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手上的血在滴落,那不是他的。
Ryan死死盯著眼前那具生息薄弱的軀體,鮮活跳動的觸感還殘留在他的手上,是他親自將那生機斷送在手中。
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他的雙手早已沾滿了血腥,但這一次仍舊是不同的,他再一次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同伴。
聽不到了,消失了,他的聲音。
那一瞬,他的世界里,所有的聲音都離他遠去。
緊接著又被嘈雜所佔據。
是誰在笑?又是誰在哭泣?
手在顫抖,血在變涼。
他張大了嘴想要嘶吼,想要咆哮,但從胸腔傳遞而來的只有苦悶與痛苦。
將他真正拉回有聲世界的,是同伴的聲音。
「Javier Ryan!你到底在做什麼!」女警將蹲在嵐山邊的男人拽了起來。
「Javi這麼做一定他的理由,但是這次……」
Ryan看向了站在諾布身邊的女孩,她的臉上寫滿了不認同,明知她與她的區別,可看著她的那副表情,他還是感到了痛,就像是心臟被重錘猛捶了一記的鈍痛在蔓延。
「到底怎麼回事。」罪樹見在自己的治療下,陸仁已經脫離了危險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來直視著造成這場騷動的罪魁禍首。
他想起曾經有人告訴他,他的手是用來保護,而不是為了殺戮而生。
『但你現在誰都保護不了,只剩下殺戮了喲。』
『從以前開始就這樣,太容易受人挑撥了,你喲♪』
不管是不是受人挑撥,動手的依舊是自己,以保護為名義的殺戮。
過去的時間已經停滯在過去,現在的時間正在流動,犯下的過錯後悔也於事無補,重要的是現在,那麼也就不用一味地執著于『過去』。
自己的魔法困住了自己。
聆聽到的是自己的自責。
後悔無用,自責亦無用。
無法改變過去,那便創造未來。
屬於他與他們共有的未來。
「閉嘴,Kevin Caffrey。」
「你在說什麼鬼話,這裡沒人叫這……」Miller一把抓過了Ryan的衣領,緊接著她未完的話像魚刺一般梗在喉中,「……Kevin Caffrey,那個犧牲的中士?」
Kevin Caffrey,Miller對這個被頒發了紫星勛章的士兵的事跡也有所耳聞,只是她並沒有想到Ryan竟會認識他,只是現在知曉此事被告知聽到已死之人的聲音並不合時宜,女警的眉頭皺得更緊。
「你果然是瘋了。」幹練的女警恨鐵不成鋼地鬆開了手,在要甩手離開時被警探捉住了手。
「等一下,Miller。」Ryan頓了一下,環視了身邊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孔,「我知道這可能很難以置信,但我確確實實聽到了我的戰友,Kevin Caffrey的聲音,從一到這部恐怖片開始就能夠聽到。剛才我所做的,重傷陸,是受到了他的聲音的蠱惑,並不是出自我的本意。當然,會受到影響的責任在我,很抱歉在這種時候還引發騷動。」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能聽到,嵐山卻能為我們所有人所見。」放下弓的諾布依舊咄咄逼人,「換做是你,你信嗎。」
「願意相信,自然是信了。」
『那你相信我嗎。』
『好啦好啦,知道你薄情得很,真傷感呢,喜新厭舊♪』
一直看著陸仁的嵐山突然站起來,甩給Ryan一個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Ryan有種這個女孩並沒有在看著自己的感覺,在看到嵐山故意說給他看的口型時更是若有所思,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嵐山早就別開了眼,挪動腳步讓他看到她身後的情形。
雖然羅逸表示自己的還掌握得不熟練無法幫上忙,但陸仁的傷勢在罪樹的治療下也很快地愈合,心跳雖然微弱,但Ryan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生命的聲音。
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如果再一次失去,這一回他不會再原諒自己。
還好,還好他回來了,重新回到了夥伴的身邊。
Ryan邁動了步子,還沒走了幾步又無奈地停下,他苦笑,「我能過去看看他嗎,Sparrow?我保證不會再動手了。」
面無表情地看著Ryan舉起雙手,Sparrow扭頭看向掙扎著想要起身的陸仁。
陸仁抬頭看向那給予他致命一擊的男人,從那雙褪去血色,重回清澈的藍眸中看到了真誠與歉意,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向著Sparrow點了點頭,傭兵在猶疑地看了眼Ryan之後,終究也是讓出了道路。
Ryan半跪下來扶住了陸仁,他的目光落在已看不出任何痕跡的胸口,「陸,對不起。抱歉讓你失望了。」
陸仁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沒有回應也在Ryan的預料之中,嘴中有些發苦,他牽起一抹自嘲的笑,「還會疼嗎,我下手好像還不輕。」
「陸,我等會兒還有話跟你說,關於這件事,以及嵐山提到的那件事。」
耳邊與腦中同時響起了Ryan的聲音,陸仁一時有些發愣,隨後他反應過來那是他的魔法,一心二用看來對這個警探來說是信手拈來,沒有理會眼前這個男人的擠眉弄眼,他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很疼,不然換你試試?」
「好啊。」Ryan毫不猶豫地應下來,並且刻意挺了挺胸膛,「如果可以,我倒真的想替你承受。」
「不勞費心,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說給檸茶聽吧。」
「好了,你們倆大男人別再嘰歪了,這都幾點啦,才不想看惡心巴拉的八點檔。」肖重嫌棄地打了個哈欠,「不陪你們玩兒了,老子去睡覺。」
率先離開的肖重順便還拉走了一副看好戲模樣的Raincad,始終對Ryan抱持著懷疑態度的女警將女孩們也趕回了客廳,臨走前還不忘瞪Ryan一眼。
「Moriar,你還能把鏡子給煉回去嗎?」Ryan看著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我試試。」
Moriar蹲下身子,熟練地在地上畫出了煉金陣,半分鐘過去沒有任何反應,見狀煉金師咬了咬下唇,焦躁地撫了撫眼鏡。
「嘖,不行,有什麼該死的東西在阻止煉成。」
「沒事,碎了就碎了吧,你也別太緊繃了。」Ryan拍了拍Moriar的肩膀,把這位有些暴躁的煉金師拉了起來,「睡了好覺吧,抱歉搞成這個樣子,祝你有個好夢。」
在Moriar離開后,顧西與羅逸也相繼離去,就只剩下幾個大男人與嵐山留在原地。
「你確定你沒事了嗎,Ryan?」罪樹還是有些擔憂。
「我想是的。」Ryan也收起了開玩笑緩和氣氛的心思,語氣凝重起來,「還是不放心的話,罪樹、Sparrow,就拜託你們倆來看住我了。」
「管好你自己。」Sparrow留下這句話,就和罪樹一同扶著陸仁去休息養傷。
「嵐山。」
Ryan叫住了本要跟著離開的人,她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Ryan,「怎麼,這回是想要解決我嗎?還是要為剛才那拳報私仇?」
自知理虧的Ryan也沒有與明顯正在氣頭上的女性多做計較,反而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並且還是以肯定的語氣,「你聽得到吧。」
「他是蒼蠅轉世嗎,真是有夠吵的。」並沒有否認,嵐山以憐憫的目光看向Ryan,「你也真是辛苦。」
「果然是這樣。」Ryan有些脫力地歎了口氣,「剛才為什麼不說。」
「我有要幫你的理由嗎?看你的小女友不也拋棄你了。」
Ryan被哽得啞口無言,果然不能跟火頭上的女人講話。
「還有。」走遠了的嵐山再次停下腳步,對著Ryan亮了亮短刀,「下次再讓我聽見小妞兩個字,可別怪我。」
嵐山並沒有說下去,Ryan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我能管得住他還會這樣嗎……下次離你遠點總行了吧。」
「喂,喂?聽得到嗎,陸?」
「……你當是打電話嗎。」陸仁對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感到蛋疼。
「oh my!陸,你輕點輕點。」
「怎麼了?」雖然疑惑,陸仁還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我把魔法全都集中在你身上,你說話太大聲了。」Ryan按了按太陽穴,等暈眩的感覺消去后才開口,「感謝上帝,我差點以為我要做第二個被聲音震暈過去的人。」
「再說廢話就讓你當第二個。」
「噢好吧好吧。」Ryan搔了搔頭毛,神色也變得正經,「我相信嵐山說的話,剛才的事並不只有Kevin在作怪,我的確是受到他的影響,但光是這樣我不會失去理智,在林中也是如此,這場對決里還有第四者。剛才在廁所附近的,除了你我就是諾布。」
「她沒有戴耳機。」
乾脆利落的回答,讓Ryan準備好的長篇大論的分析都腹死胎中,「……真不愧是你。還有幾個是這樣我是不知道,但我還能確定的是司檸茶。長話短說就是,她沒有識破我的變身。」
Ryan很習慣地再次重複那個恥度極高的變身動作,在空無一人的地方。
陸仁直覺地覺得遠處的Ryan在賣蠢,他好笑地搖了搖頭,「變身是什麼?」
「獨屬我和茶的暗號。」
「……滾。」
「好了,要說的也就這些,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好好養傷吧。」
「陸。」片刻的沉寂之後,低沉的男聲再次出現,「我不會再受到影響了,我保證,所以請再相信我一次。」
這是那晚陸仁聽到的Ryan說的最後一句話。
『喪氣↓』
『但這可不是結束喲↑』
『你會見到我的♪』
『在那一天到來之前,盡情地歡笑吧。』
