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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设定企划时间内随时可以加入
不再接受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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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通过之后可以加入企划群:326331701
(验证请写角色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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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审核,后参企
先审核,后加群
*前置,关于来这里以及认识人的一些过程
*不小心就写了4500左右,有点长……希望互动的各位有耐心读,没耐心就直接拉到最后看自己相关的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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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手机短暂的震动着,标志着并非来电而是短信。安静昏暗的房间里这 一点声响引起了床上人的骚动,厚实的棉被缓慢的鼓起。胡桃睁了睁 眼,没有一点阳光的屋内让眼睛十分舒服。她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 手机,手指触摸到屏幕冰凉的感觉顿时传到了心里。拿到眼前, 屏幕上面全是哈气。
时间过了多久?胡桃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那层哈气思考着,她按下 待机键,屏幕上猛的亮起刺眼的白光让她皱了皱眉头。
时间是下午4点,最早的消息是凌晨2点。自己……睡了一天吗? 她慵懒的挪动着,从正仰变成了侧躺,顺手划开了解锁查看短信。
【3:58 惜月学姐:(-᷅_-᷄)胡桃你干什么呢?一天找不到你人。】
【4:02 胡桃:不小心睡过头了,不用担心我的】
【4:02 惜月学姐:(」゜ロ゜)」不小心睡一天?!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
【4:03 胡桃:没有没有,我没喝酒的。】
【4:03 惜月学姐:那就好。不过听说,你又甩了一个?(✪ω✪)还是博士院的 ?】
胡桃愣愣的看着手机上的白纸黑字,脑中开始拼命回忆那个晚上的事 情。
那是一个小小的庆功会,似乎是为了庆祝本院的某位学长荣获国际大 奖。被同级的女孩下了晚课就拉到了现场,融进了庆功会的气氛中去 。拒绝了服务生端上来的香槟后悄悄地拿起了橙汁。那天见了什么 人呢?已经不记得了……大约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啊对了,那个女生 ,似乎引了那位获得荣誉的学长见面。她记得那位学长,在课业上帮了她很多忙,还选了同样的课。
“学妹,我……我,我喜欢你很久了……请……”
“我也喜欢你!”
没有一点思考,她脱口而出的打断了学长没有说完的话。
“所以,如果毕业以后也能保持联系就好了呢……”她低下头,十指律动着。
对方立刻就明白了,那样随意的脱口而出,想必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那么与其……“放心吧学妹,以后学长会跟你保持联系的,你学业可要继续加把劲啊!”
“嗯!”她笑着。
这是对聪明人的方法,但并非深思熟虑后的对策。可以说她是真的喜欢那位学长的,正如她喜欢任何一位同学。聪明人理解了她那份无差别的博爱,所以才在剪断最后的保险线前住手。
并非人人都是聪明人,那时就有些麻烦了。自作多情认为她也有情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单纯想要占便宜的也不占少数。因此对于真真正正喜欢着她的学长,她打心底里顶喜欢。
拦下服务生,拿了一杯香槟,突然走近。她的玻璃杯与他的玻璃杯轻轻的碰撞,那清脆的叮咚在嘈杂的会场久久回荡。“学长,今天还没说过恭喜呢,这杯是学妹我欠你的!”
她一饮而尽。
放映机终于结束了播放,她揉了揉蓬乱的头发,开始回复短信。"
【4:15 胡桃:嗯……我这人,是不是很过分吶。明明昨天是人家高兴的日子。】
【4:15 惜月学姐:怎么会( ̄▽ ̄)~*我听说啊那人之后还挺高兴的哩,说什么值了值了之类的。】
【4:16 胡桃:怎么可能!会有人被拒绝还不感到伤心难过吗……】
【4:16 惜月学姐:(•‿•)那种事怎么可能,但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吧,他真的笑的很开心哦。】
“是嘛……”胡桃看着最后那一条短信没有回复,一下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将自己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
“真是太好了呢!”
简单的梳洗过后走出公寓门,从单元门口出去后右转,熟练的走进了便利店。已经是下午了,便利店的货架上稀稀疏疏的摆放着商品。她用手指一一指对后拿了土豆色拉和牛奶,也不知是作为早餐还是晚饭。她在便利店的桌子前把色拉打开,吃了一点就没了胃口,只好倒掉剩余的部分,拿起杯装牛奶走出店门。
时间是下午不到六点,太阳的余晖仍散发着温暖。胡桃低着头漫步在街头,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想这样不断走下去。遇到路口就率性的转弯,遇到红灯就换个方向走,总之想要马不停蹄。心中有些别扭,还在想昨日的事情。
那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那样真的就可以让对方不受伤吗?那样真的就可以表达自己有认真对待吗……问题多如牛毛,她想不明白。唯一明白的事情只有拒绝是件精细活。自己拒绝了这么多年这么多次也没能参悟透彻。
自己尚且如此,那么他人呢……为此受伤的人到底有多少?
真是杞人忧天,她气鼓鼓的敲打着自己的头,明明知道管不了他人还要思考,真是笨蛋。
她终于累了似的不知在哪停下脚步,夸张的仰天叹息。
“唉——”
“请看看这个吧!”
再次低头,手上已经被塞了不知什么的宣传单。
“爱川…补习社?”看到爱川二字,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她继续往下看去:“针对恋爱的……补习班?诚招学生讲师?”
