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城和地下黑手党的战斗企,现代半架空。
西谷家世代为地上城雾之枭的王。西谷兄弟争夺权位后,哥哥原一郎及其集结的黑手党被迫进入地下城。这里没有阳光,通天达地的树干时刻提醒他们被欺压着。这里原本的居民迂腐穷苦。黑手党带来的赌场毒品妓院变成他们依赖的食粮。有一天地上城派人偷偷抓走他们的兄弟时,战斗打响。地上城光明快乐但是暴政且有奴隶。地下黑暗糜乱不羁却又强大且有正义一面。善恶,正反。由你来决定。请有意愿参企的小伙伴将人设私信企划主,或私信微博企划官博,微博地址http://weibo.com/5644094725/profile?topnav=1&wv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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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梦中重演无数次的一刻到来,
丧钟与礼炮齐鸣。
阳光被阴云囚禁,
树根在泥土和鲜血下化为粉末。
这不是新生,
“这是灾变。”
*** ***
疏散,指示,演说,预演。都完成了。
海德等在预定的位置上,靠近植物根系丛林的最外围。大批的一线搜救人员聚集在这里,忙乱却有序。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只剩下耳机中断断续续各部门确认到位的报告。
距离这一切都不复存在还有3分钟。
海德,F,还有崩云,他们是在简单地清障完毕后第一批需要进入废墟中的人。他们的任务是探索废墟内部,初步评价城市被毁的程度,标记伤员的位置,解除反抗者武装。
救援的时间那么短暂,己方人手又严重不足,足以算是海德的经历中又一次高难度任务。
最主要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场景。
站在角落里,垂下头,允许自己暂时被拖入焦虑之中。
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沉着冷静,就像是各个组长所期望的那样。然而现在的他,表现得像是一个学徒。
指虎无意识地在指尖旋转,匕首飞快地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危险轨迹,尖刺弹出又收回。看似轻松自如,却只是在掩盖指尖因紧张而产生的颤抖。
有人轻易地拈住了刀尖。
“老实点。”源苍井按住他的手腕,皱着眉道。
“放不下心啊……”海德将匕首安回伞柄,抬头望向密林深处,目光定定若有所指。
“有什么不放心的,崩云回来以后,他们便重新封锁了甬道口,”源苍井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等信号发出后,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会真的结束吗?当地上被毁灭,当这里重见天日,一切真的会如愿以偿吗?恐怕那之后才是真正的持久战吧?
“但愿如此。”最后他这样回答。
时间就要到了,第一批各小队集结的信号已经发出。
源苍井被编在第二批的成员当中,在海德的小队返回后将会接替他们的工作。不过从有限的时间上看,他们更像是第一批成员的后备。
海德拿起伞,起身。
源苍井拉了海德一下,道:“自己小心。”
海德紧紧地回握了一下,作为回答。
*** ***
巨响过后,天塌地陷。
地动山摇中,地上城市轰然陷落,烟尘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吞没。这座地上堡垒。就这样在顷刻之间化为一堆瓦砾。
他们终究还是离得太近了,即便躲藏在掩体下,也不可避免地受到爆炸的波及。灰尘扑剌剌地落下,兜得人一头一身,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巨响带来暂时的失聪,耳鸣声尖锐的回荡在脑海中,耳机里各组长在高喊着指示,海德听不清,世界都在旋转。
塌方结束的一刻,消防组大批的成员从海德身边冲过,他顺着转身看过去。树根密林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森然可怖的城市废墟,建筑物上华丽繁复的装饰摔落得支离破碎,全无往日的荣光。
没有阳光来迎接他们的胜利,海德抬起头,从泥土天空的狰狞大口中望出去,厚重的阴云遮蔽了天空。
不过是一瞬的恍惚,疾行而过的人群便把海德带出个踉跄,有人伸手拉了他一把。回过神,是F微皱着眉的脸,F顿了一下,道:“命令下来了。”
迎着一旁崩云询问的眼神,海德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抓起伞,率先向废墟进发。
*** ***
“第几个了?”崩云皱眉,不耐烦地神情显而易见,他向后一退,站远了点。
“11个,这个没救了。”F弯下腰,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固定在脚边的尸体上,那具尸体尚且温热,鲜血汩汩地淌成一洼血泊,绕在他的鞋边。F脚下微动,不着痕迹地躲开血迹。
一路走来,像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虽然早先有崩云月余的周旋,绝大部分的人早已撤离,但总有些人,由于各种原因留下来,或者说,被刻意地留下。眼前的场景虽不至于血流成河,却也是一副相当可怖的人间炼狱。
事实上,碰上的人如果已经失去行动能力,或是就如眼前这人一样失去了救援的意义,已经算是好情况了。如果不幸碰上那些尚有行动能力的,甚至是手中握有武器的人,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危险,免不了一场枪战。三对一带来的总是压倒性的胜利,但那也多半意味着,对方再也拿不到那张代表“轻伤”的绿卡。
远远地又传来建筑崩塌的闷响,不知又有多少正在庆幸自己劫后余生的人在顷刻间万劫不复。崩云低头,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在这种不知何时会有冷枪鸣响的环境里,他与清一郎谈判的月余中紧绷的神经终于被折磨的脆弱不堪,他只能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迫切地想着撤退休息。
崩云抬起头,海德自从进入废墟起就冷着一张脸,俨然是刚认识他时的那副混蛋模样,也不管F和自己有没有跟上,只是自顾自地向前推进,飞速地完成分内的任务,效率极高,考量周全。
唯独不考虑的,是队员的状况。
崩云喊住海德,语气里带着忍无可忍的咬牙切齿:“海德,撤退吧!”
“再检查一下这栋建筑,可能有人。”海德的声音毫无起伏,一个闪身便从墙缝中进入了面前一栋半塌的建筑。
那阵莫名焦躁的情绪终于如带刺的藤蔓般紧紧地扼住了崩云的心脏,他几步赶上海德,声音里染上愤怒:“你以为你能救几个人?装着一副可笑的圣母样怜悯谁呢?”
