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苏古塔魔法学院!
在这座风暴之城里,你能学到关于魔法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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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你见过的最奇怪的魔法学院企。
字数:3555
对不起兰院太长了我写不动了
描写比较少的同学就不响应了,对不起我好菜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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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塔宁很高兴莎拉乐意带他们在镇子逛一逛,对于几乎没离开过深林城的埃尔塔宁来说每个地方都非常新奇。但是这座小镇实在是显得太荒芜了,几乎没有什么树,身为一位巡林客埃尔塔宁意识到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土壤实在是没什么养分,以至于仅有的一些树苗看上去也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吗?”埃尔塔宁指着零星的几棵树木问。
“从我出生起就一直是这样……”莎拉说。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听说以前这里遭过灾。”莎拉想了想。“但那是在我出生前的事了……”
“是什么样的灾?”埃尔塔宁在脑海中思考着是什么样的灾祸能使一整片的土地失去养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清楚。”莎拉摇了摇头,因为无法回答而有些沮丧。“只是听说这一地区因此好几年都没能恢复。”
拉薇妮亚拍拍莎拉的肩膀,对于每一位好看的女性她都非常友好且充满善意。“我们要去调查一下吗?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
莎拉有些不好意思。“可是这么麻烦你们不太好吧……”
“不必太过在意,反正也是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拉薇妮亚赞同的点点头,“法师的好奇心总是特别旺盛,我也不例外。”
纳尔显然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那……既然各位都这么希望的话……?”莎拉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
埃尔塔宁对于莎拉的犹豫感到不解,看起来她并不是很想让众人进行调查,但无论怎样没人能阻止的了一群好奇心旺盛的魔学研究者。
拉薇妮亚本想去图书馆看看有没有记录历史的书籍,但可惜的是似乎只有兰院里有一点藏书。
“我们可以问问这个镇子上的老人?”纳尔提议。“如果是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巧的是不远处就有一位半老的女性。
拉薇妮亚率先走到那位老人身边,询问道:“你好,请问可以打扰你一下吗?”
那位老人抬起头,用浑浊的眼睛看着众人,“你、你们是……”
“我们是苏古塔学院的学生。”拉薇妮亚用和善的语气回答道。“想要请教你一个问题,请问你可以空出几分钟的时间给我们吗?”
“果然是苏古塔来的恶魔!”老人忽然咆哮起来。“滚!滚开!离开这里!”
她冲着众人吐着口水,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赶走这些从苏古塔来的学生。
“女士,请你冷静一点。”拉薇妮亚被吓了一跳,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并顺手拉上了莎拉。“请你别太激动,注意身体。”
纳尔赶快走上前把其他人拦在身后,防止这位突然发疯的老人做出什么伤害他人的举动。她试着推了推纳尔,但一位年过半百的女性显然无法推动一位成年的雪精灵。她见自己推不动,就大声号泣了起来:“恶魔!恶魔!灾厄又在来临!”
纳尔看到妇人开始大叫有些不知所措,却也并没有让开。
拉薇妮亚再一次试图让老人冷静下来,她用着尽量温和的声音说道:“我是来自妖精荒野的人,至于他们都是来自德菲卡的。我们并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前来向你搭话,就是想要知道这里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们吗?”
“关于灾厄,我们只是普通的学生,根本就没有相应的能力能够做到这些事。”
老人并没有将拉薇妮亚的话语听进去一丝一毫,她只是执着的咆哮着。“滚开!就是你们这些苏古塔来的人……!我的孩子们……孩子们啊啊……!”
老人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他们的表情相当冷淡,似乎对这位老人的举动习以为常。纳尔和埃尔塔宁对于被人群包围感到有些不适,就在拉薇妮亚试图继续询问时,莎拉扯了扯她的袖子:“我、我觉得……别再刺激她比较好……”
埃尔塔宁点点头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人群,她一秒也不想被围观了。
离开人群的几人商讨了一下,决定还是去酒馆打探一下消息。
埃尔塔宁问莎拉“你认识这位女士吗?”
“啊,是的……她是镇上的老人了,据说在那场灾难前就住在这一地区了……”
埃尔塔宁紧接着问道:“她一定知道些什么……镇上还有这样的老人吗?”