『You will lose everything,Javier Ryan.』
「這房子真他媽的大,總算全都探索完了,該打掃的也打掃完,老子這輩子還沒這麼腰酸背疼過。」肖重一手扶著腰,像被那什麼一樣抱怨著從樓梯上走下來。
「肖!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想去找你。」Ryan向著來人招了招手。
「幹啥?」肖重一臉的莫名其妙,他突然有了種要走霉運的預感。
「是這樣的,我們幾個想開外面的金杯去轉轉,看看不能不買到那些個奇怪施法材料,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Ryan揚了揚拿在手中的幾本書籍,然後舔了舔唇,「況且這幾天都在吃膠囊也膩了,也能順便去補充些食材犒勞自己。」
「我看你的重點根本就是最後那句吧。」肖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警探,他也是知道自從注射了美食細胞之後,這個男人的胃容量就大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幹嘛要我去,我還想好好休息呢。」
「這個啊——我們的Miller小姐說不放心前·通緝犯先生,所以要監視你啊。」Ryan故作無辜地攤了攤手。
「搞什麼!Ryan你不是已經替我洗清嫌疑了嗎!」想到當初的那個事件,從Ryan那邊原原本本地聽來真相的肖重還是感到一陣反胃。
「可是她現在可是連我都不信。」
「廢話,就算嵐山證實了Caffrey中士的存在,那天晚上的事也還有待商權。」Miller緊跟著肖重之後也給了警探個白眼,但他也能感覺到女警的態度已有所軟化。
最終,工程師還是苦著臉被女警硬是拽上了金杯,還伴隨著一旁因為座位不夠而逃過一劫的大學生的竊笑。
Ryan自然地坐上了駕駛座,熟練地駕駛著車子,沿著道路一路開過去,兩邊除了樹木還是樹木,滿目的綠色也讓他有了審美疲勞,終於這個無良司機開始向副駕駛的人搭話。
「說來像這樣開著車,你有沒有一種我們倆在巡邏的感覺。還記得之前老是被人當成擋箭牌拽去你們警局對面的咖啡店喝咖啡,就為了能跟你來個偶遇,真不知道現在那傢伙知道你也消失了會是什麼表情。」
一提起這件事,Ryan就覺得車內的溫度頓時降低了幾分,旁邊的Miller乾脆直接略過這個話題,「專心開你的車,Ryan警探。」
「哎,Ryan你繼續,繼續說。」坐在後排的肖重燃起了八卦之心。
「別光說Miller,你自己呢?」一直安靜坐在最後排閉目養神的陸仁突然插了一句。
Ryan從後視鏡看到連司檸茶的臉上都出現了感興趣的表情,只得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我這算是引火燒身嗎?」
後排傳來了一聲不屑地低哼。
「哪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些警局大老爺們的破事,除了女人、啤酒、找上門來的案子就沒有別的了,哦還有咖啡。」
「你這個咖啡因患者。」曾被帶到局中的肖重自然是見識過Ryan叫人咋舌的咖啡癮,「比起受到那誰的影響,我覺得因為咖啡狂躁症去捅人更適合你。」
帶著一車的喧鬧,金杯來到了一塊巨大的牌子下,從遠處便能看清上面書寫的字符。
「歡迎來到山古鎮,你居住的好地方,嘖……什麼俗套的宣傳詞,話說這邊居然不是無人區,早知道就早點出來了。」肖重搖下了車窗,將頭探了出去,「哦,我感受到了人氣。」
「你是不是跟Raincad待久了,話嘮也是會傳染的嗎。」
「Rain……說到他,你們不覺得他的話多得有點怪嗎?總覺得……」語氣帶上了點擔憂,肖重煩躁地搔了搔短髮,「我也不知道,總之感覺不像他了。」
陸仁通過後視鏡跟Ryan交換了個眼神,他拍了拍肖重的肩膀,Ryan安慰的話語也從前方傳來。
「可能是太焦慮了吧,在這種陰森的地方,再加上你知道的。」Ryan空出手比劃了個捅的姿勢,「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去你的!」肖重捶了下駕駛座的座椅。
金杯穩當地行駛在街道上,駛過一棟棟洋房,哪怕是透過車窗都能感受到鎮子里散發出的平和氣息。
在郊區擁有一幢屬於自己的房子,遠離喧囂享受寧靜,能在午後在自己的庭院里曬著太陽,飲著咖啡度過漫長的下午,這是Ryan嚮往著的退休生活,也是他一度認為會實現的未來。
而他現在卻是身處浸滿血與火的空間,與人勾心鬥角,他曾經所期望的一切都被現實撕扯得鮮血淋漓。透不過氣,當龍爪刺穿他的胸膛,感到被扼住喉嚨的是Ryan自己。
在這裡,他經歷著不願再次回首的過去,害怕著重蹈覆轍,害怕著戰火紛飛中那日的血色會再次重演,害怕著再次重嘗無力的滋味。
饒是如此,他也不曾停下前進的步伐,因為如今擁有的現實里他的身邊有著一群人,有著支撐著他走下去的同伴。
他必須,不再逃避。
他擁有的,不再只是自己。
決心早已在心中埋下,正逐漸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
一行人決定下車走走,Ryan找了個地方停下車,眾人依次下車后Miller仍舊是坐在她的位子上。
「Ryan,為什麼還帶著槍?」女警早就見識過Ryan部分的力量,也不得不相信現在他所擁有的力量遠比槍支來得強大,但Ryan卻始終佩戴著他的警槍,「明明已經不再使用了。」
「因為啊——」Ryan的手握上槍柄,熟悉的觸感讓他露出笑容,「我一直記得我的職責。說是戀舊也好,自從宣誓起就時刻陪伴著我的它們捨不得放手,它們也在時刻提醒著我。」
守護同伴,守護所珍視的一切。
『還抓得住嗎?』
『Hero喲,可別再放手。』
『不要再轉身。』
六人放鬆地在不算大的街區閒逛,在居民好心的指路和肖重那令人發指的大殺特殺的殺價功力下,以極便宜的價格採購到了必要的食材和一堆燒烤用具,當然還有速溶咖啡。
但始終沒有完成此行最為主要的目的。
在第二次路過轉角處看起來像是雜貨鋪的小店時,抱著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的念頭,一行人走了進去,隨後驚喜地發現擺在貨架上的物品,竟全都是他們所苦苦尋找的魔法用品。
對照著書本,很快就找齊了所需的用品,不得不說驅魂與招魂儀式所需要的用品幾乎相同,就算是作為區分的用品也僅僅是顏色上有著細微的差別,給這幾個不精通此術的人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回去后便將用品悉數交給羅逸與Moriar,由他們兩人在三樓的法術間進行佈置,而兩人也不負眾望地很快完成了佈置。
「上來吧,都準備好了。」Moriar下來向眾人傳達。
所有人到齊後,羅逸唸起了晦澀的咒文,並沒有出現什麼怪七八糟的光效,不如說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
「果然……我們又被那幾個人給耍了吧。」司檸茶抓緊了Ryan的袖子。
不信邪的羅逸又念了遍拗口的文字,等了片刻依舊是毫無反應。
「羅,停下吧。」Ryan按住了羅逸的肩膀,有意無意地從法陣上走過,將那呈現墨黑色的粉末踩亂,「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看我們還是下去吃飯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說著他還配合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羅逸點了點頭,將書籍收了起來,眾人也就此散去。
「你太慢了。」
迎接從門外小心翼翼閃進來的Ryan的便是陸仁的抱怨。
「要知道支開司檸茶可不是件容易事。」
就連Ryan自己都沒想到,那些佔據了同伴身體的靈魂會如此配合地破壞招魂儀式,在儀式進行時他便察覺到那些粉末的異樣,沒有聲張的他將計就計地暗中約了陸仁進行真正的招魂儀式。
「沒有那本書,還怎麼進行?」陸仁將他一直保持的疑問吐了出來。
「全都在這裡呢。」Ryan指著自己的腦袋,「別看我這樣,對於記憶東西我還是很拿手的,雖然記住那些鬼畫符也是夠嗆。」
Ryan突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嚇了身邊的陸仁一跳。
「你該不會又失心瘋了吧。」
「噢,沒有。你也知道,我不像你的情緒能夠忽高忽低,收放自如。」Ryan用力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為了能夠調動情緒,我讓Kevin唱了首歌。Oh god,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真要殺人了,那個音癡!我們快開始吧。」
陸仁扯了扯嘴角,將告訴這個可憐男人自己也是如此的念頭壓下。
仍舊是沒有炫目的光效,就像是預算緊缺的電視劇一樣寒酸,但Ryan與陸仁都知道這一次,他們成功了。
身前的鏡子中出現了他們所熟悉的人影。
在鏡中世界的彼端,恰逢路過這個房間的司檸茶,透過鏡子看到了那端正等候著的兩個男人,她飛快地衝到鏡子面前。
她將手按在了鏡面上,像是害怕那個男人會在下一秒消失般,隔著鏡子緊緊地摁住他的手所處在的方位。
「Javi!Javi,I’m here!」
接著司檸茶看到Ryan揚起了嘴角,也將手貼到了鏡子上,哈了口氣在上面,手指一筆一劃地寫道,「Clam down,girl.I’m right here.」
在視線真正與他對上的那個瞬間,司檸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Ryan見她冷靜下來,便繼續書寫,「召集所有人,我們想知道你們那邊到底有幾個人。」
司檸茶點頭,很快便跑了出去,沒過多久久違的真正的隊友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被肖重看出端倪來的Raincad,作為新人的顧西和被認定為死亡的若松海玖空,以及在Ryan這邊負責佈置法陣的羅逸和Moriar也赫然在其中。
最後出現的是……一只渡鴉?