F丢下那具尸体,也赶过来,想拦下崩云,最后还是无奈地站远,哪边也不想搀和。
他的话成功让海德停下脚步,海德转头,盯着崩云地眼睛,极为严肃地道:“我‘可笑’的怜悯,曾让3个人用他们自己的命,换了我一命。”
崩云怒极反笑,发出一声不屑地嗤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还真当自己是拯救世界的圣人?我所见的那些满心怜悯的人,到最后都害得自己尸骨无存,连带着让身边的人也陷入痛苦之中!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你那些同伴不都是这样过分的人吗?他们会在梦里回来,难道你不会在梦里见到他们倒在血泊里的脸吗?!”
这时,海德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怒容,正欲开口反击,站在一旁,游离于争吵之外的F突然凛厉地开口,低喝道:“安静!”
争吵中的两人在刹那间回神,迅速闪入掩体后,下一刻,三人都听到了逐渐靠近的,沉重的脚步声。
来人似乎很疲惫,脚步声缓慢拖沓,手中似乎还拎着武器,锋利的金属与地面的瓦砾摩擦,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噪声。这些熟悉的特点,让海德和崩云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莫非?
脚步声在距离三人不远处停下,机括声响起,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传来:“滚出来!”
果然是亚当!
两次交手,海德已经养成了条件反射,单手一撑,翻身离开原处,另一手弹开伞盾,把自己护得严实。
熟悉的强光与巨响后,海德原本的掩体粉身碎骨,冲击力带起漫天的烟尘,他正要抬头调侃一二,不想亚当已经抡起长刀杀至眼前!
“滚出来!”击退海德后亚当没有追击,反手一刀斩断崩云掩体的支撑。
“都给我滚出来!”亚当的声音中也终于有了愤怒的情绪波动,赶出崩云后,双手一翻,武器又切回手炮模式,一击精准地打向F的藏身处。
这人是……怎么回事?崩云和F距离稍远,距离最近的海德首当其冲。与以往不同,亚当在这场战斗中完全放弃了防御,一味地专注于凶狠而精确地进攻,以血换血,每一击都是出奇的惨烈和决绝。
在一次格挡后的角力中,海德忍不住开口劝道:“停手吧,亚当,战争已经结束了。”
亚当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神色,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反问:“难道我们现在不在战斗吗?”
崩云一剑挑偏亚当的炮口,侧身闪过随后袭来的一脚,也是耐着性子语重心长地道:“清一郎大势已去,现在你跟我们纠缠,也不过是在耽误你其他同事的救援时间,何必呢?”
亚当全无平日里冷静理性的样子,反唇相讥:“哈?救援?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捅了人一刀还假惺惺地说什么‘我给你包扎’?真是恶心的伪善!”
“咣!”出乎亚当意料的,F虽然拔出手枪,却选择了近身肉搏,几腿踢来,亚当虽然尽力抵挡,却还是被震得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武器。
F却还是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迎战亚当似乎很是轻松,好整以暇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有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你还站得稳吗?还想一挑三?死忠给谁看呢?”借着一次攻击的空当,F出拳,力道凶狠地挥在亚当腹部。
亚当发出一声闷哼,硬压下腹中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踉跄后退几步,撑着武器勉强站直,垂着头喃喃一句:“凭什么啊……”
“什么凭什么?”崩云莫名其妙。
“你们凭什么决定我们的死活?!”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亚当再度扑向三人,进攻更加凶戾,除了直接指向要害的攻击外一概不躲,硬拼着受伤也要以命换命,仿佛不知疲倦,不惧疼痛。
“凭什么这场战争你们说结束就结束?既然能狠得下心毁灭我们,你们倒是狠下心赶尽杀绝啊!扯什么狗屁人道主义!
“掌握别人生杀予夺大权的感觉很好吧!想要像统治奴隶一样统治我们吗?可是平民早在几个月前就逃空了!我们早就转移了自己的资源!敌对的势力都被埋在这堆废墟下!
“你们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一座死城罢了!空无一物的死城!来啊!来统治这里啊!”
三人都沉默了。
眼前事不可思议的一幕,亚当,哭了。
一滴泪水爬过他沾满灰尘的脸,他却完全顾不得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
“无论是敌人……同事……BOSS……
“都不见了啊……”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亚当的声音发颤,跟着连手都在微微发颤,动作僵硬。三人毫不犹豫地抓住机会,崩云和F封住亚当的动作,海德灵敏地绕到背后,一记手刀砍向亚当颈间,亚当倒下去的一刻,崩云一脚将亚当的武器远远踢飞……
*** ***
“冷静点儿了?”有人问。
亚当甩了甩头,从眩晕中挣扎着清醒过来,他正瘫坐在地上,倚着一面墙。海德在一旁紧紧按住他,冰凉的匕首抵在他的颈间。
F在他面前蹲下身,把玩着手里的一打伤员标记卡,笑眯眯地道:“这么多话,一枪崩了发张黑卡算了~!省力省心!”
“……你!”亚当凶狠地瞪了F一眼,忍了又忍,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还有一个选择,”崩云站在稍远处,脚边是亚当的武器,难得严肃地提议,“带我们去找清一郎,然后你会拿到绿卡,可以去安置点休息。”
不仅是亚当,连海德都因崩云的提议稍微一愣。崩云不是最想撤退的一个?怎么会提议这种连自己都没考虑过的高难度目标?旋即恍然:
崩云妥协了。
他理解海德不做出成果是不会撤退的,但他仍想尽可能早的离开这里,于是便选择了一个最有效率的方案。
海德将挣扎起来的亚当按回去,自动开始为亚当解释:“我们并不会对清一郎不利,只是找到他我们就能更快结束这场混乱,现在只有你最了解他可能的去向,所以我们能不能找到他,看你的决定了。”
亚当皱眉,明显在挣扎,他艰难地转头看向海德,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你不必相信我们,”崩云无所谓地偏头,“反正我们无所谓能不能找到清一郎,不过对你来说就不一样了。这里除了我们,还有谁能把清一郎带出去吗?救援的时间有多宝贵你是知道的,我们在你身上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留给清一郎的时间不多了。要是到了返回的时间,就算我们还没找到清一郎,也只能选择撤退,天知道第二批救援什么时候会来?”
