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结束时间为25号,期间完成并通过毕业课题(二选一)即可毕业(进入小组】
毕业课题2——指导战
教师指导战用上所有学过的知识,也就是说使用过去学到的课题对付你们的老师×
用的课题越多分越高,并不强制需要使用全部课题
魔法的原创性也可以得到加分,需合理
和老师1V1的PK,性质为指导战(学生攻击教师防御)
老师自己找,在校老师都可以,魔族也可以(魔法生物不可)
ps:战斗内容丰富就能过
pps:想要打败是不可能的,别作死
一
野津虎助已经发愁了半个小时。
他面前的桌子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土特产,桌角扔着刚刚拆开的包裹皮。
他叹了口气,远处的船大工们正操纵器械,拉起一根粗壮的桅杆。船厂热火朝天的情景短暂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当船工们顺利地结束这项任务散去时,他的视线再次飘回了眼前的问题。
“……这可真麻烦。”他嘟囔着,重新打开包裹里附带的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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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即将结束,天气迅速凉了下来。夜里下了一场雨,清早港口的风吹过,虎助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他有些怀念老家的秋天。
浓重的金色和红色装点了大山,随意就能在树下翻出饱满成熟的板栗,野兔和山鸡在这个季节分外肥美。
带着这种突如其来的思乡情绪,当发现办公室门口放着从老家寄来的巨大包裹的时候,扑鼻而来的熟悉味道让虎助在心里欢呼雀跃着翻了个跟头。他哼着小调从地上抓起包裹拎进办公室,在桌子上直接撕开了层层缠绕的包裹皮。
包裹扯开的瞬间,山菌的香气迎面扑来,混合着腌过的野兔肉的味道。虎助情不自禁地摇起了尾巴,尾巴敲在桌腿上发出啪啪的响声。
拿起装着山菌的袋子,一封信从桌上掉了下去。他弯腰捡起来,一眼认出上面粗犷豪迈的墨字是老妈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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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这个时候,你们两个蠢儿子就馋得像饿鬼一样。你们在帝都没的吃吧。
母上大人。
又及,东西有雪助一半,记得尽快给他。”
……们?两个?帝都?雪助那家伙不是在南边吗?怎么给他拿过去?他调过来了?
虎助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家书,看来两个人关系不好的事情老妈依旧还蒙在鼓里。每年回去都要用眼神对半天戏,装出一副兄弟和睦的友好气氛。似乎至今为止还没被看破。
就算雪助被调过来,凭他的脾气,也绝对不会通知自己——不如说如果通知了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还要给那小子送过去……”虎助从包裹里拎起一只腌好的野兔,颇为不甘地吞了吞口水。他已经可以想象出雪助的表情,皱着眉头挑起眉稍,眯着眼睛颇为不耐烦地盯着他。
“啧……”虎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检查了一遍所有土产,把东西平均分成两份。他撕开包裹皮,用没被自己扯烂的部分把其中一份包了起来。
最后剩下那只诱人的野兔……
野津中佐犹豫了一下,从兔子上撕下一条后腿扔回桌上,将剩余的大半只兔子塞进了要给雪助送去的包裹里。
“我是哥哥……”他默念着,“我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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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关于野津兄弟当中,哪个先出生这个问题,一直没人搞清楚过——就连他们的母亲也不记得。
“我怎么知道。”被两个儿子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摩耶连眼皮都没抬,“生你们太累了,连看都没看就晕过去了。”
他们带着同样的问题去问父亲,父亲只是温和地笑笑,摸了摸儿子们的头:“抱歉,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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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助和雪助降生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夏日夜晚。
即使有秘法相助,人类和妖异的结合依旧要为不合常理付出代价——他们的母亲在分娩时难产。
无法再保持镇定的野津雅人不顾妻子的阻挠,冲进大雨下山去寻求帮助。
狂风暴雨的午夜,山脚镇子上的医生被人敲开家门。两年前在山里神隐失踪的野津家独子哭着求他去救救自己难产的妻子。
当地名门的独子神隐归来,消息传的飞快。
野津雅人无暇顾及跟在身后的好事村民,带着医生回到了山上。
虚弱的摩耶已经没有力气维持法术,幻化出的院落在林间消失。
人们看着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巨大的漆黑山犬卧在岩洞中,怀中护着两个刚出生不久的半妖婴儿。
也许因为名门独子跪地的苦苦哀求,也许因为婴儿们的哭声,人们似乎默许了这样的事情,纷纷转身离去。
一家四口被安排在野津家的别馆中居住。兄弟二人的童年,几乎只有对方作为玩伴和朋友。即使半妖并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直接由妖异所生的他们依旧是异类。
比起虎助其他孩子的嘲笑和辱骂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雪助一直对这些充耳不闻;唯一一次的爆发,是因为为首的大孩子说到了他们的父母。
虎助正要发作,雪助已经一拳把对方的脸打开了花。经过最初的震惊,反应过来的孩子们一拥而上将雪助围在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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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助已经不记得那场群架最后是怎么结束的。
他只记得雪助不管挨了别人多少拳头,也没有放开最初的目标。
他还记得一向乐观的母亲,脸上满是伤心的泪水。
他记得母亲和他说:
“看好雪助……就当……你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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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野津少佐今天没有来。”
虎助凭印象找到了宪兵驻所,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您可以去军官宿舍看看,就在那个方向,野津……中佐阁下。”年轻的哨兵端详了片刻,凭推论叫出了眼前这位海军中佐的姓氏。见虎助点了点头,哨兵行了一个笔直的军礼。
按照指引,虎助顺利的找到了宪兵的军官宿舍。这是一栋浅色的西式建筑,有着深灰色的石头外墙,离宪兵所只隔着两条街。
他向门口执勤的勤务兵说明了来意,凭借着长相和军衔加深了自己的可信度。
“请进,野津中佐。”勤务兵点了点头,“野津少佐今天并没有离开,应该还在他的房间里。”
虎助站在宿舍门口有些犹豫地向里看去,不大的门厅里,深秋的阳光从楼上的窗户照射下来,在一旁的阴影里可以看到向上的楼梯。
“野津少佐的房间在三楼尽头。”勤务兵伸手指了指楼梯,“从这里上去右拐直走就是。需要我为您带路、或者先帮您通知一下吗?”
“……不用了。”虎助摆了摆手,三步并作两步踏上楼梯。
然后,他迈上最后一节台阶,步子突然慢了下来。
——见面之后,要说什么?
还是放下东西就走?
他还记得上次见面是新年的时候,他们按照老妈下达的通牒回到了老家。在整个新年假期中,兄弟两个除了在父母面前故作和气的演戏之外,没有说过一句话。
假期临近结束的时候,他们再次爆发了争吵——是因为什么来的?
虎助停住步子,努力回忆了十秒钟,然后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已经站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脚下的走廊上铺着地毯,门上的名牌证明野津雪助就住在这里。他抬起手做出敲门的手势,在即将接触到门板的瞬间收住了动作。
……算了,见了面再说吧。
他重新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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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尽头的阳光很好,时间已经快到中午。虎助感觉自己在深秋的阳光中站了超过一个世纪,门后才依稀传出动静。
门由内向外打开,虎助不由地向后退了半步。
野津雪助站在门内,握着门把手,略带惊讶地看着他:“哦,你。”随后他恢复了常见的表情,挑起了一边的眉梢,“你来干什么。”
没等虎助做出回答,雪助瞥见了他手里拎着的包裹,扔下一句话便敞开了房门:“进来再说。”
如此平和的展开有些出乎虎助的意料,他在敲门前已经充分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心理准备。
虎助略带忐忑的踏进房门,不算太大的西式房间被家具有效的分成几个区域,床靠着窗户摆放在房间最里的角落。此时阳光正好,照在揉成一团的被子上,看起来暖融融的。
“东西放那边就行了。”雪助随手指了一下靠近门口的茶几,虎助注意到他穿着睡衣,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把门关上。”
虎助用脚勾起门板,顺势用肩膀的力量推上房门。随后他小心地将抱在怀里的包裹放在了茶几上。包裹的一端裂开一个口子,几颗板栗从缝里滚了出来。雪助没有和他搭话,也没有过来看看包裹里都有什么,一时房间里安静得让虎助浑身难受,他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要不是老妈寄东西,我还不知道你调过来了。”虎助接住即将要滚落掉地的板栗,将它们堆在包裹旁边,“什么时候?”
“上个月。”
“我猜也是最近……”虎助转过身,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几乎人高的白色山犬正粗暴地踩着睡衣袖子,努力将睡衣从头上褪下来,地上还扔着睡裤。
“怎么?”察觉到诧异的视线,白色山犬——雪助停顿了一下,随意把睡衣扔在单人沙发上,“反正是你,无所谓。”
虎助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雪助这个样子。
直接继承了妖异血统的他们,虽然可以显现出完整的妖异姿态,想要以人类姿态出现却要花很大力气。兄弟两个当年花了大力气来学习和练习如何将耳朵显现出人类的形状并有效保持;尤其雪助,学会之后犬耳再也没意外出现过——除了生病的时候。
“你病了?”
“嗯。”雪助没有否认,他拱开被子的一角,重新钻了回去,下巴压在枕头上,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样子比较轻松。”
“药?”
“睡一觉就好了。”
“水呢?”
“喝了。”
“吃东西了吗?”
“……”虎助听见雪助深深吸了一口气,“东西收到了,你走吧。”
---
虎助放下卷起的袖子,刚刚煮好的粥在碗里冒着热气。
“……什么时候一起去喝一杯吧。”
蜷在被窝里的雪助抖了抖耳朵,鼻尖向外拱了拱,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闷:“好。”
“不过要等你好了。”
“……啰嗦。”
-
-End-
新年过后的第一个夜晚。
为了庆祝22世纪到来而举办的典礼刚结束不久,街头还看得见大量的垃圾和碎屑——多半是纸或者是微生物纤维材料。在这个石油资源几乎消耗殆尽的时代,由石油化工而兴起的塑料也随之身价倍增。在21世纪80年代试图使用植物材料生产高分子聚合物的努力,也因为甘蔗主产地爆发巴西内战而付之东流。
一名少女匆匆走在巴黎的街头,将大量的垃圾熟视无睹。自从经济衰退,第五共和国倒台之后,巴黎——不,整个法国都没有像21世纪初的繁荣时期那样干净了。尽管不像陷入无政府状态的意大利那样完全没有国家实体,法兰西也仅剩下一个空壳。军阀和黑帮老大的唯一信条是“生存”,至于说街道整洁等公共福利,早就被这个时代抛弃了。
在一片黑暗的街道中,少女的金发十分显眼,并且突出了她盎格鲁-撒克逊式的姣好面孔。她戴着一双黑框的眼镜,而藏在眼镜之后的,是一双碧蓝色的,略带凌厉的眸子。少女穿着牛仔裤和白色毛衣,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夹克,脚下则是一双黑色马丁靴,在夜色里酷感十足。
无论是什么样的生活条件,人们都会想办法给自己找些乐子。
少女表情复杂地想。
但是狂欢结束之后,不又回到一片废墟了吗?
她带着些怜悯地,将视线投向街角的醉汉。
那人穿着破旧的衣服,肩膀的位置磨损得厉害,表面的吸水层似乎都被磨破了。在霜重的冬夜,微生物纤维吸了大量的水,使得那人的大衣在右肩显出一块可辨认的深色来。四散的酒瓶昭示了这人酒鬼的身份,而此时他正摇晃着身体和双手,试图蹭着墙让自己站起来。
当少女从醉汉身边走过时,毫无预兆地,那男人一把拽住了少女的胳膊。
“你……你来陪我……”嘶哑而浑浊的嗓音仿佛来自野兽,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少女,又仿佛透过少女,被黑洞吸住一样望着虚空。
少女吃惊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想要掰开醉汉的手指。但她还没来得及用上力,醉汉已经使劲一拉,将她甩向墙壁。她没法恢复重心,左臂被紧紧控制着无法动弹,右手握拳护着身体,而非伸向身体后方做撞击墙壁的缓冲——那将意味着完全丧失自卫的能力。总之,她咬紧牙关,肩背部的肌肉紧绷,做好了狠狠撞上墙壁的准备。
然而——她的身体停住了。
一只手臂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臂则从她右肩上伸出,将醉汉的食指掰开,朝着违反人体构造的方向扭去。醉汉发出一声嚎叫,拽着少女的手随即松开。
少女认出了那只手臂上的刺青——一只翅膀。
醉汉的手腕被迅速的控制住,随即整条左臂都被锁住,他因为关节技带来的疼痛而不可抑制地半跪在了地上。而他的对手,一个高个男人,正抬起紧握的拳头。
“够了,Fran,停吧。”
被称为“Fran”的男人停下了动作,拳头滞在空中。
“Alice,你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对你做什么……”男人语气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我当然知道。他把我当成了雏妓,想要和我做爱,或者说强奸我,我觉得后者比较符合现状。”
一阵无言的寂静,只有醉汉呻吟着,还有诡异哭嚎着的冬风。
“Alice,你怎么……哦不,等一下,为什么你还要阻止我把他揍一顿?”
Francis——这是他的全名——愤愤地将醉汉推倒在地,转过身看着对他来说如同女儿一般的少女。
“暴力无法解决一切。”少女一本正经地答道,而刚刚受到的惊吓仿佛消失了一般。
“你和Ray在这点上真像”,Fran直直地盯着她,最终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们回家吧。”
Alice和Francis并排走在街上,两人中间却隔开了很大一段距离。Francis心里清楚Alice正处于叛逆期,再说自从说要从汉堡搬到巴黎,她无缘无故大闹一场之后,Alice就一直在生闷气,总是不给他和Rafe好脸色看。不过,对Francis来说,现下更紧急的事情,是如何选择合适的措辞,把他想问的事情问出口。
“Alice,那个人想要对你……呃,该死的,想要对你做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Francis吞吞吐吐才将问题问出口,换来的却是一句让他觉得直白得过了头的回答:
“你说强奸?我从Tina那里听说的。”
尽管他明白Alice总需要明白这些事情,甚至说早些明白更好,但是听到“强奸”这个词从Alice嘴里说出来,他就已经觉得相当不舒服了。他更无法想象那场女孩们的“交流会”中的场景。
“嘿,我已经11岁了,知道这些不正常吗?”Alice瞥了Francis一眼——带着显然的不屑:你干嘛那么惊讶?
