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二天的日常,可算补上了【?
●大量2524剧情出没,请小心食用【?
●感觉有点对不起互动的瑞娅小姐姐ORZ
●有一口1012糖,吐魂【……。
●字数3505
——————
虽然心情依旧不是很好,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昨晚睡得不错。
——来到这里之后,难得能睡得踏实的一个晚上。
怎么说呢?有种……事情都告一段落的感觉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走出屋门的小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想了想之后开口喊道:“瑞娅!”
“你在这里做什么?”
在学级裁判过后,按监狱长说的,在这里有ID卡的任何人都能打开死者的房间。
不过为什么,在裁判场上大放光彩的瑞娅会站在千柳原幽华的门前呢?
难道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吗?
“啊,我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瑞娅如同小瞳猜的那样,非常冷静地做出了回答,就算是被发现在犹豫,也毫不动摇。
“请问你是?”
“超高校级的护士,森下瞳啦。”被她所感染,小瞳也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既然如此,我能否一同进去看看?我也对房间里面的情况有些好奇。”
巧妙地避开了“死者”这一词语,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那好吧。”瑞娅冲着小瞳点点头,然后拿自己的ID卡刷开了诗人的房间。
房间里面干干净净的。虽然不乱,四处也留下了有人居住的痕迹。
瑞娅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走到床边的书桌那里。
在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诗集和画册的上面,放着几张照片。
为首的就是一张三人合照。小瞳很快认出,上面的是她很在意的苏我祈和瑞娅还有……
去世的千柳原幽华。
“呃,那个……瑞娅?”小瞳想转移开话题,却见瑞娅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迅速将照片翻过来。
照片背面真的写着字:
「一时冲动说了很过分的话,她们竟不计前嫌和我成为了朋友。瑞娅真的很可爱,也很适合华丽的服装;没想到小祈竟然是女生……帅过头了吧。」
……
剩下的小瞳不忍心再看了,只好装作去看别处的样子。
“没事,都过去了。”瑞娅不知道在说给小瞳还是在说服自己那样说道。
她迅速地翻看完这些照片和书籍,随后四处看了一下,便离开了房间。
抽屉和衣柜不看看吗?算了,应该也翻不到什么了。
走前小瞳回头最后看了一眼房间。
安安静静的,那个黑手党好像也没在这里睡过的样子。
很快就会蒙上一层灰吧。
像是慢慢死去的人一样。
※※※
标着“001”的房间就更加无趣了。厕所的血迹依旧保持着案发时的样子,让人回想起乱七八糟的学级裁判。
熊田姐姐的尸体也像千柳原的一样不知所踪,应该是一样被监狱长收起来了吧。
那个坐在监视屏后的人,面对这样的场景,你是否满意呢?
※※※
在那之后与瑞娅道了别。熊田姐弟的房间没什么特殊的。
唯一值得一说的是:“双子为什么是双层床呢?不该睡在一起吗?”
对此瑞娅也不置可否。从瑞娅房间出来之后就怪怪的。
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吧。一开始就吵架的对象后来成为朋友了什么的……
不是我们的错。
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像是封闭着的膨胀发酵着的,令人讨厌的什么东西似的。
※※※
下午小瞳又走进了停尸房,看到了昨天让人不爽的罪魁祸首——
真乃茧子。
她好似好奇地像储藏来路不明的尸体的冰柜伸出了手……
“给我停下臭虫子!”
小瞳想也没想就出声喝止了她,几步走上前去拍掉了她的手。
“这是你能碰的东西吗!这里你也不该来!!!”
除非你死掉。
……对了,这家伙……
想起昨天答应JACK的“事情”就头痛啊。
“你跟我过来!”小瞳选择了不解释,抓着茧子的胳膊就往楼下走。
值得庆幸的是,一路上并没有碰见别人。
不然又要解释一通,真是麻烦死了。
……为什么我要为了这个家伙这么麻烦啊!!!
小瞳在内心哀嚎着。
※※※
“啊——你这家伙真是麻烦死了!!”
小瞳犹豫了一下把她拖到哪个房间,嫌弃之心占了上风,抢了茧子的ID卡把她扔在床上,还不忘锁上门才开始说教。
“真是、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的!!!”
不知道是在说谁的抱怨。
实际上从二楼拽回房间小瞳也没用多大的力气,茧子自从被她抓住手腕之后,就是一副虫子我在装死的样子。
除了发出意味不明的呢喃声,和不停地发抖之外,就什么都没做了。
“你这家伙!!真的是啊!!!”小瞳深呼吸几次平复心情,然后……
上去开始扒茧子的衣服。
将帽子给她掀出去,头发里乱七八糟的画具扔到一边。这时候小瞳庆幸起了自己没有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不然实在是太难收拾了。
寒碜的开襟外套脱了丢在一边、破旧的水手服从她身上拽下来,至于烧坏的裙子就更好说了,不费什么力气就拽了下来。
……没穿内衣么。
小瞳脱光了茧子之后看着她的裸体这么想道。
……虽然有所想象了,但是这样的还真是惨啊。
茧子的身体瘦得过分,肤色是营养不良的难看的颜色。大腿上有明显的烧伤痕迹……和裙子破损痕迹差不多吻合,是同时伤到的吗?
身上的伤口就更多了,都是半好不好的样子。有些已经结痂了的……看来是没好好上过药。打击痕迹、划痕、挠痕……更别提背上还有乱七八糟的纹身?怎么回事啊这家伙。
最新的伤口应该是小臂部分靠近手腕的一道道红色痕迹、看样子是自残之类的。手上上过药的部分应该是JACK做的吧……原来如此,看到她自残痕迹更可怜她了吗?
……如果要说小瞳此刻的心情,一丝一毫的“可怜”都没有。
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烦躁感”和“厌恶感”。
果然,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臭虫子……喂?!哈啊?!”