莎拉想了想:“关于老人……有的,不过我听说,大部分人都是灾难之后再搬回到这里来的。”
“你们都是说那场灾难,而不直接说是什么灾难的吗?是否有什么原因呢?”拉薇妮亚问。“比如说出了这个灾难,就会让它再次发生?”
莎拉对拉薇妮亚一连串的问题应接不暇,有些紧张地说:“我……我不知道。不过大家都叫它诺南德兰灾难……”
没能等拉薇妮亚问出更多的问题一行人就到了酒馆门口。拉薇妮亚决定让她的魔宠先飞进酒馆观察一下,她紧随其后地跟了进去。突然飞入的鸟让本来还算安静的酒馆一阵喧哗:“喂,哪来的鸟?”“打下来!”
好在拉薇妮亚及时向众人说明了那是她的魔宠,不然可怜的阿曼妮西斯今天又要受到伤害了。
拉薇妮亚准备向吟游诗人打探些消息,她坐在吟游诗人附近冲着他眨了眨眼。转头问小她的同伴:“你们有带钱吗?”
“我带了。”埃尔塔宁递给拉薇妮亚一些钱币。
“我回去之后把钱还给你。”拉薇妮亚接过钱币,接着说:“我们待会儿请那边的诗人喝杯酒,看看他有没有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似乎是有意让那位诗人听见她的声音放大了一些。
“那我问问酒馆老板,他天天在这应该能听到很多消息。”埃尔塔宁起身走到吧台边向老板要了杯酒。“我之前在外面看到一个老人在喊着苏古塔人恶魔什么的,你知道些什么吗?”
“你说伊莱?啊,她那样子已经好几年了……”老板一边为客人倒啤酒一边说。
“是和那个灾难有关吗?”
“那倒不是……哎呀,说起来也是个悲惨的故事——喂,那边的三杯!”
“哦?”埃尔塔宁露出一副非常好奇的神情,在吧台上放了点小费。“能说来听听吗?”
“嗨,还不就是那么回事。”老板收了小费,看上去很乐意讲讲这个故事。“她在灾害之后又搬回故乡住,之后收养了一些孩子,结果孩子大多死了,她也就疯了。”
“真是个可怜人,孩子是怎么死的呢?”
老板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你也看到我们这地方了,地里作物都长不好,没什么吃的,于是小孩子就容易死。”
埃尔塔宁叹了口气。“可这跟苏古塔有什么关系呢?她一直说苏古塔人是恶魔。”
“啊,她有个孩子去了苏古塔留学。”
“苏古塔学院吗?据我所知那里学费很昂贵。”埃尔塔宁非常惊讶,她自己攒学费都攒了那么久,那位老人看上去很显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
“对,但他们每年会从兰院免费收一位学生。”
这着实让埃尔塔宁有些羡慕,不过现在她更关心这位老人的孩子发生了什么。
“那个孩子发生了什么?”
“上吊死了。”
“怎么会!”埃尔塔宁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是在苏古塔学院上吊的吗?”
“是啊。”
“怪不得她会说苏古塔人是恶魔……有听说是因为什么吗?”
“这就不知道了。”
埃尔塔宁试图询问更多关于那位老人的孩子的故事,不过酒馆老板知道的也并不多。
等埃尔塔宁从酒馆老板那边回来时另外两位同学也来到了酒馆。
拉薇妮亚冲着埃尔塔宁招招手:“你问到了些什么?我从吟游诗人那边打探到说15年前发生了很严重的灾难,几乎把这里夷为平地。很多人都搬走了,是苏古塔帮忙重建了这里,然后那些人才搬回来的。”
埃尔塔宁坐下,喝了口酒说:“我打探到了关于那个老人的事情,她叫伊莱,她的孩子因为灾难很多都死了,有一个去了苏古塔学院上学,结果自杀了”
“关于留学生的消息,我们这边也是奔着这点去进行了调查。”成濑说:“上个月,我和这里在座的塞穆尔 拉薇妮亚小姐接到了同一份委托,在委托地我们见到了被描述成兰院近年来有名的学生的……亡灵?还是别的什么。”
“有可能是那位老人的孩子吗?”埃尔塔宁问道。
“也许不是,他的名字是尼尔·伶。四年前来到了苏古塔。在风暴的边缘,时常会留下被卷走的人的遗物。四年前在那里,尼尔同学的私人物品被找到,而他也随之失踪。大概是这么一回事。”
“那看来应该不是老人的孩子……根据我的打探,她的孩子是上吊自杀的。”
“刚才的分头行动中,我们就尼尔的事问过了兰院的导师。他的姐姐也是来到了苏古塔就……”成濑沉默了下来。
莎拉在众人谈及留学生的话题时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沉默不语。埃尔塔宁注意道莎拉的表情,询问道:“如果是从兰院留学,莎拉会认识吗?”