“不,我只是……”Francis正努力整理自己的思路,却被少女的一番话再次呛住。他可没打算不进行性教育——可上帝啊,她才11岁!
“再说,你真的以为的没有看过你和Ray叔叔做爱吗?”
“什么?”
随着少女纤细的声音,Francis感到了一阵炫目。
他本以为他们够谨慎了,每次都是等Alice睡着了,或者干脆去外面(甚至野外)做爱——天哪,Francis觉得自己的小心谨慎完全白费了。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听着,Alice,街头并不安全,随时会有各种坏蛋游荡。别以为和我学了几招关节技就万事保险,下次别再脱离我的视线。答应我。”
少女踢着路面上的石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
“为什么不?你再遇到今天这种情况怎么办?”
“我自己能解决。”
“自己解决?你刚刚像是能够自己解决的样子吗?”Francis语气愈发急躁。
Alice沉默不言,只是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Francis盘算着如何劝服Alice,也猜测着那个让她如此叛逆的理由,两人在路上就再没有说过话。
街头十分昏暗,只有几盏路灯微弱地亮着,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虽然更多的路灯年久失修,最多是忽明忽暗地闪动着,反而增添了恐怖的气氛。不过人类的适应性是值得高度称赞的——行人对于这种状况早已经习以为常。
转过拐角,Alice率先登上台阶,按响了门铃。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男人打开了门,张开双臂想要给少女一个拥抱——却被躲开了。
“她怎么了?好像特别不开心。”
Rafe疑惑地看着
“我们遇到了一些……棘手的情况。待会再说吧,Ray。店铺里都没有,就连文森酒吧里面都只剩劣质的伏特加白兰地,还有些啤酒什么的了。我记得小时候香槟还没有这么奢侈呢。”
Rafe叹了口气,帮Francis把大衣脱掉,“辛苦了。时隔数年,回到巴黎一看……比以前更接近地狱。真不想让Alice在这里生活。”
Francis安慰性地抱了一下Rafe,说道:“我们在这里也呆不久,等着安德烈的船就好了。”他眼神随即躲闪了一下,犹豫着说,“待会听到Alice遇到的事情的时候,别太惊讶。”
“出什么事了?”Rafe显然被吓了一跳。
Francis正要开口,Alice却探出头来:“先生们,再耳鬓厮磨下去,汤就要冷了。”说着,她看了Francis一眼:别告诉他。
“没事,”Francis露出了无奈的笑容,“Quel bon ours!(法语,一只多乖的熊 )【注1】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晚饭非常丰盛,甚至称得上奢侈——牛排、炖菜、奶油花蛤汤,甚至还做了一块欧培拉蛋糕。这样的标准,即使放在繁荣时期也是相当高的标准了。虽然欧培拉中用的可可是人造的,但也足够让人心满意足了。
这样的一顿晚餐,说花掉一户人家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收入,都丝毫不夸张。
这样奢侈的原因只有一个——今天是Francis的生日。
“Fran,生日快乐。”
在开动之前,Rafe郑重其事地开口。
Francis偷偷瞥了一眼刚想拿起刀叉却又放下的Alice,跟她对了个无奈的眼神:又来了。
不过,Alice想的是:你们又来了。
“我所准备的千言万语都已经弃甲而逃,就算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没能找到一句最好的情话,赞美你,或是表达我的爱意。在最真切的爱面前,所有的语言,甚至是诗,都黯然失色。所以……我爱你。”
“你个骗子,这些词你想了多久?”
因为一番告白而脸红的Rafe,对眼睛里漾着笑意的Francis十分不满:“你不能再有情趣一点吗?”
“你知道,还有更简单的方法表达爱意。”Francis并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站起来弯下腰,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揽着Rafe的后颈,唇贴上唇。
Alice带着相当的不满,咳嗽了两下。
牙齿轻轻咬了下唇,舌头随即趁虚而入,混着津液搅动着、探索着。Rafe似乎有些不满,先是使劲吮吸对方的舌头,然后再使劲把舌头顶回去——直到他的舌头在对方的口腔里肆虐的时候,方才满意。
Alice再忍不住,一边愤愤地咬着牙,一边拿起叉子使劲敲了两下盘子。
蛋糕已经分好摆上桌。知道Alice嗜甜,Francis在分蛋糕的时候就特意分了小份——反正Alice肯定能吃掉整个蛋糕的。
所以,在两位家长双双表示已经吃饱之后,Alice端着剩下的蛋糕,回了自己的房间。
Rafe正在要收拾桌子,却突然停下了。
“Fran,我有礼物送你。”
“我还以为你的礼物就是那锅‘能入口’的汤呢?”
“真抱歉啊,我不擅长做饭。”
“不算差啦。起码那锅汤又甜又暖,像你一样。”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嘴甜。”
“我没看见礼物啊,”说着,Francis露出一抹坏笑,“难道你要把自己送给我。”
Rafe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即拽着爱人走向卧室。
“你不会真的?!”
“想得美。”说着,Rafe将Francis推进了房间。后者刚从突如其来的惊吓中缓过劲来,就看到了挂着墙上的一幅油画,登时说不出话来。
“还记得吗?”
“怎么可能忘。”
Francis确实已经忘掉了这幅画的诸多细节,忘掉了笔触,忘掉了天边卷云所用的色彩。
但这幅画所绘的景象,深深刻在他的记忆里,在遗忘的风暴里鲜明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我还以为这幅画已经被毁了。”
这幅画出自20年前的Francis之手。那时候,他还在画油画。
“你应该感谢Rose,她偶然间发现了它。”
Francis无言地拉起爱人的手,直视着对方的双眼。眼泪盈盈地打着旋,仿佛为湛蓝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星光。
“洛蒙德湖。”
那时候,经济有所复苏,生活也没有如今这么困窘,他们也还是不需要面对太大压力的青年。
在Francis专心致志地写生的时候,Rafe突然而又自然地,从书本中抬起头来。
“我爱你。”
Francis不记得被多少人告白过,甚至早已忘记大多数人告白的内容。
“我爱你。”
但当时的声音,和现在的告白,完全重叠。
“Alice,我可以进来吗?我们需要聊一聊。”
Francis敲着Alice的房门。
“如果你还是想说之前的那件事,我建议你下楼去陪你男朋友。”
“嘿,甜心,你不能就这么把我关在门外。”
“为什么不?”
“我们可以谈谈别的事情。”
“……好吧,门没锁。”
Francis推开房门,看着Alice头埋在书里,缩在被窝里面。
“冷吗?”
Alice摇摇头,将书放到一边。
“你想要谈什么?”
“我一直在想……我们说要搬到巴黎的时候,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
Francis坐在Alice面前,一手搭在Alice的肩膀上。
“但一定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没有。”
少女别过脸去。
“我所知道的那个聪明又勇敢的女孩,不会表现得如此麻木和淡漠。”
“你说过不谈那件事的。”
Alice甩开了Francis的手
“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是无所谓吗?亲爱的,到底什么地方……”
“够了!”
Alice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几乎是吼了出来。
Francis一怔。
“你该走了。”
随后陷入了失望之中。
他慢慢地起身,转向,迈步,缓缓转开把手,拉开门,脚却抬不起来。
他在等,哪怕还有一丝机会,他也不愿意让Alice关上心门。
他等待着那句“出去。”
“Jessica。”
取而代之的,是少女轻声吐露出的名字。
“Jessica?”Francis眼前浮现出了一名少女的面孔,“你喜欢她?”
“……嗯。”少女似乎极不情愿地,小声承认了这个事实。
Francis走到少女身边,揽住了她的肩,尽可能地放柔了声音。
“Alice。”
“我只是,只是不想离开她……”少女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没事了,没事了。”
Francis轻轻的拍打着Alice的背。
“我又没有哭!别把我当成小孩子!”
虽然这么说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哭又不是小孩子的专利。”
Francis温柔地说。
“我从来没有听你哭过。”
“我当然哭过,不过是没有在你面前哭出来过罢了。”
“那就哭好了,马上。”少女蛮横地提出了要求。
Francis完全哭笑不得——马上哭出来。除了演员,恐怕没人能满足这样的要求。
“Alice……”
“我开玩笑的。”
说着,少女拍了拍Francis的手,无言地感谢着Francis,这位亦父亦兄亦友的亲人。
“Alice,你可以告诉我们的。”
“告诉你们?然后呢?”
Alice话里不禁带上了些许不满。
“然后……我们可以和她家里商量……”
Francis知道他们不可能放弃这次去日本的机会。
“该死的,Fran,她是直的,而且她还有男朋友。”
Francis完全语塞。
单恋啊——Fran明白这种感觉,但他无能为力。
或许只是想呆在她身边,可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他能做的,只是再抱着她,安慰她罢了。
“你在哭吗?”
泪水轻轻滑过,滴落在Alice的手上。
Francis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出来。
“你要求的,小公主。”
Alice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而嘴角已经弥漫开了笑容。
舌尖相互纠葛着,津液肆意地溢出,在升温的皮肤上蒸腾。
一方先脱离了纠缠,顺着耳朵、脖颈、锁骨、乳头一路吻下。刻意压抑的呻吟从男人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倾泻而出。
“……停……啊。”
“停?”
挑逗般地说着,Rafe却用指尖轻柔地沿着鼠蹊一路而下,引起一阵难以抑制的快感。
“你……啊,除了床上,还……啊!”
Rafe的最后一句话被噎在了喉咙里面,变成了呻吟——不,叫床声。
“没有喝酒,身体还是这么敏感。”
恼羞成怒的Francis抓向Rafe的腰间,可惜被抓住了手腕,手指只能无力地虚抓了一下。
Rafe凑近了Francis的耳朵,另一只手从根部向下,指尖轻轻刮了一下冠状沟,然后用手心抵着铃口,略带粗暴地旋转摩擦着。
“你今天生日嘛,乖乖享受着吧。”
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打~扰~了~”
Alice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随后是一阵死寂。
Rafe的大脑已经完全当机。
“Alice!你能给我们一点隐私吗?”
“我只是想睡觉。”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冷静。
“我今天生日哎?”
“不再是了,刚刚过了12点。”
又是一阵寂静。
“Alice,我们……”
“我没打算阻止你们,”
响起了Alice的脚步声。
“Sunny ?【注2】”
“Alice,Alice她……”
Rafe似乎还没冷静下来,Alice的声音就再次响起。
“还有,明天早饭我来做,你们别起太晚。”
Alice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的另一端。
Francis对于养了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女儿,感到十分头大。
“我们不要做了吧。”
“……”
“被Alice看到了……”
Rafe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却被Francis按到了墙上。
“做、做什么?”
“想到被Alice看到,会很兴奋吗?”
“什!”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Rafe万般无奈地压低了声音。
Francis伸手握住对方炽热硬挺的阴茎。
“你,胡说。”
“是吗?”Francis在Rafe眼前张开手指,前列腺液拉出了一条淫靡的细线,随即被Francis送入口中。
“那……这是什么?”
“等一下,”Rafe努力不让情欲高涨的自己掉入对方的陷阱,“为什么变成你攻了?”
“因为你嘴上说着不想要……”
Francis轻咬着对方的肩膀,留下一排泛红的牙印。
“身体却很诚实,不是吗?”
“……我们现在还能停。会吵到Alice的……”
Francis顺手抽了Rafe的一条领带。
“那简单,不发出声音不就好了?”
【注1】语出维克多•雨果《悲惨世界》,法国人用“熊”指性情孤僻的人。
【注2】Rafe的昵称之一,由昵称Ray(光线)衍伸而来。
初春,开学的季节。
我将御田(おでん)摊子摆摊的时间稍微提早了些,配合放学时间比下班要早的学生人流。
在帝都这里最常见的就是九十九神高校的学生。
男性穿的是肩头缝上紫色饰布的黑色中山装,女性则是箭矢图样粉色振袖加上红黑渐层的袴。
虽然这些学生也挺可爱的,可惜始终在我喜好的范围外。
「喂!大叔,我要这个那个!」「别叫我大叔!我才比你们大几岁而已!」
递出了竹轮一面收下零钱,我没好气地看着这些黑色制服的少年。
我不讨厌小孩,可如果是这些少年少女们就显得没那么可爱了。
除了放学的孩子外,这个时间的顾客群就只有一些单身男性。
为什么当初会选择这个职业呢——
最一开始是考虑到了就算是卖糖等甜食,父母或老爷爷老婆婆也不会总是让孩子吃太多这样没营养的食物。
而会喜欢蛋糕饼干等西点或和菓子的也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少女。
如果是咸食摊的话,中午会有带着可爱女孩的母亲或是手牵手的祖孙前来光顾。
比起卖甜点,蹲下来亲手递给孩子们串好的主食,感觉更能够接近他们……
如果在面对这些喊我大叔的少年后,能有穿着儿童和服的小男孩或小女孩叫我一声「哥哥」该有多好……不,喊我大叔也无所谓,能看到他们活蹦乱跳的样子就好。
那样的话我受伤的心灵也会马上恢复的吧。
无奈这个时间点之后也只有其他放学的学生还有下班的过期男女……
在心里头叹了口气,我维持着笑容又卖给了其他学生几支御田,一面用视线余光扫过四周低于客人行人肩膀的高度。
「嗯?」
随着时间过去,天色渐暗。一个平日这个时间点不可能会看得到的年幼女孩从眼前走过。
视线忍不住被对方吸引过去,我用摊车稍微遮掩住自己的行为。
扣除掉妖怪特征的大耳朵,身高也只有到自己胸前,外观估计应该只有十岁上下,但从对方身上九十九神高的制服看来,最低也不会低于十五岁。
如果长这个样子,超过十二岁我想应该也没问题吧。以自己的喜好作为判定稍微胡思乱想了一下。
总觉得这个时间还在外头闲晃也太过危险,虽然为女孩担忧,主动搭话会更让人觉得自己可疑。
目送着女孩走远,我将串煮的大根递给一旁的男人。
【“我的后世怎么死得这么蠢”安洛语
“…稍微冷静一点了吗?Lafer先生?”
