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彦圣诞
平安夜这天,街上四处都能看到S+的圣诞单曲宣传,海报还分红色和绿色两种不同底色,最繁华的那处十字路口中心的电子广告牌上也播放着单曲的预告,是不是饭的人都忍不住驻足拍下一两张照片。
预告片中的三位成员不再是之前的男孩模样,像是少年褪去了稚嫩与青涩,稍微出落出了成熟男人的姿态,站在中间的嘉树甚至梳起了背头。
——我并不是刻意在注意他啦。
这么想着,冬彦把脸往围巾里缩了缩,呼出了一团白气,四周都是各个年龄段的女生们叽叽喳喳讨论着电子广告牌上的S+的声音,让他多少觉得有些厌烦,甚至刺耳:
“我就是夏夫人本人了!”
“哈哈哈哈,那我就是嘉夫人。”
“弟媳妇儿你好啊。”
……
诸如此类的声音让他很想在哪个男人身上贴上标签,或者怎么样都行,烙上自己的印记,宣告自己的主权,而他只是在自己的眼里闪耀着难以企及的光芒,他是所有人的嘉树。
“我喜欢你。”
无论他说多少次,冬彦也无法开口回应,他难以相信这句话,他宁可相信这是嘉树年少无知的游戏,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能真的给自己一颗心。
“我喜欢你。”
屏幕里的嘉树这样说道。
——我男人给我表白啦!!
——天哪!!背头太撩了,医疗兵在哪里!!
“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吧。”
夏瑾向屏幕外的人伸出了手。
——我和你过啊啊啊!!
“明年也要一起过圣诞节哦。”
嘉凰熙朝着人们做了一个wink。
——我需要救护车!!
看吧,他的“我喜欢你”就是这么轻易,走过这条路的每一个人都能得到他的表白,而自己不过是熙攘人群中的一个,从电子广告牌脚下经过的一个。
“我喜欢你。”
“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吧。”
“来年也要一起过圣诞节哦。”
冬彦突然觉得有点冷,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却被人戴上了一条围巾,那根围巾很长,红色的,带着圣诞风格的白色花纹,顺着围巾的那一头看过去,是一个高个子,带着黑色口罩的人,他握住冬彦的一只手,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抓到你啦。”他朝冬彦眨了眨一边眼睛。
他戴着一顶和围巾成套的红色毛线帽子,帽子下面露出些浅金色的头发,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露出的眼睛不是以往的蓝色,而是更加日常的黑棕色。穿着样式普通的深色冬衣,却不妨碍他在人群中格外出挑。
“诶,你看那个小哥是不是有点像嘉树?”
“有一点诶,不过嘉树比他帅多了——仔细一看,眼睛的颜色也不一样嘛,不是的啦。”
“不过他看上去也很帅哦,和旁边那个矮一点的是一对吧?”
“是啊是啊,拉着手呢!”
……
比起在人群中听着别人议论嘉树,冬彦更不习惯自己变成了被议论的对象,他清了清嗓子问:“今天没有工作?”
“刚做完,就在对面那栋大楼里,下来就看见冬彦先生,我很厉害吧。”
“厉害什么?”
“无论街上有多少人,我都能一眼就找到冬彦先生哦。”
和背后电子广告牌上那个梳着背头眼神锐利的人不同,眼前的嘉树更像一只求表扬的大型犬,冬彦微微仰起头看他,嘉树则弯下了腰,隔着口罩给了他一个吻,冬彦愣了一下,猛地一脚踩在了嘉树脚上:“这是在大街上!”
说完还抽手跨步向前走去,嘉树来不及喊痛,被围巾拉着保持弯腰的姿势就跟上了冬彦的脚步,而冬彦一边大步走着,一边解下了自己原本的那条围巾,放进了随身的包里,刚放好,就又被嘉树捉住了左手放进衣兜。
天空中慢慢飘起了雪花,小小的冰晶旋转着掉落下来,道旁的大小店铺亮着各种颜色的灯光,播放着圣诞气息的音乐,人们和自己喜欢的人笑闹着走过——
“冬彦先生,你可以成为我的家人吗?”
嘉树微微欠身,在冬彦耳边轻声问道,口袋里与冬彦的手相握的那只手紧张地握紧了些,他伸出食指,够到了躺在口袋最底下的那枚指环。
“我已经有很多弟弟了。”
冬彦只是淡淡地回复道。
指环跌回了口袋底下,嘉树的脚步也跟着停下,牵着冬彦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后者也只好停住了脚步。
嘉树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有雪花掉落在上面,戴着隐形眼镜的双眼一直不适使得他的眼眶泛红,他吸了吸鼻子,歪起头弯起眼,不知是他的眸子还是睫毛上的雪花,映着灯火闪烁着,他开口问,带了点鼻音:
“那你明年还会和我一起过圣诞节吗?”
“看你表现,喏。”
冬彦从包里掏出一盒包装好的礼物,盒子不大,包装纸是很有质感的黑色,深红绿色的有圣诞感的缎带,缎带上插着一根小小的槲寄生,两篇绿色的叶子,和一几粒鲜红的果实。
平安夜的钟声响起,人们都涌向了广场,热闹的街道似乎一下子变得静谧起来。
嘉树没有立即接过礼物,他从缎带间抽出那支小小的槲寄生,别在自己的耳际:“冬彦先生,槲寄生下的吻是不能拒绝的。”
说着,嘉树拉下了口罩,还没等冬彦慌慌张张地遮住他的脸,就先一步吻上了冬彦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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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號TP5300是無數機器人偶中的一個。
他的基本數據組中最為優先的一條是“愛自己的主人”,其後是數百行對於愛的解釋,每一條都精確地闡述了一個對於他來說淺顯的概念。這些釋義就像數百條銀絲,編織成一張柔軟的網,網被放在他那個大不過拇指甲蓋的CPU裡,支撐著他所有的行動。
型號TP5300從睡眠中激活。
他那雙由無數透鏡製造成的脆弱雙眼在緩慢地轉動,那張被記錄了數百次的臉就在他眼前。
人臉識別:主人。
“主人,早安。我正從睡眠狀態中復原,請問您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情嗎?”
