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肝主线真的很爽,我永远喜欢都市灵异题材!!
〇全文10721字,从来没这么肝过,希望大家不要嫌弃它太长,虽然我自己也嫌弃(...)
〇硬核走剧情,土味谈恋爱,尽量让每个人戏份差不多,但是好像会ooc,对不起(...)
城市无声而躁动地孕育着呼吸。表面平静而一成不变的街道下,地铁如汩汩奔腾的动脉般,在地底隆隆作响。在人类所一无所知的城市表皮的里侧,地铁悄然吞噬了那些深夜里无处可归的,冰冷的恶意、幽暗的绝望,从漆黑的隧道处静静地张开了血盆大口。
〇〇
十月上旬 夜晚 宾馆内
“——所以说,地铁就是蛊啦。蛊。”
身穿黑色帽衫的少年从床上坐起来,在纸上唰地画了个圈。
“蛊?”
“对。不见天日,易进难出,阴气难以排散,外加穿心煞。”
帽衫少年——周川拢起摊在床上的几枚铜钱,露出下面的演算纸来。
“这倒没错。本来地铁这样的地方天然就招灵,乱风水,鬼啊魂啊进去了很难出来,便留在穴里互相争斗,噬弱留强。也合乎情理。”
白子苓挪到周川背后,眯起眼睛看他演算的结果,摸了摸下巴。
“艮土巽木......山风蛊啊。难怪。”
——说什么难怪,学长你不是立志只学阵法,不学卦象的吗,你真的看懂了么!
周川扬眉,开口想要挤兑室友几句。
温道年看见周川欠揍的表情,悄无声息地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周川回过头去,少年脸上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墨镜底下的眼神却已经燃起了熊熊的八卦欲。
周川顺着温道年的眼神看过去,审视了一下白子苓异常挺直的腰杆;又顺着白子苓的余光看过去——瞄准了角落里笑意盈盈的长发美人。
好嘛。
似乎注意到了三人份的目光,望却纠把玩着卷发,主动开口道:
“这样一来,地铁里出问题恐怕也是迟早的事了。怪不得会设置'末班车'来平息怨气......只是既然早有准备,这次的异变又是?”
“BOSS吧。”
一旁的黑发少女似乎刚刚game over,有些懊丧地摘下一边耳机,漫不经心地说道:
“不是经常会有那种的嘛,RPG里。杂鱼小怪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精英怪,随着剧情推动发现它的出现另有隐情,最后揭开一段感人至深的悲剧——”
“我们现在要找的就是那个'另有隐情'吧,狄雅同学......”
紫发的小个子男孩耸了耸肩,无力地吐槽着,还是老实地接过了话题,丝毫没有注意靠在身边的女友因为自己接下来的一句话,微微绷紧了身体:
“就是说,我们要找的果然还是一个扰乱了整个地铁的磁场的、怨念强大的鬼魂吧?就像只能从监控里看见的红衣女子,或者被碾碎了半颗头的乘客之类的——”
“是吗?也不一定吧。”
淡蓝色头发的少年微笑着偏偏头,眼中却不含笑意:
“比起鬼,说不定是被人给骗了呢?”
蓝发少年——七陆轻轻摩挲着嘴唇,笑容略微加深了。
“说到底,地铁故障这种事本来就更像是犯罪。”
华冬冬闻言,一下子放松了身体。她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秦阙后,帅气地做了个抡琴盒的动作:
“好,那就看我把他揍飞吧!”
“冬冬,现在说这些还太早啦。只有明天真正调查过才能有所推测吧。”
红发的高挑少女伸长手臂揉了揉华冬冬的头发,从床沿站起来。
“现场百回,是做侦探的基本——”
她手指虚指空中说道。
“哇这句好帅,是谁说的来着?”
“嗯......毛利小五郎?”
“真的假的,幻灭了。”
“......喂,你们给我点面子。”
沙莎泄气地坐了回去。少女听着同窗们乱哄哄地模仿着各式的名台词,慢慢地回想方才的讨论,皱起眉头低语:
“鬼魂、隐情、还有人类的恶意么......”
“——地铁的'蛊'里,会养出怎样的怪物呢。”
〇〇
????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能想起来的事也变得扭曲起来。
——能回想起来的,只有哭得眼球都要烧毁一般鲜明的疼痛而已。
指甲断裂开,接下来是皮肉、指骨。触觉也逐渐迟钝下去。
——眼睛好痛。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为什么来着呢。
——只是......
“好想见到他。”
〇〇
上午 站台上
地铁永远都不缺乏光顾者。
在开足的冷气下,无论是学生当做早饭三两口吞下的煎饼果子香味、宿醉者胃液的酸味、还是不知何处飘来的眼泪的气味,都会在三分钟之内被呼啸而来的列车吹散,挣扎尖啸着被卷入隧道。地铁早已对所有曲折的剧情习以为常。
——但人类就说不定了。
“喂,快看那边。”“诶,cosplay?”“有个好高的女孩子啊。”“是学生吗?这个时间还在地铁站,翘课?”
窃窃私语中,人群逐渐让开了一个直径三米的圈。被退避三舍的少年少女们则毫不在意,捧着街边买来的当地小吃,春游般地交头接耳。
“啧,我们想翘课还用得着坐地铁,飞起来就跑了。”
华冬冬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借着整理刘海的机会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好啦好啦,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冬冬尝尝这个,好吃诶!”
秦阙戳起一块糖糕伸到气鼓鼓的女友嘴边。华冬冬张嘴咬了一口,表情缓和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s市地铁的安全措施做得不错,站台被玻璃门封得密不透风。七陆轻巧地跳过警戒距离的黄线,双手贴在玻璃门上,与隧道里侧广告牌上的女星面面相觑。
广告牌上举着化妆品笑得毫无瑕疵的,是近来出镜率不错的一名模特,七陆叫不上名来,却也觉得女人朱唇皓齿,眉目温婉。
广告牌的蒙布里似乎进了飞蛾,拍打翅膀的阴影衬得灯光明暗不定,在玻璃门后无声地微微闪烁。七陆把化妆品的广告语和小字的“产品以实物为准”都读了个遍,便失去兴趣,偏过头稍微打了个哈欠。
——那是什么...?
他猛地回头,心跳骤然急促起来。地铁就在此时进站,广告牌在快速闪过的车窗外时隐时现,偏生车顶遮住了女星的上半张脸,显得那笑容也僵硬而诡异起来。七陆感觉到冷汗顺着脊背慢慢流下,被空调吹得冰凉。
他看到那双眼睛缓缓地转过来,从不知何时起,已死死地盯住了他。
“你也留下来吧。”
〇〇
片刻后 车厢内
“——那我也留下来吧。”
白子苓在七陆旁边坐下来,安抚地拍了拍脸色发青的少年,示意同伴们去其他车厢先行调查。
已过了高峰时段,地铁却仍不空旷。少年少女们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挤过人群,钻进车头的动力车厢。
“——看这里,螺丝刀的划痕。”
狄雅叼着试电笔,含混不清地指了指电箱道:
“被拆过的痕迹啊。这个是干什么的?”
“发信系统......嗯?我还以为是配电或者动力装置之类的。”
周川眯着眼睛凑过去看了看,疑惑地偏了偏头。
“毕竟列车故障太严重的话就直接车毁人亡了嘛。”
狄雅打了个响指,扳手便乖乖从五金箱飘到少女手边。
“恰到好处的故障。既不引起轰动,又足够让管理者重视......聪明的对手啊。”
“——话说回来,狄雅好强啊。”
周川盯着娴熟地摆弄设备箱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之前家里电脑和游戏机经常接触不良,我也是被逼的。”
“嗯,驭宗停电了她都能接好——之前顾老师手机摔坏了,还问过她能不能修。”
温道年替狄雅举着手电筒,细数同僚的光辉事迹,眼神灵活地传达了一句“技术宅真可怕”。
“——然后我就告诉他,'没救了,换一个吧顾老师,求您了,您这手机连微信小游戏都带不动'。”
狄雅随口嫌弃着恩师,斜了温道年一眼,看见他微妙地露出想要反驳的神情,补充了一句——
“不过要是早知道你趁给他买手机的机会,居然把顾老师给泡了,我就是拼死也得把手机给他修好,干。”
〇〇
半小时后 车厢内
“——大概就是这样,似乎是七陆猜中了,确实像是'人类的恶意'。”
然而此时少年却无法流露出沾沾自喜的神色,反而迟疑了一下问道:
“没有灵的痕迹么?”
“毕竟是穿心煞的地铁,末班车时又每天搭载鬼魂,阴气太重反而难以分辨——”
沙莎念了个术式在手心唤出罗盘,看着探知灵体的罗盘迅速变红发黑,无奈地攥起手来,接着道:
“倒也不能排除。你们俩这边有什么可疑情况么?”
“比如有个大姐姐劝我们扫微信之类的?”
白子苓苦笑着摇摇头,拉着七陆站了起来。他捶着腰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对同伴们道:
“走吧,这种塞满乘客的车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线索......哇!”
没看路的白子苓猝不及防被撞了一下,重重摔在了地铁侧壁上。
行色匆匆的阴沉男人似乎没注意到撞了人,只是目光迷茫地扫过车厢的每个角落,嘟囔着什么匆匆离去。
“——这里也没有,找不到......”
“喂,至少道个歉啊!”
众人齐齐地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秦阙气不过对男人喊了一句,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回应。
而另一边,被撞到墙上的白子苓却仿佛吓傻了一般,没有起身,反而倚着墙沉默起来。
“......白白?”
望却纠从男人身上移开视线,轻微地皱起眉毛。
“嗯,别担心。”
白子苓轻轻摇了摇头,手指在车厢侧壁慢慢摩挲,道:
“这里有灵的痕迹......有点浓过头了。被鬼魂破坏过么——不,不像。更像是......”
白子苓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前方,仿佛透过车厢的侧壁,看向了隧道内那片凝固般的、仿佛藏匿着什么的浓重黑暗。
“有什么东西......从这里穿过去了。”
〇〇
????
——那是只余下枯骨的尸骸。
——血肉早已消融殆尽。
——心脏也好、连大脑也已腐烂,不复存在。
——因此,曾有过那些心中的思念、脑中的回忆,也业已烟消云散。
——何所思恋,何以至此,皆已迷茫。
——只得说,曾有过如此刻骨之爱恋。
〇〇
夜晚 车站上
“——那么,兵分两路吧。”
沙莎啪地一拍掌,打断了同伴们的争论。
“既然车厢内可能会有关键的鬼魂出没,站台上也可能有人想在夜里给地铁动手脚,那就只能兵分两路喽。”
“......那就没办法了,我去车厢。”
狄雅松了口气,带着想打boss战的表情,开始思考起小队配置:
“秦阙来吗,奶我。望却纠说他不医活人。”
“嗯,没办法呢!冬冬,可以吗?”
少年用武侠电影般的方式轻轻对了一下双拳,转头向女友确认。华冬冬咬牙点点头,为了安抚自己,轻轻抚摸起大提琴的琴盒来。
——算了,毕竟这家伙又迷糊又冲动,我不在的话绝对不行。
——就算是有......鬼......之类的,我也要用大提琴全都打飞!
——毕竟我要保护秦阙嘛。
“——那我也去车厢吧,毕竟大家看起来都很强的样子。”
打断了华冬冬的思绪,七陆笑眯眯地举起手,似乎已忘光了白天的恐怖体验。
“而且比起在站台上抓人,直接抓住正在犯案的老鼠更能让我兴奋呀。”
清秀的少年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
“......好吧。我倒是对逼人就范的事没什么兴趣呢。”
望却纠笑着挑起一缕黑发,转向余下的四人,道:
“那么我们就清闲些,留在这里如何?”
“嗯,就听啾啾你的。”“学姐去哪我去哪!”“好。”
三人份的回答。望却纠抬头望去,本以为最不可能拒绝的人沉默着,静静地移开了视线。
“白——”
“——我想去车厢。”
少年转回视线,看着望却纠错愕而悲伤的眼神,露出了疏离的微笑。
“可以吗?望学长。”
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〇〇
片刻前 车站前
“——话说回来,周川。山风蛊的解卦怎么说的来着?”
“......天地良心,原来你真不知道啊。你这当初默写六十四卦的时候是怎么过的,你为什么现在还没退学还在我眼前蹦哒。”
周川对着学长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因为我助教啊。”
“......干。不说这个了,怎么突然又想起来问这个了,你不是对解卦没兴趣吗?”
“嗯......总觉得有不祥的预感?随便吧,顺便考考学弟的基础知识。”
“再扯淡自己解卦去。”
“好,对不起,我请你吃饭好了吧?”
白子苓从善如流地作个揖,凑过来看周川翻着白眼开始掰手指头。
“三蛊在器,事物败坏;辛勤丁宁,转危为安。你知道蛊是什么吗?”
“一种巫术?”
“嗯......可以再本质一点。蛊字上虫下皿,即器皿久置不动而生虫。”
“......所以?吉还是凶?”
“......别打岔!总之,蛊字重点是'久置不动'四字,因此蛊卦即预示——”
“——安于现状,无所作为,很快便会腐朽变质。”
“——问题的根因存在已久,不诚实面对处理,沉溺于眼下的安宁与美好,只会导致愈来愈严重。”
“'风入山下,闭而不出,即物腐生虫,意气不通,因循败事'——大概就是这些了。嘛,对现状加以改变的话便可转危为安,所以算半吉半凶吧。不管你想做什么,大胆做出改变就行!”
周川拍了拍白子苓,安抚性地总结道。
——蛊吗。
——现在这样......真的好吗。
少年回想起那张时笑时颦的面容。回想起佳人呼喊自己名字时唇边的弧度。
——沉溺于此时的安宁,便会给彼此带来伤害吗。
——如果他知道我现在的所思所想,他会......觉得恶心吗。
——我,对望却纠......
周川看着白子苓恍惚地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地摸了摸下巴。他小声地自言自语:
“说起蛊卦,还有一条.....'易做出错误的决策,易被人所迷惑、一时心神错乱而引致祸事'——”
“......忘记告诉他了,应该没事吧?”
于是,时间回到现在——
〇〇
现在 车站上
“——就是这样,我怀疑自己闯祸了。”
周川偷偷瞄着说要“自己待一会儿”的望却纠,小声告诉沙莎。
沙莎沉默了。她在“原谅吧这傻子也不是故意的”和“替好友捶爆他狗头”间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一个没忍住,在男友侧肋来了一记直拳。
她知道好友绝非表面那般随和柔顺,也绝非积极而擅长排解压力之人。
但是这也并不是她插手友人心事的理由。
沙莎叹口气,按了按太阳穴。旋即身侧伸来一只温热的手,试探性地在额头轻点,抚上少女蹙起的眉心。
“放心,白学长没有看起来的那么轻浮......塞翁失马,不破不立,他们两个人都懂的。”
周川自知闯祸,乖巧地替她捏着眉心,收敛了无辜的表情,轻声道。
望却纠余光扫到腻腻歪歪交头接耳的两人,心里更堵了。
——我也想听。
温道年被周川“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地赶到一边,委委屈屈地伸长了耳朵。
选择调查车厢的五人凑在一起,商量起计划。而放眼同样留守站台的同伴:聊八卦的两人不带他,另一边低气压的美人他也不敢惹,十六岁少年感觉自己承受了不应有的欺凌,在墙根站得笔直,掏出了手机。
他点进〇信,对着周川的头像暗骂了一遍见色忘义,又翻了翻白子苓和望却纠的朋友圈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全删光了,干。
温道年垂头丧气地退出朋友圈,连笔直的站姿都呈现出了一丝萎靡。他顺手一划列表,然后在某个熟悉的中老年头像处停住了手指。
“顾阿茫”。
这是他瞒着对方偷偷加的备注。如果温和的白发青年看到他竟敢直呼老师全名,免不了又是一通循循教导,搞不好还会罚抄《弟子规》。
可是他无可避免地更喜欢叫恋人的名字。温道年点开聊天框,用手指轻轻摩擦着手机触屏。他还一次都未曾叫出口过那个名字。
——顾阿茫......
顾阿茫:在吗?
温道年吓得差点把手机扔进铁轨,引得欺凌三人组纷纷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手忙脚乱地捡回手机,盯着绿色的聊天气泡,与顾老师头像的表情包大眼瞪小眼。
顾阿茫:下山买可乐,被老张抓住了。你在地铁站吗?
少年脑子都木了,盯着屏幕看了半天。顾老师下山了?现在?在s市?他面上毫无表情,内心如上个世纪的大型计算机一般隆隆作响。
温道年:那我能见到老师吗?
回过神来,他看见自己已经发了这么一句。过于没头没尾了,而且智商低得惨不忍睹。温道年尴尬得面红耳赤,死死按住气泡等待它跳出“撤回”的选项,直到屏幕上忽然又跳出了新消息的提示。
顾阿茫:谁知道。
顾阿茫:不如你回头试试?
温道年僵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移开按在屏幕上的手指,看清了恋人发来的话语。他看到同学们纷纷挥手致意,狄雅对他疯狂地打起了“回头”的手势。
少年转过身去。白发的英俊青年仰视着他,稍微眯起双眼,露出了薄薄的笑意。
太好了啊。少年忍不住心想,墨镜下的眼睛似乎被感染了一般,也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老师。”
〇〇
片刻后 车站上
顾老师对学生们交代了几句,又从包里翻出一个小木偶交给温道年防身,便在恋人依依不舍的眼神里离开站台,与其他老师汇合。
得知有老师们从暗处支援,年轻人们也愈发地安心下来,在长椅上坐下,等待午夜时分的列车到来。
“你好像不怎么怕鬼啊。”
沙莎扫了一眼恋人手机上的灵异论坛页面,语气微妙地不甘心起来。
“嗯,毕竟我爸死了嘛。”
周川按熄屏幕,半开玩笑地说道:
“小时候我还沉迷过那种网上瞎编的招魂游戏——当然什么也没招出来就是了。”
“如果有鬼就好了,如果能再见我爸一面就好了——”
少年笑嘻嘻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他很快调整了情绪,轻描淡写地揭过话题道:
“——小孩儿嘛,当时成天胡思乱想。不过学姐好像有点紧张......害怕了吗?我可以保护学姐的!”
沙莎曾听男友只言片语中透露过家庭情况,因此倒也不太意外。她只是略显不服气地环住手臂,反驳道:
“害怕危险的东西是人类的本能吧,你这种人在恐怖片里就是第一个死的。”
“那我可要跟紧你了。学姐肯定是主角,能在古墓里跑酷的那种帅气女主角!”
周川笑出声来,狗腿地环过了沙莎的肩膀。
“古墓〇影?你也太抬举我了吧,劳拉·克劳馥可不怕鬼。”
沙莎也失笑,瞪了少年一眼,把他的手拍掉,正色道:
“我只是觉得......那些东西一味地沉溺于过去。”
“不断重复着死时的痛苦,执着于死前的怨恨。”
“明明生前也是性格各异的人类,却仿佛被名为'过去'的蛊所炼化,变得只知道痛苦,怨啊、怨啊地喊着,仿佛已经失去了全部理性......这一点让我很害怕。”
“不是害怕它们......而是深知如果我某一天一味盯着无法释怀的过去,因过去的痛楚而不断哭诉,变得看不见未来了的话......即使还活着,我也肯定会,不知不觉间变成那样的东西了吧。”
“可是有那么多失去的人,有那么多追悔莫及的事......又有谁能停止怀念过去呢。”
少女轻声解释着,无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周川凝视着恋人的侧脸,忽然笑了起来。
“学姐,你喜欢猫还是狗?”
少年没头没尾地这么问道。
看见沙莎拧着眉毛看过来的表情,他嘿嘿地笑着,继续说道:
“我啊,将来想养宠物。”
“猫也很好,聪明的大型犬也很喜欢。不过如果养狗的话需要每天去遛,所以房子楼层不能太高。”
“修仙之人寿命很长,所以孩子可以不急着要。”
周川漫无边际地想象着,侧过脸看向恋人,眼睛亮晶晶的:
“你知道吗学姐,我会做蛋糕。”
“我们可以攒钱买个房子,不一定很大,但是下午也要阳光充足。”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个阳光充足的下午分担家务,学姐做饭菜,而我做蛋糕。”
“然后我们可以做一个轻松的扫除......等待食物的香气与阳光一起,逐渐溢满整个房间。”
少年拉过少女的双手焐在掌心,他闭上眼睛,额头抵住额头,声音如同告诫,也如同自语。
“我们无法停止怀念过去。”
“却可以更加、更加地,喜欢上明天。”
〇〇
????
——好想再见她一次。
男人还活着。
无法看到未来、无法理智思考,却仍然活着。
吸气,呼气。心脏严谨地伸展,收缩。汗腺分泌出汗水,泪腺分泌出泪水。
明明连如此复杂的事都做到了。
为什么“再见她一次”这样简单的事却没法办到呢。
男人还活着。
却已被“过去”的蛊吞噬。
〇〇
与此同时 车站另一边
“——你们能看见她。”
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吓得望却纠一个激灵。
阴沉的黑眼圈男人俯身贴近他,眼神飘忽,焦虑地扫过站台上的年轻人们。
“......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您看起来很累,是地铁的工作人员吗?”
望却纠强收起纷乱的心绪,站起来退后了一步,道。
“不对,不对......我全都听见了,白天的时候也听见了......”
男人疲惫地摇头,不顾明显瑟缩了一下的年轻人,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我得再见她一面,还有好多话要对她说,她不能离开我......”
“她离开我什么也做不好,只有我理解她,也......也只有她能理解我。”
“你能理解吗,明明——”
男人呜咽着以手覆面,再抬起脸时,双眼竟以赤红。
望却纠听到男人绝望的悲鸣,心脏如同被人揪紧一般,狠狠地漏跳了一拍。
“——明明难得有人肯爱我。”
〇〇
几分钟后 同一处
“所以您认为,地铁的故障都是那位小姐造成的?”
望却纠鼓励地笑道,在心底自嘲地叹了口气。男人的话不知触动了他的哪一处痛楚,竟让他没有将人赶走,反而坐下听他讲述。
男人忙不迭地点头,道:
“我必须去找她,去'末班车',帮帮我。”
“......我很遗憾,但恐怕工作人员不会放您进去的。”
望却纠摆出为难的表情叹口气,指了指在站台角落看守的工作人员,安抚道:
“不如由我们替您找到她,好吗?”
“——你们是道士,我都知道。你们会消灭她的。”
男人再度焦躁起来,起身道。
望却纠深吸了一口气站起来,再次懊悔自己的不智,脸上流露出的,却仍是恰到好处的温柔与关切。然而男人飘忽的视线并未触及少年的神情,他只是一味地倾诉道:
“而且,我必须亲自找到她。”
“你不懂,你们都无法理解。如果我不能找到她的话——”
“如果我连深爱的人都无法保护的话——”
男子低下头,颓然地捂住面孔。他从指缝间发出了沉闷的呻吟:
“——那我可真他妈是个废物。”
——废物。软弱。自我中心。愚不可及。
望却纠俯视着男子,踩着高跟鞋把小腿绷成好看的弧度,脊背挺得笔直。
他忽然笑了起来,肩膀微微发抖,如同抽泣一般。
——和我一样。
望却纠忽然转身离去,与远处的同伴们低声交谈起来。就在男子以为他不愿多管闲事了的时候,少年却又转身回来,不由分说地将一张黄纸贴在男子背上。
男子惊异地看见感受到自己的筋骨细微地蠕动起来,面容变化,头发变长,线条变得长优美。
“去吧。”
少年笑着递给他一张贴有照片的工作人员证,笑容明艳,眼尾锋利狭长。望却纠随手在自己身上也贴上符,变幻成了阴沉的男人。
列车就在此时进站,将风声撕裂成冰冷的尖啸。地面上的碎纸与香灰呼地卷起,在地面盘旋成许多细小的漩涡。
望却纠笑着推了男人一下,示意他过去。
男人茫然地向着候车处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他在震耳欲聋的风声中,对着变成自己模样的少年喊道:
“——为什么帮我?”