从来没听说过的补习班,从来没听说过的补习内容,这种班真的有人去吗?毫无疑问,肯定有,因为烦恼着如何恋爱的人比比皆是。
再次看着那张宣传单,目光不由自主的被什么吸引。心中的迷雾似乎要被吹散,她知道,她快要抓住心中的悸动了。
她较真似的瞪大眼睛看着传单,死死盯着上面规整的字。
“就是这个!”
胡桃兴奋的高举传单,讲师二字在夕阳下烨烨生辉。
~~~~~
看着镜子里穿着制服的自己,胡桃感到了一丝违和。不知是因为胸口过紧还是心理原因,她自觉有些喘不过气。裙子被改的十分短,却十分舒适。
自己能成为一个好老师吗。她轻轻架上眼镜,在心中问着。
“嗯!一定可以的!”
说着,摆出了招牌100%笑脸。但是不行——哪里有老师的威严,她立刻板正了面孔,努力让眼神犀利起来。
“嗯嗯……”
于是保持着这样的严肃面孔,抱起了准备了几天的讲课资料从公寓出发,走到了爱川补习社。
那真是比想象中要阔气的多的补习社,说是大学校园都不为过。从正门进去是一条宽阔的大道,两边有清澈的湖水,潺潺的声音十分悦耳。进门不远处左转便能看到斜向建设的教学楼。
还没到开学的日子,教学口内空旷极了,她轻巧的上了楼找起办公室来。
“咻~讲师?”
偌大的教学楼里,高跟鞋踏步的声音响亮悦耳。哒哒的步伐声因为一句问好戛然而止。
“是……是!我是讲师胡桃!”胡桃抱紧胸前的课程大纲,努力绷起脸,猛的回头道。
“真巧,我也是~”
身后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性。银色长发披散到腰间,随着对方的靠近左右晃动着。半身的紧绷白色背心勾勒出完美的胸肌,腰间缠绕着一根紫色的长腰带。
胡桃不矮,170的个头加上高跟鞋,但即使这样还是比对方矮了差不多一头,不得不仰起头直视对方。
“您好!我是第一次当教师……请多多指教!”
她一歪头,自然而然的露出了笑容,与刚才判若两人。
“哎呀……那个…我必须严肃一点才能见学生呢……”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还不待对方发出疑问,她先心虚的解释了起来。
“哦~你想要的……是学生的认可呢。”
认可?或许是这样吧,胡桃没有说话,她不敢完全苟同,只是眨了眨眼镜。
只是想着那些因为恋情痛苦的表情,想到每次微笑而来微笑而走的追求者,就不由自主的填了求职表而已。
她眨眨眼,幸福的笑意不自觉的流露出来。至于得到认可……是了,希望自己所教的东西能对他们有用,能被接受。
“嘿,大概,是这么回事呢。您可真厉害!”
“我叫相乐,相乐奉界。都是同事吶,您什么的过于客气了吧!”他笑着说道,露出一嘴鲨鱼牙。
“那么……相乐先生?说起来您……你的课程是!”
“那就厉害了,边走边说吧,我带你去办公室。”他招了招手,便大步流星的走开了。胡桃连忙快步跟上。
“知道恋爱心理学吗?”
“唔……原田玲仁小姐的书?”
“很上道啊小胡桃,总之类似那个啦——通过交流,挖掘你内心真正的所需与感情。”他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那可真是十分厉害呢……也就是说,虽然和心理辅导很像,但是又不一样,有专攻呢……”她低颏喃喃。
“对对,就这样。要是被误会成了单纯的心理辅导可就不好啦~毕竟这可是我自豪的恋爱心理课啊。”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办公室门口,相乐随手拉开了门。
“好,就是这里了,目前人还不多,你挑个自己喜欢的桌子吧。”
“话虽如此……你先把那堆资料夹放下吧,什么都看不见啊你。”
胡桃手中的资料山已经摇摇欲坠,终于还是在坍塌前被放在了桌子上,她这才得以看清屋内。
这是间采光很好的屋子,上午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洒进屋内,弄得空气都暖洋洋甜甜的。屋内摆放着几盆绿植,朝气蓬勃的伸展着四肢。灰尘安静的在阳光下舞蹈,看起来十分自由自在。
“嘛,没什么人来,自己挑个办公桌吧。”相乐说:“我还有事,你先忙。”
说着,他哒哒在走廊离去,屋内恢复了寂静。
胡桃环视了一圈,终于在靠近窗户的地方物色好了位置。她吃力的再次搬起那摞材料,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那边移动。头要吃力的歪着,才能从教材外看到路。
还没等她走到,一个奇异的东西兀的划过视野,轻轻的撞进了垃圾桶。
她一下子停住了,面前的角落里,正坐着一位男子。左手拿梳,右手向自己——垃圾桶——的方向摊开,似乎在说明刚刚的东西出自他手。
微开的窗户不合时宜的引来一股清风,徐徐的吹拂进来。胡桃眨了眨眼,眼睁睁看着一根,两根,三根……紫色的发丝随风飘舞而过,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声响。
“您……您好。”
“你好。”
礼貌的打过招呼,胡桃连忙转身,吃力的走向了相反的位置。
“那是用来做毛毡的。”背后传来声音。
“嗯?”她回头。
“我说,刚刚那个是……算了。不要在意。”似乎是自认为也无法隐瞒下去,男子喃喃着低下头,放弃了挣扎。
走到了男子对面桌边,尽管胡桃已经尽量轻放,但材料还是发出了闷响。她一边揉着酸痛的手臂,一边把黑框眼睛摘下,挂在了制服领口。她轻盈欢快的走到了男子身边。
“啊!是这个毛毡吗?好可爱~”她俯下身,看着对方的桌面。
桌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毛团,五彩的针线,一旁还放着可爱的成品。那是几只栩栩如生的小猫,有躺的,坐的,爬的,玩着毛线团的。甚是可爱。
“自己做的?”