Turman将已经见底了的茶杯收拾起来,微微一笑——该说不愧是祭司吗,Turman的笑容一看便有着让人心情稍微稳定下来的效果,就如同暖春时太阳的光芒那般令人温暖。
“嗯,”Lafer低垂着头回答道,似乎是还没有从刚刚那种状态中缓和过来,“他怎么样了?”
“他”自然指的是叶瞑。
Turman听到对方的问题后略微沉默了一下,表情似乎都发生了些许变化;不过在一瞬之后,他的表情便恢复到了平常那种温柔的微笑后说出了连自己都觉得荒谬的话语:“已经没有危险了,不过完全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已,不需要担心哦。”——实际上,他现在除了保证那具尸体不会腐烂并且将尸体的伤口恢复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叶瞑的“核”,即是灵魂已经不在那具身体内了,而想要复活也就只能将“核”注入原本的身体内,但是无论是安洛的时代还是小祭司的时代,能够直接操控灵魂的魔法都没有存在,更不用说复活术这种听上去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魔法了。
尽管如此,安洛却还是对小祭司那样说了:“你不用太担心,我会有办法的;你就去安慰那个独角兽就好。”
‘安先生到底想做什么呢……’尽管并不知道安洛到底有什么方法解决这情况,Turman却还是依照着对方的指令去做了。现在原本心神不宁、似乎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瞬间崩溃的独角兽少年已经冷静下来不少,也能够正常说话了,这让Turman稍微安心了些,然后便继续尽量不刺激到对方地和对方交谈,并尽量将话题从那个人身上扯开。
‘接下来……也就只能交给安先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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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去哪里!”
在灵魂体状态,叶瞑就算竭尽全力大喊,在依然活着的安洛那边听来却还是和害羞的女子的话语差不多一个音量,若不是因为他确确实实能够感受到和他原本一模一样的“核”确实在自己的附近,他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幻听,将自己后世的呼救给忽视。
“去找那个院长。”
在刚刚他已经听自己的后世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不小心被独角兽戳死所以就成了这样什么的,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知道是应该可怜他好,还是应该说他蠢好。不过再怎么样,说到底这个叶瞑也是和自己同名的后世,总不能就这样放着他不管让他继续死下去;毕竟说到底,转世了之后没了记忆也不再是同一个人,但灵魂还是一样的——不帮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眼下的情况就是要找一个能够让他的后世复活的方法,对此他倒还真的有些头绪。
他想到了“黑猫”。
黑猫在医院里向来被当做传说对待,甚至没人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事物,却仍然是有人相信着这几乎是逆反世界规则一般的存在——比如安洛。安洛他并没有复活经历,只是他亲眼见过明明死过的人却再次出现而已。
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安洛还是记忆犹新。
他记得当时他以质疑的语气去问那个人到底是如何复活的,那人并没有回答多少,仅仅只是简单地提到了一个词——“黑猫”。并且表示正是黑猫,让他死而复生。
安洛原本也不相信黑猫的存在,可是那个人正是在他眼前死去,也在不久之后在他眼前重新出现,令人不得不信服。
而现在,他也只能尝试去寻找那个黑猫并请求对方将自己的后世复活。
可是上哪找呢?
……只能去问院长了吧。
每一个区都有一条能够通往特许区的道路。
特许区里面看上去一如既往的黑暗,并且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息——或许只是他的错觉而已。说起来,上一次他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都只是一片废墟而已,想不到这么快就修好了。或许也不是很快修好了,只是他对时间的流逝已经有点模糊了而已。
“喂院长——在吗——”身为第三次门进来的家伙,他一向对院长没有什么好感,从语气中就可以听出这一点。可是在这医院中,院长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如此地也就只能请求他的帮助了。
不过安洛对院长没什么好感,院长同样的也对曾经把医院给拆了的拆迁大队的一员没什么好感。
“你来这里干什么。”院长不知道从哪一片阴影中忽然走出,语气同样也不怎么样。
“有个人死了,”说着,安洛指了指身后的某处,不过其实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后世是不是在那里,“有没有复活的方法。”
院长简短地回答道:“有复活的途径。”
“噢……是指‘黑猫’?”
“嗯。”很显然地,对方并不是很想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对方不愿意回答自己,那也没办法了。安洛也就只能象征性地道声谢,压抑着将这里再砸成废墟一次逼迫对方将复活的方法说出的想法打开传送门离开了这里,穿过传送门后确定自己见到的是常见的风景之后,才对着自己身旁的空气说道:“我们现在要自己找方法了,可能会找不到。”
尽管“核”并不能直接表达灵魂的情绪,但安洛还是感受到了自己后世一下子低落了许多。
“……还是有可能的,你别沮丧的那么快。”
他应该还是有记录下来的,当时那个人的话语。
经过时光的洗礼,那时候的记忆说是记得,但已经有了些残缺,但是记录下来的一切却永远不会骗人。
他的储蓄袋里几乎没有书本,多半都是一些魔法道具或者是将该死的异族杀死后所得到的战利品,因此他曾经用来记录在医院里见闻的那个笔记本很快便被找到。当年那个人虽然并不想对自己的复活经历多说些什么,但是在安洛的武力威胁下还是说出了一切塔所知道的东西,而那些情报也就被记录在了这个本子中。
“关于黑猫的……啊,找到了。”
那个本子也算是有些分量,找到当年的记录还稍微用了些时间。虽然时间过去已久,但那娟秀的墨水字却如当年一般清晰。他终于在这个本子上关于黑猫的消息。只有短短几行字,却记载着重要的消息。
“黑猫喜欢鱼……”
他看到这条消息后微微一笑。
住在隔离区又刚好是水系……捉鱼也方便多了。
“后世,我们烤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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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不感谢感谢我吗。”
“啊……谢谢。”
“那个小独角兽相信你了吧?”
“嗯。”
“啊对了……那个黑猫怎样的。”
“……是个别扭的家伙。”
【戳死梗
【我觉得这个可以加入蠢蠢的死法中了
嗯,叶瞑和lafer终于好上了。
于是某一天,叶瞑终于把lafer约到了他的房间里;这次他倒也是用了点心,把能收拾的都收拾了,无论是书的摆放还是一些生活用品之类的都比往常整齐很多,桌上也不再是除了用了很多年的羽毛笔以外全都是书本和记载着翻译文的纸张,而是摆上了一个看上去做工精美的茶壶和平常只会被君王拿出来用用的茶杯。
原本他想着做点小点心说不定会更有气氛什么的,最终还是放弃了——料理白痴就是料理白痴,不仅是料理方面甜点也做不好;为了避免把厨房给整个炸掉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于现实。他那个前世倒是对这方面挺擅长,不过和恋人约会都要求助于他人的话就太悲惨了不是吗!
于是就这么的,他们第一次约会开始了。
虽然叶瞑平常生活除了研究之外都有点懒散,但说到底他在11岁之前都是一个名门贵族里的大少爷,骨子里也还是有贵族的意识的;他往常那副研究狂的样子倒是看不出来贵族的样子,最多也就能看出来是魔法师而已,但是当他一舍弃了研究狂这个身份,贵族的那一部分便显露了出来——“茶的味道还好吗?”叶瞑遵循着隐藏多久的礼仪,将每一处细节都做得极好,就连表情也都换成了极少有的微笑——当然,这其实都是他为了掩盖自己的害羞而已。
纵使他没有安洛那般的演技,但还算得上是不错的,比如现在他虽然内心害羞得要死,表面上却还是极度平静的样子。
“嗯……”lafer听到对方的问题后回答道。
不过说起来,Lafer身为传说中的独角兽,纯洁得令人心疼。别人一看都知道是约会的邀请,他却是理解为了普通的邀请;不过这过于纯洁的性格倒也是挺惹人怜爱的不是吗。
“啊,”叶瞑所准备的茶壶并不算大,所以没过一会儿茶壶便已经见底,顺带一提,其实有大部分都是因为他自己为了掩饰尴尬而喝茶喝掉的,“我去再泡一壶……稍等。”说着,他再次对对方微笑了一下后便拿起茶壶站起身。
‘茶叶……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那个柜子里。’放着茶叶的柜子刚好就在lafer身后不远处,于是叶瞑便往那个方向走去。往常的话他其实会直接用操控术解决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在过度紧张的情况下,他就连自己的常用魔法也都给忘却了——而也就是因为他忘记了这个魔法的存在,一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他刚刚好走到lafer旁边的时候,他,脚底打滑了。
身体猛然失去重心向后跌倒的那一瞬间身体比理智更先地反应,企图抓住什么以阻止身体继续往下坠,却喜剧性地抓住了Lafer的衣服连带着将对方也一同拉了下来,并在同时,由于身处稍下方,叶瞑恰好看见了Lafer那荧蓝色的眼睛并与那双夹杂着惊慌的双眼对视——而在这一瞬间,他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一名魔法师了。
‘用漂浮术的话——’他轻声吟唱一个字,周围的元素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聚集过来然后将他们托起——这是理所当然的啊,因为lafer的能力便是在与他人对视之后将他人的能力吊销——也就是无作用化。无论是你天生拥有的能力也好,还是后天练成的也好,在这双荧蓝色双眼前,都会变成废物。
于是,他们就那么摔了。
顺带一提,似乎无论是在叶瞑的世界,还是在别的世界里,独角兽的角,都挺坚硬的呢。
刺穿人的骨头什么的……完全没问题的呢w。
IF I DIE 终章
杜若坐在床边,双手深深地插入头发里,双眼也充斥着血丝。
葵葵已经睡了三天了。
除了微弱的呼吸什么反应也没有,吊着的滴瓶一瓶一瓶的换,除此之外杜若什么办法都没有……
他开始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带着她离开,后悔没有早点回去,后悔……
带着她加入了黑帮。
或许当她下定决心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抹去时他就不应该再出现了的。就不会导致……她现在的昏迷不醒……
眼角已经开始湿润,杜若没有抑制住它,任由视线开始一点点的模糊,直到眼泪啪嗒地跌落在了地上,然后又被地毯吸收。
“……唔”
杜若愣了愣,回头不可思议地看了看。
微微跳动的眼皮终于缓缓睁开了,杜若颤抖着看了过去,她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自己,她似乎有些不解,然后撑着床,一点点坐了起来。
还没有回过神,自己就被对方深深地揽入了怀里。
“葵葵……”
魁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第二次失忆了。
他越搂越紧,她有些喘不过气。但是那种安心感却无法让她开口说松一点。哥哥终于回来了啊……为什么会是终于已经不记得了……你回来了就好,别的都不重要啊
“葵葵,我们要准备搬家了”
“好的”
魁葵蹭蹭对方的肩膀,很开心地回应。
“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收拾东西”
“好的”
杜若慢慢地挪出了妹妹的房间,松了一口大气。似乎是再度失忆了啊……
不顾没关系,总会好起来的。
他笑了笑,离开了房间准备搬家的事项。
END
开心了吧改成HE了!
写之前有很多话想说,写完了只有这么多了。
放在一起是因为都是短打,只好意思拿出来装作是新年红包。
大家,新年快乐啦。
利休的部分涉及大家都知道的剧透,请不要太在意。
另外有bug的话,请用爱忽略吧。
这里是一些tag的解释
雷击处分的意思是对失去战斗力的友军进行水雷攻击的一种,防止自舰落入敌手的处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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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是给佐久间科长和红叶的
“已经决定好了吗?”
当自己的上司,佐久间尊如此发问时,野津虎助感到自己脊背上的寒毛不听使唤的根根树立了起来。
既然调职的通知已经发给了中佐,已经不能再逃避了,而如今选择在休息日亲自上佐久间家来拜访也是为了此事。
“是的。已经决定好了。”虎助干脆的从桌边站起,跪坐在了一侧双手置于膝上。
从加入军籍开始,野津虎助便一直是佐久间中佐的部下,教之从严待之于礼,于虎助来说是比起上司而更接近于长辈的存在,而自己也曾以成为这样的人而努力着。
战事逐渐归附平静,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升到少佐之位,虎助其实是十分庆幸的。但他也清楚的明白,他所期望远之事远还未达到,无论如何也无法单单满足于此处。关于进修的申请早在三个月前已经递上,此刻才收到批复已经出乎意料之外了。只是自己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对自己的朋友与上司提起此事而已。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就去吧。”
桌面的那侧似乎传来叹息之声,但虎助感到脖颈之上仿佛置于千斤,他无法抬起头查看对方的表情,已经写好签名的调职书被推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指他花了许久才把那层薄纸从桌面上扣了下来。
“一直以来,多谢照顾了!”
虎助逼迫自己低下头,感觉自己像是个在承认错误的孩子,他紧握在掌心的指节都已经发凉。而此事他也选择顺从自己的心意,转身拉开纸门,狼狈的“逃”了出去。
直到走出门廊外,野津虎助才逐渐感到之前所流逝的体温逐渐回到了四肢上,头也不回的对一侧伸出了手,他说:“还我。”
“解决了吗?”
小宫山红叶嘻笑着,从转角之后走了出来,他一只手藏在身后,另一手则把那顶原本就属于野津虎助的军帽扣回了他的拥有者手上。虎助一直认为这位名为红叶的青年有着一股能让人放松的魔力,即便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或者说,正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所以才不可或缺。
虎助毫不客气的抢回了白色的军帽夹在手臂下,又对红叶伸出了另一只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少佐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对方不会这么简单的让自己敷衍过去,虎助晃了晃那张调职令,“中佐他答应了。”
“这不是很好吗?”