望却纠看着“自己”站在对面,长发与衣料在风中猎猎飘扬。如同照镜子一般,“少年”眼中溢满的痛楚便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
望却纠仿佛无法直视那份痛苦一般,微微地皱起了眉毛。
“——因为我也是这样的废物啊。”
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轻声说道。
〇〇
片刻后 车站上
选择调查车厢的同伴们已登上了末班车。列车的灯光渐渐远去,在浓重的黑暗里显得愈发昏黄、不堪一击,最终被隧道完整地吞入腹内。
余下四人站在站台上一时说不出话来,方才末班车上“乘客”们的姿态仍鲜明地印在视网膜深处。
车厢内仿佛早高峰一般拥挤不堪,却也寂静无声。
乘客们静静地面向同一个方向站立,即使被旁人挤得身体都有些变形,也依旧木讷地睁着双眼,静静地注视地铁前进的方向。无人交流,无人活动,仿佛一只安静地过头的殉葬队伍,或是一个已千年无人发觉的殉葬坑。
灯光昏黄,或许是为了节约电量的考虑,每节车厢仅亮着一盏顶灯,仅仅照亮了车厢中心的位置。而两节车厢的连接处便因此昏暗难明,仅能隐约看见那里也充满着拥挤而寂静的、影影绰绰的躯体。
而在灯光的照射下,乘客们的脸却呈现出难以想象的青白色。有人肢体健全,然而余下的乘客便只能用一句“惨不忍睹”来形容。鲜血从断肢的边缘、青黑的指尖、饱沾血液的衣角滴落,成为灰白色车厢里鲜明而令人毛骨悚然的亮色。
列车缓缓停下,门开了。
仿佛在水族馆,面前有沙丁鱼群游过。
数不清的浑浊的、仅剩眼白的眼睛,缓慢又整齐地看了过来。
沙莎发誓,那一刻她看见华冬冬的眼睛里都冒出了泪光。
女孩紧紧捏着琴盒的背带,指尖握得煞白。扮成望却纠的男人先一步挤进人满为患的车厢,其他四人似乎也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虽然被车厢内的架势惊了片刻,但很快便回过神来,和同伴们打了个招呼便准备上车。
华冬冬几乎要后悔了。
她回头,求助般地看了一眼站台,一张小脸吓得发青。
伙伴们投以爱莫能助的眼神,她便只得硬着头皮转回头,看向队友,张开嘴道:
“等——”
“冬冬?”
秦阙转过身看向华冬冬,歪了歪头。十六岁的少年虽然还未开始长高,眉眼间却已隐约带上了男人式的清俊。
“别害怕呀!”
他安抚性地微笑了起来。
“有我在。”
华冬冬由上至下审视着男友,看得秦阙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少年有着发质偏硬地翘起的短发、消瘦的脖颈与锁骨,以及不知何时已长得比自己更宽大的,指节分明的双手。
华冬冬慢慢地放松了捏紧背带的手指。
少女轻轻放开琴盒,如警惕的猫一般试探着伸出手去,搭上了少年的指尖。
秦阙愣了下,便紧紧攥住了那只柔软的手。温热的手心贴紧少女的手指,那热量便沿着血液攀上胳膊、肩膀,蔓延至全身上下。
——就这一次。
少女想着,微微红了耳根。
——这次就,允许你来保护我吧。
〇〇
一段时间后 微信群里
秦阙:就让我来保护他们吧,我可是医宗!
留守车站的四人看见秦阙自信满满的发言,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不过,有时间玩手机说明车里没什么要紧的情况,倒也不是坏事。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手机,眼见华冬冬立刻开始回怼男友,而狄雅抱怨起临时加入的男人根本不听指挥来。
七陆:等一下,我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女鬼。
直到轻松的气氛被符宗少年的一句话所打破。
狄雅:......那你交际圈真的挺广的。
五人分成两组在不同车厢分别调查,因此狄雅也只得通过微信群与七陆交流。与七陆搭档的是白子苓,两人轮流报告,插科打诨。
七陆:......不是那个意思!
七陆:我记忆力还不错,肯定见过那个女鬼。
白子苓:想起来了。
白子苓:白天她在车上请我们扫微信来着。
看到群里的消息,车站上的四人对视一眼,神情凝重下来。按照两名少年的说法,女鬼绝非善类,白日里刻意接近他们恐怕也居心叵测。
“被盯上了。”
沙莎以气音说道,目光缓缓地扫过车站灯光所无法触及的黑暗处。众人也随之神经紧绷起来,纷纷伸手抚上腰间的武器。
沙莎:那女鬼白天也能自由活动,修为绝不低微,你们俩先回去和狄雅他们汇合,我们明天商量好对策再来吧。
沙莎唯恐有变,在警惕的余暇掏出手机回复道。然而她心里清楚,今天若是错过了,恐怕很难再遇见罪魁祸首。
两位少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回道:
白子苓:放心吧,我料事如神,白天早已在车厢布下了驱鬼辟邪的阵法。
白子苓:只要我驱动阵法,再强大的鬼修也至少会被困住一炷香的时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了。
沙莎:......好吧,那你们务必小心。
两名少年最终在同伴们的再三叮嘱下,悄悄跟住女鬼,跟着她在各个车厢间移动起来。
两人天不怕地不怕,甚至偷拍起了女鬼的身影。然而沙莎仍注意到了望却纠在紧紧地盯着手机,嘴唇咬得发白。
她皱了皱眉,便用手肘捅了一下身旁的男友。周川会意,嘀咕着“摆阵可是白学长的专长,连驱鬼阵都摆不明白的话还是趁早退学吧”,从钱包里取出几枚铜钱,随手向地上一抛。
他一边用眼角扫着在地面刷刷滚动的铜钱,一边耸耸肩,道:
“其实也不用太紧张,我们修道之人本职就是驱鬼,有一万种办法对付......”
周川的声音戛然而止。
望却纠猛地抬起头来,将目光投向脸色忽然苍白起来的相宗少年,又随着对方的眼神,看向了在地面停驻成某个图案的几枚铜钱。
他不懂卦象,周川却也什么都不说,仅仅以求助的目光一眼一眼地瞟向恋人。
望却纠想问问结果,嗓子里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一点声音。他想到了那个和自己很像的、因爱人的死而绝望的男人。
——打破短暂的寂静的,是微信的铃声。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两条消息。
两名少年最后的消息。
七陆:不是鬼。
七陆:他们来了
〇〇
——如果连深爱的人都无法保护的话。
——那我可真他妈是个废物。
望却纠想起了男人的话。
〇〇
地底深处
地铁已呼啸而过,隧道深处那片凝固的黑暗里,忽然亮起了微弱的光。
落在铁轨上的手机响起了特别关心的长长铃声,屏幕忽地亮起来,如同被黑暗所吞没的祭品,挣扎出了微弱的火光。
望却纠:不要出事
望却纠:求你了
地铁里有风吹过,仿佛蛊已填满原料,打了一个满意的饱嗝。
手机屏幕永远地暗了下去。
*严重OOC预警,故事前半部分不在我这里,所以看不懂很正常
*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1961/
*索引: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4075/
*需要花7分钟时间阅读……
*谈情说爱+1
OK?
↓
↓
↓
“昨天怎么回事?”蜂回早上遇到姜阳的时候,第一件事情是先问昨天的事情。
“……”姜阳没回答,紧闭着嘴不说。
昨天蜂回陆铭他们俩吃错了药,是真的吃错药了。
但看到现在的情况,姜阳估摸着这药还有后劲,蜂回这个小鬼头估计记不太清楚昨天发生了啥事情。
姜阳知道事情的全部过程,陆铭今早还没碰到,蜂回自个还在犯嘀咕,挠着头苦恼的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总觉得自个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宿,直接把中秋那天给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也不是躺在陆铭医宗的床上,而是自己符宗的床。
难道现在连做梦都这么现实了?还是说做着梦就不小心干了那些事情?蜂回使劲挠头,本来就是一头乱糟糟的蓝毛被挠的更胡乱翘起,也把面前的姜阳看的心烦,恨不得给人套上个头套,眼不见为净。
姜阳昨日就沉默的跟在陆铭身后,为的是防止对方捅出什么篓子,昨日的事情七七八八都看了个遍,从早上和人遇到之后,再到了去见蜂回,以及晚上在灯会里的那些事情……
照着那时陆铭在蜂回的课堂上一番折腾,姜阳完全就不能放下心让两个人逛灯会去,天色是越来越沉了,中秋之前的蜂回爬过医宗的宿舍,看见过那天的月亮已经足够圆,或许是习惯说八月十五的月亮最圆,总觉得差点层次,后来又来了一阵风,把月色吹的朦朦胧胧的,就更看不出这个十四的月亮好在哪里。
这话放到十五那天,离着十一还有一个星期多几天,月圆的事情蜂回没来得及抱怨上,就被暴躁脾气的陆铭拽着上了主峰,中秋灯会的布置早就已经做好了,夜色随着时间的推移往更深更暗的天色渲染去,从灯会入口走进去,蜂回连校服都没来得及换,不过长袍制的校服不算太突兀,姜阳倒是换了一身更合着气氛的长袍,站在陆铭旁边。
那点灯火随着夜色完全笼罩下来之后逐渐被点亮,先是大灯,暖红色,再是小灯,亮橙色,重新把这个被夜晚压抑住的山头给烘托。
路边还多了不少小摊,灯会上校方估摸着还要赚上学生一笔钱财,搞得倒是有了点东瀛那头祭会的感觉,东西也是七七八八,糖葫芦还是炒面,在节日的衬托下倒是有不少胃口去品尝一下,特别是那些灯笼透出的橙光把食物一照,都像是从那些美食博主拍出来的绝赞小食。
蜂回还没有吃饭,陆铭也是,但两人气氛反而还不如往常,一高一矮拽着,活脱脱没头脑和不高兴,陆铭没去看路边摊,蜂回被拽着,不敢看,只抬头像只无头苍蝇,目光在周围的红灯上转悠。
灯会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会参加,蜂回的手被陆铭紧紧拽着,多心的留意周围的人,来灯会的一般都是成群结队,要么三四人的小团体,要么小情侣你侬我侬,当街亲吻的都有,蜂回瞅着那两位看,个头高的那个黑发男人带着剑,一点都不害臊,抓着他的伴侣就着借着灯笼的火光,凑近亲了上去,至于亲的怎么样,小毛头没看再看下去,匆匆低下头,耳尖烫的厉害。
带着剑,十有八九就是剑宗的前辈,蜂回不太认识剑宗的人,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到底有哪位前辈能有江点这么霸道,但这位又不像是霸道,越回味那个画面,越觉得是剑宗的那位在耍流氓。
想起江点,蜂回这才发觉,在灯会上被迫着逛了半路,都没看见江点的身影,安静前辈倒是碰到了——在路边摊上买炒面吃,不过没打招呼,只是互相对视一眼,握着蜂回手的陆铭就把目光杀回去,安静前辈估计也觉得这带着蜂回的人实在太有王霸之气,惹不得,继续靠在路边摊边上吃着炒面。
姜阳一路沉默着,手上捏着的东西倒是换来换去,从糖葫芦变成烤羊肉串,什么东西都只是吃了一些尝个鲜似得,也没拦着陆铭的张牙舞爪,就跟在那两晚辈身后。
蜂回这天吃错了药,明面上忸怩捏捏,心里嘀咕的事情也更优柔寡断,他把自己合着姜阳陆铭去和周围团体比对,又不像是小情侣,也不觉得是好哥们,这种类似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蜂回也不觉得像是闺蜜,而且现在这个时候,蜂回甚至想要落荒而逃。
真的是吃错药了,姜阳看出蜂回太多心思,小孩子的脸色和他想的东西如出一辙,完全不会遮掩,看这家伙居然又想掉眼泪,姜阳头大的很,丢了才吃了一半的甜筒,刚要插足在两人之间,蜂回的肚子先来救场。
“咕——”
蜂回肚子饿了。
蜂回很尴尬,姜阳很无奈,陆铭很生气。
“妈的!你是哑巴吗?!没吃饱不会说还要肚子代替你说话?!”
姜阳收回要夹在两人之间的手臂,没一会又重新再去分开两人,一手一位的握紧,他今天听够了陆铭说那两个字,要是有个计数器,陆铭说一句他记一个数,估计这种能在一天内让姜阳听到耳朵生老茧的程度,没有几十次是对不起陆铭了。
他真是把上半辈子没说的脏话一天内全补全了。
“那去吃点东西就好了,旁边不就有摊贩,学校让办起来的,卫生肯定还是挺卫生吧?”姜阳赶紧支招,带着两个小家伙往灯会边上的摊贩走去,一人一个棉花糖塞在手里。
“这东西又吃不饱?”陆铭抱怨,蓝发的人就捻着串着棉花糖的木棍,中秋气候渐凉,立秋早就过去,他就不需要担心什么棉花糖会被灼热的暖气融化成一团糖块,但这玩意不填饱,他更希望能够吃点能更填饱肚子的东西。陆铭也是,他一口咬在棉花糖上泄愤,咀嚼着,把白糖塞在嘴里反反复复的嚼,那玩意本来就入口即化,嚼到后来都不知道陆铭在咀嚼什么东西。
棉花糖肯定不是主食,姜阳只看见旁边有卖这玩意,先给两人垫垫肚子,又带着人去卖炒饭的地方走,变了性格之后都不是好伺候的主,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习惯了那些套路,结果今天拿着玩意都派不上用场,让姜阳头大得很。
“你们先在这里逛一会,我给你们买点东西回来。”姜阳给这两位一个背影,颇像是要去买个橘子的架势,引得两个后辈面面相觑,蜂回刚刚吃了点棉花糖,他不怎么喜欢这种全糖制的零食,小时候补牙的噩梦历历在目,不过吃当然是能吃得下,互相面对时,蜂回的嘴角上还沾着一些棉花糖。
陆铭盯着蜂回的脸,蜂回盯着陆铭的眼睛,白色的糖绒絮在蜂回嘴角太明显,看的陆铭直皱眉头,蜂回被陆铭凶神恶煞的表情吓的使劲把脑袋缩到衣服里去。
就见着陆铭的手往蜂回脸上伸,蜂回躲开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脑袋转的飞快,从动机和最恰当的反应都算了个遍,甚至比起之前在被敌袭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活跃思路过。
他飞快得出他的脸上有东西,陆铭只是想把他脸上的东西抹掉,而且东西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沾到的棉花糖。
蜂回想的周全,身体动得可真是太慢了,陆铭的拇指已经落在他的脸上,蜂回才想到这是棉花糖,一口舔掉也没关系。
“啊……”
“啊……”
软的。
蜂回和陆铭想的可能差不多,也不知道谁脑袋先沸腾,两个人的目光马上错开,姜阳端着炒饭回来的时候,两个人正背对着僵直杵在人流中间,格格不入。
姜阳困惑,一人一份炒饭塞到手中。
“先吃饭。”
那天月亮到底圆不圆,蜂回忘得干净,两个人在路上走的时候遇到从医宗里出来的陆铭,又是面面相觑。
陆铭赶紧把脸撇开了,蓝毛的小孩子倒还不清楚问题发生了什么,他朝着陆铭问了同样的问题:
“昨天怎么回事?”
“……”陆铭也没回答,紧闭着嘴不说话。
姜阳站在旁边,之前他做了和陆铭一模一样的动作,这回看见陆铭如此做出姿态,很能理解。
现在的情况就是蜂回自个把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全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带着那些羞耻和狼狈,全都从脑袋里丢出去了,留下两个大人互相难以言齿。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姜阳再问一遍,蜂回点头,他肯定道“我就记得昨天我去找陆铭,后来睡着了,没了。”
这不是昨天,这是前天的事情,姜阳腹诽,陆铭也想到同样的事情,低低摇头。
陆铭是记得那晚的月亮,他们三人穿梭在灯火之间,之前那点误会就没有再提及,这事情是属于蜂回和陆铭两个人的隐秘,姜阳觉得格格不入,三个人并排站着,其实言语的矛盾和冲突几乎没有,他们都是那么的和平,或者各有自己的心思,可惜特别少有合适在灯会上交谈的。
再走下去,灯会来来回回都要逛个透,来回之间人流也逐渐稀疏,笼罩在灯笼里的烛火摇曳,小灯先灭了不少,那些灯火不能烧太久,烧干了灯芯的蜡烛流着蜡油又凝结,塑造成一朵朵白花。
蜂回他觉得这天比起以往的日子过得更压抑,嘴巴就像是被用那些多余的蜡油封死,他想拉着陆铭往后山走,脚也灌了铅,只有黄溜溜的眼睛顺着灯会尽头一路看过去,钻到蜀山的树林中,穿过深幽的绿叶一直冲向天际。
那轮明月,透着清幽的光,今日无风无云,站在主峰,蜀山的高峰让那轮白月显得也及其大,从树梢里高高腾起,悬在半空,埋在深幽暗蓝的天里,反而和温暖的灯会烛火格格不入。
月亮永远是冷的,蜂回脑袋里嗡声响,再怎么寓意美好送给天上的这轮白光皎月,它透出来的却永远是冰冷遥不可及的冷光,澈骨的冷,月色也是清冷的黄白,那是一块被打磨光滑的和氏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寄托给月亮的那些妄想终究都是妄想。
手突然被紧握住,蜂回往前走的踉跄,这才明白是自己抬头实在是太久了,这么小半会就有些犯头晕,嗡声响也是脑袋歪着太久的缘故,他顺着手臂往上走,见到陆铭无奈的笑。
“抓紧点,别走丢了。”
相比那些触不可及的月色,还是人间的烟火暖人心扉,蜂回觉得不切实际的事情不能多想,也紧紧回握住陆铭的手,把握住面前的才对。
站在前头的姜阳也被忧愁伤感的蜂回逗得不亦乐乎,小屁孩一个就这么多愁善感,不是好事,但说不定也只是医宗那帮犊子下的药有问题,蜂回就是心太细,看起来像个鲁莽的熊孩子,实际上什么事情什么得失全都算了个遍,有时候姜阳也想把蜂回的脑袋撬开来看看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再怎么算,蜂回始终是小孩子,思维总不可能跳脱出去太多,一句话能让他忧愁半天,自然也可以让他高兴乐的傻笑一整天,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那种,十分好教育。
也就那天之后,蜂回这个小鬼就跟自己熟络了,一来二去一趟,借着一些课间的时间互相了解,顺带还认识了蜂回的朋友。
蜂回自己在介绍时说的是朋友,姜阳有点半信半疑,小孩子总会幼稚一些,暧昧的感情纠缠不清,当初刚在马车上见面的时候,姜阳还以为两个人其实是兄弟俩。
后来才算勉强理清楚两人的关系,姜阳又觉得心窝痒,他觉得是自己在蜀山山头闲了这么多年闲出病来了,那两个小家伙办事情也不让人省心,做了个靠谱前辈的形象。
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三个人都在琢磨,要是问陆铭,他给出的回答肯定中规中矩: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又差点相伴的层次;问了蜂回,蓝发的男生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就回答:想要保护一个人一辈子。不够稳重,连回答的都十分迅速,估计没有太过大脑;问道姜阳自己,他却迷惘,三个人之中走过的路最长久的,看过的风景也就最多,喜欢到底是什么,爱是什么,恨是什么,感情如此缥缈虚幻的东西,比起因果更复杂,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种说来就太违背道教:遇到难题,可能需要的只是一个缘分,一次机会,总会迎刃而解。
要不是怕出了什么篓子,那些小摊贩肯定愿意在灯会里兜售廉价的孔明灯,合着一起衬托气氛,主要是蜀山上草木太多,放火烧山这种事情没人敢做得来,灯会的上那些灯笼熄灭了又燃起来,暖光忽暗忽亮,到达灯会快要结束的时段,这种闪烁的光更多,一些灯火再被点燃,巨大的灯笼也有熄灭过一两次,取下来重新换了根油芯倒上灯油再挂起来,三个人站着看那个灯笼再次被挂起来,姜阳站在两人身后面,两手搭在两位身上。
蜂回的发质更硬一些,陆铭更软,姜阳得出结论。
周川觉得今天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算准了会遇到沙莎,蜂回那小子还真的说话算话给他送了一盒的月饼,分量不多,不过够两个人吃,灯会自然要去,陶冶情操,这刚和蜂回擦肩而过,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当机立断没回头,好在蜂回也没看见对方正好离开了。
大喘气,大喘气,周川就想起那天给人算卦,旁边跟着两个男人,先别说蜂学弟口味挺独特喜欢同性这件事情,两个男人,三个人?
谁追求谁追求谁?
山泽损卦,塞翁失马,周川这回是连谁是塞翁谁是马都分不清楚了,前头不是说好算的不是婚恋吗,怎么现在还来这么一出,灯会上来回逛到这么迟的,怎么可能只是哥们,哥们还牵小手?我呸!
“周川?”
不过周川也知道,今天的主要事肯定不是和蜂回有关,他们三个人怎么参活都不关他的事情,他只是个算卦的,报酬也收到了,两清了!两清!
沙莎的一声叫唤也把周川拉回现实,这种劲爆到几乎只能在影视作品里才能看见的三角关系,周川只希望是他自己想多了,谈个恋爱怎么还有这种闲心来去折腾。
“咳咳,没事,没事……”说是这么说,周川又心有余辜的再回头朝着那三人的背影瞄一眼,带着沙莎离开灯会。
蜂回被两个肚子里藏着秘密的人憋得不请,着急的直跺脚,他不会去强求陆铭回答,拽着姜阳的外套刨根问底:“昨天可是中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俩怎么都不告诉我!”
“我还有月饼没给你们,怎么会睡了一天??”
男孩几乎要一蹦三尺高,最后拽着两个人都闷头往自己符宗的寝室走去,肉馅的月饼一定要送到,这可算得上是蜂回的一片心意,一人手里塞了一盒,蜂回再追问一些关于昨天的事情,那两人干脆坐在蜂回床头吃起月饼来。
“月饼挺好吃啊。”
“嗯……嗯…”陆铭也难得如此回应,低着头细细咀嚼,就不愿意透露昨天的事情半分。
姜阳看本来就是深肤色的蜂回还能脸红了又白,还是觉得太难为人,放宽了口闸:“你前天晚上去找陆铭,不是喝了那瓶糖水吗?昨天生病了一天,今天早上起来之后大概病就好了。“
“生了什么病?”蜂回睁大眼睛瞪着姜阳,又看向陆铭,他记得陆铭也喝了那杯糖水:“铭铭有没有事?!”
姜阳不急不慢的把剩下半口月饼塞到嘴里去,嚼着,鲜肉月饼合着甜口的那些完全不一样,陆铭是捧着月饼吃的,生怕裹在外头的酥皮掉在蜂回床上,味道的确好吃,吃完月饼的姜阳再夸了一句:“月饼挺不错的!”
“我当然知道挺不错!”蜂回被姜阳的打太极气的又是脸充血,一头蓝毛炸成花一样,“我问你生病的事情呢!”
“你都好了,陆铭当然也好了。”捻掉手指的碎屑,姜阳把毫无营养的后半句带出来,男孩听了就只能轻声应一句,也不知道怎么追问。
他想了一会,差不多陆铭也把月饼吃完了,这才发觉不对:“那铭铭也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那……”姜阳扭过头,看着低头把手上多出来的酥倒到垃圾桶里的陆铭,对方这也发现两人都在盯着他看,苦恼的把话题撇开:“这要问做这瓶药水的人吧?”
三个人哪位都记不得作祟的医宗学生到底是谁,坐在蜂回宿舍里的人也都不是瑕疵必报的主,但实在是害怕蜂回出了什么毛病,连着一整天的事情都忘掉了,一帮人又跟到医宗去,拿起已经喝完的、之前装着糖水的水杯,去找辛夷。
无事不登三宝殿,好在是医者仁心,辛夷把小个头蓝毛的男孩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最后和旁边两个充当“家长”的人解释:“这只是应激创伤,以后会好的,那瓶药水的药效也褪去差不多了,大可不必担心。”
蜂回一脸困惑,扭头看着两人,歪头歪脑的:“你们干脆告诉我昨天发生什么就行了,干嘛这么磨磨唧唧的?”
他是心大,是因为他什么都记不住了,那两位一个低头玩手机,另一位转头去看办公室外面的枫叶,红的像是火焰一样在风中摇曳着,又裹着一些秋日的金黄和光斑边缘深藏的暗,而后陆铭先没有忍住,从耳尖开始烧,可见的红润一下子就全冲上了人的脸蛋。
还没问下一句,蜂回就被姜阳提溜拉起来往办公室外面走,他使劲扭头想让眼睛拐着弯的去看站在办公室里的陆铭到底如何,被面前的学长无情送回了符宗。
“不准再翘课了,让陆铭自己冷静一会。”
枫树每个山头都有种,蜂回瞅着姜阳的脸看,也不知道怎么的,恍惚觉得红透的枫叶也透过光把学长的脸映的微红。
字数3427
*是老早的摸鱼存稿。稍微改了一下放出来蹭分。
*一个N年前约的互动,伊戈妮估计都不记得了
◆
那是一个看起来与平时没什么样的早晨。当伊戈妮・德维什从床上醒来时,她还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格兰芬多少女如往常一样一边感叹着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一边伸着懒腰坐起身看向窗外,映入她眼帘的并不是无尽的天空和云朵,而是一片昏暗的绿光,没有小鸟的鸣叫,只能听见窗外冒着水泡的咕噜声,寝室内的光线也非常差,若不是她的肚子正在咕咕地发出抗议,她也不能确定已经到了该起床的时间。因为刚刚醒来还有些迟钝的伊戈妮眨了眨眼睛从床上跳下来,一直到站到地面上的时候,她终于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了。
“好像,下面多了什么东西……”少女嘟囔着,顺着违和感传来的地方低头往下看去……
——她的胸前一马平川。但取代而之的是身体的下面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凸了出来
这是在做什么神奇的梦吗?