只见一路被拽过来都只是颤抖的茧子现在没有在发抖或是喃喃自语了……
她在哭。
她蜷缩着自己的身子,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在白色的床单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印记。
就算这样也只是小声地、断断续续地呜咽着。
“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小瞳像是遇到难办的病人那样大力跺脚,然后开门,像逃避那样走了出去。
※※※
她去找一色要了些祛疤的药剂。虽然以茧子身上的那种数量,涂了也是白涂。
“……你要干嘛?”
难得的,一色问了她这样的话。
“啊,哈哈哈……凛酱别问了啦!”
然后得到回答的一色摆出了“我懂的”那种表情。
…………你懂什么啊!!!
小瞳无力了,再次在心里给茧子记了一笔。
※※※
再次回到茧子房间,小瞳已经很冷静了。
不管哭泣的茧子,像进自己家一样熟练地找出毛巾沾水。
……毕竟是邻居,房间构造是一模一样的。
走到茧子那里,猛地给她擦脸。
“啊啊啊不许哭了!烦死了!还没对你做什么呢哭屁啊!!”
……
剩下的就是上药了。虽然小瞳很想恶狠狠地给她上药,却不自觉得开始轻柔动作。
是职业病吧。小瞳嘲笑自己。
清洗伤口,上药,包扎。过程意外地漫长,为了转移注意力,小瞳不停地在碎碎念一些有的没的。
特别是在整理到手臂的时候,更是点着茧子的头说了:“别再自残别再自残别再自残了!!!”
麻烦你下次去自杀好吗。别再自残浪费药物了。
“真是……太浪费了!!!”
没有生的希望,又为什么要治疗呢?
受人所托啊。医生,你可欠了我好大一笔人情债呢。
在另外地方的JACK打了个大喷嚏。
※※※
“啊……谁知道她啊。”小瞳在小卖铺里对着一摞摞的内裤犯愁。
……那种家伙一定适合黑色!就这样了!
小瞳对“虫子”的印象一直没有改观。
拿了黑色的渔网袜和丝袜之后……内裤……
虽然很不爽,不过我和她应该身高差不多吧?我能穿的她应该也能穿。
这么想着,小瞳将一条黑色蕾丝内裤往自己身上比了比……
一扭头,看见了一脸震惊的神原让。
她连嘴里的薯片都掉出来了。
……不要那么震惊啊!
※※※
“不不不神原酱你听我解释??我是为了别人才拿的?”
那个该死的小虫子!!
对神原这个人,小瞳是很有印象的,平时比较冷冷的,几乎无时无刻都泡在小卖铺里。
背后也总是跟着一色凛。
难得此刻没有跟着,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也很不好说。
“真的是别人……呃……”
神原会怎么想我?……弄脏了内裤?啊,天哪。
……其实神原只是在震惊小卖铺连女式内裤都有,这件事就是小瞳所不知道的了。
然而此刻听了解释,也是一脸“我懂的”的谜之微笑。
……你们都这样!!懂什么了啊!!!
小瞳感觉自己快哭了。
※※※
“哇啊啊啊真的不是啊……”原来人在气急的情况下真的会哭出来。小瞳慌忙将手上东西装了袋子之后解释,一边抹着自己的眼泪。
“……喂,你、为什么早会时会揍我妻同学?”神原忽然搭话道,她觉得此刻的小瞳和早会时候的反差真是太大了,“一般来说没理由的吧,而且对那种家伙动手,很危险。”
“唔啊……你问那个?因为太生气了所以动手了……”小瞳想了一下回答道,“说得也是,还好之后被拦下来了吧……”
虽然该打还是要打的啦。毕竟是人嘛,总会生气的。
“……像你这样的小东西,会很害怕吧。”
神原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啊。又被摸头了。
小东西小东西小东西……
小瞳有点恍惚地走出了小卖铺,招呼也忘了打。
“和凛酱在一起的人果然都有点不正常吗……”
※※※
最后一次进茧子的房间,小瞳把装着内衣的袋子扔在了裹着被单的茧子脸上。
……顺便从包里掏出用来开了好几次门的ID卡,也甩了过去。
“……你给我好自为之!”
一通折腾之后,小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算什么事啊…………
在走出好几步,打算开门的时候。
听见了身后声如蚊呐的一声:
“……………………谢谢…………。”
小瞳摆摆手,表示听到了,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你该谢的是滥好人JACK。
以及,道谢的声音也该大一些才对吧。臭虫子。
「TBC」
●第一章实在搞不完直接跳过了,土下座,会补的。
●这篇是第二章第一天的日常。后面应该再接第二天的【
●字数4005
——————
“小瞳可……不认同啊。”
※※※
昨天发生了「难以置信」的事情,熊田姐姐被杀,作为凶手的熊田弟弟被处刑…………
裁判场上大家激烈地争论,几乎就要吵起来似的。在那种气氛下,小瞳也不由得无法冷静下来。
……那个从开始就怪怪的黑手党我妻真二,像是煽动大家似的投了熊田姐姐。小瞳还被他回应了“没错,是保命。”这样的的话。
无法令人相信。小瞳表面上没说什么,默默地,把票投给了熊田弟弟。
事实也证明他是错的。
「凶手按照动手致死的人算。」
……真该说是理所当然啊。
※※※
在早餐集会上,气不过的小瞳打了真二一拳。
当然,对真二而言应该是不痛不痒。连同早川的那拳,应该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医生难得不冷静了一回,那拳直接将他的脸打得青紫……
之后的早餐集会可以说是「一片混乱」。
监狱长又给了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爆料」,弗朗西斯所怀疑其视频的真实性。世也仿佛说漏嘴一般的「乱世」……
最后在混乱中结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食堂。
小瞳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忽然拍桌而起:“我果然还是要问问那个黑手党……!他说的那些话我果然还是无法认同!”