“親愛的,早安,吻我一下。”
型號TP5300歪了歪頭,這是無數個系統預設動作中的一個——這個姿勢能將人顯得很可愛。他如對方所說吻了他,而後自己從充電臺上走了下來,像以往和未來的任何一個早晨一樣進了廚房。
“主人想要吃什麼?我可以做出來以下幾個東西:醬油荷包蛋和麵條,烤麵包配炒蛋培根,還有日式早餐全套,還是說,您想吃些別的?”他問。
“我想吃醬油荷包蛋,可以嗎?”
“當然,我會為您準備的。”
他熟練地拿出鍋,所有的動作都已經被預設好,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自動統計最佳評價的五分熟的蛋黃在平底鍋裡完美地成形。他將雞蛋從鍋中移動,再切開。蒸騰的熱氣伴隨著香味飄了出來,鮮甜的蛋黃已經到了最佳口感,蛋青被醬油染成讓人口腹大振食慾的色澤,雞蛋邊緣也恰巧生出了焦邊。
完成。他端起盤子走向餐桌,得來的是主人驚訝的聲音。
“親愛的一直都記得我喜歡吃五分熟的雞蛋黃嗎?太好了!”
型號TP5300沉默不語,他不用吃東西,因此只是看著食桌對面的主人對麵條和醬油荷包蛋大快朵頤。對方很快就吃完了,TP5300體內的網絡時鐘也到了7:45。
“你該走了,主人。上班要遲到了。”
“好,親愛的等我回來哦。”
主人又向他布下了兩個吻與一個擁抱,還有一個打領結的任務,他如對方所言照做,對方臉上的表情是97%的微笑,還有3%的其他表情所混合而成。
“我等你回來,主人。”像往常一樣,他像系統預設那般答道。在他的回答聲裡,主人臉上3%的其他表情在逐步變成笑容。對方轉了個身,匆匆消失在樓道中了。他注視著主人的背影,直到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再關上門。
型號TP5300走向洗碗池,隨後,他在水聲中認識到自己那顆指甲蓋般的CPU因對方的愛而發熱的事實。他倚靠在墻上,向名為愛的文件發送第一個請求。
传统营销为什么需要结合电子商务?
如今互联网越发多元化,足不出门即可知天下事早已不足为奇,而吃饭、快递等各种生活所需也早已可以从网上一键完成,那么传统的营销模式与电子商务结合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传统营销通过各种渠道辅以大量的人力物力外加各种不必要的宣传投入来争夺市场,不仅成本高时间久,效果也不明显。而随着互联网的进一步开发及广泛普及,商家可以直接通过互联网进行有效广告宣传和销售,不仅成本相对较低、时间短、见效快,买卖双方还可以直接通过互联网沟通交流迅速完成意向交易。
据不完全统计,全球互联网用户年龄普遍在30岁左右,这些人的消费习惯往往较为独立,对商品与服务的个性化要求越来越高,他们不再仅限于被动接受商家推出的大众化商品,从而对商品的质量、规格、式样、造型以至包装等会不断提出自己的新的要求。
随着互联网及电子商务的发展,顾客的购买习惯、偏好也会不断新的变化。在互联网下,每个顾客获得信息的速度和内容都比以往要快得多、多得多,因此他们求新求变的愿望也就越发强烈。
随着新技术的不断产生,产品的升级换代也不断加快,从而顾客对消费品的要求也就日新月异。再加上今后生活节奏的加快、工作压力的增大,顾客对购物方便及乐趣的要求也将不断提高。
而电子营销的模式就是顾客和商家的直接对话,商家在清楚地了解每个顾客个性化的需求后,作出相应的商业利润最大化的策略。这样,商家与顾客之间的关系是一对一的营销关系。
现代商家唯有正视电子商务对传统营销所造成的冲击和影响,并采取必要的应对策略,才能在充满机遇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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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妙的圣诞夜,苦恼无事消遣的您要不要选择来跑跑团呢?
同时通过跑团形式的联谊,结交TRPG同好吧^^
新手入门也不用担心!如果能开起来相信大家都会很高兴提供帮助的~
也可以体验将原创角色投放到某个状况中的乐趣哦!
模组暂定为《冰淇淋车/Ice Cream Man》
(*为保留游戏乐趣,如果您有作为参与者的意向,请不要事先在网路上搜索战报/剧本,谨防剧透;
*因为是较为新人向的模组,如果留言参与者中多为熟手/已跑过此模组,可再商议另定其他模组)
开团时间暂定为东八区12月25日晚8点
有参团意向请在评论留言,满足基本人数(含KP在内三人)后开设QQ群并统一回复
KP暂缺中!!!拜托了请出现一位KP吧TT
那么,在调查员们紧握双手时静候圣诞夜的到来吧~
「卡多雷(Seth El Salvador)」
持续行走于世界的旅人,同时也是拯救众生的白骑士。
做事光明磊落,雷厉风行,会诚实的吐露自己的感受和心情,但是有时候会故意说些刺耳的真心话伤人,由此获得快感后再诚心诚意的道歉。向往平等、公正的战争,不会对弱小者出手。
干枯无光泽的金色短发,碧绿色的竖瞳眼睛,皮肤呈现出淡紫色。旅人身上总带着一股戾气,但是在真正生气的时候态度却会软下来。
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情——“那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虽然是这样说,但还是常常在梦中见到故人。
渴望被爱,渴望被理解,却不愿意轻易付出这些情感。不喜欢犹豫、隐瞒和欺骗,看不起怯弱者,对稳重可靠的人有天然的好感,会被温柔、细心的人吸引。
体温偏高,一年四季都像个火炉,不怕冷,但是一点点热就受不了。为了消磨时间才到处旅行。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带上语气词,有句嘲讽别人走了狗屎运的口头禅。现在对辣的东西情有独钟,还会悄悄地喝酒。
本质上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软硬都不吃,不愿意被命令,随心随性。关于涉及到人格尊严的问题忍耐度很低,不会放过故意冒犯自己的人。擅长收拾各种烂摊子,越糟糕混乱的场合越有耐心,自称“我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旅人对剥夺生命带有与生俱来的兴奋。作为[恩典巡礼]的生还者,他付出了自己的半个城邦。似乎是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失落懊悔,旅人很快就从伊甸里消失,且几百年间再未出现。
后续传闻: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6500/
威斯汀的守门人,负责民事。
使用雷元素,武器是长枪,天赋是速度。不喜欢带有攻击性的力量,但是仍然会去认真研习它们。
外骨骼生物,躯体外表仅由骨骼、脂肪和少量肌肉构成,没有下肢,只能依靠魔法移动。生来与众不同,没有被别人排斥和另眼看待,但对自己的外形仍然感到非常不自信,被盯着看的话会害羞得跑掉。
待人待物非常温柔,温柔到了小心翼翼的程度,从来不说重话,常为他人着想,比起埋怨别人更习惯自我反省。
涉世未深,年龄仍算年轻,心里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希望得到爱情,因此总是付出爱,但是单恋的示好从来没有得到回应。
