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纪元·始祖文明(序)
观测者
-
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是一块不规整的大陆,四周则是无边界的海洋.我们中没有能度过海洋的大魔导师,也没有足够建筑那么坚固的船只的工匠.我们不知道大洋彼岸的情况,所以我们只能考究着远古生物所遗留的痕迹,一半猜测一半推理我们生活的地方的过往.
就目前为止,几乎所有学者都认同这一观点——远古类人生物早在3000万年就已经诞生了.最早的魔法痕迹存在于北方嘎尔科山脉,据推断那是1200万年前类人生物留下的痕迹.而最初类似于“时间记录”的物件则是被发现于东方1800万年前的洞窟里,有宗教活动痕迹并有大量记录用器具.
记录用的是一种兽甲,按照现在的考究推论应该是刺鬼一类生物的始祖.文字是类似于图画的符号,学者只能不断努力探究其含义.现在可以解析的部分只能连出部分语句,而当时文字大多没有准确释义,很多都是感叹或陈述情感的句子.其中对于事件的记载也不过是对仪式,祭祀等做标注.
而后来又有人在北崖发现了距今约1600万年的壁画.其上以图画的方式记载了一些重要之事,如贵族的祭典和王朝的更迭.比较有意思的是不同于人们猜想的种族混居,画中人根本就没有差别,他们虽然与现代人类大相径庭,但还是可以看出他们与现代人类的关系,而这群疑似人类先祖的古代居民除了相貌有略微差距,从体型看不出太大区别.而本来认为这只是恰巧分开的部落导致没有异族,但据多处考察结果来看,最初的大陆的确没有种族之分.高塔学者安博莉亚曾对此发表过论文,种族无界并非口头意义上的混居,而是种族间本就没有清晰的区别特征.
“我们的先祖来源于同一个种族.现在大多称他们为:始祖类人族.这些人用钻木取火,采集,石器猎物来维系生活.在还没有魔法的时代,他们升起火的办法来自古老的机械能动学,通过木头的相互摩擦和其可燃性照亮黑暗,驱逐野兽,躲避寒冷.没有战阶,他们用石头绑在木棍上自我防御——这就是那时候古人们的智慧.而在我们得到这些过去的证据时,我们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就是已发现的痕迹中没有其他种族留下的痕迹.而靠近北方的始祖类人族最先发明弓箭与短刀,住在南方的则率先学会用锻造的方法便利生活,与今日各种族分布达成了惊人的统一,这可不能说单纯的是一种巧合.”
这段话出自安博莉亚《来自远古的谏言》的序篇,而这一说法得到了大部分学者的认可.而后的研究也进一步证明了这个观点,“三神律”的“神造人”言论不攻自破,但是随着各国政治手段的宣扬扶植,这个教派依旧是大陆上的主要信仰之一.
另一个教派“源生教”的教义虽未经验证,但依旧是大陆上的主流言论之一.其名为“水源生命”教义的主要内容为,所有生命的起源皆为水.虽然很多人以魔法起源为火这一点为理由攻击这个言论,但西方沿海的法师却坚定的相信“水源生命”这一说法,而据他们的文献与历史记载,这一说法的真实性几乎在八成以上.
在魔法文明兴起以前,因为记录手段过于匮乏,很多事到目前为止依旧不能轻易下定论.所以始祖文明中的很多宝贵知识全部遗失在漫长的时间的河流中,和法师塔无数学者所追求的真理一样归于缥缈.
经企划组讨论,境界设定更新,企划一宣境界设定作废,请大家根据新版境界设定做人设,不合格的需要重新做x
境界:
目前开放境界:练气、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
每个境界分为前、中、后三期。
修道艰难,在蜀山修行的十年内,能修到融合后期的学生少之又少,请各位的设定把持尺度,不要太过逆天。
学前班的学生皆不满十二岁,为铺垫基础阶段,不设境界。
一年级新生,如非学前班直升设定/修炼家族设定等,入学前为普通人,不设境界。
三年级以内的学生不超过练气后期,四至七年级不超过筑基后期,八至十年级不超过开光后期。研究院不超过心动后期。
蛭子神與地藏王菩薩
黯墮本丸設定
自設男性審神者主角/基本全員向/有沒有cp我可能要再想想
沒有極化刀劍/新人到龜甲貞宗以前
血腥獵奇場面有
ok?
第一章
結束了所謂的事前培訓課程,銀斑終於來到傳說中的本丸-他的工作地點。一身西裝革履,深藍色長馬尾挑染著一束白髮,這個如鳶尾花般秀麗的男性靜靜皺起眉頭。
「銀斑!還杵在那裏做甚麼?進來阿?」一隻黃白相間,身上還有著奇妙花紋的妖狐這麼開口說道。銀斑嘆了一口氣,有點想掉頭回去:「那個,你說,這是我以後要待的地方?」
「是的,有甚麼問題嗎?」
「…..你還是回去叫那些高層放棄吧,把這裡改成火葬場比較快,看看那些火焰能不能清除掉這些怨氣。」
「開甚麼玩笑阿?早在簽約之前你就已經知道工作內容了吧,不會直到現在才說要拒絕?」
「就算我想拒絕,你也沒辦法吧……只是抱怨一下而已。」
銀斑一邊這麼說到,一邊走進油漆斑駁的大門。
西元兩千兩百零八年,這個時代已有時空跳躍的技術,回到過去已經不再是科幻小說中的情節,而是真實存在的技術。因為這項技術的成熟,許多犯罪也隨之誕生,不是有逃犯躲到過去與未來以逃避刑責,就是擅自回到古代,妄圖改變歷史。其中有一群以改變歷史為奪權手段的恐怖組織,他們自稱為歷史修正主義者,頻頻穿越時空,想改變當今的時代。
為了守護時空的和平,時空政府成立審神者一職,讓他們召喚、管理刀劍男士-從各個刀劍中誕生的付喪神-派遣刀男前往不同時空進行戰鬥,務必將敵人趕盡殺絕。
銀斑日前才成為審神者,他的職務卻稍微特別一點,負責接管其他審神者的本丸。據說這本丸的前任主人因為一些緣故遭到撤職查辦,他則是要重新淨化、喚醒原本存在的刀劍男士。
雖然沒多問到底是犯了什麼錯,光從現場的情況來看,銀斑也對撤職原因了解了七八成。明明是座挺舒適漂亮的園林,目光所見、處處佈滿砍痕與裂痕,一部份房屋有火燒的焦痕,用以裝飾的草地也被人踩得亂七八糟,底下爛泥都被掀開來了。銀斑走在還在完整的走廊上,探頭張望,像是想看見甚麼東西似的:「狐之助,這裡以後不會都是要我自己整理吧?我一個人可整理不完這麼多的東西啊。」
「等到靈力系統修完你就能隨意換景色了阿,之前那場叛變裡刀劍男士們連靈力系統都破壞了,本丸失去自我修復的功能。在派技師過來之前,要請你多忍耐一下。」
「…..我記得前輩她不是幾乎都把人收齊了?為甚麼到目前為止我都還沒見到其他刀劍男士?」
「因為黯墮的關係,當初那些顯現的刀劍男士現在都已經變成了蛭子神,至少現在是拒絕回應審神者的呼喚,不管我們灌注多少靈力。」
銀斑輕輕咳了一聲,「當初到底是多慘烈啊?我記得刀劍男士不會法術?」
「那時候本丸裡出現叛亂,叛軍在敵方的指使下和審神者的手下殺成兩敗俱傷,有許多設施被破壞,所有刀劍男士全數罹難,不論是敵方還是我方,我們也失去一名審神者,所以才讓這裡荒廢了好一陣子。」狐之助這麼說道,一邊向著銀斑鞠躬:「本來政府是想直接關閉這個本丸的,但是隨著戰事擴大,我們非常缺乏人才與資源,尤其是像你這樣的能力者。之後的淨化與管理工作就拜託你了,銀斑先生,政府這裡不能有更多的犧牲了。」
聽見這種話,銀斑煩躁的抓抓頭,最後十分誇張地嘆了一口氣。他開口,光憑清唱,腳下就出現奇異的金色花紋。
かごめ かごめ
籠の中の鳥は いついつ出やる
夜明けの晚に 鶴と龜が滑った
後ろの正面だあれ?
歌謠一結束,整個本丸的地面全都布滿了類似的金色文字,看著像是某種語言,在場卻只有銀斑興致勃勃地在觀察。他一邊喃喃自語著損毀六成,一邊在手機上記錄著什麼,直到文字消失了才停下紀錄。當他對上狐之助的視線時,他冒出有些得意的笑容:「不用太崇拜我,小把戲而已。來吧,先帶我去看看我的初始刀。」
之後兩位又去巡邏了其他房間,原本就是刀劍男士們起的動亂,他們的臥房血腥味瀰漫的情況更加嚴重,只有廚房和澡堂這類比較堅固的房間沒有太多損傷。每個臥房裡都擺著一把刀,狐之助說那些是刀劍男士的本體,雖然靈力構成的肉體被破壞了,只要本體還在,理論上只要審神者再度輸入靈力就可以恢復與顯現。
雖然從外面就知道本丸的範圍很大,銀斑也沒想過居然是有錢到一人一個房間,就算是短刀也不例外。和殘破不堪的外頭庭園相比,裡面裝潢多少有整理過,可以看的出來地板與梁柱被更換成新的,裝潢過的揮發氣味暫且壓抑住飄散在空中的血腥味。走了很長很長一段路,最後兩人來到一間位於二樓審神者辦公室正底下的房間,那是一間乾淨的沒有甚麼居住痕跡的臥室,一把深藍色的打刀正擺在房間。不知為何,在銀斑剛踏進這個房間時這把刀微微顫抖起來。
「狐之助,這是?」
「這個本丸的初始刀,和人類向性最好,你先試試能不能讓他顯現。」
「和教程裡那樣直接呼喚他的名字就好?不是說拒絕回應呼喚?」
「我們這邊也有採取強制措施,理論上只要布好法陣,他就會回應你的召喚。」
銀斑不疑有他,撩起衣襬端正跪坐在地上,雙手結印、先是念了一串咒語後,才呼喚山姥切國廣。
然後,他就知道為甚麼,之前狐之助會稱這個本丸的刀劍男士為蛭子神。
先是有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潮濕的惡臭,就像是水溝與沼澤混合起來的酸臭味瀰漫整個房間,那怕是有所防備的銀斑,也忍不住摀住口鼻,省的被燻到眼淚直流。接著從刀的周圍憑空湧現大量爛泥,一攤一攤落到塌塌米上,堆成小堆後自行長出類似手腳的東西,握住打刀將之從架上移開。令人頭皮發麻的攪動聲在泥人一有動作,身體各個部位便會傳出啪幾啪幾的聲響,有時還會擠出幾滴泥水掉在地上。泥人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哀號,向著銀斑的方向緩緩彎下腰來縮成一團,狐之助明明是下令的人,此時卻縮在銀斑腳邊嚇得渾身炸毛。
蛭子神,別名為水蛭子、蛭子命,是沒有骨骼、發育不良的畸形兒,被伊弉諾尊和伊弉冉尊放到葦船流放海中,是古代夫婦產下無法養育的畸形兒時將之扔進水裡淹死的習俗,之後才演變成傳說。就時空政府而言,違抗審神者命令的刀劍男士亦如同畸形兒一般,縱使溺死虐待,也在正當處置範圍內。
銀斑就看著那個連人形都無法維持,渾身充滿怨氣與咒詛的刀劍男士,蹲下身來伸手扶住不斷顫抖著的打刀。因為爛泥質地柔軟的關係,方才他連自己的本體都捧不好。狐之助就在後方遠遠看著,突然聽見他吩咐一句:
「狐之助,接下來的工作我自己處裡就可以了,你先離開吧。」
「唉?那怎麼可以!-」
「好歹我也是在外面摸爬打滾了好一陣子了,這群刀劍男士需要什麼我知道,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滾。」
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人罵礙事,狐之助先是一連串碎碎念,擱下一句「自己看著辦」就消失了。銀斑努力忍著泥人身上的潮濕臭味,沾著泥在刀上畫了個咒文,爛泥邊緣漸漸泛出金光,漂浮到空中後就消失了。
「你先回去休息,能化成人形後再來找我。」
泥人抬起頭(如果那能算頭的話)
「不要擔心,這個咒語就是幫你穩定靈力的,我沒想到官方這麼偷工減料,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銀斑衝著他冒出一個艷麗無雙的笑容,「我是銀斑,今後是這個本丸的審神者,請多指教。」
战斗企划,漫画型,投票制,战败即死。
企划背景为兽人世界,有着极其严格的社会管制,食肉兽人禁止使用食草兽人(可参考疯狂动物城),唯有在角斗场里,兽人们能恢复原本的野性。
分食肉动物和食草动物两大类(无水生类),各6人,基本都是死刑犯,人物形象必须拥有大量动物特征,甚至可以完全兽首。
特别规则:
1.食肉动物在赢得某场胜利后,必须把战败者吃掉,以维持生命,因为对它们来说,在角斗场里除了敌人,没有其他食物。(食草动物不需要如此。),玩家也可以通过与企划主沟通,拒绝食用尸体,但会被加上票数衰减的debuff,并在两回合走位后饿死。
2.通过协商,食草动物可以和食草动物和平相处,但随着时间推移,食草动物会因受到“污染”而失去理智,强制进行厮杀。
3.战斗时,食肉动物依赖自己强健的体魄和利爪尖牙,而食草动物则拥有制造武器的手艺,可以就地取材制造适合自己的冷兵器。
企划为R18G企划,不同动物间有生殖隔离,涉及到R18G的内容请自行隐藏或打码。
目前只是一个简单的意向征集,若有人愿意参与,会进行补完,有参与意向可回复或收藏。
因为我们是合成兽。
安刚刚目送走一批顾客,今天园区的客流量并不多,使得各员工都有机会忙里偷闲地休息一下。
近些天来几乎都是晴天,持续的暴晒令安鳞片下的皮肤干瘪发皱。
现在她总算可以理解为什么Hamiton要随身携带保湿喷雾了,皮肤又干又皱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不过,身在水族馆工作的安可不在意这种烦恼。
她缓慢地挪动身躯,通过员工通道来到一个注满水的展览区前。
这个展览区之前是用来展览一只彩虹色的鲨鱼的,不过显然这只展品已经很不幸地凉了。
而且安非常确定自己今天的员工餐里掺入了那只鲨鱼的肉泥。
安移动到展览区的边缘,在空中划出一道华丽的弧线,优雅地落入水中。
当然空空的游客通道内不会有观众为安鼓掌,但是说实话这一套跳水观赏价值还是很高的。
安愉悦地在水中畅游,任水流冲刷她的胴体,她感受到皮肤又重新充满了水分。
这就是人类所说的身心愉悦吧?
直到她看见躺在隔壁展区水底的人类幼崽为止。
这可把她吓出一身冷汗,她为什么没有早些发现呢?
安以最快的速度游到陆地上,拼尽全力冲向人类幼崽溺水的展区。中途还被自己绊了一跤。
当安救下这个幼崽的时候,幼崽依然拥有着虚弱的呼吸,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对其进行了海姆立克急救法。
不久之后,少年吐出了大量的水,并且呼吸顺畅了起来。
安这才松了一口气,抱起少年准备去寻找园长。
“安小姐,您要的鱼腥味小丸子......诶,这位是?”
小林在门口与抱着少年的安撞了个满怀,他礼貌性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孩子刚刚在水族馆里溺水了,他的父母也不知道在哪里……我正准备把他带给园长呢。”
安解释着,接过小林的小丸子。
“这样啊,反正现在并不是用餐期间,客人应该不会很多,我与您一同前往,如何呢?”
安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大步走出水族馆。她在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两股强烈的视线,不过她认为应该只是自己没有休息好。
要找园长并不是很难,只要找到普罗维亚,自然也就找到了园长。
这不,看到草丛后的普罗维亚,不必多想园长就在这个草丛后面了。
安和小林刚刚踏出草丛一步,后面便冲上来两位游客将他们撞开。
一位矮胖子男性抢过了少年,而另一位瘦高个男性狠狠地打了安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大,立马就将园长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园长来到四人身边询问到。
“我们的孩子丢了,原来是它们两只合成兽偷的!它们试图将我孩子溺死后吃掉!”
瘦高个不等小林和安解释便抢先回复,园长看了看矮胖子和瘦高个。
“那个,您确定这孩子是您和这位先生的......”
“我们来自美利坚,我们的婚姻是合法的!这孩子是我们领养的不行吗?”
此时少年已经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矮胖子见状,立马掏出一颗白色糖果试图塞到少年嘴里。
“宝贝,看看你都被折磨成什么样……来,这是你最爱吃的奶片。”
安捕捉到空气中漂浮的气味微粒,这股味道绝对不是奶糖,而是之前她重伤去医务室时卡拉斯喂她吃下的吗啡片!
安挪动身体、伸出手想提醒园长,但是瘦高个立马就挡在了她和园长之间高声叫喊。
“天哪!合成兽袭击人类啦!大家快跑啊!”
周围的游客听到后慌作一团,作鸟兽散。
此时小林看向矮胖子,他已经将吗啡片给少年喂下,少年再次陷入了昏睡。
“我相信安小姐,她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请注意您的言辞!”
小林站了起来,愤愤不平地说着。
瘦高个青筋暴凸,狠狠地给小林来了一拳。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你这个协犯!丑八怪!怪物!”
说罢,又转向安一顿拳脚相加。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我相信我的员工不会喜欢吃小孩的,而且我们的园区有着完善的监控系统,不如我们先去看一下监控.....”
“你说什么?章鱼和蜥蜴都是肉食动物你老师没有教过你吗?而且你说监控系统?你们有监控系统,为什么还会让这两只怪物伤害我的孩子?!”
瘦高个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开始四散奔逃的其他游客也渐渐聚集过来。瘦高个见状,又大声呼喊起来。
“各位来评评理!这两个怪物先把这孩子溺死然后吃掉!它们还企图袭击我!这样的怪物,干脆杀掉算了!换成更安全无害的合成兽员工!大家说是不是?!“
这么一煽风点火,游客的同情心立马被带动了起来。
“这孩子也太可怜了,还好没有出什么意外。”
“为什么园区里会允许那么危险的怪物和人类接触?”