旁边准备离开的祈吓了一跳,好言相劝道:“追上去也没用吧?再给他一拳?我妻同学他,应该是把知道的都说了的。”
“什么啊,祈!你也向着他不成?他可是在裁判场上误导了我们的人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能认同当时他的说法……”
……
愈吵愈烈。还没有离开的人视线投了过来。带着探究与好奇的目光。
“瞳你冷静一下……”
“我怎么冷静啊!现在……现在这种状况!”
问过许多人,思考了整整一夜,也没有思考清楚的「这个状况」。
反而是让人越来越糊涂了。如同身在迷雾之中,看不清楚。
“哎,你……”
祈见说不动小瞳了,看看周围,一咬牙……
把小瞳公主抱了起来。
“……!!!”
天旋地转。
小瞳一时像哑火了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
在冷静下来之后,和祈一起去了二楼。发现了酒吧什么的,暂且不提了。
小瞳扶着醉酒后还有点晕乎的脑子,思考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睡着前好像是趴在酒吧台子前的,醒来后怎么就在沙发上了呢,身上还披着祈的衣服……
啊,可能是祈抱过去的吧?还发生过什么?
进入酒吧前好像看见世也和几个人一同离开了……
不行,越想越乱了。
小瞳摇摇头,走向上午和祈约好的食堂。
因为不会做饭,也不好意思那么麻烦别人,小瞳的早饭和晚饭都是和一色一起在小卖铺随便解决的。
所以偶尔能蹭到的午饭就更加珍贵了,一色也显得很兴奋的样子。
……要是没有那个人就更好了。
昨天在裁判场上被小瞳点名的舞蹈家Daisy和教主七屋远间一起来了食堂吃饭。
感受到投来的不善目光,小瞳也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能消停一下吗会跳芭蕾舞的小姐?我认为你在搅乱这里的秩序。”
“你实在是很烦。”
——这是昨天小瞳在裁判场上对她说的。现在她也没有后悔。
她也不是非常在乎秩序的那种人。然而在可能有关自己性命的场合也能说“我想敷面膜了”的人,她也实在是喜欢不来。
※※※
……!!
Daisy在吃完饭之后,径直走到小瞳面前,把她的盘子掀了出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周围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四周发出了各种响声与窃窃私语,连教主七屋都在笑眯眯地看着这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您用餐可满意吗?” 一席华服的Daisy摆出胜利者的姿态,笑着讽刺道。
小瞳唰得站起来,酱汁沾到了她的裙子上,她又要换衣服了。
然而她更在乎的事情却是:“Daisy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这可是祈做的饭菜!”
“哎哎、大家,怎么了?不要吵架啊!”老好人一般的世赶忙丢下自己吃了一半的饭菜,上来阻拦两个人。
“你们好吵。”一色将勺子扔回盘子里表示了自己的抗议,“浪费食物可耻。”
“大家不要这样啊……”只有世也一个人在劝架,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你这个神经病!我惹你了吗!你这家伙……!”被拦住的小瞳依旧很愤怒,“总是一副高傲的样子,舞蹈家,你是不是真的有病!”
“等等,你们怎么了?”医生Jack终于也看不下去,上前阻拦道,“说清楚经过?”
“还不就是裁判场上的事情吗!谁知道这家伙这么神经病啊!”小瞳怒道。
“这样啊……”Jack思考了一下得出结论,“是舞蹈家做错了吧?应该道歉。”
“对、对啊!Daisy同学跟小瞳同学道歉一下,就没事了!”世也赶忙补充道。
“哼。”Daisy扭头就走,还不忘再次煽风点火。
“森下小姐,你是超高校级的护士吧?倒是不用麻烦别人照顾你了。很好很好。”
※※※
“神原同学,凛酱我就借走啦~”到了下午的两三点的时候,小瞳努力地从神原身边抓走了一色。
“嗯?唔、请便?”叼着面包的神原让好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挥了挥手。
神原同学总是在小卖铺啊,也许是武斗家体力消耗得快?
凛酱也总是紧紧黏在其身后,所以去小卖铺捕捉基本是十拿九稳。小瞳这么想。
“别抱怨啦~凛酱。怨气都写在脸上了哦~”小瞳拽着一色过长的袖子笑道,“有好玩的给你哦~虽然肯定比不上神原同学啦。”
在一色凛的眼里,可能谁都比不上神原让吧?
真的是,随便一个路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感情啊。
小瞳拽着一色上了二楼,然后——
“打扰了——!咦,医生你在啊?”
※※※
小瞳带一色去的,正是新开放二楼的停尸房。阴气森森,冰柜里放着很多看不出原貌的尸体。值得吐槽的是正对着酒吧的前门,也不知道是想要体现些什么。
一色的眼睛亮了起来,看样子就非常想要试试自己的新药剂。
“Jack也在的话就好啦!”小瞳开心地拍手笑道,“让我见识一下你超高校级的缝针技术吧?”
“……嗯,可以啊。”Jack点点头。
最后是将尸体自然解冻了一下才开始处理的。医生坚决不同意一色在尸体上直接倒奇怪的药剂来解冻,小瞳也表示那可能会把尸体整个都溶解了吧。
最后是一色赌气似的跑到一边去调配各种药剂,冒出滚滚的黑烟…………
医生和小瞳戴着口罩在另一边模拟手术,条件不允许,只能将就了。
“这让我想起第一次看见尸体的时候呢,当时我也像早川一样,被吓了半死呢……”小瞳看着医生娴熟的手法,陷入了回忆。
※※※
要说起来的话,也不是很早。真正见到医疗用的尸体,是在11岁的时候。
发现了才能、正式开始接受训练的时候。
那是一具血肉模糊,看不清脸和身体的小男孩的尸体。
出了些事故,然后……不知怎地就到了医学院来了。
当时胆小的一些女生尖叫着哭着,更有甚者直接倒在了地上。小瞳也吓得手脚发凉。
她的老师,那个非常有经验的护士长就这么说了——
“你们以后,还会见到更恐怖的情况。现在不赶快适应,到那时候难道要绝望不成?”