“太好了吗……”
凑过去拍了拍虎助的肩膀,红叶的笑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的消息一般。拍了拍面色僵硬的虎助,他继续说了下去。
“你还记得在你刚调职来的那年,我们一起出击的事吗?”
“你想说的是那个,停职的……?”
“对对,亲爱的真聪明。”红叶点了点头,他打断了虎助的话,将自己的身体依靠在墙壁之上,眯着眼回忆了起来,“雷击友军的处分,那时候尊不是拒绝了吗?不只这样我们还救助了落水者……‘安芸’的状况其实也很糟糕,绳索都固定不了……嘛,那个时候第一个冲上去的……是你吧?”
虎助哑然,他不大自然的点了点头。暂且不提那个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的称呼,要说此刻他最不想做的是就是回忆过去,而偏偏此时提起的又是这件。
“停职的时候我也问过尊啊,他可是很帅气的说,无论如何也觉得你并不应因为他的独断而把未来断送至此,还说要自己扛起责任……像这样,你看。”说着,红叶装模作样的摆出了衣服严肃的表情和姿态,乍看之下还真有几分佐久间中佐的样子。
“别说你会放他那么做。”反过来打断了红叶的话,虎助毫不客气的问道。
“我是谁你不知道嘛?这种事哪需要你来说,别以为你升职之后就比我更了解尊了啊?”红叶伸手戳了抽虎助的额头,一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不用担心我们,努力前进吧野津少佐,你们的背后就交给我红叶大人吧!”
趁着虎助露出惊讶表情的瞬间,红叶淬不及防的又从对方手中夺过了军帽,一点都不温柔的盖上对方头顶。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在可以捉弄一般玩闹了好一阵子,才放手帮对方调整好帽檐。
“是的,小宫山少佐。”虎助有些庆幸在午后阳光的阴影之中,对方大概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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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是给恋爱中的小天使麻里子的
“最近一直往山下跑,是在忙什么呢?”
名为麻里子的野干半妖似乎吓了一跳,刚刚还垂落着的耳朵直直的树立起来,随后那稍显冰冷的手按在了小狐狸的脑袋上,名为纪之的妖异轻轻的用手指和木梳为对方梳理着有些杂乱的发辫,那熟悉又安稳的触感让她逐渐放松了下来。
“山下……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她吞吞吐吐的说着,虽然偷偷下山去找人玩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关于那件事,她还并不想就这么……
“恋爱了吗?你也到了这个年纪……”那温和的男声毫不犹豫的问道,麻里子又再次紧张了起来,原本在甩动的长尾也僵硬的停在了一边。
“我……就是……遇上了有趣的东西……”
“对方是怎样的人?”
“唔……我,还没了解的很清楚……”
“啊,是一见钟情吗。”
被对方的直白冲得有些头昏脑涨,麻里子晕晕乎乎就这么向后倒去,而那巨大的蛇尾也一如既往熟练的接住了这名少女,让她舒适的靠在一侧。
“但是他……似乎不喜欢我。”
“是吗。”纪之轻描淡写的回答让麻里子不安的测过了身,她有些走神的看着自己金色的发丝在对方灵活的手中编制缠绕最后成了一个精巧的发结,随后又被盘起固定在了脑后。
“但是你不会放他离开的对吧?”将一朵金红色的木芙蓉插在半妖少女的发髻之上,比起夏日的青绿和春色的晚樱,还是秋日之红更加适合。
半妖的野干少女羞红了脸,但依然绽放出了笑容,她点了点头:“在我成功之前……纪之愿意……替我保密吗?”
“放心吧,保守秘密这种事,大概是所有妖异的特长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少女周身的灵气仿佛复活了一般,她笑着跳了起来,“我想再下山去看看……纪之,我们晚上见?”
“现在就去吗?真是心急……记得要在太阳落山前,最近山里的夜路……”
“我,我已经不怕了!”麻里子有些焦急的小声回答。即便对方用长袖掩住了下半张脸,即便看起来是满腹担忧,但半妖少女知道这名妖异其实是在偷笑着的。
“去吧,我会在山脚等你……”
看到纪之仿佛是要驱赶自己一样挥了挥手,麻里子几乎是雀跃着转身离去,毕竟今天的半妖少女可是好好打扮过一番,再去用自己的美貌打动那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如此一来,在遥远的大山之外,只属于这名少女的故事也即将展开。
而山在等,不会变,也不会离开……
……无论这位少女最后的选择大山还是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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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是给大家都爱的月见里老师
在垫子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月见里利休听到自己的脊柱暴发出一阵哀鸣。若是每次选择都可以用抽签来形容那个,自己此刻也许是抽到了下下签才是。要不是截稿日已经不远了,此刻依然毫无灵感的自己也不会选择来坂野府上拜访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利休收起了已经写的密密麻麻的手稿,拿起了手边的茶杯。杯中的热茶早已变凉,来此一趟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收获。从无法计量其寿命的妖异,总能得到一些好故事,无论是爱上厌恶妖异人类的半妖少女,还是和山神一起行走在人间的年轻妖异。无论哪个似乎都能成为小说的题材。
“今天的故事还算满意吗?”
“啊……多亏了纪之先生……这样截稿日总能赶上了。”
月见里如此回答着,看到那名有着猩红色蛇尾的妖异也拿起了手边的茶杯,品味了茶叶的清香之后送到了嘴边。即便是妖怪,似乎在对进食的欲望和人类几乎是相同的。身边的素材总是不能放过,他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动作。虽然无时无刻这位年轻的作家都打从心里并不想接触任何妖异,但在数次和对方的交谈中,他依然能感到自己内心对未知,或者是对异常的好奇和渴望。
“那杯茶,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他不自觉的开口问道。此时正是黄昏,利休用手臂支起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身边这位毫无自觉的异常之物。而对方也将自己金色的瞳孔转向了这位年轻的作家,利休让自己看向了对方的衣襟,避开了这次视线的交汇。
“你想问的其实是,身为妖异的我与人类进食的感受是否相同才是吧?”
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利休感到气氛似乎变的有些尴尬起来,但对方似乎来了兴致——那猩红色的蛇尾尖端甩动着,并不是第一次与这只妖异打照面的利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想来在所有物种出生之时,他都是以活下去为首要目标而努力的,为了活下去而吃,为了活下去模仿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无论最初他所做的是为了什么,但是最终得到的结果,便都是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生存之路。而人类则不同,你可以从你的梦境里看到山川世界,从茶杯里品味到江河流海,说来残忍,对于为了生存下去的人,茶就只是茶而已。就像我之前说的,无论爱或者欲望,都是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不过,无论从身体感觉还是精神状态上,这件事就毫无可比性呢。”
“诶?”
“月见里先生以前说过,你认为妖异是比起人类,更接近动物的生物吗?”
“嗯……”无法反驳这点,利休想起自己在曾经的小说里提到过的话,的确,在他的心里以求生为本能生存的妖异比起欲望复杂的人类,更接近单纯的动物。不过这世界上,光是妖异便有千百种类,如果再算上个体差异而言,只是单纯粗暴的将其归类为同种生物也太过野蛮了。
仿佛看穿了对方所想,纪之接着说了下去,“所以,你可以将每一只都单独看做不同的个体,而要你想知道的答案,光是问我是不足以让你满足的。”
还真是,麻烦啊……吞下了嘴里的话和苦水,利休感到血液渐渐的从身体中抽离,但那妖异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住口。转移话题的话,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我们还是来说说……之前那个……”
“恋爱的话题吗?和舞会里的女孩?”
月见里利休惊慌的站了起来,他看到纪之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次逃走的时候他不会再忘了稿纸了。
“你已经死了,来再塑生命吧?”
这么说着,你打了个响指,在我面前显示出的是——
原本世界的自己。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自称是神的你笑着眯起了眼睛,吐露出残酷的话语:
——去这个世界,杀掉本我吧?
***
黄昏时分,夜幕将临。万家灯火都已点起。站在楼顶看向斜下方对面那栋楼的六楼,看到窗户里面一家人和睦相处的景象,我忍不住咬紧了牙关,耳边再度回响起那位自称是第一世界的神的话语:
“原本世界的你比你听话比你温顺,霸占着你的父母与朋友,你们虽然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却个性有着差异。你已经死了,而这个是活尸。活尸的封印时间是十年,十年一过他就会有意识自己已经死了,为了生存,他会每个月吞噬一次对你来讲很重要的人。现在是第九年哦?你有一年的时间来纠结和杀死他。”
而现在,距离死亡时间还有一年不到了。我暗中跟踪监视着“本我”,这个原本世界的我比我温和,比我有亲和力、人缘好。
比起之前被来到这个世界倾听神讲述真相时我已经冷静了不少,也早早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尽管如此……对于自己还是犹豫着没法下手。
“杀掉自己……吗。”
如果不去杀死它,它就会吞噬我重要的人,而我重要的人不是被神所眷顾的,所以原本世界的他们死了,第一平行世界的他们也会死掉。
我尝试在某一次活尸睡觉忘记关上窗户时翻入它的房间,看着睡梦中它那张与自己无异的脸,举起的匕首怎么都挥不下去。
我不想杀死与自己有着同一张脸的家伙啊……尽管那个是活尸啊!
但是我也不想失去那些我重要的人……
“这算什么’被神所眷顾的孩子’啊……“
***
“还没决定吗?时间可不等人啊。”
“啊,是你啊,自称是神的家伙。神都像你这么闲的吗?“
“你对我还真是没礼貌啊,明明对别的谁都是那么的温柔和善的呢!我也很忙的好吧?“
“谁对你不礼貌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罢了。“
“啊呀,我叫Milo哦?“第一世界的神笑着坐在长椅上看着我,“你一直犹豫纠结,被[本我]吃掉重要的人也无所谓吗?“
“怎么可能……“我打开钱包掏出零钱,指着对面的自动贩卖机,”喝点什么吗?我请客。“
“随便哦?“
我递给他一罐速溶咖啡,自己拉开玄米茶的拉环喝起来。
“呐,Milo……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
再回头时发现长椅上已经空无一物。
***
“阿茶,怎么了吗?我看你最近有心事啊,总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呢。“
它闻言一怔,慌忙摆出一副笑脸,“啊,什么事都没有!妈妈烧的清炒鸡中翅太好吃了!吃着吃着我就恍惚了!“
父亲笑笑,“阿茶这孩子还真是会拍马屁啊!“
“我才没有拍马屁啊!妈妈烧的菜就是比爸爸烧的好吃!“
好一副温馨的画面。
明明那是我的家人,我却只能在不被发现的地方看着他们……
突然,本我抬起头,朝我的方向瞪了一眼,我慌忙退出他的视线范围。
“啧,被发现了……“
这家伙最近经常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该不会是…………
***
“非常遗憾,时间到了哦?“
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对面的Milo不断地抛起、接住那听咖啡,笑着说道。
***
“那个……阿茶,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今天,“本我“把我所重视的那些朋友们叫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废弃工厂里,它一言不发,放下了背上背着的书包。
看到那个家伙的脸色,朋友们有些不知所措,“呐、阿茶!你倒是说话啊!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啊!不要憋在心里说出来告诉我们啊我们帮你一起想想办法!“
面对着真心待它的挚友们,那个家伙笑着从包里拿出了什么,那笑比哭还难看。看见那个东西,朋友们都一瞬间变了脸色。
那竟是一把斩骨刀。
“我啊……想要活下去啊!为此我不得不每个月吞噬掉活着的你们,不然我没法生存啊……所以……所以……为了活下去,请你们帮帮我吧!毕竟我……“
那个家伙双手握住刀柄,朝着一边离它最近的女孩挥去——
“我可是、最最重视你们了哦,我的挚友们。“
“啊啊啊啊————————“
***
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同伴,这些大学生们尖叫起来,争相冲向门口,却发觉大门被锁上了,只能绝望地哭叫着捶着大门,“不要啊!放我出去啊啊!救命啊——谁来、谁来救救我们啊!”
舔了舔手上的血迹,那个家伙笑了起来,“啊啊,你在看着的吧?快点出来吧?难道你想让我把你所重要的人一个个地吞吃掉吗?”
我只好从水管上跳下来,左侧身躲开它挥来的一刀, “你啊……觉醒前后的差别太大了啊!”
对方眯起眼笑了笑,“别‘你啊’’你啊’地叫啊?我可是继承了这个世界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你的名字活下去的’阿茶’呢!你又是谁呢?”
“欸?怎么有……两个阿茶?”
我拔出一直随身携带着的耍帅用的太刀:“也请你不要一直’你啊‘‘你啊’地称呼我,我是来杀死你——我的’本我的’。我叫NoLogin,叫我NoLog就行。“
“看来你还蛮轻松的啊?躲开我的攻击时还能那么悠闲地讲话……为什么你这种被神所眷顾的孩子可以不用在过了十年之期之后为了生存去杀人?为什么我十年前就死了还要作为活尸在世界上存在?我可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手中的太刀被它用力的一击击飞,看着手无寸铁的我对方狂笑起来。我却是歪头平静地看着她,举起一边的旧水管向他挥去,将他整个人击飞。
“你嫉妒我的一切,却不知道我嫉妒你霸占着我的家人,与我的同学们关系密切,你拥有了我的一切却不知道珍惜反而还去伤害他们……我想你应该以为那个能力只有你自己才拥有吧?你知道吗,我原本存在的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是复制黏贴一般的关系,被你所吃掉的人们在那个世界的生命也会停止,目睹了我们之间的接触的人会失去关于我们的记忆……你就这么想把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都抹去吗!!”
刺目的红色在阿茶的身下蔓延开来,它仰躺在地上,咳出一口血:“这样……吗……啊啊,这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啊,我问你……被神所眷顾的感觉怎么样啊?”