Ryan與陸仁面面相覷,在他們的猜測中最肯定被調換的人選卻不見蹤影,似乎是發覺了兩人的疑惑,Moriar在鏡上寫下了「諾布」兩字,並且指了指似乎很不耐煩的渡鴉。
Ryan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當機。
不過時間也容不得他再多做思考,雙方互相交流了下情報,並約定好了定期聯絡的時間后,十分鐘的時限也走到了盡頭。
這間房間隨著兩人的離去再次變得空檔,只剩下鏡上的兩行字,逐漸消去。
「It’s my pleasure to see my princess again……The REAL one.」
「I’m waiting for you,always.」
「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在探索完城堡,終於變得無所事事的人在休息了一天后,在Ryan的提議下探索起了古堡周圍的環境,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后,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座被濃霧籠罩的森林。
潮濕的空氣令人生厭。
只能聽聞風吹草動的聲音,沒有一絲生氣。
「那是墓碑……?」女警的聲音有點猶豫。
「別說這種話,更加陰森了喂!」Raincad抱著手臂抖索,停下了移動的腳步,「別過去了,這裡待著怪不舒服的。」
「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Rain。」
Raincad被故意撞過來的肖重撞得一個踉蹌,往前沖了幾步。
「走開,才沒那回事。你看那幾個女生。」Raincad指了指似乎因為濕度過大,而有些不自在的司檸茶等人。
「你看人家葉祈就沒事。」肖重咕噥著。
「那我們先過去。」沉默的陸仁忽然拋出這句話。
「那我留下來照看他們吧。」羅逸向著表示不舒服的幾人靠攏,順便扯了下Moriar,「留個人下來保護我們就好。」
這是個好時機,看起來那片森林隱藏著他們所害怕的事物,Ryan將目光從那片墓碑上移開,然後攬過了身邊的司檸茶。
「要是sweetie有個萬一就不好了,我看那邊也沒什麼,我也留下來吧。」Ryan捉著司檸茶的手,放在嘴邊輕吻著手背,「作為公主的騎士,我得做到寸步不離才是。」
說話間,Ryan神不知鬼不覺地通過他的魔法,在陸仁的耳邊說著什麼。
「哎喲喂肉麻死了。」Raincad彈了彈手臂,企圖彈掉莫須有的雞皮疙瘩。
厚臉皮的Ryan不為所動地笑著,趁著這段時間陸仁帶著其他人走向了森林。
四周環繞著的聲音里隱藏著惡意。
「我可是都聽到了。」
Ryan往前踏了一步,皮鞋踩在柔軟草皮上的聲音本該是幾不可聞的,而這道聲音卻在魔力的控制下擴大,形成肉眼不可見的聲浪席捲了這片不大的地方。
突如其來的衝擊震得所有人都有了一瞬的暈眩。
黃色的閃電劃過空間,伴隨著銀色的閃光。
魔導士忽然出現在了Raincad的身後,而替身使者卻是張大了眼,他吼著,「當心Sliver!」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顧西毫無征兆地倒下,他知道那是Sliver Chariot,他看到包裹著銀色戰甲的男人用西洋劍的劍柄敲暈了戴著眼鏡的男生。
那是只有他和她才能看見的世界。
而他卻被身後的人鉗住了脖子。
Sliver Chariot第二個得手的是羅逸,能夠阻止他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你在幹什麼,Ryan!又瘋了嗎!」諾布舉起了弓,抬高了聲音,「果然不該相信你。」
「省省吧。」Ryan扯開冷笑,手中的力道逐漸加大,「如果我沒猜錯,這會兒陸正在跟其他人說,你們被附體的事呢。」
諾布重重地啐了口,她鬆開手,附帶著魔力的箭矢離弦而去。
箭矢從Sliver Chariot的盔甲上擦過,他有些驚訝的望著放上第二支箭矢的諾布。
「這位小姐也能看到我,這還真是令人稱奇,不過也該算是我的榮幸吧。」
哪怕被箭指著,Sliver Chariot還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甚至還抽空對他的主人叨了一句,「他的替身已經不在了。」
Ryan挑起眉頭,雷電順著他的手臂爭先恐後地鑽進了Raincad的身體,接著鬆開手,任由已經失去意識的軀體軟軟癱倒在地。
硬幣碰撞聲在接近,從頭頂傳來刺骨的寒意,煉金陣的光華在眼角一閃而過。
——兩面夾擊,還真是看得起我。
凜冽寒風吹起衣襬,不自然的風聲灌進耳朵,魔導士只是扯了扯嘴角,化身閃電迎上足以凍傷皮膚的寒氣。
電氣如入無人之境,撕裂結成冰的薄霧,纏繞上化身為似OOO又似Greeed的怪物。
脫離雷電化狀態的Ryan拽住那雙從肩膀處衍生出的紫色翅膀,兩人雙雙從空中墜落,在落地的前一秒,他還是下意識地將身體墊在女性的身下,為她免去了衝擊力。
他將昏迷的司檸茶放在了草地上,此時,將同樣看不見他的Moriar如法制炮地敲暈的Sliver Chariot也回到了他的身邊。
至此,所有佔據隊友軀體的敵人,只剩下諾布體內的那一位。
「不放棄嗎?」Ryan明知故問。
回答他的,是兩連發的箭矢。
Ryan偏頭躲開射向頭部的箭,故技重施地抓住了直刺心臟的另一支,很有閒情地轉了轉手中的箭矢。
「天乾氣躁,小心雷暴。」
他將箭矢用力地擲向空中,她條件反射似地抬頭看天。
早在她與Sliver Chariot進行追逐戰時,由魔力積蓄的漆黑烏雲便追逐著她的腳步逐漸形成。
附著電光的流矢引爆了雷雲。
「雷壓怒濤。」
六具軀體七零八落地橫在地面,安靜得宛如死尸,但他還能聽到微弱卻又平穩的呼吸聲。
他們與隊友有著同樣的臉,甚至是同一副身體。
他不是他,她不是她。
Ryan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
他將視線移開,望向了濃霧深處,他看到有一群人向他走來。
他將雜念拋開,迎向了他的夥伴們。
这章非常崩。非常。感觉形象被狗吃了。
*
十九世纪中的建筑风格,看着感觉不错。
设计师正注视着迷雾笼罩的欧式风格古堡悠闲不着调的评判着,然后才发觉他们队伍里似乎少了那么几个人,以及多了个新人和一只莫名其妙的鸟——少的人中间还恰巧包含了两位“领袖”。他已经预料到他又得像上次恐怖片中为领袖的人选发愁,显而易见的他一点都不适合担当这个职位,但是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不如说是主神和NPC小婊砸的玩笑。
他耸了耸肩如是想着,下意识推了推本应该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一手推了个空。
……呵呵,日主神。
收掉的东西这么多该不会是伏笔吧。
他的目光停在连头绳也被收掉的司柠茶身上想着。少女正局促不安的呼喊着消失的队员的名字,虽然被强制分队并不是第一次了,应该不值得过多担忧……来润凯也和他的想法一样。但他总觉得有某种古怪和意味不明的气息昭示着这一切都与前几次不同。
环而不散的迷雾悄然给古堡添上了几分不详意味,而这种明显暗示着这部片子以灵异基调为主的同时,也让他仿佛听到了耳边响起了寂静岭的bgm Breeze。
“似乎是灵异题材的电影。”
他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用探讨句式陈述语气肯定了这个答案,“有谁看过吗?”
一致否定的回应。少女焦虑的咬着下唇摇头,用途是活跃气氛的话唠依然一如既往的活跃气氛,看上去不太爱说话的新人目光正时不时飘向旁边的医生,而那位疑似跟新人有什么隐情指不定是情史的医生……夭寿啦,居然背景没有小花。
他扫视了一圈习惯性推了推眼镜,然而又推了个空。他略带尴尬不着痕迹的收手,动作停了停将视线停在那只鸟上。他很快发觉此时此刻更重要的不是思考这部片子,甚至不是现在的处境,而是这只莫名出现的鸟。他必须分清这个像是主神附赠的随队宠物一样的玩意儿到底是敌是友,有什么作用,不然指不定最后捅你一刀,还不如趁早解决。
专业作死一百年来润凯已经上前几步一边碎碎念一边打算接近被他称作“渡鸦”的生物,然后被对方暴怒的眼神吓得又退了回去。他从渡鸦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读到了“呵呵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啊”诸如此类的意思。
……真不是一个合格的随队宠物,邓摇.gif。设计师已经认定了这玩意就是个魔宠了。
不过那只渡鸦似乎唯独对司柠茶格外友好,是因为是女性的缘故吗?……难道竟是一只色色的鸟(mogeko),设计师不由感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它在少女试图摸它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举动,反而扑棱了一下飞远,开始有节奏的啄地。
“它是不是想说什么?”
“诶诶这不是摩斯电码吗?高智商鸟诶——真——厉——害——”来自话唠来润凯的棒读。
他收回先前莫名其妙杂七杂八的思绪,然后开始在脑袋里检索老早以前背过的摩斯电码表辨认高智商渡鸦想说什么,好的,短短,短长,长长——I AM——
NUO——BU?
我是诺布?
这带给他的震惊显然不止一点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渡鸦,而后者也显然注意到他的目光抬起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敲击地面。设计师心中仿佛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着奔腾而过,然后齐齐撞在了玛丽戈壁上。
是什么让萌哒哒的无口少女沦为随队魔宠?队员神秘消失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新人与医生之间的隐情到底代表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敬请关注今晚八点走进古堡,主持人Moriar与您不见不散。
尽管内心世界已经临近崩溃,他依然表现的很镇定,甚至还能分心去听渡鸦诺布在敲打什么。短短长短,短短长短,短短长短,短短长——
FFFUCK YOU, LAI.