她抬起手抓了抓头,打了个哈欠去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却摸到了一头卷卷的短发。她的视线扫过桌上高高堆起的大部头书本,扫过墙上挂着的斯莱特林长袍,扫过靠在墙角的扫帚,最后停在面前看起来像是论文的羊皮纸上。
“劳……劳伦士……威尔……史蒂文森……道尔……顿……”她缓慢地读出上面的名字,在发现自己的声音莫名很低沉时慢慢睁大了眼睛,还没完全清醒的大脑像在搅拌比比多味豆的混合汁水一样艰难,但某个事实已经不容置疑。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无意识地念出了声,“道尔顿,不就是那个超优雅的斯莱特林魔药王子……我现在是在他的身体里,咦……?那是什么声音?”
伊戈妮顺着小小的撞击声传来的方向看去,然后她看到了,一只饿坏了的小鬃狮蜥蜴正在玻璃缸里挠着缸壁,冲着自己毫无威力地张牙舞爪。
◆
当玛丽吃完早餐回到宿舍准备去上课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说不定没有睡醒。
她的室友伊戈妮正坐在书桌旁,一边啜着杯中冒着热气的红茶,一边安静地翻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她看见照片上的人物对着自己露出微笑,缓缓转动着身体,然后伊戈妮也回过头来,冲她友好地点了点头。
“早安,沃伦……我是说玛丽。今天的阳光真不错,是吗?”
金色的光线从窗外缓缓流泻而入,描绘着少女嘴角温和而不失礼貌的弧度,红色的发丝仿佛也不似往常一样灼热,而是罩上了金色的柔和色彩——她看着少女被清晨的鸟鸣声吸引了注意力,缓缓转向窗边,伸出手指去触摸停驻在窗框上的雏鸟,这份景色竟然优雅得仿佛一张杰出画作。
——只是这一切放在伊戈妮身上就显得太诡异了。
“呃……戈妮?”她小心翼翼地问,微微缩起脖子,向前不动声色地跨了一步,“今天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
“嗯?没有呀?”
伊戈妮回过头来眨了眨眼睛,她伸出的食指上站着一只小小的鸟雀,跟少女一样睁着看似无辜的双目。红发少女一边用指尖抚摸着鸟的翅膀,一边露出了微笑:“你不一起去上课吗,玛丽?”
“哦……嗯,我现在就去。”玛丽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一样,开始胡乱地抓起桌子上的书本,放进怀里,而伊戈妮就那样站在旁边,用饶有趣味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莫名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于是她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再次问道,“你真的没事吗,戈妮?”
“没事呀!你看,我明明很精神哦?”
红发少女放下了手中的小鸟,露出了非常灿烂的笑容,抓起了放在地上的书包。这个时候她的表情看起来跟以往又并没有什么差别了,却仍然让玛丽感到奇怪的违和。金发少女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话,要跟我说哦?”
伊戈妮则看向了旁边的穿衣镜,从容地理了理袍子的下摆,整好了领子,梳了梳长发,扬起了一丝微笑:“嗯,那是自然。”
看着红发少女走过了自己推开了宿舍的门,玛丽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墙角的穿衣镜,又看了看消失在门边的伊戈妮,然后,她终于意识到一个不正常的事实——
今天的伊戈妮没有扎辫子。
◆
鱼蛋糕觉得自己的主人今天非常奇怪。
虽然成为他的宠物还没有几天,但它很清楚地知道这个主人现在非常不对劲——因为他正像是从未见过自己一般抓着自己不断用脸蹭着,口中还发出奇怪的声音。这让伟大的鬃狮蜥大人感觉非常不舒服。尽管他的新主人是很喜欢拿它取乐,但没有像今天这样过分。他正抓着自己在房间里到处看来看去,然后发出了惊喜的叫声,下一秒,自己的视野突然急速变动,等它回过神来时,两只好奇的蓝眼睛在它的面前不断放大,传来一股熟悉而讨厌的猫毛味——
“哇!小猫咪!是他室友的吗!”
它的主人高兴地叫着不停地用手去搓面前的猫,把鱼蛋糕放在了猫的面前,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猫会不会吃小蜥蜴呀?”
不,当然不会啦!
鱼蛋糕在心里学着那些灵长类一样翻了个白眼——如果它有的话。尽管如此,它也不喜欢跟猫打交道,它们总会好奇地盯着,凑过来闻一闻,然后用爪子拨弄自己玩儿,就像滚着一个毛球一样,一点儿也不尊重,眼前的这只叫“菠菜”的年事已高的老猫也一样,因为那只肉乎乎的猫爪已经不由分说按在了自己背上,根本不给它转头就跑的机会。
——这太糟糕了。
鱼蛋糕拼命滑动着四肢想要钻出去,这时候它开始怀念平时的主人了。尽管那个恶劣的人类幼崽很喜欢拿筷子逗自己玩,但至少从来没让它——伟大的鬃狮蜥大人——被区区猫星人踩在脚下。
——愚蠢的人类幼崽,竟然对本大人如此不敬,快把我弄出去,你这失礼的家伙!!
它不会叫,只好疯狂地划拉着小腿抓着地板想发出求救的声音,而过了好一会儿,它才感到背上的压力松了下去。针对它的折磨看来终于结束了,因为它被抓起来放在了手心。
“嗯……总之,现在应该去上课对吧?不知道这个前辈今天都上什么课呀……”
黑毛的人类幼崽嘀咕着,往书包里胡乱塞着书,看来是要出门了。鱼蛋糕暗自松了口气,刚要跳回桌面上,就感到身下一轻——
它被放到了主人的肩膀上。
“那么我们走吧小蜥蜴!出——发——!”
门被推开,光线照在它身上的一瞬间,鱼蛋糕觉得,今天可能是它的厄运日。
◆
又是一天新的太阳升起。一切似乎都像每一天一样宁静祥和。
只是——
“……劳伦!”
当布雷特冲到他的面前时,劳伦毫不意外地放下了他的红茶杯,在他的椅子上换了个姿势,交叉着十指,一幅侧耳倾听的模样。
“怎么了,我亲爱的布雷特?”
“昨天是不是你把我的书都拿走了,我到处都找不到?”布雷特皱着眉头,“今天它们突然全都出现在了我的桌子上……说起来昨天你也很不对劲,该说是特别精神还是怎么的……”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我做的呢,布雷特?”劳伦微微偏头,显得很受伤。
“因为莱纳斯的椅子被人画了画,黎的棋子也被打乱了,索法斯的相机被拆开看过,索纳塔的巧克力也被偷吃了,只有你什么事都没有……”
“但如你的了解,这不像是我会做的事情呀?”劳伦露出了无辜的笑容。
“那倒也是……”
“太伤心了,布雷特竟然不相信我。”劳伦作出了很难过的表情,“说起来,昨天我都做了些什么呢?”
“我可不信你不记得。”布雷特拿起自己的作业本,上面画满了奇怪的涂鸦,“这也是你的杰作吧?”
黑发少年眨了眨翡翠色的眼睛,摇了摇头:“不记得。我的绘画水平比这个要高很多哦,亲爱的布雷特。”
“……重点不是这个吧。”
少年们在一旁吵闹开了。围观着闹剧的黎则摇了摇头,惋惜着这个被打乱的清晨,放下了手中的茶,看向绿色的窗外,觉得今天真是一个好天气。
年轻人真是有活力。他想。
这是一个三界混战的时代
事实上天使并不参与战斗
所以最开始是魔女将“魔力”延续下去,至今也如此。
远古战争的开始地点便就是圣克里斯托弗大陆,当然现在处于半和平时代
对于人类来说已经足够了
环境四周都飘散着灵子
首先能用魔的 身体都有[灵管]
整个世界都飘散着灵子 可以说是魔力来源
灵管会吸收灵子并且转化为魔力 储存
同时 因人而异 或多或少能自造灵子
也就是自身就能产生魔力
设定上历史悠久的魔术家族身体都会对[魔]或者说[灵]有较高的适应性
这意味着他们的灵管更厉害
自造魔力的能力强的话就不用和别人抢灵子 这一点很关键
上战场的士兵一般是新晋的那种魔术师
设定上普通人占多数
虽然普通人身体没有灵管,但是可以后天强行制造灵管
入伍的时候如果你没有,那么军队将会帮你造
如果你能活到最后,你的后代都会继承到灵管
曾经是强制性招兵
如今是按照往常进行 不强制征兵
值得注意的是
此时征兵并不会开通灵管
军队使用的武器本身就可以自动吸收灵子 也可以像上弹一样提前准备好“弹夹
狐影
狐孤的哥哥
当年受到战争而差点被灭族的狐族的幸存者
身上的披衣是当年御族盛兴时就有的衣服
曾经是被忽略的存在 毕竟是底层的暗派
因为受到大战的牵连和种族的内斗,他刻苦修炼,法力也终于强大起来
直至最后背负着拯救一族的命运,但是本人似乎并不情愿 ,所以每一次入夜 先灵们就会无尽的折磨着狐影
倒是狐孤对此事很热心
慵懒 怕麻烦 是一个话特别少的家伙
与商人黑舌关系不一般
渐渐融入现代生活
兴趣是穿校服……喜欢偷偷的跑到学校散步
偶尔隐身一会
事实上他其实懒得这么做 并且每一次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中央
对自己的妹妹头痛到不行
由于活的太过安逸 近战的技能点给了魔法攻击
但曾经的战斗经验依然还在。
红枫林的居住者
一直守护着古老圣地所遗存下来的生灵,并未目睹过久远的世纪战争
在狐影(哥哥)那里有所耳闻先人的故事
值得一提的是与著名商人(奸商)黑舌有过接触
生性顽固 好动
喜爱惹事 每次都会被哥哥收拾一顿
近战的强者 由于修炼不足所以对于仙力(魔力)不是很擅长
远离城市 选择隐蔽起来 所以一直穿着年代久远的衣服
走在街上经常引人注意
所以狐影每次尝试着把她关在家里
偶尔也会装成女子高中生去看望自己的哥哥
对亮闪闪的东西很感兴趣
“御族事变”的主要人物之一
【03#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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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2982/
第二章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32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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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寻找偷车绿发男的招募挂了好几天都无人问津,这是自然,绿洲这么大,找一个活人无疑海底捞针,那位神秘的偷车男子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公众的视线里。而黑先生也没有催促夜王,想必是被爱情滋润得忘乎所以,早就忘了这回事儿了。
就是夜王自己不死心,老想着要把这笔钱赚到手,因而还时时刻刻念着。
过了两三天,夜王照例在冰冻蓝莓号上四处溜达,想要寻找初来此地的玩家准备坑蒙拐骗一番,好让人感受一下游戏的险恶真相——这是他闲着没事做时的爱好之一。他在午夜酒吧里转悠了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目标:对方捏了一张吴彦祖的脸,神色郁郁,明显不是这里的常客,手里捏着一杯火焰马天尼,躲在玻璃杯后的双眼正谨慎地打量着四周的人群。
吴彦祖啊!我喜欢!夜王想着,今晚的目标就是你了!
其实午夜酒吧这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该来的地方,此地就连酒保也是非常缺德的,全员缺德,这大概就是冰冻蓝莓号的调性。
论及这当中的门道,可就多了去了,以夜王的经验,足以出一本《冰冻蓝莓号生存手册》。若是这儿的熟客,比如夜王和8424等人,每次点的都是招牌的扑克系列鸡尾酒,这是酒吧的隐藏系列,并不会出现在酒水单上。而这其中,又有不少区别,例如夜王常点的黑桃王后,代表的便是:中介人,欢迎咨询。还有一些别的酒水的含义,此处略过不提。
因而当你拿着一杯酒水单上的酒出现在吧台时,便等于在全身漆上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我是新人,快来骗我。
题外话说完,夜王穿过蹦迪的拥挤人潮,正准备开始搭讪,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封邮件。
“一个人吗?”夜王说道,在他看上的倒霉鬼身边坐下,“兄弟,怎么跑嗨吧里喝闷酒了?”
夜王随手点开邮件,准备看完邮件就开始坑人。这邮件莫名其妙的,虽然全是英文字母,但是他竟然一个词儿也看不懂,应该是什么小语种之类的。本来他准备当做垃圾邮件删掉了,但他瞄了一眼发件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好久没联系的血魔!
自从上次夜王黑吃黑之后,血魔一直没有联系过他,夜王心惊胆战了好几天,之后便忘了。要是说血魔有着圣母一般的好脾气,完全不在意夜王骗她,在夜王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你说川普去布达拉宫出家了可信度还大一些。
但即使后来,夜王让血魔背锅,告诉8424钱都在血魔那儿,导致8424追着血魔满世界跑,血魔却依旧没有联系过夜王,这就有点说不通了——难道血魔还觉得其乐无穷?
夜王敏锐地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恐怖的真相,他回过神来,打量着这封莫名其妙的邮件,血魔到底想干什么?想到这儿,他便安装了一个谷歌的小语种翻译器,在等待安装的时候,他继续和隔壁的假吴彦祖闲聊混脸熟。
“唉——《铁甲丁丁》知道吗?就是四月新番霸权那一部!”隔壁的倒霉鬼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大蜜蜜领便当了!他竟然便当了!”
夜王当场摆出震惊的表情,道:“什么?大蜜蜜便当了?”但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大蜜蜜是谁,他甚至没有看过这部什么《铁甲丁丁》。但以夜王的油嘴滑舌程度,没看过这部番其实不阻碍他和这个铁粉聊上一天。
“对!!昨天更新那一集,我的CP被拆了!我们工会的人把我踢了,因为我去工会的留言板里刷蜜糖永恒!明明大蜜蜜才是小糖糖真爱!”
“天啊,我也吃这个CP!我还以为除了我这个冷圈就没有人了!”夜王随口应付道,在男人相见恨晚的吼声之中,系统传来提示声,血魔的邮件已自动翻译完成。
夜王打开翻译后的邮件,翻译后的英文阅读起来十分流畅,他意识到,血魔绝对是用英文写了之后用谷歌翻译成不知道哪里的小语种再丢给他,就是为了让他感受到不知所云的茫然,这女人真是太皮了。
只见邮件上用标准而文明的书面语写到:亲爱的中介人,半小时前,8424发现了我并没有收过报酬的事实。但这非我所愿,实话实说,同8424周旋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因此我一直替你瞒着她,不用谢。她为何会发现,我告诉你也没有用,但这源于我的一个小失误;总之,现在我已不是第一仇恨,她在半小时前便已直奔冰冻蓝莓号而去。希望你上线的时候自求多福。
阅读完邮件时,夜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有些茫然,耳边的假吴彦祖还在喋喋不休“蜜糖永恒”,忽然之间,整个酒吧静了片刻——酒吧的大门被猛地一脚踹开了。
8424全身电闪雷鸣,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双眼如鹰一般敏锐,视线略过酒吧里各型各色的玩家。一段时间不见,夜王觉得她变得更恐怖了,分毫不愧雷电法王之盛名。夜王隔壁的假吴彦祖被踹门声吓得打了一个嗝,但很快,酒吧又恢复了热闹,8424一看就是来寻仇的,在冰冻蓝莓号上,这样的事儿还少吗,大家都司空见惯,淡定得很,继续蹦迪去了。
在8424走到自己这一片之前,夜王光速蹲下身,以多年练就的跑路功夫,丢下身边一脸懵逼的男人,从后门溜了出去。
在跑路时,夜王还听到假吴彦祖在身后大喊:“哎你别走啊!加个好友啊!我给你发蜜糖高H同人文!我的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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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远离了午夜酒吧的地头,夜王才松了口气,他一刻都不敢耽搁,随便选了辆即将发车的星际航班,混在登车的人群里溜了上车去。
漆着《铁甲丁丁》宣传的双层巴士缓缓起航,升至空中,化作一颗流星消失在天际。逐渐远离冰冻蓝莓号后,夜王才施施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打开招募板,他思考了片刻,搜索了“粉绿色双马尾”、“女人”、“仇杀”之类的关键词。
除却招募板上挂了8424仇杀好几年的无辜路人甲乙丙丁,夜王又发现了新的几个帖子,他点进去看了看,竟然是来自被杀害的三个农场主的血泪控诉,其中之一的具体内容如下:
5月2日,我在我位于甜水镇的农场午休,午休结束后,我给养殖场单曲循环《双截棍》,让我的猪听听更健康。我永远爱周董!!!跑题了,然后,我正准备出门钓鱼时,我的噩梦来了。
一个粉绿色双马尾的女人无情地闯入了我的家,使用雷电残忍地把我杀害,我发誓,在此之前,我与她素未谋面,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我只是一个可怜又老实的中年人,玩绿洲也不过是为了休闲种地!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等我从复活点回到农场时,我的家已经被洗劫一空,一头猪都不剩下,这是我这几年来的心血啊!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绿洲是一个和平友爱的游戏,但如今我改变了观念,农场主也是有脾气的!如果你们能找到这个罪恶的女人,杀她多少次,我给多少钱!每次一百万!
最后借着招募板给大家安利一首周董的老歌《告白气球》,真的很好听!!
夜王点开了《告白气球》的外链,一边听歌一边用手指打节奏,把所有仇杀8424的招募都接了。俗话说解决麻烦的办法就是给麻烦找麻烦——如果没有人说过这个俗话,那就当夜王原创了。夜王这战五渣自然不会亲自去找西瓜麻烦,但是他可以给西瓜找一堆麻烦啊!等西瓜自顾不暇,自然就没心思找他麻烦了。
接了招募后,夜王才有空打量起这辆随便选的星际航班。他打开路线图,发现这车开往格尔尼卡现代之都,格尔尼卡因为坐落在其中的奇珍交易市场而在绿洲声名远扬,算是游戏里受欢迎的大城市之一。
夜王接了仇杀的招募,自然需要寻找执行招募的人,但他现在被8424追杀,若是发绿洲的世界招募板,很快就会被8424看到并且上门索命。8424也不是省油的灯,夜王觉得她会在招募蹲点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99.99,剩下百分之0.01的可能是她忽然罹患圣母病,决定把钱留给更多有需要的人。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一个人多的大城市,在地方频道发招募招人,而格尔尼卡现代之都也勉强符合要求。船到桥头自然直,夜王问机器人空姐拿了眼罩戴上,在游戏里美滋滋地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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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航班降落在距离冰冻蓝莓号十万八千光年的格尔尼卡现代之都——具体距离不可考,反正很远就是了,夜王下了车,随着观光客的人流走出宇宙机场。
一出机场,夜王便感觉到眼前的景象都被热浪扭曲,若是他穿着全身感应的游戏装备,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格尔尼卡建立在荒芜的沙漠之中,是一片充满奇幻色彩的异域之都,黑白灰三色的抽象建筑漂浮在空中,在城市的最高处,巨大的白炽灯散发出苍白的光芒,宛如一只巨大的眼睛在注视着整座城市。
夜王先前也来过一两次,在奇珍交易市场淘点东西倒卖,倒也是条财路,不过赚的钱不算多,便渐渐很少做这方面的生意了。他上了环绕整个城市的悬浮车,来到奇珍交易市场,在附近找了个怪兽咖啡厅坐下。
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自行爬上大腿的章鱼鸟,夜王在地方频道放出了消息,他打算找个十个人去给西瓜找麻烦,要不是钱不够,他简直想找一百个,就算是苍蝇,多了也是很惹人烦的。
这个下午,他同这些绿洲职业杀手们一一见面,确认消息,觉得对方靠谱了,再给定金。以他混了绿洲这么多年的专业中介人的目光,夜王能分辨出这游戏里大多数的混子,筛选剩下靠谱的人。
傍晚五点多,格尔尼卡城市外开始逐渐昏暗,而城市内因为头顶的人造光依旧亮如白昼。此时,夜王已经会见了差不多十来人,敲定了九个杀手,还差一人他就完成任务,能下线休息了。
夜王打了个哈欠,给私聊里的最后一个联系人发了地址,坐在咖啡厅等待对方找上门来。在他昏昏欲睡之时,夜王感觉眼角有一团光飘过,一个巨大的发光物体在他面前坐了下来,照亮了咖啡厅的角落。
夜王抬起头,膝盖上的章鱼鸟被刺眼光线吓得溜走了。他欲言又止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在他今天面试的这十来个杀手里,他还没见过如此带劲又奇怪的打扮:来人亮得如同一只雷蛇鼠标,身上的时装还在不停地闪烁,宛如RGB呼吸灯,而他手里牵着一条蓝色的大狗,狗此刻身上正滴着水,害怕得瑟瑟发抖。
雷蛇鼠标一坐下,便惊讶地道:“我们以前见过吗?我觉得你好像很眼熟的样子啊?”
“有吗?”夜王怀疑地道,这是什么上世纪搭讪,想要找工作也不是这样套近乎的吧,“等等,这位先生,我记得我找的是刺客啊?”
“其实刺客我也可以的!”雷蛇鼠标连忙说道。
在谈话期间,夜王悄悄点击右键调查眼前的雷蛇鼠标,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这ID,竟然好像真的是熟人——
夜王绞尽脑汁,隐约想起了对方的称呼,道:“你是……林秋裤是吧?”
“是我,是我。”林秋裤回答道,他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你是上次拉我去打PVP的那个老哥!我记得你的羊头!”
说罢,林秋裤摘下了头顶的呼吸灯大墨镜,露出了七只闪闪发光的右眼和一只左眼,上面一双手托着腮,下面那双手即使是聊天也不忘搓生产,这幅如此特殊的模样,终于唤醒了夜王尘封的记忆。
很久以前——也不是很久,大概是半年前,夜王帮雇主找人打PVP,找了一整个打手团,临入场时,忽然有个法系喊了一句“老婆生了”就下线了。当时夜王急得焦头烂额,在竞技场门口举了个牌子写着“PVP23=1法师优先,报酬丰厚”,这时候一个闪闪发光的男子举着双枪走了过来,对他道:“还缺人吗?其实法师我也可以的!”
因为快要PVP开场了,夜王也没时间细聊,随意检查了一下装等就把男子拉入了队伍。后来听他的雇主说,这闪亮男子的操作还行,就是打群架的时候,另一双手还在搓生产,而被对方疯狂集火,惨得不行。
回忆结束,夜王回过神来,随口道:“怪不得我不认得你了,换了时装?怎么比以前还闪了?”
他看了一下林秋裤的装备,全身上下都是时装,毫无战斗力加成的那种,武器栏放着一根钓鱼竿,还额外装备了一只宠物——夜王看了一眼蹲在林秋裤脚下发抖的那只可怜狗。
“哎,它啊。”林秋裤无所谓地拍了拍狗头,“刚在宠物店帮它洗澡呢,先借来装备一下,不然装等不够进不了招募。等一会儿要还回去的。”
随后,夜王一脸微妙地听完了林秋裤的自述。据林秋裤所言,他在两天前被仇家爆了全身金币,如今身上只剩一套刚买没多久的时装,于是只能在奇珍交易市场的宠物店帮狗洗澡打工,以图东山再起。就在今天,他帮这狗洗到一半,便在地方频道看到了夜王的招募。刺客,暗杀,我在行啊!林秋裤想,这简直是天赐的良缘,但因为装等不够加入不了招募,他就偷了宠物店的狗先装备一下,打算等会儿接了工作再还回去。
结果等他装备了别人的狗,发现还是装等不够,正急得抓耳挠腮之时,隔壁档口卖鱼的小姑娘送了他一根钓鱼竿,成了,刚好达到进入招募的最低限制。
夜王心想我这个招募也不过是随手开的,装等随便打了个数字,是多少自己都没留意。没想到竟然有个可怜的小哥,在为了这个数字想尽办法,他觉得自己有点造孽。
“资料都给我吧!我等会儿把狗还了,马上就刺杀去。”林秋裤爽朗地道,这让夜王那句“我看你不太合适”被噎了回去。夜王心想,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没想到有人比自己更惨,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片刻后,夜王妥协道:“行吧,等会儿发你。”就当是做慈善了,缺德这么久,总得做点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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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同林秋裤道别后,招人的任务完成,他继续坐在咖啡厅里无所事事,揉捏各色小怪兽宠物。
咖啡厅位于奇珍交易市场的门口旁,夜王坐的这位置能看到市场的大门,行人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他看着林秋裤牵着狗回去了,片刻后只身一人走了出来,掏出了钓鱼竿握在手里。随后,他低下头打开信息栏,应该是在看自己发给他的8424的资料。
夜王看着林秋裤揣着根鱼竿,就准备上车了,简直倍感不可思议,同时隐隐觉得脑阔疼。如果这人穿成这样就打算去刺杀8424,真不知道他是心大还是真自信,还是觉得自己皮糙肉厚抗揍呢。
虽说夜王是抱着做慈善的心态,才给了林秋裤这个任务,毕竟都找了九个职业杀手,算上他一个装饰性的雷蛇鼠标也没关系了,但既然都做慈善了,那就更不能看着他白白去送死啊!