“嗯。”虽然对方没有纠缠于“毛团”,男子却还颇有些心悸。他低着头,左手拿起一团毛球,右手抄起细针,像魔法师拿了魔棒一样,对着毛团开始施魔法。他十分专注,一双大手却十分细腻灵巧,轻盈的捏着毛团进行“改造”。俄而,那团毛球就成了一只猫头,静静的被捏在他的两指之间。
“真厉害!简直像哪里的匠人……”
“没有那种程度。”
男子将碎发拢到耳后,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转身。拿着毛毡作品的胳膊也跟着一齐转动,似乎是想要将它送出。然而当看到弯下腰的女性的面庞,他深色镜片后的双目有一丝的惊诧闪瞬而过。
“你是学生?”
“怎么会,我是讲师,我叫胡桃。您好!”
讲师,讲师。男子双唇动着,却没有发出丁点声响。“哪有未成年的讲师。”
“我可是成年人哟。”
他又是一惊,很快恢复过来。用食指推了下眼镜,还是把毛毡作品递了过去:“当做见面礼吧。我是榎本,榎本零。”
胡桃接过了那玲珑小巧的作品,用看珠宝一样的眼光仔细的打量着。
“榎本老师!”
“是……”
“可否教我?这个。”她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小猫。
“不是什么大事,你来旁听我的课就能学会。”
“您的课,居然传授这么厉害的技能吗!”胡桃满眼的崇拜,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着。
被她的热情感染,榎本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一缩。
“所以说,你想的太夸张了。”
“榎本老师!请不要谦虚!”
“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叫我老师啊。”
胡桃固执的一定要叫老师:“我叫您一声老师,可一定要负责教会我啊,这个。”
“好说好说。”榎本轻飘飘的答应着。
胡桃露出一个笑容,郑重似的把毛毡作品收进了贴身的口袋,终于直起了身子。
他看着对方,于是也站起身来,像绿植一样伸展着,为了缓解一上午的劳累。期间眼神不由自主的扫过垃圾桶,又立刻不动声色的移开。
“唔,”似乎是察觉了他在意的目光,胡桃开口道:“榎本老师。”
“嗯?”
“刚刚那个毛团,是紫色的呢,很漂亮的紫色。为什么要丢掉呢?”
“……不要想那团了,去吃饭吧。”榎本无奈的摆着手,引她出了办公室,咔哒一声关上了门。
*好久沒寫文了,可是話嘮的我還是不小心爆字數了!!!
*我對棒球不熟,希望大家不要太注重細節!!!
*雖然一開始設定鈴本家裡只有兩人,可是我再寫前置的時候決定加上一個妹妹。等我找到數位筆後就畫人設!!
*親愛的只在最後一段出現了
*還有的是,健治還真是個自來熟的老媽子,希望這樣的他也能找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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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帶著微溫與一絲鹽味的汗珠朝著眼眶處滑落,過於專注於眼前的事物的他並沒有在意,任由汗水短暫地佔領著他的視野。
七月將至,悶熱的空氣和灼熱的陽光充斥整個球場。可是讓觀眾席與球場上的人們緊張得喘不過氣來的卻不是這讓人煩躁的天氣,而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在投手嶺擺出了投球姿勢的投手。
分數是十二對九,賽事已進行至終盤,情況是滿壘兩好球兩出局。對雙方而言無論成敗與否,都差不多是最後的機會了。
踏在同一個場地上的少年們弓起著背,帶著沉重的呼吸朝著同一個方向看去。
由於方才進攻時的盜壘與滾地球強搶了數分,好不容易地把方數稍微拉開了以後卻面臨如此局面,少年略帶不甘對嚥下了一口口水。
身為外野手的他默默地從遠方看著敵方的打擊手—對方的四棒,三年級的他今次大概是他最後一次爭取甲子園的機會。雖然身為四棒,但是他今天的狀態並不理想,今天的比賽中並沒有什麼出色的安打。而且無論對方上壘與否,後面那經已疲憊的打擊手根本不足為慮。
察覺到自己的一擊將會影響到比賽的成敗,巨大的壓力讓打擊手緩不過氣來,眼神中充滿了猶豫。
「……武!」抖震著的聲線用盡全力地投射到球場的每一個角落。不知道因為是從喉嚨深處溜出來的聲音比想像中要洪亮而羞恥,還是因為用力叫喊而使得她滿臉通紅,少女的眼眶中流轉著淚水。「回想起我們一起練習的時間……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對方的打擊手眼中的一絲猶豫被少女的吶喊抹走,不安的情緒被堅定眼神代替。在那一瞬之間他的眼眸中飛躍過去的感情對那在外野的少年來說實在是難以理解。
少年舉起了緊握著球棒的手,逆著太陽光的球棒頂端直直地指向全力地警戒著他的投手。
「悅子!」他的聲音中充滿著自信的決心。「相信我……我將會帶著你去甲子園!」
場內場外的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以高速的旋轉離開了手的球,打擊手的球棒準確地落在了球墜下的軌道——
當球與球棒接觸的那一瞬間發出了十分清脆的響聲,被擊中了中心的球已經消失於天際。