“杀掉它们!”
“杀掉怪物!”
游客们的呼喊声越来越大,盖过了安和小林无力的辩解。
“各位安静,各位安静,这件事情我们园方会妥善处理的,请各位放心,这种事情下次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园长说着,勉强镇压住了游客们,他知道再放任不管的话园区的声誉会受到不可挽回的影响。
园长拨打了一个内部电话。
“员工安和员工小林尾限,把它们处死。”
园长放下手机时,安和小林也随之倒地。
随后瘦高个和矮胖子向园长索要了一万元的赔偿金,才保证不会再散布这件事。
“哼,态度真差,下次再也不来了。”
瘦高个说着,和矮胖子往斗兽场的方向走去,消失在了人群中。
夜晚,园长看着今天的监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瘦高个和矮胖子上午进入水族馆时抱着孩子。
而当他们在所有游客的后面有说有笑地走出来时,孩子不见了踪影。
然后安抱着孩子撞见了小林。
而今天他们最后一次抱着孩子出现......
是在斗兽场。
白情快乐~!大家!
我滑铲成功啦!!!!!!
菲林与雷最开始的故事,感谢优雅学长来客串!
正文:8561字
———正文分割线———
四年级的圣诞节期间,菲林·斯内克(Flin·Snake,以下简称Flin)跟爸爸妈妈说要在学校复习功课,不能回家了,同时还给他们寄去了安全但是有趣的圣诞节贺卡和符合普通人习惯的圣诞节礼物。
“自己要小心,爱你的爸爸妈妈。”随着猫头鹰回来的,还有爸爸妈妈写的简短信件。
进了圣诞节,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有一天可以到霍格莫德村参观,说是参观,其实就是到霍格莫德村休息和玩耍。
圣诞节期间的霍格莫德村像是一张存在于现实中的魔法贺卡,一栋栋精致的木屋上面盖着晶莹剔透的白雪,感觉像是童话的世界。到了晚上,村子各处还漂浮着一串串已经点亮着的魔法蜡烛,又增添了许多浪漫的气息。
从三年级开始,经过爸爸妈妈的同意,菲林可以每过一段时间就去一次学校旁边的魔法村庄霍格莫德。
这里可以买到很多神奇有趣的小玩应和食物,还能见到可爱或者神奇的动物,比如他曾经给莱肯斯带去的三条扫帚酒吧的黄油啤酒,比如蜂蜜公爵做的好吃的糖果。
这次到霍格莫德村庄是他盼望了好久的事情,今天他有一个大计划要做,从早上就开始准备,还特意跟白幽灵(White·Gost)商量了好久,才成功让白幽灵帮忙。
他在很久之前就邀请了拉文克劳学院的雷·卡特(Ray·Carter,以下简称Ray)在圣诞节期间跟他到霍格莫德村去玩,那是一名拥有着一头漂亮柔顺的灰发,黑色皮肤,身材壮硕的少年,但却意外的安静。
本来他以为对方不会答应自己,因为据他所知,每年的圣诞节,雷·卡特都从学校回家,过了圣诞节的假期才会返回学校。没想到,听他说完之后,对方居然点头同意,这让他心里开心的不行。
“那说定了,圣诞节去村子里逛逛。”
“好,说定了。”
去霍格莫德当天的早上,菲林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他不想让自己的室友看出来今天很兴奋。白幽灵如同往常一样盘在他的肩颈位置,安安静静的呆着。快到霍格莫德村的村口,白幽灵突然跳下了他的肩膀,跑进村子消失不见了。
他在村口等了一会,看见从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身便装,只有脖子上的围巾能看出来是拉文克劳的学生,那正是他今天所约的的人——雷·卡特。
“加油……”他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气,然后迈步向对面的那个人走过去。
“Ray,在这。”他微微挥了挥手。
“Flin,早上好。”雷在原地点点头,跟他打了个招呼。
“辛苦了,今天还蛮冷的。”
“嗯,我们先去哪里?”
“哪里都好?”菲林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蜂蜜公爵或者三把扫帚?”
“不如去羽毛笔店,我的笔最近不太好用。”
“也行,去看看有没有新样式。”
两个人说定以后,一起进了霍格莫德村,向着目标文人居羽毛笔店走去。
假期中的霍村人格外的多,有很多学生在圣诞节都没有回家,而是跟朋友一起到了这里,到处逛逛。大部分的学生还是会去见见传说中的尖叫棚屋,当然现在里面已经没有尖叫的声音传出来,但有人还是会慕名前来,以期待着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吼叫声。
“要去尖叫棚屋看看吗?”看着远处灰突突的房子,七扭八歪的屋子让人看不懂是怎么夹起来的,菲林摸了摸下巴,思考着。
“不,不用了,我不想去那。”本来就很严肃的雷,此时的脸上越发的正经。
“……”菲林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嘴角微微上翘了一下,但马上就恢复成了正常的表情。
两个人在霍村四处逛着,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天,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身旁的蜡烛依次亮了起来。村里的学生也逐渐变少,感觉快到马上就要到回学校的时间了。
“Flin,我们应该回去了。”雷提议道,他手里还拿着一只买好的羽毛笔。
“恩,我想最后去一个地方,你可以陪我去吗?”菲林语气平淡的问身旁的人,还转头看了看。
“……”雷不明白菲林想做什么,他盯着对方看了几秒钟,微微点了点头“好吧。”
菲林听到回答之后,转身微微笑了笑,带着雷向着一处人迹稀少的小巷子走去,他们走过了几个转角之后,小巷子里安安静静,彻底没有人在他们俩的身边。
走在最前面的菲林慢慢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将自己刚刚拿在手里的漂浮蜡烛放开。施加了魔法的蜡烛渐渐散开,慢慢在两个人身旁围成了一个圈。
“……为什么来这个地方?”雷有点不理解的问,他看了看四周,光秃秃的墙上没有任何东西,四周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东西的样子。
“Ray……”菲林慢慢抬起了头“Ray·Carter。”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在念诵什么珍惜的宝贝一样,但却足够清晰的让雷听见。他那隐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此时在自己对面,却正一头雾水的那个人。
“Flin,学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被叫到名字的男孩感觉眼前的人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他也仅仅是感觉。
“Ray”黄白色头发的男孩脸上那褐色的眼睛像蛇一般变了变“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他的身高相对对方来说有些矮,但还是垫起了脚凑到雷的耳边低声的问着。
菲林与雷两个人的相遇很平凡,平凡到有可能会随时忘掉。
那是很平常的一天,菲林上三年级,他因为有一些关于神奇动物的资料要查找,一大早就到了学校的图书室寻找自己需要的书籍。
当时的图书管理员还不是现在的弗雷克先生和沈老师,而是别的老师担任。虽然老师不同,但图书馆的规矩是一样的,不能大声喧哗,不能做危险的事情等等,还有最重要的就是不能随意进出禁书区。
书架上的书不少,这让菲林费了一些功夫才找到自己想要的几本书,他捧着手里的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用来记录的本子正安安静静的打开平放,等着他在上面写新的文字。
《神奇动物在哪里》、《雷鸟生态学》、《未知的微小生物》……他看了看自己的书单,才发现少了一本书《狼人的源头》,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回到书架前面,去找自己需要的那本书。
“狼人……狼人……”他小声念着自己想找的书名,一行一行在书架上寻找着。终于,让他找到了目标,在现在这面书架的第四排中间的位置,虽然有一点点高,但他努力一下还是能拿得到。
就在他伸手去拿那本书,眼看就要得手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黑皮肤的手,轻轻松松的将这本书拿了过去。
“诶?”这个变故让菲林愣了一下,他转头寻找那名抢了自己书的人,发现是一名灰色头发的少年,但是身高比自己要高了一些,结实的肌肉能看出来那个人身体结实,身上穿的是拉文克劳的校服。
那个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拿了书转身就要离开,被他叫住“喂,你,等一下……”他伸手拉住了那个人的衣服。
“嗯?有什么事吗?这位同学。”那名同学转回头,天蓝色的眼睛很是清澈,让菲林不由得晃了一下神。
“啊,那个……”菲林那腼腆的性格,让他说话略带犹豫“那个,你手上的那本书应该是我先拿的。”他指了指对方手上的那本《狼人的源头》。
“但这本书现在在我手里,所以是我先拿到的。”对方说话很是不客气,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没什么事的话,请恕我失陪。”那名学生略等了一下,见他没有回话,便离开了这里。
……啊,书被抢走了。他内心有一种失落感,在他慢慢走回到桌旁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笔记被人动过,但他并没有看到是谁。
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书,这让他的计划有些被打乱,但幸好不是很耽误他要写的东西。在抄完了所有需要的资料之后,他停下了手里的笔,合上了本子,向后伸了一个懒腰,打算休息一下再离开。
闭目养神的时候,他回想起了刚刚看见的那个人,那双蓝色的眼睛让他没办法忘记。他用笔在纸上画下了那个人的样子,看着看着,他突然发觉自己有点奇怪,连忙将这些想法赶走。
我是一个男孩子,我不会喜欢上一个男孩子的,他在心里如此告诉自己。
再一次碰到那名拉文克劳的黑皮肤少年仍然是在图书馆,那一次菲林仍然是要找一本比较冷门的资料书,但不幸的,又一次让那名少年抢走了他自己想要的书籍。
“这次是我先碰到的那本书……”他向那名少年抗议道。
“但是我先拿到的这本书,所以是我的……”
“……”他被对方噎的说不出话,只能再次看着对方离开。
实在是太可恶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教训他,他默默的在心里郁闷,返回了桌旁,发现自己的笔记又被人动过,但还是没有人在附近。
俗话说,事不过三,但有的事情就是那么巧,菲林要拿的那本书再一次,对,再一次被那名灰发黑皮肤少年给拿走。
“你等等”连着被同一个人抢了三次书,菲林也有些恼火“你是跟我有仇吗?又把我的书拿走。”他质问着对面的少年。
“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你,所以没有仇。”黑皮肤少年一本正经的回答“至于这本书,下次你可以再动作快一些。”
“……”他看了看对面的少年,快步走了过去,在对方还没有弄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将那本书伸手夺了回来“好了,现在书是我的了。”
那名少年没想到他会来这种举动,愣了几秒,但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两个人所在的这个地方。
感觉自己前几次的郁闷得到舒解,菲林的心情变好了一些,他拿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到座位旁边,却意外的发现刚刚被自己抢了书的那名少年正站在自己的座位上。
少年轻轻的翻看着菲林自己写的笔记,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
作为笔记本的主人,菲林慢慢走到了少年的后面“咳咳”发出了轻微的咳嗽声,提醒自己的存在。
“……”少年听到咳嗽声,吃了一惊,一转头发现是刚刚冲突过的那位同学,脸上有一点点尴尬。
“你也喜欢这些神奇动物?”菲林略带好奇的问着。
“嗯,很喜欢。”少年用手摸了摸本子上的图画。
“原来是这样,那请随意看?”与自己相同的爱好,让菲林一下子对这名少年的好感大增,也不想去计较之前抢自己书的事情。
“好,谢谢。”少年礼貌的坐下,并进行了自我介绍“我叫雷·卡特,拉文克劳二年级学生。”
“啊,那个,我叫菲林,菲林·斯内克,斯莱特林三年级的学生。”菲林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刚刚真是抱歉。”
“没关系,学长,我还要感谢你让我看笔记。”雷很有礼貌,举手投足之前,让人感觉他气质不凡。
“雷,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神奇生物?方便告诉我吗?”
“这个……”正打算仔细看笔记的雷稍微想了一下“学长,我们才刚认识……”他虽然没有说完,但话外音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没有熟悉到想回答的那个程度。
作为一名能进斯莱特林的学生,菲林虽然为人腼腆,可是他并不笨,自然能听出来雷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好吧,那等Ray以后想说的时候再来告诉我原因。”
“嗯。”雷也点了点头,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转头开始从第一页慢慢细看。无法按照自己计划抄资料的菲林,只好拿起刚刚在手里的那本书看了起来,想先找到需要抄写的文字。
雷看到菲林的这本笔记里面记录的是所有者在进入霍格沃兹这几年来所遇见的大部分神奇动物的情况,比如课堂上可能学到的护树罗锅,蒲绒绒等等,还有课堂上可能看不到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之类的,上面不光写了它们的生活习性、居住环境、喜好等资料,还在旁边配了手绘的插图,看样子应该是菲林根据当时所见到的各种各样动物的姿态所画。
“学长,你的笔记写了多久?看起来很不错。”雷看了几页之后,略带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几年一直都在写,三年多?”被问的菲林真的在认真的想这件事情。
“感觉很厉害……”雷转头又去看笔记。
“谢谢夸奖,不过……”菲林看了看时间“我可能要去上课了,所以……”他看了看桌上的笔记。
“那还给学长,谢谢借我看。”雷将笔记本轻轻合好,推给菲林。
“唔……”菲林想了一下“没事,你可以先拿去看,明天这个时候还给我?”
“也好,不过我明天还有课……大概过不来……”雷想了一下自己的行程,有点为难。
“那也没事,不然……你觉得哪天方便,再拿给我?”
“后天吧,后天应该没有课了。”
“好,那就后天见。”
“嗯,好。” 约定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菲林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开了图书馆,跑向自己上课的那个教室。
而雷,在看了一会笔记之后,也静静地离开了图书馆。
自从图书馆认识了之后,因为有共同的爱好——都喜欢神奇动物,菲林跟雷的关系感觉像是一见如故。一有时间他们就凑在一起聊天,从神奇动物到学校学院的课程,再到自己生活的世界。
“所以,Ray,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神奇动物?”菲林对这个问题一直念念不忘,从刚刚跟雷认识就问了这个问题,但当时没有得到回答。
“学长你也知道,我是来自麻瓜贵族家庭。”看起来雷这次打算给出答案。
“嗯,记得你说过。”小学长眼睛里隐藏着一丝期待。
“其实,我小时候经常听妈妈讲关于魔法世界的事情,当时就充满着好奇,也特别喜欢这个世界和这里的生物。没有上学之前,曾经跟着妈妈到过几次魔法的世界,不过次数不多。”雷回答这段的时候有点低沉,但他还是在继续回答着。
“所以我能够上霍格沃茨,我觉得至少不坏。”说到这里的时候,雷看起来比平时更加严肃,同时还存在着一丝落寞和欣喜,看起来略显冲突的感情。
“Ray……”菲林静静的听着身边找个人的回答,突然发觉,虽然雷平时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的样子,竟然也有这么让他想要去保护的一面“Ray,没关系,以后可以一起去看更多神奇又有趣的事情。”他强行压制住了自己想要去吻对方的冲动,内心之中还有些胆小和顾虑,怕把对面这个人吓跑。
“好。”雷并不知道菲林的内心真实想法,他听了学长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菲林跟雷又在图书馆泡了一下午。快到了晚餐时间,两个人才慢慢收拾好了随身物品,离开了图书馆,前往大礼堂吃饭。
“对了,学长,有一件事想跟你说。”快走到大礼堂的时候,雷想起了什么。
“什么事?”菲林略抬头看了看雷的脸。
“我过几天有一场魁地奇的比赛,学长要来看吗?”
“好啊,虽然我不是很感兴趣……”
“不勉强的,学长。”能听出雷的话里好像有点什么。
“不过,这是Ray的比赛,我会好好看的。”菲林嘴角上扬,笑了笑“会好好看着Ray的。”
“恩,我也会好好打比赛的。”
礼堂之中已经到了很多的学生,两个人互相道别,走向不同学院的餐桌。
雷邀请菲林去看的那场魁地奇比赛是斯莱特林对阵拉文克劳,赛场的观众席明显分成了两个阵营,斯莱特林侧和拉文克劳侧。菲林自然而然的坐到了斯莱特林那一侧。
不过他本身对魁地奇这项比赛没什么兴趣,更多的精力放在了斯莱特林的对手,拉文克劳的击球手,雷·卡特的身上。
坐下没有几分钟,魁地奇的主持人便宣布比赛开始,首先是双方队员入场。
两院的队员各自骑着飞天扫帚飞入场地,列队向观众们致意。雷·卡特黑色的皮肤很显眼,他一出场就被菲林看在了眼里。
“加油!”默默在心里替雷打气的菲林没有开口出声,只是用力握了握拳头。
比赛开始,双方打得都很精彩,互相给对方造成了好几次相当厉害的威胁。行动敏捷的金色飞贼在空中乱窜,给两队的找球手带来了不少麻烦。
“看起来下雨的天气给两方造成了不少的麻烦,比赛开始十分钟了,还没有什么有效的进攻。”本场比赛的解说员适时的解读赛场情况。
“斯莱特林组织起了有效的进攻,他们看准了对方的空档,差点将鬼飞球扔进了球门,真是太可惜了。”
“场上的游走球开始给拉文克劳的队员制造麻烦,但他们的击球手很及时的解除了这项危机。”
“漂亮,这一式反击游走球迷惑了对手……”
“两方真是互不相让,不知道哪个院会先抓到金色飞贼。”
“斯莱特林开始向拉文克劳发起进攻,他们的追球手杰弗里手里拿着鬼飞球突破了拉文克劳的防线,他的队友也跟了上来。”看见比赛又有了新的变化,解说员稍微提高了声音。
“不过拉文克劳的选手也不示弱,已经追了上来……”解说员的声音突然发生了变化“哦,不……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菲林在观众席看到,杰弗里因为躲避拉文克劳的队员,做了一个急转弯悬停,没想到他的扫帚尾不小心扫到在他旁边的雷·卡特,导致雷·卡特没有掌握好平衡,掉下了飞行扫帚。
此时队员们飞行的高度大概在十几米左右,在魁地奇比赛中算是一个比较正常的高度,不过有人掉下来的话,就比较危险。
在雷·卡特向下落的时候,在一旁的裁判虽然用咒语变出了网子来拦截,但因为反应慢了一拍,而且他下落的速度太快,只能保证他没有生命危险。
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他如同一个沙包一样掉落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受了伤,不能够自己起来。一旁的老师急忙用漂浮咒将他抬起,送到医院去。
眼见着这一幕发生的菲林,急匆匆穿过观众席拥挤的人群,向医院跑去。
“不……”他在内心里祈祷“Ray,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医疗翼的外面,却因为要保持这里的安静而不得不让自己的脚步变慢,保持安静的走进去。
医疗翼里的病人不多,他很轻易就能找到躺在病床上的雷。
“菲林学长,你不用继续看比赛吗?”躺在床上的雷看见他的到来,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Ray,你没事吧?”菲林有些低沉的看着床上的人“伤的严重吗?”