“所以,”F捏着黑绿两张标记卡,递到亚当面前,“清清能不能活,不在我们,在你的决定。”
亚当沉默了。
他垂着头,挣扎了片刻,终于抬起手,从F的手中,缓慢地抽走了一张卡。
一张绿卡。
*** ***
“你……!!给我松手啊?!!”
“哦。”
哐当。
亚当揉着腰,倒在地上,努力了半天才把自己撑起来,愤怒地瞪着崩云:“你干什么?!”
F不知何时掏出了一副眼镜戴上,看到这一幕时,动作极为自然地抬手扶了一下眼镜。
“你让我松手的啊?”崩云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语气无辜,“我多从善如流啊!”
“我让你松你就……?呃……”话说到一半,亚当便猛地止住话头,似乎意识到自己无论怎么说都是吃亏,只能悻悻收口,拒绝跟任何人交流。
之前尽管亚当已经作出决定,但他只是指了一个大致的方向,而后便撑起身,一言不发地跟在三人后面。
虽然几人都奇怪亚当情绪变化之大,但也只当做他经历大变故还没缓过神来,因此不去理会。最后还是崩云,实在看不下去亚当因为腿伤而缓慢的步伐,走过去一伸手,一把将人横抱起来。
就算被人做出公主抱这样羞耻的动作,神游天外的亚当还是没有回魂,竟毫无反应地任由崩云抱着。
看来这受的打击不是一点半点啊?海德惊讶地挑起眉,F果断地戴上了眼镜。
事实上,亚当会如此并不是因爆破行动受到打击,仅仅只是因为……冷静下来回想一下自己之前都说了些什么,亚当便陷入了一种,极端的羞耻情绪中。
“狗屁人道主义”?“来统治我们”?“你们凭什么”?
这都是什么中二用语啊!几岁了啊!理智和自控力在那一刻都被吃掉了吗?
太丢人了……
直到崩云已经这样抱着亚当走出很远,亚当才突然如梦初醒一般惊醒过来,当他发现自己正双脚悬空,被崩云用一种更加羞耻的姿势抱着时,苍白的脸上“嘭”地一下腾起了绯红,金发间隐约可见一双粉红的耳朵尖。
海德把僵直着的亚当从地上拉起来,拦住了他扑向崩云的动作,嘴角终于扬起了一抹笑意:“行啦,冷静,不要冲动。你面前这俩树懒组精英,可都是《EDAS Daily》八卦版的资深编辑,你要是再敢对他们动手,明天指不定给你写点儿啥啊!”
亚当深吸一口气,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情绪,表面上又变回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海德抬起头,目光越过亚当和F对视了一眼。
刚刚他扶眼镜的时候,绝对,拍照了。
*** ***
这么一闹,气氛轻松了许多。亚当还在尽力维护自己严肃刻板的形象,却怎么也招架不住三人的调侃,若是开口还击,只能被抓住更多的槽点。最终,亚当只能选择沉默,无论三人说些什么,都别想再让他说一个字。
天色愈发阴沉,乌云如破烂的棉絮般密密实实地覆盖住天空,积压下来,明明时间还早,却给人一种夜幕将至的错觉。冷风渐起,带着六年未曾感受过的,令人陌生的土腥气。那是无意中在人生里缺席了六年的常识,大雨将至。
与亚当所说的地点越来越近,每个人都重新严肃起来,提高警惕。在绕过一堵半塌的矮墙时,走在队伍最前的F 猛地闪回墙后,拔枪上膛,同一时间,其余人也越过他看到了那个削瘦颀长的背影。
“BOSS……!!”亚当颤抖了一下,猛地冲了出去。
海德伸手去拉他,竟抓了个空,三人只能跟在他后面现身。这时四人才看清,西谷清一郎正举着一把左轮手枪与人对峙。而对面那人,正是他的孪生哥哥——西谷原一郎!
剑拔弩张的对峙似乎已经保持了一段时间,亚当的一声惊呼不可避免地让清一郎产生了一丝动摇。
这就是原一郎要的一瞬间!他不过是身形一晃,抬手抓向清一郎的枪管。犹如一阵劲风呼啸而过,左轮已然易主。原一郎再松手时,一堆枪支零件从他手里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电光火石间,他竟随手完成了一次大分解!
随着武器被缴走,清一郎最后的一丝清明也终于支撑不住,脚下一个踉跄,摇晃着就要往下倒。原一郎一惊,连忙伸手揽住,刚刚想要说的话,张了张口,到底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还能说什么呢?
那些恨,那些怨,那些在黑暗中筹谋多年的血债血偿,当这人终于鲜血淋漓地倒在自己面前时,却又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终究还是兄弟。
毕竟,死生之外无大事。
有雷声被压抑在厚重的乌云下,闷闷地听不真切。风势渐强,卷起灰尘砂石迷得人睁不开眼,暴雨将下未下。
原一郎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充当背景的海德等人,手下一转,将不省人事的清一郎打横抱起来,如同抱着人偶。他就这样转身离开,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亚当本能地想要追上去,却被人拉住,愤怒地回过头,海德拉着他,轻笑着摇摇头。
最后亚当还是没有追上去,不甘地盯着原一郎消失在转角处,他只能用尽所有理智把自己钉在原地。
无能为力。
“看见了吧?”还是崩云先打破了沉默,感慨道,“我们老大根本就不是要这座城,他就是要一个人~”
亚当茫然地眨眨眼,猛地反应过来崩云是在回应自己先前说的话!
“唔啊啊啊!!忘了它忘了它!!”
海德看到F扶着眼镜,脸上是得到大新闻的兴奋,暗自叹息。
明天的《EDAS Daily》八卦版,可是热闹了!