“……那好像是诺布。”
他忍不住耸耸肩推了推眼镜,第三次推到空气后他干脆直接双手交叉抱臂,从某种意义上抑制住这个习惯性的动作,然后瞥了瞥同是死宅但是跟他逼格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来润凯加了一句。
“而且诺布的摩斯电码了骂了你好多句。”
旁边自带背景的男人冒出了一朵粉嫩的小花。
Blingbling。
……够了。他拉回如脱肛野马般奔腾一去不返的思绪,开始想正事。他深深鄙视这部恶趣味设定的猎奇片,万万没想到无口少女竟变成了真•无口少女。而兼于上部片子的武器消失,他十分怀疑这部片子啥玩意都被收走了不会血统也这样吧。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设计师咬破手指试图画一个炼金阵发动能力,但并没有如愿。他皱起眉感到某种也许是意料之中却又意想不到的可能正在形成,隐隐约约如同古堡外的浓雾一样被隔开看不清晰。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忽略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然后首先说出了能力的问题。
“血统能力没法用,还有只有诺布一个人变成鸟。”
不出意外的沉默。医生背景上的小花又焉焉掉了下去,少女将下唇咬的更深几乎隐隐渗出血丝。缺少人的队伍没有武器血统消失谁都不曾看过的恐怖片,以及种种奇怪的变化反应和预感。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试图扮演一个领导者的角色。
“在这里站着也没用,只有继续探索了。”
三
“咔哒……”无形的钥匙打开了房间的门,眼前是一个室内足球场。
理所当然的空无一人,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昭示着许久未被使用的事实。
“没有人……恩——?!”Raincad感受到自己的脚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是足球
明明没有人,明明没有风,足球却自行动了起来。
他弯腰捡起,嘴角却扬起嘲讽的弧度“这的确很可怕呢……如果我还是活人的话。”
在全员已变成“鬼”的情况下,的确,任何气氛营造的恐怖都变得空白无力。“所以才说恐惧来源于未知吗?还真是正确呢。”随手将足球扔开,Raincad关上门出去,
“喂——这里也没有线索,只有空足球场!哪天可以过来玩玩——!”
“……你闭嘴”遭到了异口同声的吐槽。
在隐藏房间获得了钥匙之后,众人开始了剩下房间的探索,而现在Raincad担当的就是这个略微诡异的室内足球场。
其他人也去了各自所负责的地方,除去游泳池边两个大约是换衣间的小屋与二楼的某间房间,所有房间都能用这把钥匙打开,不愧是“万能钥匙”。
最终大家都聚集到类似剧中举行邪教仪式的阁楼,
“变成鬼之后不会感到饥饿、也不会消耗体力。真棒。”Raincad兴趣盎然地观察着手中的胎盘收藏品,淡然的说道。
他蹲下来,摩挲着地板上长年累积的仪式所留下的痕迹。
“那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去拖一个人来施法吗?可惜没有活人就是了。”
“说不定会有的。”Moriar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们要在这里呆三十天……这才第一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那我们可以去吓他们了?”腹黑的医生这次也没安好心。
……
诺布(鸟)以飞远一些对这群人的恶趣味表示鄙夷。
不久之后,他们便遇见了那个人
四
“——咦,那么这样说的话,这位『少爷』先生……在那边被人杀掉了啰?”
同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居然还是裸死,你当时在干什么啊。”
“嗯……原来是想去洗个澡的,刚进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刚下飞机、进酒店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洗澡。”对方似乎有些嫌弃的拍掉了Raincad的手“以及,我是姓『若松』……不是『若』呢。”
“都一样啦,你是日本人还不懂么,『少爷』桑?”
完美无缺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裂缝。
啊啊……看到这种人吃瘪最开心了,Raincad此时心里这么想到。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剩下的队友在同一个地方不同位面,而且由于那位岚山小姐的影响,队伍已经互相猜疑起来?”
“大概就是这样。”
司柠茶眉头紧锁,大概是在担心其他的队友们,很符合她的性格,不过,这其中那个美国人所占的比重,恐怕不言而喻吧。
“那家伙,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啊,那个老好人性格,啧。”莫名开始焦躁起来,Raincad习惯性的咂了咂舌,“说起来我为啥会第一个想到他啊真是……”
摇了摇头阻止了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再搜一遍房子吧,必须找到线索。”
司柠茶的声音适时出现,没错,比起这个,解决现状更加重要。
思绪翻滚间,有句话不停浮现
“重,你要没事啊……”
五
这个房间里还有人。
是谁
会是谁
Raincad坐在地上陷入了思考的循环
孤魂野鬼……排除。
黑人夫妇……活人不在这个位面……排除。
那么与hoodoo有关的……只剩下银行家一家?
不……如果是他们的话……到底为什么?
……等等
“Remove all impossible, no matter how absurd, the rest is possible……吗?”
“Thorp先生,或者还有您的家人,能够出来谈几句吗?”
寂静的房间,Raincad突然高声喊道,
“阿润你……”未等司柠茶表示她的不解,从墙角显现出一位衣着西装的绅士,或者说,表面上的绅士。
“我可没有兴趣和穷人打交道,特别是你们这种黄种人,多是来我们国家做苦工的,只比黑鬼好一点吧。哼”
“真巧啊,我也没有兴趣和富人打交道,特别是你们这种银行家,多是来我们国家借钱的,只比虫豸差一点吧。哈”
“你小子——?!”
“本大爷……?”
“够了,Rain,我去和他们说”Moriar制止了不停嘲讽的Raincad,上前向Thorp一家自我介绍起来,见是白种人,Thorp先生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对着Moriar的介绍与询问,时不时点点头或回答几句。
“…………真他妈恶心。”
Raincad对于这种自视甚高的人感到极为不快,轻声用中文骂了起来,在场的几乎都能明白这种心情,但也只能隐忍。毕竟是任务重要的线索。
“阿润……”司柠茶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对他摇了摇头,“我们要忍——”
“我懂!”Raincad焦躁的打断她的话,说完即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让我一个人待着。”抛下这句话,他便起身想要离开。
“等一下!那个黄种人!”然而Thorp先生似乎并不想让Raincad走。
“…………有何赐教?”还差一点就到了爆发的极限。
“我们说话你要听着!!区区低等人种怎能擅自离场?”如此轻蔑而又理所当然的口吻。
啪!
Raincad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
即使是再好脾气的人听到这种话也会动怒,何况自尊心甚高的他?
“哈……”Raincad轻轻呼了一口气,一步、一步,以前所未有的威压感走向不解的看向这边的银行家,“抱歉……”回头向同伴们说了一句,意外的是没有人阻止,“我接下来可能要失态了。”
一个箭步冲向道貌岸然的银行家旁边,挥拳,拳头带着风压击打在他的侧脸上,未经过锻炼的身体被击飞几米,摔倒在地上。在一旁的Moriar举起双手,嘴角带着微笑示意:
“Rain,留口气。”
“不用你说!!”
不等那人反应过来,Raincad已经踩在他的头上
“怎么样?被黄种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力道放轻后,趁着Thorp挣扎顺势踢了上去“你他妈算个老几啊!!”
贵族出身的银行家这辈子都没有收到过这种待遇,眼中还满是迷茫,渐渐地,染上了恐惧的色彩。
眼前的少年不仅仅是少年,这么说可能有歧义,然而,在Thorp的眼里,少年的背后浮现出了一个透明的怪物,银粉色的肤色,头上异样的类似耳朵的突起,双眼锐利,是真正经历过杀戮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间,却足以让Thorp再次想起死亡的恐怖。
“你是………不!您!您和那位大人有关吗?”
留下这份令人迷惑的话语,银行家和刚刚就在一旁不语的家人消失在空气中。
“啧。”不知道是第几次咂舌,Raincad郁闷的踢了踢椅子,“对不起,我……”
“没事。任谁听了都会不爽,只不过你先冲出去了。”司柠茶安慰道。
“谢谢,柠茶。”Raincad点了点头
“比起这个,那位大人?不是更值得在意吗?”在一旁看好戏一般的医生发声,同时冒出一朵小花。
[那位大人……到底是谁呢?]
一
阴森的古堡、浓郁的大雾、缺人的队伍,不得不说主神还是挺王道啊
清醒之后环顾四周,Raincad在心中如此吐槽到。
“……其他人呢?一、二、三、四、五……只有五個人。你們看到其他人了嗎……?”
不远处的司柠茶同样也注意到这个问题,并开始询问起来。
虽说也不是第一次分队了,但是这次似乎并非如此简单,就比方说……
“说不定分队了?比起这个。这鸟怎么回事啊?而且有点凶。”
Raincad盯着眼前这只鸟,同时那只鸟……好像也在回瞪?
随着众人陆陆续续都醒了过来,可以确定的是,队伍中的确有人消失了,……又或者,我们才是消失的一方?
不论如何,总是要聚在一起分析一下眼前的情况的。
“有人知道这是什么鬼片吗?”
“不知道,反正是鬼片。”
不论何时都嘴欠的Raincad摆了摆手。
司柠茶有点焦虑的咬着下唇,接着将注意力放到旁边的新人
“说起来,这位是……新人?”
“……啊……恩”
带着眼镜的新人似乎有什么隐情,眼神时不时飘向医生,然而平时话多的医生此时也安静了下来,眯着眼看不远处的鸟。
“似乎是灵异题材的电影,但我没有印象。”Moriar叹了口气,回答道。
“啧。”在感觉到自己的武器被收走之后,Raincad轻轻咂了咂舌,“既然不能用,为啥要让我们兑换呢,那还不如攒点数回家呢,日主神。”
悄悄地离开讨论的队伍,Raincad跑到刚刚就一直用很吓人的眼神盯着这里的不知名的鸟,“不,看样子是渡鸦之类的吗?说起来……渡鸦?有点熟啊,那里听到过?任务有关对象吗?”一边碎碎念一边接近,然而却被渡鸦几乎狂怒一样的侧着脑袋拿眼睛盯着,只得退后好几步,举起双手表示没有恶意“拜托……我惹着你了吗?”
同时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司柠茶好奇地走了过去,蹲下试图抚摸渡鸦的羽毛,“好漂亮啊……”Raincad也躲在司柠茶的背后观察“柠茶你当心被啄。”
不过渡鸦并没有做出攻击性的举动,反而是扑棱了几下飞远了,在司柠茶不甘心的继续想凑过去时,开始有节奏的啄地。
“它是不是想说什么?”
“诶诶这不是摩斯电码吗?高智商鸟诶——真——厉——害——【棒读】”
“…………”
“不、不太懂这个,难道说这只鸟也是剧情里面出现的动物吗,这到底是什么片子啊……”
“神鸟斗?”
“那是什么啦!……里约大冒险?”
“这不是恐怖片吧!”