体质只能吃特定的食物,也有过控制不住嘴吃了别的食物导致大病一场的经历,在这方面很容易被诱惑。
会被强者吸引,喜欢拥有强大力量而本性善良的人,梦想能够为故乡作出有意义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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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般的补充设定:
死过一次。生前是祭坛牺牲者,即被当时第三大组织「祭坛」收养的孤儿,经过十几年洗脑后对祭坛忠心耿耿。主张‘独立的个体意识不应被拘束于单一躯体内’,并进行了许多在当时看起来非常疯狂的实验。
当时已经不能被称作人类了,所拥有的力量和生命已经超出了人类能拥有的范围,除了脑袋和心脏其他都不是原装货。在和格拉伊的一战中死亡,被死神切尔滕复生后似乎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变成了现在‘佐恩’这副模样。
关联人物:红纹
按辈分算是红纹的老师的老师的老师,非常宠爱红纹。为了完成祭坛的任务,把红纹的手指和声带弄残了再改造。对方似乎至今仍然非常感谢他这样做,并且把他的腿给碾碎了。
威斯汀的守门人,负责婚姻殡葬。
使用水元素,没有武器,天赋是祝福。拥有将预言变为现实的神秘力量。
类人形生物,长发是冰霜冻花,骨和肉是坚硬的冰和柔软的雪,穿黑色长袍,常有寒气缠身。
看上去冰冷不可接近,姿态庄严肃穆,以严格的标准带人待己,擅长用教诲使人醒悟,是其他人倾慕的对象。
内心炽热,温柔而可靠,是脆弱者的避风港,但也会用冰冷的表情说出撒娇的话,难过的时候会化掉。
在岛中属于有资历的前辈,一旦工作就会完全投入,抛弃情感靠理智行事。
曾经与之互相理解、彼此相爱的伴侣已经化为灰烬了,自称“除他以外不会爱上任何人”,没有再另寻配偶的打算。
会被才思敏捷的人吸引,喜欢充满活力、阳光开朗的人,梦想能够为故乡作出贡献。
其他的情报:她的住所是一栋外表为冰晶的房子,在夏季时特别受欢迎,她会把房子的一块挖出来送人,等到冬季来时再用雪补上。
尸体广播:
因为角色死亡时位置目前无法确定,所以公告无法涉及到位置,望见谅,和死者互动请自行询问
宗政迅死亡
江远死亡
苏麟死亡
第五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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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路线
封杭【教学楼-艺术楼-微机楼】
罗卡【教学楼-医务室-艺术楼】
白棂【教学楼-实验楼】
花井葵【艺术楼-微机楼】
唐白开【医务室-操场】
蝶野光【教学楼】
庄典【教学楼-艺术楼】
橘阿崎那【艺术楼-钟楼】
许清晓【教学楼】
许阳月【教学楼】
莱奇【操场-医务室-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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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品获得:
白棂:电吉他
罗卡:蝴蝶标本
唐白开:向日葵(花瓜子)
许阳月:平板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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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周的时间是
第一天下午-第一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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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地图功能可以继续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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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想动手的玩家在周一之前提交给系统
•自由,散漫,随性,叛逆,但是是个傲娇
•做事准则是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出生在耶诞节,所以叫尤尔(Yule有耶诞节的意思)
•小时候和露比是好朋友,但某一天母亲因偷偷收养露比被发现而被天使长制裁,露比也被恶魔掳走。后被天使福利院收容
•尤尔对天使们怀有仇恨,便烧了福利院,因此被减掉一半神力驱逐到人间。
• 曾经是专干违法勾当的不良,蹲过局子,不过目前金盆洗手,凭借自己的犯罪经验(……)成为了推理小说名作家,笔名叫“不良雀斑”
•并不知道现在的露比就是小时候的露比,只觉得她和小时候的露比很像,为了纪念便又重新给露比取了“露比”这个名字
周五的客人们
又是个周五,最近,这天晚上总有些特定的客人到来。
比如说海德·G·笠野。
海德所在的组织有着不错的工作待遇,平日双休,有年假,可以在家办公——当然这是没有“特殊工作”的情况。
崩云在的组织是个皮包公司,每天要打卡上班,搞得跟个八卦杂志社一样,实质上干的工作也跟狗仔没太大差别。
海德总是好奇,明明崩云应该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为何还有精力经营这样一个酒吧。
这个问题从他们刚认识就存在了,但是看着时不时来酒吧给崩云送资料的瓦莱里安,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暗自担心起了那个帅气法国男人目前还茂盛的发际线。
这天海德夹着电脑,还带着些许傍晚的气息进了酒吧,看样子是刚从“公司”开完会,急急忙忙的在太阳下山前赶了过来。
一过傍晚7点,酒吧里就会坐满客人,到时候崩云就完全不顾上搭理他。
“时间不多了,我知道你是想耗到人多,好把我打发走。”海德一进门就在吧台猛然的落座。搞得正在发呆的崩云吓了一跳,挑起眉毛鄙夷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海德“啪”的打开他的手提电脑,轻点屏幕调出几张图纸、一些满是文字的计划书,斜过屏幕给崩云看,“组长认可了这个方案,刚才在会议上也向其他组的组长传达过了”他又翻出了一张满是签名的文件,“同意参与联合重建的人都要在这里签字署名,方便之后排布任务。”他兴奋的说着。
看着海德那双神采奕奕的蓝紫色眼睛,崩云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掏出烟盒,拿出一只烟点燃叼在嘴里,无视一边亚当的抗议,一边吐出个烟圈,道:“没门儿。”
亚当和海德同时投来不解的眼神“什么?”