“没什么事,摔断了一条腿,不过老师已经进行了处理,明天应该就可以好了。”听起来,这种事情在魁地奇的比赛或者训练当中挺常见的,雷已经没什么感觉的样子。
“他……他怎么敢……”一向冷静的菲林此时感觉到心痛和愤怒“他居然让你受了伤……”
“学长,不关杰弗里学长的事情,这在比赛中很常见,他不是故意的。”雷替对方解释道。
“你还帮他说话?他害你受了伤……”菲林快步走了过去,用手揪住了雷的衣领,低声却几近低吼的说着“你居然还帮他说话?”他的话微微有些颤抖,将自己内心的情绪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出来。
“学长,不是这样,你不要激动。”雷试着想要去安抚看起来很异常的菲林,但似乎毫无作用。
“……”菲林听到他的话,似乎也冷静了下来,他声音有些低沉的说着“雷,你好好休息,我过一阵再来看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医疗翼,留下了无法拦阻的雷看着他消失。
表面看上去冷静,但其实内心愤怒的菲林返回了魁地奇的球场,这边的比赛也刚刚好结束。观众们开始退散离场,他看了看球场。略微作了判断,向着杰弗里可能在的地方走去。
但他没有在魁地奇的休息室找到自己想找的人,于是他想了想,转身跑去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也没有看到杰弗里学长,菲林只好礼貌的问了问别人,打听了一下杰弗里可能去的方向,道谢之后匆匆的赶了过去。
果然如同那人所说,他在城堡的一个拐角追上了杰弗里。
“杰弗里学长,请你等一等。”菲林礼貌的拦在了他要找的金发学长前面。
“滚开,你这个麻瓜。”杰弗里不想跟菲林接触,也不想对话,转身想要离开。
“那我就直说了,学长,我要求跟你进行魔法决斗。”菲林快速走了几步,又将杰弗里拦下。
“你一定是耳聋了,没听见我说让你滚开吗?”杰费里白了一眼菲林。
“不,今天我一定要要求学长跟我决斗。”现在的菲林很是坚决,也有些冲动上头的感觉“如果学长不肯答应,那我就会到处宣扬学长胆小。”他保持拦着对方的动作。
“……”杰弗里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掏出腰间的魔杖,也懒得跟眼前的小家伙说什么。
“很好,看起来学长答应了。”菲林放下了手,并且微微鞠了一躬“很是感谢。”他也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向远处走出。
不过杰弗里并没有给他留出走到足够距离的时间,伸出魔杖,念了一声“昏昏倒地”,随着声音的发出,一道魔法的光芒打在了他的身上。
菲林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的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泥巴种,你自找的。”杰弗里嫌弃的看了一眼菲林,离开这这里。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菲林发现自己被人带到了医疗翼当中,他转头看了看旁边,见到了不久前才被送进来的雷,不由得默默的笑了笑。
他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对不起,Ray,我……我没有帮你教训杰弗里学长。”
“……”雷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旁边床的学长“为什么要教训杰弗里学长?”
“因为他把你撞下飞天扫帚,害你受了伤……”菲林的声音低低的,听起来比平时还要低沉一些。
“可是……学长……”雷仍然是觉得莫名其妙,有些一本正经的解释着“这种事情在比赛或者训练中都很正常,而且腿上的伤用一瓶生骨灵就可以完全治好。”
“……”菲林听了之后,突然低低笑了两声“你说的好有道理,我感觉自己好傻。”
雷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能看见他的脸在变红,一直红到了耳根。
“学长……”
过了一会,菲林才慢慢把手放下,脸也没有那么红了“让你看笑话了。”
“没关系”雷顿了顿“不过,我说这话学长不要生气,你受伤进来,其实我还觉得挺好的。”
“为什么……”这次轮到菲林觉得奇怪了。
“因为不会无聊,可以有人陪我聊天……”雷眨了眨眼睛。
“……好吧。”
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床上,聊聊这个,聊聊那个,等待着伤好出去。
“……”雷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凑近自己的菲林“Flin,你在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想要跟Ray在一起,以后也一起生活在一起……”菲林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想跟Ray成为恋人、一生的伴侣。”
他没有立刻回答对方,而是低头看着菲林的眼睛,像是在确认什么“……Flin……”他在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回答。
“Ray……?”菲林眼中充满了期待,在等着他的答案。
“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沉默了。
“Ray……”菲林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脖子“答应我好吗?”
“学长,你让我想一想……”他看了看在自己面前的菲林,犹豫的回答。
“好,我在这等你……”菲林退后了一步,抬头看了看已经出现在天上的星星,又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他。
他看着眼前的学长,像是在从对方的脸上确认什么,他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开始的狐疑慢慢的柔和。
在菲林看来,等待的时间有如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看着对面的雷。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静静的等着。
终于,雷的眼睛动了动,看着菲林,感觉他此时似乎有着那么一丝害羞,但多年的生活让他硬撑着是自己保持镇定。
“Flin……我……”他慢慢的说着“我觉得……我无法……”
“Ray……?”菲林有点不确信自己会听到什么。
“你听我说完,Flin,我觉得我无法离开你了……”
“Ray……”菲林开心的看着眼前的人“你说的是真的?”
“嗯……”雷像是确认一样点了点头。
“太好了!”个子矮一些的菲林,抓着雷的领带将对方的头拉低,吻到了那对柔软的唇上。而雷也没有抗拒,接受了这个举动。
星空下,美丽的霍格莫德村庄中,在一个无人的角落,一对新的情侣诞生,虽然此时无人为他们祝福,但他们自信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举杯无酒> 标题是双关【
草草结个尾 字数2486
“找不到吗……唉,不该喝那杯的……”段茫宇搓揉着额头 满是忧愁,紧握的右手在走动中一下磕到桌子边缘 本该出现的条件反射硬是被心理上的痛楚盖过,在家中四处往返一阵 本想回复论坛上来自热心人的新进展 刚打完几字 屏幕一黑 没电了。
『everyday, I imagine a future where I can–』
铃声响起,段茫宇带着一丝期待 “喂,你好?”
“你好。” 一声略显严肃的女声传出 “请问是段…茫宇?”
“是的…!”他几乎是立即回应。
“是这样的,我是论坛上你寻物帖中的‘Q&Musical’,就是34楼头像是一只飞蛾的那个。” 话筒中随之传来一阵像是书页摩擦的声音 隐约有几句讨论声 “抱歉我们也没能找到你丢失的曲谱—” 玛丽洛耶听到对面一声明显的叹息 “是的我们确实将你列出与没列出过的酒店和酒馆都搜寻了一番 确实没有任何人见过任何类似笔记本的东西。但听说你一直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归还笔记本的信息 我们表示感到惋惜 所以我们这有一位成员想与你见一见 不知道方不方便?” 话音落下 玛丽洛耶放下手中的草稿松了口气 没有念错词。
段茫宇感到一丝疑惑和犹豫,还深陷在悲伤中的情绪进而让它做出了一个也许暂时有些后悔的决定:“嗯……明天下午我有空,要考虑买个新本子了 就下午来镇上那家知名的咖啡店吧。”
玛丽洛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哈欠 赶忙接上 “等一下!你忘记说时间和店名了。” 突然的大声将段茫宇与玛丽洛耶身边的朋友震了个惊惶 “呃 抱歉!就下午两点左右吧,店……我也不清楚叫什么 就是那家最近……最近来着?……还是换成那家叫一○○的奶茶店吧。”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段茫宇半个脑子充斥着『我为什么要答应』几个字,本来可以一人尽情释放失落感的一天就这么被一个没细想过的约定毁了。
他站在店门外 手中紧抓着新买的记事本,四处张望 他当时本应该问对方的外观特征却忘了,本着不想被注意到自己是那位因醉酒而丢失重要物品的冷门作曲家的思想 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坐 时不时地摆弄手中的本子,希望能暗示到当时电话中的人。
十分钟过去了 “他这人不会是放鸽子了吧!”后桌传来一声略刺耳的抱怨 “你小点声 万一被他听到本来想来又不愿意来了怎么办??” 刺耳的旁边又有一声相比柔和不少的提醒,他借着拿纸巾的理由换到了对面的座位。稍稍抬头,先是一位身高与自己相似的黑肤女性映入余光,在沙发遮挡的地方 还有一位粉色头发的姑娘 剩下的那位已经完全看不见的一定就是刺耳声音来源。
在他观察的过程中,那名最显眼的女性已经在缓缓发话了“再多等个10分钟吧,那时候还不来的话我们喝完就走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奶茶来着?”
他终于等不及起了身 “……那个请问?” 直到他主动发话 被遮挡住的那个矮小女性才探出头来 看上去像是个年轻的未成年人 还扎着两个像尖角一样的叛逆发型,出于对年轻人的死板印象 他以为也许她就是电话里说起要与他见面的人,兴许会是自己的小歌迷? “请问你们是不是……那个……有个名字是Q开头的账号?” 段茫宇慌着将本子顺手从桌上拿回手中。
“是我” 玛丽洛耶抬起手向他挥了挥 “你是……段茫宇?”
“对……那么是,你们中的谁要和我见面?” 也许是因为很少见会有女性愿意主动与他见面 心中难免有些伴着惊喜感地在忐忑不安,但不明白的是 这一次竟有一种莫名的凉意 让它不自觉的想保持距离 只是被他归在了天气还在忽冷忽热上面。
“这个不太好解释……你先请坐。” 玛丽洛耶拿出了事前准备好的信封 上面用一个小夹子简陋的固定了一下,随之又在此刻被解开 “这个是我丈夫…以前 写过的一章乐谱草稿,他说对你的一部分乐曲风格有兴趣 希望你看一看。” 那封信从玛丽洛耶的手中传给艾棠玢 又传给林藤雪 最后到达段茫宇辛苦伸出的手中,他未细看就被有些复杂的“草稿”惊醒了记忆中对于谱曲的深刻知识,他隐藏的态度中本有些不屑的部分似乎在那一瞬被震了个干净。
“………………请问 你的丈夫是做什么的?” 他依然站在原地 右手搓动着自己的头部 满是惊讶和迷茫,玛丽洛耶见他的样子 朝着座位旁边的空位笑了笑 “他是歌剧家。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可能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段茫宇似懂非懂地在原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还在认真看着乐谱中的每一个细节 脑补着如果演奏出来那副宏大的样子。
林藤雪已经忍不住悄悄向旁边的艾棠玢用小动作恶搞他那副呆住的样子,棠玢也只能手足无措地尽可能不让就在隔壁桌的段茫宇看到这些。 玛丽洛耶接着补充到 “他希望这能与你的那些……略显新奇的爵士摇摆合作出一首复古感的欢快流行乐 希望你能从中振作。唯一的特殊要求是合作人著名『Q&M』 我先生希望能隐姓埋名一点 请理解。” 段茫宇还没弄清楚状况 也许是塞翁失马被自己碰上了? 他迫不及待的抓住了这个突然的合作机会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呃……请问你的先生…先…… 您的丈夫愿意亲自来和我完成作曲吗……?”
“他有些忙,不过我们会在短信之类的地方完成一系列合作 可能会比较麻烦但这是最好的办法。” 玛丽洛耶悄悄抓了抓丈夫的斗篷 与它分享这意外顺利的对话
“明白……请问他的联系方式?备注名也是Q&M吗?”
“是的是的,你用我的号码就行 我会帮他传达清楚,等合作完毕我们就会删除你的号码 所以请你多认真对待这份曲谱”
“非常感谢……!”
“哇……等曲子出来不知道他会不会火” 棠玢在那位作曲家离开后第一个开口 “我觉得突然火起来会被骂抄袭吧?” 藤雪见怪不怪地朝棠玢泼了个冷水,还趁机偷了一小块那个作曲家没吃完的点心。
“好啦 我们也只是难得来到个有意思的地方 稍微帮点小忙让他振作振作,那份乐谱也只是做个参考 主要还是我们重新编曲 不会被说抄袭的” 玛丽洛耶试着调和气氛 但最难以调和的人还在她的旁边——耶克托门 她的丈夫。虽然是他主动提出一系列帮助 但发现对方是一名中年单身贵族还是有些小介意 完全没考虑到地区可能产生的审美差异,耶克托门摸了摸妻子的手 双向安慰着有点躁动的心情。
『接下来辛苦你了』玛丽洛耶用它们的暗号小动作悄悄地安慰了一番正把全身搭在她身上的耶克托门,而此时此刻没有人看得到那张粘人的大袍子。
(一周后 段茫宇的合作单曲在耶克托门的秘密指导下完成并在i○unes上线 丘诺儿夫妇也如约删除了联系方式。
歌曲一开始并未迅速知名 几天过后上了官网每日推荐意外得以传播 在○illboard榜最高排名上了前五,丘诺儿夫妇得知后又拿出备份号码向它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希望这不是你唯一的成名曲” 便将备份完全删除。)
对于昂利几个世界线结局的想法。
真结局:为了救白而被枪击而死
ED1:承接真结局以后分支→(企划世界观)患病选择放弃治愈而死
ED2&∞:包括但不仅限于→ 自然死亡,病逝,意外事故。(衍生无数结局)
ED3:各种OOC玩梗(……。)
对于白的存在的想法。
真结局:救下了昂利之后分解为粒子游荡于宇宙,复原后被世界排挤只能进行观测无法介入。(思维仍旧存在)
除真结局之外都为观测介入结局。(因无法介入世界只好以衍生分身削弱力量的方式融入,具有超人的能力但是有限,被世界认可接受。观测对象:仅限于昂利。)
本人不含有 “除了真结局世界观下获得的感情以外”的情感 目的只有观测
分身含有正常人的感情,目的用于收集包括但不仅限于感情数据。
对于本体来说不存在理解感情,只存在储存数据这一行为。
注:分身含有感情产生过激行为会被本体消灭,再创造一个分身介入不同的世界进行观测。同时,分身无法干涉本世界线昂利的死亡,干涉会被消灭。
*昂利的一生代表一个世界线,其死亡后分身进入下一个世界进行观测。
分身数据不继承。一旦被消灭之后等于从0开始积累。目前被制造出来的分身已知有3561个。
-第3560号 – 事件记录 记录者:白
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我很疑惑,因为我并不需要真正意义上的睡眠,所谓的睡眠状态于我来说不过同类似机器般的休眠状态罢了,我不会因为睡眠不足而感到疲惫。
那我为什么会惊醒呢?
我环顾四周。
一片黑暗。
根据我的记忆,我想我现在应该是在昂利的房间里,但是为什么,现在会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呢?
我试图检索记忆,但是毫无反应。
我试图离开这里,但是无能为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当我准备再重新整理数据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欢迎。3560号。”
我看向声音发出地方。
本来是无尽的黑暗中,那浓稠得令人窒息的黑暗仿佛突然被破开了一个洞,白色的光突然显露,一片荧荧的白光之中逐渐出现一个人形。
我看清楚了。
那是我。
和我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
原来是他。
我应该想到的,是“原本的我。”
这是我第二次和他见面。
“为什么突然把我召唤到这里来?”我说出了我的疑问。
我以为我们不需要再见面了。
“因为你试图干涉昂利·特里森的死亡。并且你也这么做了,不是吗。你为什么想要把他从车祸里救出来,他原本就应该在那里死去。”他冷冷地说,然而语气毫无起伏。我不知道他是否在生气。
然而我生气了。
“我已经看过无数次他的死亡!从一个世界线换到下一个世界线,无数次地看到他因为各种原因死去!既然我有这个能力,为什么我不可以去拯救他?”我站起来,大声说道。
“或许你把自己当成了可以拯救一个人生命的上帝。但是你不是,你不过是我创造出来用于收集数据的分身罢了。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你的任务。”他说。
我的任务……
是的,我的任务不过是陪在昂利的身边,无论是怎样的形式,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观测和记录……
但是。
“所以你认为你的做法是正确的吗?”你到底见证了多少次他的死亡,你真的一点波动都没有吗?
“你不和我一样,也喜欢他吗?”
我说道。
“.……”短暂的沉默。
“你的任务只是负责收集数据,然后反馈给我。由我来整理,以此来理解世界,理解人类罢了。我不需要什么感情,我也无法介入世界。”
“所以。”他顿了顿。
“3560,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创造你们?”
他说。
我突然感到一震晕眩。
白光一闪。
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
我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是昂利。
不过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昂利”
“你怎么了?”他问我。“你好像刚刚在发呆,你也会发呆吗?”
我……
我想要说什么,但是声音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出来。
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个是……白的回忆。
这具身体晃动了一下,视野浮动,应该是摇头了。我还没有适应这一切,有点想吐。
“是吗。”他看着我。
和记忆中昂利的脸没什么不同。
“真是很神奇。我现在居然还在跟你说话,我想我应该是死了才对。……不,绝对死掉了才是。”他突然说。我注意到他的胸前还缠着绷带,可是这只是个装饰,在我看来下面已经没有任何伤口,甚至没有留下疤痕。
昂利用手摩挲了一下胸前的绷带。
“我还能想起被子弹贯穿心脏的感觉,可是我现在居然还活着。是你做的吧?”
“我”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可是,我觉得既然在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死去了,你做的事情只是多此一举。”昂利话锋一转。
什么……
我愣住了。
“人在应该死去的时候就要死去,我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想,但是我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还是谢谢你救了我。”他笑着说。
“所以你明白了吗。”
白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发现不知何时我又回到了这片黑暗之中。
“这一切都是他的愿望。”
“你不能干涉……他的死亡。”
“这也是为什么世界可以接受你的介入的原因。”
我突然觉得很悲哀。
“那样是,错误的。我想要拯救他,我希望他可以幸福。”
“哪怕这只是我自私的想法。”
“那你又如何呢?把感情转化为数据,再传达给我们,让我们活得看来更像是‘人类’而已。你又得到了什么?你就愿意这样下去吗!”