我走近两步,俯视倒在地上的它,“糟糕透了……我宁可是一个平凡的人、普通地死去。”
“这样啊…………咳,有些后悔,我不该筹备这次杀人行为的……那样的话,我还会被重视的他们记住啊……这样我不是哪里都不在了吗……这个世界已经脱序了吧……”
阿茶举起手中的刀,刀锋对准自己。
我闭上眼。
“我会为你拿起武器的,为了我们两个本该有的、平凡但又是幸福的人生。”
向神复仇。
***
“呐、Milo,神明啊……”
“你真的知道’爱‘是什么吗?”
——END.——
3032字。
不想写也不想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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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之下 1
转过年他们很快就迎来了第四学期。
在经过了三个学期六年的校园生活后第四学期最早入校的那一批学生即将迎来毕业的时刻。
——费伊·叶茨也不例外。
费伊·叶茨大概还是和别人有所不同。
第三学期的假期他完成了跳级考试,从第四学期一开始他就比旁人早了一步。
“这下费伊真的变成学长了。”Kuriki笑着这样说道。
费伊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East坐在Kuriki的书桌上向他们看来,面具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亦没有开口。
阳光从阳台上照了进来,日光平和,时间似乎平缓地流淌着,费伊·叶茨坐在自己的桌前,有一瞬的不可思议。
——时光竟然就这样缓缓流到了现在。
“我觉得好像没什么不同。”费伊·叶茨在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后告诉Kuriki。
“嗯——是这样吗?”他灰蓝色头发的室友一脸不甘心的模样,他挠挠头,像是一定要从费伊身上找出些什么来。
“是这样啊。”费伊不动声色地回道,“反正我大概还要在宿舍里再住一阵子。”
“但是如果跳级了的话——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吗?”
从第三学期一下子跨到了第四学期,越过了整整两年的差距,仔细想象现在费伊·叶茨的身份或许的确有所不同。
他已经面临毕业。
Kuriki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费伊很想说你总在这样微妙的地方格外认真,他略微带起一丝苦笑,用手头的书本拍了拍Kuriki的头。
“方心吧,我的毕业课题都还没有下来。”
——虽然已经成功跳级,但该完成的课题也仍然要完成,况且……
“……我毕业后大概会留在学校吧。”
“诶——这样吗?”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啊?”费伊把书摁在了他的头上,“喏,East在看你咯。”
East的确在看他。
从他们开始交谈起他就看着这边,没有插话,不过似乎也不打算别过头。
“费伊要留在学校当老师吗?”
“不,大概不会……”
……有些事他一早就已经决定好了方向。
费伊·叶茨的道路虽然总在偏差,却依然在向他所预期的方向前行。
“总之我暂时不会离开的。”他又拍了拍Kuriki的头,“放心吧。”
有着蓝灰色头发的魔法师固执地看向他。
费伊想起East倚仗着变大后的身高弄乱眼前人头发时的模样,在心底耸了耸肩。
“说起来,Kuriki——你是不是长高了?”
“啊?”
因为一直在一起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但若是将现在的Kuriki和六年前进行对比的话——
“……站起来看看?”
尽管有些莫名,但Kuriki仍是站了起来,站在宿舍里两人的身高——
“持平了啊。”East平淡地发表评论。
费伊还记得几年前他们刚来学校时,Kuriki比他还矮上4、5厘米。
“唔——”Kuriki的表情有些微妙。
“怎么了?”费伊再度拍了拍他的头,“长高了不好么?”
——这是时间流逝的证明。
Kuriki不像费伊,后者生命的流动早在他发现自己换生灵身份的那年就已经停止。
红色的眼睛里多少露出了一些不甘。
“我会比费伊长得更高啦。”
不过这样孩子气的话语,无论费伊还是East自然都没有放在心上。
——这就是他们所拥有的时光。
无论好坏,无论带着多少茫然与对未来的懵懂,时日如同彼此间的交谈般,虽然起伏但最终依然会平缓逝去。
其实恍然间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少年,但他们或许都并未在意这些,在这所学院中的时间似乎格外缓慢,他们仍像最初时那样,没有改变。
即便他们很快就都要离开这所学院——即便如此。
这些时光也依然会像穿梭过树叶缝隙的阳光一样留下痕迹。
“图书馆的管理员吗?”
“怎么?奇怪吗?”
“不……倒不如说一点也不奇怪,所以没有任何新鲜感吧。”
“……没有新鲜感才好啊,达梓老师。”
原形是灰狼的魔咒老师耸了耸肩,一脸的不置可否。
“人生偶尔也需要些意外吧。”
费伊·叶茨微微一顿。
“对我来说。”他的声音没有色彩,“我的人生已经有太多意外了。”
——发觉自己是换生灵,得知魔法学院的存在,成为魔法师,发现当年被自己调换的孩子成了室友……
太多太多。
多到他宁愿不去设想更多的意外,但愿自己在最后能走回原本预计的道路。
……就像回廊。
他走过了漫长的道路,直到最后却发现自己仍然期望着原本的道路。
不知不觉就又走到了最初的地方,站在那里回望着这些年里所走过的地方。
只不过那些道路绝非没有意义。
“也是。”达梓老师不知道是否真正理解了他的话语,“不过像你这样的学生,根本就没有讨论出路的必要了吧?”
“嗯……的确。”
——毕业前要找一位老师讨论自己毕业后的出路。
校长对学生们发出了这样的指示,整整两年未曾使用的公告栏再度派上了用场,费伊去那里时听见了不少“久违”的感叹。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在这里——他和达梓老师一起坐在学校的树林中,脚下的落叶被请出了一块,两人就这样席地而坐。
West并没有跟在他身边,但他带了Corvus——就这样来和达梓老师讨论自己的出路。
这是理由,却并不是唯一的理由。
费伊·叶茨耸耸肩,虽然的确没有必要,但他至少完成了“与老师讨论出路”的任务。
“之前还以为你会当老师。”但达梓老师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为什么会这样想?”费伊微微一愣。
“毕竟你的成绩挺好——嘛,不过本人没有这个意愿就算了。”
——成绩好,又是第三学期后唯一一个跳级的学生。
达梓老师活动着自己的肩膀,骨骼似乎发出了咔咔声响,让费伊不由得眯起眼睛。
“我啊,不适合教书育人的工作。”仍旧坐在地上的换生灵这样说道,“我其实并不擅长和人接触。”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言语向他人表述这些。
费伊·叶茨一向都对自己的性格有着自觉,他会与人交谈,可他却并不真正擅长与人相处。
人与人的交往是一件太过复杂的事情,至少远比他所喜欢的书籍复杂。
那些交错的网线与交谈的技巧永远让他莫名所以,从很早时起他就意识到了这点,人际不是白纸黑字,没有任何真正的规律可以让他追寻。
所以——所以费伊·叶茨宁愿在图书馆中守着书本度过流年,书架间灰尘与陈旧纸张的味道让他能够真正平静下来,阳光在那样的地方似乎也会变得轻浅,他宁愿呆在那样的地方也不愿意承担教书育人这样的职责。
“……况且我也很喜欢图书馆。”他说。
这句话毫无虚假到了让人忍俊不禁,费伊·叶茨对于学校图书馆的热爱大概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换生灵在来到学校最初的几年里只要一有空就会沉浸在图书馆中。
但是,第三学期却是个例外。
理由他自己明白,达梓老师呢?坐在他面前棕发的老师打了个哈欠。
……知不知道都没有什么意义。
费伊·叶茨为这一点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现在的他宁愿呆在图书馆一定也有着别的理由。
所有事情都并非为了单一目标那样的单纯,他想着那图书馆深处无数的书本。
他阅读过的、他没有阅读过的,记载着知识,能够成为他力量的事物。
那些书中或许没有太多真正与魔法相关的东西。
毕竟旧魔法界已经消亡,它的所有一切都没有残留下来。
但获得更多的知识一定不是什么坏事,终有一天他能将这些所有融会贯通,寻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这才是费伊·叶茨的魔法之道。
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尘土。
“那么,达梓老师。”他说道,声音依旧平淡得没有色彩,“开始我的毕业考试吧?”
“啊啊——”金色的眼瞳略微眯起,“说得也是。”
——给跳级毕业生的毕业考试。
某一天,他收到了送信鸟送来的讯息。
“完成这个课题你就可以毕业了。”
信件上的文字——是出自校长的手笔吗?
“那么,以下是毕业课题的内容——”
那份内容比他想象得还要简单,只需要一个简短的词汇就可以概括。
战斗。
——用这六年来他所学的所有东西,所有魔咒、魔药、炼金术,来与一位老师战斗。
这就是他的毕业课题。
“C!”白银色的鸟儿向上飞向树枝顶端,费伊手中风刃已经凝聚,他甚至没看达梓老师的位置就已经将这些魔法丟出。
——用不着出声的魔法。
地面上的尘土与落叶被层层掀开,向四周飞散的无数杂物遮盖了视线。
但费伊已经跑开了,他沿着方才扫开的落叶边缘向外奔跑,路线切开尽可能地远离了方才他自己制造的尘土。
……如果达梓老师会轻易被这样的攻击解决,那还是老师吗?
这样的想法正确无误。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上个学期他在喷泉旁与达梓老师战斗的刹那。
《凯特罗帝国人物百科》
P23-24
圣阿拉佐妮亚(5723-???)
·籍贯:凯特罗-风信子省
·职业:学者、枢机主教、预言家
·学派:自然主义
【生平】
生于五十八世纪后半四十年战争期间的阿拉佐妮娅继承了凯特罗最古老的血脉之一,为诺恩纳格斯塔王(P398)的后裔。那时文化风气仍不赞许女子抛头露面,她成长的家庭甚至更加保守。但阿拉佐妮娅自幼展现出非凡的法术才华,整个风信子地区都流传着诺恩格斯塔的后裔出现了回焕(古代学术用语,指历史著名人物家族中时隔多年再次出现非凡年青人)现象。
然而阿拉佐妮娅在成年后从历史上消失了五年之久,期间凯特罗持续内乱,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惨死于战火。人们逐渐淡忘这名神童之际,阿拉佐妮娅却带着旷野之山将现神迹的预言回归教会面前。半月后预言果然应验,旷野之山中的数万野蜂突发异变,将正取道铃兰狭道的西方联军困在旷野之山分水岭以西,无法展开与南部叛军约定七月份对央都的夹击。中央军团与圣卫队借机对南部叛军形成反包围之势,取得大捷。阿拉佐妮娅的预言才华在此次战争中大放异彩,为最后的雪湖城决战胜利奠定基础,帝国统治由此也得以巩固。
然而战争结束后而立之年的阿拉佐妮娅辞去了教宗授予的枢机头衔,同时退出枢机主教团,走入金盏花神学院,投身对她所主张的亲近自然、消灭社会差别对待理念的言传身教。七十三岁时教宗授予其圣人头衔。八十六岁时圣阿拉佐妮娅离开学院,行踪成谜。
圣阿拉佐妮娅对帝国内部矛盾的消融起到了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也是性别平等运动有据可查的奠基人之一。
【轶事】
圣阿拉佐妮娅外貌特异,更具传奇色彩的是即使八十六岁,她仍保持少年体貌,加之其作风平易近人,常有学院新生懵懂间将圣阿拉佐妮娅当作同级学生倾慕的趣事发生。然则圣阿拉佐妮娅不以为忤,反而常为学生牵线搭桥,在学院有 “伐拉姐”的昵称。
(P398)(北欧神话改编,非原创)
嘉德创造人类后大约一百年后,从时间巨人诺尔维胸膛里剖出的诺恩三姐妹闲游到
时为独立国家的铃兰。在一个贵族将生第一子的时候,她们进了这贵族的家,而且直入
产妇的卧房。乌尔德许诺初生婴儿将法力充沛,贝璐丹迪许以其将成大富人和大诗人。
诗蔻蒂还未及言,贵族的邻人已闻此奇迹,蜂拥而至,挤满了一室,竟粗暴地将她推下
了坐椅。
诗蔻蒂怫然不悦,站起来说道:她的两个姐姐的慷慨是徒然的,因为她将许诺这新
生婴儿的生命只和床前的蜜蜡蜡烛一样长。那小蜡烛业已燃烧过半,眼看就要燃尽了。
母亲抱住婴儿,心都碎了;乌尔德和贝璐丹迪不愿自己的许诺被这样取消,而又不能使
妹妹的话收回,乃取此小蜡烛吹熄之,递给那母亲,吩咐她珍藏着,等到将来有一天她
的儿子活得厌倦了时,再取出来燃完。
为了纪念诺恩们,这个孩子就取名为诺恩纳格斯塔。母亲谨藏着那半截短烛。诺恩
纳格斯塔参与了数场对外战争而毫发无损,退伍后经商,大富且为大诗人一一如诺恩们
所言。目睹诺恩们的预言如数应验后,母亲乃将攸关生命的残烛给他,告知原委,藏
于他的琴中。
诺恩纳格斯塔老了,可并不厌倦生活。他活了三百多年,期间甚至建立了自己的国
家。他的家族人丁兴旺。直到第一次蛮族入侵,风信子地区首当其冲遭受到萨满们的铁
蹄践踏,战败的诺恩纳格斯成了钦察王的阶下囚。钦察王强迫人民改信萨满教的时候,
为了要给民众看到命运女神的预言不足信,又强迫诺恩纳格斯塔取出那珍藏了三百多年
的残烛来燃烧。不料烛尽之时,诺恩纳格斯塔也倒在地上死了。
【记住 我是你的战士】
因为多了一个计划外的人,不死鸟号必须去一座无人岛补充淡水,在距离为一天的无风航程时船突然停滞不前。半卫兵发现舵似乎卡住了,他们无法向需要的方向偏转,很快凯尔从船尾来,告诉他舵传来不太对的声响。下锚之后,利亚斯跑来说检查了内部传动轴,并没有发现问题。
请示到船长基尔那里之后,基尔皱着眉考虑了一会儿,遂让善于潜泳的半卫兵下去检查。