「再見全壘打——!!這是橋本武本賽季的第一個全墅打!比賽結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靠全壘打的逆轉勝利……!本次代表青森縣出戰甲子園的是……」
他的意識漸漸遠離著廣播裡傳出來的聲音。猶如被人蒙上了一層簿紗,四周所有的聲音此刻聽起來不過是模糊不清的噪音。方才過於集中的腦袋無法處理眼前的狀況。
搓敗感狠狠地把失敗者的四肢往地上拉扯下去,沉重的壓力讓他們無法抬起頭來,目光漫無目的地盯著地上的泥土。
只有他一人,畢直地看著逆轉戰局的英雄。
他並沒有把先前還在那個人眼裡逗留的猶豫與不安看溜了,那並不是能打出全壘打的眼神。然而在少女的一聲聲援下,深深隱藏在他眼神裡灼熱的決心與自信把他作為打擊手最重要的特質引領了出來。
無論面向自己投來的是怎麼樣的投球也好,都能全心全意地往球棒貫入自己的自信,都能揮中球心的信心。
他因為少女而變強了。
看著他們相擁而笑的場面,在他們身邊的隊員都被那幸福的氣場所感染……
他們輸給了對方戀愛所帶來的奇蹟。
2.
猛力地抽踏著自行車的踏擺,腳踏回轉的次數逐漸增加的同時每一下踏車的力度更加的輕快。為了驅趕臉上那灼熱感,他的下半身下意識地離開了座位,想要以臉龐迎接迎面而來的強風。
熟悉著街道的他把上半身的重心微微地傾向左邊,停止了腳踏的回轉讓自行車自然地往左手邊行駛。
騎著自行車在他從小到大生活著的風景穿梭著讓他的早晨十分精神爽氣,彷彿昨天的比賽根本沒有發生過似的。
正因為昨天的比賽充滿了不甘與遺憾,他才更認為自己不能停下腳步。
他要變得更強。
然而昨天對手最後揮出的全壘打還是讓他十分的在意。那一瞬間把對方不安與焦慮的感情轉化為能決定性地影響比賽的,名為戀愛的心情到底是什麼?
他並不理解。
每當因為緊張而抖顫著的小手把掉落在那灼熱通紅的臉龐上的髮絲撥開,用盡勇氣地把緊緊吸在地上的視線抽離,眼眶裡總是充滿著閃爍耀眼的星星,畢直地看著自己的少女向他吐出戀慕的語句時,他永遠都無法理解對方朝向他投來熱烈的情感。
知曉了戀愛會讓我變得更強嗎?
在他還在思考著的時候,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到達了目的地。輕輕地往剎車把手施壓,放慢了自行車的速度。
他在那外表看起來已經有點年代的老房子前停了下來,視線與正在房子外頭整頓著門口的招牌的中年男子對上,放開了聲線地喊著。
「老爸,你等我一下,我來幫忙。」
「喔!」
少年輕快地把自己的自行車推到房子後的小巷,隨便地停泊後了以後便跑到前門,幫忙扶著男子正要掛起的暖簾。
清爽簡潔,被細心保養著的純白布塊每到店舖營業的時候都會被高高地掛在門上,以豪邁的書法寫上了餐廳的名字。
「鈴本」
「健治,今天回來得真早,社團活動呢?」將剛剛掛了起來的暖簾撥到一邊,一邊喚著少年一邊走進了房子。
「嗯—輸了比賽,大家都沒有幹勁,都回家去了。」名為健治的少年無意識地摸了摸鼻尖。「今天又是周六,這邊你會忙不過來吧?我稍後再去自主練習就好。」
健治看了看四周,找尋著某個身影。
「老爸,那傢伙呢?」
「心愛醬啊……今天好像和朋友出去玩了。」男人的眼神好像有點猶豫不決。「她好像是要和朋友商量一下要到哪所高中……」
察覺到男人的異樣,健治毫不猶豫地搭上了男人的肩膀,把對方的說話打斷。
「老爸,發生什麼事了嗎?感覺和平常不太一樣。」
看著兒子率直的眼神,本來還猶疑要不要說出口的語句也自然地從他的口中溜出。
「今天我的一個老朋友來了。他正好有一筆錢,問我要不要在A市開分店……只要一年,只要在那邊待上一年,把事情都處理好就能回來了……」男人苦惱地搔著後腦。「這邊的店面可以先交給別人看著,可是我不可能把你們兩個留在這邊……」
健治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困擾。
對於剛升上高一的健治還有準備升高中的妹妹來說,在這個重要的時期搬家的確是讓人苦惱的選擇。
況且,自己的隊伍可是有望打進甲子園的強隊。
高中只有三年,每一年都對運動系的社團十分的重要。只要缺席了一年誰也沒無擔保自己還能跟上自己隊友的訓練。
如果在這個時期消失了,他能作為四棒在高中的最後一年帶領隊伍進軍甲子園基本上是沒可能的事情了。
老爸在為自己擔心著——健治深深地感受到了父親對他的關懷。
看著自己那少有地在動搖著的兒子,男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鬆開了對方的手。
「……也只是有這麼一回事而已。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吧。」
父親的一言讓陷入沉思的了的健治抬起了頭來。
「老爸,你就接受對方的好意吧。」不能說放棄現在自己所有的一切並不讓他感到可惜,然而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以堅定的眼神看著他的父親。「在A市—媽媽出生的城市開一家烤肉店是你的夢想,不是嗎?」
那是父親和母親——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所立下的約定。
「……混蛋兒子你的社團活動要怎麼樣啊?現在可是你最重要的時候啊!」父親嚥下淚水,口齒不清地說著。
「……棒球到什麼地方也是棒球。」健治難得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倒是得想想怎麼去說服那傢夥呢。」
3.
