名方式:名+族姓(在哪个家族就跟着哪个家族姓,如果是两边跑就两个姓,自立家族就自己创造姓,不得重复)+民族
教育程度:男孩和女孩收到的教育是相同水平的,会根据从事的职业进行深入培养。
允许婚前关系吗:成年后允许,但是如果女方怀孕,使女子受孕的男方必须照顾女方直到女方生下孩子后恢复工作的能力。
家庭一般有多大:非常大,一个跨民族混血大家族甚至会占据很大的一块地皮,也会从事不同的行业。
家暴很常见吗:没有家暴,孩子有错误父亲会耐心的指导。
社会有歧视吗:没有
是否需要聘礼和嫁妆:看着给,双亲不会强迫。
是否把婚姻和爱情联系在一起:是
男人争执起来会干嘛:喝酒,愿赌服输。(因为争来争去两个人其实都挺对的,只是找个和解方式,而且后辈不会和前辈吵起来的。)
女人争执起来会干嘛:猜拳或者找各自的男人比拼喝酒。
正式会面由后辈先打招呼,由有话的前辈先发言。
送礼的话心意到就好,即使是你送神之恩赐,收到礼物的人也不会特别对你怎么样。
年轻人称呼年长者为“前辈”。如果同职业称呼覆盖则按照同职业称呼方式称呼。
觉得好笑大笑就会被人觉得很无礼吗:不会,但是会引发别人的好奇,如果别人觉得也很好笑会和你一起笑出来,而且如果是出糗,出糗的人也会因为自己出糗笑出声,自身并不会受到其他人的歧视和鄙视。
生理行为必须私下完成:性行为需要在指定建筑物中或者家中进行。
人们如何表达自己的悲痛:用一种很忧伤的旋律歌唱。
如何处理去世者的骸骨:烧化之后肥田。
人们劳动时不带珠宝,休假时会佩戴珠宝,市场上流通着来自各地层的各类便宜但是很好看的首饰,但是每个幻想之民只得佩戴除结婚戒指外的两枚戒指和一条项链。
人们的穿戴会根据社会等级区分吗:不会。
男性和女性在着装上有什么区别:没有太大区别,女性多了裙装。
不同民族之间衣着有区别吗是风俗还是硬性:按照家族的不同,衣服的家纹也不同,除此之外,衣服的样式没有硬性规格。
着装上有什么身体部位需要遮住:隐私部位(胸部和私处)有覆盖就可以。部分女性会选择用面纱遮住自己的脸。
衣服的生产方式:多种多样,但主要由需要制作衣服的人带着材料寻找当地担任“纺织者”职务的人进行定制。
对于时装很在意吗:只要是有“新意”的衣服,都可以作为一种时尚。
获取食物的方式:养殖猪猡兽,种植蔬菜,直接吃草。
有独特食物吗:没有,但是有独特做法,每个民族都有自己出名的食物做法。
有没有特殊餐具或者厨具:无。
餐桌礼仪有哪些:聚餐都是自助形式,自选座位,先到先得,吃多少拿多少。正常吃饭只要不打扰到别人工作就行。
每日几餐:没有几餐限制,厨师分工时上班,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吃到饭。
这个国家有餐馆吗:有,而且每家民居都可以提供食宿。
是否有食物中毒问题:大家都知道只要不吃野生猪猡兽的肉就不会中毒。不过有些野生药用植物的味道可能不太好。。。
从儿童成为成人需要经过:婴儿期,三岁幼儿期,八岁成长期(成长期的孩子可以组队进行旅行,来决定成年期想成为什么职业,没决定好的会自愿接受分配),15岁成年期进行成人礼后进入行业工作,即成为“学徒”,20岁后每隔20年可通过测试申请“师匠”资格,申请成功后每一年会进行一次职业能力评定来提升薪水,优异者可以担任“大师”。
会观看什么形式的表演:戏剧,歌唱,幻想演武(说白了一种有规划无伤亡的群架)以及各种来自其他地层的生活影像。
主要的娱乐活动有哪些:在非工时可以进行一切规模的娱乐活动。也有的人为了追求“刺激”离开幻想乡,作为一个“冒险者”切身体验其他文明的生活。
这个国家崇尚文艺创作吗:创作来源于生活,而幻想之民热爱生活。
这国家的人喜欢看书吗:每个人都喜欢。
这个国家有出版物吗:想看什么直接去找“印刷者”(奥术法师担任的职业)通过空想网络找到内容并生成一本书籍。
这个国家有著名的作家,诗人或艺术家吗:达到这些成就的均为领域内“大师”水准的人物。
人们进行任何体育比赛吗,这些赛事非常重要吗:所有的体育项目都会有比赛,但是有严格的判定制度。这些赛事是一个季度举办一次的。