“一切都无法改变。”他说。
“我无法介入世界,我只能观测。那么我就创造你们,去代替我学习,你们只是我获得知识的一个途径。”
“我遵循了他的愿望,所以我不会干涉他的人生。”
“对他而言,我们都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你不要太自大了。3560号。”
他说。
我还想反驳什么,但是我发现我又无法说话了,我感到不对劲,我慌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发现它正在消失。
“具有感情的反抗者,要被消除。”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你醒了。欢迎。”
我看向声音发出地方。
本来是无尽的黑暗中,那浓稠得令人窒息的黑暗仿佛突然被破开了一个洞,白色的光突然显露,一片荧荧的白光之中逐渐出现一个人形。
我看清楚了。
那是我。
和我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
仿佛是镜像一般,为什么我会知道那个人和我有一模一样的面孔呢?
这份感受好像一开始就存在于我的脑内。
“3561号,从现在起,你就叫白。”
他说。
不对,不对,他才是“白”。
“你的任务你应该明白了,去吧,观测下一个世界吧。”
白说,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语气。
“我明白了。”下意识地,我回答到。
好像是重复了无数次的场景。
我“这次”要经历怎样的世界呢?
我闭上了眼睛。
坑不填!设定倒很多!我不画画了!!!.jpg
这村子里总有些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行脚商人,每当那丁零当啷的声音合着吆喝从街那头传到这头的时候,待在屋子里的姑娘们总会止不住的想要钻出来望一望。那些如水般的姑娘们在这染了灰的天穹下也如水那样容易染上了尘,但姑娘们总是比水好那么一点儿的,那是这村里带着希望的孩子,眼睛里凝着灵动的光。
没什么能让这光蒙上尘埃。
而打一开始就在街边等着的男人们则不一样,他们等着一件称手的物什。不管那是称什么的手,衣食住行总有一样能让人看得上眼的,这些人们在灰里走的久了,心都似乎蒙上了纱,等着消息像一只手那样轻柔揭去心上盖着的纱,让埋藏在土里的男儿野心能见一见天日。
还有孩子们——那些稚嫩的孩子们。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会补满行脚商那摇摇晃晃的篓子里散乱装着的小格子,但比起拥有那些玩意,看行脚商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个这些东西,才是真真的有趣。
每当到了月份,那读完了书的书生们摇着头晃着脑袋的就回来了这里,眼睛凝着水的姑娘们一个个都在盼着,那些个手上拿着东西张口闭口文书词行能讲些里面听不见的故事,瞧不见的话。混着期期艾艾混真半假的念想,或许也是等着一个不会归来的心上人。
这儿是个桃源乡,是令人难以逃脱的温柔的摇篮,也是个能散播言语的棋场。
今儿早些时候,当行脚商兴致缺缺的还在盖着布头昏昏欲睡的时候,话就传开来了。村里不像是别村,看规模样貌和人数倒像是个镇子,消息灵通着呢。人说上城里头街里来了个会下棋的教书先生,未曾有人闻过其名,只知道世人都唤他作“白先生”,先生并不只出现在一处,倒不如说你心有所想的时候,白先生就会着一袭白衣,出现在你所希望的地方。传闻总是邪乎的,有人信有人不信,而这摸不真切的传闻反而让人的心尖更是痒痒的,毕竟这里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还不一定呢。
传闻来了。白先生带着他那盘棋来了村里,白先生说不论男女老少,人人皆可。只要和他下棋,赢了便能拿到想要的一切,而输了——
还没人知道。
那白先生像是慈善家一样,丝毫没得传闻里说的那般精通棋艺,那人们心中便知道了,说的白先生下棋厉害只是个幌子,怕是白先生自己传出来的,免得输得太多赔不起了罢。而要是真去问白先生,他也只是不语,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指了指棋盘示意你来一局罢。
而你若是赢了,后面的事也就不再是传闻了。
第一个能被人称奇的,则是住在边边上的那位老农,老农劳作过后未曾想到会多日不见一滴雨,那时候村里的话已经传的透彻了,那白先生输给了回乡来的几位书生,书生们倒也是和气,要的不多,有的只是要了份种子,有的也只是要了藏书。甚至还有稍稍过分那么一点的,想要些精妙难寻的抄本,白先生也给他们找了来。老农正这样想着的时候,白先生就在晃神的片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先生手上拿了把扇子摇着摇着,一时间好像起了雾一样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扇面上画的是甚么,那老先生有些胆怯的望了去,白先生也不说话,单单的只是笑。
老农说自个儿没什么文化,怕是玩不来这些文人们会的东西,白先生也不恼,示意老农跟着自己走。老农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跟了过去,那是一件平淡无奇的屋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但这也不重要了。屋子正中有一圆桌,桌上摆着一整副棋子,稍显旧了,但看得出主人很是爱惜。
然后白先生自进屋之后第一次开口。
“请坐?”
他说。
那老农战战兢兢的,这才将挑在肩上的东西放下,白先生总有种无意中散发出来的气,让老农不由得有些恐惧。
“你我各执一色棋子,黑先白后,交替下子,一次一子。你们既然都称我一声白先生,那我便执白子,您先请便。”
老农看着白先生将装着黑棋的器皿放到了面前,安抚一样的从中取出一枚来,摊开了老农自个儿的手心,将那黑子放到了手心里合上。
“子要下在交接点上,落子后不得随意移动。剩下的您就先试试吧,如何?”
老农看着白先生的脸,硬生生的把话给吞下,颤巍巍的落下了第一步。
三天后,村内大雨。
老农像是发了狂一样的仰天笑着,其中不乏隐约喊得“传闻都是真的!”“那位先生是真的能带来奇迹!”他俨然是将白先生当成了神,而神动动手指就引发了奇迹,只因自己莫名其妙的赢了一局棋。
是,只是赢了一局棋。
白先生甚至都没说些什么,只是在老农说出愿望后笑着点了点头,告诉老农三天后自然会有好事情降临,没想到这事是真的,这一切都顺其自然的发生了。这简直是一场不需要成本的赌博。
不需要成本,是啊。
老农有些平淡的人生里开始掀起了波澜,他觉得自己能要点别的东西来。
而在约莫是十五天之后,村里那栋最大的宅子悄然建了起来,那楼说来也是巧,建在了老农以前那块菜地上,好事的人们过去看着呢,还想叫老农来问问怎么回事,那老农却施施然从宅子里走了出来,他眼神睥睨着像是什么富贵人家一样,对所有人一概解释这是天降之财,别惦记了。但总有好事人说那是老农和白先生下了棋,这东西都是白先生给的。
而老农遣散了站在自个家门口说闲话的人,对那些红着脸抱怨着新宅占了预留菜地的前日好友们,只是叫嚷着给人散了财便不愿再见到了。
大家一哄而散,留下零零散散的人,在下一个转角见到白先生站在那似笑非笑。
那老农愈发狠厉了起来,绝口不提钱财如何而来,而当有人在他面前起哄,叫着白先生的名号时,老农便冲上去狠狠的叫人滚。人们自是不知道为何从前带着一丝胆怯的老农如今是这般样子,只是那宅子愈发的亮堂了,带着点挥金如土的富丽,可门前却冷冷的,再也没人想来了。
后来人们发现老农则是再过了七天左右的事情了,那老农面色狰狞,丝毫不见事前再也不干瘦的样子,还温着的尸体惨白,带着点富人家的样貌体态,唯独心口那块开了个洞,看去却早已是空了。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乱想,有那么些个人动了动脑经想到了下棋的那位先生,却也不敢说出来。这老农突变成令人厌恶的富人家,活像是暴发户那样待人苛刻,到他死的时候竟没几个人感到伤心,留下的只有不解和悄然蔓延的恐惧。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这老农黑了心啦,被后山里的野狼叼了心吃去了,活该哦。
而人们半是哄着别乱说话,另一半则是暗自思忖,谁也不敢说些什么。
唯独早早离去的一书生,在阴影里瞅见了白先生。他上前不着声色的瞥了眼似是白纸的扇,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他说,白先生,我和您下局棋,赢了请您让我升官发大财,可好?
老农的事儿一过,和棋有关的风头暗中增了不少,甚至有姑娘家家的凑在一起小声聊着,说是和白先生下了局,也不知怎么的就赢了,不管是要让夫君远离莺莺燕燕,还是想要和看上的小伙结成一段缘,总能实现了不少。姑娘家们倒是把白先生看成了月老,一个个面带羞容扭扭捏捏的说想和先生下一局,而白先生来者不拒,不知怎么的,大家伙儿都还没见白先生赢过。
这时候那高中榜上的书生回来了,人人都说书生当了县令了可了不得了。书生也只是淡淡一笑,寻了个没人的角落,不意外的找到了白先生,又下了一局棋。
于是他日再遇,书生已经进了宫。
那书生自这之后鲜少回到村里了,偶尔来也只是排场大着像什么门面一样,浩浩荡荡的沿着街走了一通,回了自个儿家便没了声息。书生以前的好友们,那几个一同上京的书生们红着脸不愿去问,最后还是有人沉不住气,敲了门便问里头,是不是书生同白先生下了棋,如今发达了。
半天没见回应,敲门的人是想退了开,但书生却将门一开,神色冷峻的靠在一旁。书生勒令着别乱说话,而面对更多随着其他书生们来的村人,则是面色更冷一分,将门狠狠地关上了。
于是夜深了,从宫里回来的书生进了白先生的屋子,而在这之后,那些个当时敲门询问的其他书生和零星的还缠着问怎么样才能进宫的人都悄然没了消息,或是面带惧色不敢再问,或是干脆消失了罢。
村里的姑娘悄悄找到白先生,姑娘面带一丝羞涩,扭捏了一番才说自己与那书生自幼青梅竹马,书生以前家境贫寒,惹得姑娘父母总是看不顺眼,两小无猜的感情始终得不到祝福,而现在发达了,这事有说法了,问一问白先生能否让书生回来,自己愿赌一局棋。
白先生不语,并未让姑娘与自己下棋,只是收起扇子敲了敲手心,直接告诉姑娘两日后即可见到书生,翩然离去。
两日后,轿子抬着那书生就回来了。
书生没有理站在白先生边上一脸羞怯的姑娘家,只是遣散了跟着来的人,瞥了一眼那姑娘,语气冰冷的对白先生道。
白先生,我想黄袍加身,您看如何?
城上的消息隔了一日才传来,而这一传就是起了轩然大波。
行脚商神神秘秘的凑在大家伙儿边上说,皇上的袍子被人偷啦!不知怎地就在宫里消失啦!依我看啊,和你们村儿里的事情有关咯!
行脚商说的就是前些日子发生的事,那进了宫的书生刚回到这就去找了白先生,随后再也没了声息,之后再见到的时候则也成了尸体。
说是跟来的随从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无奈之下喊了声有急事禀报,贸然开了门,那随从蹭的进去就跪了下来,小声说着主子您政变想要何时发动?那些个人都已经等急了,再不下令,怕是贵族们都要退了出去啊,主子您请三思,皇上快要发现您了啊!。
但许久也没等到书生开口。
随从战战兢兢的发着抖抬起了头,便被吓到失了声。
只见书生面色惨白躺在那儿,身披着绣着龙的黄色袍子,心口一滩红色,染脏了袍子。那随从一惊便向后倒了去,脚一勾将袍子给带了下去,那袍子下的身体,心间已经空了。
而书生的边上则躺着一位姑娘,面色沉静似是还带着微笑,姑娘依偎在书生的身边,像是寻获了什么至宝那样,紧紧的不愿松开。姑娘身着红色的嫁衣,上面绣着精细的花,而书生身上那黄袍掉了下去后,身上穿的竟然也是一身喜服,两人在烛火映照下泛着红的屋子里紧紧靠在一起,像是一对璧人。只不过那书生也罢了,姑娘的心间也是空的,血染上红衣,看的并不真切。
又是一场闹剧。
毕竟是闹到皇城的事,不管是村里还是城里这消息久久不能平息。到处都是为了凑热闹进村子里的人,一时间人声鼎沸,那曾经的桃源乡瞬间就多了点世俗的味,没那么不可捉摸,也没什么新奇的了。
只是来的人再多,也没几个人问到了要领上。多半是好事之徒前来询问书生生前是个怎么样的人,做了些什么事儿才发达了,那死的时候躺在一旁的姑娘又与他是什么关系,来的人问来问去也琢磨不到什么,只是一边叹息一边想着到底是哪有不对劲的,到头来还是叹着气散去了。倒是有几人问了问白先生的事,只是毕竟不是村子里的人,问是问了,也没能把两件事联系起来。而那村子里的人也遮遮掩掩不愿说清楚,故事前后总蒙着层纱,到最后反而像听个故事一样,啧啧称奇,听完就忘。
再隔几日的时候打从京城里来了一位姑娘,姑娘是城里相府的千金,那千金天生好命,也是难得爱任性。千金一来就打听可曾有人见过一位先生,大家都唤作白先生。千金说先生下的一手好棋,难得见到,想和他下上一局。
被问到那人神色一时有些不自然,但也老实回答了。他说白先生不太常出现在一众人面前,说来有点邪乎,但你若是要见到白先生,最好是想着白先生,寻一处僻静之地的转角处看看罢。但姑娘你若是听传闻觉得先生棋艺高超,怕是可能要失望了,这事有点邪乎。
那千金一听便精神了,奇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邪乎的,眉头只一皱便道了谢便朝着巷子里走去,唯独留下那被问到的人一声叹息。只想着怕又是个没能把两件事听个全的倔姑娘,只希望这姑娘能平安,别遇到什么事了。
不过当日千金小姐并未见到白先生,也不知是坏事还是好事。
小姐是在三日后再遇着白先生的,白先生甫一出现便难得开了口,他说“可真是稀奇,你大概是第一个因为这原因来找我的人。”
那千金小姐在三日之内闲来无事,除了看看风景逛来逛去之外,总瞧见人凑在一起惶恐不安的聊着什么,那是些村里人凑在一起背着外人聊着,语句之间能听见什么“白先生”“心间空了”“天降横财”,那千金是个聪慧极了的姑娘,这几天听了下来心里约莫也有了点掂量。于是今个见到白先生,倒是没了初见时的惊诧,只不过这白先生像是能通晓心声一样,倒真有些让人好奇。
“你知道我想找你干什么?”小姐脸上不见惊讶,只是奇道“我在这呆了三日,这村子里感觉不对,周围的村人也都在谈论你。”小姐顿了顿,似是在想措辞,而后还是不再细想,直接问了去“是不是你的问题?”
白先生并没直接回答,只是拿折扇敲了敲手心笑了笑,语气温和道“不如姑娘赏脸来寒舍一叙如何?也可以来局棋,您若是赢了,我自然是知无不答,如何?”
那千金小姐歪了歪头,敛着水光的眼神灵动极了,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竟是笑了。
她说,好。
途中白先生对那千金的问话充耳不闻,只刚一进房便问道“姑娘近日可有烦恼?我猜也是该出嫁的年纪了,家父总叨扰您吧。”
“别说这个,还没轮到你问我问题呢。”这小姐有点不太服气的在屋里坐了下来,也没多想“说到这,人们都不知道你名字呢,告诉我这个总不用先赢你吧。”
“和大家一样叫我白先生就行了,名字什么的别太在意,称呼罢了。”白先生说着沏了壶热茶,笑眯眯的看着千金“若是您不嫌弃,我就唤您作相小姐了。”
“那,好了好了,先下起来吧。”相小姐也不见外,品了口茶便伸出手拿过了装着黑棋的器皿“白先生既然姓白,自然是执白子,没意见吧?”
白先生笑而不语,挽袖指了指棋盘,那意思是您请便。
“真是恭喜小姐了,那么和约好的一样,我定是知无不言……想问些什么呢?”
一局罢了,白先生笑眯眯,也不见有什么挫败之相。倒是小姐显得有点委屈的样子,半晌后才抬起头敲了敲棋盘“你为什么要故意输给我呢?”
“……这是您想问的吗?我可没——”
“不是!这不是我想问的!”小姐态度强硬的打断了白先生,那神情倔强,看起来满满的都是不服气。
“我虽然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你,但这样让给我的,没意思。”相小姐语气里有点烦闷,似乎在小声说些什么,嘟嘟囔囔的,听起来倒像是在猜测白先生是不是也像这样故意输给了那些村人。
白先生一时之间不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少见的有点愣住,但半晌后便轻声笑了出来,那声音有些好听,里面透了点清冷的味道。
“相小姐当真有趣。”白先生鼓了鼓掌,开始收起了眼前的棋,相小姐见此,以一指顿住棋盘,眼神真切的看着白先生,一副不好好来一场不罢休的样子。这架势看起来倒有点偏要勉强的意思。
“先生,恕我冒昧了,但我真的只想靠实力赢先生一局,”这姑娘的眼睛里闪着光,机灵极了,让人不舍得将眼神移了去,只能受着。“我只想赢了之后安心得到想要的,不行吗?”