※※※
“森下?你怎么了?”Jack处理完毕一个流程之后,发现小瞳还在发呆,便出声提醒道。
“啊?啊没什么!”小瞳回神,“就是感觉Jack好厉害啊!让我想起我的恩师呢。”
“这样啊。”
“啊对了,之前看到Jack你在体育馆跑步了,你在这里也坚持运动吗?”
“是的。”
医生每天还会在房间里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什么的,就是小瞳所不知道的事情了。
“……森下你,认为自己有「罪行」吗?”一个阶段的实验结束之后,Jack在收尾的时候问道。
“叫小瞳就好啦……罪行?什么罪行?”小瞳疑惑道,“是……监狱长所说的那些吗?”
“怎么说呢……我不太相信。”
“千柳原同学和熊田姐弟的罪行……说不定也是编出来的呢。”
“虽然这里可能是真的「监狱」,但是那也和我们是怎样的人无关吧。”
“嗯还有……如果我真的犯罪的话,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由香利了吧。”
“……她是?”Jack默默地听着,最后发出一个问题。
“我姐啦~森下由香利,一个正义心爆棚的警察。我可喜欢她啦~”
“我也有姐姐。”一直没有说话的一色插嘴道,“不是亲生的。以及,赞同瞳酱。”
我是不可能犯罪的。
“这样啊。”
※※※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呢?
小瞳将自己泡在游泳池里吐着泡泡。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了。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啊,早晨和人打架,醉酒睡了一上午,中午和人吵架,下午……下午好像和最想搞好关系的几个人吵架了。
啊——好想重来一遍啊。
虽然以自己的性格,重来一遍也许也没用?
下午在二楼的停尸房,直到聊到家人朋友的话题为止,都还是很正常的。
但是医生居然提到了……
“森下,你认识真乃吗?”
——!
那个时候小瞳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慢地一边收拾一边问:
“认识,怎么了?”
她可是那个,一身黑色为主的,裙子破破烂烂,遇到人只会发抖,话都说不清楚的我的好邻居啊。
“我想让你帮忙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小瞳沉默了一下,低下头掩饰自己的表情,“为什么呢?”
“你是怎么知道她身上有伤的?又是为什么要给她治疗呢。”
毕竟也不是医院里的患者,并非工作。她身上也不像带着报酬的样子。
“……首先是因为我的错误才让她受伤的,”医生的逻辑很清晰,难得地把经过全都说出来了,“在处理她的伤口时看见的,她的胳膊上也有伤口。森下和她同样是女孩子,你去给她上药比较好一点。”
“最后就是……她看起来很可怜吧。这话不要告诉她。”
我不会说的。有人关心着那样的小虫子,我怎么会说呢。
她那样的人……可怜?
小瞳拍了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表情看起来正常一些。
“我不是很喜欢那个人。”
这已经是在自己的范围内最委婉的表达方式了,小瞳这么想。
“但是你开口的话我就同意了。算你欠我个人情?”
“……你们两个人发生什么了吗?”Jack感到疑惑了。
“没有啊。”小瞳努力扯扯嘴角说道。
“什么,怎么了吗?”感受到两人古怪气氛的一色凛跑过来,她对这种事情的直觉往往都很准。然后她看向JACK:“医生的错?”
“那我去问问真乃的想法再……”
“用不着了!你不要问她!”小瞳猛地跺脚,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一色看看小瞳,又看看Jack,什么也没说地追了出去。
※※※
“你怎么追出来了……让我自己静静吧。你去跟Jack说一句我答应了。”小瞳对追上来的一色说,“还有让他别管了。我答应了会做到的。”
至于返回去带话的一色和医生面面相觑摸不到头脑,以及一起将处理过的尸体放回了冰柜什么的,就不是小瞳所能管到的事情了。
※※※
如果有窗户的话,能看得到月亮吧?
小瞳拿毛巾擦着身子,看着空无一物的白墙想到。
红色的泳衣沾水后黏在身上,让她感到些许不快。这是她上次从试衣间拿的泳衣,当然,之后也没有放回去。
不管那些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今天提到了由香利……她应该没事吧。
不,她的话——
不管发生什么,都绝对,会没事的。
小瞳这么想。
「TBC」
搬家太忙了实在对不起,只能出来流水账一波【哭唧唧
对不起07,我这边完事儿了补图给你呜呜呜呜呜呜呜
但是我嫌弃了大姐姐,我巨爽【靠??!!!