这个社会是信仰社会还是无神社会:信仰社会,普遍信仰本人所在职业的神以及创造麾下的所有神。
主要的宗教团体:各个二级神均有信仰团体
主要信条:天人合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宗教行为:歌唱,祈祷,舞蹈,以及祭祀(把各种美食摆上祭台,祷告之后大快朵颐的丰收祭只是挂个名而已。)神恩节当天的比武也算一种
这个社会是否信仰某种创世神话:神话在他们的历史里是真实存在的。
信仰和宗教团体是否造成不安定因素:所有宗教活动都是不定时定点进行的合乎规定的。
宗教和政府关系如何:宗教对政府没有影响。
宗教领袖和世俗领袖关系如何:各宗教领袖均为各行业“大师”中最为杰出的存在,他们同时接受“贤者”的政治领导,但是在自己领域具有绝对权威。
主要宗教组织结构如何:“唯一宗教领袖”和“成员”
宗教数量:多宗教
宗教关系如何,有竞争吗:在国内不会有冲突,且不同宗教的乡民也不会因为信仰的神开战而前往古战场与同族开战
人们觉得死后怎么样:死就死呗,寿命太长了。
现世的行为对死后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没什么影响,都是好孩子(创造神亲口评价的)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被认为是神圣的?这些圣地是什么样子的?:神恩之泉,以及诸神的圣堂。分别是用大理石铺设的水池和庙宇。
这个社会重要的祭祀和节日有哪些:颂恩节,神恩节(这两个上面有介绍过),劳动节(歌颂劳动光荣的,这一天所有劳动者均可以在酒馆畅饮,老板买单)
信徒需要“捐贡”吗:不需要,神不需要祭品。
人们对神有什么“要求”吗:没有,反正都这么繁荣了,信着玩,万一哪一天真的显灵了呢。
这个国家的宗教信仰和领国及周边有什么不同吗:没有狂信徒和邪教徒。且没有宗教教派和教条。信仰什么宗教都差不多。
这个国家的劳动力如何分配:精细活均需要工匠,手艺人。魔法只能完成一些特殊且机械的工作(比如印刷需要有一本现有的书籍才可以)。
工种是否与社会地位有关?哪种职业更高级?:无关,只要是劳动者就会得到尊重,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男性和女性分别从事哪种工作:与个人天赋有关,与性别没有太大关系。
有没有对工时的规定:完成自己的工时就可以休息换人。一天不需要工作多久(因为你干完有人顶)休息之后直到下次上工,均为假期。
这个国家有法定假日吗:理论上天天都是假日
各种工作薪水如何:初期都是固定的薪水,看业绩和评级增加。
这个国家是否崇尚工作,是否认为工作比生活更重要:崇尚工作,做好工作,享受生活。(即工作也是生活的一部分)
这个国家最喜欢的艺术形式是什么:文学
这个国家对艺术家的态度如何:因为这个国家的艺术家都是“师匠”,“大师”级别人物,所以是非常尊重的。
这个国家崇尚的艺术是写实还是抽象的:两者都有。
这个社会认为最高雅的艺术是什么:歌剧
这个国家的平均年龄是多少:只要不把自己撑死或者吃野生猪猡兽的肉被毒死,差不多可以活到300岁。
公共卫生情况如何?普通居民可以轻松获得干净的饮用水吗:每条路都有公共厕所,在哪都可以见到,非常卫生(粪便会直接被传送到农田底部变成养分),清澈的河流随处可见。
这个社会有上下水和排污系统吗:传送术解决一切。
这个社会有公共澡堂和私人浴室吗?人们经常洗澡吗:有澡堂,也有私人浴室,泡澡显然是一种文化。
这个社会的保健系统如何:这个文明不存在疾病,对外界和法术带来的疾病免疫率也是百分之百。这个社会没有心理问题。
这个社会的道德定义如何:在理想乡内部不存在坏人,在外则入乡随俗,但是会保持道德底线。
这个社会的教育系统:“学徒”由“师匠”教授,成为“师匠”之后自成体系。工作场合即为课堂。
社会存在“科技”吗:如果用魔法驱动算“魔动科技”的话,是存在的。
交通如何:一般家庭都会饲养陆行鸟,没有陆行鸟的家庭要么就是家住在传送阵边上,要么就是自己有能力进行一些快速的短距离移动。