“你上船之前我们也来过这里,这片水域……有鲨鱼出没。”基尔从口袋摸出一支烟,半卫兵看见他咬了咬下唇。他当然知道六年前基尔曾经在这里目睹前任船长在鲨鱼口中丧生,这片水域有鲨鱼的经验也是从那件事里来的。
半卫兵点点头,脱下外套,准备下水,身后飘来基尔低哑的喉音:
“你当心。”
他背对他点头,轻巧跳落,心跳声掩盖了耳边的水声。
几个年青水手围到船尾附近,聚在基尔的两侧。
“凯尔警戒,卡司待命。”左边的凯尔趴在栏杆上静听水声,右边的卡司跟随基尔多年,那时那一幕他也记忆犹新。
水下能看见半卫兵的身影渐渐沉到船体的阴影里,过了一会儿他浮上来向上面比划了一下,示意有大团的藻类绞进了舵和船体连接的部分,他刚才已经把东西取出来,让他们再转一下舵看看有没有其他问题。
阿尔冰转了一下舵轮,半卫兵再次下潜观察。
凯尔突然抓紧了栏杆:“来了。”两条暗影逐渐浮现在半卫兵潜下的地点上方,基尔在栏杆上低下身,掐灭了烟,低眉紧盯着海面,轻轻叫一声:“卡司。”卡司接下眼神,小跑到船舱里取来了两把鱼叉,跳到固定在甲板外的小船上。接着就见基尔甩下外套和帽子,也跳上了小船,一扬手接住卡司抛来的鱼叉,招呼阿尔冰把船放下。
阿尔维斯已经接到待命指令,跑出船医室到了船尾。他们都清楚有很多事是只有卡司和船长知道的,如果是只有他们行动,那一定是与他们共同的过去有关,或者遇到了很严重的情况。
半卫兵在水下看着舵的运转正常了,抬头起来想要浮上水面,只见三片乌云一样的暗影飘在上空。那是两只鲨鱼和不死鸟号的小船,他皱了皱眉又勾起唇角,从船底绕到了没有鲨鱼的一边,攀着扶梯上了甲板。
“老大——小鱼上来了,你们也快上来!”利亚斯的声音从甲板上传来,基尔和卡司对视一眼,而后基尔在腰刀上划开了自己的手指,抬手将血滴落在海水中——
“妈呀!鲨鱼都往他们那儿蹿过去啦!”半卫兵刚接过利亚斯递过来的毛巾就听见阿尔冰趴在对面的栏杆上喊起来,瞬时扔掉毛巾奔向那一边。
只见两只鲨鱼正围着小船打转,而船上的两人完全没有要把船划回来回到不死鸟号上的意思,反而拉开架势,随时准备对着鲨鱼刺下去。船上的人只听见船长的声音冰冷,
“船上的小鬼们——听好了。如果今天我不回船上了,那船长就是卡司。如果卡司也没回去,你们就归凯尔了。”基尔话音未落只听见上面一阵嘈杂,还是阿尔维斯在维持秩序。他紧盯水面下游弋的巨大海兽,回忆起那时的事,琥珀色的眼珠闪烁着兴奋的碎光。
只要任何一只先靠近,就抓住机会给它致命一击,再趁着另一只吞噬它的时间回到船上。
我将亲手在这片海域杀死一只鲨鱼为您复仇,我的船长。
当一只鲨鱼受到血腥味的引诱靠近小船,基尔刹那微微眯起眼瞄准其头颅一叉刺下,卡司也在稳住小船重心的瞬间给那只鲨鱼补上一击,海水乍然血染。受到攻击的鲨鱼并没有立刻死去,挣扎中半身都跃出了海面。基尔的鱼叉刺入太深,为了不被连着甩到半空不得不松了手。卡司拔回了鱼叉,和基尔一起压低身体贴向小船,努力维持平衡贴在海面。注视着受伤的鲨鱼被同类循着诱发兽性的血腥味找到并张开血盆大口撕咬,两人战栗着,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兴奋、得偿所愿、嘲讽,也逃不了面对这样场面的本能恐惧。
甲板上已经静默了数秒,所有人都被震惊在当场,如果两只鲨鱼的殊死搏斗还不够震撼,加上两个渺小的人类或许会令人忘记所有的语言。
就这样看着两只鲨鱼在水中翻滚,翻滚的除了鲨鱼和水还有碎肉和血。直到受到他们致命一击的那条鲨鱼终于变成了漂在水上的碎片,卡司从身后拍了拍基尔的肩,换他回神一个点头,两人拾起船桨准备回到不死鸟号上。
小船受到鲨鱼突然腾越带起的水流而失去平衡,一侧被抬起而另一侧竟刚好叩在没受伤的那只鲨鱼身上——它放下同类的尸体扭头冲向小船。水声激响间船上的水手冲他们大呼,两人抄着桨奋力划动,鲨鱼从斜后方冲过来,基尔以扭身划桨的动作顺势在这巨兽的吻部重重敲下,将之击退。
与绳梯的距离只剩不到十米,小船却在巨兽翻腾惹起的波浪间颠簸难以靠上去。阿尔冰将绳索绑着一只备用船桨抛到小船上,卡司将之卡在船体内,甲板上的水手们七手八脚拥上来拖动绳子,力求快点将基尔和卡司拉回来。
小船在一点点靠近不死鸟号,基尔和卡司这边也在奋力收绳,突然船上有人惊呼:“又有新的被引过来了!!”基尔下意识的地回头去看,却在听见水手们大声喊他的同时发现视野里只有一张排满森白牙齿的大嘴……
白影自身边擦过,接着那张大嘴被一个黑发的背影遮去了一部分。他看见半卫兵握着短剑从鲨鱼喉中刺了进去,而后被受伤的它拖下了海面,视野里盛开巨大的水玫瑰,自某一角被逐渐染红。
“天哪!!”“小鱼!!”“快!把船拉过来!”
嘈杂声中基尔和卡司的船终于靠上了不死鸟号,他们看不清水下的情况,只能看到一条用红色标记的巡游路线在水上画出杂乱的图案,被贯穿了头颅的鲨鱼不时带着半卫兵跃出水面,而不远处还有不下五只鲨鱼在向这边聚集。
基尔站在船上望着那个方向,看着水里不断绽开血红的花朵,再次忍不住战栗。
那时候的画面不断闪现与眼前的一切重叠,他转身捡起船舱中剩下的那只鱼叉,还未动作先被卡司猛力抱住肩膀。
从远处过来的鲨鱼已经逼到半卫兵的红线附近。
“有没有办法救救他?!”甲板上已经开始混乱,混乱到所有人都手足无措。
下一刻那只拖着半卫兵的鲨鱼跃出海面,他用左臂抱住着巨兽的鼻子,右手将短剑从那张大嘴里抽出而同时——刚赶到的鲨鱼也腾空而起从受伤鲨鱼的侧面咬过来。半卫兵再次被砸进了水下,当第三条鲨鱼赶到时,只见水面上已经浮起受伤鲨鱼的尸体,而半卫兵不见了踪迹。那一片的海面已经都是红色,分不清那是鲨鱼的血还是人的血,也无法根据血迹判断半卫兵的位置了。
甲板上的人纷纷将心揪起时,阿尔冰突然指着水面上一处浅红的小点喊起来:“他在那儿!还活着!”远远能看见半卫兵双手握住短剑,与一条鲨鱼紧贴着游动,从侧面剌开了它的腮部,鲜血冒出来吞没了他。等他再次出现在视野中,已经是与赶来争食被剌开腮部的可怜家伙的鲨鱼迎面相遇。张着血盆大口的鲨鱼窜过在空中留下血雾,接着便看见半卫兵从两条鲨鱼的缝隙中冲了出来,手臂鲜血淋漓。众人心里一紧,却看到刚才与他正面重装的那条转过身来腹部亮着一道长长的伤口。回头再看,水面上又不见了半卫兵。
一时间海面上血红一片,只有鲨鱼们翻腾着相互撕咬残杀,水声响成一片,在有些人的世界里只剩下耳鸣。
甲板上的人忘了下面的小船,小船上卡司死死卡住基尔,红色的水里只剩鲨鱼不见了半卫兵。
时间有一瞬凝固,又在一瞬间破开——
苍白的人鱼王子突然出现在小船附近的水面,叼着短剑挣扎似的游过来。
卡司放开了基尔,站在船头压住重心,让基尔跑到船尾去拉半卫兵上船。从未如此浑浊的玫瑰酒被锁在颤抖的睫羽间,这一刻他真的像一条小鱼,出了水而不断哆嗦着,失去浮力而心脏和身体都太沉重,脚下一软倒在了基尔怀中。基尔扶抱住他,瞬间从原本是白衣的红衣里挤出了半船舱的血水……
他的小鱼在他怀里失去了意识,手中仍没放开他的短剑。
·最近糖吃多了有点齁(……)带着黑户口(?)的女儿出来溜溜
·我真的已经想不出标题了!!!!
·除开以上部分本文共7515字,就不要在意手癌这种小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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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学长你也知道我是来告白的吧,毕竟这是件我从一年级开始就从没间断过的事情,我以前总认为,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也会喜欢上我,在我爸爸所谓的‘格兰芬多式的教育’里他一直都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我也不曾怀疑。但我发现我错了,‘喜欢’并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如果因为我的喜欢而给学长造成困扰的话,无论过了多久,学长也不会喜欢上我的。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喜欢这么久,给你造成了这么多的困扰,真的很对不起……我打算放弃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奥蒂蕾特将一直仅仅攒在手上,根部甚是有点变形的那支槲寄生放到了兰斯面前“学长我喜欢你,哪怕只有一天也好,请你做我的一日恋人吧!”
然后如她所愿的那般,兰斯用很轻但足够让她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好呀。”他一如既往的,笑得很温柔。
奥蒂蕾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舞会大厅的,直到她的发小坎蒂丝·雷因斯使劲儿地摇晃她的肩膀向她询问“怎么样?成功了吗?兰斯学长答应了吗?”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木讷的点了点头。
“嘿!奥蒂开心点儿,你成功了呀——你现在不是该高兴地唱歌然后在对明天的期待中进入梦乡吗?”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有点恍惚,仿佛自己是在做梦……”奥蒂蕾特的声音听起来仍旧是兴致不高的样子“而且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特别高兴的事情啊……我可是向他承诺过了明天之后我就要放弃喜欢他了。”
与之相反,坎蒂丝则是一副比当事人更加兴奋的模样“哎呀那是在他没有喜欢上你的大前提下——你需要做的,只是在明天让他喜欢上你,这样不就行了嘛!”
我并不觉得只花上一天就能让他喜欢上我,奥蒂蕾特在心里悄悄说道。
第二天奥蒂蕾特醒的很早,但她却迟迟不肯从寝室出去“怎么了奥蒂?你不舒服吗?”简关切地问道,身为一名合格的女级长和室友,她应该关心自己身边的小獾“要我帮你请假吗今天?”
“简你别帮她,她这都是装的!”坎蒂丝毫不留情地接道“她就是不敢出去而已!”
奥蒂把头埋在枕头里不看她们二人“我就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而已,我……不如还是装病吧!好Candy你放过我……”
“就算你装病也没有用啊,好了赶紧起床洗漱换衣服迎接你的一日恋人吧!”说着坎蒂丝把她连拉带拽地从床上弄了下来。
还没走到楼梯口,奥蒂就看到了一摸熟悉的粉红色,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就感觉自己身后被谁退了一把——噢,该死的坎蒂丝。
“啊你来了,早上好!”注意到奥蒂朝自己走过来,兰斯回头冲她挥了挥手。
“早、早上好……!等很久了吗?”
“也没有很久,大约半小时吧?”那是她刚睡醒的时间,奥蒂在心里默默说道“昨天舞会后我问过坎蒂丝,她说你一般在那个时间起床的……今天是不舒服吗?”
奥蒂很想扔下一句“是的”就飞快溜走,但一想到同寝室的那个粉色团子头的小姑娘发起火的样子,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偶尔也会有想要翻身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啦!没事的!”然后说着从背后掏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放到兰斯手里“虽然晚了一天,但我想今天送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哇巧克力!自己做的吗?”见奥蒂点了点头,兰斯颇为开心地说道“无所谓哪天送,只要你愿意,今天也是情人节。”
奥蒂蕾特·拉斯穆森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得如此害羞,她甚至不敢直视兰斯的眼睛“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早饭吧!”然后说完就一个人飞快地走了,这让兰斯也感到很奇怪,她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几乎整个赫奇帕奇都知道奥蒂蕾特喜欢兰斯这件事情,她对此从不掩饰——这让兰斯的室友,莱莫恩·拉法叫苦不迭,他每天回到寝室里总能看见成堆的、送给自己室友的礼物。当然大家也都知道了“他们要做一日恋人”的这件事,赫奇帕奇一向是个友爱的大家庭,大家非常默契地让这两个人坐到了一起。
“奥蒂你下午没课是吗?”趁着大家都忙着吃早餐没空八卦的时间兰斯悄悄地问道。
“啊……嗯,今天只有早上有一堂魔法史,下午就都没有课了!”她思索了下接着说道“好像学长下午也没有课了?我记得七年级今天也只有上午有一堂黑魔法防御课?”
“是这样没错!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兰斯冲她眨了眨眼“没有的话,我下午带你去霍格莫德村怎么样?”
“可……再非特定的时间去往霍格莫德不会违反校规吗?”
“只要没有人发现……又怎么会违反校规呢?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下午有空吗?”
“唔你说的很有道理!”奥蒂端起手边的南瓜汁喝了一口,然后接着说道“我当然是有空的!”
兰斯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拿起手边的纸巾帮她把沾在嘴边的果酱擦掉了“那么,下课后我去教室门口接你。”
奥蒂蕾特站在教室门口等兰斯,魔法史教授加尔·K·科尔文先生今天看起来心情特别好,整个人看起来春风满面,甚至提前放了学生们下课——想必情人节过得非常甜蜜。然而在等到兰斯之前,她等到了一个此时此刻她非常不想看到的人“奥蒂,你忘了这个!”坎蒂丝将一个黑黄相间的礼品袋放到了她手中。
一想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奥蒂便痛苦地闭上眼“宝贝儿,你没有将里面那个东西拿出来是吗……”
“当然了,我亲爱的发小!”坎蒂丝认真地回答道“这份礼物里最重要的,可不就是它?”