待在没有阳光的房间,会对时间的流逝感到麻木。
但弗朗西斯并不是如此。在这个时候,他的耳朵偶尔会捕捉到一些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哒哒哒的脚步声和门的开关声,都来自墙的另一边。在那之后,世界已经安宁了不少时候;他知道自己混混沌沌地从另一个世界回归,在黑暗的宇宙中游离,最终在这个充满了酒的醇香的空间坐下,那就已经是深夜了。空气中飘着让人迷醉的味道,与他而言异常强烈又怀念。他坐在高脚椅上,侧靠着吧台,一只手撑着自己沉重却清醒的脑袋,另一只无意识地敲着手杖的握把,咔咔地甚至有些微弱的回声。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品过多少酒。他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的普通的孩子,顶多父母并不是他出身地的本国人罢了。在他的记忆里——更准确地来说,是“前半生记忆”里——他根本没有那个经济实力,也没有机会接触那些昂贵的洋酒。然而他却记得一个跳跃了时间的最近的自己,过着还颇显富贵的生活,自由自在,好像是在整个人的成长过程被砍掉了一截,完全找不到这种变化的缘由,不用说像是一夜暴富,甚至是直接换了个人在生活,而被清楚铭记的“现在的自己”的形象,也只是一片从火灾中被抢救出的残页,徒有零零散散的词句却拼不出完整的文章:这让他对自己感到陌生,无法对自己付诸信心与信任。
他想起了我妻真二,那个从称呼来看确实与自己熟络,又听起来诚恳地告诉了自己那些难以置信的“幕后故事”的人。
他不喜欢和我妻真二有交集,虽然这种讨厌的感情并不是针对在我妻这个人身上。他讨厌现在这种从别人口中了解自己的感觉,那让他更深刻的明白自己对自己的陌生,即便他其实已经有些被我妻的故事说服。就算单单理性地来考虑,这个人本身也有太多的疑点,不用说突然的出现,没有编号和住所,强势地想要引导裁判的走向,和他一副知道一切真相的嘴脸,就光从自己和他的交流来分析,如果事实确实如他所说,那为什么这里的人中只有他是不一样的?这方面的“差异”,直接指明了他必然是受了“背后的组织”什么“恩惠”,否则为何选择他成为“特别的那一个”?比这些越理越乱的重重疑惑更要命的是,弗朗内心有一种无法自控的想相信我妻的直觉,无凭无据,令他浑身发凉,不禁对我妻真二这个人更为警惕和在意。
“从这方面来说,如果我妻先生跟你一样好懂就好了……”手指敲打拐杖的声音突然停了,弗朗西斯眼珠都不转一下,直直地对着面前的空气说道,“是吧,长居累先生。”
短短一阵时间内,无人应答。片刻后,在静如深海的酒吧里才响起一阵沙沙的衣料摩擦声,合着脚步和轻快的语调:“晚上好,弗朗西斯君。”他不对弗朗没头没尾的招呼做任何评价,只是结束了问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弗朗将重心移正,原本靠在吧台上的手取来一边的高脚酒杯,坐直了对着长居慢悠悠地问道:“这么晚了,也来喝酒?”
“如果弗朗西斯君邀请我的话,我很乐意。”从容,干净,直接。如他一直以来跟在自己身后的脚步一样,随性而为,毫不遮掩。弗朗西斯心中暗暗评价着,自己其实并不讨厌他的这一点——
“但是,很可惜,长居先生。”他从高脚椅上跳下,平视前方,“我并没有那个打算。”
“我喜欢直白的人。你确实也是这样的人。但是,长居先生。”
他往前迈步,知道长居累就站在他几步远的地方;他早已凭方才的对话推断了距离,于是毫不犹豫,准确无误地从对方身旁擦过——
“你让我很烦。”
一步不停地,弗朗西斯往酒吧门口走去。
“……我听说,广崎君和我妻君,约好了明天来这里喝酒。”
等弗朗走过了拐角,才听到酒吧里飘出这么一句幽幽的话语。
还没待弗朗走下二楼的楼梯,一阵热闹的脚步声轰轰烈烈地迎面奔来。
“啊!终于有人在了!”不管跟谁比,这脚步都过于活泼,让弗朗不敢断定来者身份,好在对方立即热情地开口了;虽然并没有跟他说过话,但是他的音色还是被刻在弗朗的记忆里:是超高校级的甜点师,雨宫安里。
雨宫一溜烟哒哒哒地跑到弗朗面前,兴奋地叫道:“哈哈哈!请尝尝我刚完成的甜点吧!新品种哦!”
弗朗被这股狂风暴雨般的热情掀得有些尴尬,好在对甜品也小有兴趣,便应了声“噢”,从雨宫端着的大盘子里摸起一块放进嘴里。
“嗯。很好吃。”超高校级的称号果真不是空穴来风,雨宫制作的甜点被切成了刚好一口一个的试吃份,口感细腻入口即化,各种材料的香味和甜味被完美包容在一起,或互相调和或互相增味,确实是一种无法多得的美味。
雨宫闻言,又快活地憨笑起来,接着问道:“嘿嘿,附近还有人吗?我再找几个人试试!”
弗朗将手里的牙签放回盘子里:“嗯……楼上没什么人,我只知道长居先生一个人在酒吧里。”
“哈哈哈好的!那我去啦!”弗朗的话音刚落,雨宫就和来时一样热闹地跑上了楼梯,没多久就没声儿了。他来去如风的样子让弗朗不禁想起了熊田……
电视屏幕上鞭炮处刑的场景突然占领了大脑的频道,爆炸,燃烧的引线,被殃及的金属支架……弗朗的心没有任何恐惧的机会,却被单纯的厌烦与喷怒支配了情感。他不畏生死,却只是对于被限制行动,居与他人控制之下的现状感到不悦;而当他抛开外界的环境审视自己,他就被更深的迷惑和不安包围,就好像自己的身体里住了一个不认识的危险灵魂,随时会把“我”吞噬,取而代之。这种从未体验过的疑惑,让弗朗对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没有把握——
——如果能出去,我就能搞懂现在的我自己了吗?