白先生只是摇了摇头,慢悠悠的收起了棋子,又从相小姐指尖抽出棋盘。
“相小姐,我见你不似常人那般所求,那作为礼物,告诉你一些事情吧。”
相小姐又要阻止,想说些什么关乎尊严的话。但白先生也只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低垂了眼眸,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知道你,我若是说我没做,你是不信的。但你若是说我做了,也有可能我什么也没做。”
“去了的那两位是和我下过棋没错,我也和他们讲清楚了。”
“我和他们说,‘你说你想和我下局棋,那成。我也不要你别的……输了——’”
相小姐还在等着下半句,而白先生似是不准备继续说了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将话题扯了开来。
“相小姐,这里已经有点不太平了,您还是早日离开比较好。”
也不顾相小姐如何阻拦,白先生早已收了棋转身离去,相小姐意识到人想走了之后匆忙跟上,踱到拐角处房间里却看不到任何人。
而约莫只过了一日,继续呆在村里想查清楚事的小姐便被家里叫了回去,像是被什么人推着似的,怎地都得离开这个村子。临行前也没能见到白先生,却在车的窗间隐约瞥见了一袭白衣的身影。
似是能听到有人说,相小姐,有缘再见。
她忽然清醒一般取出香囊仔细摸索,果不其然有一之前没有的硬物,取出来一看,那却是一枚温润的棋子。
这时日间村里又陆陆续续的发生了许多事,有什么人家突然的富了起来飞黄腾达了,然后又有什么人突然死了。他们死前的表情或安详或恐惧,那些形形色色的心情都随着尸体心口的洞消失了,但村里仿佛着了魔一般陷入了狂热,所有人都在找白先生,所有人都想找到白先生。或是想要窥其真容,或者是想要实现愿望。而传闻像是瘟疫一样继续传着传着,行脚商开始不愿意往这儿来了,最后一次则是又带着最初的那一句“有位厉害的先生,和他下棋就能实现愿望。”走了,再也没回来。
村里的男人们眼神冷着,讨论着。姑娘们面容泛着光,也叽叽喳喳的说着,老人们或是抽着烟袋裁着布的交流,甚至小孩儿们都在谈论。
所有人都在叫着白先生,白先生。
而若是能定睛看着,就看见总有那么些人的后颈子上,似是有什么纹路,像是印着的符咒。
村子里已经稍显清冷了,看热闹的人走了不少,也有怕村里再出事想要逃出去的人,但不知怎么地最后都还是回来了。人一少,仿佛就连后山里都能有鬼魂在叫唤。
而鬼魂没有,却不是没有人。
那深夜幽暗的林间确确实实的是有一个人,嘴角似乎还带着血,他身后躺着一具不知死活的躯体,他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人长得与白先生有些相似,只是夜色深了,看的并不真切,像是有什么雾绕在身上似的。他手上拿着枚棋子,棋子隐约泛着血色,还飘着些符在上面,与那交谈的人们后颈上的有些相似。
这人面色如常,也不知是在和什么人说话,还是单纯的自言自语,在寂静的夜里让人不寒而栗。
他开口道。
“要知道总有那么些人在死的时候才会被发现真正的一面。是不是想着这只是一场几率对半开的赌博而已,结果不一定是坏的,不是吗?”
“直到对神失了信仰,开始只看着我的那一刻为止,人都是怎么想的?”
“不能回答,便等血液凝结之时,用你的心来昭告天下如何。”
没人回答。但也就这么一会儿,从林间出来的人身上的雾散去的时候定睛一看,那样貌分明就是白先生。他回过头,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那血是新鲜的,白先生身上并无大碍,所以那血只能是从那具不知死活的躯体上来的。待到先生回头,见那躯体还在抽动着,只是心口空了,顺手就将手上的血蹭上了扇子,那雪白的扇子染上了殷红,却变成了把黑色的扇子。
“这就是被称为‘——’的感情吗……还真是有趣……”
他收敛起了笑,面露大概能被称为苦恼的神色看向山下的村子里,现在夜已深了,村子里早已没了灯火。村里有段时间没人再来了,更是没人能活着出去,那曾经的桃源乡,现在像是什么人培育养料的坟场,有人借着棋,在一步一步的将人推向死亡。
白先生盯着扇子,那血被蹭的干净,而缓缓合上后再度展开却又是成了原来那把雪白的扇,转念想了想,记起了什么,他又回头对着那还在抽动的躯体窃声道。
“你说你想和我下局棋,那成。我也不要你别的……输了,我就要走你的命。”
“你可是,说了‘好’的。”
而迎来又一个看似平常的清晨的时候,街上早早的人就出来开始交谈,街上充斥着窃窃私语的声音,谈论的无非又是白先生的事。但能瞧见更多的人后颈上开始有了符,像是神秘人那晚棋子上飘着的那个,这是不正常,但人们已经不会去在意了。
无关的人死是无关痛痒,而传闻却和瘟疫一样扩散,无一幸免。
在城里呆着的行脚商忽地就打了个喷嚏,然后灵光一闪地想起了那个愈发沉寂的村子,那村子前些日子闹了许多事,早就不如从前那般带着些灵气和温柔了。只是如今也不常去了还有点想念,却唯有走前村子里传来传去的话倒是记得真切。
行脚商忖度了会儿,摸了摸后颈就和此时远处村里的人们一样,神神秘秘的,扎起堆悄声说了开来。
“你知道吗,村里来了位先生,人都唤作白先生。白先生说不论男女老少,人人皆可。只要和他下棋,赢了便能拿到想要的一切,而输了——”
相泽泪从记事起,印象中家里就有一个大大的卜伴园,一年四季园子里总会有花盛开,灰雀与野猫常在其间。春日清风、盛夏虫鸣、桂香秋叶、红墙白雪,总有好风景。从小得爹娘宠爱万千的她,孩童时想要的东西也基本能到手,见过的、摸过的、拥有的东西不计其数,但非要问她的珍宝为何的话,相泽泪一定会告诉你,她最珍重的东西有二:一个是娘亲当年嫁给爹爹时娘家传给她,她又送给自己的金镶白玉如意发簪;第二个便是自幼伴她长大的卜伴园。
要问相小姐有多挚爱这家中园林呢?十岁那年,她曾经郑重地找到相父,要求父亲大人答应自己,以后若是爹爹要她嫁与哪家公子的话,她只愿夫君来自家府里住,伴她同赏这庭院的春秋美景,决不肯长久离开园子。
“那爹爹我和你娘呢,怎么只念着家中园子?”
“我要是想爹娘了,可以回来看你们,爹娘要是想我了,也大可过来看我。可园子跑不了,只能我去伴着它。”相家老爷听了哭笑不得,被这机灵丫头的天真和一本正经的远虑逗得不行。
这座听说是照着苏州园林款样造的老花园,也的确伴着相泽泪由呱呱坠地到出落得妙龄窈窕,其间的深情厚意可比拟家人了。
深闺里的千金虽然衣食不愁,却也没什么伴。相父素日忙于工作,相母要烦心府上诸多事宜,兄长奔波仕途,只有她这小女孤零零整天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侍女姐姐们也有要紧事要做,关于孩童时候的记忆里,泪独一个在园子玩的光景有太多。
美景自然是好的。在小女孩时,相小姐就爱看这些花花草草,如果运气好的话,树上还能停着几只打南方来的鸟儿,啁啾婉转,蹦来跳去,消磨掉好些孤独的时光。起初泪只是爱去园子里做游戏,翻两粒石块看看蚂蚁,摘一枝海棠编进发髻,把爹爹钟爱的砚台藏到小湖边上;再后来,风声雨声读书声,琴瑟竹笛,浅唱低吟……家中的这方小小天地守着相泽泪孤寂地长大。世人皆说相府千金天生丽质,琴棋书画无一不晓,能歌善舞样样精通。可天资再好也是需要锤炼的,开阔的老园子静静听着相泽泪在家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把诗卷翻遍,弹得箜篌断弦。每每念及家中老园,在那些含混暧昧的幼年记忆里,那些飒飒风声如同长姊的称赞似的,为她带来无限宽慰。
很久以前,在泪还很小的时候,有一回,她在卜伴园里找了块春意融融的地儿,备上手帕,捂着小脸呜呜噫噫了很久。路过的侍女被园子里传来的小姐的呜咽吓得够呛,急忙赶去,只见泪捧着小脸,握着手绢,皱起眉头,眨眼挤眉,倒还未垂泪。
“小姐,你怎么啦?”使女以为府上千金在花园玩耍不小心摔倒,伸手想要轻轻扶起她,没料到被相泽泪摆手回绝。
“我没事,”小女孩儿有模有样叹了口气,“只是想哭一哭。”
“既然没事,为什么要哭呢?”侍女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孩子。
“娘和我说,我的名字是爹爹找京城最厉害的算命高师特意求来的。高师说我此生强运于身,喜大苦少,少悲戚,少泪离,鸿运常在,须否泰调和,不偏不倚,调和折中,遂名为泽泪。
“我想既然如此,那干脆多哭一哭,流流眼泪,不就调和折中了吗?”泪把手帕收进袖间,自己起身理了理衣袖,“可没有伤心事,想要哭真的好难。”
“小姐……”
“你说我要是勤于练习,就能随心哭出来吗?”泪停下来想了想,“还是说长大后就好了呢?古人云年少不识愁滋味,而今识尽愁滋味,是不是长大后就能有许多忧愁?”
“小的觉得,小姐一生快乐富足,无悲无苦,不是很好吗?有多少人期望圆满幸福的一生呀,小姐何必自讨愁苦呢?”
“可是,可是……”小小的女孩愣在原地。那之后女仆和她聊了几句,回去忙自己的事了。只留下暖暖的春风拂过山茶叶与她为伴。她想女仆说得有理,既可享一世洪福,那何必要走那断崖泥泞呢?可她心里并未觉得安宁,并未觉得安宁。
这是相泽泪难以忘怀的一个午后。彼时的困惑在心里播下种,生根发芽,直至今时今日,她依然为此困惑。她心有不解,常常来花园独坐,看飞蚊流萤,野猫逐兔,蜉蝣朝生暮死,花叶一岁一枯荣,有时她似乎想明白了,有时又茫茫然失神。
“你知道答案吗?”她偶尔轻声对空无一人的庭院问道。
只有簌簌的风声与她相对。
如果她能看见卜伴的话,也许念及悲喜苦乐之问时,心里的不平静能稍稍宁息一些吧。
拥有才能意味着什么?
“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可以做到很多其他人做不到的事。”
和其他人不同意味着什么?
“你有能力的话,就可以去帮助他人。”
试着询问别人,得到的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答案。
帮助他人。
有才能者可以帮助他人。
有才能者被建议去帮助他人。
不,不是“建议”吧?
这么多人都这样“建议”,这么多人都这样“劝告”。
那应该说有才能者是被“要求”去帮助他人才对吧?
有才能者几乎可以获得一切的社会,也是有才能者必须贡献自己的社会。
“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他甘愿付出的报酬而已。
“这么想还真是不公平呢……”
中学时的我还会像这样坐在教室里自言自语着。
放学后空无一人的教室,眼看着窗外逐渐落山的夕阳。
“——不公平呐!!!”
不知朝着什么东西大声呐喊,这样的肆无忌惮。
“……”
然而,某一天。
尽情呐喊之后的我,听到了门外脚步声停下的声音。
没考虑到外面可能有人会经过是我的疏失,但这个时间还留在学校里的人未免也太奇怪了一点吧。
……好吧,这个时间还留在学校里的怪人,我也算一个。
“什么不公平?”
门外的怪人并未现身,进入教室的只有他的声音。
是因为不好意思吗?毕竟是偶然听到了别人的自言自语,会这么觉得也无可厚非。
然而他甚至没有连为此道歉,只是唐突地丢出这样的疑问。
真是有意思的家伙。
“要求有才能者付出的社会,相当不公平。”
我没有离开座位,坐在那里回答他。
“确实,正如你所说的那样。”
他的语气平静得不像是人类所有,
“但是,这个‘不公平’,正是源于更为本源的那个‘不平等’。”
孕育出“不公平”的“不平等”。
“‘才能的有无’……吗?”
想想也只有这个了。
“正是。”
他或许有点点头吧,不过从说话语气来看他应该不是会用这种小动作表达情感的人。
“天平向着有才能者倾斜,于是无才能者就拿出了自己的砝码。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
就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而已。
“……就只是这样而已啊……”
简单到让我觉得自己过去的疑惑实在是有够蠢的地步。
“这么说来,你是——”
不等我继续提问,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自顾自远去。
//
裁判场,处刑场。
原形毕露的凶手在我眼前被处决。
“或许自己真的阻止不了什么吧……”
观察、聆听、交谈,根据每个人的痕迹演绎出他们各自的人生,进而推算出他们可能被利用和煽动的弱点。
掌握了漏洞便可以对症下药,制定出阻止自相残杀发生的方法。
这是我原本的计划,也是已经失败的企图。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期待它能顺利进行。
侦探是解决事件,而非阻止事件的存在,甚至有人会认为是侦探本身的存在引发了事件。
拥有才能的同时,也被限制了能够做到的事。
“我就不该来这儿吗……”
我摇了摇头,将负面的想法驱出大脑。
就算把责任都扣到自己头上也于事无补。
更何况,最应该负责的那个人,一手造成了这一切的元凶,在场另一个有才能者,就站在那边。
“你觉得这样的世界很有趣吗,平等院玄真?”
不是嫌恶的绰号,不是亲切的昵称。
不仅呼其名以拉近关系,更不尊称其姓以表达重视。
只是将代表他这个人的名号陈述。
或许是没听见,或许是刻意忽略。
他没有做出任何回答,自顾自地消失了身影。
“欸……”
扶额,然后叹气。
“算了……”
受限于这个世界的我奈何不了世界的掌管者。
“我们回去吧,保安。”
我转身对一旁的永生まもる说道,
“今天应该还有些时间,我们——”
“真田君。”
佐崎良见出声叫住了我。
“有什么事吗,佐崎同学?”
只见他摸着下巴低头思忖。
酝酿了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问道:
“死的感觉……如何?”
教人有些大跌眼镜的询问。
不过倒也不能算是意料之外。
“不算很好呢。”
我瞥了一眼永生手上拿着的卡片。
那是游乐送给我的、现在成为了我的附着物的卡片。
如果可以选的话,就算要作为幽灵复活我也不会选择这张卡。
因为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自己的失败,想起自己没能预料到游乐会被诱导犯下罪行的过失。
我是因为这个失败才死的,要说感觉有多好,那绝对是在骗人。
“怎样的死对你来说会比较好呢?”
刚刚的他还在为该不该忽然提出奇怪的问题犹豫,在得到我的回答后似乎稍稍放下了心进一步追问。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当然只有一个:
“完成使命,寿终正寝。”
作为有才能者,为无才能者贡献自己的才能。
“虽说……一般而言很难做到啦。”
既然阻止不了,就尽其所能地解决吧。
毕竟,这就是侦探的责任嘛。
目前三章空白魔法习得者已经全部通知完毕,将在玩家以作品激活后作为正式掌握,还未收到联络的玩家即为本次暂未习得,请耐心等待之后的章节机会吧
——————————————————————————————————————
姓名 魔力情况
悠木南 6
有栖爱丽丝 7
雨宫明 9
八木沢ヤオカ 9
奥蕾莉亚 10
游佐亚兰 7
蓝堂煜 10
祭狩御灯 6
浅羽真白 11
神生海奈 11
绯乃华岁儿 7
法華津伊御 9
永生マモル 8
法華津紗夜 6
幸美澄 9
深濑弥成 11
樱井未希 8
川端由纪子 9
北川司 8
海沼一 11
佐崎良見 8(10)
真田零鸦 8
深海透 11
麻生宙希枝 8
——————————————————————————————————————
此外,
法华津纱夜(一章未准时投稿、未有效发言)
北川司、悠木南、法华津伊御(二章未有效发言)
游佐亚兰、幸美澄、祭狩御灯、绯乃华岁儿(二章未准时投稿)
以上几位计一次未打卡,未打卡两次将会直接死于主线剧情,请务必注意~
《黎加葡萄遭窃事件II》
字数:7680
前情提要:
怀恩•布朗和卡吉尔•弗瑞瑟在安菲雷亚斯接下了来自黎加的任务,时间正是初冬,黎加的葡萄刚进入今年最后一个收获期。并且得知了在收获期后,总会有人前来偷窃、破坏各家的葡萄。
一些目击者宣称,小偷就是乔•巴纳德,而在调查中,两人得知,在城市西边与北边各有一个特别大的庄园,但当晚在北边等候的他们并没有等到小偷,西边大庄园附近的庄园被破坏了,但他们没能从这里得到太多的线索……
线索已经十分匮乏,剩下的机会只有眼前的大庄园。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是可疑的气息。
“这看上去像个观光景点的东西真的是庄园?”卡吉尔一脸质疑。
怀恩用无奈的语气接上话茬:“你别说,这地方的性质还真挺接近景点的......”低下头翻找着自己的腰间挎包,“我记得之前大叔给过我们这个庄园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标志是......雷电与树木?”
凭借出发之前商队大叔给两人的联系方式,红色和紫色的两位冒险者终于以观光的身份进入了西部大庄园。
“我倒是可以带你们来参观,不过我们没有受什么损失,可能无法在调查上提供什么帮助哦。”看上去淳朴老实的庄园引路人一边为二人指引方向,一边向他们如此说道。
卡吉尔率先开口了:“喂,你给我们介绍下庄园的结构呗?”率直的语气里透着些许随性。
引路人倒是不太介意,停下脚步开始介绍起庄园结构来。怀恩顺势问起了状元最近的情况。工人自然的回答起来:“最近啊?雨水不错、阳光也不错,小偷也不可能进得来,今年应该能有批风味不错的葡萄......”虽然最近发生了葡萄盗窃的事件,但这位工人脸上没有一丝担心的阴霾,是什么让他如此安心呢?
卡吉尔继续开口:“带咱俩去葡萄园看看成不?”
“可以的。”工人爽快地答应了。
三人一边向葡萄园走去,一边攀谈起来。怀恩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你们就不担心最近很猖獗的葡萄小偷么?”
那当然,我们的防护措施可是相当不错的。”他看起来很骄傲,“之前小偷进来了,也没能偷到多少东西,一定是汉克的功劳。”工人敲了敲墙角的那只大狗,它一定就是汉克了。
“小偷居然进来过吗?”卡吉尔内心泛起了嘀咕,她觉得事情八成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看见那条“汉克”在洛德尔面前吓得夹起尾巴的样子,她觉得十分可疑。
“那天晚上你们没听到什么别的动静?”卡吉尔挑眉继续询问,轻飘飘的语气盖过了话语里的质问感。
“那天晚上我们都睡死了,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第二天才发现有葡萄被偷。”工人挠了挠头,又继续说,“小偷看起来是通过后门进来的,后来我们换了锁,小偷也没有再来过。”
卡吉尔对于问不出线索感到有些不耐烦:“你们难道不是被下药了吗?”
“没有,就是晚上睡得很好而已。”对方一脸理所当然“既然只偷了一点就跑了,那肯定是汉克做了什么把他吓跑的了。毕竟以往有爬墙进来的小孩都被它吼回去了。”
卡吉尔轻叹一口气:“行吧,那我们能见一下你们这的老板么?”
“这个……您看,我这种地位的,和老板也……”他迟疑了一下,“虽然见老板可能不太容易,不过总管的话就在二楼。”
工人带二人来到总管房前,怀恩依照惯例礼貌地敲门,门后传来充满磁性的男声:
“请进。”
二人进门后,看到了一间宛如办公室一样的地方,房间正中放着张木制书桌,一个头发半白、装束华丽的人正坐在桌子后面读信。
“你们是?”