“哎!你等等!林秋裤!”夜王从座位上起身,连忙结了账走出咖啡厅,叫住了正准备坐车的林秋裤,“你去哪儿呢?”
林秋裤打开资料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看看啊——冰冻蓝莓号。咦,你还没走呢?”
还真是打算拿钓鱼竿对抗雷电法王啊?!
如果这是一部漫画,夜王此刻身处的那一个格子已经全部被黑线占领,头顶应当有一只乌鸦拖着六个点飞过。夜王拽着他的领子,把他拽了回来,两人转身上了开往另一个方向的车,夜王才道:“算了,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啥?去哪儿?”林秋裤一脸茫然。
夜王道:“你真是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啊?穿时装就算了——拿根钓鱼竿是去送死呢?当然是去给你买把能用的武器。你有钱吗?”
“有啊,刚发了工资,现在有几万金吧。”林秋裤依旧是茫然,却也顺从地点了点头,随后忍不住道,“你今天好凶啊,比上次凶多了!”
几万金——还行,够个车费加零头吧。废话,要花他的钱,他能不凶吗?
夜王点开账户,看了一眼余额,六百五十多万,还好还好,他安慰自己,还是比较富有的。他盘算着买点什么给林秋裤,最好是便宜又耐用的,好让他能在8424手下多过两招。
这才过了没多久呢,他已经开始后悔把任务给林秋裤了——简直是赔本生意啊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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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和布鲁的前置
有一点随意架空时间线不考据的东西
让我们恭喜杰森先生还没女朋友就先多了个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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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点,屋里一片漆黑,沙发上躺着一个昏睡的男人,手机荧幕闪起照亮了房间,震动发出的嗡嗡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杰森皱皱眉,挣扎起来接了电话。连续工作了三天,好不容易找到时间爆睡还得被人吵醒,好在他没什么起床气,换做某个人早冲出去打爆狗头了。那头声音大的惊人,杰森低骂一声索性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一边。
来电显示的是自己的商业伙伴兼忘年交好友,是个得体的英国男人,什么都好,就是天天跟他聊女儿有点让人招架不住,不管是谈生意还是私下商业聚会,只要和这个男人聊天,最后都会演变成听他夸自己的可爱女儿。
“喂,杰森,我有件事情得请你帮忙。”男人随意地说着,背景里传来了登机广播的声音,大概是在机场吧,“我的女儿,妮蒂亚,要去旧金山读书啦,我记得你也住那边,帮我照顾一下她吧!”
“小妮蒂亚她可爱又懂事,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啊,顺便,我已经告诉她你的地址了,大概在过一两个小时她就到你那边了吧。对,从现在开始的一两个小时后。”
“那么,麻烦你了,祝你好运!”
男人根本没听杰森回应,连珠炮似的自顾自说完了话,在嘈杂的人声里,通话戛然而止。
“......”杰森听得头都大了,凝固在沙发上,像极了思想者。为什么会这样呢,发生这种事情大家都不想的。妮蒂亚今年都得...21?22岁了??为什么还需要他来照顾,照顾这个问题是小,也不知道这大老板怎么想的,让一个二十出头的香香女孩儿住到奔三单身臭男人的家里,怕不是鱼卖到脑子里去了。
还剩一个多小时,这下睡也睡不了多久了,这么一折腾杰森倒是彻底清醒了,趁着人姑娘还没来,“...出去兜一圈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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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人看着沉稳,实际上...嗯,只有办正事沉稳一点了,撇开正事完全由着自己性子来,正如他跨上机车就会变成恶灵骑士这点注定了他的不平凡。今晚选的这条道是通向机场的大路,晚上空旷明亮,适合飞车,是个悠闲兜风的好地方。
记速表上的数字一路飞升,冲上三位数,引擎轰鸣怕是三条街外都听得到,今晚只带了护目镜,气流撕裂刮在脸上像刀片划过,又冷又疼,让杰森心情更不错了。突然,左侧后方远远地传来了一道尖利的刹车声,有人在他后面掉了个头加速逼近,好像要和他即兴比一场。
杰森觉得好笑,要是这都能赶上自己怕是也不能混了,争强好胜的心情蒙蔽了最初兜风的意愿,车速随着肾上腺素一起飙升,这直道上只剩下了一前一后两道黑色残影。
那不知名的车手追的紧,但不管怎么,始终追不上前面的男人。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如果再开快些自己就控制不住车了,在这道上丢了命才得不偿失。前面那男人的速度把控的精,让他脑里浮现了驴和萝卜的画面,他是萝卜,而自己是驴。
太气人了。
杰森被追着骑过了两个十字路口这才想起自己是遛弯儿来的,再不掉头一会儿那小姑娘该来了,便不再与后面这人过多纠缠,猛地加速跑到更远处,正对着后面的车手的方向掉头停下,急刹刺耳的紧,轮胎在地面挂出了焦黑的印记。这人眼见着杰森拦路,急忙刹车正对着他打横停下了,部件和地面摩擦飞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所幸技术不错,不然明天两个人得一起上头条:
深夜男女飙车双双横死街头。
这是个姑娘,一个穿着夹克朝着杰森竖着中指的姑娘,带着头盔看不清人的脸,用脚猜都知道她非常不爽了。杰森没说话,捏了捏被风吹得僵硬的脸,重新发动引擎溜了,这种时候要是再嘲讽她怕不是要被打了,女人疯起来过于可怕,自己还是深夜骑机车的女人,万一擦枪走火还是自己吃亏,遛弯谁还带武器了,这真的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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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离开了那条道往家开的路上还拐去了商店,三天连续工作果然还是太累人了烟抽完了都忘了买,正抽着烟美滋滋地寻思着一会儿上绿洲看看生意就看见家门口蹲着个人,旁边还有俩看着眼熟的车。
“......?”“......。”
两人对视一眼,杰森只觉得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人没看到脸记不住还行,这车怎么看都是刚刚的那辆,这流动的外形,美妙的曲线,独特的设计,擦得透亮的车皮,怎么看都是刚刚的那辆。
真的绝了。
“......你是妮蒂亚吗。”杰森迟疑半天,最终还是先开了口。
“嗯......我是。”门口蹲着的姑娘站起身,拨了拨刘海,眼神飘忽。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先进来吧。”杰森踩灭了烟头领着人把车停到车库里,正开着门,就听见了空旷的车库里响起了宛如猛兽咆哮的声音,妮蒂亚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可能脸已经红透了。肚子饿这种事情,又怎么能避免呢,不过这声儿真是豪放,不愧是叛逆女孩,杰森正想开口夸就对上了妮蒂亚要杀人的眼神。
他没觉得有什么,没理妮蒂亚的不悦,向她招招手:“声儿挺不错,进来吧我给你弄点吃的。”
当然,杰森转头进门之后并没有发现妮蒂亚对他再次竖起的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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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弄点吃的,也就是把回来的时候搞的吃了一半的烤猪肋排再加热一下,天知道一个加班三天的人为什么有精力和胃口吃烤猪肉,可能这就是猛男吧!意外的这人精神恍惚搞出来的东西味道还行,这就是手艺人的执着,烙印在骨子里的熟练,30年前风靡全球的毒舌狗蛋老师说不定都会为这份精神稍微温和一点骂的不那么凶。
至于为什么做了一整份只吃了一半,因为吃着吃着睡着了,这么丢脸的理由是不可能告诉第二个人的。
妮蒂亚显然是被这个人惊了,心里暗骂哪儿有人大半夜给美少女吃猪肉的,眼睛从香味飘出来开始一直盯着杰森那边看,追随着肉运动的轨迹看它美妙的身姿降临在自己面前,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开吃了。饿了的人的身体都是很诚实的,杰森看着不那么戒备了的的妮蒂亚松了口气,英国饭那么难吃的地方来的姑娘要是反而嫌弃他做的,那他会很受伤的,怎么说,杰森自认为厨艺还是不错的。
自己这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有能力有行动的男人,为什么都奔三了还找不到对眼的,这真是个费解的问题,思来想去,可能还是长相问题,杰森不禁一阵伤感,这是没办法的事了。
“你吃完自己找个客房先住一晚吧,毯子在房间柜子里,一楼二楼都有客房,我也住二楼,厕所在那边,屋子里东西你随便用,别弄坏就行。”杰森接了一杯水放在妮蒂亚面前,顺手把纸巾拉倒她面前,手指示着房子的构造,“当然,你要是有什么需求,也可以跟我提,我只在你父亲要求的范围内照顾你,别太过分。”
此时的妮蒂亚还嚼着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杰森,她不太像西方人的长相,更像绿洲里碰到过的东方女孩儿的样子,二十多岁看着还是十多岁,可能是血统里带了点东方人的基因吧。
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从心中升腾,杰森觉得可能这就是父爱吧,把一开始妮蒂亚还对他竖中指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他摸了摸妮蒂亚的头,
“早点睡吧。”说完起身去了二楼。正站上楼梯的时候,妮蒂亚冷不防地开口,
“你叫什么?”
“杰森,我觉得你父亲应该告诉你了。”
“杰森,我觉得你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草,死小鬼。
时间轴都是乱的,都不是一个时间段画的,越好看的越接近最近画的,不要介意……也就是说,这些人物都是我家联网这十几年来随手画的随手想的。本来一个作品就是由碎片拼起来的不是吗……
第三章 - 远行
等日光破窗而入,已是第二天早上。
May醒的很早,她难得没有赖床,爬起来洗了头发,吹干,又简单化了个妆。Mylle却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哼哼唧唧的在被子里拒绝起床。
Mylle昨天晚上发病非要找Siea打游戏练手,结果被May赶到卫生间,托着手机马桶上坐了俩小时。那边的Siea刚刚和母亲说完晚安,突然被Mylle找上门,被逼着躲在被子里陪他玩。结果Mylle依旧输得很惨。Mylle从被子里探出头,声泪俱下的向May哭诉并且要求给自己带早饭。May翻了个白眼就拎包出门了。
然而这么早的清晨其实并没有几家店开门。照惯例来说订酒店的早餐是最方便的,他们的房间也附带早饭。但May却想先趁着早起去外面逛逛。酒店的早餐无论在哪里都是那几套,她想先去外面碰碰运气。
清晨的空气冷冽的不像春天,早晨的阳光虽然明显但缺乏热度。May一出门就打了个冷颤。她呵了口气,跺了跺脚,稍微适应了一下就大步走了出去。街上人很少,大多是本地人,还有少数早起的游人。昨天夜里街上路灯彩色玻璃灯罩映出的五彩繁华,到了早上就被打回原形,清冷的不像话。
但May却很喜欢这样。这里不像大城市,没到早高峰,街上的车辆就开始拥堵,路上的车都争先恐后,一脚油门就扬起一片尘土和尾气。而学生党也是一样,卡着点出门,卡着点过马路,就像打仗前的前哨,迎来如同打仗一样忙碌的一天。工作的人都喜欢怀念学生时代,好像那是个轻松而纯真的时期。但对于现役的高中生来说,学生生活也是个小社会。被迫和同龄人塞在一起,又是要考试又是要申请大学,和打仗没什么区别。就算是May已经拿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她也没办法就此松懈,还得完成高中学业。睁开眼睛就是事儿,闭上眼睛脑子里的弦也断不了。其他那些恼人烦心的事情,她更是一点都不愿意记起来。
所以谁都喜欢放假,享受脑子空空的清闲。就像现在。
May在街上转来转去。并不大的小城已经被她转了好几圈,她就当时早晨的锻炼。这么早开门的往往都是连锁快餐,可是吃的东西和酒店并没多大差别。幸运的是,她终于在下一个街区看到了一家正在开门营业的本地早餐,就是门前人不少。她也看到了鹤立鸡群的一个身影,走近一看果然没错,是Alex。
她没上前打扰,在后面默默排着队。不过Alex也看见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May以为Alex会打包带走,他却点了些东西就找了座位坐下,并对自己招了招手。May想了想,决定任由弟弟饿着,先不回去。
May自觉看人还是很准的,她那个时候突发奇想缠上他们并不觉得能成功,完全就是赌一把。Alex看上去并不平易近人,虽然穿的是休闲装,但给人感觉一板一眼的非常端庄。但他对亲近之人则是完完全全放松的状态,就像昨晚那样。May当时看到Siea那样家教良好的孩子就知道他父母也一定是正经人家。在这种家长面前已经一定要表现的非常的好孩子,平常和同龄人的那些小聪明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用。
她坐到Alex面前,笑盈盈的打了招呼,说了声早安。
Alex非常意外地并没有回应,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May不由自主的摸了摸了,以为是脸上沾上了脏东西。但抬头一看发现Alex还是在看着她。
不过片刻,Alex低头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到:“把你家长联系方式给我。”
May一愣。
Alex抬头看这个小姑娘:“你们是遇到什么事了么?你们不像有准备出门的样子,什么行程都没定好,是不是到了机场再买的机票?然后到了地方也不知道要干嘛,才遇上我们对不对?我昨天晚上并没着急问,但今天正好遇到了,我必须把这事确定一下。”
突然被质问,May并不意外,她反而对Alex忍了这么久才问有点吃惊。“我是成年人了,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这个你们不需要担心。”
“你弟弟才16,他并没成年。你也才18岁,如果你完完全全能对你自己的行为负责,那么我想租车行那里的工作人员不会拒绝你。”Alex并不满意她的答复,很直截了当的直说了,”你们出门不跟家长报备是你们的事儿,但你既然要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就得负责你们的安全。起码要跟你家那边联系一下。如果出了事儿,谁来负责?我们又能联系谁呢?”
May没说话。这个时候餐厅的服务人员正好把他们的早餐端了上来。
Alex并没动刀叉,他没等到满意的答复并不买账:“你们都到了这里,如果你们不打算跟我们坦诚的话。我完全可以带着我的家人走,把你们留到这里。你们在这里自己玩还安全一点。”
真是没办法。
May晃了晃头,捋了一下头发。
她手撑在桌子上托腮,有点不情愿的开口说:“我们的确是突然决定出来的。不过倒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儿。我们父母并不像你们那样看着孩子,这个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本来大部分时间都是放任我们自己来。爹不亲娘不爱,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May苦笑了一下:“至于为什么出来,呼——,是真的不好说。你知道我是senior对吧,要毕业,要上大学。所以——我高中谈了两年的男朋友就把我甩了转头和我闺蜜好上了。”
“咳咳……”Alex突然有点被噎住的,干咳了两声。
May一脸特别特别气恼的表情:“我气不过咯,所以Mylle陪我出来散散心。” 她感觉对面的家长的确突然僵了一下。这种很尴尬的事儿她也真的不想讲。接着May掏出手机,翻了翻,涂着肉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敲击屏幕写了什么,才提溜着手机转过屏幕递给Alex:
“这是我舅舅的电话和邮箱,我跟他说了。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留一下他的电话。可以了么?” 一脸无辜。
餐厅里人声嘈杂,他们这边却异常安静。
Alex有点尴尬的脑子疼。果然小年轻就是小年轻啊,现在孩子都这么会玩了吗?他面不改色的记了一下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和邮箱。然后给她舅舅发了封邮件,以防万一。
他们开始吃饭,气氛友好。
不过一会儿两个人的手机不约而同地都开始叮叮作响。
【Mylle】:您亲爱的弟弟已经快饿死,请尽快带早餐投喂,谢谢合作啊我的老姐!!
【Bella】:亲爱的你没出事吧……你再不回来我们待会行程要迟到了,别让人家等着。
结果两个人只好快快的扫荡完眼前的盘子。叫上打包的早餐,又发短信让他们先把行李收拾好,他们俩过会儿开车去接人。
本来Alex还要自己开车,但May却自告奋勇的上了驾驶座。Alex觉得自己心脏可能不太好,非常想拒绝,但拎着大大小小的食盒拗不过人家小姑娘手快脚快。不过May开车时意外地老道熟练,Alex也就歇歇腿坐在副驾上。他们先去接的Mylle,车停在酒店停车场。May怕Mylle忘拿东西,就跑上去确认了一下并去前台退了房。Alex这个时候收到了May舅舅的回信。他略带歉意也非常感谢Alex他们的帮忙,希望Alex帮忙报备一下俩孩子的地理位置以防万一。Alex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松了。然后简单的给他回复了一下今天规划的行程。
然后再去接的母子俩。等三人都上齐了,Alex才把食盒递过去,三个人在后排分了分早餐,狼吞虎咽。Mylle吐槽她姐毫无友爱之心,Siea则干掉了一整盒夹心玉米饼。Isabella嘴上说着要减肥,干掉了一盒沙拉又幽幽的抱怨这是兔子吃的菜。幸亏Alex多买了些点心。
他们一路开车继续向山里走。一路上都是沿着河流走的盘山公路,山上的树木已经开始回春,早春的花倒是都开了。因为洋流的影响,这里的冬天并不算冷,还有不少耐寒的常青树。这些天气温升高之后,山里的雪水也汇入了溪流,顺着圆石堆叠的河滩一路奔流蜿蜒,汇入他们来的白湖。开车翻过了一座山,又进入了地势平坦相对平坦的一块山间河谷。这里开始有村庄和住房,以及供人休息的停车场。因为一路限速,May也不敢开快。到了这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中午,他们正好停车休息一下。他们又去便利店买了几瓶水和饮料放车上,又多买了点零食。
他们没逗留多久,简单吃了个午餐就上路了。
山里的景色的确很好,已经是正午。阳光普照,溪水清澈,河边迎春早花绚烂的很,但山下阴影处还有少量未融化的积雪。再往前的路,虽然时平坦的泊油路,但已经没有了金属护栏,只有矮矮的提示栅栏,预示着前方的路并不再盘旋陡峭。不久他们就转过一个岔路口,路上的车骤然少了很多。
对于都市生活的男男女女,这都是很难见到的景象。即使在高清美图轰炸的现代,这种自然美景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震撼,只是纯粹的生命力。即使在城市中心的大公园,也多了太多人刻意为之的矫饰。对Isabella这种靠文字吃饭的人,对一切都需要保有敏捷的感触力。她休息的时候就从后备箱拿了小手账本,一路上记下了不少东西。三个男人吃完饭之后都开始有点犯困。
May打开了车上的音响,放着那些念不出名字的小众音乐家的慢摇,多了北方民谣的风情,再加上山谷凛冽之风的调子。北方传统的语系有一种奇妙的变调,音节变化繁复又绕口,但越是这样,他们的歌曲越像是诉说一个一个故事。即使旁人听不懂,也让人浮想联翩,脑海中都是幽林苍绿间光束照亮的一滩泉水,仿佛回到遥远的北方神话时代。
往前开了不久,路标上出现了一个供游人停靠小的停车区。他们商量了一下,靠边停下车。走下山路,踏到水边的石滩,这里地势平缓了很多,不远处的山上还有积雪,河谷中山水在这里缓慢积深形成水潭,岸边盛开着初春的水仙。
Alex走在崎岖的石板小径上,很小心的避开草茎和灌木,一路走到水潭边上,在清澈见底的水面之上,看到了自己水中的影子。突然水面扑通一声,溅起波澜打碎了影子。他惊了一下,转头一看,发现是Mylle投出的石子打破了寂静。
“哎……失败……”
Mylle 摸了摸后脑勺,他又捡起来新的一块圆润扁平的石子,继续试图打出漂亮的水漂。
失败x2;
失败x3;
失败x4。
Alex蹲下捡起了一小块石子,掂量掂量,抬手一扔,打了三个水花。
Mylle感觉这几天自己点背到家,需要去做点好事洗洗运气……
May和Siea并没有来得及走,就被Isabella叫住了。她打开后备箱,拎出来Alex在机场买的那个袋子递给Siea:
“来吧,我昨天晚上刚刚充好电,拿无人机玩一玩呗~”
两个小鬼突然两眼放光,打开盒子开始捣鼓。
Alex和Mylle还在往前走,已经离车挺远了。Mylle一路大部分时间都在和Siea玩,完全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正常活力少年。他们姐弟两人好像是有明确的分工,对大人说话都是May来办事,Mylle则基本跟着姐姐走。看上去,他就是个完全被姐姐光芒掩盖的小屁孩。Alex并没有机会和年轻人交流交流,但他觉得有必要和这个少年聊聊。
他很清楚他儿子Siea并不是很擅长交际的人。他一直很关注Siea在班里的人际交往之类的,可Siea在这方面好像是不怎么开窍。Siea和女生的关系比同龄男生要处理的好。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热血上头的有点叛逆,在女生面前使劲张牙舞爪的炫耀,甚至攻击他人以来表示自己的厉害。Alex知道那群混小子就是荷尔蒙分泌过多压不住的冲动。同龄的女生都成熟的快,她们也更喜欢攻击性弱一些的、文文静静的男生。极端的时候,这群男生也会他们会把这种戾气转移到旁人身上,就比如老师的好学生,以及和女生走的好的小男生。Siea在学校受过他们欺负,或许是因为他和女生更能说得上话,也可能是因为他稚气未脱还没长开的女相。
这种事情并不是单纯好学校就能完全避免的,Alex高中的时候也多多少少听闻过类似的事情,隔壁班也有因为被欺负到抑郁症退学的孩子。当然好学校管的严格,相对烂学校已经好很多了。Alex想着什么呢,他有点希望Siea如果考到特瑞蒙高中,这个高年级的男孩子能罩一下。其实这个办法如果成功是很有效的,中学学生之间本来就有一级一级的层级关系,高年级学生对低年级的还是有权威的。这个男孩子一看就是校园里面很标准的受欢迎人物。无论在哪个高中,运动好的小帅哥总是最讨女生喜欢的,也是和同龄男生相处最好的。
Alex承认自己有点功利心,只是青春期孩子的家长都是这样忧虑过多。Mylle没设防,就被Alex有意无意的尬聊套话。
“你和你姐关系真好啊。”
Mylle正蹲在水边石头上用溪水洗手:“是啊,不过我姐原来超讨厌我的。不过小时候我小时候老扯她头发……情有可原。”
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对于Alex这种自己是独生子,儿子也是独生子的人来说,其实挺难理解的。
“你们在学校里也关系这么好么?你说你姐总欺负别人?”
“开玩笑开玩笑……你知道高中女生不可避免会有小团体对立的,我姐又是不服人的那种,还有男女关系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当然我们学校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所以其实没什么大事儿……”
“那你呢?我就好奇一下。”Alex突然好奇的问了句。
Mylle没在意,在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手撑着膝盖,笑眯眯的:“女生她们都在等我姐毕业——开玩笑的,我班里能人多了去,我不算掉尾车就不错了,她们哪能看得上我,单身现役。”
“我都快想不起来自己高中的时候什么样了。” Mylle说话用词都非常年轻人,Alex听的有点吃力。“你姐姐说她是感情上遇到了点麻烦?就为了这事儿你们就能跑出门,行动力真的强。”
“……”
Mylle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眼神突然有点复杂。他双手十指交叉,搭在膝盖之间,回头看了看远处的车,以及正在胡闹的三个人。
“是啊……也不全是。”
“我姐姐可能真的很羡慕Siea吧。我也羡慕你们家啊。父母虽然分居两地,却同时对孩子这么爱护。真的,太令人羡慕了……”
Alex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便简单的打了个圆场。
Mylle没接话,这个总是笑嘻嘻的男孩突然变得严肃:“你其实不喜欢和我们咋咋呼呼的年轻人闹腾吧。”
Alex没有否认,轻轻点了个头:“不是不羡慕你们青春活力,但我过了这个年龄了,有些东西也适应不了。”
Mylle若有所思。
“我其实一直有些事儿想说,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你知道么,我们班里还算好的,单亲家庭也只有十分之一左右。但我知道别的公立学校,单亲家庭的比例可能都在百分之四十。说是经济不好的缘故,可私立那边也一样,我朋友说的,他们同学父母离婚的也差不多这个比例。都说现在啊的确是不兴结婚了,结婚什么的也不是必须的,也没错吧。你看你们两个人不也挺幸福的么。但我总觉得,孩子还是需要有家庭的感觉的。”
Mylle呼了口气:“而我们的父母,最近正在闹离婚。”
Alex皱了一下眼角,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只是离婚的话也就算了,但我妈想要我的抚养权……”Mylle自嘲的笑了笑,“但其实我真不知道她要抚养权干什么,她就只说要带我走。而我姐姐已经成年了,她就不打算管我姐了,让我姐跟着我爸。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爸也在场,他没出声,就当是默认。
“我气得不行,就带我姐出门了。
“然后其实我们路上的钱都是我舅舅给的。这么多年管我们的都是我舅舅,我们有事儿也是找他。也就只有他是真的站在我们两个这边的考虑的。没错,我们姐弟俩一个18一个16,算不上完全独立的成年人。但也不是一个8岁一个6岁,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而我父母完全就是想当然的,没在乎过我们的感受。他们眼里到底把我们看成什么?”