崩云弹掉烟灰,不耐烦的打发亚当,表示说的不是他。他冲面前的海德一点头,扯着嘴角假笑着重复了一遍:“没门儿”。
“你不要拒绝的这么快,你想想看……”海德不是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然而在这件事上崩云的态度十分明确:我不想扯上关系。
崩云打断他的话:“看样子难道不是自愿吗?那么我拒绝。”海德仍不依不饶:“这可是各个组长认同的计划。”
“那就让我们组长对我亲自下达命令好了,而不是你。”崩云又吐出了个烟圈,显然海德的话题让他十分不悦,这种尴尬的气氛不久前也有过,话题的内容也是差不多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竟然也有了忠诚心这种东西。”海德的语气里夹杂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你错了,那并不是忠诚心,而是他会给我工资,而你……”说罢他不屑地摇了摇头,把烟灰再次掸到水池中,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你要喝点什么吗?如果不,就别在这里耽误我的营业。”
海德环顾四周,他来的时候门上还挂着“休息中”的牌子,店内理所当然的只有他一个外人,说道:“有什么关系,现在不是还没开业。”
这时“叮铃”的一声门铃作响,进来的是崩云的妹妹——妮薇理希,她在地上的一家健身房当前台工作人员。要不是海德最近每逢周五都来酒吧叨扰,他根本不会知道崩云还会有个双子的妹妹。在地下的六年里崩云也没和其他人提起过。
“哥,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休息中’啊,我给你翻过来了啊。”说着她往边上让了让,让等在门外的一位妇人进了店,“福加美女士说等好久了。”
崩云得意的看着海德,扬起了胜利般的笑容:“看吧,这不就有客人了。妮薇拉,海德先生要走了,送客。”说完,又招呼着一旁刚刚把一层大厅收拾的锃光瓦亮的亚当:“你今天可以下班了。”
亚当很是不满:“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不,你干的够多了。”
海德一边从高脚凳上下来,一边收起他的电脑,随着妮薇理希往门外走,还不忘给崩云支着招:“你可以多使唤使唤他的。”再次无视亚当炸毛一般气鼓鼓的样子,崩云理所当然的说:“使唤家里人不用给工钱。”随后便把还剩了半根儿的香烟掐灭扔进水池里。
海德确实是看见送他到门口的妮薇理希狠狠瞪了她哥哥一眼。海德笑的有点苦涩:“好吧,那我走了。”
临走他看到了那个一直站着门口的妇人。那妇人半闭着的眼睛似乎毒蛇一般在盯着海德,从头到脚的打量着,让海德感觉浑身难受,头也没回就离开了酒吧。
***
周五的另一位常客,便是这位福加美女士。
几周前的这个时间,福加美女士也是今天的这身行头,优雅款款的走进了喧闹的酒吧。崩云当时就察觉到了这个人身上与店里那些鄙俗的乌合之众不同的气场。
“同类的气息”。
这是那时映在脑海中的第一个词语。
只是,这个“同类”可以有很多种意思。
看到平时慵懒躺在吧台上睡觉的Ryu,发疯了一样炸起了毛,躲在吧台前高脚凳下,呲起牙齿发出了威胁的声音,时不时用它那双又大又圆的绿眼睛惊恐的看看福加美女士,再看看崩云。他就知道,自己猜的那几个意思应该是全中了,也就放弃了进一步献殷勤的试探。
福加美女士果然可以算得上是“同类”——至少是黑手党意味上。她的组织一直存在于地上,在这次的大爆破里也幸运的躲过一劫。
都是道上的同类,交流起来就不用像对其他客人那样阿谀的假笑,虽然互相没有透露过自身的详细信息,但背地里早就已经把彼此的底细揭露的如同赤身裸体一般。
但是,既然只是来店里小坐,点几杯酒水,走时付上相应的报酬,就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但没想到,这几周在这个时间她都会来。
每次福加美女士都会先跟Ryu打招呼。妮薇理希见此都想把它抓来,给福加美女士好好抱一抱,因为她看上去是那么喜欢这只毛茸茸的小家伙。
“如果它不喜欢就算了。不过我相信它会慢慢喜欢上我的。”福加美女士端起酒杯,轻轻摇动,那酒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在玻璃杯中就像流动的黄金一样。
“是吗,那真遗憾。”崩云和妮薇理希一起对福加美女士抱歉的说着,话音刚落,便又一同转过头,向躲在洗手间门后的Ryu不怀好意的笑着。
如果Ryu会说话,那么就已经用最恶毒的语言问候了这恶德的兄妹俩。
“说起来,海德是来做什么的呢?今天他不像是来消遣的。”妮薇理希换上了侍者的围裙,从楼上下来,在大厅里转了一圈,为其他已经落座的客人点了单,回到吧台,问道:“今天他那个小男友好像也不在?”
崩云接过客人的点单,在酒柜里挑选着酒瓶,转过身,为福加美女士的杯中又添了些白葡萄酒,回答道:“他来找我说公事。‘灾后重建’你敢信吗?一个干我们这行的人竟然说‘灾后’!?”吧台上除了福加美女士外再没有其他的客人,倒是大厅里的散台、卡座上的客人渐渐多了,嘈杂的声音也大了。他说的很大声也不必担心有人听见。罢了耸肩冷笑着。没当着海德的面摆出这种情绪,他知道如果这样做了,事情会变得麻烦。自从上次一起在废墟中寻找生还者以后,他就不想再跟海德在这种事情上多费口舌。
说到底是不同世界的人。即便是都做着所谓“黑手党”的工作,海德就像是个上帝派来地狱,救赎众生的天使,而自己则是那不折不扣的恶魔。
妮薇理希接过崩云递来的客人的酒水,放在托盘里,也笑了起来,她知道她哥哥是怎么想的,说:“他更适合去教堂当一个圣徒,拿着经书向世人宣扬爱与和平。”“那罗琳就会是他很好的姊妹。”崩云记得那个暴力的修女曾经这样称呼和她有着一样信仰的那些家伙。妮薇利希笑得更加放肆了,她似乎比她这个哥哥还要张狂。
这时一边的福加美女士用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杯的边缘,发出音乐般的声响,她静静的开口道,像是自言自语:“那孩子就是太善良,”她顿了顿,小饮一口,举起杯,朝崩云笑着点头示意着这酒不错,“不适合从事这种工作,你也这么认为吧。”
崩云礼貌性的微微欠身,感谢她对提供的酒水的赞美。
“您认识他?”他直起身,眯起眼睛不留痕迹的打量着福加美女士。她这样一个妖娆妩媚的妇人可以说和那个小子一点共通之处也没有。硬要说,那么就是二人最近都在这个时间出没于这里。前几周海德像往常那样带着源苍井一起来“砸场子”,那时福加美女士就坐在他们的旁边,也许是那时见过吧,当时微醉的海德有没有注意到呢……
至少福加美女士每次都对海德的存在有所关注,崩云不禁开始猜测到:福加美女士每周来这里不是为了喝酒撸猫,也许是为了见见同时出现的海德……
“不,不认识。”她抬眼浅笑着,眼中还是不可窥探的深邃,但神情却是一副见了故人的眷恋,“只是让我想起了些往事。”她一饮而尽杯中的液体,拒绝了崩云再往她杯中续杯的动作,她慵懒的将上半身贴靠在吧台上,支起双手,托着脸,满是笑意的对崩云说:“对了,你要不要听个故事?”