“我们是调查最近城里葡萄失窃案的冒险者,可以占用您一点时间吗?”怀恩用自己一如既往的骑士礼节回答着问题。
“哦,那件事啊……的确听说有人发布了任务。”他点点头,脸上的热情消退,“我们会尽力协助你们调查,不过我们的确也不知道什么。”
卡吉尔受不了这种慢悠悠的交谈方式,中途插话进来“你们晚上有没有人值班?为什么那天晚上工人都睡熟了?”
“那天是个普通的工作日,不过工人们有些劳累,我就让他们都去睡觉了,原本是要我留着守夜了,但晚上半夜我突然得知我妻子病了,所以就急匆匆回城一趟;反正附近庄园也都有人巡逻,还有汉克在,我认为没有问题,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幸好子爵老爷没有怪罪我。”他不紧不慢地说。
“那天晚上是谁告诉您那个消息的?”怀恩极力使自己的语言礼貌化,但还是不可避免被对方听出了怀疑之心。
总管眯着眼睛说:“是医生派来的人。”
听罢,怀恩只好换个问题“好吧,听工人们说那天晚上之后庄园就换了锁。那把旧锁还留着吗?”
“没有,已经丢掉了。”
看着令人捉急的绅士对话,卡吉尔再一次插入两人之间:“我们去探望一下你家女人吧?她最近身体行不行?我是牧师,可以去医院里帮她恢复的。”听到这里怀恩几乎快要笑出来。
“不劳费心,她现在已经不在医院里了。”总管依旧是密不透风的样子。
“您还记得传话人的样子吗?”怀恩又一次接过话茬。
“一个模样普通的年轻人。”他顿了顿,“记不太清了。”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清楚看来这个总管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向总管道别,两人再一次向引路的工人搭话。
怀恩上前问道:“盗贼来的那天晚上有没有来过传话的人?”
“啊?我们都睡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来……”
“那总管的妻子身体向来如何……?”卡吉尔依旧心怀疑虑
“身体一直还算不错,不过的确有天他说妻子突然病了,我们还感慨这人真是不病则罢,一病够呛啊……”工人们一片唏嘘。
这时另一位工人说:“我记得那晚总管看我们太累,让我们都去睡了。”
听到这里,卡吉尔内心的阴霾越来越沉重,她紧紧抓住机会询问“有关他妻子住院的医院能告诉我们在哪吗?”
“可以哦。”
工人们热心的将医院的地址告诉了二人,还说如果见到夫人,一定要替他们问好。然而参与调查的二人明白,这趟差事的目标并不是夫人本人。
两人赶回城中,差不多已经是傍晚了。就在怀恩饿的肚子咕咕叫,就差要叫出来的时候,卡吉尔一巴掌拍在怀恩背上:
“喂,小子,咱们到了。”
“唔,好疼......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啊......”怀恩感觉自己没有进食的身体弱不经风,这一掌差点把他给打趴下。
他回过头看着眼前的这栋建筑,是一间简易的二层小楼,进门处挂着红十字的牌子,要说是医院实在是有些牵强。
尽管如此,卡吉尔也丝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他们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看病的。
被卡吉尔拉着的怀恩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飘摇在空中的风筝,只要眼前这位火元素裔稍一用力,自己就能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进入医院,卡吉尔叉腰就想大喊:“你们这......!唔唔?”怀恩见状赶忙上去捂住对方的嘴,虽然简陋,但这也是肃静第一的医院啊。
然而很显然,红色元素裔的半句话已经打扰到了这里——从楼道里走出来一位面色不悦的医生,质问两人有何贵干。
这倒也省事,直接就有一个可以询问的对象。怀恩上前解释一番,医生倒也没有太过难为他们,两人攀谈起来。
怀恩询问道:“那位著名的总管夫人是否住过院呢?哪位医生负责治疗她?”
医生仔细回想了一下,表示总管夫人的确住过一次院,但是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很久以前?可葡萄是遭窃应该也没那么久吧?”带着心中疑惑,怀恩向卡吉尔投去了会意的眼神。卡吉尔点点头,凑上前来继续询问医生:
“喂,X月X日(盗窃当晚)这个日期您熟悉吗?”卡吉尔继续追问。
医生摸着自己的下巴,眉头紧锁:“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了……你们说他夫人被送来是那天?”
怀恩温和地回应:“是的,和您记忆里的日子有出入吗?”
医生抬起头,十分肯定地回应道:“肯定不是那天,我记得他夫人病倒时他没有当值,是他亲自把夫人送来的。”
怀恩面露惊讶的神色,卡吉尔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到了总管的身上。
“咕咕咕.....”怀恩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顿时那张紫色的脸上满是尴尬,这对一个总是以优雅坚韧自称的骑士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为情。
卡吉尔一把勾过怀恩的肩膀,对着医生帅气地挥了挥手:“thank you啦医生,我带着小子去吃饭了。”说罢夹着怀恩的脑袋就向医院门口走去。
“我说你能不能轻点.....真的疼.....”怀恩,笑着活下去。
两人坐在医院外公园的长椅上,啃着旁边包子铺买来的葡萄干糖包,一边理着目前事件的头绪。
“说是你请,最后还不是我付的钱。”怀恩面无表情的说着委屈的话语。
“呵,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铁公鸡啊?”卡吉尔翻了个白眼,继续吃着黎加的特产包子,“呜哇,里面的馅意外的好吃!”
怀恩一直只顾着填饱肚子,没来得及细细尝味道。听卡吉尔这么说,他也细细地咬下一口包子馅。葡萄干的清新和砂糖的甘甜巧妙地结合在一起,让他不自觉地睁大眼睛感慨道:“嗯嗯!好吃诶!”
怀恩转过头,发现卡吉尔翠绿色的瞳孔正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神色盯着他:“你这家伙多少岁了啊?怎么还一副小朋友的样子?”
“???”怀恩一脸卓尔问号,“一.....一百二十六?”
“咳咳.....”卡吉尔被超乎常识的回答呛了一口,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再接这个话茬。
卡吉尔内心戏突然多了起来:不是.....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这个年龄大我几倍的情况怎么回事啦?我还一直叫他小鬼.....?那这是不是说明.....在这家伙面前我还很年轻?
感觉到自己不再是BBA的卡吉尔顿时心情好了不少,她抬起头,用莫名自信的的笑容望向一旁的卓尔。怀恩此时却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夕阳,一轮金色的光球向着黎加西边的山峦之间落去,余晖洒在怀恩瘦削的脸庞上,出神的表情让人不忍心打扰。
卡吉尔并不能理解作为高等生物,让思绪在脑袋里不断回荡的意义。她一直觉得所有的想法、情感都应该直截了当地表达出来。看着眼前怔怔地望着夕阳(年龄比自己大几倍的)的少年,她下意识地向怀恩的背挥出了巴掌。但在手掌快要重重打在对方背脊上之前,卡吉尔停下了手。她轻轻拍了拍怀恩的肩,用改不掉的语气说:“想什么呢?臭小子?”
“啊.....?哦,抱歉。这里的夕阳很美啊,你不觉得吗?”
“哈?有我手上的火球美吗?”
“噗哈哈,不是这个意思啦。”少年被逗笑了,不过半晌又恢复之前的神色,“我在来这之前是没怎么见过夕阳的。我的故乡每每入夜,就会刮起暴风雪,遮蔽天空。我只在为数不多的没有雪的早晨,和父亲一起见过朝霞。”
怀恩啃了一口包子,继续讲着:“父亲总是会说,日落往往会比日出更美丽,不过日落总是象征着结束。他能陪我看日出,却也许没机会陪我看日落了。”
“日落原来是这么美的吗?父亲.....”
“......”卡吉尔对于这样的抒情敬谢不敏,手起拳落就是一下,“父你个大头鬼!我是你王母娘娘!”
怀恩只是抱头流泪,对于卡吉尔的暴力他已经无力申诉了。此时的他哭得像个孩子。
“有时间抒情,不如给我好好想想今晚调查些什么!”卡吉尔双手抱在胸前,“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有时间叫爸爸?”
怀恩不说话,左手拿着用来吃的包,右手摸着脑袋上的包,一脸委屈。
“奇葩。看火球?兀烈卡卡的光辉绝不会在日落后绝迹!”说着低声咏唱了一段简短的咒文,卡吉尔的掌心冒出跃动的火苗,她递到怀恩面前,“给!要瞻仰兀烈卡卡大人的光辉,老娘随时给你搓!”
怀恩看着眼前的女性认真而和善的笑容,一脸无奈的接下了火球:“所以咱们今晚怎么行动?”他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掌心的温度,这是沃玛兹给不了他的恩惠,“咱们怎么接近总管夫人呢?”
“emmm......直接蹲点吗?”卡吉尔似乎没想到什么法子。
“要不咱们变装混进上流宴会接近夫人?或者变装成仆人潜入宅邸也行?”怀恩眼里突然没来由地闪起了光芒。
卡吉尔一脸冷漠:“小子你有点常识行吗?你我这样子,变装?”她指了指怀恩,又指了指自己,“你怕是骑士叔叔说的贵族故事听多了哦。”
“那你说怎么办?”
卡吉尔认真思考了好一会,最终说道:
“我也不知道。”
怀恩满脸黑线:“得了得了,咱们先回旅馆吧。明天再好好捋捋清楚。”
时间一下就跳跃到了第二天中午。关于夜晚洛德尔爬到其他房间去舔别人的脸,然后两人花了一上午时间给旅馆的人赔礼道歉的事情暂且不提。我们的冒险二人组在昨日拜访过北部庄园后,今天又去到了西部庄园。
在有了之前的拜访经验后两人直奔总管的房间。这次两人确认过眼神,要伪装成买葡萄的人。
“您好,我们是来买葡萄.....”推门而入的怀恩话还没说完,这位西部庄园的总管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哦哦,是客人啊!快请坐快请坐!”
卡吉尔对于这样明显的奉承性迎合有些嫌恶,板着脸坐在一边。怀恩则活用了他从骑士团大伙那听来的“商人用语”,侃侃而谈。
“我们听说你们这从来没有遭过窃,所以才来的。可是北方那个好像有过偷窃诶,听说是那边的总管出了问题?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什么?有这回事?”总管的表情一僵,接着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早说他们不是好东西了。”
“不是好东西?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总管开始数落北部庄园以次充好,刻意压价,之类的。接着又开始吹嘘自家葡萄。卡吉尔应付不来这种无聊气氛,罕见的没有说话。
“早就听说你们这保镖防卫做得好,可是上次你们派到旁边小庄园那个战士保镖好像还是失手了诶,你们没问过他原因?”怀恩依旧在绕圈子,骑士的风度告诉他要寻找机会。
“噢,他好像打盹了……我们已经开除他了。”
“听说你们城里最近出了个怪盗,庄园接二连三都被糟蹋了,你们有派人去打听抓捕他吗?我可只想买最安全的葡萄。”
“那您请放心,我们的葡萄绝对是最安全的。”
卡吉尔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啰里巴嗦一大堆她头都大了。
卡吉尔突然站起来,没好气地说:“你们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保镖?还是有其他措施?”
“我们的安保措施绝对是一流的!”总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推销立场没有一丝动摇。
不过一旁的怀恩看出,他在卡吉尔提出这个问题时,表情有些不自然。
怀恩给了卡吉尔一个眼神,示意已经得到线索了。二人就此告退。
他们来到工人们聚集的地方,准备和这些没有动机欺骗他们的人好好聊一聊。
怀恩将临近失窃房屋那家的保镖特征描述给了工人们,工人们纷纷表示确有其人。
“他是外乡来打工的,虽然大家都有一面之缘,但都不是很熟。”
“我们感觉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了,但没有听说他被开除什么的,他可能去别的地方送货了吧?行李都还在的。”
卡吉尔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上前一步询问道:“你们之中有人最后看见他是在哪?”
“在他住的地方啊。”
怀恩也明白这其中有隐情:“能带我们去看看他的房间吗?我们想知道他的行踪,这跟我们的搜查有关,可以吗?”
工人们点点头,将二人带到了一幢朴素的公寓里,推开那位保镖的房门,里面的东西跟还有人住着时无异。怀恩和卡吉尔开始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搜查,希望能发现一些线索。
不一会,卡吉尔就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封已经开封的信。“怀恩!过来!我把这信读给你听!”卡吉尔理所当然的觉得一位尚且是战士的修理工是不识字的。然而怀恩静静地凑过来,拿过信,淡淡地说:“这位小姐,骑士们都是受过基础教育的好吗?”说着就读了起来。
信中写着委托这个战士担任保镖。但是,要求他在某天晚上,对所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委托人还特地写明了这封委托书之后要烧毁,但显然他没有执行。信的落款写着奥克菲子爵。
“子爵?这个名字挺耳熟啊?”卡吉尔喃喃道。
“是北部庄园的老板!我们去问问工人们,他们应该清楚。”怀恩语气坚定。
工人们对这个名字很陌生的样子,但努力回想后,他们想起那是之前来到黎加的“大人物”
“你们知道北部庄园的老板也是个子爵么?”怀恩满怀期待地问。
“子爵老板?不知道……没听说过……他们老板是子爵吗?”然而工人们并不清楚详情,这只能靠他们自己。两人察觉到,这个子爵好像特别低调神秘,只有在刚来的时候引起了一些话题,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看着再一次要落山的太阳,两人决定带着这个问题回到旅馆。
热情的旅馆老板很乐意接受他们的询问,尤其是这两人稀罕的肤色让老板一家都觉得十分有趣。虽然卡吉尔和怀恩不觉得哪里有趣,不过能问出些情报就是他们最大的愿望了。
店老板回想起似乎的确是有这么个人来住过店:“感觉挺低调的,他不介绍身份还以为是哪来的商人。听说后来好像在北边租了个屋子,也不知道是想干嘛。”
两人快步跑出了旅馆——证据确凿,北部庄园的动向绝对有鬼!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熬夜蹲点的两人并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反而还落下了四个黑不溜秋的熊猫眼。
就在两人互相搀扶着想要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熊孩子装上了卡吉尔背后的大锤,哇哇大哭起来。
“小兔崽子,老娘等那个(哔)子爵一宿没睡正想出气呢?你还哭?看老娘不.....”抡起锤子一副开了战姿的样子。
“别别,大姐,算了算了。”怀恩的劝阻俨然就是个表情包。
“你们找子爵?我知道他住在哪哦?”孩子停止了哭泣,“不过我想要糖吃.....”
“糖你个.....!”卡吉尔怒气值要满了,此时怀恩眼神暗示她这里他来搞定,“行,哥哥用葡萄干代替糖行不行?”
“行啊!”
得到了葡萄干的孩子似乎很开心,领着二人一路向前走。
“你葡萄干不会是包子里扣的吧?好恶心啊你。”
“西部庄园里买的啦,真是.....”
穿过一条林间小径,一幢不起眼的小房子出现在两人眼里。四周杂草丛生,令人怀疑这里是否有人居住。
在让孩子离开后,两人蹲在了房屋一旁的杂草堆里。怀恩一边望风,一边透过窗户往房子里面看:里面是一个乱糟糟的书房,书信和玻璃瓶散落一地,沙发上还摞着一堆空信封。
卡吉尔的脑子里闪过念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小子。”
“虽然我不知为何能够明白你在想什么,不过破门还是别吧。”怀恩脸上的表情十分微妙。
“......我的意思是蹲点”卡吉尔摊手。
怀恩面无表情的伸出大拇指:“Good job.”
傍晚时分,就在卡吉尔已经呼呼大睡,怀恩也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卓尔精灵的耳朵听到了些许脚步声。他摇醒卡吉尔,进入随时待命的状态。
远处晃过来一个人影,那个人神情颓废,身上的衣服虽然还算十分体面,但看起来已经洗过很多次了。他在进屋前从邮箱里抓出一把信,连看都没看就抓着进门了。这是子爵吗?怀恩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怀恩敲了敲门,过了一会,那个人影过来开门了。
卡吉尔心直口快:“你这家伙就是子爵吗?”
门后人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你们是谁?”
“我们是调查的冒险者,让我们进屋看看!”
“调查?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砰”只留给两人无情的关门声。
卡吉尔进入暴怒状态:“我特么!”身后的锤子抡得呼呼作响,“咚、咚、咚”一次又一次地落在门上,“你太可疑了必须得问一问!”
怀恩也已经忍无可忍,用盾牌猛烈地撞击着门,“这位先生请协助调查。”
门在一次次的摧残下被撞开了,你们可以看见房间里散落着一些信,似乎是他刚刚拿进去的,没有看就扔在地上在你的逼问下,是一些催债信。
颓废的中年人坐在地上,无助地哀嚎着:“什么可疑?你们才可疑!救.....!?”
卡吉尔的战锤顶在他的颅骨上,成功让他闭上了嘴。
怀恩拿出战士保镖的信:“这封信您还记得么?”
“我、我不知道!”惊恐万分的中年人下意识地否定着。
卡吉尔吧锤子抡过头顶:“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奥克菲子爵?”
“别别别!我说!我说!”
男人终于承认了自己就是奥克菲子爵,这封信是他写的。
“我……我只是想赚点钱还债……!”
怀恩一副警察的样子:“所以你开了个葡萄庄园。然后呢?葡萄小偷又是怎么回事?”
“小、小偷那事……不是我……”他吞了口口水,“我只是……把名号借给他们……”
“他们?哪些人?”怀恩接着询问
卡吉尔挑眉:“名号?那你和小偷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是赌场那些人……”
“赌场?你是赌博欠下了债吗?”卡吉尔充分展现出大姐头的气场。
子爵拼命点头。
“那其中有没有一个叫乔.巴纳德的人?”
“乔.巴纳德……谁?”
“就.....大概长这个样子”卡吉尔接过怀恩递过来的通缉令,指给他看。
“有个人长得有点像……对了!我听他们说要借什么通缉犯的名字……!”
“也就是说是赌场的那一伙人借你的名号在鼓捣这里人的葡萄吗?他们一般都在哪,长什么样子?”