*** ***
一阵惊雷后,仿佛是一声令下,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下,转瞬间便有了倾盆之势。破败不堪的建筑废墟失去了遮风避雨的能力,雨珠连成串,从缝隙里渗进来。
“撤退吧?”F提议。重要的任务已经完成,雨水会让本就岌岌可危的废墟更加危险,是时候离开了。
“等下!我有个东西必须要拿!”亚当叫住三人,指向一个方向,“不远,很快就能回来。”
海德皱眉,不信任也不赞同:“之后会重新清理废墟,现在去取太危险了。”
“那个方向也有出口,而且更近。”亚当不由分说,已经率先走去,“是个很小的东西,但是……非常重要。”
短暂地犹豫后,崩云几步赶上亚当,再次将其横抱起来。这次,亚当只是微微僵硬了一下,并没有激烈的反应。
“那就抓紧吧!”崩云加快了脚步。
地点确实很近,不过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几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扇半开的房门。房门上书一“清”字,笔锋遒劲有力。
这是……清一郎的房间吗?那刚刚的是?
屋主人走得匆忙,并没有关上房门,因此即便是门框已经变形扭曲,亚当依然能顺利进出。
不消片刻,亚当便折身返回,怀里小心地抱着PAD和一只扁平的小盒子。在三人审视的目光下,亚当主动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双陈旧但干净的手套,被亚当仔细地折叠收起,正是清一郎会用的款式。
“这是我的房间,”亚当的语气里满是难以掩盖的疲惫,“只是一副BOSS用过的手套,PAD里都是些私人的日常文件,你们回去可以让技术部门查……”将物品封进防水袋,勉力抬手指了出口的方向。
再没什么心思去争辩什么是非对错,受伤,失血,极度的疲劳,再加上迎来结局时那一点不甘与无能为力。亚当蔫巴巴地窝在崩云怀里,甚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离开建筑时,海德扭转机括封住枪口,弹开伞盾将四人都遮蔽在伞下,这么多年,这把武器终于发挥了一次其最本质的作用。
黑灰色的伞面下,光线更加昏暗。亚当昏昏沉沉地只是想睡,又总是拼尽全力想保持住一丝清明,意识混沌间,那些遥远记忆中的往事一一在脑海中翻滚起来,闪烁着出现在眼前。
第一次见到清一郎时,自己还是孤儿院里那么不起眼的小不点,清一郎也远比现在青涩稚气。
他向自己发出邀请,向自己下达威严的命令,仿佛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而自己则是手握千军万马的将军。
但是那时候,他们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啊!
他记得那时的清一郎,养尊处优,衣着光鲜,名字前面永远是长长的,令无数人垂涎的定语前缀。但所有人都清楚,清一郎不过是个空壳子,一个华丽的装饰品,一个……西谷原一郎的陪衬。
他的孪生哥哥,光芒万丈的原一郎,确实是真心待他好的。然而他只会把清一郎护在自己身后,像是藏一件珍品一样把他紧紧地藏起来,替他承担一切,也替他决定一切。
如果原一郎真的那么在乎他,为什么不曾教给他任何技能?为什么不曾放手交给他任何责任?
可以说,清一郎如今的一切,都是他用自己的力量从别人那里,一丝一毫地夺来的。
他看到清一郎处心积虑地谋划,他看到清一郎纵横捭阖的疆场。
终于有一天,清一郎终于可以用雾之枭的名义来发声,他终于可以亲自任命下属。亚当站在台下,听到清一郎念出自己的名字,他知道,此后,他永远不会对清一郎的决定有任何的怀疑。
除了忠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奉献什么感情。
那天清一郎用的手套,正在亚当的怀中。
远远又传来隆隆地闷响,不知是建筑倒塌,还是天边的滚雷。
*** ***
一路无话,回到营地,三人将亚当送上担架,F声称还有急事先走,将亚当的标记卡换成黄色便急匆匆地离开,崩云和海德都心知肚明他是去整理今天收获的一大堆素材,又暗自期待着第二天的《EDAS Daily》。
只剩两人站在原地,崩云想起先前废墟里的争吵,到底还是有些歉意,斟酌着措辞开口道:“刚才的事……是我冲动了,没克制住,你不要在意。”
海德却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语气轻松道:“没事,下次我跟源去星云免单就是了,接下来也没我们什么事,先走了!”
海德的目光一直盯着不远处的人群,那里第二批队伍正在待命,他的目光,就锁在那其间,披着雨衣的源苍井身上。
海德的伞一挪开,冰冷的雨立刻把崩云浇得一激灵。暗骂了一声,避雨前崩云还不忘追着海德的背影喊一句:“接下来的一周别来找我!我不开张的!”也不知他听到没有。
源苍井正披着雨衣待命,嫌遮挡视线便没拉严兜帽,雨水顺着缝隙落在他的刘海上,一绺一绺地粘在脸颊上。
光线一暗,头顶的雨水消失,源苍井转过身,海德正撑着伞型XD-29笑吟吟地喊他:“源?”
“这伞可算是派上回正道!”源看着头顶这把巨大而又造型奇特的伞,也是笑。
上下打量一下,眼前人有些狼狈,可眼神清明,明显只是些皮肉伤。源苍井放下心来,点点头道:“那我出发了。”
“不必,”海德拉住源,把伞交给他,破天荒地从配备的急救包里翻出一块毛巾,“这个区域已经clear了。”
“这么快?”源苍井举着伞,理所应当地眯眼让海德帮他擦干头发,语气里并没有惊讶,“你们一队干完两队的活儿,F和崩云竟然没罢工?”
“他们也拦不住啊~”海德收起毛巾,接过伞,看着源苍井被自己揉得乱糟糟的头发,又是想笑。
雨势仍不见小,沙沙的雨声阻隔了渐起的喧哗。越来越多的人被送进营地,气氛忙碌而紧张。
海德却向源苍井伸出手,轻松道:“回去?”