他冷不丁地这么想。
二章的互动们_(:3"∠)_
没什么值得看的东西(……)也没有文笔(……)
感冒后整个人都煞笔的神经病了
哥哥让我从哥哥弄成了姐姐然后这一章变成了麻麻下一步就该是奶奶了(……)可以这很ES这很小杏(……)
不少人的内容都一笔带过了实在抱歉○| ̄|_所以就不关联了(…………)
问了真哥中之人那么多问题结果一个都没用上————七百二十度大回旋跪地求原谅(。)
字数:4783←困成傻逼可能有记错的地方()
----------------------------------------
回到房间的时候,茧子觉得自己还是很冷静的。
——无视掉无法停止抖动的双手的话。
至今为止,已经有三个人死掉了,甚至其中的两个就在自己眼前断了气。
虽说并不是什么熟络的人,但毕竟和自己一样被关在这地方,他们的结局很大程度也可能是自己命运的未来走向,所以不可能毫不顾忌。
实际上,千柳原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一瞬间,茧子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兴奋感。不是恐惧也算不上惊慌,只是莫名的向往着。
而后的熊田姐弟的死亡也是,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死亡——这么快就能习惯死亡的自己果然是个糟糕的人呢——茧子已经没有把感情表现的那么漏骨了,但依然不可无视的,兴奋着。
就像是自己对着手腕做的那些事儿,一部分原因的确是轻生的举动,另一部分则是出于自己的兴致。她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看到血液流出时,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血,却无法抑制的兴奋。
人类或多或少喜欢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煞笔的行为,比如制造出一堆看不出具体含义的词,并用这些词语来掩盖自己的确很煞笔的想法。
所以自己的举动自己的想法,无非是给自己寻找创作的灵感。
仿佛是为了证明这一样,茧子回到房间后,在握住画笔的一瞬间,手停止了抖动。
第二天的集会,也如同之前的几次一样,大家没有什么心平气和的享用早餐的意思。
不过场面如何失控都是他们的事儿,对于茧子而言,没有殃及自己的问题都不是自己能解决的问题。
当然如果殃及了自己,那也不是自己能解决的问题就是了。
“阿拉小姑娘,在接受他人的邀请的时候,随便走神可是不应该的事儿哟。”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茧子的思绪。
“啊……!啊…抱歉…………”
茧子赶紧道歉过去,而对面的七屋稍带一丝埋怨后,又开始着手着茧子不熟悉的料理工作了。
茧子是在中午时分被七屋抓到的。
今天的监狱开放了通往二楼的路,茧子也随着大流的在二楼转悠了一圈,不过除了进不去的房间和醉倒在酒吧的人群外倒没什么收获,便回到了一楼。
大体上大家都在二楼转悠着,茧子便想要不趁现在去洗个澡吧,结果还在浴室门前纠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却正好见到了下楼的七屋。
“哟小姑娘中午好呀~”
“…………啊……你好……”
你来我往交流了几句之后——虽然茧子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有实际意义的句子——但七屋已经敲定了,眼前的小人绝对又一天没吃喝了,便死活拽着她去了餐厅,然后坚持展示自己实用的烹饪技术。
“所以哦,配饼干可以用红茶或者热牛奶,知道了嘛?”七屋一如既往的,手上忙活着嘴上也闲不住的和茧子搭着话。莫名的茧子觉得,这大概是所谓的“母亲般的温暖”吧?
当然这只是茧子毫无根据的脑补。毕竟她并没有对什么母亲般的温暖的留有残想。
茧子的母亲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去世的原因茧子并不知情,当然她也没去问过。
据说她年轻时也是位很有才华的画家,如果活下来,大概成就影响力都比茧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然而仿佛是应了那句“天妒英才”,所以茧子的母亲便毫不意外的“英年早逝”了。茧子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印象,只记得自己父亲在醉酒后会念叨着自己像自己的母亲,画技也好,脸也好。
父亲总在无休止的诉说着自己对母亲的念想。
他总会提到母亲的名字。清醒的时候,还是醉酒的时候,甚至梦话之中。再之后,狂风暴雨袭来。
茧子深信父亲是深爱着母亲的。
她也深信父亲是厌恶着自己的。
茧子再回神之后眼前是七屋一脸“算了我已经习惯了”的脸,赶紧慌慌张张的道着歉。索性对方一如既往的温吞性格,大概是认为这几天的非日常生活让眼前的小姑娘慌了神儿,便也没多做计较,而是把刚烤好的饼干和温热的红茶送上。
茧子拾过一块饼干,双手握住盯着看了半天,轻声的发起问:“这东西…………很复杂么……?”
七屋若有其事的像是思考了半天,“我觉得还好?这东西和咖喱啊乌冬啊之类的都是正常人家必不可少的组成哎。”
茧子点了点头,然后小小的咬了一口。虽然她没办法评价出食物的味道如何,但刚出炉的饼干的口感还是和一般的饼干有些区别的。
“……………………很好吃呢……”
对面的人也不知到底清不清楚茧子身体上的差异,但听到了茧子的称赞后,还是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转眼又开始聊起了茧子衣服的问题。
“阿拉小姑娘啊你这件开衫有点旧了呢,要不我帮你再织一件吧。”
七屋的亲切着实让茧子有点儿懵逼,而就在她懵逼的过程中,七屋已经帮茧子丈量好了尺寸,决定下了颜色,并约定好了递交的日期。
总之在茧子还一愣一愣的时候,就被七屋送回了房间。
独自在房间倒是让茧子恢复了冷静,于是她突然想起前一晚画了一半的画作。
茧子虽说是天才型的画家,但却一向很难一口气完成一部画作。总会有七七八八的事情耽搁姑且不说,她又为了完成工作而同时要搞着不同方面的稿子,倒不如说同时进行着不同的工作是她的一种休息的奇怪方法。
现在这种境况下,茧子完全不需要为了“工作”而去绘画,反而让自己没有了卡顿时可干的事情,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没窝在房间一口气完成手头的画作,而是在所谓的探索空间里逛了一小天。
而现在的茧子也算是分散了一定程度的精神,也算是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眼前画作的状态了。
实际上也是这样。在毫无干扰的状态下,茧子能废寝忘食的在画板上涂抹着,等再回过神来,ID卡上已经显示着一个一般人应该入睡的时间了。
茧子算不上什么一般人,倒不如说深夜肝稿才是她的一般状态才对。如果没有什么干扰,茧子大概能不眠不休的一直画到第二天天明。
不过稍作停顿后,人反而开始感觉到了饥饿和疲惫。茧子揉了揉肚子,大概在同时肚子如同在回应她一般的咕咕叫了两声。
稍作休息也好。茧子如此想着便去翻找起前两天淘到的储备粮,却又在翻出饼干的一瞬间想起了白天时七屋的话。
[所以哦,配饼干可以用红茶或者热牛奶,知道了嘛?]