“我认识去年去留学的菲琳。”莎拉停顿了一下,“我听说……她自杀了。”
“……莎拉是今年的留学生吗”纳尔突然问。
“嗯,原本我年初就要去苏古塔的,不过不幸生了场病,才拖到了现在。”莎拉冲着众人笑了笑看上去留学生接连死亡的事情并没能影响到她。
“过了这么久,大家有收到老师的联络吗?”成濑问道。
“没有呢。”拉薇妮亚摇摇头,“不是说不出镇子就可以了嘛?”
“我只是觉得时间是不是有点久?”
“但我们都只是学生,就算回去了,也帮不上忙吧。”拉薇妮亚看上去还想在小镇逛一会儿。
“我觉得老师应该就在兰院,我们要回去看看吗?”埃尔塔宁提议。“而且说不定在兰院也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等回到兰院后,黎维诚老师已经回来了,路上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的事,货物已经被运了回来,剩下的就是守卫工作了。
埃尔塔宁和拉薇妮亚决定先留下了进行守卫工作,而其他人就先去图书馆查找资料,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除了负责守前半夜的埃尔塔宁,大家便都回去休息了。
留下来守夜的埃尔塔宁并没能想到今夜是注定不平静的一晚。
12004字
我本来想把整个故事写完,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就先这样吧。
拉薇妮亚认为她应该清空一下脑子,不要再去想那位切·拉卡路亚·光辉先生了,近期,她投注在其身上的注意力实在是太多——多到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稍微有点儿过头了。
拉薇妮亚留下了一张便条,告诉还留在家里的室友(主要是盖逖欧和皮可西)这些、这些和那些食材都是她打算用来做熔岩蛋糕的,然后就带着阿曼妮西斯,与埃尔塔宁和纳尔一起出了门。
拉薇妮亚让阿曼妮西斯乖乖待在她的肩头上,跟埃尔塔宁手挽着手走在清晨的街道上,她吸入了一口初秋的空气,哼唱起了颂赞瑞图宁的诗歌。
瑞图宁女神和雅丽蒂亚之间的那些麻烦事,总是和那个在写论文时大脑患上了便秘的毛病的愚蠢男人一起,近乎蛮横地占据着拉薇妮亚的思绪,使她不得安宁,她进馆想要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一下德鲁伊和他门力量来源之间的关系也都无能为力,就只有像这样哼着赞美诗的时候,她的头脑才能暂时喘息一会儿。
阿曼妮西斯和着拍子“啾啾啾”地鸣叫着,还围着拉薇妮亚的脑袋飞来飞去,完全没考虑到此举可能会害自己的主人一脚踏空,难看地摔个狗啃泥。
幸而,埃尔塔宁在悲剧发生前一刻,及时扶住了拉薇妮亚,否则她可就要从苏古塔学院的校花,变成苏古塔学院的笑话了。
三人到达广场的时候,不但是将要同行的两位同学,甚至连负责带队的黎维诚老师都已经在等着了。
拉薇妮亚吩咐阿曼妮西斯站到自己的手心上,一水妖精一鹦鹉同时歪头“啾”了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她扬起空着的那只手,挥了挥,说了声:“早安!”