「是這裡嗎……」手上拿著前幾天在街上收到的奇怪的傳單,健治默默地看了看眼前巨大的建築物。
這裡是補習社?
穿越過兩側滿是修剪好的草地的大道,他時不時低頭往地圖上確認自己的位置。當他看到這個「補習社」 甚至連體育館和運動場都有,心裡不禁興奮了起來。
感覺上在這裡上課也不壞—一瞬間浮現了這樣的想法。
這愛川補習社和平常的補習社好像不太一樣。
自從自己一家搬到來了A市已經有幾個月,一開始不太習慣的地方也漸漸熟悉了起來。雖然在這邊的學校棒球不算是強校,可是值得自己去學習的地方還是有很多。
然而就算是開始了新的生活,差不多半年前的那場球賽並未從他的腦海裡消失。
到底戀愛是什麼—?這樣的疑問還殘留在他的心中。
正好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這個傳單上的愛川補習社,便前來採個究竟。
就像是他熟悉的棒球一樣——他相信著,就算是戀愛,只要不斷學習和練習,也能變得更擅長。
「嗯?」正當他打算轉個角落的時候,眼前的身影讓他停下了腳步。
一個看起來身高和他差不多的青年彎腰撫肚地倚著牆壁,在那一撮白色瀏海下緊皺著的眉頭與輕輕咬著的下唇反映著它們主人的痛苦。
數顆汗珠乘著重力從露出了一半的額頭漸漸滑下,臉色青白的他不知道在低聲喃喃著什麼。
「你還好嗎?」看到正在痛苦著的青年,健治就像是反射性動作似的自然地就走了上前,問道。
忽然被不認識的路人關心著的青年略有警戒地看著距離過於接近的健治,皺著眉頭,移開了視線。
「⋯⋯沒事,不用管我,胃痛而已。」
青年就像是想要拒絕談話似的,把頭別了過去。對著對方冷漠的態度,健治卻不以為然,更是靠近了對方。
「你啊,我都說⋯⋯」
「拿去。」他從背包中翻出了幾片止痛藥、水瓶、和裝載著食物的保溫壺。「胃藥不要空肚吃,這是我今早剛煮好的粥,吃完再吃藥。」
健治在對方一臉茫然地收下了自己手中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以後,拉好了背包的拉鍊就準備離開。當青年意識到手中被強行塞過來的關懷,眼神犀利地盯著健治。
「我說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看著往自己投來的視線,他自覺意識到繼續談話會接觸到對方的地雷,健治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感覺你好像很辛苦。」
「什⋯⋯」
「啊,對不起。我下午還得去別的地方,現在得走了。再見。」
把對方的說話打斷,把一臉懵逼的青年留在原地後便離開了。
可是健治大概怎麼也沒想到,此時此刻遇到的他將會是在未來教曉自己那名為戀愛的心情的人吧。
3243字
前面还凑合,后面太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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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亲,快醒醒……!”
她面对靠着墙角的她跪坐在地上,身体微微前倾按着她的肩膀不断摇晃,无果。她半扶半搂地把她挪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抱紧了怀里的人。
“祈亲……祈……醒过来啊……”
她的声音发颤得厉害。
白光静静地照耀着她们,每一束光线都是一根泛着寒光的银针,亿兆根打在地上,静谧又嘈杂:医务室的灯光此时显得有些过分了。
“啊……呃……”
她怀里的她挣扎了一下。
“祈亲?!”她立即拉开她们之间的距离,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脸,又紧紧抱住,“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理绪、理……啊!槽……”
苏我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硬木地板上抱着头打滚打了很久了。不仅眼前的理绪被摔得灰飞烟灭,连她自己也被磕得眼冒金星——酒吧阁楼这木地板实在是太硬了!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非要照顾室友的想法从大学宿舍搬出来住在酒吧阁楼,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把钱全都寄给失去生活来源的妈妈,没给自己留一点点钱买个软地毯,更不知道阁楼这床为什么小的可怕,让她打个滚就能滚到地上——
总之现在考虑这些早就没用了,她的头着实砸在了地板上,像砸核桃那样。
咚咚。
有人敲门。
“你终于醒了?”