这个国家的经济支柱产业是什么:农业大国,经济全靠吃不完的粮食出口。
商业如何进行:交易。
这个国家收税吗:不收
这个国家的金钱是什么样的:交易用币和纸币,交易额不是非常大
这个国家的近亲和其他国家相比是高价值还是低价值:因为币和纸币的材料是理想乡特有的材质,所以在所有其他文明处都是高价值的。
这个国家的金钱如何生产:币由铸币师打造,纸币有印刷师。
这个国家有银行系统吗:不需要银行,财富基本无法保留太久。
这个国家有常规军吗:这个国家一个农民就能单挑十个外乡人需要军队吗。
人物姓名:艾薇儿
性别:女
种族:幻想之民
出生文明:理想乡
年龄:17
所处地:赫莫
主职业:游吟诗人
专精:歌曲 舞蹈史诗
主属性
力量(影响着物攻击和肢体力量):500
敏捷(影响着肢体的闪避及移动速度):700
智力(影响着思考速度和储存无属性魔力的最大限度):600
副属性
反应力(影响着肢体的反应速度和施法速度,对毒素等外界负面效果的抵抗力):700
魔法亲和力(影响着可以学习的魔法数量和聚积/转化不同体系能量的速度,对负面魔法的抵抗力):600
体质(影响着生命力和和回复力,以及肉体防御):500
人物背景:祖父是当今贤者,祖母是理想乡闻名的药剂师。父母都是游侠领袖,小时候就接受了系统的游侠训练,但是艾薇儿更喜欢阅读那些先辈留下的古书和唱歌跳舞,在成人礼之后她有幸成为了一名游吟诗人。尽管理想乡的生活十分平和,但艾薇儿从来就没有放弃对外界的渴望和学习知识现在,她已经达到了可以和同伴结伴游历的年龄,于是和自己的搭档:熊之民威廉结伴来到了赫莫
持有技能:太多了数不过来
持有物品:记载着猫之民先祖伟大功绩的史书,具有三重雕文和无限修复,时间回溯言灵的鲁特琴(三重雕文是法术群体化,技能持续效果增加,以及经验积累,可以让使用者掌握前一任使用者掌握的所有歌曲类技能)
世界是黑暗的,世界又是苍白冰冷的,直到被挖掘出来,我对世界的感知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已死去多年,内里的液体在受精之前就腐败了,出生时姐姐都不愿蚕食的卵,毫无价值,不会诞生生命也没有意义。
我该沉寂于泥土之中,我的意识可以感知,那时候对寂寞这种情感并没有太大认识;树木生长,菌类在它的脚下冒出;虫子在它体内繁衍消亡,我听着身边的一切,随后的一日,几声尖锐的鸟鸣后,身边的声音都消亡了。
流云从身边穿过,我在越鸟声旁见了千山万水,忽来的下坠,急剧的寒风吹破了鸟阵,我被抛下了。
雪接住了我,我想摔碎了也不错,我的身体会回归到泥土之中,植物会篡取我的养分再度生长出来,生命的循环莫过于此。
我记得榻榻米底下死掉的飞蛾,它下坠之前摇曳着,挣扎着将鳞粉扑得到处都是,蚂蚁欣喜地用触角点碰着它,随后成群的蚂蚁排着队来了,绿色的汁液在破开禁锢后涌了出来,不久飞蛾就只剩下了没有价值的翼。
秋天的末尾,我身边死掉了一只松鼠,最后的雨淹没了我们,它的身体一半裸露在水面上。冬雪来了,水被冰封,松鼠裸露的尸体被鸟兽啃食,一半的枯荣一半虚假的生机。
冬日太静了,静得听得到雪落下的声音。狂风呼啸的怒吼,无情地带走所有生机,像一座苍白的牢笼,一望无际,放眼就是世界的尽头。
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所谓“寂寞”的情感,我只是看着,无法理解,也无法感触。
当冰雪消融,蚯蚓蠕虫把剩余的尸体带入泥土,连同我一起,世界又回归了黑暗。
四季的变化在泥土中并不明显,虫子从我身体爬过,带着泥土细微的沙沙声,我听到地底的脉动,树木窃窃私语着什么,这种声音在风穿过树叶时我也听过,但却从未如此强烈。
树木的根须颤抖着,像是激动又神经质的老鼠,它们靠近我,缠绕我,冬日过后它们都活过来了,我想我的命运也会和那只飞蛾、松鼠一样,我会回归于大地,然后重新被塑造,像千万年以来一样。
如果是一个生灵被如此缠绕会如何?这种问题在我不能称之为“思想”的思想中闪过。
它会痛苦,它会挣扎,最后哀嚎死去?