几人简单地打过了招呼之后,就跟在黎维诚老师的身后,来到了数名法师的面前。
法师们同心协力地用法术建构出了一个由光汇聚而成的喷泉——这事一扇通往位于诺南德兰地区的兰院的传送门。
拉薇妮亚见此情景,不禁张大了嘴,发出了“哇哦”的赞叹声。她拉着埃尔塔宁往前走了一步,仔仔细细地用肉眼观察了一下这个传送门,又吩咐阿曼妮西斯围着它飞一圈,透过魔宠的视觉再看一遍。
拉薇妮亚之前就从别人口中听说过这个法术,它跟暗月城的那些门有个显著的区别,暗月城的传送门,它的两端会有三天的时间差,但这种魔法传送门却不会。
当拉薇妮亚还在东摸摸西摸摸的时候,黎维诚率先走进了喷泉的中心——他的身影在一道光线中消失了。
“我想最后一个进去。”拉薇妮亚用撒娇般的语气说道:“我想看着你们一个个穿过它。”
“为什么呢?”埃尔塔宁问。
“因为真的很有趣啊!”拉薇妮亚说:“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花更多时间去观察和研究它,真正接触和看书还是不一样的。”
水妖精的请求一向难以拒绝,何况只是这样的一件小事,所以大家也都成全了她。
在众人都消失在门里之后,拉薇妮亚让阿曼妮西斯停在她的臂弯当中,往后退了几步。当她准备起跑的时候,阿曼妮西斯突然飞到了她的头顶上,用爪子抓住了她深蓝色的长发。
拉薇妮亚想起了那本她和切尔都看过的小说,想要前往那座神秘的魔法学院的人会在城市当中寻找一扇看不见的们——那扇门就藏在两扇真正的门之间,它看起来就像是一道再普通不过的墙壁,——人们必须趁着普通人不注意的时候冲向它,才能到达那座童话一样的学院。
拉薇妮亚猜测,那位作者既没有上过魔法学院,对魔法本身肯定也是无甚了解,说不定连暗月城都没有去过,或者只是想逗弄一下那些有钱有闲又有识字能力的孩子,否则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么一扇麻烦的门来呢?
柔和的光线覆盖着拉薇妮亚的视线,眨眼之间,她就置身在了另外一处所在。
拉薇妮亚因为惯性继续奔跑了几步,直接左脚绊到了右脚,直接扑进了埃尔塔宁柔软的怀抱里,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埃尔塔宁双手扶着拉薇妮亚,低头望着她的发旋:“你没事吧》”
“没事。”拉薇妮亚气喘吁吁地说:“我没想到门前有人”
“吓死我了!你下次要跑起来的时候,能跟我说一声吗?要是你撞在别人怀里的时候,我还站在你手臂上,我不就要被压扁了?”阿曼妮西斯拽着拉薇妮亚的一缕秀发,发出了抗议:“你要给我考虑下啊!不然谁帮你看着你的猎物啊?”
拉薇妮亚把自己的头发抢了回来:“这么胆小竟然是男孩子。”
“我只是一只鸟啊!”阿曼妮西斯没好气地说。
“可怜、弱小,又无助。”一水妖精一鹦鹉同时用心灵链接向对方传送了这一句话。
“气死我了!”阿曼妮西斯飞到了埃尔塔宁的肩膀上,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自己的显然活泼过头了的主人。
拉薇妮亚再次挽住了埃尔塔宁的胳膊,开始东张西望了起来,阿曼妮西斯说了她几句之后,又回到了她的肩上,梳理起了它引以为傲的羽毛。
这里除了黎维诚和他门几个之外,来往的都是一些学生模样的人。
拉薇妮亚注意到,在她出来后,那扇传送门并没有马上消失。
一些商人模样的人一个个从传送门当中走了出来。
过了一阵之后,传送门才渐渐地关闭了。
这次他门前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那些将要送去苏古塔的物资,既然校方有着这样的需求,那就必定存在着要来抢劫的匪徒或者打算偷盗的窃贼才对。这么想着的同时,拉薇妮亚吩咐阿曼妮西斯飞高一些,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又接了个护卫的任务,身为队伍当中唯一的法师,她自然需要让魔宠察看一下周围是否拥有任何值得警惕的事物。
拉薇妮亚本人也并没有闲下来,她的眼睛快速扫过自己所在的这个院子,确定周围的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可疑之后,就开始观察起面前那一片精美的建筑物。
粉红色的鹦鹉从少女的长袖子里头飞了出来,越过了人们的头顶,稳稳地落在了新郎的金发上。它身体蹲伏下来,张开尾羽,瞪大了瞳孔,从上而下把新娘盯得后退了半步。
此时,无论是主持婚礼的牧师还是新娘,甚至是正在一旁观礼的宾客们,都在等待着新郎的回应。
当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只不守规矩的鸟引开后,神殿的大门无声地打开了。
一位穿着法师袍,手里拿着魔法书的年轻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头发是夜空般的深蓝色,她的瞳孔犹如上等的紫水晶,她的嘴唇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妩媚的微笑:“日安。”,她的声音美妙得令吟游诗人都失神了瞬间,她的举止优雅得就像在跳舞,她缓慢而坚定地走向了新郎:“在你做决定之前,要不要仔细思考一下?”