“欢迎光临,这边请。”正说着又有客人推门进了店,在吧台落座,崩云走过去拿出杯垫,放在那人手边,见是常客,便转过身拿出那人常喝的饮品,为其注入杯中,示意他慢用。
他一边招呼这个刚来的客人,一边对福加美女士说到:“要讲故事,您可是来错地方了。”他盖上酒瓶瓶塞,将其放回身后的酒柜,“从这里往北走,穿过那片见了鬼的树林,走上高地,那里有个咖啡厅,”他又回到了福加美女士面前,“那里的‘魔女’会比我更对您的故事感兴趣。”
探取别人情报是他的工作,但这种送上门的“故事”,总让他想到每个周日在那咖啡厅里,一整个下午的无聊话题。那个女老板自说自话单方面的尬聊每次都能让他犯困,虽然倒也是个放松精神的方式,但他现在可不想睡倒在吧台上。
“不会很长的。”福加美女士用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她两个座位远的客人。
说着她便自顾自的讲开了。
***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
在某个山林里,住着一名优秀的猎人。
这个猎人是村子里最好的猎手,家里驯养着许多猎犬,无一不是他从小养起来的。
某一天上山打猎,他见到了一只受伤的狼崽。本应举起猎枪的猎人却燃起了同情心,这让他自己都觉得十分讽刺。看着狼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似乎与前几年被狼咬死的自己的亲生儿子相重叠,经过一番挣扎,他还是没能为它补上一枪,把它带回了家中疗养,救了它的命。
狼崽子恢复的很快,与救了它命的猎人也十分亲近。除了外表,没有人不觉得它与温顺的大型犬无异。
等到它的伤势痊愈,猎人把它介绍给了自己的猎犬们,让它与猎犬们一同生活、学习,想把它也训练成优秀的猎犬。
像是为了报答猎人的救命之恩,狼崽子学的很快,成了狗群的领袖。猎犬们对这个新来的家伙很是友好,一点也不觉得它跟它们有何不同。
日子一天天过去,狼崽子一天天长大,慢慢的变成了优秀的猎狼。但它也发现了一些事情。
猎人时不时会将一些较为弱小猎犬送个镇上的农户,有时则是把那些顽固不化、难以驯服的犬放归山林。这让狼很不能接受,这些都是和它已经情同手足的兄弟姐妹,它绝对必须阻止这种事情。
夜晚,它悄悄溜出猎人的家,来到林子里,找到了那些被放归的“同伴”。经常与猎人穿梭在这片山林中的狼知道哪里有庇护所,便把那些同伴安置在了一个天然的洞穴中,这里人迹罕至,就连猎人也很少经过。
天亮之前狼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夹着尾巴回了自己的窝。
又过了些日子,圈里的猎犬越来越少,这些都是猎人引以为豪的精英,猎人不停的向着邻居们炫耀,尤其是这只优秀的猎狼。然而狼却高兴不起来。
每次猎人来到圈里,想要抱起它,跟它亲近,狼也会认为他是不是要向送走它那些同伴一样送走自己。令猎人难以置信的是有一天狼竟然对他呲起牙齿。猎人也觉察到了狼的转变,不再像它小时候那样对他摇着尾巴讨好,舔舔他的手指。他在狼的眼中看到了真正一头野兽应有的凶相。
这让猎人寒透了心,终究野兽是养不熟的吗。
猎人再次陷入了纠结。最终还是下了狠心,决定把狼放生,把他养这么大,就算是个孩子也该还他自由了。
狼就这样离开了猎人,再次回到了自然。
之后的某一天猎人再次上山,他一直想着狼的事情,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来到了第一次遇到狼的地方,就想看看回到野外的狼是不是过的还好。
果然,在那个洞窟前他远远的见到了狼的身影。在狼身边的是几条不同于狼身型的犬类,仔细一看,这不是之前自己放走的猎犬吗!?
原来狼走了以后一直在这里同领着这些弃犬。狼也嗅到了猎人的气味,它仰天长啸着,伴着可怖的狼嚎,成群的猎犬从山洞里狂奔而出,发疯似的张开血盆大口扑向猎人。
吃惊的猎人为了自保,他端起了猎枪,一直是作为神射手的他,面对奔向自己的狂犬,理所当然的一枪一个子弹的将它们悉数击落,虽然每开一枪,自己的心里都在滴血。毕竟这些曾经的猎犬都和自己有过一段愉快的记忆。
不知不觉的猎枪里的子弹用完了,正在他准备更换弹夹时,迎面一个熟悉的影子扑了上来。
那是狼。它在前面同伴的尸体的掩护下,一下瞄准了猎人的咽喉。尖锐的牙齿刺入猎人动脉时,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山林的土地,也染红了狼的毛发。
几乎一击毙命。
猎人的眼中似乎有泪,他用最后一点微弱的气息对狼断断续续的说着:“你自由了。”
狼愣在原地良久,嘴里还是猎人血液的味道。本应实现目的的狼,此时心里却久久不能释然。
后来它离开了这片土地,远走到了山的另一边,一个狼群接纳了它。它此后的狼生中无时不在回忆同伴在自己眼前倒下,和猎人临终时候的样子。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我好像听过类似的故事,叫‘农夫与蛇’吧?”不知何时又转了一圈回来的妮薇利希靠着吧台突然插话,崩云瞪了她一眼:“妮薇拉,5号台客人要结账,那些家伙摔碎了个杯子。”
知道哥哥是在打发自己走,她也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但没办法还是拿了账单和POS机,撇着嘴走开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敲他们一笔。”
打发走了妮薇利希,崩云对福加美女士奉承的说着,棒读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些对这个故事的嘲讽:“哎呀哎呀,真是个有趣的故事呢。”末了他又想起了那个热衷于尬聊的咖啡厅女店主“真想让那个‘魔女’跟您学习一下如何讲个生动有趣的故事。”
“哈哈,”福加美女士轻笑着,将她那落在鬓间的紫色头发拢于耳后,“您过奖了。”她从吧台上直起身,靠在高脚凳椅背上,环抱着胳膊:“这个狼的确是个优秀的狼,但它就是太傻了,不是吗?”