“Raincad,耍宝也适可而止吧,那好像是诺布。”
Moriar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然而眼镜等物品已被主神收走,只好尴尬地将双手交叉,无奈的说,“而且诺布的摩斯电码了骂了你好多句。”
“卧槽?!”Raincad被吓了一大跳踉跄后退了几步。
旁边的医生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冒出一朵小花。
“这是什么人外play啊……还好我没有变成Killer,说起来……”
Raincad试图召唤了一下KQ,然而虽然能感觉到KQ的存在,却无法令其显形,
[外部武器没有,灵魂态的兑换却还在……吗]
“这部片子到底怎么回事啊?”司柠茶开始挠起了渡鸦的脖子,
“诺布你有变身的能力吗?”Raincad开始不停戳渡鸦的肚子,
…………诺布渡鸦反啄。
“………有什么地方不大对”沉默了些许时间的Moriar皱眉,划开手指画了个阵尝试炼成,但是能力并没有被发动“还有只有诺布一个人变成鸟。”
[与肉身相关的血统无法使用……别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啊,这种吉良吉影死前即视感]
“…………”众人陷入了沉默
“那……只好先探索了吧。”
二
“也就是说,我们死了?”
“既然那么久了我们既没感觉到饥饿也没有疲惫,那么只能说,我们正处于灵魂状态了。”
“……日主神”
对自己插旗秒收的能力感到无语,已经是距离进入这部片子几个小时之后事情了
“《万能钥匙》的屋子,《小岛惊魂》的设定……吗?或许hoodoo的部分也要加进去”
Raincad一边在二楼闲逛一边和Moriar搭话,“……或许吧,但是这里还真是破啊,还要待上三十天,女孩子们不要紧吗?”
“什么我们这里有女孩子吗?”
望着前方毫无畏惧四处寻找线索的司柠茶,和到处乱飞甚至把大厅的吊灯弄下来的诺布(鸟),Moriar只得默默摇了摇头。
“……当我没说。”
瞬间恢复的吊灯更证明了这是鬼屋的真实性。却也给众人带来另一个线索,《神秘语言入门》和“请敲三十下”虽然暂时还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就是了。
“……再加上重要物件提示就是FHG了。”
“赞成。”
一楼的洗手间也是脏乱不堪,甚至还有如同有生命一般向外爬的金发,不出意外地的话,金发应该是在一个骷髅上的吧,毕竟是恐怖片定番。阴郁的天气,破旧的房子,主神不遗余力的营造出鬼片的气氛,只是对于知道自己已经是鬼的众人来说,并不显得那么可怕。
“和《小岛惊魂》一样,这时候显得恐怖的,反而是活人吗,还真的是………鬼神不如人心可怕。”Raincad喃喃自语。
“这是什么?”
“看样子是杂物间?”
二楼不像一楼,房间相对的多了起来,同样被锁住的房间也很多,暂时能进去的仅有这间杂物间和另外像是卧室的两间。
“都是镜子啊,看来这里就是原剧里的那个收藏镜子的杂物间了”
Raincad一个一个把布掀开来,露出无数的镜子,“这应该是这屋子所有镜子了吧,不如一个个放回去?”
“……你还真是有空。”
“柠茶诶,这你就不对了”Raincad停下手下的动作“你忘了FHG里面几乎都是收集,复原,触发剧情了吗”边说边手舞足蹈的解释。
司柠茶只得扶额“……有空的话就试试吧。”
后来他们闲得无聊的时候的确把所有镜子挂了回去,并且借此找到了任务关键道具,事实证明,FHG还是很能够作为参考的。
探索了这么久,Raincad觉得自己除了闲逛和吐槽,好像就没有事情做了……事实也的确如此。趁着大家还在慢慢探索,他偷偷的跑到了二楼的走廊上,一个人发呆
“虽然单独行动是恐怖片必死flag,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死了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说是吧,Killer。”
空荡荡的房子里并没有任何声音回复,不过Raincad却轻轻笑了,因为Killer的声音,只有他能够听见,至少现在是,只要那个警官不在的话。
“虽然现在由于某种原因你不能出来,多半是因为hoodoo吧,但是你还是能听见的并且回答我的吧。”
“…………是的。因为在下随时都伴随在您身边——”
“因为我就是你,你会遵照我的命令行动,依循你的意志战斗……是吧?不要用Spice Girl的原句啊Killer。”
“十分抱歉,但是这的确是在下的心声,并且,在下也不知道什么……Spice Girl?”
“…………提起了地球另半边的事情是我不对。”
接着又是沉默,Killer的性格和他的原主人一样,并不会主动挑起话题。
“Killer,你不回答也行,听我说。”
“我啊,虽然在上一场被友情破颜了,但是丝毫没有摆脱迷茫呢。照理说,这时候不应该是我找到新的目标重新前进的时候呢,果然,漫画和现实是不一样的吧。可是,相对于陆仁,Javier,还有Sparrow之类的,他们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我在来主神空间之前呢,只是一介普通的大学生,甚至连像样的黑历史都没有,虽然我也不想有。”
“我生存的理由……是什么呢?”
“来阁下,依在下的愚见,只要不违背自身的正义,总有一天——”
“Killer,不用说下去了。哈哈……感觉我好像老是打断你的话啊,如果你的原主人的话这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吧,抱歉让你一直听我的废话。”
Raincad拍了拍自己的脸,似乎是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如果我能无愧于心,我能追寻到迷雾的出口吗?
如果吾心澄如明镜,我的后背能够有所依靠吗?
“润!过来!这里有新的发现!!”
“诶——来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位面,同一个位置,工程师喃喃低语,
“润凯,你……”
文力枯竭,越寫到後面越心力憔悴語無倫次【土下座
當中有一段跟露露的文撞了,懶得改大家就……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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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霧瀰漫,透著古老歷史氣息的建築物在霧中若隱若現,似有熟悉的人影在深處閃現,朝著他揮了揮手,然後再次淹沒在霧氣中,消失不見。
『嘿,三年不見,你好像又長個子了哦,這叫什麼來著?第二青春期?』
「……什麼?」
Ryan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呻吟,從喉嚨中吐出的單詞都支離破碎,明明是最引以為豪的能力,而他現在卻無法相信他所聽見的聲音。
『是我哦,Javier。你知道的,以現在的你是不可能聽錯。』
他猛地站起來,掃視了一圈,一同經歷生死的隊友,與陸仁看起來十分親親我我的女性,以及幾張新面孔,卻唯獨少了他迫切想要見到的人。
「Kevin!」
他聽到自己的低吼。
回應他的只有風吹葉動之聲,和距離他只有幾步之遙的對話聲。
Ryan扯出了一個苦笑,果然是太緊張出現幻聽了嗎,下意識地捂了捂耳朵想讓雜音遠離自己,將突生的雜念壓下心頭。
唔,看起來會有有趣的事發生,燃起八卦之心的Ryan瞟了眼還沒甦醒的長髮女性,嘴角拉出了興味盎然的弧度跑去另一邊搭話。
「嘿,嘿!這就和新人勾搭上了?看起來素質不錯啊,比我還早醒。」
接下來的對話Ryan基本上是處在雲裡霧裡,不過看起來眼前這個叫嵐山的女孩,並不如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噢,東方人的感情真難懂。
兩人的聲音被從遠處而來的引擎聲蓋過,黑色的車輛卷起一地沙塵。
眼見Impala就停在了身前幾米處,他便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了陳舊的車蓋上,順手還敲了蓋子幾下算是打了招呼,「嘿,黑美人兒,你好啊。」
忙著跟嵐山嘰歪的孟森回頭丟給Ryan一個你小子挺識貨的眼神。
「把車還回去之後記得幫我跟溫家兄弟問個好啊,順便再幫我問個電話號碼唄。」
「去去,別搗亂。」科扎特一把把Ryan從車蓋上拽下來,像是在趕蒼蠅一樣甩著手,「要電話幹嘛,幫你驅鬼嗎,省省吧美國佬,某些人正忙著從KTV抓正大展歌喉的傢伙呢。」
跟著,又出現了,大概不是幻聽的聲音。
『怎麼?才見到老朋友,這就想下逐客令了嗎,薄情的Javier中士喲♪』
不知道為什麼,這道聲音一鉆進他的耳朵,就會自動在腦子裡生成各種漫天飛舞的音符。
Ryan硬是按下已經爆出來的青筋,咬牙切齒,「shut up。」
『不行哦,不行哦,冷靜下來要紳士♬』
惹人厭煩的,卻也極為懷念的欠扁語調。
這也許是奇怪的,但Ryan並不覺得多了個呱噪的聲音有什麼不好,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哎對了,不用說出聲我也能聽見的,你看看你,太張揚了。』
Ryan也發覺嵐山正看著他,接觸到他的目光后,她朝他笑了笑別開了頭,出其不意地搶過了陸仁的話頭。
時間在幾人對話的過程中慢慢流過,剩下的新人也逐漸地甦醒過來,接下來便又到了Ryan例行解說時間。
不得不說,這次新人在Ryan看來還是極為有趣的,尤其是眼前正以平淡的語氣說她過激殺人的女大學生,身材高挑卻顯得有些單薄,沾有血漬的衣服和閃著寒光的小折刀,這怎麼看都是個危險人物。
可出於所謂的警探直覺,他並不這麼覺得,他打量著打著石膏的左手,緊接著他發覺呂鶴的身子骨似乎也不怎麼好,明顯地抖了下身子。
