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邀你一同起舞
椿花不败
鸩鸟长鸣
请在舞中与我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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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有让人不适的描述
青年夹住指板的动作已经有些生疏了,她已经许久没有握住琴弓而多流连于那枝死根烟斗。十六夜延皱着眉头试了三两下空弦,就开始试着演奏前两个小节。
她抬了抬手,重新开始演奏,从那个皱着眉头思索的青年变形成琴弦上的武者:那些铭刻在肌肉之中的动作自顾自地开始流淌,比一般的演奏速度还快上了三分。少见的黑弓毛不堪重负地开始断裂,混着扬起的松香和焚香灰似的黑色,在这最后的雪间残阳的映照下腾起一阵几近幻梦的尘雾。
“也只有你才能把帕格尼尼的第24首随想曲演奏得像是在逃的连环杀人狂。”
最后的顿弓。弓毛又被扯裂了几根,在她的眼前痛苦地蜷曲起来,有些落在琴上,有些则轻触了一下光洁的琴面,顺势朝地面飘落。
“闭嘴。”她嘶了一声,抬弓的动作就像是要振落积血,“你消停会儿会死?”
“会啊。”来人在她的背后站定,延脖颈发僵,等来的只是落在自己后领处的整理。他把延又一次凌乱的马尾重新梳理,用二指宽的绸子束起。她偏过头去,只能看见烟灰色的暗纹二重廻下他鲑色的小袖。
青年终而是转过身去,将琴弓如同长刀一般挥舞,最终落在来人的颈间:他只是微微偏了偏头,称不上闪避、更够不上畏缩,任由弓头的银片在他的喉间拉出一道长长的红痕。
“十六夜 信。”她的语调中带有更加浓重的嘶嘶声,“不要胡闹。”
“我可没有那种闲情逸致。”信抬起双手以示无辜,脸上的表情说是容忍不如说是认命,“只是你的随想曲实在是太干扰人了,刚进门就被你吵得头疼。”
“去把炭火倒进你的耳朵,你这辈子就不用听我的帕格尼尼、我的门德尔松或者别的什么了。”
“我还得留着耳朵去听你的G小调奏鸣曲,不是吗?”
青年哼了一声来代替回答,如果她对此不满,她会说的。延缓慢地撤下琴弓,注视着这位受诅咒的双胞胎哥哥:他们的近视就和棕发与黑眼一样被铭刻在血脉里,与此一同流淌在他们身体里的还有遗传的疯狂与支离破碎的共情能力——落在那些西洋学者的眼中会是极好的研究案例。
“我只是想找你聊聊。”信双手拢在袖中,对着她眨了眨眼。
“要是你真的只是想找人聊聊,我就把这把小提琴吃下去。”她重新抬起琴,提琴在折磨之下发出一系列凄惨的呻吟,“说吧,什么事。”
“当然是关于妖怪的事情。”信在噪音折磨之下依然面色坦然,“二月的时候有很多学生失踪了,你注意到了吗。”
“我不清楚。”
“大家都在传言说要小心突然对你特别亲近的人噢?”
“不存在的。”
“我记得之前有人总在我们家附近探头探脑的。”男人笑了笑,“他不在了吗?”
“不在了。可能是被妖怪吃了吧?”
延坦然地对着庭院点头。夕阳已落,天色渐暗,准夜已经到来,昏黄而血色的天光落在青年素白的手指上,准确地说,是照亮了了她指间的黑色。那曾经鲜艷的暗红已经干涸成了辨不清晰轮廓的阴影,沾染在她的手指上、她的鬓角和衣襟上,也沾满了曾经卧在刀架上的短刀的刃面。
“你这身又脏了,还是定这种花纹的布料么?”
她没有回答,目光穿过空气中翕动的灰尘,落在了树梢上。此刻仍算是深冬,但小院里的矮石榴依然枝繁叶茂:每片树叶都被红色的丝线精巧地缚在枝干上,整棵植物都遍覆着白漆,令其像一座死亡的瓷器多过像一株活物。这种病态的白色从小院雪白的围墙上走下来,蹒跚地爬满了每一株植物,又覆盖上汀步与石笼,最终朝着青苔和土地蔓延。
延注视着这片死去的世界,它关于颜色的细节已经被人为的抹去,只留下形状、纹理和数量。夜晚到来的速度令人惊惧,很快,那些已经死去的植物、只有一潭死水的小池和素白地面上奇怪而破碎的残骸就已经连边沿都无法分辨了。
“……。”提琴发出低声的呜咽。
“我理解,但你这么做容易招来甲虫和老鼠,在冬天里这可是盛宴。”
“他很无礼。”
“我相信腐烂也不是他自愿的。”
在黑暗之中,延露出了一个超脱而困惑的表情。她记得矮石榴上的每一道结疤和曲折,也就记得下颌处滴落的汗水与血液的温热;她记得地上每一颗石子的排布与形状,更记得尖刀刺入新鲜的肉中迟钝的触感。她还不知道访客的名字,但是这很可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不再需要它了。
她还记得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那种少年人的欲念,那么鲜明仿佛要着起火来似的;她可以从膝盖和手指的抽动看出他想做什么,所以防患于未然是正确而理所当然的。
十六夜 延熟悉人类,就像熟悉她的小小庭院和她书架上的书。
青年的提琴从沉思中的只言片语毫无迟滞地转入魔鬼的奏鸣曲,在她的想象之中,双手上所沾染的浓厚鲜血,正顺着琴弓与指板浸透这首曲子。
时间点大概是上一年七夕吧()
学校附近通常是流浪猫的聚集处,原因极为单纯:相较于已经市侩成年人,年轻的学生更容易对瘦骨嶙峋的猫涌起泛滥起同情心而贡献出自己的点心从食堂偷偷带出的鱼,乃至于半份一份午饭的便当。既然可以如此轻易地讨到饭有时候还可以被抚摸甚至得到柔软的毛巾旧衣服之类蒲城的柔软床铺,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而当没有约到人的生田礼奈一个人拿着一小包和食堂买来的小鱼干在学校里找几只野猫投喂一下的时候,她在平时常去的地方看到有个先到的人正蹲在那里。
从对方已经拖到地上的两根麻花辫来看,大概是女生吧。制服看着也确实是高中部女生白色的西式校服。那~么~
“学~姐?”生田说着轻巧地跳了几步从对方头顶探过身去,“在喂猫嘛?”