立刻就被握紧了。
“那便回去吧。”源苍井这样回答。
我看见了光。
准确的说,是太阳光。不同于地下人造的白光灯,这光芒温暖又炫目。温和的洒在人们的身上。作为爆破主力,我自然是排前享受阳光的人。
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提灯的烛火已经熄灭了。我笑了起来,周围人已经从爆破带来的大脑当机中回过神来,人声不绝于耳。
转过头,站在我身边的黔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上方,接着,不出我所料,他捂住自己眼睛一副“妈的老子瞎了”的表情。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用适应了光线的眼睛看着上方。
因为上头已经协调好了关于人员撤离的事项,所以爆破是不会伤及无辜。也就是说,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有围观群众,但是附近的武装人员会尽自己所能的阻拦我们。想到这里,我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看向上方。
已经有人开始顺着废墟试图爬到地上了,我也不例外。放慢步伐慢慢走着。虽然上头好像没说我可以上去,但是只是稍微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瓦砾的声音,人们的脚步声,当我到达地面上时,空气立刻清新了起来。周围是一片树林,目光所及之处有着一片居民区。这时不得不感叹上头的人在某些方面上算是仁慈而已精明的。仔细一看,天空暗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适当的雨能净化空气,这是父亲所说的话。
啊,父亲。
是的,那是我加入地下黑手党的理由,也是我现在存活的理由,我想找出他,然后质问他,为什么要将我抛下,独自一人离去。保护我?还是因为绝望而抛弃我?我想质问他。如果答案是前者,我需要一个解释;如果答案是后者,我就亲手杀了他。
身后传来某人的脚步声,我猛地转头,但看清来人时便收起了攻击的架势。是裂齿的同僚Gray,他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手上的匕首,似乎在笑话我的神经过敏。
“Gray啊。”
我将匕首插入腰间的刀鞘,看着他。
“和子,和你商量个事……。”
“我有事。”就是去找我那个把我擅自扔在火场里的老爹然后给他一枪,再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扔下。
“这是lus姐的命令。”
我沉默了,看来有活儿干了,但我还是不死心的说了一句,“我有事要做。”
Gray看我的眼神跟看智障似得:“你要找爹?”
我愣了一下,接着想起在某一次裂齿的组员们去星云酒吧喝酒时我有提到过加入黑手党的理由,那时候Gray就坐在我身旁,全程没有漏听一个字。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就是说这种时候吧。
“地上已经疏散群众了,你没必要在地上找他,说不定他已经撤离到了别的城市。”
我沉默了,感觉自己仿佛缺失了什么似得。Gray看着我,又说了一句令我重燃希望的话:“当然,如果他是雾之枭的人,他也有可能会还待在雾之枭。”
“真的?!”如果我是只狗或者猫,此时我的耳朵一定竖起来了。
“我骗你干嘛,又没糖吃。”他瞪了我一眼,“不过这也要你完成任务才行。”
“说吧,只要不耗时。”
“去暗杀这两个人,安度因·弗逖和潘多拉,减少无辜者的伤亡,除此之外手段不限。”他给了我一份名单,上面大致是这两个人的住所和一些基本资料。像这样年轻却又极有天赋的人,被人盯上也是理所当然。我的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接过了那份文件。
“一切为了地下的荣耀。”
“我说boss。”安度因拄着拐打着绷带双手困成绷带型粽子一步一瘸的走到自家boss的办公室,“boss,你是不是嫌我命长?”
“怎么说话呢。”boss扔下手里的报纸,“怎么了?今天这么积极的找我?以前你不都是没传唤不来吗?”
安度因坐在沙发上,扔掉拐杖,把坏腿架起来,“我说boss啊,你瞧瞧我都伤成这样了,断胳膊断腿满身伤外带肋骨骨裂肺部积水双手大面积创伤外带轻度蓖麻中毒,就这德行要是普通人早躺在医院诶诶呦呦的叫唤了,这也就是我不是普通人啊,但我也不是超人你不能得这一个能干的往死里用而且还不给加班费的。”
“能者多劳嘛,你看现在雾之枭能打的就你们几个,不紧着你们上谁来?”
好吧,合着我们就是被勇者刷了一次又一次的史莱姆,除了给地下人送经验送装备送情报就是等着被那天干掉了‘啊’一声是吧?然后用我们争取来的时间boss你穿上一堆你自己用不上地下人却用得着的装备等着被推是吧?还有其实这个企划不叫EDAS而是叫地下城与勇士吧?
好吧各种串行为了不被封杀你们什么都没看见对吧?
不过车轮战术真的好疼啊,安度因想着。第一次伤了一条胳膊,第二次就浑身是伤了,那第三次我还能活着从战场上下来么?到时候站着上去躺着下来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嗯,就现在情况而言自己能不能站着上去也是个未知数,也许自己需要坐着轮椅上去。
“不过这次你的任务不重,你主要负责阻击地下人往上冲就可以了,阵地战不是你的强项吗?看看现在这座城市被炸得面目全非,不正好当做你的战场吗?混乱与破败,到处都可以成为你的前线,放心,这次你用掉的炸药钱组织会给你报销的。。。。。。”
安度因一听,立刻掏出一张发票,“boss先把上次的两千万报销再说!”
Boss:“。。。。。。”
不过安度因仔细想了想boss的话,确实挺有道理的。现在这座城市已经变得相当的。。。。。额。。。。。行为艺术了,满地的弹坑遍街的危楼,城市里的居民早就撤离这座城市了,而且城市郊区还有大量的军队把守——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军队不冲进来把两边的黑手党都干掉。
还有真不知道为什么两家黑手党打架弄得跟特么叙利亚内战一样,这座城市的名字其实是大马士革吗?
我在一座状况酷似大马士革的无名城市举着炸药包埋着大雷管扔着手榴弹这边还攥着起爆器然后盯着一群不知道怎么在没有阳光的地下生活了不知道多久却依旧没有的软骨病而且战斗力爆表的生化人开战另外我们这边人数远少于地下人。。。。。。安度因用凌乱的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boss,老大你确定我没走错片场?