Ryan褪下了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呂鶴身上,也幸好女孩的高個子也沒讓這件長大衣拖在地上,也妨礙不了行動。
呂鶴緊了緊衣服,「謝謝。」
果然,她的聲音很清澈。
女性的體溫透過僅剩的黑色布料傳遞到了他的身上,司檸茶一反常態的沉默,更讓Ryan內心的疑問更為深重。
以為只是心情不好的Ryan揉著司檸茶的黑髮,沒好氣地瞥了眼話越來越多的Raincad,「再煩下去,你家Queen離家出走了可別哭著去找。」
「切,我們家Queen可喜歡我了,才不像你家的鐵疙瘩。」
除了Ryan以外的所有人都無語地看著Raincad做了個擁抱空氣的姿勢。
「得了吧,我們繼續,別理這個臭小子。」
Ryan的目光落在盤著金髮的女性身上,她還穿著他所熟悉的套裝,至於這個人——還沒等他想完,她的聲音就在耳邊炸響。
「Ryan你在搞什麼鬼!」Miller不讚同地皺起了英眉,尤其是那目光刺得Ryan感到了疼,「穿越到恐怖片?我無法接受你們的說法,簡直不可理喻。你們是有妄想症嗎?」
哦果然,雖然早就聽隔壁桌的同事每天大吐追求無果的苦水,但他也是第一次對這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性的正氣凜然,有了正式的認知。
「Honey,配合我下好不好?」Ryan在司檸茶的耳邊說著。
抬頭看了看Ryan,司檸茶戀戀不捨的松了松手臂,膠著在他身上的視線,讓他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灼熱。
抽出來的手臂覆蓋上了堅硬的鱗甲。
「……特效化妝?」Ryan覺得女警甚至想伸手捏捏自己的爪子,「你失蹤之後改行當演員啦?」
「……我還不想這麼早就放棄FBI的大好前途,我都接到BAU的通知了誒。」面對Miller有點脫線的思考迴路,Ryan抽了抽嘴角,然後指了下窩在後面,不知道跟Raincad在說些什麼的肖重,「喔還有這傢伙,雖然沒什麼大關係了,不過還是跟你說下這個倒霉催傢伙的嫌疑洗清了。」
瞪了眼從一開始就在插科打諢,跟人閒聊著還有空一個勁亂插嘴的Raincad,Ryan脫力地歎了口氣,掏出自己的愛槍對著自己的爪子就是一槍。
還是有點疼。Ryan拍了拍Miller的肩膀示意自己沒事,順道攤開了手掌讓她看,被擠扁的彈殼躺在完好無損地龍爪上。
哪怕是事實擺在了眼前,Ryan也察覺到Miller並沒有完全的信服,想來要徹底扭轉她的思想還需要一段時日。
「Sweetie,你沒事吧?」Ryan擔憂地看著緊抓著自己袖子的人,大手覆上她的額頭,「不舒服嗎?怎麼都不說話?」
「唔……沒事。」司檸茶抖了抖身子,然後將身體更加貼近Ryan,「就覺得這裡陰森森的,怪瘆人的。」
「平時看你看恐怖片的時候倒沒怎麼怕嘛,身歷其境的效果可真大,回去我們試試3D的唄。」Ryan好笑地用手指點點她的額頭,放緩了自己的聲音,「我在呢。」
「嗯。」女孩似乎紅了臉頰,點了點頭。
『哎呀哎呀♪一上來就要內訌了,真真假假難辯駁啦啦啦♪』
『這就是你的夥伴?目前的。』
『那就是你看中的女孩?品味變好了嘛——』
『哎,我都不知道中士也能當中心人物呢♪』
『Javier♪』
『不要再丟下同伴了哦。』
『Don’t leave me alone again.』
「在這裡傻站著也沒用,我們進去吧。」
眾人陸陸續續地行動起來,而領頭的兩位則是不約而同地,拿了張紙鈔塞進了大門前的兩座精靈雕像的手中。
「買路財。」
依舊是沒有事先商量好的異口同聲。
「天啦,天要下綠雨了,這倆人的腦迴路居然重了!」今天話特別多,特別神煩的Raincad在後面大呼小叫。
「這麼有精力,等下你打頭?」Ryan抬手就敲了身後人的腦殼。
「我靠死美國佬你又壓榨童工!」
這一回,就連Ryan都懶得理這傢伙了。
穿過逐漸變濃的大霧,一行人終於進入了古堡內,果然不愧是古老的城堡式建築,一如既往跟著劇本走的滿地灰塵,隨便走幾步就能掀起一層的灰塵飛舞。
「我說這破房子這麼大……啊呸呸呸!」一開口說話,工程師就不小心吸進了灰塵,不爽地蹬了地板一腳,「靠,老子招你惹你了。」
「Shit!你別讓其他人也遭罪受啊!」某大學生揮舞著手臂,把灰塵全往肖重身上趕。
「別鬧了。」Ryan一左一右按住兩個開始鬧騰的人,視線在墻壁上的灰印上停留了幾秒,「等我們探索完整棟建築物之後就來打掃一下吧,但願等會兒能找到些打掃用具,畢竟我們還得住個三十天,對自己好點。」
「嗯,也好。這房子也夠大的。」陸仁轉了轉腦袋,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那個不自然的印記,「那個……是鏡子的印子?」
「應該是。」Ryan一巴掌按下要開口的人的頭,「管好你的嘴,然後我們分頭行動吧,看樣子全探索完畢也要耗上點時間了。」
『通常這種老房子都會鬧鬼。』
『嘎吱作響的樓梯啦,惡作劇精靈干的好事。』
『惡作劇精靈呀,誰能想到他會是個Archangel呢,對吧影帝Gabriel♪』
『哦說到這個,最後Cass怎麼樣啦,成上帝了?』
把Ryan從無休止的呱噪中拯救出來的是顧西的尖叫聲。
沉默地盯著某一個事物的司檸茶在Ryan一頭霧水的眼神下撞進了他的懷裡。
這該說是天降艷福?Ryan在享受之餘也注意到倒退了一步的罪樹,與他身邊顧西的扭曲表情,那個叫若松的寵物店老闆倒是游刃有餘地上下打量著些什麼,跟著他把目光放到了身前不遠處。
飛在半空中的一坨金髮。
更重要的是,那堆金髮還在不斷靠近這群已被嚇呆的人。
嗯,是挺可怕的,Ryan摸著自己的下巴,撫了撫司檸茶的背。
要說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種奇妙的現象,還是得先把時間往回倒個幾分鐘,幾分鐘前的他們還在為男廁的刺鼻味道犯著愁。
「我可不想進去。」有著輕微潔癖的男人一臉嫌惡地別開了頭。
「有點領頭的樣子。」罪樹面無表情地看著Ryan,指了指散發著堪比超級榴蓮彈的臭味的馬桶,「裡面有東西。」
Ryan苦著臉看了看身後的女性以及新人,剛想卷起袖子就靈機一動。
「Silver,來幫個忙。」
「什麼?!你居然叫我這個紳士去掏馬桶,不行不行。」
「反正別人看不到你,不會毀了你的形象。再說這時候不就該發揚騎士的大無畏精神嗎,我們這老老小小可就靠你了。」
「……下不為例。」
全身被盔甲覆蓋的人拔出了他的細劍,以讓人眼花繚亂的擊劍速度把小瓶子從馬桶里挑了出來,然後穩當地落在了Silver Chariot鋼鐵覆蓋的手中。
「Ryan,你一個人瞎嘀咕什麼呢,還不快去。」
以罪樹的角度來看,完全沒有看到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而目睹瓶子憑空飛起,接著在一個停頓后拋飛到Ryan手裡的若松則是保持著他一貫的微笑,默不作聲。
「沒啥,我已經搞定了。」Ryan向罪樹展示了下剛到手的瓶子。
「離這麼遠?」
「山人自有妙計。」Ryan神秘地笑笑,拍了拍罪樹的肩膀,「不要在意那麼多,我們繼續吧,還有很多間等著我們呢。」
也許是出於剛才狠耍了Silver Chariot一通,Ryan倒也忘記將他收回去,而好不容易能夠出來溜達幾圈的Silver Chariot自然也不會乖乖地回到他該待的地方。
本來早就喜歡他的存在的Ryan自然也沒有多過在意,卻也沒料到這個顯得蛋疼的傢伙竟會把對面女廁里的頭髮給拽出來。
「想不到這金髮妞的頭髮還挺長的嘛,一定是個美人。」
哦,在Ryan聽來,還伴有這種奇特的音效。
「Ryan,怎麼回事?」
面對滿臉寫著問號的罪樹,Ryan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我的錯,我的錯。嘿,Silver停下!」
金髮的逼近停止了。
「茶,罪樹,你們倆也知道我之前在主神空間兌換了跟Raincad一個系列的東西。」Ryan稍微比劃了一下,大概能看出是個人形,「他就站在那裡,剛才的瓶子跟金髮都是他幹出來的好事。」
「我覺得你解釋比不解釋還要嚇人。」
Ryan聽到一直站在後方的學生這麼咕噥了一句。
「Ryan,看這邊。」罪樹朝著Ryan招了招手。
伴隨著這個動作,噼里啪啦細碎的聲音陡然出現,剛轉過頭的Ryan被迎面而來的閃光晃花了眼。
金色的閃電劃破了空氣。
然後,就消失了。
「喔,味道還不錯。」Ryan咂吧著嘴。
「你的同伴可真不領你的情,我可是好心好意地要幫你們忙啊。」Silver Chariot竊笑著,明顯是報復Ryan剛才的行為。
聽著從頭盔內傳來,因為金屬隔絕而降了幾度的聲音,Ryan抬手就掀了那顆頭盔一掌。
「看,我們隊出了個靈異傢伙。」罪樹無力地吐槽。
而最該吐槽的那個人,卻始終只注視著Ryan,似乎是想將他整個人都看穿。
騷亂過去沒多久,探索二樓的人員送來了一把所謂的萬能鑰匙,也找到了本該放在房子各處的多面鏡子,眾人決定把這些鏡子都挨個放回原處。
「好了,這就是最後一面了吧。」
Ryan拍了拍手,企圖拍掉一手的灰塵,看著眼前的這面鏡子,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真像啊。」
『呀嗬!假面騎士龍騎,變身!』
『噹噹噹——!I’m super hero!』
『誒,不過拯救世界那個是我們改版的吧,聽說原版,你知道的——』
『鏡中世界,互相廝殺。』
『全都是,為了自己。』
『真的很像,對不對呀,Javier♪』
青筋暴起,仿佛額頭上出現了紅色的小十字路口,Ryan恨不得一拳搗碎喋喋不休的傢伙的牙齒。
但他辦不到。
揚起的拳頭脫力地垂下。
鏡子的那頭真的有另一個世界,Ryan有一種聽到了蜂鳴聲的錯覺,他有點不可置信地撫上了光滑的鏡面。
鏡中的女孩朝他擺了個龍騎的變身POSE。
Ryan非常確信他沒有看錯,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他所熟悉的那個女孩的的確確被倒映在了鏡子中。