可我本就是死去的,生来就死去的,不及见识一抹阳光,不曾感受过,我都快有被称为“气愤”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树木又沉寂下来了,我知道冬天来了,这样的生活不知已经几个春冬,我的意识越来越薄弱了。用不了多久树木就会完全吸收我的身体,一切就要结束了,连同未见识过的一切,这难免有些遗憾,或许是这些多愁善感的树木感染了我。
它们总是唱着歌,诉说着森林中发生的故事:
猎人为了他的羊群捕杀狼, 猎人的孩子被狼吃掉了;美丽的贵族女子和穷小子私奔了,最后被抛弃,女子就吊死在西角的桦木上;革命的年轻人追赶着贵族,他们殴打他们,血就溅在树根下......
它们总是喜欢唱一些血腥的故事哄我入睡,唱完还舒适地砸吧砸吧根须,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死者会有梦吗?树木又会不会呢?
我在黑暗中也来越迟钝,想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某天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最高大的树木轰然倒下,震得大地都抖了起来,根须松开了我,我向下坠落着,一只没有温度的手抓住了我。
黑暗中映射出一束光,阳光的温暖和冰冷的手,这些我都感受不到,但低落在灰色蛋壳上血却是滚烫的,真真实实。
第一次我感受到了。
生命的律动,血液渗透进了我的卵,卵的内部发生了变化,心脏开始跳动。
扑通,扑通——
越来越快,抓着我的手铿锵有力,他带我离开无尽的黑暗,我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寒意,冰雪的气息,但比冰雪更冷的是拖着我的人。
我看见了,透过蛋壳朦胧的光,周身漂浮着浓厚的花香,冬日里应该是没有花的。
第一次我有了渴望。
我想见到他,那迫不及待的心情,多一刻我的心脏都会在身体中爆裂开,我敲打着禁锢我的保护壳,我太过急迫以至于没有发觉自己的变化,蛋壳破碎了,阳光漏出来,我见到了他。
那是漆黑的光,充满了迷惘,萦绕着死气,漫漫雪原中唯一的颜色。我深爱他,那发自灵魂的情感再也抑郁不住,想要冲破躯壳,大声呐喊出来,就算是世界全部玩完也没关系,只要他,只有他!
其他事物怎么样都无所谓,就算他不在乎我也没关系!他可以杀死我、唾弃我、蔑视我,我全盘接受!
千千万万的胚胎中,有千千万万个苍白的躯壳。
在被你触碰的刹那被赋予了灵魂。
“给我......名....字。”
“苍。”
我伸出手想去抓住他,但这幅身躯太过薄弱,近乎透明的,看得到绿色的血液在其中流淌。
我第一次产生了羞愧的情绪,雪冻得我落泪,体液滚落到雪地里的时候,我被急剧疯长的植物淹没。
会被植物杀死的。
这样的念头在心中环绕,会被吞噬掉,它们在生气,我没有遵守约定。
那光亮就在这些植物的掩盖中消失了,我张开嘴想要呼喊,植物就进入了我的身体,它们快速疯长着,纠缠我的五脏六腑,一颗椿树从我眼眶中冒出来开了花。
救救我!
我的手胡乱的向前伸去,植物将我的身体裹得更紧,我的骨头碎了,和身体里的植物摩擦着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在我快要死去的时候,身体里的植物枯萎了,一朵朵红色的花开了,吸取了养分炫目至极。
禁锢着身体的植物枯萎粉碎,我站在雪地里,那个男人依旧站在那里,红色的花从他的脚底蔓延开来,我一时失声,不知如何是好。
他走向我,冰冷的手将我抱起,疲惫感席卷整个躯壳。
也许藤蔓约束的是我的身体,但我的灵魂于此永远禁锢在这片雪原中,我的名字是苍。
苍白,残酷又冰冷,只要被你需要,我将献上所有。
只为抓住那一点光,黑暗中唯一的希望,什么都可以忍耐,现在我学会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