看着自家老大悠闲地喝着咖啡抽着雪茄看着报纸安度因突然觉得自己还是趁早给自己留条后路吧,买卖不成仁义在,都是生意人何苦为难自己呢?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不过这么做的前提是地下的生化人们也明白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万一我还没来得及投降丫们就打上来我哭都没地方哭去。安度因这么想着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蓖麻毒素造成的后遗症让他现在有点不定时的腹泻,不过吃过药应该这两天就能好。
“自己去布防吧,没什么事了。”boss挥挥手示意安度因可以走了,然后又转回头把注意力挪回到报纸上去了。
安度因叹了一口气拄着拐站起啦,好吧,看起来在出工之前需要先找一把轮椅和一些帮手。
人类,这颗星球上唯一的高等智慧生物,拥有着巧夺天工的创造力以及一双灵巧的手,他们在他们短暂的生命里运用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知识修建了一座又一座瑰丽的建筑,传承着他们的文化记录着他们的成就。然而在无情的战火下,白色的高塔已经倒下,王冠上的明珠碎裂着蒙上了灰尘,而当一切结束,只在夕阳里,残留着无人问津的断壁残垣,像化石一样诉说着它们曾经的辉煌,无力而凄凉。
好吧安度因确实脑抽了,他能想象出如此情景只是因为他从下午三点开始找卖轮椅的商店都特么找了四个小时了连个屁都没找到!真是日了狗了商店全都跑光了!能用的东西除了按照废铁价格回炉重练连个屁的作用都没有!怕屁酱还能讲讲冷笑话呢!这玩意连屁都不是了!
情况要比安度因想的还要糟糕,这座城市里的物资已经进入匮乏阶段了,正常的生产生活基本上已经停滞,唯一好在维持这里运转的,就是那些不怕死的安度因的同行和安度因同行的朋友——战争商人。
战争商人,二道贩子在二十级转职成军火商之后在五十级的二阶职业,融合了前两个职业的共性,更加突出要钱不要命的职业特色,拥有更加复杂更加细化也更加高消耗各种技能,其中分为食物补给、饮用水补给、日用品补给和枪支弹药补给四个大类,而每个大类又分为不知道多少个小类,这个职业可以按照需求随机应变调整自己的能力,算是战场上一把好手,佣兵之友。
但是这群人,不!卖!轮!椅!!!
真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论是对于安度因还是那些商人。前者悲伤的是买不到轮椅自己就要拄着拐走路,后者悲伤的是看着一个会走路的钱袋子就这么走了蛋都疼啊。。。。。。
反正打此以后所有的商人都决定以后出货都带上把轮椅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买不到轮椅倒还不是大问题,安度因现在相当担心一件事——城市如此混乱,雾之枭手里貌似也没有明确的地下人成员名单,同样也貌似没有地下人的照片,更没有在任何一个联通地上地下的通道安置岗哨和检查站。现在地上乱成一锅粥,万一地下人混上来我们找都找不到他们人!万一,安度因只能够说万一,万一地下人分成好几批突袭地上总部,那么就算我们在总部外面埋了地雷架了防御工事修了地堡狙击塔甚至连逃跑用的地道都挖好也没用了——一锅端的话可是连反应的时间都不会有,反正要是安度因独立执行一锅端地下老窝的任务绝对会先侦察一个月都准备好了再动手。
一网打尽绝不留手,斩草除根除恶务尽。
要真是这样别说地道了,你丫就是突然掌握了空间魔法我都一发法力燃烧neng死你。
看着满地的废弃建筑物,安度因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这里面要是用来藏兵,你们说能藏多少?一千?两千?一万?五万?还是十万?百万?反正这座城市曾经的居民数量都过了千万了。。。。。。
掏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球随手扔到一片废墟里,盖上土掩藏起来,这是新型的炸弹,这个型号填充的炸药成分和‘萤火虫’使用的炸药从成分上来说是一样的,只不过个头更大而且不会飞——但是很愉快的告诉你们,这些小东西可以遥控引爆,而且因为是使用卫星定位传输信号,所以基本上不存在引爆盲区,只要能接收到卫星信号这炸弹就能爆炸。
“第一百零八个。。。。。好了,这片街区已经做好了上车的准备,就得着开往天堂的这班车老司机发车了。。。。。。哎呦我的腰。。。。。”
安度因锤了锤自己的腰,老拄着拐腰疼腿疼胳膊疼都是常事,果然自己需要一个轮椅。
打开终端确认一下炸弹的状况和分部,安度因很高兴的看到在其他几个自己来不及布置炸弹的街区也已经有了不少的炸弹分布——看来自己雇佣的那些佣兵还是挺管用的,至少他们把该做的都做好了。
早些时候安度因还接管了这座城市里面能用的那些摄像头,包括路灯杆上的警用摄像头和三星旅馆里面用来偷拍女房客的隐蔽摄像头,只要他们接入网络并且还能工作,安度因都可以通过自家师傅准备好的伺服器链接进去,虽然并没有指望着地下人能傻到直接暴露在自己的监控网络之下,但是能拍到一点蛛丝马迹也是好的——尤其是自家师傅也帮忙的前提下。
不要忘记安度因的师傅是一个单身了七十年曾经也曾叱咤风云过的超级佣兵头子,即便他现在老的不成样子而且已经转制成了科学家,他的道德底线还是保持在当年当佣兵的时候——一切紧着没下限来,就像安度因的炸弹和现在安度因使用的监控设备一击人脸监视器。
但凡在国际佣兵网络上挂名的佣兵和敢于从事战争商人的家伙都会在地下网络上传自己的头像和个人信息,通过人脸识别很快就能分辨出那些是佣兵那些是商人,如果这两个职业里都没发现你是谁,那么恭喜你,你会被安度因列为最高警戒目标并予以清除——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怎么这么一说那么像当年搜查地下党的特务似的?boss你确定我们是好人吗?是好人吧?一定是好人对吧?我确实是在为了正义事业而负伤的对吧?对吧对吧对吧!
安度因此时无比心虚。。。。。。
根据线报和过往作战经验的总结,敌人大多着装古怪行为诡异作息不定打法变变态,附带武器鬼畜饰品累赘习惯非人爱好广泛。。。。。。
就比如拿着剃须刀刀片的某肉铺掌柜和走错片场的红马尾以及能做出撕‘票’这种一看脑子里就是布朗运动的。。。。。。安度因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么一群敌人战斗真是亏大发了。。。。。而且还没有软绵绵的萌妹子,要是有萌妹子跟自己战斗自己还能看看爆衣福利乳摇福利破洞黑丝福利,现在自己经手了两个,都尼玛是前平后平中间凸起的汉子。。。。。。额。。。。。。这么一说为什么好像更没动力了。。。。。。好想回家洗洗睡了。。。。。。
而且乐观估计这一次还是没有萌妹子。。。。。。安度因表示哭了。
这种要奖金没奖金要津贴没津贴要福利没福利而且还不带三险一金要求额外加班的高危工作老子当年连刺杀X国总统都没这么刺激好不好!