而司檸茶則是縮在他的背後,並沒有被鏡子所照到。
「Baby girl。」Ryan側了側身,露出了身後的司檸茶,「看到這個,你不會想到『那個』嗎?」
「誒,什麼?」司檸茶有些驚訝地仰頭,再看了眼鏡子,伸手扯了扯Ryan的衣袖,「我們在這裡偷閒真的好嗎?」
「沒事啦,反正也都差不多了。」Ryan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然後也對著鏡子來了個POSE。
裝逼一樣地用手遮著臉,再慢慢往下挪著手,接著一個甩手垂下手像是拿出什麼東西一樣,快速地往腰上做出了個刷卡的動作。
『降臨♪』
「Javi,我知道你是想逗我開心啦,不過再不下去的話,我們倆都要被當成失蹤人口了,趕快回去吧。」
司檸茶拉起了Ryan的手,將他帶離了那面鏡子。
果然不對勁。
Ryan皺起了眉頭,他現在有點相信最開始嵐山所說的話了。
『You can not go to the Mirror World.』
『Because you are not the real hero,Javier.』
『You’re a Monster.Hunting people,eating people.』
『話說我從來都沒問過你,你喜歡哪個?』
『喔,我想根本不用猜吧。』
『答案肯定就只有一個——』
『當然是拯救世界啦,my hero。』
像隔著那片大洋的騎士一樣也沒什麼不好,為了自己的欲念而戰,並沒有可以指責的地方,Ryan的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一個都不落,帶他們回到可以稱得上是『家』的地方。
「心情不好嗎?」Ryan拖開椅子,在長髮男人的身邊坐下。
「啊,沒什麼,就是一直沒能洗澡有點不大舒服。」想著心事的若松扯了扯嘴角。
Ryan露出了我懂的表情,「樓上的浴室等會兒就能用了,好好地泡個澡輕鬆一下吧。」
雖是這麼說著,Ryan依舊是敏感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身邊纏繞著的聲音聽起來可沒有這麼簡單,他隨意地敲了敲桌面。
「說來你是來美國旅遊的吧,擔心一起去的同伴?」
「嗯,可以這麼說吧,我家那孩子脾氣不太好,我不在的話估計又要亂發脾氣了。」看起來很年輕的寵物店老闆露出了第一個,真正的笑容。
「誒,沒想到你已經有小孩了啊。」有點嚮往的語氣。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若松的描述,Ryan的腦海中自動描繪出了一個頭髮有點蓬鬆,臉有點嬰兒肥,軟嘟嘟又十分愛黏人的四五歲小孩的形象。
在遙遠的隔了一個空間的紐約某賓館的床上,滿臉不爽地躺在床上等人的紅髮男子突然打了個噴嚏。
「該死的,我一定要扭斷那只臭馬夫的脖子。」
屬於他的,僅剩的時間,正悄然逝去。
而他與他的時間,卻早已停滯。
「並不是我的小孩哦。」男子神秘兮兮地笑著,搖了搖頭。
「……???」
雖然Ryan滿臉的疑惑和差不多實體化的問號,若松卻沒有給他明確的答案。
噢,果然日本人也好難懂。
『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哎呀哎呀,警探喲♪』
『警探喲,你是死神嗎,是死神嗎?』
『都是血哦,都是血咕嚕咕嚕。』
『被遺棄啦,被拋下啦,被殺害啦♪』
『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是不是有點熟,有點熟呀。』
『噢不對不對,瞧我這記性。』
『膽小的Javier,連頭都不敢回呢——』
浴水泛著一層血色,映襯著蒼白的胴體。
當聽到一絲異動衝進二樓浴室的Ryan趕到現場,他只來得及目睹這一幕觸目驚心。
這不是他第一次踏足殺人現場,也不是他第一次接觸到血腥的尸體,但空氣中飄蕩著的淡淡血腥味還是令他作嘔。
不該是這樣的。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第二個趕到的女警將其他人都攔在了門外。
「Miller,讓羅逸進來看一下吧,他是醫生。」
Ryan聽到自己這麼說,聲音里透著濃濃的疲憊。
「我早說就會這樣了吧。」Miller抱著雙臂站在一邊,挑高了眉頭,「這就是你包庇犯罪者的下場,你真的墮落到要當殺人兇手的同伴嗎,Ryan!」
「沒有證據你就隨便懷疑人嗎,Miller。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警察的是你自己,可別說你把怎麼當警察也忘光了。」
「你要證據?好,你自己看看,這群人里少了誰,誰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過。」
是陸仁,去尋找嵐山的傭兵至今未歸。
而他尋找的對象如今卻安靜地躺在地上,似乎是遭到了襲擊。
「不是他。」他的聲音斬釘截鐵。
「憑什麼,現在毫無根據的人是你吧。」Miller顯然無法接受Ryan的說法。
憑什麼,感覺嗎,Ryan自己也不知道。
「我去找他。」丟下這句話的Ryan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浴室。
『我們中出了個叛徒♪』
閉嘴。
當Ryan剛找到陸仁時,他都沒料到這場談話會演變為爭執。
按捺不住,有什麼正要破開胸腔,是沒有來由的怒火。
「我不想再丟下任何人了。」
這當中自然也包括了陸仁,這一點他從來沒有猶豫過。
必須要保護,不能再讓同伴受到任何的傷害,不能再當一個逃兵。
保護慾甚至衝破了他的理智,眼前的人叫囂著要對自己的同伴動手,Ryan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衣領,「你敢動手就試試!」
『試了就殺了你。』
『哎喲真是為同伴著想的好人。』
「一個好人是不能成為一個好的皇帝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成為這個隊伍的皇帝!」
去你媽的皇帝,老子才不想當這種狗屁皇帝!
輕微的響動傳進了他的耳里,終止了這場鬧劇般的爭吵。
怒火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消失得一乾二淨,一股陌生的情緒逐漸佔據了他的身體。
果然是不對勁。
第一天的古堡生活就在這種煩悶的氣氛下結束,第二天的探索除了因昨晚若松的死亡而變得有些不安以外,也沒有特別的變化。
呱噪的聲音依舊陰魂不散,甚至連該入眠的夜也被攪得一團亂。
『嘿,你看小情侶連上廁所都要黏糊黏糊呢。』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啪,碎啦碎啦♪』
早在他念到第二句時Ryan就翻身起來,衝去了女廁,接著入目的便是陸仁身邊那一地的碎玻璃。
『看吶看吶,這就是你想要相信的人,糾結了一天多浪費時間。』
『我就說你該相信我嘛——得,你現在啊。』
『誰都救不了。』
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頂涌。
『救不了他的話,就殺了吧。』
『殺了吧。』
蔚藍的眼中蒙上了血色。
深紫色的鱗片在他的手臂上瘋長,雷光閃耀見,整只手爪都沒入了他的胸腔。
心臟在手心跳動,是鮮活的。
手逐漸地收緊,接著他聽到了破碎聲。
仿佛他的體內也有什麼正在碎裂,Ryan猛地睜大了眼。
「……什麼?」壓抑著的呻吟從他的口中傳出,「我……做了什麼?」
『殺了同伴。』
『你真的再一次殺了同伴哈哈哈。』
『這種滋味好受嗎,肯定不好受吧,不要忘了這種感覺哦♪』
『殺人兇手。』
Ryan忽然感到了疼痛,嘴中滿是血腥味,徹底回過神來的他看著眼中醞釀著薄怒的嵐山,而這位白衣女子收回了拳頭卻不再看他一眼,轉而去檢查被他抱在懷中的陸仁的傷勢。
「放開他。」諾布的聲音嘶啞。
看著舉弓瞄準自己的諾布,Ryan卻將陸仁交給了距離他最近的嵐山,接著他喊了起來。
「羅逸,罪樹,救他!」
聲音里的顫抖連他都感到驚嚇。
箭支呼嘯著迎面而來。
Ryan想也沒想就抓住了箭身,火焰符文轉化成了奪目的火焰躥上了他的手,並且迅速地蔓延到整條手臂。
「你到底想幹什麼,Ryan。」
扯下了完全被點燃的袖子,Ryan揮出重劍將再次急射而來的箭矢掃向一邊。
「這並不是我的本意。但我做的事,我自會負責。」
「負責?他都傷得這麼重,你也給自己來這麼一下試試?」
「欠他的,我必定會還。」Ryan深深地看了眼仍舊舉著長弓的女人,「這還輪不到由你來討。」
語畢,Ryan再也不看諾布一眼,直接轉身在嵐山身邊蹲下,擔憂地看著被自己打成重傷的陸仁。
對不起。
就這麼地了。
基佬出沒注意。
沒衣服穿,科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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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们将所有上锁的房间试过一遍。
除去干涸掉的游泳池边两个大约是换衣间的小屋与二楼的某间房间,那把看不见的钥匙几乎所向披靡,他们一路开了十几个房门、连继续向上的楼梯都突破过去,一路进入像是邪教仪式现场的阁楼。
「看来变成鬼有个好处,不会感到饥饿、也不会消耗体力。」淡然地如此分析着,对「自己已死」这个推测——眼下看来基本上贴合现实——全然没有感到不适应的青年转动了手上的瓶子,似乎很有兴趣地看着里头被浸在液体中的胎盘,「看这个布置,这里应该就是《万能钥匙》里的阁楼了。」
「那么也应该存在被藏起来的那个房间?」对照着自己的记忆,司柠茶在正对门口的杂物架上拨了下,很快看见被一堆物品遮起来的门扇,「这家人还真喜欢乱藏东西。」
和另几个人一道搬开架子,在钥匙孔里挖了下,她挖出一小截金属,瞬间莫名地有种游戏走向终于跟攻略对上般的感动。