“但我并不觉得他会喜欢……”
“即便如此,你依旧是希望他能看到的不是吗?否则你为什么要在寝室里为此绞尽脑汁呢?”
不等奥蒂再接着说些什么,坎蒂丝就把将话题转移开来,她冲着斜前方挥了挥手“兰斯学长你来啦——”噢,该死的坎蒂丝!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在心里这么说道。
“嗨,坎蒂丝!”兰斯也冲她挥了挥手“你找奥蒂有事吗?”
“没什么,我就是路过!你们接下来……是要去约会吗?”
“那太好了,因为我们接下来就是要去约会!所以就算你真有事要找她,我也不会放她走的哦?”说着,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好了奥蒂,我们走吧!”兰斯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奥蒂不知道他自己发现没有。
直到走到了三楼的楼梯口,兰斯才停下脚步“ 本来是想说用幻影移形的……不过我搞忘了在霍格沃兹里是不能用的,但好在我知道密道的位置!”说着他从校服袍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地图“奥蒂你在一年级或是二年级的特定的那个周六里有试过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出学校去霍格莫德村吗?”
“当然有过!不过我每次都是从有求必应屋进去然后通过密道走到猪头酒吧里最后混在学生的队伍之中溜回寝室。三楼的这个密道我记得是……通往蜂蜜公爵糖果店的?”
“哈哈猪头酒吧,挺像是你的风格!”兰斯看着她说道“可约会不该去更富有少女心一点的地方吗?”
“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奥蒂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那个,呃,学长……我们的手……”
“啊?呃……手怎么了?我以为情侣的话……应该会牵手一起走的吧……”这下子兰斯也有点慌了“你不喜欢吗?”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我就是……嗯有点,少女的羞涩!对没错,我有点害羞……”兰斯用空余的一只手在奥蒂头上揉了揉,然后什么也没说,朝着那条令人怀念的密道走去。
他们到了蜂蜜公爵糖果店后,奥蒂才猛然想起些什么“我们穿着校服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这边逛会不会不大好,要不要把校服袍子给脱了?”
“没事的,应该不会有人告密的!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呀……两个人一起被处罚不是也很浪漫吗?”他拍了拍奥蒂的肩膀让她放轻松些“那么难得偷溜出来一次,我们先去买点糖果吧!这里的乳汁软糖和超大巧克力可是很受欢迎的哟!”
之后他们又一起去了佐科的魔法笑话店,尽管店里面的东西与前几次在特定的某个周六来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是唯独这次她感到特别地开心——也许是因为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兰斯被咬鼻子茶杯咬到后又误食了打嗝糖的窘态也说不定。
在走出魔法笑话店后,奥蒂向兰斯提出要一个人去一次邮局。
“是要寄手上的这个礼品袋吗?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很想问……这个是送给谁的?”
“啊这个啊……是送给爸爸的!”奥蒂在心里为自己撒的谎忏悔“明天是他生日了,我本来打算让自己的红角鸮送去的,但是好像他又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泡妞去了,于是只好用邮局的猫头鹰了。”
兰斯故作失望地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是给我的呢!”她不好意思告诉他,这确实就是给他的“行,那你先去吧,我在这儿等你……虽然没有几步路,但还是要小心点!”
等奥蒂回来后,她发现兰斯手上也多了一个粉红色的礼品袋“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作为早上巧克力的回礼!”兰斯将袋子放到她手里“包装的时候觉得粉色的会比较适合你,所以就向店员换了个颜色……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上面写着“文人居羽毛笔店”然后抬头便看到了神色略带了些紧张的兰斯“哇是羽毛笔啊——”
“嗯……我没有给女生买过礼物,所以也不知道买什么,就干脆买了支羽毛笔,想着你总是能用上的!”他的语速有点快,奥蒂生怕他会咬到舌头“呃,你喜欢吗?”
“只要是你送的,什么我都会喜欢的!”她又重新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袋子里“我会好好珍惜的,我要永远使用它——除非你再给我新的一支!”
很快地,她意识到自己再一次的说了会让对方为难的话——兰斯并没有搭话,想来是感到了尴尬。奥蒂对这样容易得意忘形的自己感到了失望,明明他都已经同意陪自己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而自己又已经答应了不会再给对方造成困扰,却还是说出了这样子不顾他人的任性的话,实在是太差劲了“呃……刚才的话你可以当做我是开玩笑!好像有点起风了,我们去前面的三把扫帚酒吧里坐坐怎么样?”
“我以为女孩子都会比较喜欢帕迪芙夫人茶馆的诶?”
“唔……可你是男孩子?怕你会不喜欢来着!那我们就去帕迪芙夫人茶馆可以吗?”兰斯点了点头,然后这一次,轮到奥蒂牵起了他的手朝前走去。
然而到茶馆里入座后没多久她就开始为刚才决定而后悔——坐在他们右手边的一对情侣发现了他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原因当然是他们身上的校服袍子。奥蒂感到尴尬与不安,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到兰斯,毕竟原本就是她半强迫地让兰斯和自己做一日恋人的。此时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样和校长以及教授们解释这件事情,但兰斯却抢在她前面开了口“我们虽然确实曾经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学生,不过我们都已经毕业好几年了。这两天突然觉得很怀念,所以才决定穿着校服来霍格莫德村的——学生时代里‘前往霍格莫德村’可是我们一学期里最期待的几个活动之一呀!”
“啊是这样啊……那么说你们是情侣咯?”那名陌生的女人一脸艳羡地说道“哎呀那可真是太浪漫了……并不是所有的情侣都能从学生时代一路走过来的!那你们是谁先追的谁?”
兰斯冲奥蒂蕾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说些什么“啊,这个呃,是我先追的他……我从一年级的时候起就对他一见钟情……”
“哇这么久啊!那想来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另一桌的情侣也开始跟着凑热闹“不过居然让女生主动可真是过分呢这位先生!不考虑补偿一下您的女朋友吗?”
这下子整间茶馆都躁动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跟着起哄“亲她!亲她!”在这样的氛围下奥蒂蕾特显得手足无措,她抬头看着兰斯,对让却朝她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拉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奥蒂蕾特·拉斯穆森感觉自己简直是要爆炸了。
“诶——居然只是吻手吗?!”一名脸上长着雀斑的金发男子不满地说道。
而和他坐在同一桌的那位女士却义正言辞地表示“人家这叫体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吻,会让女孩子害羞的你不知道吗?”
总之虽然过程非常曲折,但是这下已经没有人怀疑他们两人是从学校里偷溜出来的学生了。
金色的天使向人们抛洒糖果的时候,兰斯伸手接住了两枚,然后从其中拿了一枚递给奥蒂“吃颗糖压压惊?”
奥蒂接过糖笑了笑“你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而且看起来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他换了个看起更为严肃正式的坐姿,然后开口说道“虽然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怕现在不讲以后我就没机会讲了,呃……你知道的,我快要毕业了。”奥蒂点了点头,表示她愿意继续听下去。
“哈哈不要这么严肃嘛!你可以像每天在休息室里听我的睡前栏目《对不起,青春》那样放松的,现在开始的一二十分钟里,我是你的专属DJ,兰斯·威弗列德,节目要开始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我做好准备了!”奥蒂将刚才那颗糖拆开送进嘴里。
“我要讲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呃,就是一段我的过去。”之后的二十分钟里,奥蒂知道了兰斯之所以封闭内心不愿意和人交往是因为他曾经有过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但却被对方狠狠地给背叛了。当时别人都说这个人其实本性不怎么好,但是他没有花时间了解,盲目觉得对方好,后来追到了交往之后发现对方没有把兰斯和她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而是觉得兰斯比自己弱小,对她好是应该的,一方面享受着兰斯的喜欢一方面又把他当个笑柄。兰斯觉得不能忍受就提出了分手,之后他才意识到想要完全了解一个人太难、太花时间,也变得有点不相信别人对他的感情。
兰斯说完这些话后如释重负一般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奥蒂,他不知道这个女孩会作何反应。一直以来,他都有些许自卑的想——他认为如果她知道了这些事情,也许就不会喜欢自己了。然而奥蒂却像是陷入了深思一样,什么也没有说,过了几分钟后才伸手在兰斯的头上揉了两下“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必要为此难过……说是这么说,怎么可能有人遇上这种事还不难过的啦!”她笑了笑“学长愿意和我讲这些,我真的非常的开心,有一种四年来第一次和学长成为朋友的感觉呢——我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你,但是有句话叫做‘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人渣’遇上一个错的人,但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有人喜欢你了呀……一定有一天,会有一个真正值得学长对她敞开心扉的人出现的!”她一定是一个热诚开朗又温柔体贴的人,但不管怎样,都不会是我这种自私的、只考虑自己的人,奥蒂在心里悄悄补充道。
之后两个人就没有怎么交谈过了,然后又过了一会儿茶馆里的始终敲响了第八下,这才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是兰斯先开的口。
奥蒂点了点头“嗯……”
于是两个人便动身前往位于猪头酒吧的那条能够通往霍格沃兹的密道,然而这一次,谁也没有去牵谁的手。
回到霍格沃兹的时候已经快到宵禁的时间了,他们不得不提早结束这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愉快的一天。
都已经快要走到地下室了,如果再不说些什么就真的完蛋了,这么想着的奥蒂终于还是开了口“今天……我很开心!谢谢学长愿意陪我玩这个游戏!就如我昨天所说的那样,我从明天起就不会再缠着学长了,学长这样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谁知道呢……”兰斯看着她觉得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今天你都没有对我唱过歌诶……在结束之前不最后唱一首吗?”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哦——那我唱了!”
“调子有点熟悉的感觉?”
“嗯……是我第一次和你讲话的时候唱的那个调调”奥蒂觉得眼眶有点酸酸涩涩的“小时候我妈妈经常给我唱这个,是我对她为数不多的回忆之一……不过据我爸爸说,这个是他第一次在舞会上遇见妈妈的时候,妈妈唱的歌。”
“我觉得你像是要哭了……”下半句的“没事吧”还没说出口就被奥蒂打断了。
奥蒂看着兰斯,一如往常那样眼里闪着光,她在想是不是兰斯也曾经向自己一样,眼里闪着光,看着另外一个人“学长,最后能抱我一下吗?一下下就好了。”
然后不出她所料,兰斯真的把她揽到怀里去了。也许是一时之间血都往脑袋上涌,她做了一件今天最不该做的事情——她踮起脚在兰斯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了。
“啊……还没和她说晚安呢……”兰斯摸摸脸上感觉刚才好像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划过,但明显不会是从他的眼里落下的水滴。
坎蒂丝比简先回到寝室里,简在半路上被同样身为级长的马修·肯特给叫了过去像是要商量什么重要事宜。当她打开寝室门,她惊讶的发现奥蒂一脸放弃思考的样子颓废地坐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些什么。
“奥蒂你怎么了?今天不顺利吗?”
“……”奥蒂没有回答,但表情看起来更难过了。之后再坎蒂丝的多番询问下,她才终于告诉了自己的发小今天发生了些什么。
“这……没有必要太难过?至少他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说明他并不讨厌你,不是吗?”坎蒂丝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把胸针和信都送出去了?”
她点了点头“嗯……应该明天早上他就能收到吧,不过我把信给换掉了。”
“啊?!为什么!!你不是为了写那封信花尽心思吗??”
“我写那封信的初衷是我希望他能喜欢我……”奥蒂把脸埋进松软的抱枕里,她的声音里像是带了些许哭腔“但是我听了他说的话之后,我知道了,他是不会喜欢我的……所以我在去猪头酒吧之前跑到邮局里把那封信给换掉了。”
坎蒂丝也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知道比起她,奥蒂一定有更多话想要说“他一定会遇到一个能把他从过去里拉出来并且值得他敞开心扉的比我好百倍千倍的女孩儿……我也很希望那个女孩儿会是我,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坎蒂丝你知道吗?我嘴上说着我喜欢他,但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呢……我只会漫无止境地给他带去困扰罢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从来都只考虑怎样可以让他看到我,看到我是喜欢他的,但是我却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他的遭遇。甚至……直到今天他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都还很高兴。我觉得这些话他能对我说,是他觉得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因此我感到高兴……但这件事明明就一件最让他难受的事情,而我却为此感到高兴,我真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
“不仅如此,我明明已经说过了不想再给他造成困扰……今天却又说了做了很多会让他困扰的话,我真的对自己这样的人很失望……踮起脚亲他的拿一下,我只觉得,我不配喜欢他。”
“所以,我决定了,从明天起不论我有多喜欢他,我也决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
坎蒂丝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自己的发小,只好学着自己表姐安慰自己的方法来“你想哭的话就大哭一场吧,明天我会帮你请假的。”
奥蒂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缩进被子里去不再让坎蒂丝和自己讲话了。
坎蒂丝在床边找到了一团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她想这就是奥蒂写给兰斯学长的那封信吧。
『我们是怎么开始谈话的,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你用好听的声音回答,红色的眼睛又大又美、深深地像是幻梦的鱼群,鼻线和嘴角都有一种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好看的宝石的光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朝你唱起歌来,又说起在车上遇见的人和事,又说起遥远的小时候的事情。你看着我,回答我,每走一步都有回音。我完 全忘记了刚刚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是陌生,甚至连一个礼貌的招呼都不能打。现在却能听着你的声音,穿过薄薄的世界走进你的声音、你的目光……
你于我来说应该是场梦,而我终究会醒。
但醒来后我却又想重新认识你,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坎蒂丝又想起来,之前她总想看看奥蒂写了些什么——因为她写下这些东西时的神情要比从一堆宝石中掏出一个她认为适合兰斯的那一颗的时候更为专注——要知道,奥蒂可是从小就跟着舅舅一起学习如何鉴定宝石的,而奥蒂却上蹿下跳地以“这玩意儿矫情得我都不敢看了”为理由大声的拒绝道。
但是她却一直想说“要写出这样矫情到可以拧出水来的东西,那得多喜欢一个人啊。”
第二天奥蒂没有出现在教室或是休息室里,而兰斯收到了一个眼熟的礼品袋,里面用金丝绒的盒子装着一只镶嵌着雪莉酒颜色的托帕石的胸针,里面还附了一张没有署名的纸片,上面的笔迹看起来有些急,像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赶时间写下的——
“谢谢。”
相场脱下了自己身上粘着着血渍的风衣,走进浴室中,水流冲洗着身上的血腥味,同样也渐渐令他心中咆哮的怪物安分下来。
在和渡久地对战时,他久违的感受到了热血沸腾,和那群渣滓不同,渡久地的攻击更加疯狂,而且那份对战斗的渴求也不是假的。
……那个家伙,比起他而言说不定更像个怪物呢。
等到他结束洗浴,穿着浴衣走出来时,有人敲门。
他打开门,渡久地凝视着他,眼中却是和淡漠表情完全不同兴奋。于是相场端起了往日的完美笑容,轻声细语的开口,“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渡久地君?”