这个故事在自己脑内资料库里某个人的经历多少有些重合。刚进组织那会儿,如月要他查过几乎是所有合作组织里成员的底细,不过那也是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原本打算将这些别人庞杂的人生履历就交给电脑这样没有情感的机器去存储就好了,然而自己脑内还是零散的记得一些特定的人和特定的事情。
他不知道福加美女士为何了解,也不明白他们之间的联系,虽然有了隐约的预感,但可以肯定这是得不到报酬的探求。没有回报的事情他绝不会去插手,他也就没有继续深究。只是他仍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福加美女士知道他明白了这个故事主人公谓谁,她打开手包,摸出了钱夹,掏出几张纸币放在台面上。
“和您故事里的一个人。”崩云收下钱,随口糊弄道:“我的一个同事。”
“您和那孩子很熟吧。”
“不,只是同事而已。”他用笔在账单上勾划着,并没有找钱的意思,即便是这几张纸币远远超过了今天酒水的报酬。
福加美女士也不在意,从高脚凳上下来,拉紧了肩上披着的羊绒针织衫,准备离开,“我还会再来的。”
“当然,十分欢迎。”崩云向她“礼貌”的鞠躬道别,心里却是为难的想着:“还要来!?”接着便盘算着下次她来的时候,把那只深受福加美女士喜爱的长毛猫绑上缎带打好蝴蝶结送给她。
福加美女士离开之后不久,又有人推开了店门,抬头看看钟表,已是晚上八点,崩云就知道,麻烦又来了。
***
现在坐在刚才福加美女士的座位上的是一位银色长发少女。
她是阿普菲尔还健在的时候,店里的常客。
不,常客是她的叔父。她叔父是地上一家大医院的院长,11年前卷入了黑道的医闹事件,压力击垮了他,最终自杀了。她叔父和阿普菲尔是挚交,每当他和阿普菲尔攀谈时,这姑娘就一个人围着刚被阿普菲尔收养的崩云转来转去。
即使是阿普菲尔死后,她也有事儿没事儿来当时还在地上的这酒吧蹭饭,这让妮薇利希十分不爽。
崩云被迫和组织里的人关在地下六年,开了所谓的地下分店,地上爆破之后他也没有回到上面的旧址,也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找过来的,就跟每天放学回家吃饭一样的准点报道。
“你什么时候才能回你自己家吃饭?”妮薇利希没好气的把一杯橙汁儿使劲的放在她面前。
“我想喝果啤。”
妮薇利希气得抓狂“还来劲了你!”
“不许喝。”崩云收下吧台上客人的钱,歪头算计着,“你今年多大了?”他煞有其事的掰着手指头数着。
“17了。”
崩云听了哈哈笑着:“那不还是小屁孩一个吗?老老实实喝点果汁得了。”他很是同意妮薇利希的话:“你什么时候才能回你自己家吃饭?我这里又不是开粥厂的。”
姑娘拿起果汁,用纸巾擦了擦洒在桌面上的液体,一口气喝了半杯“我说完就走,神无君还在外面等我。”
崩云翻了个白眼,怎么今天都是有事儿找他,海德也罢,来讲故事的福加美女士也罢,现在又是什么事儿?
“我刚从剧场回来。”姑娘在挎包里翻找着什么。崩云记得她前几周来的时候说正在演的剧目快要杀青了。“这是新的企划书。”她掏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铜版纸,递给崩云,“明年上映,过两天要开会,你也来吧”和一直琢磨着让崩云和海德、瓦莱里安一干人等偶像出道的妮薇利希不同,这姑娘一直想让崩云放弃黑手党这种工作,跟她一起去当演员。
“不去!我们很忙的。”妮薇利希从崩云手里抢过传单,她在角落看见工作人员名单,一下怔住了,她不安的抬头,看见崩云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总之你们考虑一下,过些天再联系。”姑娘在崩云当面否决三连之前跳下高脚凳,跑了出去。
“Yuki!”崩云在她出门之前叫住了她。姑娘回头看着,等着崩云的下文。“……算了,没事了。”崩云显然是还想问些什么,但又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便作罢了。
“哥,这到底是……”妮薇利希攥着那传单,仍是不能接受。
“谁知道呢。”崩云也不管是不是营业时间了,他掏出了根香烟点燃,静静看它燃烧。他可以肯定这里一定有蹊跷,而且那丫头一定也知道些什么。
他又接过那张纸,放在台面上。
右下角的演职员名单上,编剧和演员都是些见惯了的面孔。
然而,导演的名字却是:斯泰福林·G·阿普菲尔。
•善良,单纯,但是软弱且没主见,易顺从
•被流放到人间的奴隶
•因为天生独角,所以魔力很弱,被当做异类(正常的恶魔有两个角)
•被生母遗弃,后被尤尔•阿诺德的母亲收养,和尤尔成为了朋友,又被恶魔夺回洗去记忆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事情,而后成为了被虐待的奴隶,又被认为太没用而流放到人间(尤尔:恶魔都是神经病),后阴差阳错被尤尔收容
•身上有很多伤疤不想让别人看到,所以总是穿着长袖和连裤袜 (衣服是来人间之后尤尔买的)
•非常感激尤尔,叫尤尔“天使先生”
•忘记了自己以前就叫露比,同时也不认识现在的尤尔
是利斐利的独立支线(。
以单元剧的形式,介绍一下那些我做了设定、但还没有机会出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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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斐利第一女作曲家,朱丽埃塔·弗兰泽的往事。
朱丽埃塔让使女回去为她拿一件斗篷,自己则沿着花园的方向走去。刚刚浇过水的泥土发出一阵潮湿的气息,朱丽埃塔站在花圃中央,听到远处又传来了提琴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喃喃细语。她打心里希望这 声音能够在她的耳朵里多留一会儿,但是等到使女拿了衣服给她,琴声也就消失了。