「那接下来我们要干嘛,去拖一个人来施法吗?」
看着排满蜡烛的地面,Raincad啧了声扇掉一开门就朝人扑过来的灰尘,「好像换魂没啥意义吧,我们这里现在好像连一个活人都没有。」
「说不定会有的。」
冷笑了下,第三次忘记自己的眼镜已经不在的青年捏捏自己的鼻梁,「我们要在这里呆三十天……这才第一天,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那就是轮到我们去吓他们了吗?」眨着眼睛,罗逸嘿嘿笑了两声,「听起来不错哦。」
闻言其他几个人也邪恶地笑起来,衬得本来就像某种神秘仪式现场的小房间更加有种奇怪气氛,而已经不是人类外形的那个很快地跳开两步,金眼睛里完全透出对愚蠢人类的鄙夷。
笑闹了一会儿,最年长者才轻咳了声,提醒其他人回到正题。
「时间也不早了。」上来前就注意过天色,看到雾霭霭的外头已经几近全黑的Moriar环看了眼同伴,提出自己的建议,「尽管我们现在没有什么体力消耗,要继续探索下去也是可以,但精神上的疲劳还是会累积,我觉得还是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行详细探索比较好。」
尽管开了不少房门,但他们并没有每间都仔细探索过,只是大略地扫了下场景后就退出,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探究这把钥匙的用途范围。
「赞成。」唯一的医生率先附议,笑着拍了已经多少能融入这个团体的顾西肩膀,「我们几个就算了,西西小朋友还是新人,而且这里也有女性,不能让他们太累吧。」
「我不是小朋友了。」微皱着眉,似乎有点抗拒这个称呼的少年拐了罗逸一肘,却没有更多反对。
另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没什么反对意见,于是他们开始往楼下移动。
「对了,我们睡哪?」
一行人面面相觑。真是个好问题。
「我倒是不介意,不过如果要能让所有人都睡下,只能选择主卧或者楼下大厅了吧,基于万一有什么情况方便应对的理由我推荐大厅,主卧不方便逃脱。」已经无形中成小队领头者的Moriar思考了下,「不然你们想睡外面野地也行。」
「「「大厅。」」」几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很快否决掉其它选项。
叹了口气,Raincad抓抓自己的头发:「不过先去主卧洗个澡成吗?这屋子到处都是灰,还没有太阳,我觉得我好像有好几个世纪没见过太阳了……这几场片子不是晚上就是密室,见不着光啊。」
「说得好像你在进来主神空间之前有很经常见到太阳似的。」青年冷笑,一箭戳到死宅大学生心头、还带血。
「你好意思说我哦!编程狂!」扑上去锤了Moriar一下,Raincad本意只是反吐槽的力道不重,却让设计师愣了下,跟着地上发出一串叮铃咣铛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楼梯一直滚下去。「糟糕,钥匙……」
被Moriar白了一眼,少年也像意识到自己错误地扯了个尴尬笑脸,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跟对方一起跳下楼梯摸索不可见的钥匙:「如果不是你那样说我也不会推你……」声音渐转小,他推卸责任地吐吐舌头、在声音终止的地方摸来摸去,却除了满手灰尘什么都没找到。
后面一点的另三人也赶忙下来帮着找,除去一副事不干己模样的黑鸟在旁边随便跳着,五个人在楼梯前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没准还是要借助镜子?」司柠茶站起身。
然后,她发出惊叫。
其余人抬起头来看时,正好入眼的是女性一巴掌打在某名全裸青年脸上的场景。
「那个……能找到的衣服就这些了。」
赧然地挠挠脸颊,司柠茶偏开脸不去看对面正微笑着的人,但视线还是忍不住想往对方下身瞟,「之前主卧室的衣服被我们拿去擦……擦一些东西,所以剩下的只有这些……也都不是很干净。」
「没关系。」笑了笑,似乎不是很介意的青年翻了下基本都陈腐散发霉菌味道的衣物,随便择了件没有损毁得太厉害的套上,大约是属于哪个胖老头的裤子套在他身上明显肥了一圈、短了一截。
依样画葫芦把被虫子蛀了几个洞的套头毛衣穿起来,他扯了扯露出一截小腹的衣服下摆,跟着把还带点水的湿发拨到耳后。
围在房里的其余五人一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有人的嗓子里咕噜一声。
「池面……」揉了揉眼,Raincad小声嘟囔着,「没天理啊,穿破衣服还穿得挺好看。」
「咳。」
不着痕迹地顶了嘴瓢的大学生一下,设计师感觉有点头疼地揉揉太阳穴,他终于记得自己现在没有眼镜了,「那么,若松先生,能给我们讲讲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好的。」勾了个笑,金色长发的青年——自称是「若松海玖空」的日本人将从衣物里跳出来的小虫子弹开,看着Moriar眼里有种别有所指般的深意,「直说的话,就是我看见『你』——杀了人,那位叫做『岚山』的女士……然后被不知道什么人敲了头,就失去意识了。」
其他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领会到那些言语的意思。
搬来镜子找到失落的钥匙后,他们在主卧里围坐下。
而不知道突然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陌生人在被司柠茶下意识一巴掌打上去之后,同样在看到他们时也是愣了一下,跟着就像很熟稔地打起招呼、借衣服穿,此刻更是说出意味不明的话语,让除掉心不在焉的鸟之外另几个人都露出茫然表情。
「等等,我不太明白。」看着不像在说笑的陌生男人,Moriar感觉头更疼了,「我们是第一次看见你。你是新人吧?」
「如果按照跟『你们』在一起的那几位的说法,是的。」
又扯了两下大概还是多少带来不适的衣服,若松挂着不变的笑意,「不过看起来虽然是一样的外表,你们还是不同的人呢……平行世界之类的吗?」他扫了眼其余人,审视地挑高眉头,「在『那边』的『你们』身边还有几位,但是『这边』看起来没有,并且好像性格也不太一样……在我的认知里,这位……司小姐,好像是更害羞一点的人。」
他对初见就赏了他一巴掌的司柠茶笑笑,后者也尴尬地笑回去。
「你认识我们,但是又并不算完全认识我们。」
很快地从对方看似胡言乱语的话里理出个头绪,Moriar露出沉思表情,「在你所谓的『另一边』……也是这栋房子里?我们和另一些人都在?」
得到青年点头认可后,他不用两秒就得出结论,「跟《小岛惊魂》有点相似。」
「活人……和死人,无法互相看到对方。」同样跟上思路,司柠茶和Raincad对视一眼,「那边是Javi他们……是活着的人。」
「但是『我们』也在又是怎么回事?」罗逸也收起乱飘的小花,难得地正色起来,「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哪里都没有去、也没有碰上过Sparrow他们。」
「——也许,那并不是『我们』。」
又和笑笑地没有参与讨论的人确认了一些细节,Moriar随手在空中比划了下,眼里渐渐露出严肃神色,「如果只看《小岛惊魂》的情节找不到原因,但是再加上《万能钥匙》呢?一个身体里的,并不一定是原本属于这个人的灵魂。」
「除掉陆仁的那个『心魔』、叫『岚山』的,其他一共有五个新人,十五个人,但我们这边只有六个人……五个人、一只鸟,好吧现在多了一个。」挥掉不满地啄着他肩膀的黑鸟,青年沉下目光,「所以那边的『我们』就很可能是有什么问题。」
「那位『岚山』小姐说过这样的话。」扬高了笑弧,若松用他有点沙的嗓音缓慢地陈述听来的说法,「『你们中间某些被人顶替了灵魂的人,他们本来的灵魂刚刚进了那座屋子』……之类的。」
「所以……是有人在我们本来的……身体里?」顾西有点犹豫地说出结论。
烦躁不安的渡鸦被Moriar挥开后开始在地面走来走去,时而啄着地板。
其他人则一时沉默了。
「——咦,那么这样说的话,这位『少爷』先生……在那边被人杀掉了啰?」
不用两秒就打破微妙地沉重下来的气氛,Raincad很快突破盲点,对着似乎还没意识到是在叫自己的人丢去个同情表情,拍了拍对方肩膀,「居然还是裸死,你当时在干什么啊,真可怜。」
「嗯……原来是想去洗个澡的,刚进到这里的时候我才刚下飞机、进酒店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洗澡。」依旧是无可挑剔的笑容,若松把少年的手拉下来,补上一句解释,「以及,我是姓『若松』……不是『若』呢。」
「都一样啦。」
故意玩梗的人摆摆手,跟着又好奇地多打量了对方两眼,「你是洗澡之前被人打的?那你刚刚……」
上上下下扫视着青年,他怎样都觉得这个头毛湿、身上也带着水汽的人比较像已经洗过澡、或是根本就死在浴缸里。
「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浴缸里,就索性先洗了澡,有何不可吗?」微笑的人这样回答他。
「……你心还挺宽。」
被人一闷棍打晕……其实是打死、扒掉衣服,爬起来以后第一件事竟然还是先洗澡。
原来人对洗澡的执念竟然能有这么深吗!
他算是见识到了。
「那这么说的话……」
有个声音打断了他们关于洗不洗澡的讨论,司柠茶与同样在思索的Moriar交换了视线,轻轻咬着下唇,脸上浮出担忧神情,「那么Javi他们身边……有我们的身体、却并不是我们本人,而且其中的一个还试图杀人,另一个已经杀了若松先生……」
他们的同伴,或许正在遭遇某种危险。
互相看着对方的脸,几个人都沉下脸色。
得找到……到『那边』的方法才行。
「再搜一遍房子吧,必须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