七屋说的时候,脸上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氛,仿佛牛奶红茶配饼干是仿佛法律认证了的存在一般。
可是这种事儿由这个必要这么执着么。茧子在心中稍稍吐着槽,便拎着袋饼干出了房间。
目的地,当然是小卖部的牛奶货架。
如果说半夜肝稿产生了饥饿感是必然中蕴藏着的什么偶然,那一而再的遇到同一个人大概就是偶然中发现的什么必然。
至少在茧子看到我妻真二的时候,是这么想的。
就在几分钟前,茧子在小卖部挑好了脱脂牛奶,还在思考着要直接喝还是热一下,却已经不自觉的走到了食堂门前。
然后,便和这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他为什么也在现在出现他不回房间睡觉么。啊对他没有自己的房间所以在外面逛也合情合理。那干嘛要在厨房溜达难道和自己一样也饿了。上次也是半夜饿了这家伙莫非生物钟很紊乱。可是看着身高身材蛮健康的样子啊不像总熬夜的家伙。总之要不要打招呼呢。总觉得说对话了会被杀说错了也会被杀啊啊啊啊啊我还不想被杀。
脑内高速的闪过了无数的想法之后,终于挤出来了一句。
“………………晚上好……”
经过了几番纠缠后,终于茧子还是进了厨房,不过不同于之前几次,这一回站在灶台前的是她自己。
稍远的餐桌旁,我妻有点儿不耐烦的点着手指看着眼前的女孩忙手忙脚却又无可奈何。
他本以为这小姑娘也就是个随波逐流——还是别的什么词?——反正就是类似的意思,的这么一个存在,哪想她在没什么必要纠结的地方反而执着的要命。
因为之前给了她咖喱,所以今天要回赠饼干——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在茧子这种口齿不清的人嘴里说出,大概就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再之后又是强调无毒害又是强调无恶意,总之又废了半天功夫,茧子才把自己的意图都表达出来后,我妻终于答应接受茧子的示好了。
我妻拄着头,看着那边明显操作不顺利的女孩鼓弄着煮锅,恨不得直接过去把锅拿过来自己动手。倒不是因为什么没意义的善意和好意,他只是单纯觉得,等茧子搞定了,锅早就煮干了。
不过所幸的是,在自身的厨艺学习经历仅为两次围观七屋的烹饪过程的情况下,茧子还是在姑且算得上[安全]的情况下,完成了煮牛奶的工作,并成功的倒入了杯子又安全的端到了餐桌上。
“………………恩…………请…………”
茧子把茶杯和已经撕开包装的饼干往真二眼前推了推,后者则在确认了没问题后拿起了一片稍稍啃了一口,并得出了这个饼干和外面卖的康师爷苏打夹心饼干味道没什么两样的结论。
没有太大顾虑之后,我妻把整片饼干都塞在嘴里,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兴致勃勃的发起了问,“所以说你干嘛要招待——姑且算是招待——我?”
在从自己出现开始,无时无刻不在拉仇恨的情况下,能毫不犹豫,又毫无防备,的面对着自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在示好,的对待自己。还是说,搞艺术的人还真都是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我妻的台词包含着这么多含义在里面,但茧子显然想不到那么深刻的地方。她停顿了一会儿用来罗列着用词,“得到了……帮助………………回以……回报…………父亲说的……”
听到父亲这个词时的我妻下意识的身体一顿,但注意到对方没有发觉后又迅速的恢复到了淡然的样子,仿佛随口的提着问,“还挺听话的——跟你父亲关系不错吧?”
茧子又是长时间的停顿。
虽然我妻也不算和茧子有过太多次交流,但大概也算是习惯了她慢半拍的说话方式,便又拿了块饼干咬掉一半,顺便闲得慌得开始脑补起了可能出现的台词。[不管怎么样都最喜欢爸爸了]之类,或者[我爹最讨厌了上次还吃了我的汉堡!]之类,大概是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会说出口的台词,甚至语气语调是如何我妻都有把握猜对。毕竟和现役女高的交流,怎么都比和其他什么什么组的当家谈判,要简单的多吧。
然而,
“关系……………………我……不知道…………”
茧子是如此回答的。
次日的早间集会又是按时的召开了。
茧子在三次了拒绝掉一同就餐之后,终于开始思考是不是还是吃掉东西比较好,却在还没来得及去品尝时大家已经开始四散离开,想着现在还是随大流比较合适的她只好作罢。
其间Jack来和她说关于换药的事儿,广崎也带来了惯例的问寒问暖,姑且这次集会也算是没有白来。
不过遗憾的是,前一天晚上丢失掉的创作灵感死活都不肯回来。换做平常的话,茧子大概已经又是美工刀对着自己下手了,但毕竟已经和医生约定好了所以自己也是无计可施——更何况她包里的那种“危险物品”早就不见了。
刺激。刺激。刺激。
创作灵感。创作灵感。创作灵感。
这种东西到底要去哪里找。
茧子窝在自己房间里,抓着头发无计可施。却又在一瞬间想起了那个地方。
“………………二楼…………停尸房………………!”
虽说存放尸体的有效区域应该只是冰柜里面,但也不知是因为物理上的原因还是心理上的作用,总之整个停尸房都有着一丝寒意。
茧子微微的颤抖着,往停尸房深处迈进。
她的眼前,是装满了来路不明尸体的储藏柜。也是她口中的,刺激。
虽说在血液迸发而出,由生命转变为死尸的一刹那更有影响力,但现在也不是那么挑剔的时候了。
我不是为了做什么大不尊的事儿,我只是想,看看他们。
茧子如此想着,往前又迈了一步,终于站到了冰柜前面。
下一步就是,打开它,就可以了。
“你给我停下臭虫子!”