南都的弗兰泽家又有钱又有势,家主虽然年轻有为,却也是个官瘾很重的人,愿意用各种手段达到飞黄腾达的目的。他让自己的儿子迎娶权贵之女为妻,想要对方像他一样,为了地位干些低三下四的勾当:阿谀逢迎呀,拍马屁呀,苦苦哀求呀……而如今,他的小女儿朱丽埃塔也到了即将成年的时候了。
这位姑娘真正美丽的部分只有她一头柔软的长发,至于她其他的部分则长得或者不太对称、或是平平常常,但她仍然能给人们带来美的感受,艺术家一定会把这来自南郡的少女的美称作最传统的古典美,同时也是严谨的美。
她今年正好十三岁,是个快要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的年纪,于是关于她婚事的安排也被提上日程。这件事不能由朱丽埃塔自己来决定,甚至也不能由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母亲来决定。
朱丽埃塔和她外表所显露出的矜持和端庄完全不同,她把东边公国的女大公奉为自己的偶像,思想自然也随对方那样大胆开放:她不愿意成为家族的牺牲品,她要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只作为朱丽埃塔而活。
当弗兰泽家为了迎接权贵而举行舞会时,朱丽埃塔就作为商品坐在高台上,隔着几层幕帘看大厅里喧闹的景象。她的父亲主张把她许配给宰相的独子恩迪亚耶•缪•德•格拉伊,以得到对方的政治支持。至于两个年轻人的意愿,则完全不在这场明码标价的交易的考量范围内。
使女和仆从为宴会配乐,她听见一位使女唱女高音、另一位唱女高音,和乐团一起出演了一首著名的小夜曲。那声音是多么美妙,多么动听啊。朱丽埃塔被琴声和歌声迷住了,她先是用气音小声跟着乐师唱一遍歌词,后来她站起来兴高采烈的放声歌唱,笑声传到大厅的每个角落。
贵族们被她大胆的举动吓到了,配乐戛然而止,朱丽埃塔一把拉开遮蔽的幕帘,仰着头俯视台下的所有人。还没等他们开口说话,又听见她用吟咏调唱:“您凭什么指手画脚!我才不愿听您摆布。银烛台、金饰固然高贵,但我更爱明镜。”
她的奶妈娜提姆斯听了她这话,吓得用双手捂住嘴。这个眼角上已经爬满了皱纹,双手枯瘦的妇女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身份高贵的弗兰泽家的小姐,竟然去像那些奴仆一样做个供别人取乐的戏子,给别人唱戏作曲,这成何体统!
“好极了!”如今已经继承了父亲爵位的兄长笑着拍手,“你以为你现在优越的生活是谁给你的,还敢给我脸上抹黑?行啊,你想要干什么就去吧,离开弗兰泽,随便死在哪里去好了。”
【算是“蒸汽機-1”吧】
【嘉戴諾王國 城堡地下室】
紅堡的地下比原首都的城堡複雜得多,雜亂無章的隔間彷彿沒有計劃好就這麼搭建起來了,經過漫長歲月許多部分已經無法再使用,剩下大多作為暫時的牢房——還有便是國王私人的宴會廳。隨著樓梯往下,空氣越發凝滯。
充斥在周遭的,是死亡的氣息,也是淫靡的濁影,梅菲斯通常會選擇迴避,不過也不是什麼太令人不適的氣氛,只是他不喜歡罷了。
長廊中只有一扇大門,鍍金的門面在兩旁的深紅色磚石之間顯得格格不入。梅菲斯的指節在門板上敲了四下,然後他稍微退後,等待有人應門。大廳內部的熱鬧氣氛也隨著這打擾變得安靜下來,憑著模糊的聲音他能夠辨認出幾個人,都是在國內最有權勢的高官和貴族,而那個急切地要人替自己鬆綁的,則是這國家的君王。
門打開,捷芬探出頭,身上還留有狂歡的印記,鑲了珠寶和羽毛的面具掛在脖子上,墜下的鈴鐺隨著動作發出聲響,遮掩起被繩索留下的紅痕。血腥氣和酒的味道從房裡漫出,捷芬瞇著眼,左手中抱著的頭骨交給人打磨過,鑲進了金碗成了紫紅色瓊漿的容器——先王要是知道自己的遺骨被兒子當作玩具,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他會說先王是個稱職的君主,寬厚仁慈,嚴厲公正,就是太樂觀了,雙眼望著遠方的美景便忘記腳下的懸崖。
著實可笑。
“要加入嗎?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我還得為明日出行做準備,你們盡興就好。”
“是嗎?”國王低下頭依在另一個門板邊上,輕輕撥弄左耳的耳環,似乎有些不開心的樣子。“那幹嘛來敲門?”
“蜂家的家長來領人了。”
捷芬回頭,向裡面喊了個名字,一陣騷亂後年輕的貴族長子便從宴會廳裡跑出來,邊扣著上衣的釦子,有些狼狽地向國王點頭表示抱歉,接著就消失在走廊另一端的昏暗之中。“居然怕成這樣。”他輕聲哼道,“這麼乖做什麼。”
“人家還得為繼承家業操心呢,別太怪罪。”
“操心……”捷芬咬了咬下唇,淺綠色的眼裡帶了絲憤怒,“從前父王——可從來沒有來接過我。”他上前一步轉身,手一抬,手中的頭骨就隨著動作被擲出去,灑出的酒標識出它的路徑,一同消失在剛才那人離去的方向,在地上跳了幾下,撞擊聲迴盪在牆壁之間。宴會廳中寂靜了半晌,接著又回歸原本的熱鬧。
梅菲斯沒說話,這小孩子般的脾氣不消一會就沒了。捷芬則望著遠處,就算他在黑暗中幾乎無法視物。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從脖子上扯下面具,隨手也扔在地上,揚起幾撮羽毛的碎屑。皮膚上的吻痕像是被人勒出的指印,在蒼白的皮膚上泛著青紫,伴著繩印,彷若在腳架上死去的人身上的傷口。
“不生氣了?”梅菲斯問。
“沒什麼可以生氣的。”捷芬回答,雙手越過梅菲斯的肩膀,向前一靠便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那是種介於沒什麼份量和有實感之間的重量。“我說——明天一定要走嗎?蒸汽機……去拿那種東西有什麼用?明明國內現在什麼都不缺,維持現狀一點問題都沒有,還是得去嗎?”