一个梳着背头的男人也不等里面人应门,大大方方推门而入,一副有要事相告的样子。他俨然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却没在床上发现发出那声砰响的主人。他推了一下眼镜,在小阁楼里仔细的找了一会,终于在床边地板上发现了捂着脑袋抱成一团的苏我。
“快起来,你该销假了。”他看见赖在地上的苏我,忍不住皱眉,“你一个月前的事假到今晚到期,况且根据你的说法,你大学的考试应该在前天就结束了,所以实质上你早在两天前就该来上班,现在已经上午八点四十一分,距离你到岗的时间还有……苏我?”
“黑崎,”苏我听到他的报时突然神色一凛,她在地上挣扎着爬了好一会才起来,揉着磕痛的额角说,“我申请再歇一个月,这得算工伤。”
“假如你活到七十岁,你可以再跟我申请四十八年,为了你磕坏的脑子。”
“不用了谢谢您我今晚就来上班!”
苏我噌地站起来,顺手抄了放在床头的钱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黑崎看了一眼一并掉到地上的抱枕,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难得诚恳地体贴员工:
“你是不是需要找个恋人?”
“我不需要!”她一脸不快的转过头,“反正我这幅样子就是找不到男人而且很不巧我对女人又没有什么兴趣!”
“找一个伴侣有助于缓解你在经济上的窘境。”
“那我去砸一个ATM不是更容易吗。”
“那你去监狱里吃牢饭也更容易了。”
“……你到底想干嘛啊,”她皱起眉来,“我不就起的晚了一点,和你没关系吧?”
“不,是紫发的小姑娘来找你了,有一撮黄色头发,看起来像安琪儿。她在酒吧后门站了很久。”
黑崎这才说出他过来叨扰的真正原因。
他早上七点多钟从后门进来时看见一个紫发的小姑娘站在门口,他原以为是迷路的旅游者,却又感到有些面熟,于是上前问候,这才得知是来找他的员工的。
“天守?”
“恩。”
“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还有,”黑崎叫住转身就要走的苏我,“这个。”
她瞥了一眼黑崎手上拿着的粉红色的传单,没有接,似乎在等待对方说明意图。
“一个朋友给我的,不过我现在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黑崎思索片刻,怕苏我又不懂他的意思,补了一句,“你马上就要面对真正的人生了,是吧。”
“多管闲事。”她不客气的夺过黑崎手里的单子,折了几折放进口袋,一挥手,“姑且谢了。”
“……”
黑崎忍不住摇头:“好好的一个人。”
从地上捡起了印着颜文字图案的抱枕。他不得不承认苏我在工作上态度不错,也很有销售和调酒天赋。她请假的一个月里,从销量数据上表现为业绩下降,从现实上则是表现为一个接一个问候她的女孩子们不断光顾酒吧,可这家伙却好像一点自觉都没有的样子。
他叉腰盯着门外层层的楼梯,咚咚咚咚的脚步声又让他摇了摇头。
“可惜脑子有问题。”
其实也并不是苏我想这么粗鲁的下楼的,她实在是赶时间。
她好巧不巧忘了带手机下楼,本来起的就晚,再被黑崎耽误了些时候,要想买到限时的“那个”恐怕很困难了……哦对天守!还有神前天守在后门等着她,按天守的性格恐怕又是从开店等到她醒,就不能不那么温柔直接上来喊醒她嘛!这样她也不必赶着下楼吸引一串灼人的目光了,她差点被那眼神盯到烤熟诶!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自然是忘了自己起床时的样子是有多凶暴。就连练过拳击的黑崎也不乐意上来喊她,何况一个小姑娘。不说打不打,被恶狠狠的瞪一下就够无辜的,谁乐意自己的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啊。
“呼……呼……天守?”
她终于穿过重重激光似的视线,跑到后门。她急匆匆赶来,甚至忘了自己的头发还是乱蓬蓬的。
“苏、苏我哥哥!”天守惊喜的转过身来,看见一头乱发的苏我,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诶、诶?很乱吗?”苏我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发绳半梳半挂地缠在马尾上,鬓角的头发全部散下来了;好像是被她在地上摔的,头右侧方的头发有点扁……她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跑过来的时候,周围人都用看病人的眼神看她。她挠挠头,眨了眨眼睛把目光转向别处,“抱歉啊,那个,有点事在忙,所以……等久了吧?”
“没有很久啦,我刚到。恩……”天守的笑容消失了,她嗫嚅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前些天苏我哥哥要告诉我的事有准备好吗”
“啊?我要告诉你?”
“是一个月前你说要告诉我的那件事啦……”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一个月前?”
苏我在一个月前采用狂背狂忘的方法,忘掉其他所有事务,把自己的脑子全部塞满英文单词才勉强通过考试。为此她连着睡了一天半来庆祝,别说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就是前天刚刚背完的单词也被她忘个一干二净。
她悄悄观察着,天守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妙,如果说错了什么,友谊的小船好像就要翻了。瞎编一个答案吗?不行,万一被识破,场面就太尴尬了。不过,天守问出的问题,想必也不会太复杂,干脆坦然一点,这样也好弄清楚。
“这……我不……”
“不记得?”
“抱歉……”
“没关系的,我说说看,或许你就想起来了。还记得我在神社许的愿吗?”
“啊!那是……!”
“我当时问你,你的愿望是什么,来着。”
“恩。”
“你说,和我的一样,对吧。”
“!”苏我这才恍然大悟,“后来我说等到一个月之后再告诉你……原来是这件事。那不是一起来保佑我通过考试的吗?”