渡久地没有回答,他借助着身材与身高的优势撑住门框,大有不让他进去就这样僵持住的气势。相场微笑着退后让对方进来。
门锁咔嚓咬合的同时,渡久地的双手钳住了他的咽喉,并将他压倒在地,后脑撞击地面令相场闷哼一声,紧接着,渡久地的双手更加用力,他的肘部压在相场的胸腔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相场毫不留情的用膝盖撞击了渡久地的小腹。
两人撕打在一起,相场并没有使用赫子,相较起来纤细的肢体令他落在下风,渡久地的双手如铁钳般扣紧他的咽喉,相场在窒息的痛苦中也不免恼怒起来,双眼转变为艳红的赫眼。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渡久地却停了下来,他注视着身下的喰种,对方的浴衣在刚刚的打斗中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往日中笑意盈盈的面颊上终于露出了狼狈的神色,那双艳丽的赫眼正凝视着他,散发着杀意。
渡久地忽然做出了相场始料未及的事情,他竟然开始爱抚自己的性器。相场顿时惊讶的睁大双眼,听到对方的喘息和自己的名字时才反应过来似的敛去全部表情。
渡久地注视着喰种面无表情的清秀脸颊,那赫眼的灼红简直像是要燃烧他的神经,等到他到达顶端时,白浊甚至溅到了相场的胸膛上。
房间中还留着点味道,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相场轻轻的推了推渡久地示意他起来,然后慢条斯理的擦去白浊,整理自己的衣衫。
然后那个喰种侧过头,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冷笑。
“嘶,嘶。”夏日的鸣虫声充斥着被那烈日照耀的园地,在生活在嘈杂喧闹的都市人看来可能是极其令人厌烦的声音,而在6区的这片园地中确实与这一望无际的绿色相映衬。
“果然夏天还是冰黑咖比较合适呢。”透明的玻璃马克杯中是纯正的咖啡颜色,咖啡上用裱花袋挤了几朵小小的奶油花,被轻轻递到了窗边的小桌上。
桌旁的少女放下手中的黑皮书,面上带着不常有的严肃表情:“姐…什么时候我能去其他区了…”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模模糊糊地吐出语句,微低着头。
“no!!!榛你不能离开你姐啊!你才在你姐身边呆了几年就想着离家出走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活!!”榛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子名义上还是自己亲姐的人泪眼婆娑的紧抓住自己的手臂。
“放手啦谁要离家出走了我就想出门看看!”在强行拖下手臂上的大型物体后用没好气的语气开始抱怨“除了小时候住的七区和现在待的六区我其他地方一眼都没见过qaq而且都饿了一个月啦你再不去找吃的我都要自己找吃的了balabalbala……”
似乎是习惯于妹妹的唠叨凌表示十分从容地捂起耳朵在心中默想话唠这点她到底像谁啊明明家族里没有一个话唠的啊(╯‵□′)╯︵┻━┻。
即使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但凌肯定妹妹会把自己长期滞留在6区的所有怨恨一次性吐露。
“烦死啦!那明天就带你去5区转转只要别拖我后腿就行啦!”不知何时一点点挪移到书架后的凌从一旁探出脑袋不情愿的答应了,对于长期性研究于名为藤森 榛的研究生藤森 凌十分清楚如果再拖下去自己的生活将会是无数的唠叨与抱怨但能被自己的亲妹妹这么骂感觉好像也不错诶嘿嘿嘿嘿嘿。
“那就…这么说定了?”某些事物在经历前可能充满着好奇而在真正准备行动时却又会莫名的带着恐惧与不安。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你过。”凌没好气的斜眼看着身旁微皱着眉一脸担心的妹妹果然不管怎么样只要是自己的亲妹就是可爱爆表啊啊啊_(:з)∠)_!
几乎是没有实现说好的,两人的小指一同勾到了一起,像是童年初次相遇那般。
——————赌局的轮盘已经启动,如同俄罗斯转盘一般,不可逆转。
字数794,这段只是防爆后期再把中和后补上wwww话说我剧情好拖上就写了这么多字还有为了防爆转了文手不要介意!!
在夜幕的笼罩下一搜货船在海中行驶着,按照这样的速度,这会是它在海上度过这次航行的最后一个夜晚,第二天所有人开始工作的时候这艘货船就会在2区的港口停靠。
今晚的天气并不十分好,风稍稍有些大,如果不小心过于靠近船舷说不定会被吹下船掉进海里,然而因为听到了奇怪声音结伴巡视的两个海员并不引以为然,他们懒散地拿着手电筒在甲板各处随意地扫,过只觉得奇怪的声音大概是放在甲板上的杂物被吹进了海里,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样经验丰富的海员完全不会在这艘已经熟悉如老友的货船上出事。
“呜啊,好冷,为什么非要我们做这种费力的事啊。这个港口传说有幽灵出没诶,看到幽灵的人还会消失不见。”
“那种传闻你也信?一定是喰种干的啦,喰,种,哪有什么幽灵。跟你说,我朋友说告诉我的内部消息,CCG已经开始清扫喰种了,它们肯定会躲起来吧?而且2区这里可是CCG的地盘肯定不会有喰——”
闲聊着的船员没有将话说完便突如其来地失去了声音,他们惊恐地睁大眼睛胡乱地抓着想要扒开卷住了自己半张脸的东西,但这种徒劳的行为没有为他们脱离危险带来任何帮助。透明的,稍稍带着一些蓝色的赫子轻轻地将两人的颈椎扭断后,藏身于暗处的菅野悄声无息地把两具尸体搬进了海里。
“真是失礼,居然说我是幽灵,去去,还没吃完呢。”在某个离海岸线不远的海礁上菅野一边从尸体的腹腔中掏出些内脏塞进嘴里,一边驱赶着被血腥味吸引来,围着自己转的掠食动物。
虽然大概有感觉到一点,不过亲耳听到CCG开始清扫喰种这种事菅野还是担忧了起来。因为母亲的嘱托他平时与CCG多多少少有些接触,这样看似不受怀疑的处境需要他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小心露出尾巴的话立刻就会陷入困境,唯一能庆幸的是当初母亲拜托的人并不是被托孤了就心心念念想着要负责到底的类型,对菅野也就那样,并不给予过多的关注。
他以“说不定CCG工作变忙了以后会彻底忽略这边”的想法自我安慰着,心里却依然不能平静,看着在海中被血腥吸引着挥之不去的动物觉得自己跟它们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菅野烦恼地拽了一把头发摇摇头将奇怪的想法抛开,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自己从这场即将开始的战争中摘出来才对。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他起身抓了些肉在手中将两颗头颅碾碎连同吃剩下的部分一起抛进海里任由水中的掠食者们争抢。
“果然还是抽时间去5区找小黑泽了解一下情况比较好。”
他朝2区所在的方向不安地望了一眼随手把手里的肉塞进嘴里,继而释放赫子变出鱼尾毫不犹豫地跃入海中向着8区的方向游去。
“真是麻烦啊,战争。”
少女轻轻晃动手中的杯子,暗红色液体带着冰块碰撞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突然,晃动的杯子停了下来,冰块被旋转着的液体带入了中央的小漩涡缓缓地旋转着。
“我哥有跟我说过这件事,你得到的情报没问题。这次的方针是逐个清扫虽然各区对喰种的数量和分布开始调查开始,但已知的喰种肯定是优先清扫对象,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你,你打算怎么办?”黑泽用拿着酒杯的手腾出一根指头对着自己的酒友指了一下好心的发出了忠告“现在这种情况我不建议你继续去挣零花钱。”
面对黑泽的忠告菅野不置可否地叼着杯子灌了一口酒——去2区外围海域的货船上找食打秋风是他生活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他盯上的货船距离2区的港口都有一定的距离,有时候甚至接近领海边缘,通常CCG根本就管不着这事,如果做的不是太过分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发现,但现在……他不知道将这个行为继续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你怎么看呢?黑泽,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我可不像你,还是老样子吧,只要在意的人没事就当不知道咯,最多比平时多注意一些,但愿战争能快点结束大家都平安无事吧。”
这样的态度真的没关系吗。
看着黑泽对清扫不怎么上心的样子菅野在心里忍不住想着,就算黑泽兄妹的身份都没有被发现,但是在5区就算是普通人在进行清扫时也免不了被波及毕竟这里喰种的密集度实在太高了,就像自己的父母那样明明没有被发现却因为卷入了CCG和喰种的战斗死了。
只是对于黑泽兄妹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干涉对方决定的份上,表示出足够的善意也就可以了。
“要是在这里混不下去的话可以来8区找我玩哦,刺身管饱。”
“什么混不下去了?”
听着这个声音的瞬间,菅野愣了一秒随后便遍体生寒几乎要发出痛苦的悲鸣——简直就是什么不想要就来什么,这个提问人是他现在最不想见的那类人。
“认识的人?”见他露出如此沉痛的表情黑泽看了进来的人一眼,对方是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感觉很菅野没差多少岁的男性。
菅野没有回到黑泽的问题,一回头就是像变脸一般处露出恰到好处的,看上去如巧遇旧友而感到惊喜一样的表情。
“啊啊,我跟朋友刚好说到最近四处都在说的一个流言呢,说是CCG要开始清扫喰种了,逸尘你是CCG成员吧?这是真的吗?”
听见菅野的话黑泽不知是惊恐还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向那个年长了自己四岁的酒友,几乎要让质问脱口而出。
“不赖嘛你,干什么不跟我说一下啊,既然你认识CCG的人的话根本就不用担心啊。”
“我早就说过因为我家爸妈的事跟CCG有过接触吧?要不是想找他们我就加入CCG了,是你没好好听我讲话吧……”
看着两人小小的争执逸尘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轻轻摇起了酒杯“是真的,CCG所有人都忙起来了,我这几天也为了完成任务在追杀喰种。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5区是全国中立区喰种最密集的区域,有消息称这里很可能有喰种潜伏。”
逸尘看上去温和的,可以让普通民众信赖放心的微笑在菅野眼中根本就是不怀好心的代表,尤其当说到追杀这个词的时候他的背后像是被零下50多度的南极大冰坨滚过一样一路从背后凉到了心里。
眼见菅野的脸色不可忽视地难看了起来,黑泽稍稍想了想便脱口而出“你不是说不怕喰种吗,听到这里有喰种就吓成这样了?”
“逸尘不是说5区是所有中立区里喰种最密集的地方吗,想到以前喝酒的时候附近说不定就坐着一只喰种我就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了。而且,等等要是打起来……”顺着黑泽给的台阶菅野可以说是连滚带爬地窜了下去,生怕逸尘看到自己的脸色不对生出什么疑心。
“安心,哪怕喰种密集的5区也不会到处都是喰种,人类数量还是远超它们的,而且就算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发现了喰种,如果它不主动进攻,我这边也不会出手,毕竟还是要以普通人的安危为重,何况我现在还没找到喰种,不用这么担心。”
逸尘笑着拍了拍菅野的肩膀安慰起来“看来你家的事给你造成了非常严重的阴影,说实话,那件事会发生是因为我们CCG不够强,而且以后也不能保证你们绝对不被喰种伤害,不过CCG会尽量从喰种的手里保护你们。如果你有一天不再被过去困扰的话欢迎你来CCG。”
比起同类你们CCG伤害我们更多啊,要是我去了CCG最好的结果也只能蹲监狱吧,说不定要被摘掉赫包诶,我是尾赫啊!一点都不想屁股朝天趴在手术台上被人挖赫包!
菅野虽然在心里已经失控地开始咆哮了,但脸上还是露出了稍稍轻松一些的表情向逸尘道了谢。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大概暂时还没法放下我的亲人,抱歉。”
“没事没事,战斗这种事和爱情一样是没法勉强的。”
“那么有机会的话下次再见了。”
“现在就回去了?”
“诶……我还是觉得这里有点危险。”
“哦,那,再见。”
看着菅野带着黑泽迅速离开的身影,逸尘轻轻眯起了眼睛——那个女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拖着黑泽离开了酒吧进千米后菅野才缓过了气放松下来,被拖了一路的黑泽心情比之前面对CCG的时候看上去更糟了一些。
“你刚才的样子实在太怂了!明明是个男人,这样你可别想追到喜欢的女孩子。”黑泽一边走着一边抱怨着完全将警惕心抛到了一边。
菅野听着少女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才的情形不顺着台阶装怂难道还要爷们儿地亮出赫子冲上去干架吗……看黑泽的样子完全不打算听解释也只好让误会继续下去了,但愿两人因酒而产生的小小友谊不要因为这个原因遭到破坏。
“好了,我们,接下去去哪里?”
黑泽没有把好友没有接自己的话这件事放在心上,自顾自地进行着新的话题,完全没有因为遇到了CCG而失去兴致。
“回家,我最近不会再来5区了。绝对。”
无视少女在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的表情,菅野坚定地指了指通往8区的公车车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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