梅菲斯微笑,輕輕地揉著捷芬的頭髮。“擁有了就是一項資本,應用與否是其次的問題。你剛回國,不想立刻出行的話,我獨自去也可以。”
“那我還是一起去好了。不過你……你們的思維真的越來越像謝爾。”
“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他說。“不需要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我知道。”
他們就這樣維持這個姿勢過了好一會,久到梅菲斯以為捷芬正在打瞌睡——長時間進行如此消耗體力的運動,就算是這個人也會受不了,更何況是犧牲了睡眠的情況下。他正準備將手裡的人抱起來,對方卻動了一下。
“梅菲斯——”捷芬小聲喚道,“如果我現在溜回樓上睡覺,裡面宴會還會繼續嗎?”
“大概不會,馬上就會結束的。”他回答。“想上樓了?”
“有點累,我們走吧,就我們兩個……但感覺他們一定會很生氣。”
“累了就不要勉強,先上去,我進去通知。”
“唔……”國王閉上眼思索了幾秒,再睜開時似乎是決定自己已經對宴會裡發生的事情失了興趣,他從梅菲斯身上離開,“那就——”
“這不是,梅菲斯卿?想加入嗎?”
捷芬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被從背後伸來的手攬住腰,長髮從他肩膀上滑落,和緩慢的語氣和動作一起漸漸將他包裹。
“不了,我來帶陛下去休息。”
“這麼掃興?”大公說,“明天在馬車上睡,不就好了?”
捷芬嘆了口氣,輕地幾乎不會被發現。接著他笑起來,“看來是逃不掉了呢。”被帶回宴會廳前他最後看了眼梅菲斯,甚至有點求助的意味——梅菲斯沒有動作,選擇視而不見,這不是他應該阻止的事情。“蒸汽機就蒸汽機吧,反正都一樣。那……早晨見,梅菲斯。”
大門闔上,隔絕所有的笑聲和喘息,梅菲斯提起他放在牆邊的提燈,走時經過被丟在地上的先王的顱骨,想要撿起來的時候,又覺得明天交給打掃的傭人也不是不行。關門前捷芬的眼神浮現在腦中,他記得那一個晚上王子摸著牆溜進自己的臥室,看不見自己忍不住流露出的滿意神情,自己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對方眼裡的哀求,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十四年來不變的微笑,九年來不變的請求,一點進步也沒有。
梅菲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大公說的那般怠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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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p對科技並沒有興趣,但也沒有在想國家利益就是了,純粹是累得不想出門】
【mf對科技也沒有興趣,但是他也是為人辦事】
【普及蒸汽最得利的大概會是將軍家,他們本家是做礦業的】
【一個小小小事是王家許多孩子都有遺傳夜盲,關燈就差不多瞎了】
行动路线
封杭【小卖部-教学楼】
罗卡【花坛-小卖部】
宗政迅【实验楼-教学楼-操场】
苏麟【实验楼-教学楼-艺术楼-医务室】
白棂【男生宿舍-小卖部-教学楼】
花井葵【小卖部-艺术楼】
唐白开【微机楼-艺术楼-医务室】
蝶野光【教学楼】
庄典【食堂-教学楼】
橘阿崎那【体育馆-艺术楼】
许清晓【男生宿舍-教学楼-实验楼-教学楼】
许阳月【实验楼-教学楼】
第五言【操场-艺术楼】
江远【微机楼-艺术楼】
莱奇【医务室-实验楼-操场】
物品获得
封杭:自由女神像(小型)(钝器)
江远:PSP(安装了某推理游戏)
白棂:完形填空试卷
罗卡:防风衣
宗政迅:水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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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周的时间是
第一天上午-第一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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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手机的地图功能可以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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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想动手的玩家在周一之前提交给系统
我知道自助餐与柠檬水是处于同一个时期,那时候我是一个头发短到扎不起来,没有刘海大光脑门走天下(丑版律队造型),对大城市怀着不切实际的憧憬和畏惧的死高中生。然后有一天,我妈妈给了我两张自助餐券,对我说,找你朋友一起来吃吧。
我毫不犹豫地确定了对象。
在那场如今回忆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的“盛宴”里,我和她都显得小心翼翼,非常矜持。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柠檬切碎屑丢到水里可以有非常美妙的微酸清甜,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助餐原来是这种跟不太熟的人一起吃,会很有些疏离的形式。
若干年后,我们彼此都处于长久不会联系的状态,我收到她的来信,文字里还是与她表面有些不兼容的热情洋溢,在将近两页回应我的问候和自说自己的处境后,在来信的末尾,她说: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当年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很抱歉。
我有些惊讶,然后非常开心。
那件事情具体是什么,其实她写的很含糊,我想她大概也忘记了,而我其实也忘记了。记住的只是那种很难受,很委屈的心情,我那时候还不懂遇到这种事情忍耐只会让自己更面目可憎,然后终有一日爆发出来伤人伤己,所以我记了她很长时间。
有点酸,有点苦,她是我的柠檬水少女,是我吃自助餐时主动邀请的对象。
我和她不是在高中的时候才认识的,我们曾经在深夜里一起走过无人的街道,在街道口互相告别;我们曾经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围好围巾,沉默地走向学校。她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我对她的憧憬呢?她永远正确,永远离我一步之遥。
接到那封信后,从此我把她在心里放下了,我知道我和她没有成为最要好的友人,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成为最要好的友人,但是我知道她对我是善意的。
我之前记了这么久的硬沉的往事,在她居然同样耿耿于怀。
我不知道我还会写下她多久,贩售她的故事将成为我永不枯竭的冲动,我对她的嫉妒构成了我最早喜欢落落的初衷——落落是第一个直接告诉我,嫉妒你的友人并不是罪恶的人,我写下的小说里曾经直接使用过她的名字,我读那本天涯体的糟烂自传小说仍然会情不自禁地想到她,以至于有共同的友人来借阅那本书时我很是心虚,生怕被她看出端倪。我坚信她出尘如白雪初凝,高寒不堕人间,因为如果不这样相信,我无法压抑抱住她大哭一场的冲动。
她是我的期盼,是我向往的对象,我小时候无数次幻想成为的安静,有些傲慢,投入,有十二分光彩的少女,是我现实中想要触碰的雪之下雪乃。
我邀请她去吃自助餐,因为我知道这是她的好奇心让她不会拒绝的诱饵,我想要跟她再近一点,可她迷人的眼神仍然礼貌而矜持,她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微笑对我说,谢谢,我吃饱了。
2014-0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