突然从身后传来的怒吼吓得茧子周身一顿。
她认得出这是谁的声音。隔壁25号房间的森下瞳,从看到自己第一眼时就针对着自己的女孩。也是个,字面意义的,危险的女孩。甚至前一天中午的探索里,也是因为在二楼酒吧看到了酩酊大醉的森下(附带同样酩酊大醉的苏我祈)后才毫不犹豫的下楼的。
森下并不知道茧子脑内的情报流,于是她大步流星的踏着自己的小高跟,哐哐哐几步就走到了茧子身边,然后一把把她扯起来就往出拽。
“如果可能我倒是希望这辈子不要碰到你一分一毫!可是既然有人拜托了,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把戏做足。”
茧子一边被拖出了停尸房,一边想起来一早医生先生跟她说的换药,就是由这位超高校级的护士来进行的。
被拖拽后的茧子无脑的跟随着森下,脑内又开始回忆起了有的没的。
比如深信父亲是深爱着母亲的。
她也深信父亲是厌恶着自己的。
再比如父亲说的,得到了帮助就该回以回报。
所以,一个失去了心爱的人的人,却帮助了厌恶的人活下来的人,从厌恶的人身上获得什么回报,是理所应当的吧。
物质上也好,肉体上也好,精神上也好。
门锁咔嚓的一声被锁上了,记忆中父亲说完了理直气壮地台词后锁门的声音莫名冲合在一起。
茧子僵在那里,什么也不能做。
什么也做不了。
-tbc-
字数一千四百多
“今天是红茶呢。”
正对面的男子笑眯眯的说。
“偶尔要换换口味嘛。”
给这个多嘴的家伙回话。
真是邪门,早餐就算了连中午也粘在食堂,得知他不是超高校级的服务生的时候不由大吃一惊。
他也不无聊,抬了抬眸给我一个眨眼,眨你爸吔。
“不吃饭吗,七屋先生。”没记错的话。
称号是教主,姓氏以外的都不太清楚。经常一副很关心的模样在边上瞅着,摆着碍事放着碍眼,盯着我吃牛排让我压力很大。这孩子就适合自己在家里玩玩射击游戏,应该不用担心上瘾。
“不饿喔。”
好吧,他不饿。
奇怪的人。
七屋,热爱食堂的男人,昨天在我妻的古怪发言下显得相当震惊,一时让我觉得那个眼镜男没说瞎话。
那家伙也莫名其妙的很,口口声声喊着要救人,又一副嫌弃至极的样子,变化莫测还情绪激动。
卖什么关子,要是没货的话肯定要被打死。
遗憾的是,事实正如他昨日所言,我看着见底的黑椒汁轻轻蹙眉,那几个人的犯罪事实,联系昨晚的大爆料,怕还真不是扯淡。
罢了。
反正人是靠不住的,我耸了耸眉毛,就连有心灵感应的亲人也不行。
世界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什么都显得无比的愚昧。从生命到感情,一切的一切都渺小的沧海一粟,我们在无边的沧海中不过连尘埃都不如,我们卑微的思考在浪潮之中无法翻动分毫。
学级裁判?那不过是游戏。是游戏者的游戏,是如落叶里碎屑大小的游戏者的游戏,是无甚可道的游戏者的游戏。
可道又有什么可道,在无尽的虚无之中,所谓乐趣是没什么意思的。
人生来为何如此无力?
我已经过了会迷惘这个问题的年纪。
如果要去考虑这件事,那我该是要归土了吧。
哈,没有昨天早上那种败胃口的案情,刀叉切磨的可真是心安理得。
——我收回我这句话。
视野一摆磨尖了目光。
讨人厌,发臭的眼神,还直勾勾的在我身旁飘来飘去。
我知道它源于何地,垃圾桶总是散发着明显的芳香。
森下瞳。
哎哟,我早知道她看我不舒服了,从昨天开始,难为她一直忍到现在,估计肺都要打嗝了。
我不反对别人讨厌我,但我会更讨厌讨厌我的人。
我低头捻着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将盘子麻烦给了超高校级的服务生。不由盈盈笑着,轻轻巧巧地站起身向她走去。她攥紧了手中的刀叉,一下皱紧了眉头,死死地盯着我。
啊哈,何必如此,多委屈自己,反正小心思都被发现了。
“午安,”
我喜欢做幼稚的事情,特别是没人能奈我何的时候。
温驯而礼貌地点头,伸手一把掀起她面前的盘子向她泼去。
“您用餐可满意吗。”
哐当哐当慌张的响声。
耳中传来了刺人凄厉的尖叫,是塑料之间磨响的讨厌声音吗?我检查一下手指,端着站姿,安心了,幸好没有沾上饭菜的酱汁。
“这是怎么了!大家和平一点!daisy小姐?”
眼前的小不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配着旅行家越来越高昂的和平歌,一副怒火满腔的样子,整个人都在发抖。哎,打一架才叫真男人,这句话真有道理。
“你有问题吗!我又没向你动手!”
真可爱,在讲着谁先动手谁算输呢。
“神经病!我惹你了吗!你凭什么………你!”
小可爱猛力挥舞的手也被拉住了,看她气的,眼睛都红了。
“舞蹈家!!!每次都一副高姿态的样子,你是不是脑子需要治疗!?”
高傲?
我不认为我高傲,我从来只是合理地让我变得更舒服,这效率又坦率,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我冲着紧抱着激动的护士且一脸茫然的祈微一点头,满意地转身离开。
啊,对了。
我停下脚步高兴地转身说道:“太好了,森下小姐,你是超高校级的护士,倒是不用麻烦别人照顾你了。”
优秀的舞蹈家都是如此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