“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一小部分。”天守低下头,不愿再看苏我茫然的眼睛,她自顾自地摇摇头,想要驱散掉内心的迷茫,“我真正想说的是……是……”
“什么?”
“……还是算了吧。”她抿嘴摆出一个很难堪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你我都不会开心的。”
“有话就直说啊,我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苏我很早之前就觉得天守有哪里不对劲。在街上偶尔碰到天守的时候,她会开心的打个招呼,然后忽然转移开目光,装作不太在意的样子;来酒吧找她的时候也是,如果她不在,天守也不会向其他侍者提她的名字,只是站在那里一直等下去,等遇见了具体问她什么事,她又含含糊糊不肯说,实在让人着急。
天守还是紧闭嘴巴,拼命地摇头。
“啧……哎,你又来了,总把话说一半,很急人啊。”苏我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况且现在她还有急事要做,“小孩子到底有什么事要讲啊。”
“不是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天守立即反驳,眼睛里好像带着泪花。
“那你就把话说出来啊?”
“我……”
看,追问一句马上就退缩了。
“啊,真是,你该不会是想对我告白吧?”苏我实在很想打发她走,于是干脆说了最想说的话,“拜托——那一定是你的错觉啦,现在社会上说喜欢简直和睡觉一样容易,要么是错觉要么是玩笑,有几个是真心的啊。小孩子还是赶紧去学习,你也马上就要考试了吧?”
“才……”
“哈?”
“才不是那样啊!”
几乎在天守喊出那句话的同时,她用全身的力量朝她扑过来。
就算是苏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个少女用尽全力扑倒也免不了中招。拜天守所赐,她刚刚才痊愈的头又开始痛了。她有点烦躁的看向天守,责备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出口,几颗冰凉的泪珠就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哭了?
“喂,你……?!”
天守按着她的肩膀,眼泪扑簌簌地落在她的肩上。看那表情,她大概已经下定决心了吧——那双银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她按着苏我的肩膀,沉默着,没有言语作为回应。
她只是俯下身去,双手按在苏我的胸膛,低下那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头、藏起那卑微得不能再卑微的爱,凑上去,对她本以为永远也无法触碰的人深施一礼——
她轻轻的吻了她的嘴唇,随即仓皇离开,眼泪止不住的落。
“祈,我喜欢你啊……这样的话,能相信了吗?”天守站起来,用她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苏我。现在的话,大概已经能够直视了——她注视着的那个人永远也不会看着她,她还有什么必要转移视线。
“本来我是……我不想说出来的。说出来的话,我恐怕连幻想也保留不住,连朋友也没法做了吧。祈。我已经十七岁,不是小孩子了呀……害怕也好、不安也好,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
“……”
“对不起。喜欢你什么的,是我自说自话了吧。”
天空中,雪花纷纷落下。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显然和她温热的皮肤并不相容。白色的晶体一片接着一片,被她的体温融化成上帝的泪痕。
——啊……糟透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她怔怔的躺在原地,耳畔传来的,附近商店街的嘈杂早已远去了。看一看表,现在想买到上午九点之前才有可能买到的限定闪电泡芙大概已经不可能了。况且,脸还没洗、头发还没梳好、穿了几天的黑衬衫外套也要换了。
“真狼狈……”
她翻了个身,从口袋里连同手机一起掏出了先前黑崎给她的传单,再看一遍,还是觉得很好笑。
“什么啊,印的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骗人的东西,白痴才会打电话过去。”
于是她将传单背面的一串数字输进手机拨号窗,按下了通话按钮,认命一般地在地上躺平,闭上眼睛。
……
“您好!这里是爱川补习社,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202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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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冬至日的最长夜晚才过不久,细心的人怕是早就发现每天的夜色开始有渐渐退却之势,几秒、或是一分钟,容得下情侣们冬夜畅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此珍贵的夜晚,怎么能看着它白白地逝去?
蛋形圆顶的双塔簇拥着教堂;黄叶落尽的枝丫在橘色灯光前落下一个黑色的剪影;商店街中,不知是哪个店家率先放起了好听的和声,继而整个街道上热热闹闹响成一片;街上人头攒动,男孩子生怕弄丢了心爱的伴侣,紧紧的拥着怀中娇小的人儿;女孩子生怕自己的心意传达得不够明确,拉着爱人的手在月下传递着自己的爱意。
“让一下让一下我赶时间。”说着就无情的分开牵着手的情侣,从他们之间匆匆走过,似故意又似无奈的只留下一个捉不到的黑色身影。
当然,就算是平安夜,人们也不总是成双入对——有本来就是独身而行的,也有被独身而行的人强行拉开的。
她在又连续拆分了十几对情侣后,掏出风衣口袋里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随之眉头一皱,干脆放弃恶趣味的“游戏”,挑了个人少的小道,专心致志赶路。这一来,一路自然是顺风顺水的,她抵达约定的圣诞树下的时候,她的朋友甚至还没到。
“啊……”她又四下张望,确信不是自己眼花,“太好了!理绪!!到的比我晚!”