Alex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孩子不是父母的财产。”
“没错!我妈一直嘴说上更偏爱我,我爸更忙,家里的事儿也说不上话。单我从小都是我姐姐照顾的,小时候犯熊调皮捣蛋也是她护着我。我姐哪里都不差,可我妈从来都莫名其妙的无视她。兴许是真的老套的重男轻女呢?鬼知道。我可没觉得自己比May强在哪里。
“我姐姐估计是不想说这些破事儿,才拿他男朋友的问题搪塞的。我们逃出来又只是一时的,又没解决问题,还没想好之后怎么办呢。不过我妈她既然不把我们当家人,那我也没必要凡事都顺着她。”
Alex语塞,只是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水岸远处。
Mylle看他沉默,刚刚严肃的表情又变得嘻嘻哈哈起来。“没关系啦没关系,这种家里的事儿。大不了我们就继续抗争呗。你可别告诉我姐我说漏嘴了哟,让她好好玩,别想这些事儿放松一下。”
溪水淙淙。
Alex想了想,刚想说点什么。突然空中快速飞来一个影子,差点打到他头,Alex眼疾一偏头躲开了。
小无人机的声音嗡嗡作响。远处Siea突然扶额,把无人机遥控器塞给妈妈,捂脸:“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三个人打着哈哈的走了过来。
Mylle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Alex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盯着远处自己的二逼儿子。Siea无地自容,躲到May小姑娘身后。
Alex:“Siea你要谋杀亲爹么?”
Bella捂嘴笑:“亲爱的是你太高了,活生生就是个靶子啊。”
Mylle拿走了遥控器,非常自如的控制起来了无人机。接着给大家拍了好多照片。倒霉蛋终于挽回了这几天的菜鸡形象,神气的仿佛孔雀开屏。但接着May并没有接过遥控器,而是对着飞机简单的做了几个手势。无人机非常平稳的按照手势运动。
“让你读说明书的不仔细……”May站在高一点的石头上伸手撸了撸Siea蓬松的头毛,“乖。”
Siea扶额:“嗯嗯……”
他们一行人折腾了一会儿这个无人机,非常幸运的没有玩报废,也没有掉到水里。但这种小飞机的电池实在是不够用,Alex在机场的时候也没买备用电池。大概也就飞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没电了。Siea终于搞明白了怎么玩这个东西。Alex对电子产品一直有点白痴,所以拒绝上手,被Isabella嘲笑了好久。
和孩子出门真是够闹腾的。
时间也不早了,他们便继续开车启程上路,前方的路换回了Alex开车,稍微让May休息一下。往前走的山路又不怎么好开了,距离目的地的还有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在之前停车场便利店买的零食倒是派上用场。山中太阳光消失的更快,山间谷地很快就进入傍晚的昏暗。黄昏开车其实是很痛苦的。山间变暗之后,一般的路上只会有提示路宽的反光牌,而这里车不多,山体也遮挡视线,很难预判远处的道路。但天空的亮度仍然有些耀眼,偶尔云间也会露出一星半点的太阳,非常刺激眼睛。可是遮阳板的高度太高挡不住,而光线太暗又不能带墨镜,司机也只好忍着。
不过没多久,他们就出了山区,进入相对平缓的海边环湾公路。西侧的海上正好是层云渐染,阳光将海与云渲染成镜像一般的火红,绚丽至极。往前继续开了一个小时,路上渐渐由灯光照应的人家,路上也开始有了照明灯。层层落落的灯带铺开在地平线上。前面终于到了他们的目的地,诺瑞文共和国的第二大城市,海夜之城——加特贝洛根。
TBC.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81246/】
【本回搞笑回,百合傾向,9034字】
一隻橘棕色的小毛球潛伏在黑暗裡,等待著一隊低年級的學生慢悠悠地從這條走廊中經過,它毛絨絨的頭顱悄悄伸出盆栽的陰影,就像個偵查情況的小哨兵。掛畫上的巨怪今天看起來格外兇狠,讓這個小生物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從建築的角落裡緩慢地行動,它機敏地抖動著耳朵,仔細地分辨是否還有其他人要經過這裡。
在這個格外空曠的地方,它聽到遠處的腳步隨著上課時間逐漸逼近而慢慢停歇下來。很好!它想,於是趁著這個機會竄進了走廊,繞過龐大如山峰的儲物櫃和盆栽,仔細地辨別去路的方向。再往右一點就是樓梯口了,只要從那兒下去,或許就能去醫務室。一想到這兒,這隻小動物忍不住又想象了更多——赫奇帕奇的火爐,烤得香噴噴的薄餅,還有奶茶。
只要去了醫務室就能吃到了!它如此鼓勵自己道。
小兔子挪動自己圓滾滾的屁股,向著樓梯的方向慢悠悠地爬了過去,顯然,它不怎麼習慣這個動作,當它磕磕絆絆地爬到樓梯口時,它愣住了。
多蠢啊,一隻試圖爬樓梯的兔子,而且每節樓梯和它自己差不多大。
而這隻兔子正是我們的七年級赫奇帕奇,卡玲·馬賽。
卡玲兔就像在試探一壺燒開的熱水似的試圖伸出一隻腳,但顯然沒夠樓梯,行吧,卡玲想,於是她試圖把自己縮成一團,想看看這樣能不能滾下去。啊,拜託,這樣滾下去她或許會沒了小命。
於是卡玲兔選擇窩在一旁靜觀其變——個鬼,要是拖太長時間她絕對會變成真的兔子,於是她鼓起勇氣,胡亂扒拉著前爪向下跳了起下去。
這個嘗試太過有勇無謀,幾乎是在跳下去的同時,她就開始後悔了。樓梯和引力果然不負所望,成功讓這隻小兔子在樓梯上滾了個運通轉向,她在一陣失重感中意識到自己的頭碰到了冰冷的石階和鐵欄杆。好啊,要是讓我的聰明腦袋變笨了,等我回來就把你給變成滑梯。她惡狠狠想,可惜的是樓梯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心聲,她還在持續往下滾。一切只好在樓梯沒像平時那樣在半空轉動。
她最後停在一個平台上,除了覺得前爪(或者應該說是手?)有點疼外,居然意外地沒什麼大礙,看可能是因為……
等等,她沒停在平台上——她意識到自己待的地方暖呼呼的,有那麼點軟,還帶著有點奶味的肥皂香。於是卡玲兔不可置信地用自己那雙難以聚焦的兔眼愣愣看了看她眼前的小山。
梅林的褲衩喲,她掉到女孩子的手掌上了。或者說,她被女孩子給撿起來啦!
這幅外貌卡玲很眼熟。對方淺藍色短髮,戴著副對三年級小女孩的臉來說有點大的眼鏡,在頭頂扎了個簡便的小髻。她的名字就在卡玲的舌尖上,連同那天下午的奶茶,對九月來說有點太熱的火爐,還有赫奇帕奇柔軟的沙發一同混雜在一起。
卡玲試圖搜尋她那點可憐的記性,她一定在那兒見過她……對,這個女孩一定曾經在哪兒和她說過話,又或者是卡玲看過她字跡工整的筆記本。艾薇……維爾……
對了,那個女孩的名字是艾維爾達。
卡玲急聲叫出那個名字。
——發出了兔子噗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這聲音太過奇怪,又或者兔子一般不那麼叫,艾維爾達低下頭來看了看卡玲兔。拜託了,快點發現我有點奇怪吧,卡玲想,這絕對會是個好機會,她或許能讓艾維爾達帶她去醫務室,可她該怎麼告訴艾維爾達這隻嗚嗚叫的小兔子是個七年級的學姐啊!卡玲兔苦惱地扒住了艾維爾達。不管怎麼說,這個機會絕對不能放過,如果能成功抓住,說不定她就能快點變回來啦。
正在卡玲這麼想的檔口,艾維爾達已經抱著她慢慢下了樓梯。或許失重能給人靈感,在卡玲兔精神開始恍惚時,她那小腦袋裡的灰色細胞又開始轉了。對啦,說話不行,手語總可以吧!卡玲想著,於是她直起那條有點受了傷的兔腿。
我是卡玲。
橘棕色的小兔子試圖在艾維爾達的手上站起來,但因為中心不穩,只起來了一半。
是赫奇帕奇的學生。
這隻小兔子竭盡全力抬起前爪,用那隻有點短的兔爪搭上了艾維爾達胸前的赫奇帕奇徽章。
救我!
小兔子艱難地在半空中揮動起兩隻小圓麵包似的手,做出自以為與海灘遇難者別無二致的求助動作。
“……”
一人一兔間的氣氛變得凝重了起來,卡玲不知道對方明白了多少,但看起來或許有那麼些希望。過了會兒,對方開口了。
“安分點,會掉下去的。”
卡玲·馬賽,作為一隻兔子被抱得更緊了些。
她要把我抱到醫務室去了嗎?卡玲迷迷糊糊地想,但她猜錯了,他們穿過走廊(普普通通),經過魔藥教室(似乎又有人炸了鍋,就連走廊上都佈滿了難以消除的粉色泡沫),還看了一會兒在黑湖湖面上揚起一隻觸手的章魚(雖說當天的陽光很舒服),但就是沒有去醫務室。在逛完所有那些地方之後,艾維爾達抱著她進了那條永遠散發著食物香氣的隧道,一起擠進了柔軟地好像千層煎餅一樣的沙發(卡玲兔實際坐在艾維爾達的大腿上),研究起變形兔。
當然,只是艾維爾達一個人在研究。
赫奇帕奇三年生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戳了戳那隻雪白色的兔子,隨著一聲和小爆竹相差不大的聲響,這隻白兔子變成了一頂小禮帽,隨後又在主人的戳弄下變了回去。
艾維爾達確認了什麼一樣悄悄地移回目光,再度看向了卡玲兔,她戳了戳卡玲,理所當然地,卡玲兔並沒有爆炸也沒有變成帽子,只是充滿期待地試圖用她的前爪的抓住艾維爾達的手指,後者看到此舉之後露出了一副貓崽看到劣質貓糧的表情。
被嫌棄了!卡玲兔欲哭無淚地想。她被艾維爾達放在膝頭上,後者慢悠悠地抱著她,少女沒什麼老繭的手指穿過橘棕色的皮毛,貼上兔子最柔軟的腹部,這讓卡玲有點不大舒服,但她還是沒找到機會——如果艾維爾達不能明白她的意思,那就只好和別人說了。
“我在干什麼呢。”她戳了戳卡玲的肚子,如果兔子有笑穴,卡玲或許已經被撓得喘不過來氣了,“兔子也不會說話。”
你眼前的兔子會。卡玲兔想。
“為什麼世界上要有兔子呢?先有雞,先有蛋,先有兔子,後有小兔子,兔子生兔子生兔子生兔子生兔子……”
你的想法很危險呀,艾維爾達。
“兔子吃草,那誰又吃兔子呢……”艾維爾達停下那隻不停撫摸她的手,卡玲感覺到她的呼吸慢慢逼近了,淡青色的柔軟短髮滑了下來,掉到兔子束起的耳朵上。她一定在俯視變成兔子的我,卡玲想,不過又開始覺得被艾維爾達的頭髮碰到的地方有點過分癢了,“我不吃兔子,吃變形兔會吃到禮帽還是吃到兔子呢?神奇動物真奇妙?”
這孩子想太多啦!哪個同年級的女生帶她出去玩玩啦。卡玲兔氣鼓鼓地想,隨即她又想起艾維爾達一個人坐在火爐旁喝茶的模樣——那時候艾維爾達身旁也沒有女伴,只是一個人坐在那裡。這個年齡的孩子一旦成為朋友,總是形影不離,就像連體雙胞胎一樣做什麼事情都要在一起。但她待在艾維爾達快一個小下午,身旁卻還沒出現過一個同齡的女孩子呢。
明明在茶壺旁好好地放上了兩個茶杯。
卡玲兔用她那糟糕的兔記性回憶著,不知不覺軟化了下來,她抬起脖子,艾維爾達的手停頓了片刻,接著輕輕撥弄起卡玲兔的脖圈。後者在學妹輕柔的手指攻擊下乖乖就範。卡玲兔躺在艾維爾達的膝蓋上,緩緩閉上了眼。
再見了,我身為人類的尊嚴。
“你在哭嗎——?”
卡玲兔搖了搖頭,隨後,她意識到艾維爾達緩緩地用橘紅色的雙眼盯著她看,並且前路不知是喜是憂。顯然,卡玲·馬賽作為一隻兔子太過聰明,不知這個現象會讓艾維爾達把她扔到醫務室,還是把她關在籠子裡頭。她希望是前者。
“你好像比AS要聰明一些呢。”
那可不是聰明得一點半點啊。卡玲兔猛地點頭,決定為自己的智商正名,她試圖把自己給撐起來,好好向艾維爾達解釋一下前情後果,隨後,她在那種四腳朝天的姿勢中不停地蹬動四肢,開始思考人類和兔子關節的決定性的不同。別說,人類和兔子可能真的是近親呢。
證據就是人類似乎也沒聰明到哪裡去,連如何利用兔爪爬起來都不知道。
“嗯,果然是錯覺啊。”艾維爾達用手撓了撓卡玲兔地小圍脖,“有點餓了呢,想吃丹麥酥,兔子想吃丹麥酥嗎?沒人會拒絕丹麥酥的。走吧,丹麥酥?”她說著戳了戳卡玲兔的肚子,像是捧起一個小布娃娃那樣把卡玲捧上肩頭,然後是那隻白色的變形兔。艾維爾達用圍巾將他們裹住,一人二兔仿佛神秘旅途的行者般悄悄摸出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好吧也沒那麼神秘,他們只是進了廚房。艾維爾達在那裡做了些糕點(卡玲似乎被欽定了丹麥酥這個名字),等到上課時間到了時,她才戀戀不捨地放下烘焙,在那之後,艾維爾達又悄悄帶著這兩隻小兔子去上草藥課(大概是因為AS會不會咬斷曼德拉草的頭髮並不是那麼要緊),還有另外那麼幾節課,到了魔法史課上,小姑娘似乎累了,剛剛沾上桌沿便睡了過去。
於是這就成為卡玲·馬賽大施拳腳的好機會。
這一天,艾維爾達魔法史上的后桌約蘭達·加爾文恰好看到了這麼神奇的一幕:
在前座艾維爾達寬大的袍子裡,一個形狀奇怪的小球在她的袖中蠕動著。這隻小球幾度想要衝出艾維爾達的袍子,卻在每一次就要爬出邊緣時又緩緩地退回來,似乎是在躊躇於是否應該就這樣暴露自己。過了一會兒,這個鼓起來的小包似乎終於有了勇氣,它循序漸進,一點點地爬了出來,最後警惕地束起兩隻耳朵,像是偵查敵情那樣來回看了眼四周。
在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隻小毛球像一隻標準的兔子那樣站了起來,它還像一隻標準的兔子那樣來回張望,但最後,它用它的前爪勉勉強強從艾維爾達的文具袋裡拿起來一隻羽毛筆,這就沒那麼像隻標準的兔子了。
這隻兔子居然在用羽毛筆寫字,無論哪個人來看,這肯定都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但它畢竟是一隻巫師的兔子,於是約蘭達在一陣震驚中選擇了緘默。
說不定哪家寵物店繼變形兔之後又推出了一款會寫字的兔子呢?
這隻小兔子拿起那隻羽毛筆,以對一隻兔子來說相當快的速度開始戳動羊皮紙。過了會兒,它開始為羽毛筆不受控制地漏墨氣急敗壞,如果你是一隻兔子,你大概也會發現羽毛筆其實沒有那麼好用,而且會把墨水佔得到處都是。
但這隻兔子可不會輕易言敗,它用沾了點墨水的爪子摸了摸前額,然後繼續了下去。它再度拿起那隻羽毛筆,儘管羊皮紙已經四處沾上墨水,可它還是頑強地試圖用那支筆繼續書寫了下去。一隻兔子的手顯然不適合寫字,但當一個有點歪的I出現在羊皮紙上時,艾維爾達後座的學生看到這隻兔子高興地跳了起來。
接下來是“’”。它小心翼翼地丈量著紙張的長度,然而事與願違,這個符號在慣性的指引下畫的太長了些,直接腰斬了I。
這可怎麼辦,但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就算有那麼一兩個字母看起來不太正確,也只能繼續下去了。如果兔子有眉頭,人們就能看出它在皺眉了。然後是“M”。
這顯然是個太過寬大的M。但兔子相當滿意,它決定提起來筆往旁邊走走,隨後它意識到自己給自己留下來的位置真的不怎麼多。如果繼續用之前那種大小寫下去,HUMAN這個詞沒寫完就會出了羊皮紙。看來只能委曲求全,將HUMAN寫得小一點。
結果就是這個歪七歪八的HUMAN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已經變成了個指甲蓋大小的字,還有那麼點要被藏在墨水裡的意思。不過,這大概不妨礙閱讀,正當兔子這麼得意地想著的時候,羽毛筆又一次調皮地漏墨了。
一大團墨水掉到了AN兩個字母上。
“……”
一個人類變成的兔子當然不會因生氣而有失風度地大叫,不是嗎?
這隻因受到打擊而變得疲軟的兔子一屁股坐了下來,思考著寫著“I’m Hum”的羊皮紙該如何收場。說實話,她有點放棄找個方法變回人類了,或許她應該在變形學課上好好聽講,這樣她就能想起來這個變形咒的解法,又或許她不需要人解咒也能隨著變形時間結束變回來呢?當然,這是個癡心妄想。
而且她的魔杖不知道落在哪兒了——她回憶起自己剛剛變成兔子時的景象,那時候她處在八樓的走廊上,面前是個醜陋的掛畫,卻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要在那兒。她一定是因為某種原因在那兒的,在那之前她上的是什麼課?是魔藥?草藥……哦對了,是黑魔法防禦。
儘管她已經忘了自己在那節課下課後做了些什麼,但如果她從那節課的教室上出來,而下一節課還有那麼一點時間才開始,她會把書放在櫃子裡頭再出來走走……一定是在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讓她決定去幾乎和自己沒什麼關係的八樓。可那會是什麼事?
突然間卡玲·馬賽兔子的身體僵直了。
等等,她為什麼會覺得那是個變形咒呢?
變成兔子的方法並不只是那麼一種,她想,這個結論肯定是來源於某種直覺,或者是遺忘的記憶。她並不是那麼感性的人,但直覺在萬不得已時是個好工具,因為那實際上並不是什麼由著性子來的東西,而是人在一瞬間用以往的知識快速得到的判斷。
偵探要學會分析自己的直覺。
真見鬼了,她會覺得自己變成兔子的原因是變形咒,是不是因為那和魔藥無關,也不是她自願的結果?她不記得自己是個阿尼馬格斯,對自己施咒還丟掉魔杖的蠢事就像踏入櫃子後完全關上櫃門——人總是要給自己留一線的,那不可能是她自己搞的吧?
可她在霍格沃茨絕對沒有什麼仇家,是了,人們總是閒言碎語說她的羅曼史,但她真招人討厭的時候是一次都沒有的;以往的戀人就算意見再大,也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甚至不會在這個前女友面前施個惡咒。
她可能是在那時候和什麼人說了些什麼,結果被對方給變成了兔子。而且她還給全忘了——那總不會也是來源於她的健忘吧?
她想象不出來有什麼事情能讓她被變成兔子還被施個遺忘咒,除非這件事觸及了對方什麼問題的核心。正當她眺望遠方的黑板,思考起關於這次意外變形的事兒的時候,她感受到了身後一束視線。
隨著下課時間接近,艾維爾達醒來了。
“嗯……丹麥酥上沾了墨水,看起來不能吃了,如果澱粉裡也有墨水,那也不會變成芝麻粉,就像丹麥酥黑了,也只是變成烤焦的……”艾維爾達睡眼惺忪,小聲嘟囔著看向桌面上那張幾經風霜的羊皮紙。
這幅由墨水構成的亂七八糟的後現代抽象畫大概具有將人完全喚醒的效果,不過一瞬間便讓艾維爾達那雙橘紅色的雙眼刷地睜了開來。
“我是火腿(I’m ham)……?”艾維爾達眨了眨眼,將那張紙拿了起來,“……嗯?這是你做的嗎,丹麥酥?我沒想到你是只如此迫切地期待自己做成兔肉火腿的兔子。”她瞇起那雙有那麼點疲倦的眼睛,毫無疑問是在扣問一隻兔子。而卡玲兔呢,一半懊悔,一半決絕,在艾維爾達的質疑聲中點了點頭。她真沒想到會因為自己寫的字太爛而被對方讀成火腿。
“丹麥酥,你雖然是隻有志氣的兔子,但兔子是做不了火腿的,豬才可以。”
卡玲兔在顫顫巍巍中再度拿起那根可憐的羽毛筆,想要為自己進行一番辯護。
“哎,難道說你想告訴我你不叫丹麥酥,而是叫火腿嗎?”
這個誤會可大了。
卡玲兔猛地搖了搖頭,比起來丹麥酥,她更不想被叫成火腿。但艾維爾達似乎決定把她的搖頭作為問題的終結,她提起兩隻兔子的後頸,將他們放進背包裡,留出兩只兔腦袋在外頭看風景。
兩隻兔子無疑是惹眼的書包掛飾,在其他學生驚異火竊喜的眼神裡,卡玲兔難過地抬起頭,在兔子難以聚焦的雙眼深處,她看到走廊上的時鐘早已指向晚上六點。卡玲已經錯過了一頓人類的午飯,難道連晚飯也要失去嗎?
哦不……等等,如果艾維爾達要帶他們一起去吃午飯,那麼她或許有機會跑到老師們的桌子那兒。變形學教授絕對能解決這個麻煩,看在她在變形課上成績不錯的面子上,教授應當不介意幫她這個小忙。
可她該怎麼向教授說明這些呢?卡玲想。艾維爾達不能明白她的兔子手語,在餐桌上寫字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何況就算她寫了,教授們也不一定能看懂那張註定會滿是墨滴和寫壞的比劃的紙張。
但教授們或許能看出什麼端倪,他們經驗豐富,或許過去也曾遇到過哪個學生被變成商店裡常見的寵物,一隻過分活躍的兔子或許就像一隻帶懷錶的兔子能吸引麻瓜小女孩的注意力那樣吸引他們。
抱著這麼最後一點希望,卡玲·馬賽在艾維爾達放下書包的那剎那竄了出去。她向著教授們坐著的那張小長桌疾馳而去,竄過低年級學生們被襪套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腳踝。也是同時,她聽到身後的艾維爾達唸起一道熟悉的咒語:
“丹麥酥飛來!”