“他、他们说,这些葡萄之后要高价卖给黑莲花……”
“那些人一般都在哪?长相还记得吗?”卡吉尔觉得事情的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他们在东边有个聚点……”
怀恩掏出纸和笔:“能告诉我们详细地址吗?我会酌情考虑帮忙修复一些家具哦?”
“诶?”子爵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于是最终怀恩修好了子爵家的门,两人向着最终的舞台:东部赌场进发。
(剩下的各位左转绯翼子大大的漫画吧,在下要肝硬化了.....)
《黎加葡萄遭窃事件I》
字数:5428
两人在和商队老板谈笑风生时,不知不觉间,黎加城的轮廓已经悄然映入眼帘。迎面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葡萄香气,这让洛德尔十分兴奋,对着怀恩欢快的叫了两声。
“哇,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遇到几串葡萄就兴奋成这样?”卡吉尔看着洛德尔丝毫没有作为白狼的矜持,不禁连声吐槽。
洛德尔似乎对眼前这个直肠子火元素裔的玩笑话十分在意,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卡吉尔倒是不以为然,一根筋的她其实也只会对信任的家伙开开玩笑,比如说怀恩和他怀里这只白狼。
“好了好了,卡吉尔和你开玩笑呢!”怀恩亲昵地抚摸着洛德尔的脑袋,当起了和事佬。洛德尔却似乎不太买账,对着怀恩的手又是舔又是嗅的,俨然一副被迫妥协的样子。
“呜哇,脏死了......难怪那家伙隔三差五要洗洗手......”正当卡吉尔这么想着的时候,商队老板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嘿,两位冒险者,前面就是黎加城了!”
“我们正准备从东侧进城,看见了吗?前面那个就是黎加的东城门了。”怀恩和卡吉尔顺着商人的指向看去,那是一座非常朴素的城门,似乎只是用普通的岩石和灰土砌成。透过城门,可以看见城中大片大片的葡萄园,空气中充满了葡萄的芬芳,这让二人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尤其是卡吉尔,她似乎有些理解那条大白的感觉了。
怀恩回想了一下刚才经过的那些村庄,看这些葡萄的长势,似乎现在正是这个城市收成的季节。“真是有意思,明明已经十月初冬了,这里的人们却还在收获葡萄。”从小和德鲁伊一起长大的怀恩意识到这里的葡萄成熟得要比其他地方晚一些,“这或许是黎加特殊的气候条件造成的吧?而正是这种气候,才能让葡萄晚熟,积累更多养分?难怪这里以葡萄出名。”怀恩深深思索了一番,接着向着卡吉尔阐述了好一会自己的观点。
卡吉尔冷漠地听完怀恩的长篇大论,双手抱在胸前,没好气地回复道:“管他有什么优势,抓小偷才是重点。”怀恩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识趣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商人招呼二人下车:“两位冒险者,感谢你们的同行。我认识一个当地的农户,是我的老熟人了,他对你们要调查的事情略有耳闻。我把你们介绍给他吧,或许会对你们有所帮助。”
商人将两位冒险者带到一个印着公羊的房子面前,敲开门将两位冒险者介绍给里面的农户后,就匆匆离开了。农户非常热情地招待了卡吉尔和怀恩,两人互相确认了一个眼神,就开始了询问——时候不早了,他们要抓紧时间。
卡吉尔首先开口了:“老伯,你知不知道最近出现的‘水果小偷’啊?能跟我们说说吗?”
农户点了点头:“知道,那个小偷一直是东一家西一家地偷,没有什么作案规律。最可恶的是,他不仅带走葡萄,更把带不走的好葡萄糟蹋了,这些葡萄都卖不了了。”
怀恩一边按住欢脱的洛德尔,一边皱起了眉头,心想:“真恶劣。”
卡吉尔接着询问:“那个小偷,确定一直都是一个人吗?案发附近有没有目击者呢?”
农户尝试回忆了一下:“之前有人看到了小偷的,说是单独一个人来的,应该就是一个人没错。”
怀恩接过话茬:“那么您知道最近被偷的一家在哪吗?目击者又是哪一家呢?”
农户领着二人来到大街上,向着街道另一头指了指:“最近被偷的在……那边,屋子上面印着两匹马的就是。目击者在那边,屋子上印着个硬币的就是。”
怀恩礼貌地向农户道谢:“多谢了老伯!我们之后还能来找你吗?这是那条街?”
农户憨厚地笑了笑:“可以可以,想找我的话来这里就好了,什么街啊路啊,我不识字。”
二人并排走在黎加热闹的市井里,和安菲雷亚斯紧张的决斗氛围不同,黎加的街道上洋溢着平和安详......和葡萄的气息。行人和马车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行,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真是祥和的城市啊,不愧是信仰优泽的中立城邦。这种城市里真的会有那么恶劣的小偷吗?”怀恩心中不禁泛起了疑问。
“发什么呆呢,小鬼?到了哦。”卡吉尔的声音将怀恩的思绪拉回这条街道。两人缓步靠近受害者的所在——屋顶上有两匹马的那间屋子。
两人一接近房屋,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葡萄腐败的气息,本应挂满葡萄的架子上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葡萄了。洛德尔欢呼雀跃起来,不过这次他的主人可没闲工夫再去管它。怀恩敲开了这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面情沮丧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是在打扫自己一片狼藉的庭院——毫无疑问这就是受害者了。怀恩用自己一贯的礼貌语气与他交流:“您好,我们是来调查‘水果小偷’的冒险者。听说您前阵子家里的葡萄遭窃了,虽然很遗憾,但可以让我们询问一下详细情况吗?这也是为了将小偷绳之以法。”
男人打量了一会两人,叹了口气,轻轻将门打开。待到两人进屋,男人已经转身坐在了椅子上,满脸愁云。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调查房子也请便。茶水可能就没有了,毕竟......”他没有再说下去,当然,两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向急性子的卡吉尔率先开口了:“老哥,你这变成这样之前,有发生什么预兆或不寻常的事吗?”怀恩见状,俯身想看看洛德尔能不能嗅出什么线索,然而他的伙伴总是在原地摇晃着脑袋,似乎是被这满屋子的烂葡萄味道封住了嗅觉。
男人缓缓地开口:“第一次出现损失时,是附近的一家葡萄园被偷,我也损失了一些葡萄。我立刻意识到可能是那个‘水果小偷’,于是那之后我加装了栏杆和锁。结果过了几天,锁被撬开了,我的葡萄也被糟蹋了......”他接着说,“我感觉他是那种偷一家,然后就顺手毁了另一家葡萄的家伙。总之,我感觉他的意图不在于偷窃,而是破坏。”
怀恩听到他加装了锁,立刻表示能不能看一看。男人起身从柜子里拿出那把已经坏掉的锁,交到怀恩手中。这时,卡吉尔也凑了过来。甚至不用怀恩的匠人眼光,卡吉尔这样的普通人也能看出:这把锁是被一个盗贼撬开的。不过看到锁上的撬动痕迹,怀恩的匠人直觉告诉他——如此干净利落的手法,肯定不是普通盗贼所为。
男人又坐了下来,呆呆的看着绞在一起的十指,喃喃道:“我这几天绝不会再出去了,我要整晚守在这里.......”
卡吉尔表示很想在这里蹲点:“老哥,今晚我们能来你家帮你守夜吗?说不定他还回来?”
男人微微仰头,随口答应下来:“当然可以,欢迎......”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用来欢迎的精力。
怀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向眼前的男人提问:“大哥,你们楼顶上的标志是什么意思啊?”
“哦,那不过是我们农户自己的标志。贩卖葡萄时我们会印上这样的标志,只是当地的习惯而已。”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怀恩在屋子内外游荡了一会。他发现葡萄藤被折断的高度大概是一个中体型生物双手所及的高度。葡萄被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地上,满地狼藉。他在房子外围的栏杆上发现了一些小刀的划痕,多年匠人的经验告诉他,这是一柄窄刃刀。
怀恩向屋子的主人询问这是否是他所为,男人果断地否定了。“那么这一定是犯人所为,可是这样做的目的是......?”怀恩低声自言自语。
两人离开被害者家中,前往目击者的房子。
卡吉尔敲开了门,一个身形魁梧的壮年大汉出现在两人面前。在二人表明来意后,他用自己独有的大嗓门向着两人质疑:
“你们是来抓小偷的?”
卡吉尔双手叉腰:“对!我们就是来抓小偷的!”身为兀烈卡卡的牧师,这位火元素裔在气势上可不会输给任何人。
怀恩对这身材彪悍的兄贵农户没有什么好感,在卡吉尔询问时,他选择沉默。他观察着对方的神态,发现他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这引起了卓尔骑士的警觉。
魁梧农户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不用问了!我已经知道小偷是谁了!”
听到这话,紫皮骑士和红皮牧师面面相觑,两张脸上写满了惊讶。
没等两人回过神,那农户又接着开口:“小偷就是乔•巴纳德,我看到他了!”
听到这个名字,两人脸上惊讶的神情又加重了几分:在酒馆接取任务时,三个任务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追捕乔•巴纳德”。这个名字可是现在人尽皆知——作为江洋大盗和炸毁宁水宫的罪魁祸首,这个穷凶恶极的家伙正被格拉菲共和国悬赏通缉。
“好家伙,居然在这遇到你了?看我这次不干死你!”卡吉尔心中这样想着,大有一种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的架势。
怀恩一开始就对目击者的话将信将疑,并且他不觉得一个这样的大盗有什么必要去偷葡萄,所以这让他的疑心愈发加重。
卡吉尔稳定住情绪,继续发问:“你为什么就觉得他是乔•巴纳德?你看到他的脸了?”
“我看到他了!跟画像上一样!瘦瘦的,嘴边有道疤。”说着他瞟了一眼怀恩,接着又收回了视线。怀恩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疤痕,很明显不是他说的样子。
“第二天我看到乔•巴纳德的悬赏,一下子就觉得肯定是他!”目击者的口气不容否认,这让怀恩莫名不悦。
怀恩冷着口气,心中的话语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有谁能证明你当晚在巡逻吗?”
目击者一听,勃然大怒,凑上前来一副凶狠的样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怀恩立刻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换上歉意的笑容:“抱歉抱歉,我随口说的。”
卡吉尔一把按住高大的目击者,一股子大姐调教小弟们的语气:“我们来解决这事件本来就谁都得怀疑一下的,别见怪哈。说起来你看见那个小偷往哪跑了吗?”
怀恩这时看到这个农户身上和家里都没有和刚才的划痕吻合的小刀,觉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他赶忙向这个农户赔不是:“抱歉抱歉,我是个铁匠,如果你家里有什么需要修的......”
不等怀恩说完,这农户直接偏过头去,很明显不接受这样肤浅的讨好,没好气地说:“往西边去了!”
我们沃玛兹的虔诚信徒此时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被宽恕了,他尴尬地转头,看见一旁的卡吉尔正捂着嘴偷笑。这让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怀恩这才明白这个农户的愤愤不平很可能只是单纯的讨厌小偷而已。
离开硬币纹章的房子,两人在夕阳下的街道上迷茫地前行着。行人和刚刚到这座城市相比少了很多,店铺们也开始各自收摊了。这次卡吉尔也感觉到了这座城市的安宁,虽然她并不是一个向往宁静生活的人。
他们沿街和那些商户居民们寒暄着,了解到这座城市北边和西边还有两座很大的庄园。这两座庄园的关系并不友好,前几年甚至还发生过相互指责的事件。这让卡吉尔觉得有些蹊跷。
而怀恩则打听到这两所庄园都很少遭到盗窃或破坏,他和卡吉尔两人都对这两座大庄园抱有疑问。不过天色已晚,他们只能选择去哪里过夜。
卡吉尔觉得小偷说不定还会再来一次最近的受害者家里,也许是清理作案痕迹之类的。于是他向怀恩提议今晚去两匹马的房子里蹲点。怀恩自然是欣然接受了这一提议,但是当怀恩说要洛德尔协助放哨的时候,这只不安分的大白甚是抗拒。怀恩只好拿出凛然的骑士气魄:
“洛德尔!”
“嗷呜......”洛德尔百般不愿地妥协了。
虽然是说好两个人轮流守夜,然后让洛德尔陪同的。但是卡吉尔还是在守夜时因为不可抗力睡着了。熟睡中,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气味很熟悉的东西滴在自己的脑袋和头发上。她迷迷糊糊地睁眼——
发现洛德尔正趴在自己背上!嘴巴里的哈喇子不断地滴落在自己头上!
“啊啊啊啊!你这畜生!”瞬间暴走的卡吉尔和洛德尔打得不可开交。正在放哨的怀恩赶忙过来劝阻,然而这根本无助于事。
“这家伙肯定是对我在车上的话耿耿于怀!KAO!真是个小鼻子小眼的畜生!”卡吉尔揉着自己被口水弄得气味难闻的发尾,简直快要疯了。于是她变本加厉地殴打着洛德尔。
怀恩觉得自己已经救不了自己的伙伴了,只好去打了盆水来——卡吉尔必须要洗头发了。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两人起来就听到了西边庄园被盗的事件。于是收拾好行装,别过屋子的主人,二人就准备上路。
出门前,卡吉尔拍了拍怀恩的肩膀,把自己的一缕头发捏到怀恩面前:“你自己闻闻你家畜生干的好事。”
洛德尔躲在怀恩背后瑟瑟发抖,我们的卓尔精灵虚心地移开了目光:“我......我们还是赶快去案发现场吧......”
卡吉尔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阳光明媚的笑容:“不急不急。”
怀恩感觉事情不对劲,拉起大白就准备跑路。
卡吉尔一把揪过怀恩的后衣领,瞬间化为修罗:
“我特么一定要先连你一起打一顿!!!”
来到西边的庄园,令人意外的事情是被盗的并不是大庄园,而是附近的一家小户人家。怀恩和卡吉尔来到受害者的庄园,这是一间屋顶装饰着两颗爱心的屋子。
戴着护目镜的怀恩敲了敲这间屋子的门。要问为什么怀恩会如此反常地戴上护目镜的话,那是因为他的左眼已经紫了——是的虽然他本身就是个紫色皮肤的卓尔精灵,但是肿的那么高的眼睛还是让这个精灵少年有些难为情。
开门的是一对夫妇,面对怀恩的提问,两人一五一十地回答着:
“是这样的,昨晚我们参加了这边农户们组织的联防,我们的路线是从东南到东北,但在我们不在这块区域的时候,我们的庄园被偷了……”两人的语气里带有抽泣声,一看就知道遇到了非常不幸的事情。
其实现在怀恩也很想哭,不过他还是秉持着骑士精神,安慰着这对可怜的夫妇:
“我们正式为这件事来的,能不能占用你们一些时间,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呢?”
“要调查的话就请便吧......还有想问的我们也会尽自己所能。”
此时洛德尔虽然也顶着一对紫眼圈,但是他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它东刨刨,西刨刨,似乎感觉房间里有不属于主人的味道。然后就跑到园子里闻那些似乎有些腐烂了的葡萄了。怀恩听父亲说过白狼吃了烂葡萄也是会醉的,于是赶忙抱起洛德尔:“乖!别吃!”
就在怀恩抱起洛德尔的旁边,有着一圈栏杆。怀恩定睛一看,栏杆的外侧有和两匹马家相同的小刀划痕。他立刻就判断出:这是相同的刀刃所为!他仔细观察,发现这一家的划痕似乎比上一家多一些。他回头看看这一家的葡萄长势,似乎也比上一家要喜人......
怀恩立刻将这个消息共享给了卡吉尔。卡吉尔立刻询问了这家人种植葡萄的数量。身为兀烈卡卡的信徒,卡吉尔开始算起了数学题......
怀恩回头询问这对夫妻:“你们家在遭窃之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家附近晃悠呢?”
这对夫妇中的男人稍微思索了一下,说:“往来的大多还是熟人,唯一会觉得陌生的,大概就是大庄园请的保镖了吧。”
怀恩接着追问:“是哪一家大庄园的保镖?有什么特征?”
“就是旁边这家,西边的。保镖的话......看起来应该是个战士?”
怀恩和卡吉尔相互确认了一个眼神,似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大庄园......
【未完待续】
*字数7010
*我保证我这一章什么都不再写了
*恋爱真难.jpg
所有的一切始于十五年前一家不起眼的小服装店内走进的一位衣着古怪的英俊男子,他头戴一顶滑稽的破烂尖帽,黑色长袍下穿了条绛紫色的裤子,让店主人看了直皱眉头。
我想您似乎完全不懂得衣服搭配的秘诀吧,她叹了口气,抬头却撞上一双漂亮的蓝眼睛。是的,宛若一场甜美恋爱喜剧的开端,年轻貌美的姑娘迅速坠入爱河,而英俊的绅士走出店门的时候,就如同变了个人一样焕然一新,不知究竟是因为那身合体的灰色西装,还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爱情的滋养。
朋友们都说他们的结合太仓促了,他们后来也都这样认为,但当时的二人醉心于恋爱的甜美,他人的话语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他们迅速结了婚,并且有了孩子,是个漂亮的小男孩,与他的父亲一样,有着漂亮的金色头发,笑起来与母亲有着七八分像。他们本可以过上幸福生活的,如果男人不是个巫师的话。
男人是个艺术家,表面上看是的。他自成一派的抽象艺术获得了很多评论家的青睐,他们纷纷来到男人的店里购买画作,并且出手阔绰。妻子某天问起男人,为什么来买画的人们都穿得像之前的你一样古怪?男人只说是艺术家之间的互相吸引,妻子也并未做他想。
他们度过了幸福的几年时光,男人认为时机成熟了,便向妻子坦白了一切——他不是什么艺术品大师,而是个巫师,而他们的儿子也可能是个巫师。第二天早上,男人发现,妻子和儿子都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他们的儿子,布莱恩•菲尔德不幸的开端。
布莱恩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自己不是巫师就好了。
如果他不是巫师,他就能留在母亲身边,他将去读一所麻瓜开的寄宿学校,成为令母亲骄傲的好儿子。他会成为医生,律师,工程师,正如同母亲的期望,这样他便不再需要日日夜夜仿佛赎罪般生活,不用不停地写下那些用谎言包裹的字母,只为了获取母亲的一点宽恕。
妈妈,请原谅我,请原谅我。
但他是个巫师,他无法让自己不是个巫师,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后,他更是无法拒绝魔法对他的吸引,他是个天生的巫师,这是他逃脱不掉的命运。而且,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是,即使他不是个巫师,那些折磨着他心灵的东西,只会来得晚些而已。
他当然想逃出那个牢笼,那个母亲用爱一手搭建出的冰冷的铁笼,但他能逃到哪里去?他不能逃去父亲那里,因为他无法扔下母亲孤单一人,是的,这个牢笼是他与母亲共同搭建的,那种名为“爱”的东西把他牢牢地束缚住,让他永远无法获得自由。
因此布莱恩痛恨“爱”这个字眼。到底什么是爱?占有欲与负罪感的集合体?谎言和秘密虚构出的梦境?多巴胺欺骗人类繁殖的把戏?无论哪个他都不想要。没有爱又如何呢,他甚至这样想。
“没有爱是无法成功施展守护神咒的。”三年级的魔咒课上,教授介绍守护神咒时这样说。
“你需要回忆你最快乐的那段时光,比如你与你的家人共同度过的一个美妙的下午,和你的爱人牵手在黑湖边散步,诸如此类。它们让你的内心充满希望,然后——呼神护卫!”