前略:亲爱的师傅,我估计会过劳死吧。。。。。。
“滴滴!”就在安度因蹲在马路牙子上就着可乐抱着鸡蛋灌饼啃的时候,他的终端突然响了两声。有人触雷了?这是安度因的第一反应,毕竟终端只会对并非由自己手动引爆而爆炸的炸弹进行提醒。
果不其然,在安度因重新确认之后,确实有一颗炸弹被引爆,而且还有一堆炸弹聚集在比引爆的炸弹附近。
有一个负责埋雷的佣兵被干掉了了吗?安度因在帮绷带擦擦手,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在这座城市里面,会把这些要钱不要命的佣兵当成敌人干掉的除了其他佣兵就只有地下人了,而如果是其他佣兵,看到炸弹上有着安度因的标志,也绝对不会吃饱了撑的误触炸弹的——那么明显的一个‘A’字标示,只要是干佣兵这一行的说不认识那你就等着被炸死吧。
“第七街区。。。。。第六大道。。。。。。住宅区。。。。。。有了找到了。”安度因通过监视器网络,找到了那个地下人,显然对方刚刚误触了炸弹之后有点不知所从,但是看情况除了在地上留着一个冒烟的弹坑对方好像并没有受伤。
果然地下人都是生化舱培育出来的吗???
安度因撇了撇嘴,我就不信了这么多炸药都不能把你们炸的连你们出生用的生化舱都认不出你们!我和次要让你们站着上来,包成饺子下去!
稍稍拉近了摄像头试图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但是安度因只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穿着一身和自己类似的黄色披风,摄像头就报销了。
被对方一枪打爆了吗?安度因记着最后一个镜头是对方迅速摘下自己的枪朝着摄像头开了一枪,然后就啥也看不到了。看来对方擅长使用远程狙击类武器,反应速度一流,相当机警,第六感出色,但是不知道近战怎么样,不过就目前来看猎杀他还是很容易的。
安度因重新调取了另一个摄像头,果然对方已经消失不见,不过没关系,数据库里已经把对方的影像进行了截图打印,很快所有的佣兵都将接收到这通缉令,我就不信这么多人都不能把你逼到陷阱里。
安度因拍着大腿冷冷的笑着,但是很快他的冷笑就变成了龇牙咧嘴——手上的伤口拍到了大腿上的伤口,两者都疼得钻心。。。。。。
欧利斐站在废墟掩体之后,前面不远处就是冒烟的弹坑,而身侧则是他刚刚打掉的一个摄像头还在滋滋的冒着火花,收起枪,欧利斐立刻抽身离开事故现场,他现在有理由相信他的行踪已经被发现了,而且而对方还有可能真该谋划什么不好的计划。
刚才他在路旁看到一个身上挂着炸弹的男人正在寻找好地方埋雷,根据之前自己队友的报告,地上有一个疯子就是使用炸弹做武器的,而且眼前这个人和同伴描述的那个人非常像——金发,破烂的袍子,以及炸弹。
二话不说欧利斐就用袖箭一下‘biu’死了对方,结果当他走过去仔细检查的时候,却遗憾地发现被他弄死的家伙根本不是地上的那个炸弹疯子,而是某个路过打酱油的倒霉蛋,不过显然,这个倒霉蛋受雇于那个炸弹疯子,因为他身上的炸弹每一枚都有独特的标志显示它的主认识谁。
有点麻烦呢。。。。。。欧利斐挠挠头叹了口气,先找个地方收集情报吧,别暴露了行踪呢。
最后一组人已经把炸弹都已经安放完成,看着满地图的小红点,安度因坐在移动废弃大楼里嘿嘿的怪笑着,现在他这个位置相当的不好找,这座大楼本身就位于城市边缘切远离通道,而安度因又藏在这栋大楼天台上的中央空调外机内,只要不是爬上空调外机的顶部,根本不会发现其实这外机里面已经被掏空变成了一间小房子。
刚刚有一名佣兵发现了目标,根据他的举报,安度因已经调用了数十个摄像头开始监控那个人的行踪,同时根据人脸识别系统,又有七个没有被登录进数据库的家伙贝标示了出来,安度因估摸着,现在外围圈是军队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能进来的除了战争商人和登记在册的佣兵应该不会有谁作死的往这里跑,那么这凭空冒出来的七个人,没有任何佣兵数据登记,也没有任何地上居民应有的出生证医疗证房产证小学毕业证中学毕业证大学毕业证驾驶证工作证卫生体检证以及持枪证坦克驾驶证或者战斗机驾驶证什么的,由此可以推断这些人也不是地上居民,那么只能是地下上来的家伙了。。。。。。
其实根据他们着装特奇怪这一点也能判断他们来自地下。。。。。。
“来吧来吧来吧,来的越多死的越多,来的越找死的越早。。。。。。淹没在无尽的人民战争大海里吧!”安度因在确认发送键上点了下去,将新编辑好的带有那八个人头像的通缉令发送给所有佣兵和雾之枭成员,“我就不信这样你们能好过,嘿嘿嘿,我neng不死你们!”
其实早就应该这样了嘛,我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却还要和底下人打的脑浆子都要出来了,真是亏大了,就应该一箱子核弹扔下去,万事皆无了——就算那群生化人不被炸死,辐射尘和超高温也会弄死他们的,哎。。。。。。安度因叹了一口气,受了一身伤还要战斗真心不情愿啊。。。。。。
嗯?那个抢手怎么没影了?
安度因刚说喝点汽水吃点零食看点电视剧突然发现一直在监控的那个抢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
诶我你妈怎么回事?安度因慌忙操作监视器寻找消失的那个家伙,但是连着操作查看了四五个监视器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身影,可是这些检视器已经把对方能脱身的位置都封住了啊?就尼玛一个转弯就消失了?这也太电影了吧?