卡玲·馬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地面上托了起來,直直甩向艾維爾達的方向。一同被那道咒語拋向半空中的,還有當晚赫奇帕奇長桌上作為點心的二十多個丹麥酥,從黃桃味到菠蘿味應有盡有。這些糕點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其線性的優美可與數學圖表上的弧線一較高下,當這些糕點和卡玲一同飛到還離艾維爾達有一英呎左右的地方時,他們全都在又一聲落地的咒語中掉下了地面。
卡玲兔被掩埋在丹麥酥形成的小山下,她艱難地伸出一隻兔爪,撥開那些覆蓋著果醬和新鮮果肉的酥皮甜點。好吧,她沒想到還有這招,而且艾維爾達才三年級居然就已經會了這樣的咒語,這讓她這個赫奇帕奇的七年生有點羞愧。
卡玲抬起來自己的兔眼,希望艾維爾達沒有太過生氣。她開始由衷地後悔了,其實她應該挑艾維爾達不在的時候再去。逃跑的機會那麼多,為什麼偏偏要挑在現在呢?在艾維爾達剛撿起來她的時候,她可以逃跑,在艾維爾達做糕點的時候,她也可以逃跑,在艾維爾達睡著的時候,她跑了甚至不會被發現。
為什麼自己傻到非要現在做這事情呢?這一點也不聰明,一點也不富有邏輯,更不像是個偵探該做的事。如果要是老爸看到她這幅樣子,一定會揉著她的腦袋說她傻。
變成兔子並不代表她就應該變成傻瓜呀。
“旋風掃盡。”艾維爾達用魔杖指了指地板,地上摞起的丹麥酥就這樣消失得一乾二淨。卡玲兔被艾維爾達拎了起來,後者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的手指沾上果醬和烘焙品上的油脂。又是一個清掃咒,卡玲感到自己就像被好幾台吹風機包圍了,皮毛下的每個毛孔都被旋風所擊敗,她瑟縮著捲成一團,但這也不能阻止旋風掃盡將她的兔毛吹得全都豎起來。
當卡玲變成一隻完全蓬鬆的毛球時,艾維爾達放下了魔杖沉默地看著她。卡玲猜她的情緒介於生氣和疲倦之間,但艾維爾達什麼也沒說,只是從桌子中央舀了一勺代替土豆泥的紅薯羹,重重地扣在盤子上。
“還好只是一瞬間,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她說著戳了戳卡玲的圍脖,“丹麥酥,你是因為那裡有什麼好吃的才跑過去嗎?還是因為我們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呢?沒想到如果是個特有名詞,與之共享名字的東西也會跟著一起飛過來,如果只有你飛過來的話或許也不會那麼奇怪了。兔子飛來,兔子飛來,兔子飛來的話AS會不會也跟著一起飛過來呢?”艾維爾達偷偷瞄向她放在書包裡的另一隻兔子,噤聲吃起那盤紅薯,并往上灑了一點肉汁。
AS在書包中發出一聲應景的叫聲作為回答。
好吧,或許卡玲·馬賽永遠沒機會變回人類了。卡玲兔擠在那兩盤紅薯之間,不得不做出這樣悲觀的假設,她思索著自己今後的去路。如果她沒法變回人類,她父親可能會傷心,這不代表她作為一個兔子沒法跟他報個平安。另一方面,一隻兔子顯然不能再做偵探了,偵探社或許會後繼無人吧。
也就是說她那兩個案子估計要告吹,但一隻兔子也不用交違約金。她有那麼一點良心不安,但願那兩個主顧能另找到合適的人選,畢竟,額,她就算不是兔子也是個初出茅廬的偵探。卡玲洩氣地想,這個盤子間的小毛球肉眼可見地癟了下去。
或許這樣就好了,做個兔子也不錯,除了三餐只有草和胡蘿蔔之外。
艾維爾達將兩隻兔子塞回書包時,已經快八點了。當天最後一節天文課在閒適的氛圍裡度過,等她回去洗了澡並給兩隻兔子洗了毛,向它們說了最後一句晚安時,天色已經早早暗了下去。卡玲兔趴在艾維爾達為她搭建的小窩裡,思索著自己毛絨絨的問題和今後一切睡著了。
卡玲做了那麼一個很長的夢,在這個夢裡,她看到了她的母親正值清楚年華,身著帶有淺藍色兜帽的長袍,在她身旁,是比現在年輕快樂得多的父親,他身上穿著赫奇帕奇的校服,臉上總是帶有快活的色彩。
他們兩個穿過一片蔥鬱的森林,這地方很眼熟,直到過了一會兒之後她才意識到那就是霍格沃茨的禁林。他們在幹什麼?她有些狐疑地想,有那麼一刻,她忘了自己是他們倆的女兒,僅僅覺得對這對年輕的愛侶有些心煩,但她馬上意識到了自己應該採取的態度。
他們一棵樹前停了下來。
兩個人的笑容消失了,他們繞著那棵樹轉動,面如死灰,直到有一個巨大的影子從那棵樹的背後緩緩冒了出來……一切發生的很快,卡玲看到她母親的面容突然在半空中消散成無數的碎片。
你母親死於一個可怕的咒語,她幾乎被炸成了碎片。她無數次聽她父親提起那個故事,但不對,絕不是現在這樣……
卡玲·馬賽從噩夢中醒來,眼角噙著夢中的淚光,隨後她意識到事情有那麼點大條了。這情況分為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不管先說哪個都沒有區別,為了讓事情開心點,先說好消息為佳。
好消息,她變回人類了。
壞消息,她現在是裸體。
附加,她沒有魔杖。
附加的附加,好在現在艾維爾達的室友都不在,艾維爾達也沒有醒。
嗯,沒有醒?
她有點想為這個幻想留下感動的淚水,但現實是,當她起來的那刻,她聽到身後那張四柱床的床板也發出來一聲呻吟。她緩緩地回過頭去,希望不會出現自己想象的景象。
艾維爾達·溫瑟穿著睡衣,睡眼朦朧的臉逐漸變為了震驚的模樣。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
卡玲的大腦與此同時飛速運作了起來。擅闖別人的宿舍,同時又是裸體,對方還是比自己小四五歲的女孩,如果這是外面的世界,她卡玲怕是要被麻瓜警察抓起來以猥褻罪所拘捕。哦,最糟糕的還是她現在沒有魔杖,連穿上衣服的機會也沒有。
“……”
“……”
艾維爾達從床上直起身來,她沉默地走向櫃子,挑選起自己的長袍,但這舉措顯然只是為了掩蓋內心的慌亂,因為她把袍子套在睡衣外頭了。
“……”
“……”
艾維爾達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她走向一旁的落地鏡,開始研究起自己今天的髮型,但因為她的雙手抖得過於厲害,往常已成為標誌性的小髮髻也在半途失敗。
“……”
“……那個,能不能借我一下床單?”
“……床單飛來。”
卡玲·馬賽裹緊赫奇帕奇黃色的床單,灰溜溜地跑向了位於赫奇帕奇宿舍另一頭的房間。她快速進行了一次洗漱,隨後換上衣服,祈禱自己還能趕上今天的第一節課。但卡玲又想起來魔杖已經丟了,於是走向教室的速度就這麼慢了下來。
為什麼會這樣呢。卡玲有些崩潰地想。她應該在上課前去一次八樓看看,如果那時不幸碰上了管理人小姐,她就把實情說出來,畢竟沒有魔杖也上不了課,她確實不是在狡辯,那就是實際情況。
卡玲到了八樓的掛畫那兒,一遍又一遍地來回踱步,試圖從地板上找到那根消失不見的魔杖。可她看過了所有的盆栽底下也沒能找到她親愛的夥伴。拜託了,我得找回我的魔杖。她在心裡頭默唸著,從走廊深處傳來了某個教室上課時發出的聲音,她有些分辨不出來那是哪節課。
正當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布萊茲……!”她抬起頭來,看到對方的臉,不忍感到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兒。”
來人似乎同樣沒有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裡,他停頓了一會兒,回答了卡玲的問題:“我只是恰巧在這兒……對了,既然你在這裡,我想問問,你是不是在找一根魔杖?”
“你撿到了?”卡玲有些不可置信地問。後者點了點頭,他從懷裡摸索著拿出一根十一英吋、略有些彎的魔杖,杖間因為主人不大小心而略有些磨損,但仍然能從其塗漆上看出主人對其的愛。
布萊茲將其雙手遞交給了卡玲,然後退了兩步:“我在這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撿到的,我覺得這似乎是你的東西,所以就把他收起來了。”
“太棒了布萊茲!幫大忙了!如果沒有魔杖我還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去上課”她笑著說道,決定將自己先前的推理丟到腦後。布萊茲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招著手離開了。
[ HP世界設定 ]
✐ 因為有一頭紅頭髮, 小時在英國居住被周圍的小孩欺負
✐ 父親是英國人, 甜點師 , 麻瓜
✐ 母親是意大利人, 奇幻小說作家, 女巫(雷文克勞畢業生)
✐ 第1次做的甜點是跟父親一起做的紅蘿蔔蛋糕
✐ 母親有很多各種東西的筆記,她常偷來看消磨時間
✐ 對草藥學有興趣
✐ 寵物是飛鼠
✐ 誕生日: 4月25日 (金牛座)
✐ 魔杖: 主材料為柏木,獨角獸尾毛杖芯, 10又3/4寸,
[ 其他設定 ]
✐ 頭髮非常蓬鬆卷曲, 有彈性, 常會纏着樹枝或黏上其他雜物, 有時更會像鳥巢一樣
✐ 雀斑主要分佈在鼻子,臉頰及脖子
✐ 眼睛為湖水綠, 在陰暗處會泛藍
✐ 衣着為布丁黃,焦糖啡,經典黑白條紋,藍莓藍和奶油芝士蛋糕黃等點綴
✐ CV:名塚佳織 Nazuka Kaori
第二章 - 北上
Alex开着宽敞的越野车,脑子却还是有点转不过来。
“我们可以和你们一起租车么?我们可以平摊一半车费。”少女眼巴巴的那么看着他。
Alex听到的第一反应是“开什么玩笑??”但却不等他反应过来,Isabella率先回答了一句:“好啊。”
结果Alex都没来及的插上话,两个女人三下五除二就把租车的事儿搞定了,从轻型城市SUV直接上升到了宽敞的高档越野车。连押金一起平摊了还比自己租要稍微便宜点。Alex被迫当了司机,Isabella坐在副驾驶,三个年轻人猫在后排。
两个男生凑在一起不可避免的凑在一起打游戏。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则停不下来的唠嗑。看Bella和刚成年的高中女生聊的不亦乐乎,Alex有的时候真觉得自己老了。
更让Alex头疼的是,这两个年轻人根本没有想好怎么玩,就直接说:“跟着你们走,住宿我们自己找地方。”
他们开车跟着导航一路北上,今天的目的地是先到白湖镇休息,第二天再开车继续向北去女神峰和瑞尼幽谷。Bella已经事先订好了民宿和酒店,二姐弟俩则上车搜了搜当地的酒店,就在附近定了房间。当然,现在这个正是旅游的旺季,他们的落脚点订的早一点,价格还算公道。Alex估摸这俩孩子十有八九是富家小鬼,订房间都不看价格的。
Alex很意外的是,姐弟两人都是辛莱特瑞蒙公立高中的学生。辛莱港的几个高中,排名第一的永远是卢伯恩私立中学,第二则是特瑞蒙公立高中。辛莱大小公司都不少,换而言之重视教育的中产阶级多如牛毛,顶级高中的名额永远都是僧多粥少。Alex很清楚顶级私立中学就算有钱也很难进去,本身顶级私立就有点阶级固化的味道。而顶级公立的考试也很严格。
Alex自然是希望他能不顾一切的让Siea上私校,但这个门槛对他一个公司中层打工者来说也是出一笔血。多多少少都更寄托于Siea好好考学上特瑞蒙公立高中。
他这种打小的好学生很清楚学校环境和师资带来的影响,现在这种竞争激烈的环境,真是让人焦虑。Siea的成绩一向还算不错,好好准备应该能上公立。可父母对子女的期望总会有点过头,今年又正好是考学的年级,Alex为了这事也焦头烂额了很久。
Alex很难判断这种典型小大人正是叛逆期的学生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参考度,不过再好的环境也是合适才好。所以他不由得好奇的多问了两句。可惜当事人Siea埋头和Mylle打游戏,拒绝在假期时间参与这个话题。
“私立那个好学校是好学校,但不一定对所有人都是好学校。大概就这样,我就不喜欢寄宿学校。“May是这么说的,”家长多陪一陪比较好。”
“私立那边,好的是真好。但寄宿学校真要出了问题,你做家长的也没法帮到他。那边极品也不少,我们学校好歹大家都差不多,环境氛围比较干净,不容易出极品。”May吐了吐舌头。
“你得了吧……都是你欺负别人不是别人欺负你。”弟弟无情戳穿。
“=L=!”
哪有那么简单呢。Alex其实也很想送Siea去私立的,寄宿反而对他是个解放。他工作忙,本来能陪孩子的时间就得使劲挤。可是小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Alex初高中的时候倒是孩子王,可Siea又不是他。
Isabella见状转移话题:“你们姐弟感情真好,但父母没跟着真的没事么?”
“他们不知道。”令人惊讶的异口同声。
前排的爹妈觉得现在孩子真够疯的。
结果这一路上他们都在扯天扯地,从哪个高中好一点的教育问题,一直扯到签证和旅游,又扯到Alex和Bella自己。要上大学的May开始兴冲冲的问他们的专业和职业之类的,又转头吐槽现在的大学学费死贵死贵简直抢劫。
年轻真好。
然而Siea全程都没怎么说话,他和Mylle打了一会儿游戏,就困得不行,靠在人家身上睡了过去。那个男孩儿倒是显得挺无所谓的,还很贴心的把自己外套垫在肩膀上让他靠着好受些。果然男孩子之间的友谊建立之快,全在游戏上。
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白湖。虽说春季白天越来越长,但是这里靠北,风中仍然有凉意。Alex先送了两个小鬼到了酒店,然后一家人才到了三居室的民宿,是非常意外的现代风格和大飘窗。Siea去了自己的小房间休息片刻,他一身校服一直都没换。
终于——清静了。
Alex对两个孩子并无恶意,但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假期再免费给青少年当监护人。他对Bella直接答应有点怨言,但一直忍着不发。
“我看得出来你不愿意。”Bella坐在床边上说到。
Alex躺在了她旁边,好好休息休息了一下支了一天的腰:“所以到底为什么?咱们一家出来玩为什么非要被他们缠上。”
“不也挺好的么,两个孩子心眼又不坏。Siea和他们认识了以后还能当朋友呢。”
“开什么玩笑呢,我又不是没经历过那个年纪,一级一代沟,差个三岁就说不上话,五岁就是一代人。半大小子气死老子。”
“所以呢,孩子们不是相处的挺好的么?”Isabella俯过身来压到Alex身上,“他们要是玩的好不也让我们休息休息么,一到假期就非要孩子陪着我们俩也不好吧。我们多点自由时间不好么?”
Alex叹了口气,闭眼揉了揉眉心,“你的意思是把你儿子打发给两个不知根底的高中生?”
“是啊,怎么了。” Bella靠在他身上,“我想你了啊。”
“呵——”Alex朝天吹了口气,任由Bella用手指梳理他的头发。
“晚点再说吧,待会吃饭去。”
窗外太阳的余光烧红了一片云彩,暧昧的红光烘的室内一片橙黄。云彩烧过的时间很短,不过转瞬就熄灭了,刚刚还在外面飞舞成云叽叽喳喳的鸟儿,也不知了踪迹。房间之中暗淡下来,天空的深蓝一点点压进了玻璃,只有微光融化了影子的边缘。
在离着这里不远处的酒店套房,May刚刚洗完澡,换下了她那身红毛衣和长靴,换上慵懒的睡衣裙。一出浴室就看到Mylle,他进屋之后一屁股坐沙发上之后,就没怎么动弹。
“唉唉,把你那个丑的要死的运动鞋换了行不行。辣眼睛。”
“切——你懂什么,这是限量!限量!”钢铁直男理直气壮的辩解。
“我看你一路上输的好惨啊,被小鬼摁着打。五局输了四局是吧。居然是我弟弟啊,我的废物弟弟。”May坐到Mylle旁边,抬腿就搭到他身上,潇潇洒洒的躺在沙发上,对弟弟无情调侃。
Mylle撩了撩头发:“我哪知道他看上去斯斯文文完全就是个乖孩子居然能沉迷游戏呢……现在家长不都视游戏如猛虎么?”
“别甩锅,是因为你废。”May伸手拍了拍Mylle肩膀,“把我手机拿过来,应该充满了。”
“你也倒是够大胆的,人家一家人好好出来旅游,被你缠上多不好。我看那个父亲可是忍着不发作呢。”Mylle看他姐当时直接跑上前去问这种问题,真是吓得慌。“还是说你死颜控,看上了对面那个漂漂亮亮的小男生?”
May打开手机随便翻了翻,不屑于回答甚至还哼哼歌:“我是颜控就不能看上他那个爹?成熟男人多帅啊。这么好的一家人你上哪碰到去,我运气好可以买彩票。咦——”
“干嘛,又一惊一乍的。”Mylle试图把她姐的腿从自己身上放下去。
“是阿姨啊,给我们发消息了。喏,你瞧。”May将亮晃晃的手机屏幕递过来给他看:
【Isabella · Vico】:我搜到在黑松街有家本地餐馆评价不错,你们来么?[MapLink]
“你敢当面称呼她是阿姨么?”Mylle吐了吐舌头。
“别说,我也纠结,是称呼Miss还是Mrs。走嘛?”
两个饥肠辘辘的人相顾,确认眼神,击掌,果断放弃了叫外卖的计划,随便收拾了收拾,抬腿出门准备去吃顿好的。
街上的游人很多,不少商店门前都刮着朴实的小木牌,或者眼花缭乱的玻璃彩灯,一副非常原始风味的样子。但就像大多数旅游城市一样,特色泯灭是不可避免的事儿。特别特色的菜肴也未必会让游人喜欢,改良适应他们的口味是不可避免。
这家店就算平衡的还不错的。五个人围在中间是火盆的小圆桌,嘻嘻哈哈的啃着熏烤的冷水鱼。白湖是冷水湖,出产的冷水鱼味道极好,在其他地方比较难买到,也不如新鲜的味道好。再加上本地出产的山珍和鹿肉,基本算是非常丰盛。
只不过算起来单价和分量的确不便宜。Alex感觉心在滴血。
不过这种散漫的晚餐倒是很适合聊天。他们姐弟二人也多多少少说了些自己的事,不过两代人之间的代沟还是蛮明显的。当然对于Alex和Bella来说,对付两个孩子总比职场那些人精容易得多。Siea问了点高中的事情,大意也都是高中课程难不难啊,好老师之类的。初高中生的圈子划分其实挺明显的,不仅仅是家庭或者学校这么简单的划分,聊得来的业余话题更区分人,一岁一代沟还是不可避免的。Siea更多的都在问Mylle,而不是对面的18岁女生。
十三四岁的男孩都开始觉醒了两性意识,起码不再是小学时期那么纯粹打闹游戏,生理上的差异开始凸显。Siea算是发育比较晚的,虽然身高继承了父亲,但仍然单薄,还有点稚气的女相。他和同班女孩子关系虽然都不错。不过女生14岁和18岁的差距之大,是很明显的。Mylle反而是意外的平易近人。他是很典型高中生中受欢迎的那种小哥,身体结实一看体育就很好,但还是保持了好学生的那种礼貌克制。
不过一会儿他就知道了,姐弟俩是相依为命的可怜留守儿童。当然这么说算刻意买惨,他们的父母只是实在没时间管他们,俩家长长年累月都在到处飞,一年也见不了几面。自从他们上初中开始,就是姐姐带着弟弟天天上学放学。为了上下学方便他们都是自己在外租房子住,有舅舅偶尔来关照一下。
“辣鸡父母。”May和Mylle异口同声。
当然其实这么做算是违反了保护法,未成年人被独自留到家里就是不行。然而实际操作中这也没办法。Alex忙的焦头烂额出差的时候也是Siea一个人在家,不过有监控帮忙查看。
只从独立性来说,三个孩子都有点早熟。
May去年年底刚刚满了18,不过16岁就考了初级驾照,说是需要老司机陪同,但自己偷着带弟弟出门是常有的事儿。毕竟这个年纪的女生浓妆艳抹打扮一下出门谁都看不出来是未成年。一过18她就拿到了正式驾照。所以没有留意到这边的租车年龄限制是21也有情可原。
Alex倒是没问他们为什么毫无准备的就出门了。按道理说他们这种自主性很高的年轻人出行之前都把攻略路程规划的好好的。至少他年轻的时候基本都是这样,直到现在也是如此。不过脑子一转,觉得可能还是当年自己比较穷的问题。
不可避免的,两个孩子还是很好奇他们两人的感情状况,以及居然20多就生孩子这点。Bella和Alex完全理解,他们大学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可是年轻啊使劲造作啊,结果突然怀孕这事儿完全是横来的车祸现场改变命运。这些话当然一句都不会在Siea面前说。父母只会把生活中苦难避重就轻的告诉孩子。虽然孩子不傻,但也不希望他有太多心理负担。
不过“好好避孕”这种话跟小年轻说也怪怪的……尤其是儿子在场。
“人生选择不同而已。我同事的编辑大概今年才结婚生子吧,她跟我一样大。我们年轻的时候辛苦一些,现在相对轻松点。他们之前职业上要比我们走得远,现在以后也都是辛苦。这都是早晚的事儿,一半看努力,另一半完全看运气。”
模模糊糊的实话。
Alex和Bella那个时候并不像现在关系这么好,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能炸锅,也是生活压力太大没办法。Alex毕业的时候正好Isabella生产。对于刚开始找工作的年轻人来说几乎是山倒一样的重压。双方父母并不支持他们的关系,到了孩子出生也是没办法,只好支援了一段时间。
最痛苦时间的是Siea六岁之前。Isabella因为孕假学业上休息了差不多一年,毕竟婴孩还是需要母亲照顾。Alex的专业成绩实际上更适合深造,但他没什么机会,一毕业就疯狂的找工作。然而比较噩梦的是一年多之后。Alex开始接手照顾孩子之后,他就迫不得已放弃了很多职场的机会,最糟糕的时候因为孩子小,总生病,业务落下不少导致被辞退。他母亲看不下去才来帮忙了一段时间。Isabella读完学业之后回到爱莫罗德,虽然不亲手照顾,但仍然将差不多一半的收入都打给了Alex,这才好歹慢慢熬过来前几年。如果让他们再选的话肯定不会选择一毕业就有孩子。对于年轻父母来说压力太大。经济条件好一点,工作经验多一些再考虑孩子的时期比较好。
现在他们看开了,这种事情本就是人生中随机的一部分。Siea不聋不哑没有残疾没有缺陷和大毛病,已经很省心了。他又是难得乖巧聪明的孩子,比带那些混世魔王和骄纵小祖宗要容易得多。Alex对比了一下Siea的小同学,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做了什么大好事比如拯救了人类什么的。
“这种事情硬要说也没法比。等你二十五六的时候正是职业上升期,没几个人会选择放弃机会,人总是贪心的。拖着拖着拖到30多,甚至40的也有,拖得太久后悔的人也不少。”Alex总结了一下他周围同事的情况,“我们现在三十多还算年富力强,孩子也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带着出来玩完全没压力。如果三十多要孩子,等他们孩子长大的时候自己也老了。本来就是有得有失,算一算很长的人生,逃不掉的。”
不过他抬眼看了对面的两个高中生,两人都露出了一种很奇妙的,有点惊悚恐怖的表情。
May:“我可不敢生孩子了……”
Mylle:“好可怕……”
“哈哈哈哈哈……你们果然吓着了。” Isabella忍不住的笑出声,她接着Alex的话茬,“所以现在丁克越来越多了嘛。但硬要想想等他们老了之后未必就不难过。倒不是说养儿防老这种老念头,而是实实在在的后继无人。不过还是,有得有失。你们也会长大的,遇到喜欢的人,就算不组建家庭,也会不可避免遇到大大小小的事儿。说是艰难我们不也过来了嘛。”
Alex瞥了眼Bella,给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可没,你儿子以后要上高中,还要上大学,还有娶妻生子,不都得花钱?