“是的,就像这样,”教授银白色的守护神在学生们的头顶上盘旋了几圈后消失不见,“这是极为高深的魔法,我不指望你们能够现在就掌握它,事实上有些巫师甚至成年后也依然不能成功施展这个咒语。”
“我们再回顾一下那些让我们充满希望的事情吧,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爱。亲人,朋友,恋人,喜欢做的事情,愿意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我们爱着这一切,并且从中汲取力量。”
随后教授让学生们尝试释放守护神咒,与预想中的相同,只有少数一两个学生的魔杖尖端出现了一点白色的雾气。
“学会这个咒语需要你们很多的时间。学会去爱吧,孩子们。”
教授说完这番话,结束了当天的课程。布莱恩盯着自己的魔杖,刚刚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能够想起为数不多的几个幸福的时刻之一,是在他的父母还没有离婚之前,某个阳光灿烂的星期日下午,他坐在长椅上,看着父亲笨拙地推着秋千上的母亲。这个片段很快就破碎了,变成了母亲声嘶力竭的吼叫。
快想,还有其他的……他命令自己的大脑运转。他想起自己坐在飞天扫帚上的时刻,想起风吹过耳边的美妙感觉,但紧接着一把家用扫帚出现在他脑海里,那东西孤零零地躺在垃圾桶里,没有人会去多看它一眼。
也许还有……他绝望地思考着。
对,没错……“我为你感到骄傲”,在看到他的成绩单的时候,母亲把他紧紧抱住,那个时候的他无疑感受到了幸福——不,那只是一瞬间虚幻的泡影。“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那女人后来又如是说,眼睛里满是被抛弃的悲怆……这绝对不是什么幸福的片段,他还剩下些什么呢?
他什么也不剩了,过往短短数年的记忆里,已经找不到让他回忆起就会快乐的东西了……
但那又能如何呢,仅凭这样的事实就能摧垮他吗?不可能的。他想快些长大,等到他成熟到足以逃出那个牢笼,也许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了吧?
所以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他必须忍耐。面对母亲他用尽所有手段讨好她,只为了她能够心甘情愿地支付自己的学费,有时甚至能讨到零花钱。只要自己能够独立生活,那么他就不必再承受这一切了,他需要钱。
他的入浴剂卖得不是很好,这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但意料之外的是,爱德莱蒂频繁地从他这里购买入浴剂,几乎掏空了布莱恩的存货,大概也掏空了自己的钱包。即使他的确需要更多的钱,这样也着实让他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今天可没有东西能给你了,已经全部卖光了。”
布莱恩坐在空荡荡的魔药课教室里,把最后一点材料放进面前的坩埚,药剂变成了淡绿色,跟书上说的一样。他松了口气,转过身来专心应对面前这位小小的不速之客。
“但你的海报还挂在公共休息室。”爱德莱蒂指出布莱恩的疏漏。
“这是我的失误,我忘记撤下海报了。能请你帮我把它摘下来吗?”
他当然还剩下几袋,但他不愿再利用对方的爱意谋取利益,这无疑是令人不齿的行为。
“当然。”
布莱恩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这是去年父亲送他的生日礼物,里面夹着一张海报上的贴纸。布莱恩对着它念咒,把贴纸的背面变成了空白。爱德莱蒂则盯着镜子,看起来对这个小玩意很好奇。
“我爸爸把这东西叫做‘复制镜’。它可以把镜子里的影像拿出来,复制品会跟本体一模一样,即使本体变形也不例外。”布莱恩摸摸口袋,掏出一粒纽扣,是昨天从衬衫上掉下来的,还没来得及缝补。
他把纽扣放在镜子前面,然后伸手从镜子里面拿出了另一枚一模一样的扣子。
爱德莱蒂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举动,这让布莱恩感觉不错,他还挺喜欢被人这么注视。他把原来的那个纽扣变成了一枚小玻璃球,而另一个纽扣也随之变成了一枚玻璃球。
“就是这样。”他把两个玻璃球放进爱德莱蒂手里,“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区别的,不过复制品一般不会有跟本体相同的魔法性质,就算复制了药水也只中看不中用。”
爱德莱蒂仔细打量两个玻璃球:“我可以拿走一个吗?”
“当然,当然,毕竟它只是一粒纽扣。”布莱恩从她手中拿走一个,“我把原来的纽扣给你,你可以试试对它变形。”
爱德莱蒂拿出魔杖,把玻璃球变成了一枚曲别针。
“哇。”
“你的变形学成绩不错吧?”布莱恩顺势拿走她手中的曲别针,端详了一会儿,又重新把它递给爱德莱蒂。
“还可以。”爱德莱蒂随口答道,把曲别针收了起来。
“我还得继续练习制作魔药,你今天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想做吗?”
虽然他已经熬出了想要的药剂,也完全掌握了制作方法,但他还是谎称自己要继续练习。爱德莱蒂并不明白他对她的暗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很擅长魔药学吗?”
“算不上擅长,所以才要多加练习。”
“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要问问你,你应该能帮得上忙吧?”
看着爱德莱蒂的眼睛,他还能说什么呢,他悄悄叹了口气:
“乐意之至。”
在他的帮助下,爱德莱蒂成功调配出了一剂肿胀药水。他们走出魔药教室,来到大礼堂,在各自的学院长桌上吃午饭。在爱德莱蒂重新找到他之前,他已经躺在黑湖边的草地上了。他对着光举起那枚曲别针,观察它在地上的投影,然后把它扔进了草丛里。
他没告诉爱德莱蒂的是,复制品是没有影子的。而且复制品不会变成其他东西,她手中的那枚曲别针早就被他换掉了,那永远会是一枚曲别针,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它发生变化。
距离爱德莱蒂•爱尔萨知道自己被骗还有多久,他并不知道。他只希望意识到自己被人欺骗之后,她能够做出明智的决定。毕竟,布莱恩绝不相信爱。
他把胳膊盖在脸上,一阵睡意袭来,于是他就这样睡着了。
他梦见自己正在飞快下落,无数的扫帚在他身边飞舞。失重感让他恐慌,他试图抓住一把扫帚,那东西却从他指缝里溜走。希尔达乘着她那把全新的扫帚,耀武扬威似的在他身边盘旋,她笑着说:你永远也不可能得到这一切。她的脸因为笑容变得扭曲,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是他自己。
哦不,瞧瞧这个小可怜,布莱恩嘲笑地看着他,你想要的一切不过唾手可得,只要你愿意抛弃那些所谓的道德准则,可你不肯这么做,又渴望太多,实在是让我很难办啊。也许你需要我推你一把?别忘记你的母亲只是个麻瓜,只要一瓶魔药就能让她焕然一新,你从此就可以获得自由,这对你们都好,不是吗?
不,绝不!她是我母亲!我……我爱她!
金发男孩看着自己笑了:你刚刚说了什么?你爱她?我没有听清,再说一遍怎么样?
我,我……布莱恩扼住自己的喉咙,似乎这么做就能把“爱”这个字眼从喉咙里挖出来一样。他无法说出“爱”这个字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唯一不能欺骗自己的时候,就是在梦里。
不……他呻吟着,感觉浑身像是在被火焰炙烤,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黑湖边的草地上。爱德莱蒂蹲在他身边,炫目的阳光让女孩的身影模糊不清。她的头发看上去像是金色的,布莱恩想。他用手挡住太阳光,问女孩:“嘿……你来了多久了?”
“刚刚才到。”爱德莱蒂站起身,“你……做噩梦了吧。你的脸色不太好。”
“哦是的,”布莱恩衷心希望自己刚刚没有说梦话,“我梦见自己得了一个T。你到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边散步。你的梦还真是糟糕。”
她真的不怎么会说谎,也容易受欺骗。布莱恩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更加清醒,然后站起身,拍掉身上沾着的草叶,爱德莱蒂依旧站在那里,一会儿悄悄看向布莱恩,一会儿又装作自己在眺望湖底的巨章鱼。她在等自己说话呢,布莱恩想,平时他都会做那个打破沉默的人,不过今天他不想那么做了。他什么也不想说,除非爱德莱蒂率先开口。
“布莱恩,我刚刚捡到了这个。”最终还是爱德莱蒂打破了沉默。她张开手心,那枚被布莱恩丢掉的曲别针现在好好躺在她手里,“可能是你走路的时候掉出来的。”
“真的吗?”布莱恩装作慌乱地翻翻口袋,“果然不见了,谢谢你帮我找回它。你的那一枚还在吗?”
“还在呢。”爱德莱蒂拿出属于自己的那一枚。
“你没有试着对它变形看看吗?”
“变形术不怎么起作用。”
当然。布莱恩看着两枚曲别针,一个是真实,一个是虚假。他从来没有想过爱德莱蒂能找回被他丢弃的那一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不愿去细想,也不会去想。
“也许是镜子出了故障。我会回去检查原因的,你就继续留着它吧。”布莱恩取回自己的那枚,不动声色地说出另一个谎言。“至于我的这个,果然还是要再仔细一点保管啊。我要回城堡了,不打扰你散步了。”
“我正好也要回去。”
“不散步了?”
“已经结束了。”
不去理会对方过于明显的谎言,他和她肩并肩走回城堡。女孩的个头几乎与他一样高,长发披在肩上,她到底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布莱恩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直到躺在床上时,他才想起自己忘记给母亲回信了。他几乎没怎么犹豫,穿好衣服便溜出寝室,把宵禁时间完全抛在脑后。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违反宵禁,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轻车熟路溜进猫头鹰棚,给母亲写了封简短的回信。她最近过得不怎么顺心,对面新开的那家服装店吸引了不少客人,自己如果再迟写回信,她大概又要发牢骚了。他总是尽力安抚母亲,这对于他们两个都好。
原谅我不能陪在您身边……他写道,我想一向热心肠的米勒婶婶会来搭把手的,事情总会变好,妈妈……
我爱你。
我爱你。
他死死盯着那几个字母,几乎有种想把信撕掉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把它交给了等候多时的巴特。他目送猫头鹰展开双翅飞走,逐渐被漆黑的夜空所吞噬。大概是因为白天那个梦的影响,他觉得很不舒服,有种恶心的感觉从腹部传来。得回去了,他这样想着,轻手轻脚地溜出猫头鹰棚,然后就被正在巡逻的七年级生抓了个正着。
他本可以说自己是去给母亲写信的,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别的东西,如同他说不出口的“我爱你”。威尔•霍克容易心软,这是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了解的事实,毕竟关于新级长的传言早在学生中流传开来。他言辞恳切,把愧疚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但他不在意什么学院分,只是为了少给自己惹点麻烦。他几乎成功了,威尔•霍克答应他免除处罚,于是他松弛下来,拿出了口袋里的入浴剂。
也许是自己的推销做得太过火了,他躺在自己的四柱床上反思,这是唯一能够解释为什么这位七年级生突然回心转意,执意要扣除他学院分的理由。但这太不合情理,简直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售卖入浴剂的是名为布莱恩•菲尔德的拉文克劳四年级生,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可她为何在念起自己名字的时候,脸上出现了近乎厌恶的表情?
他没能想通,但他有必要做点什么。布莱恩无法隐瞒自己的过失,不然第二天一早,他违反宵禁的事就会被整个学院的人知晓。他不想被旁人指指点点,因此越快做出行动对自己越有利。
同宿舍的莱安刚好是拉文克劳七年级的另一位级长,他们平日里关系尚可,待人和善的莱安自然不可能拒绝布莱恩的请求,尤其在他如此“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悔意之后。
“我知道我应当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保证下次不再犯了,可我们的学院分那么宝贵,这真让我难受。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用一次时间转换器……”
但最终拉文克劳还是被扣了学院分。想不到那位威尔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他低下头,做出一副自己仍在后悔的样子,莱安拍拍他的肩膀:“下次注意些就好,威尔也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
“我明白,可是……唉。”布莱恩摇摇头,他确实也该收敛些了。
他停止了入浴剂的销售,打算集中精力研究“魔幻星空”主题入浴剂的时候,他的第一位顾客却发来邀请,打算给他的“小黑洞”提提建议。
他和刘家锐在魔药教室碰面,入浴剂在坩埚里冒着泡泡,似乎想带着什么东西旋转到地狱尽头。
“味道怎么样?”刘家锐咬了块饼干,自信满满地等待布莱恩做出评价。
“真的很好吃。”他点点头。他很少吃这种甜饼干,不过这东西味道着实不错。他吃下一块,又拿起另一块:“我想听听你的建议,毕竟顾客的需求总是排在第一顺位。”
地狱入浴剂只是开发新产品时的副产品,有着各种各样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比如有时会突然停止转动,偶尔会提前失效等等。刘家锐显然已经对此有一定了解,不过他提出的建议着实让布莱恩吃了一惊:“你有没有尝试过,在里面加入巧克力?”
虽然这个提议过于惊世骇俗,但布莱恩很快跟上了思路,外国人与众不同的思考方式能够带给他新的灵感,他们立刻着手实验起来,最终结果是熬出了一锅散发着浓浓甜香的泥浆。
“这跟我们的预想不太一样。”刘家锐挠挠头。
“我觉得也是。”布莱恩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不过刘家锐的思考方式值得他认真参考,不能局限于现有的魔药材料,即使是食物也有其利用价值……他正沉浸于思考的时候,刘家锐毫不留情地把他拉了出来。他用一种古怪的,甚至可以说有点羞涩的语气问道:
“你应该有听过,威尔•霍克这个人吧?”
“啊,”布莱恩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呢,“我知道,她是我们的新级长。”他没说自己被抓的事,这完全没有必要。
“你觉得她最近……嗯,看上去像在烦恼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毕竟是高年级生,我们很少碰面。”
除了宵禁时间。他暗想。
“她最近怎么了吗?”他问。
“没事没事!”刘家锐摆摆手,“也不是说她怎么了……我只是关心她的情况。”
他表现得太过明显,布莱恩忍不住下了结论:“你喜欢她。”
“是的,”刘家锐眨眨眼。“我喜欢她。”
多美好的情感!布莱恩简直要为此唱一首赞歌。他不相信什么真爱,可他却从刘家锐的脸上看到了幸福。这是个多快乐的人啊,与自己完全不同,让他如此快乐的究竟是什么?而这份快乐又会持续多久?
如果自己也能得到那样东西,是否也会感到快乐起来?他渴望知道。
威尔•霍克似乎并没有恋爱的打算。刘家锐最喜欢她不带标签看人,当然别的地方也喜欢。如果对方在不断改变也很好,一成不变反而糟糕,不断追赶和靠近是刘家锐喜欢的相处方式,即使将来相处之后发现对方并不如自己所想,也会尽自己所能来包容和沟通,即使失败也不会让两人都伤痕累累,这是布莱恩得到的全部答案。
他问了太多问题,知道了刘家锐对自己和威尔都充满信心,毫无疑问刘家锐是相信着的,相信“爱”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抱歉,我的问题有些太多了。”
“没关系没关系!有什么烦恼也都可以来找我商量啊!”
布莱恩点点头,但他绝不打算将真正的烦恼告知对方,那太傻了,也太危险,他没必要对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自我暴露太多,刚刚的问题就已经有些越界了。
但他得到了一些答案,是否能让他走出目前的困境仍旧是个未知数,但他内心的确产生了动摇。或许“爱”这东西是真的存在的,可自己要如何去相信?他要怎样才能学会去爱?他怎样才能拥有爱?
“学会去爱吧,孩子们”,教授的声音仍旧在耳边回响,可学习“爱”的课程哪里会有什么教授呢?
送走刘家锐,他独自思索这些事情,直到爱德莱蒂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变形术……还是不起作用。”女孩把那枚曲别针放在桌子上。
他说不清此时此刻到底是什么感受,是女孩的执着触动了他,还是那枚被扔掉的曲别针奇迹般的失而复得驱使他做出改变,还是他人的恋情蛊惑了他的心,让他向前走了一步。
他拿出那面镜子,把两枚曲别针放进去,盖上盖子,再重新打开。
“这次应该没问题了,”他笑起来,把有影子的曲别针放在爱德莱蒂的手心,“拿着它吧。”
他手中冰凉的金属没有影子,这就是他做出的决定。
TBC
一键衣橱
消耗:2mp 推荐场景:日常
平等院建言:需要更多的衣服样式,这是合理的要求。
详解:仅能对个人房间的衣橱使用,在脑海中构思服装样式后可以发动,发动后可以自由在衣橱内生成任意样式服装,每次使用可以自由生成任意件数服装,当衣橱无法容纳更多服装时使用失败。
思念写真
消耗:1mp 推荐场景:任何
平等院建言:事实证明,直接将想象力转换成图片是无法做到的。
详解:可以以纸片为对象使用,使用时需在脑海中构思场景,或者直接以视觉目击场景,10秒后纸片上将浮现出对应的场景。但非实际目击场景时,念写结果将必定会模糊不清。
虚空图钉
消耗:1mp 推荐场景:任何
平等院建言:用于展示物品十分方便。
详解:将一件重量低于5kg的事物固定在空中任意位置,持续时间5小时,该事物被施加超过5kg的力时魔法立刻解除。无法重复将事物固定在相同的位置,因此使用时能够看见周围曾经被使用过虚空图钉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