牙牙学语的小孩跑步跑赢了父亲一般的宣言。
不远处的理绪看着这情景,觉得好气又好笑。她跟着祈跑了一路,现在躲在离圣诞树没多远的小街口,她本来想看看一向容易迟到的苏我祈边玩边赶路,结局到底会怎样,没想到还是被她赢了——尽管是掐点,她并没有迟到嘛。这么想着,理绪忍不住有些失望,她原本打算以祈迟到为由好好捉弄下的,现在看来反而是要嘉奖了呢。还是说干脆的戳穿她逞能的假象,再戏弄一番呢?
“那样果然还是不行呀。”她低声念叨,摇了摇头。这个自尊心强又容易害羞的家伙,万一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戳穿了,可是要逃走的。
“还是普通点……祈亲!”她忽然抬高了声音,从远处一边唤着祈的名字一边跑来。
“理绪!”
祈从手机中抬起头,她立即扯掉架在脸上的墨镜,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彩。
“这个是?”理绪指的自然是她手里的墨镜。
“这个啊,刚才在街上玩了一会,戴着这个看着比较横,不容易挨打。”
“噗……”理绪没忍住笑出了声,“呼呼——那咱只好代替平安夜下不幸被拆散的万千情侣——代表正义来处罚坏心的祈亲啦!”
“我哪有?!我这明明是为民除害啊!你都不知道他们当街就开始秀恩爱,搞得司机光顾着看他们没眼看前面,好几辆车追尾呢。”
“祈亲,没有依据的话可不能让咱信呀。”理绪抬手揪住祈难得好好打的领带,迅速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圣诞树旁的橘色灯光映在她的侧脸上,粉色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像平安夜的红苹果,被白雪的后母挑中涂满甜蜜的毒药,深夜中模模糊糊的令人感觉不真切。她眯起眼睛,舔了舔嘴唇,脸又朝那边凑近了几分:“撒谎的话,就要掌嘴才行——”
“果然还是太痛了!”理绪忽然放走了惊慌的祈,煞有其事的说着,“这起大罪的处罚就留到下次,今日暂且休庭。”
“哈——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祈长出一口气,汗都要下来了。
“咱要怎样?”
“你不是要咬我吗?”
“噗——噗哈哈哈哈……”理绪突然大笑不止。
“干嘛啊……”
“祈亲,真的假的呀,你竟然不懂吗?那你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撩妹的啊哈哈哈——”
“那……那是工作啊,真有这么好笑吗……”叫理绪一笑,祈反倒虚了。
“没有啦,”理绪摆摆手,揉了揉笑得酸痛的腹肌,“既然是工作的话,有空也给咱服务一回吧?”
“原来你喜欢这种啊,那我试试看。”祈挑眉,不解地笑笑。
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还是有点让人难为情。现在周边大概没人在看这边吧?她悄悄打量四周,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有心思顾及她们的人大概没多少。——就算有,话也已经说出来了,总不好打退堂鼓。她只好轻咳了一声用以掩饰尴尬,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按在理绪背后的圣诞树树干上,配合她们的身高差低下头。就像日剧经典桥段里表现的那样,说出了她的台词:“可爱的小姐,有空陪我吗?”
“恩、恩。但咱想要的可不是这种呀,咱想要的是这种——”
理绪说罢,踮起脚尖,在祈的额头落下冰凉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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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湿润的、冰冷的东西滴在了她的头上。
“唔……”
大概是前些天落在屋顶的雪化开了,才沿着酒吧屋顶的缝隙渗进来。冰凉的雪水显然和她滚烫的皮肤并不相容,她忍不住皱起眉来,用被子裹着沉重的身体翻了个身,竟温顺的接受了呼唤,没有责怪雪水扰了她的好梦。
她隐约听见楼下酒吧嘈杂的吆喝声与交谈声,心里估摸着大约是酒吧开始营业了,便伸手去够放在床头矮桌上的手机。
意识还混混沌沌的,她几乎分不清自己是从白天躺到了黑夜还是从黑夜躺到了白天。或者兼而有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的身体现在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直到她的手指扒住手机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么糟糕——无力的手碰到手机外壳冷得一缩,竟任由手机摔在了地上。
大概是发烧了。
失败的拿取让她清醒了不少,她习惯性地把手放在额头测试体温,却忘记自己的双手也和额头一样滚烫,只好悻悻的把左手缩回被子里,另一只手继续作努力捡起木地板上安然躺着的手机。
还好、还好,并不是连基本的自理能力都失去了。
她摸起地上的手机揣进被子里,解锁-滑动-桌面,只需一两秒钟。再接下来该点哪里,却不知道。
消息栏空空的,一个来问候她的人也没有。
其实拿起手机的那个瞬间,她忽然产生了给远在家乡的妈妈打个电话的想法。思虑再三,果然还是止住了——一年到头也不知道回家去,只在这种时候才想着打个电话问问,也太混蛋了吧。置于那些平时工作时遇到的一个个说喜欢她的小姑娘们,现在也没了踪影。叶公好龙?或许她们是自己有男朋友,情感不顺才到酒吧消遣的吧……
真好啊。
“啊啊……”她用被子紧紧裹住身体,闭起眼睛低声嘟囔着,“既然都说喜欢我,那就多陪陪我啊……”
这么念出来之后,她又忍不住笑着摇头。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在说什么啊。果然是病了。
这种话要是让理绪听见了,她可是会笑死的……
……
尽管,她听不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