Siea专注于面前的饭菜,表示这种话他已经听的耳朵起了茧子。
聊着聊着,Alex也很意外的发现自己有点打开话匣子,他对两个小年轻没那么抵触了。他们慢慢悠悠的聊天吃饭,等一桌菜冷的差不多了,才停下来。交换了一下大致的行程和路线,还有第二天的启程。然后AA付的帐。Alex其实一开始还觉得跟孩子吃饭总不能让他们也付钱。但May异常坚持的AA付掉了一半。一家人带着额外的人员出门,多操了心还被打扰,他们良心也过不去。
夜色也深了。
等他们回到住处,Alex已经困得不行了,打了个哈欠就直接躺倒睡了。毕竟他从昨天晚上就没好好休息过,又开了一天的车。Isabella去监督儿子洗脸刷牙上床睡觉。自己最后才休息的。
非常难得,他们每年聚首的第一天夜里居然没有聊太多情话。Alex难得睡得安稳,睫毛簇在一起,眉心的皱纹完全平坦。Isabella并不算困,但依旧关了房间的灯,床头灯也不开,给他一个好的睡眠环境。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热源,她不敢触碰,生怕Alex醒来。
Isabella当年留下孩子的真正原因,Alex也试图打探过,然而并没有准确结论。他不会觉得是Bella非要坑他,只是劳累的时候总会有点怨言。他毕竟放弃的东西更多一些,无论是深造学业,还是工作,即使Siea是他的小天使,有些遗憾也难以弥补。Alex更早的时候也有过想和Bella结婚的想法,也被拒绝掉了。
Isabella自始至终异常清醒。那个时候,她和Alex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固。不仅仅是因为年轻啊学业啊这种很普遍的原因,她是清楚自己。Isabella很清楚自己是寻找刺激的那种人,往好处说是多情浪漫,坏里说就是婊的可以。就像她毫无负罪感的玩弄有妇之夫一样,比起平庸乏味的生活,她更喜欢刺激,哪怕是走钢丝一般也让人心跳的刺激。然而那段感情却让她有点矛盾。
喜欢Alex么?喜欢。
能和他长长久久么?不知道……
Isabella是真的不知道她能和Alex按部就班的过多久。一种很奇妙的,对未来的惶恐。这是她自己的问题。但另一方面,她也很清楚,Alex也难做到日久天长。
他女人缘太好了,好的让人有点心惊。
实际上她也了解过Alex的前女友,分手的原因里面或多或少都有点这个担忧。不是因为他渣,或者说中央空调,而是别人不由自主的都会和他关系好。他在对服异性上很少有其他男生的那种隔离感,而是非常自然。他本身又有一种矛盾的温和领导气质。几乎就是女人理想中的男伴。他越好,就让人感觉驾驭不了,甚至会有点惶恐不安。
也是没办法。即使在现在,虽然优秀的男性也不少,但20出头的年轻人让人有这种安全感的,实在是很少。其他人或许是老实过头的乏味,或者是太过风流的浪荡。Isabella自嘲这就是她所寻求的刺激感。她不可避免的去关注Alex身边的其他女性,会担忧男友被抢走,然后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脾气,甚至作。即使她知道这个男人如果遇到大事一定会挺身而出保护自己,这是一种谁都期待的安全感。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挺身而出保护的一定是你。一开始Isabella也说不清为什么她会这么着迷,也断掉了那些很无聊的情信。后来她意外怀孕,Alex毫不犹豫地答应她可以他来带孩子。
Isabella一开始怀孕的时候甚至想过用这个拴住他算了,然而怀孕这种大事又没办法这么草率幼稚。或许分手算了,她自己一个人带。喜欢的男人又是足够优秀,她也心甘情愿的爱这个孩子。是求都求不来的完美组合。
最后变成这样,她也是没预料到的。但也就像Alex说的,他们不需要把彼此拴在一起,做自由的鸟儿偶尔相聚也好。
恍惚间就十几年过去了,她和Alex没结婚,维持在了一个奇妙的关系上,中间的关系线就是Siea。除了孩子之外,他们却并没有对彼此有过忠诚的要求。Bella也和几个男人谈过恋爱,玩过一夜情。但最后只有在Alex身边的时候才完完全全的放松。Alex工作生活中也遇到不少女人,或多或少的也被表示过好感,有没有进展不得而知。
但无论怎么说,对Alex……Isabella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对不起他,他太辛苦了。
就像Alex刚刚被辞退的那天晚上,他打越洋电话过来却压不住的哭了好久。Isabella心很疼。再后来Alex怎么担起来孩子和工作,那些劳累和伤痛,再也没跟她细说过。生活压得久了,即使是他天之骄子也得低头。
Alex再回到职场,有多艰难也不得而知。他从压力过大的凡特罗搬到了辛莱,那个时候辛莱还没现在这么繁华,工资水平也不如顶尖的大城市。Isabella从来没问过Alex的工作,只是一如既往的将抚养费转给他。她也不过刚刚工作没多久,撰稿的收入也不太稳定,她也想尽力多分担一点压力。
再后来是Alex二十七岁的时候查出来过腰椎问题,Isabella果断过来陪他做手术直到术后恢复。Alex那个时候职业刚刚进入正轨,而Siea那个时候也进小学,无论哪边都是用钱的时候。这也逼着Isabella掏了多年的积蓄。她肉眼可见Alex操劳辛苦都刻在脸上。总算是熬过来了。
幸运的也是Alex的朋友比较多,和他关心好的几个也是真铁哥们,他们伸出的援手也不少。然而Isabella和他们还是有隔阂的。她也理解几个人的心思。如果Alex没有遇到过自己,现在指不定多么潇洒。可Alex却劝她不要这么想,他做什么都是自愿的。有空不如去陪陪儿子比较好。
Siea就是她唯一的孩子。她生产的时候并不顺理,伤了子宫,已经无法再怀孕。Alex后来也做了结扎手术,某些微妙忧虑再也不是忧虑。Siea永远是他们的独生子。
孩子大了不代表他们父母操心的就要少。现在学校对孩子教育的要求由些病态。两岸一直有时差,每天早上Siea都会和母亲视频。孩子有的事儿只敢跟远在天边的母亲说。而到了晚上Alex工作回来再陪孩子完成功课。这种分配也逐渐成了习惯。他们经济宽裕了一些之后便决定每年都要见面,起码也是为了孩子。也多亏了孩子懂事。
他们20到30的这个年龄段简直简直是在打仗。而30之后才略微恢复了正轨。日久天长,那些年轻时候絮絮叨叨的担忧没有真的出现过,然而需要应付的都是各种突发状况,生活大抵就是这样。
TBC.
第一章 - 启程
每年到了三四月份的时候,都说是春风明媚的好时间,但时不时的也会来一场雪压一压风头。一场风雨携冰雪而下,逼的人又翻出来秋天的外套遮一遮寒意。
Alexander带着他儿子Siea正在机场,对着转动的秒针无可奈何。一场冰雪撞上了本来令人期待的烂漫春假,机场积压了不少航班。如果是平常出差,Alex也很少会对延误的几个小时感到焦躁。放在平常工作日,光是处理电脑里堆积的邮件就够让人打发时间了。但现在一分一秒浪费的却是他自己的休假时间,本就短暂的休假确要耗费在机场和航空公司打嘴架上,任谁都气的慌又无可奈何。正是傍晚,父子俩一个刚刚下班一个刚刚放学,急匆匆的就赶到了机场都没来得及吃饭,为的就是能多利用一会儿是一会儿。当然他们的状况要比别人好得多。风雪从北到南已经迫使很多机场关闭了,而辛莱港这里的风雪只是扫了个边。Alex他们又是飞的越洋航班,恢复飞行的排序也是在前列。可是就算是这样,任谁在机场人挤人的候机厅也是要愁得慌。何况现在又是人人向往的春假呢。
Alex每年都要带着孩子在春假出游,有的时候是本土开车转转周围的国家公园,更多时候也是飞到大洋彼岸,去找孩子母亲。
其实到了现在的社会,不结婚的人比比皆是,真的能走到一起结婚的反而是珍稀动物,婚礼上信誓旦旦要一生一世的,婚后不和睦又离婚打仗的也不在少数。有些人不想结婚是不想要束缚,有些人则是对配偶要求太高。大城市中的男男女女,更多的则是因为“工作忙”三个字。没有功夫经营感情,更没时间去照顾孩子了。Alexander也一直没结婚,但他的状况就算是这个时代,也算得上特别了。Alex今年也不过34、35, 但儿子Siea已经13了,是个可怜的单身父亲。
机场的通知广播一直没有停下,谁知道下一个通知里又排到了谁。Alex也没法真的闭眼休息,只能抱着电子书打发打发时间,却没想到衣袋里的手机这个时候震了震。一般没人会在周五晚上发工作的事情,工作久了谁都珍惜假期的不易,除非是真有紧急事件要联系他们去做危机处理。Alex真觉得是倒霉到家了,但工作的事情不可以不回,谁知道有什么要紧急事件。
【Bella】:帮我从机场免税店带个东西(比心)
是孩子他妈。
Alex简直要吐一口老血,真不愧是想一出是一出的Isabella。这个时候在人满为患的候机楼,能带着Siea寻一个有充电口的座位已经很难了,现在要跑到远处的免税店就为了给她带个东西。真是不讲理……
然而他们一家一年难得聚一会,有些事儿则是不想留下任何遗憾。Alex无可奈何,起身穿过人来人往的走廊去找Bella要的东西。Siea带着耳机,就跟着父亲身后帮着提着行李箱,父亲去哪他就去哪,心就不在这。十三四岁的男孩精力旺盛的,对多走一趟毫无抱怨,无非想的是正好在餐厅吃一顿,即使机场餐厅的饭又贵又难吃。
爹能说什么呢,除了刷卡还能说什么呢……
放到五六年前的时候周围同事可能都说Alex一句太宠孩子了,上司说他不把重心放到工作上。而现在周围人陆续有结婚生子的,反而都跑来向他倒苦水取经怎么照顾小祖宗,上司请假陪孩子比他还勤快,Alex反倒是孩子大了熬出头。
有人也问过Alex后不后悔大学毕业就要一个人带着孩子讨生活,Alex却觉得这种事情不是他后不后悔就能决定的,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本就是有好有坏,甚至可以说该为自己做的错事负责。十几岁二十岁的年轻人血气方刚的,男女朋友交往多的是,就算措施做的再好也总会有意外怀孕的,Alex也不过是其中一员而已。他们这个地区的堕胎又是合法的,多数小年轻都选择了自己的人生,Alex却选择了孩子而已。
不过这种事情同龄人之间说说笑也就算了,Alex在孩子面前一句话都不会提。有的时候Alex忙不过来需要让Siea去公司等他,他也盯着别让同事对孩子说闲话。
后悔说不上,但单身父亲累也是真的。
Alexander和Isabella认识的时候两人也都是大学生,每天不是在跑课写作业,就是打发时间,再者打打工投一投实习。Bella那个时候是交换的留学生,来自彼岸的爱莫罗德。两个人不同专业但同级,阴差阳错的住在了隔壁,后来也顺理成章成了情侣,一边腻腻歪歪的享受青春,一边合租分摊不菲的房租。年轻人一般手头都不宽裕,他们也一样。辛莱这边传统是父母到了孩子成年便不再管,十几年前的学费也没高到现在这么离谱,一般父母帮忙交一部分学费剩下的就靠助学贷款或者就像Alex一样靠奖学金,生活费则基本都靠自己。而像Bella一样的留学生虽然经济条件宽裕,但毕竟在异乡他国,是不能打工的。两个人同居也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小日子过得相当不错,经常惹得单身的朋友嫉妒,直到Isabella意外怀孕。
一开始知道这个消息两个人都是懵的。他们太年轻了,又是快要出社会的年龄,第一反应是赶紧流掉,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一个一个说着要享受人生,脑子里基本没有孩子的概念。但到真的要实施的时候,他们却十分犹豫。Alex担心的是流产伤害身体,Bella想的则更为复杂。任谁都会惧怕面对突然降生的新生命,他们也不例外。两人之间的气氛十分紧张,似乎是头上悬着一把剑。
结果最终他们还是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有些人后来问过Alex为什么选择要这个孩子。Alex则是回答他也不知道。他们做完这个决定之后,一瞬间就把假想的可能的困难都抛在了脑后,后来又经历过太多。反而真的理由,到现在则完全记不得了。Alex再跟别人说起来的时候,只会说自己觉得想要孩子并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还会说“这个问题还不如问他为什么选择独身抚养孩子有意义。”
如果非要分析那些原因的话,影响因素实在太多。他们两个人感情很好是一条,不愿意流产是一条,甚至两个人有的那种奇异的“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的高傲也是一条。硬要找个缘由,他们两个人那时候感情冷淡才想找个感情依托”这种幼稚天真才是那时候下决心的理由。
说着孩子来联系感情其实也没错。Alex和Bella认识十五年了,没结婚,还是遥远的异地,到了今天居然感情还不错。或许距离感也是保持新鲜感的缘有。
感情好的情侣也不一定适合结婚。Alex那个时候的确是有这种很杞人忧天的顾虑。
Alex和Bella谈恋爱的的时候,同学个个都说大海那边的女人有风情。Bella则会笑怒他们一句“刻板印象”。Alex则清楚言下之意是别的女人没她有风情。风情先不说,Alex觉得自己看出来的那是多情。浪漫小说中的浪子和痴女,在他这里简直就是反过来的。Alex虽然前任也不少,但基本都是好聚好散。而他和Bella在一起之后,才知道Bella之前的业余爱好则是写书信,最高纪录同时用三种笔迹跟三个已婚男人互换书信甚至到了有人想离婚娶她的地步。Bella告诉他的时候把所有书信都拿出来仿佛是玩笑着给他看,而Alex差点被手里的咖啡烫着,都不知道是应该夸她有写作天赋还是天生桃花了……
Alex那个时候道德感也不是很强,他其实在意的不是疑似拆散人家庭,而是在Bella看来,这些都是顺手无心的游戏。
怎么说来着,男人喜欢的都是绿茶婊,男人还爱得死心塌地。
同居生活会放大很多之前看不到的细节,尤其是意外怀孕这件事情,更让人思考良多。其实Alex一开始并没有“一定不能结婚”这种念头,他们那个时候商量好了先要孩子再说。其实先要孩子也可以说是一种赌博。
后来Alex倒是发自真心觉得:天生向往自由的鸟儿,怎么会被婚姻这个牢笼圈住呢。做信天翁也没什么不好。
有了Siea之后,Alex倒觉得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都无所谓了,该吃的苦吃了也都是应得的,有小家伙陪着就好。这话现在说着是轻松。
Alex在免税店拿上了Bella要的无人小飞机,排着长队去结账。海那边的电子商品消费税这两年是够触目惊心的,Alex和Bella这种中产阶级纳税人有的时候也苦不堪言。他们这个年纪着实辛苦,虽然比二十几岁的时候挣得多了,花销却不可避免的增多了不少。且不说养孩子这种大头,到了这个年纪的社会关系,上了年纪隐形的品质要求,还有Siea的学区房租房,可以说是月光族。Alex虽然在大公司里面算混得很好的,但他经济状况一直都算捉襟见肘。
若不是Bella每月每年都会支付Siea的一半抚养费,他的日子估计要糟糕多了。所以只能赶紧祈祷Siea赶紧长大,孩子上了大学他终于可以放手放松一下,打拼打拼事业了。算一算他那个时候也才40岁,正常男人也算是个鼎盛时期。
展望一下未来十分美好不是么?
被指挥来买个无人机这种纯粹的玩物,Alex觉得十分肉疼。不过听说Bella最近刚刚拿到一笔版税,正在沉迷烧钱享受人生,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次出行的商务舱都是Bella出的。
这队好长。
机场人山人海,正是吃饭的点,购物区休息区的人更是人满为患。Siea十分幸运的在角落找到了一个空桌子,拖着箱子缩在那里啃他的鸡块和可乐,带着耳机托着iPad看动画片。
“啊,你好,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做么?我们可以拼桌吗?”
Siea抬头一懵:“啊……好。”
对面坐下的俩个人有一模一样的红头发,鲜亮的颜色在人群中十分显眼。Siea不自觉的盯了对面的少女一会,才发现她的睫毛眉毛也有暗暗的红色。
“不是染的哦~” 对面的女孩突然说到。
Siea突然回过神来:“对不起。”他有点尴尬的低了头,把视频暂停,摘了耳机。
对面的女孩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没关系啦,问的人很多的。真的是天生的哦。”
“好漂亮……”Siea由衷的赞叹一句。这个腼腆的孩子不是很会和女生搭话,只好抱着他的可乐低着头继续吃东西,听着对面的两个人谈话,不过一会儿功夫他便搞清楚了对面一女一男的关系,这是一对姐弟。
May很友好的停下了想调戏对面小男生的想法,转过头来抢他弟弟的盘子里的水果。
“哎哎哎,讲点道理,给我留点。”Mylle嚷嚷着抗议她姐的抢劫,却只是继续在吃他的咖喱配沙拉的迷之搭配,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上的游戏。
“弟弟要让着姐姐。”
“!!!???”Mylle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我陪你出去够好了吧,在这样我不陪你了。”
“哼——” 姐姐的魔爪终于停了下来。May撇过头去开始专注拿勺子切蓝莓蛋糕,打开手机刷了会Ins。
用餐区嘈杂的声音掩盖了机场广播,Siea听不清广播里的声音,只好等父亲回来。
一种微妙的尴尬。
“Siea!”Alex好不容易排完队回来了,他饿的不行,从Siea盘子里拿起块披萨。小桌子瞬间变得有点拥挤。Alex三下五除二的吃完,对孩子说:“我们航班待会就要登机了,赶紧吃完去登机口。”
Siea点了点头,又从小包里拿出登机牌,递给父亲。
May瞥了一眼他们的登机牌,瞬间表情变得惊恐:“我们是一个航班么!?要登机了? ”
Alex看了一眼对面颜色扎眼的两个人,“辛航2154去爱莫罗德的?十分钟后登机。 ”
May倒吸了口凉气,一肘子戳到Mylle的胳膊上:“快吃饭。别玩游戏了。”
“疼疼疼……着急什么,吃得完。”Mylle悻悻然放下手机。
Alex对两个人拌嘴没有兴趣,等Siea吃完带着儿子就大步往登机口赶。登机口前面已经密密麻麻排了长队。万幸的是他们是第二登机组,直接上前就好了。
等Alex端端正正在飞机上坐下来系上安全带,他才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给Bella发了个上飞机的消息。商务座的间距要稍微大一些,Alex难得坐的舒服。他坐在靠窗的位置,可惜外面只有机场昏黄的工作灯,其他的什麽都看不清。Siea则坐在走廊,他在外灵活方便一点。
他们旁边的位置一直空到差不多人都上齐了,这时候之前的那对姐弟才姗姗来迟,正好做到了他们边上。Alex并没有过多在意,塞上耳塞,盖上毯子准备好好睡一会。伴随着轰鸣的噪音,飞机上的安全知识广播大家都听了无数遍了。
一如既往的无聊的飞机航程。
将近八个小时的飞行其实过得很快。飞机餐的分量也就是刚刚够吃,对Alex这样成年男人来说也就是垫一下的分量,也是幸亏他多吃了块披萨。剩余的事件就是眼睛一闭的事儿。Siea还算精神兴奋,看了个电影才闭眼休息,不过几个小时,外面普蓝色的天空边缘被阳光染色,很快就从夜晚跳到了清晨阳光清透的时候。等飞机轰隆落地的时候,阳光已经高照。
填完例行的入关单,Alex和Siea却不得不在海关分开行动。Siea去年被妈拉着去入了双国籍,对他来说来去都是正式公民。而Alex则得排繁琐的长队走非公民渠道。不想让Siea干等着,他让Siea先去拿了托运的行李,然后出去找他妈。他自己继续很痛苦的在嘈杂的长队里面排着,还得给过关的工作人员解释一下他是来见女朋友的。
“来见女朋友。”
这个很奇妙的说辞Alex已经说了很多次了。时不时的会被要求解释一下“他和她有孩子但是没结婚”这种很特殊的状况。如果很惨的话就要被扣到小黑屋去了。
这次到很幸运,没有被刁难。
也只有这个时候Alex才会想:“干脆结婚算了,麻烦死了。”然而基本上一出海关,这个念头就被打回来了。他们不愿意结婚的其中一个原因是该死的公民全球征税。换算一下Bella要交的税得双倍了。每次Bella都苦口婆心的说“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长期旅游签证完事儿。
和彼岸的冰天雪地不同,爱莫罗德的可以说是春暖花开绿树成荫,阳光透过机场巨大的玻璃穹顶,晒得人有点燥热。Alex早早脱了外套,剩下一层薄毛衣。他一出关就看到远处正在亲昵的母子俩。
Isabella还是留着海藻一般的长卷发,看似随性但却是仔细打理过。她依旧穿着像是二十多岁那样的浅蓝色外套,一如既往的优雅,细细品起来却多了几分岁月的风华。三十多岁的女人往往都这样,无论是事业型还是家庭型,都多多少少给人精致的姿态。
他们上次见面也是一年前了,中间虽有联系,却总是短暂而匆忙。Alex和她都不再是非要腻在一起的小年轻,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甚至连肉体都无需保持忠贞。但每年短暂的见面却总是令人热情如火。
Alex走过去从背后亲吻了她的头发,轻轻的拥抱。明明是分开很久,却像从未分开过那样。Bella说话依旧会有奇妙的口音,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早啊,亲爱的。”
他们稍微寒暄了一会,就先到机场附近的咖啡厅坐下吃了点早餐。三个人都是饥肠辘辘的。孩子早就饿的不行,努力吹凉热可可怕烫着。Bella和Alex都随便要了点饮料,Bella只喝茶,而Alex习惯性的点了咖啡。
“果然还是你们这边的咖啡好喝。”Alex近乎抱怨的吐槽了一下著名连锁店里面总有点焦糊味道的咖啡。爱莫罗德的历史要比辛莱港要长得多,多的是粗壮古树绿茵下的百年建筑,本地人的生活节奏也比那些新型城市要慢得多,本地的咖啡店也打的国际连锁巨头节节退败。
辛莱一开始不算是拥挤的大城市,后来巨头公司把总部搬到这里来躲避那些高额的企业税。但是这不过数年的时间,辛莱港也成了新的红地,商业中心和巨头公司越来越多。对Alex来说周边环境要比原来好了不少,但生活成本也越来越高。而爱莫罗德则是百年老城,多的是文化古迹,也是文化中心,搞艺术的多如牛毛挤破了头都要来这里,虽然生活成本从来都不低,但却比辛莱那边多了些生活的趣味。
Isabella不可置否。
单纯是坐在阳光之下就让人懒洋洋的,爱莫罗德的阳光还是这样。Alex难得有一种彻底放松的感觉,他不需要操心照顾孩子,也不需要去考虑工作上一个接一个的任务和复杂的人情关系。他只需要喝着咖啡,放松就好了,连行程上的事都是Bella来负责定好。简直是难得的惬意。
他们这次打算开车自由行,去北部的山区好好转一转。春季春暖花开的时候,也是少有的旅游好时节。只不过他们需要去租一辆越野车。Isabella虽然有车,但却是迷你型。虽然非常适合这种老城,停车方便,但是塞不下三个人和两个行李箱。机场附近多的是租车公司,他们选了最大众的一家。
等吃完早餐,他们才离开机场去了最近的租车点。颇为意外,前面排队的正是之前的那对姐弟。
May和Mylle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租车,而是找本地的旅行公司直接签团。但十分不幸,本地团已经满了。
亚特奥维联邦的驾照都是国际驾照,无论是Alex还是May,他们的驾照都可以在这里开车,连方向都不需要换。但May压根没想到的是,她年龄不够。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租车年龄要求是21以上。”工作人员很抱歉的在给她解释。
真是尴尬。
May很想和他们吵一架,自己已经够倒霉了,结果还偏偏因为年龄这种问题被卡。她气得要死,正想发火,却被Mylle拉到一边去,让后来者继续办手续。这种规定的事情又怎么办呢。Mylle知道她姐正在气头上,顺顺毛,安慰她总会另有办法的。
他们之后就轮到了Bella和Alex,他们租车肯定是毫无阻碍,但却在选择车型上有点犹豫不决。Alex刚想选择那个普通的SUV,突然被叫住了。
刚刚走开的红发少女站在他身后,眼睛眨了眨,像是闪着金色的光一样。问道:
“我们可以和你们一起租车么?我们可以平摊一半车费。”
目前可公开的词条:
新月市:一个靠海的繁华的现代化都市,目前共有五个城区:东城区、西城区、中心区、新城区和临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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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区:老城区之一,和中心区一样也是新月市最繁华的地区之一,住宅区和商业区并存的地带,因为夜间相当的不安全,一般人都会选择在太阳下山前赶早回家。在发现了噬兽和噬者的存在之后,夜间的东城区虽然也很热闹,但与白天的热闹截然相反。
西城区:老城区之一,和东城区完全不一样的存在。这边学校比较多,算是住宅区和学园区并存的地带。同时风景倒也相当不错,靠山靠河。但是房价相当的高,不过大多的术师会选择在西城区居住(毕竟风景好。当然也有些例外会选择东城区或者临海区。)
中心区:住宅区和商业区并存的地带,是新月市最繁华的区域之一。学会的总部在该区域内某个写字楼的地下。火车站、汽车站和机场均在此处,交通极其便利。
新城区:住宅区很少,在这块区域的大多是一些工厂。
临海区:因为靠海,所以被称为临海区。最初新月市是从这里开始发展的,但是出了些意外事件(噬兽的存在),导致中途停止转换到东城区和中心区。现在又开始开发起了这块区域,现在有一大型进出港口。学会的一个大型分部便在此处的一栋写字楼中。临海区也有大学,不过就一所,而且规模比较大。
其余的地标建筑之类的,可在不影响原设定的情况下自由发挥。
——
术师:指的是某些可以驱使某种神秘力量的人,其实更贴切的称呼是法师和魔法师,只不过他们更习惯称呼自己为术师,当然偶尔也会有那么些被别的人坑了自称魔法少女(即使是男性术师也不缺乏自称魔法少女的术师。)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只需一发子弹就能轻松解决掉一个术师的性命。当然,术师还没脆弱到那种地步,毕竟现代的术师都已经是实战派了。既然有那种相当传统的使用术式的远程术师,那么也会有使用近战武器的同时使用术式的近战术师。
术师大多都会隐藏自己的术师身份,所以平时很难碰见真正的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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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称之为魔法,但是术式远远没有魔法那样的强大。至少不会像艺术作品那样自带华丽的特效(其实有特效也就五毛特效的术式能用,特效越华丽的术式效果越糟糕),也做不到随随便便一个咒语就能瞎控制世界操控别人之类的。但是如果要放倒别人还是相当轻松的,甚至有的术师不需要咒语,只需要一拳下去就能放倒别人了。
术式元素:和魔法一样,术式也是需要元素的,基础元素共四种:宝剑(风)、圣杯(水)、权杖(火)、星币(土)
术式发动要素:术式有发动条件,单从这点来说术式就不像某些艺术作品里那样能够轻轻松松的释放术式。总共有三个条件:言语、材料、方式。(缺一不可。)
——
付丧神:如果器物被放置不理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就会因为放置过久,获得天地精华、集聚怨念或者感受佛性、灵力而得到灵魂化成「付丧神」。
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是那个世界(异界)徘徊着的灵体,若是无意中来到了人间,便会依附在物体上,同时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拥有了记忆……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之下,便会成为「付丧神」。