看来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安度因胡乱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跑路,对方应该是消失在某个下水道里或者排气管道理了,唯有那里才是监视器盲区,而且也是自己没有布置炸弹的地方。
对方消失的位置距离这里不算近,但是如果走下水道的话大概五分钟就能跑到这里,而且只要从下水道出来就能看到自己所在的大楼,到时候再换地方就来不及了!
当然也不能确定对方一定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但是按照那群生化人的战斗力,隔着八百公里一耳朵听见自己喘气也不是不可能不是?
当然这种理由纯属扯淡,显然是有佣兵或者某些自己曾经的敌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出卖了这里的位置啊!安度因一脚踢开应急撤离通道——一条垂到地面的绳索,扣上腰间的垂酱锁扣纵身跃下大楼。
真是作茧自缚,明明只是想通过人网找到敌人的位置,没想到却被有心人反过来利用了。安度因瘸着腿,咬着牙往撤离点逃跑,双腿本来就有骨裂,现在更疼了,疼的安度因不想说话。别让我知道是谁出卖的我!我要把那个混蛋绑在窜天猴上放烟花!
撤离点距离大楼不远,那里是一出隐蔽的地下停车库,在哪里还有一辆伪装成报废车辆其实是特种装甲车的双人吉普正在那里等候着。安度因三下两下扒掉了伪装钻进车里,将终端接在车上,点火开车,冲出车库朝着市区冲去,那里有其他雾之枭的成员。
绝对不能和那个用狙击枪的家伙碰面,不然就没救了!
废弃的街道上其他车辆都处于报废状态,就只有一辆车在飞驰,相当的扎眼啊那可是,不过为了跑路暴露就暴露吧。大概在冲出半公里之后,安度因抬手引爆了一批炸弹——这批炸弹被他安装在刚才藏身的大楼内,大楼一层的承重墙和承重立柱都被炸弹重点照顾,引爆之后,整个一层就会变成飞灰,然后迎接大楼里没能撤离人员的就是整栋建筑的倾覆。
不论里面有几个人,他们都将葬身废墟!
同时巨大的冲击力还将导致大楼附近的地下通道等设施全部坍塌,经过精确计算的用药量绝对会将这里夷为平地。希望那个枪手运气好点直接被砸死,不然等待他的将是饥饿干渴伤口感染和氧气短缺!
砰!啪嚓!
就在安度因松了一口气觉得安全了一点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从吉普车后车窗传来,透过后视镜安度因看到原本完好无缺的防弹玻璃已经龟裂成了一张蜘蛛网,网的中心一个深深地弹坑里有一个大号黑点。
我亲娘诶!日了潘多拉了!这孙子用的是M99还是M95?这么大个的子弹万幸他没用反器材子弹啊!我这装甲吉普也禁不起这孙子用反器材狙击枪啊!
不对!槽点不在这里!日了潘多拉了这孙子怎么在刚才的爆炸里活下来的???丫是交了闪现还是BKB十秒无敌???安度因一脚油门朝着一条小巷里拐进去,然后又是一个转弯将车甩到了另一条街上,选定了刚才那条街,起爆。
用一条街我就不信炸不死你!
跟好莱坞电影特效一样,整条街道瞬间被如海浪般一浪高过一浪的爆炸淹没,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就算是蟑螂都会被超高温变成油炸食品的!
然而又是一发子弹打中了安度因侧车后门!
“计算机!计算机给我找录像!麻溜的!卧槽你丫作弊啊!你是怎么在刚才的爆炸里活下来的???果然你们都是生化人吗!”
其实调录像也没什么用,这里的摄像头都是民用设备不可能拍到弹道,但是别忘了安度因的职业。“计算机,自动驾驶,目的地设定,基地。”
将汽车调成自动驾驶之后,安度因迅速钻到刚才中弹的位置附近,“子弹斜射入二十七度半,口径14mm???卧槽特种枪???计算机,更改路线,直线前进!”
Bang!第三颗子弹命中车辆,安度因身旁的防弹门上多了个不明显的小坑,“计时开始。”
六秒之后,第二颗子弹命中,又是六秒,第三课子弹命中。
六秒一颗,根据自担打中防弹玻璃的深度大致计算出命中时子弹速度在900/s,稳定的六秒一颗子弹,狙击手距离这里。。。。。五点五公里???
不可能吧?这么远的狙击距离命中率高到100%?你丫这是把我当成愚人节过呢是吧?
又是一颗子弹,又是六秒钟!
好吧好吧!你赢了!安度因气急败坏的在终端上操作着,本车左侧所有六公里以内三公里以上炸弹,全部起爆!
看着窗外被爆炸的火光映红的夜空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安度因松了一口气。
砰!
不可能!
Bang!
我日!我忘了,我起爆的时候,他的那颗子弹已经射出来了,六秒钟,只是他。。。。。。
让子弹飞的时间。。。。。
轰。军用吉普翻车了,引擎被破坏,车辆瞬间翻着跟头甩了出去,时速在一百六十公里的时候,一个小小的翻车,都能飞出去二百多米。
不过万幸老司机翻车之后没有其他的子弹再射过来了。
汽车炸成了一团烟花。
“潘多拉,安度因情况如何?”
“。。。。。。很糟糕,且不论骨折,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清醒的迹象。”
“脑震荡吗。。。。。。医生怎么说?”
潘多拉摇了摇头。“看他的意志力了,能不能醒过来全靠他自己了。”
在老司机翻车的时候,安度因只来得完成最后一项自救,那就是瞬间让吉普车抛弃了可拆卸的车顶棚,然后让自己被甩了出去。然而这么足的后果虽然让他免于被炸死或者活活烧死,但是因为着地姿势有问题,脑袋垫着手,以时速十一公里磕到了一根灯杆上,彻底的昏迷了。虽然做完手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是能不能醒过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毕竟安度因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缩瞳反射了,能救回来完全是大(ming tu)夫(zhui hun)鬼斧神工的手术的功劳。
“主保佑安度因。”潘多拉摸着安度因的额头,后者带着氧气面罩呼吸平稳,却没有丝毫的反应,潘多拉咬了咬牙,贴近安度因耳畔小声的说着,“如果你醒过来,我就穿比基尼给你看,所以,快点醒过来吧。”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