对方抬起头的时候生田从刘海的缝隙之中看到了猫一样琥珀色的眼睛,随后对方重新低下了头,揉着面前猫的脑袋:“嗯。”
“人家可以一起嘛?”
“随便。”
“什么嘛,学姐真冷淡。”生田嘟囔着,在旁边蹲了下来。几只猫正未在盘子前头也不抬,而穿着高中部制服的女生揉着靠自己最近一只猫的脑袋,看起来并没有和生田聊天的打算。
不过,生田到是挺想聊点什么,原因无非只有一个:对方长得挺和自己喜好。
虽说对方看起来没什么和自己聊天的打算,不过看起来倒也不会赶自己走,心思细腻这种事在搭讪这种时候可不都是有用,应该说有用是有用不过同时还需要坚韧的脸皮。生田又凑了凑:“呐,之前都没有见过学姐,学姐是年初才来这个学校的么?”
“嗯。”
“哎~”啊,大概是害羞不善交际吧,生田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揉着面前的猫,说是野猫倒也没那么脏,说不准其实是有人在照顾。生田的眼睛转了转,再度回到了对方身上:“呐,学姐的名字是什么啊?”
对方看起来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嘟囔着开口:“……结花。”
“哎……”不愿意报上姓氏的状况偶尔也会遇到,多数是与家族关系不和,但无论是怎样的原因,生田总归是知道这种时候执意追问会让对方对自己的印象一差再差。比起姓氏叫名字还显得更亲切一些,对生田而言这可是可以用“何乐而不为”来描述的状况。
并且,既然对方不告诉自己姓氏,那么自己也当然就可以只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让对方不由得用更加亲切的直呼名字的方式称呼自己:“人家叫礼奈,结花学姐请多指教。”
“……嗯。”
哎呀呀,简直是气氛杀手话题终结者。不过……看着对方带着那么一脸和鱼自己说话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安心幸福的表情抚摸着钻到自己怀里的猫咪的样子,生田感到有一丝,不,非常不满。
礼奈怎么想也比猫咪可爱嘛!自己可是每天都认认真真在洗澡之后擦香油按摩,得自母亲的头发当然也打理得柔顺光亮,每天出门之前还特别擦了香膏涂了口红,吃完饭之后当然也特别注意重新补色……这样的礼奈,当然!绝对!比脏兮兮瘦巴巴的野猫!要!可爱!一万倍!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生田这边传来的“杀气”,几只吃完正舔着毛的野猫突然就停下动作转身跑了。
生田和结花看着跑掉的几只猫,不由得一起发出了遗憾的声音。随后由于意料之外的同步动作彼此对视了一眼。
生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抓住这个机会再次开口:“结花学姐很喜欢猫嘛?”
“嗯!”虽然回答的内容没什么差异,不过语调听起来到是比之前开心了不少。显然非常喜欢猫了。
“嗯……”生田蹲在旁边一手支在膝盖上托着脸,对方对着猫时候的表情怎么看都比对着自己的时候开心,即使吃猫的醋这种事蠢到没边而且对方甚至只是一个自己在几分钟之前刚第一次说话的人,但这些都不能改变生田现在异常不爽的事实。
“学——姐!”
“喵咿?!”结花看起来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跳向了旁边。或者应该说,试图跳向旁边。因为生田就紧挨在结花身旁,结花起身的动作中肩膀砸上生田的下巴,结花也因此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地上,压到自己那两根长长的麻花辫。
两人分别捂着自己的下巴和辫子跟,窝在了原地。
“好痛……”
“学姐你的反应……”
“不要在我耳边喊啊!”结花的声音里仿若带着哭腔。
“呃……”生田不由得被对方的连续过激反应吓到,“对,对不起。”
“呜……”然而结花依旧蹲在原地,区别或许只在于刚刚无助的是辫子根部,而现在捂住的是耳朵。
“学,学姐?结花学姐?”
“耳朵……嗡嗡的……”
自己真的有喊那么大声么……?生田不由得陷入了怀疑。
嘛,不过既然如此了……
“抱歉啦——”生田挠了挠头,“啊呐,作为道歉,人家请学姐去吃点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