说他们是“物”,并不准确。因为他们可以化为“人”,但是它们与人类又有所不同。毕竟他们本质上其实是“妖”。简单点说,付丧神就是物久成精。
付丧神对人的态度共有三种:亲和、中立和敌视。付丧神对人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取决于他们所获得的记忆和他们所附物体的本身作用。即使是敌视,也不是对噬兽那种将其种族赶尽杀绝的那种敌视。
化为人形的付丧神在外表上与普通人类无太大的区别,也没有特别明显的特点。付丧神如果在人形状态下受伤,一般来说并不会影响到原型,只要等一段时间就会自行恢复完全。
如果原型受到损坏,是有一定程度会影响到人形状态的。(一般是外表有影响,偶尔也会导致性格崩坏。主要取决于损坏者是人还是噬兽)
如果原型变得彻底坏掉无法使用或者变腐烂,则无法再产生人形状态,同时灵体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地消失。即使后来有办法修复,也无法再产生人形状态。
大部分的付丧神都比较喜欢单独行动,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付丧神则会选择和人类中的术师签订契约以便合作讨伐噬兽。
——
噬兽:不知从何而起出现在人间,从黑暗之处诞生的怪物,以将人引到黑暗处将其吞噬为生,所以被称为「噬兽」。每日的暗时就会出现。但近些年来发现,噬兽并不只会吞噬,还会通过一些方式“寄生”或者“侵蚀”人类,这样就会产生「噬者」。
其没有特定样子(与其说是没有特定样子,不如说是被吸引的人希望看到什么,噬兽就会是什么样子)。
付丧神会对噬兽有一些熟悉感,但这种熟悉感并不是善意,而是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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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时:从夜幕降临到黎明迎来的这段时间,被称为暗时。这段时间是噬兽出巢的时间,凌晨是噬兽最活跃的时刻。
一般噬者:被「噬兽」所“寄生”或者说“侵蚀”的人类。其实本质上还是人类,只不过比一般人类多了个中毒状态,而一般人类会对「噬者」本能的会有一种排斥。
其特点是:嗜血;吸血;食人肉;同时也没有丧失掉味觉,可以食用一般人类的食物,但是极少能在一般人类的食物中获得身体所需的养料;情绪易激动;情绪激动状态下会异变,大多数的噬者异变状态下容易失控伤人。相比普通人类体能更加强大,但是不吸血/食人肉的情况下体温会相对较低。
一般状态下,在外表上看和普通人类外表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在异变状态下最明显的一个变化就是眼睛会有所变化,或是眼白变黑或者瞳色有变化。
混种噬者:
一般噬者和人类经过性交后的产物,有着噬者的特性亦保留着人类特有的人性。相比一般噬者会相对的好相处一些,至少会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情绪激动的时候依旧还是会暴露出噬者的特性并且异变。
异变情况下,混种多数是单眼有变化或者双眼都有变化,但只有极少数是眼睛不发生变化。
器官移植和输血无法产生混种噬者。
噬者器官样子和普通人类器官无太大差别,但是噬者器官无法移植给普通人类,如果普通人类被移植了噬者的器官,会有相当强烈的排斥反应,反之亦然。
但输血就有所不同,如果普通人类被输入了噬者的血会有相当强烈的排斥反应,但是噬者相反,非但不会有排斥反应,反而还会加快恢复速度。
——
V号抑制剂/镇静剂:
大部分的噬者都会选择可用于抑制噬者体内某些成分的V号抑制剂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欲望,以防异变。
抑制剂一般医院有售,但价格相对高昂,所以在黑市亦有贩卖相对劣质,但价格便宜的抑制剂或者是镇静剂。
——
危险评估等级:虽说「付丧神」和「噬者」在普通人眼里大概可以说是算作都市传说这样的存在,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会对这两类“人”进行一个危险评估,危险评估共有五个等级:A级(极高危险性)、B级(高危险性)、C级(中危险性)、D级(低危险性)和待评估。
A级和B级多数是犯罪者,C级和D级只是一般的噬者和付丧神,待评估则是目前无法确定是否有犯罪倾向,经过观察后就会进行评估。
普通人不论犯罪与否均自动判定为待评估。
——
克洛托:一个网络聊天室的名字,特定人员才可进入的聊天室。主要是唠唠嗑,当然用途并没有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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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人(Administrator):这边特指克洛托这个网络聊天室的管理员,据说管理员有多个,目前明面上所知道的一位管理员是个怪人,一个沉迷于观察他人的怪人,偶尔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经常会说出「这帮家伙着实有趣」这样的话,除此之外还有另一重身份,但具体是什么就不太清楚了。
——
特殊部门:虽然平时就有付丧神和噬者做警员,但是考虑到一些特殊案件需要特殊处理,所以便有了噬者搜查班和付丧神对策室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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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者搜查班:由人类警员和噬者(混血种)警员以及研究人员所组成的特殊部门,主要是负责噬者相关的案件。
由于平时调查案件一般是分散进行调查,部门内分组的基本配置是一名噬者对应一名人类(一般是普通人),但特殊情况则会在增加一名人类对噬者进行监视。
为了应对特殊情况,搜查班的成员们身上都会携带上统一购置的V号抑制剂。遇到可能涉及到噬者的任务的时候,在有需要的情况下要向上级申请使用强力麻醉弹。
强力麻醉弹:此处指的是应对「噬者」专用的针筒状弹药,里面会实现装好V型抑制剂和麻醉剂,使用特质枪械射击出去,依靠惯性来达到注射效果。射程在十米到二十米左右。
付丧神对策室:由人类警员(术师)和付丧神警员以及研究人员所组成的特殊部门,主要是负责付丧神相关的案件,但除此之外还会协助学会进行噬兽讨伐的工作。
同样平时调查案件也是分散开进行调查,部门内分组主要是一名付丧神对应一名人类,但特殊情况与噬者搜查班有所不同,特殊情况下会让人类警员将付丧神进行短时间的封印。
为了应对特殊情况,付丧神对策室的人类警员均为术师,以便于特殊情况下使用术式控制失控的付丧神。
——
学会:最初是个以「术式」研究为基础的术师学会。
因为「付丧神」、「噬兽」的出现,便又开始研究起了「付丧神」和「噬兽」,这时候学会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术师学会了,而是直接称其为学会。
因为「噬兽」出现的频率比较高再加上其以吞噬人类的性质,所以平时也会提供「噬兽」的讨伐任务。再等到近些年来「噬者」的出现,学会便开始组织人来研究「噬者」的存在。算是个以“研究”为主的组织。
总部在中心区某个写字楼的地下,在别的地区也有分部。
——
噬者收容中心:
收容噬者的地方,总共分为两块区域:C区和D区。
C区主要是收容危险等级为C级和D级的噬者的区域,大多是写些自愿受到保护的噬者或者自愿参与实验的「志愿者」噬者。C区在西城区的某栋楼中。
D区则主要是收容危险等级为A级和B级的犯罪噬者的区域,同时D区与学会总部临近,所以定期会向学会运送「实验体」以供实验,而D区送去的实验体多噬者为死刑犯。D区与学会总部同在地下,并且D区就在学会旁边。
——————————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1.可进入的聊天室克洛托的特定人员基础要求是噬者、付丧神、术师和部分知晓前面所提及的三类人存在的普通人。
2.大部分的噬者对“血”很敏感,尤其是对新鲜的血液。在某些凶案的调查工作上会有极其有效的作用,但副作用就是需要有人时刻关注其身体和情绪状况以防噬者异变。
3.噬者器官和普通人类无太大差别,至少解剖噬者的尸体和普通人类的尸体用肉眼对比看,体内构造和器官样子还都是和普通人类一样的,所以就有学者推断噬者本质上还是人类,只不过比一般人类多了个中毒状态。
4.大部分的付丧神对“噬兽”很敏感,因为付丧神本身就就和噬兽来自于同一世界,但双方关系是相互敌对的(其实付丧神和噬兽是同一时间段出现在人间的。)
5.在付丧神看来噬兽是来自于深渊这种说法只是人类自身片面的想法,但付丧神大多数都懒得和人类解释,所以就只好任人这么说了。
6.关于危险等级评估:有相当一部分研究噬者和付丧神的学者认为这种评估等级在是相当不合理的。
7.噬者搜查班的人多数都认为强力麻醉弹太鸡肋了,但在一些情况下不得不用……每次用完就会有人吐槽那射程。
8.一般人碰到噬兽只有两种结果:被吞噬和被侵蚀。被吞噬的可能性大于被侵蚀。而被吞噬的人均为「失踪人口」。
9.一般人被噬兽侵蚀转化噬者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先是对血敏感,会有想吸血的欲望,接着情绪会相当容易激动,且是相当难控制的那种。
10.噬者的异变过程是个搏斗的过程,在这过程中会相当的痛苦。噬者处在异变状态的时间如果比较长,除了眼睛有变化外,极有可能会变得面目狰狞,而且对身体损伤极大,基本上即使压抑住变回人类,但样貌就变不回去了。
噬者处在异变状态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可能变成噬兽的模样。(但是,因为抑制剂和搜查班的存在,暂时还没有发现有已变为噬兽状的噬者。)
11.一般人并不知晓噬者、付丧神、术师和噬兽的存在,但是一般人中有的人会有所察觉,但是大部分人都将其认定为是「都市传说」。
12.公务员编制中有噬者和付丧神的存在,而且对他们会有极其严苛的审核且每隔一段时间会对他们进行危险等级评估和检测。
13.有部分噬者脖子后面会有串条码,这表明其曾经成为过学会的「实验体」。而如果付丧神脖子后面会有条码,则表明其原型本身就有自带条码。
14.关于付丧神和噬者的医疗问题,付丧神无需医疗(如果是原型损坏所导致的,只需去找店家修理即可),而噬者的医疗问题只能到指定诊所和医院。同时指定医院的医师同公务员编制一样也需要签保密条例。
15.大部分的噬者是难以找到工作的,即使是能找到工作那也是隐瞒了自身噬者的身份,但是有那么几类行业噬者是绝对不能去做的,比如说农畜牧业以及和医疗相关的职业。 相比起噬者,付丧神的工作则要好找很多。
16.应急使用的抑制剂注射后的第一个效果是镇静或者是麻醉,第二个效果才是抑制。
17.目前研究表明,噬者在异变状态下是有可能控制住自身的,这种噬者一般都是混种。
18.不同的噬者在吸血的过程中带来的快感虽然有所不同,但总体来说远远超出吸毒所带来的快感。(这也是为什么黑市也插手进入抑制剂销售市场的原因,因为对于大部分的噬者而言,抑制剂是种不可或缺的东西。)
19.如果普通人生活中遭遇了噬者或者付丧神的袭击就不再将其当作都市传说了。这种情况下噬者和付丧神虽然会有暴露,但是相关部门也会跳出来强行带一波舆论。
20.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噬者、付丧神和术师才是被保护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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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设定和人设纸填写相关的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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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噬者:
Q:噬者异变后会有明显的看起来很人外的昆虫样肢体之类的吗?
A:没有……不,其实应该说异变是有阶段性的。处在异变状态下时间越长,就越不像人而是像噬兽(大多数的噬者异变的话,在第一阶段下就会被打一针麻醉针了或者是自行注射抑制剂。异变到第二第三阶段开始样子就会越来越人外,不过这种噬者只可能出现在D区而且这种噬者基本是无法变回人形了。)
Q:混种可以享受教育吗?
A:可以没问题。
Q:食物怎么办?是只能吃人吸血什么的,还是都能吃。
A:都能吃,只不过摄入不到日常所需的足够量的营养,一般来说有打抑制剂的话,饮食上是不会有问题的。
Q:关于噬者吃人的设定,是很本能的暴力作风还是可以比较优雅的汉尼拔画风?
A:都行,看人物设定。优雅的一般都是比较能克制的那种,如果不怎么克制的那种……基本上就是直接啃的(喂?)
Q:噬者可做的职业?
A:除了畜牧业和医疗业无法做外,其他随意。(一般来说混种噬者有时候比一般噬者好找工作,不过一般噬者的对血的敏感性以及体能要比混种的噬者强。)
Q:噬者会传染吗?会变异吗?(也就是生化危机那种)
A:传染是不会的,变异的话……如果说异变状态那个算变异的话,那是应该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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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付丧神:
Q:付丧神也是正常人形而且可以用枪之类的,不会真的有长眼睛和脚的阳伞。那种画风的是吗?
A:差不多是不会有长眼睛和脚的阳伞这样画风的付丧神的。
Q:付丧神本体被砍了会怎么样?
A:看轻重吧!轻的话,顶多身上多道印子或者伤疤什么的,一般没事。如果快砍断或者快砍碎了那么就得尽快去找人(一般是找术师)修补。如果直接断了或者碎了就死了。毕竟付丧神原先所处的世界和人间还是有些不太一样的。付丧神和噬兽所处的世界是那种,即使灵体受损也可以立即恢复的那种。付丧神本身就是灵体,只不过到人间不适应,所以才会需要依靠某些东西变为人形。
Q:话说付丧神自身是有超自然能力的吧?
A:差不多?不过能力没那么好用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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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人类:
Q:普通人类的话,剧情是不是参与度不高?
A:普通人类啊?不一定的。像第一章主线剧情就是一个袭击/连环事件,再者本企划有面向人类设定的「都市传说」设定。(虽说本企设定中的都市传说讲的多数是噬者、付丧神和术师之类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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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合:
Q:名字该怎么起?有没有国家画风的设定?
A:角色名字起什么样子都可以,只要名字里别全是生僻字就可以了。
Q:能在详细的说说搜查班/对策室吗?
A:主要是负责噬者/付丧神犯罪方面的,偶尔会需要去处理别的事物。好处大概是抑制剂每月可以报销,有食堂,上班的时候会比较自由(但是需要时刻待机和写搜查报告(说白了生活容易不规律))一般会有排班,比如说每周一三五哪几组全天候、二四六又是哪几组全天候,周日白天哪几组待机,晚上哪几组待机。可以有副职,但是副职最好是能够排的出空余时间的。涨工资基本上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但是奖金还是会有的。
Q:关于搜查班可携带的武器?除了打抑制剂和镇定剂的枪外,允许使用别的武器吗?比如说刀之类的。
A:刀是不可能的,警棍什么的,考虑一下?毕竟不能飙血(噬者的特性放在那。不然到时候除了要处理失控对象,还要处理失控搭档,还不涨工资,然后写报告书还要想办法把黑的洗成白的……自己还受不得伤,不然一会同时就开始抱着自己啃了。)
Q:进搜查班/对策室有什么硬性要求吗?
A:家底干净,危险等级低(最起码B级以下),年龄必须成年。
Q:收容所是各个区都有吗?是医院那种感觉?还是监狱?
A:C区是各个区都有的,D区是集中在一个地方的。C区有点公寓+医院这种感觉,C区允许家属探望,进去也基本自如。毕竟都是自愿受到保护的噬者或者自愿参与实验的「志愿者」所以基本不会限制进出,而且构造上也和D区不一样。
D区就是监狱而且装有防弹玻璃之类的防盗防爆措施,关押者手上会被戴上手铐,以及脖子上会有检测到体温或者不对劲的情况下注射药剂的项圈。
Q:详细说说学会的设定?
A:差不多就是那种科学疯子的聚集地吧,另外学会不只有全职的研究员,也有兼职的……只不过兼职的一般权限等级不会特别高。
Q:能不能有又是术师,但是自己是噬者的?
A:很难。术师没办法变成噬者,而且术师和噬者这两个系统是不兼容的。因为术师本身就是有操控某种力量能力的人,然后噬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则像是被力量所操控的人,只不过这俩力量不太一样就是了。
Q:有啥NPC可以应征吗?
A:在开企前(2018/6/20)有这么几类是可以应征NPC的:对策室搜查员、搜查室调查员、克洛托管理员以及主线后期会提到的反噬者付丧神组织成员,学会的D区研究员或者D区实验体,普通市民。
Q:话说噬者有没有接受自己的设定并且放弃治疗选择谋杀并食人以保持正常状态的地下犯罪团伙?
A:有,虽然我没设定,但是我默认有这种存在。(不然也就不会要有搜查班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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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A;待后续补充。
注意:*易大明星X梅生活助理
*现趴娱乐圈圣诞节约会梗
Between winter and spring
当第一朵落雪飘下时,h市的人们仿佛心照不宣似的感叹属于h市的冬季终于到来。尽管这场雪来的比以往要晚却并不会阻止它好似要将整个H市埋葬在一片银白之下的架势。
鹅毛的大雪,直到入夜才慢慢缓了下来。街道,树杈,屋顶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白皑。连中心广场上巨大的圣诞树也如愿以偿的在平安夜这天迎来的最后的“装饰品”。
夜火阑珊,白雪皑皑,小情侣依偎着拱撑着一把伞漫步在雪地里无疑是浪漫又甜蜜的。但是这些梅九鹤都完全不在乎,他只想让柜台里面因为爆满的客人而手忙脚乱的服务员可以手脚在麻利一点,这样他就可以接过那两杯兑水过多的咖啡,拉上他的易大明星看完电影然后顺利的回家躺进温暖舒适的被窝里。而不是在这里看情侣卿卿我我和被空气冻的够呛,即使电影院大厅的暖气其实开得还挺足的。
梅九鹤再一次回头看向倚在大理石柱边,把自己从头到脚都全副武装起来的易笑,实在是很不能理解,放着好好的首映礼不看,非要拉着他在大雪夜里自掏腰包来看自己演得的电影,就算是为自己的电影做贡献也是这样的吧。
而且这里人多杂乱,即使包裹得再严实,也难免不会被粉丝和狗仔认出,但是梅九鹤的频频回头看他并不只是这些,在他第一次见到易笑的之后,他就发觉自己总是不由自主的开始寻找他的身影,忍不住的去关注他,想要知道他在哪里,想要知道他在做什么,好似只要他一不留神易笑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这样的感觉在他们相处的时间越久反而越加强烈,似曾相识,却又来的莫名其妙,而且还愈演愈烈。
梅九鹤闭了闭眼,想要把这样怪异的不安压制下去,却还是忍不住再回了一次头,预想成真般的那个倚靠着的身影果真不见。梅九鹤的呼吸骤然一停,原本懒懒歪靠的躯体一下站直,脚下一步迈前直走到人群里寻找易笑,连身后服务员连喊先生你的咖啡好了都充耳不闻。
“易.....”梅九鹤才起了个头就发现了不妥,连忙把下半句生生咽到肚子,这里人多眼杂,只怕他这一嗓子出去,人们不起疑却也十分打眼了。
梅九鹤烦躁的扯了扯围巾,不由埋怨这暖气开得太足了吧。他在人群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第一次觉得这么闪亮的人居然也会被庞大的人群所淹没。
目前十步外一个疑似易笑的背影,梅九鹤冲步上前,就连心中的怒火都准备好了,只是手腕上突然一紧,梅九鹤诧异的回头。
“我在这里,你要去哪儿?”平和又熟悉声音突然炸起,梅九鹤疑惑地看着拉住自己的人,黑色羽绒服里面打底卫衣,浅灰的羊毛围巾,一次性的白色口罩还有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整个人都被裹的严严实实,只有一双桃花似的眼特别有辨识度,而这双波光流转的双眸正直视着自己。梅九鹤觉得头脑有些短路,难以置信的转头来回瞅了瞅,直到看见之前的目标露出一张平凡的脸才得以确信。
“你......”
“我去洗手间了,你别紧张不会有人认出了的。”易笑温声道,清澈的眼眸似乎还带着点点笑意,似乎对梅九鹤的草木皆兵感到有些好笑。这点笑意就像是星星之火一样把易笑整个人都点亮起来了,尽管口罩和鸭舌帽掩盖住了他大半脸,却依旧像是发光的宝石一样吸引着别人注意。
易笑见梅九鹤木楞楞得看着他,问道:“怎么了,你脸色有些苍白?”
梅九鹤闻言方才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后退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才展颜笑道:“被风给冻着了,要不易大明星你帮我暖暖?”
说罢还学着小姑娘似的歪歪头,看得易笑忍不住皱起了眉毛,双手一抬,直接敷在梅九鹤的脸上。
梅九鹤先是一愣,冰凉的触感瞬间从易笑的贴在他脸上的双手穿过皮肤,迅速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一齐叫了出来唱国歌。
“MD,易……你欠揍啊!”梅九鹤猛地打掉易笑的双手,连忙把松掉的围巾紧紧裹上,把大半张脸都埋在围巾之下,双眼警惕得看着易笑,就怕易笑突然发神经又来一次。
易笑笑着“哼”了一声,“怕冷就把围巾围上,学什么小姑娘撒娇啊,你别是酒精中毒了吧。”
“哈,真该让你的粉丝看看你现在这幅无情的嘴脸。”梅九鹤几乎是咬牙切齿说道。
“是啊是啊,真该让让他们看看他们的爱豆身边竟然有你这样油嘴滑舌的危险人物。”
看着易笑一副你幼稚我大度的纵容熊孩子胡闹一样的态度,梅九鹤简直是想不顾场合把易笑狂揍一顿,这样易笑明天就可以以“易大明星在公共场所与人发生口角大打出手,现场表演‘武打精髓’”的热门新闻了。
这个臭小子不会又在腹诽我了吧。易笑不用多想就猜到梅九鹤心里幻想着什么不切实际的办法来搞他,就如上次两人互怼后,梅九鹤打击报复连着三餐都给他点了油炸蜜蜂,还说是湘西的特产很滋补,滋不滋补他是不知道,但是不能让梅九鹤有搞事情的机会这一点他很是深有体会。
“你咖啡没拿?”易笑另起话题,切断了梅九鹤的脑内小剧场。
梅九鹤听到“咖啡”这两个字才一阵激灵想起遗落在吧台的咖啡,一回头果然看见服务员小妹正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梅九鹤警告似得狠狠地瞪了似笑非笑的易笑一眼,返身跑回吧台,又是赔笑又是说笑话,三言两语就把人家姑娘逗得咯咯直笑还多送了一包店里特制的炼乳给他。
在粉丝的眼里,他们的易男神是多面的,善良的、可爱的、俊美的、多才的、认真的……但是此刻的易笑却不是任何一个他们所熟悉的样子。毫无任何感情的波动,平时多情温润的桃花眼也缓了波澜,只是平静看着眼迅速和小姑娘打成一片的梅九鹤,淡漠得像是远远观望的旁观者。
几经波折,等他们看上电影已经片头开始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好在两人都对剧本熟悉的不行,也没什么影响。
《投以木桃》这部片子是易笑在今年初夏就拍好的片子,历时6个多月终于搬上大银幕,题材更是时下最流行的仙魔特效片,但是能做得像《投以木桃》这样特效逼真,演技在线,剧情连贯起伏的同类题材也独他一份。
易笑来影院看自己的电影自然不是闲着没事干,他只是想以观众的眼光来看自己的演技以及别人的,以期可以得到新的突破。对于演艺事业其实易笑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怀,当年进入娱乐圈也是为了和那个人耀武扬威一样的作对,但是认真负责每一件事也是易笑坚持的原则,所以他还在观望,因为一些决定一旦做出就不能回头了。
相比易笑认真几近研究一样的观看电影,梅九鹤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电影很棒没错,但是他莫名的不想看,逃避似的就像他总是不停得下意识寻找易笑的一举一动一样。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的村子里有个半疯癫的算命说他命里有劫,而这个劫还是他的故友。不过是他人的胡言乱语转头忘了就是,但是梅九鹤一记就是20多年,直到那天遇到易笑时他就知道他的劫来了,但是此前两个人都没见过面更别说是什么故友了。
果然封建迷信害人不浅,梅九鹤暗自摇摇头,用眼角的余光窥窃着易笑,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从他的脑袋里冒了出来,我不会是真的变成了基佬了吧?
哈哈真是叫人尴尬的笑话啊,别是我深夜电视剧看多了吧,易笑真是有毒,或许我应该找个时间想他辞个职?
“你说什么?”易笑突然轻轻的冒了一句。但是在除了荧幕上放出音效的电影院,这样在耳边的一句话无疑是十分突兀的,起码梅九鹤是这么认为的。
梅九鹤暗叫糟糕,谁想只是心中腹诽竟然脱口而出,还被当事人听见了。漆黑的电影院,两人相视而望,只有大荧幕散发出光亮,反倒让人看不出对方的面目表情,一时间仿佛时空停滞,但是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是劫……
the?
小剧场·在大庭广众不小心叫了全名之下的解决方法
梅:“要死啊,易笑!!”
路人:“!!”
易:(和善的微笑)
梅:“笑.....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这几句你怎么老记不住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