女人的声音带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她用的虽然是问句,但听见的人马上就会知道,她的意思是:你必须仔细思考,否则她可能就要施展神秘的法术,让你开始照着她的意思去办。
“拉薇妮亚?”新郎看向了女人——那个婚礼的不速之客。
“是的,是我。”拉薇妮亚来到了新郎跟前。
新娘从头到脚审视拉薇妮亚,从脸开始,接着是胸,然后才是她被长袍遮盖的双腿。
拉薇妮亚疑惑地看了新娘一眼。
这位精灵女性个头儿不高,但也还是比拉薇妮亚本人高了几公分,胸部小到几乎看不见,长相的话,她完全可以和珂旭教会的斯卡蒂牧师和沃玛兹教会的瓦列莉亚牧师组成冒险队伍一起去屠龙。
森林猫闻了闻拉薇妮亚。
拉薇妮亚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纸包,打开并放到了猫的眼前:“麦格森太太,我给你带了礼物。”,那是鲑鱼最肥味的那一部分,嗅觉敏感的人大老远就能闻到脂肪散发出来的香味。
“哦对了,这里似乎在举行婚礼?”拉薇妮亚直起腰,理了理略微弄乱了的长袍:“是我最好朋友的婚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
“我给你发了请柬。”新郎说。
“是吗?”拉薇妮亚挑挑眉:“如果你有,我就会早几天过来祝贺你了。”
“婚礼还在进行……”牧师严肃地插入了两人的对话当中。
新郎脑袋上的鸟也许是对牧师“粗暴”的态度感到不满,或者是接受到了谁的命令,飞起来要啄他的脸。
牧师敏捷地躲开了。
而那只鸟,也落到了拉薇妮亚的肩头上,用鸟喙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在婚礼重新开始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拉薇妮亚对新郎说道。
”什么?“新郎问。
“我只要一想到,也许有一天,你的孩子问你有没有见过水妖精,你把我当成故事告诉他们,我的这里就觉得疼痛不已。”拉薇妮亚把纤细白嫩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左胸上:“我去了女神的神殿,向牧师求助,拜托她帮帮我。我们商量过后,发现吃药是没办法让我好起来的,我只能来找你了。”
“可是你喜欢女孩。”切尔冷静地说。
拉薇妮亚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呢?我亲爱的切尔。”
“难道不是吗?”切尔反问。
拉薇妮亚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喜爱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就像雅丽蒂亚喜爱她那些树脂人偶一样喜欢着她门。我不在乎她门亲吻抚摸谁,或者被谁亲吻抚摸,只要她门别走进我的房间来表演就行了。”
拉薇妮亚看向了前来观礼的宾客,有个混在珂旭牧师当中的少女举起了小拳头,无声地队她说:“加油!”
有位年长的女牧师把少女的拳头按了回去,对她耳语了几句,她就气呼呼地躲到了别人身后去了。
“如果我在乎,我就会阻止她门恋爱和结婚,但我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拉薇妮亚抬头直视着切尔的眼睛,她的目光滚烫得就像是沙漠的烈阳。
切尔惊得说不出话,拉薇妮亚从未见过他露出这样的呆样。
拉薇妮亚笑了起来,然后转向那位长相不符合绝大部分男人审美,但却偏偏俘获了切·拉卡路亚·光辉的新娘:“法师的世界是别人无从理解的,哪怕看了多少本跟魔法有关的书也一样,我和切尔的眼睛都能看到那个世界,而你……”,她沉吟了一会:“你是法师吗?”
新娘老实地回答说:“不是。”
拉薇妮亚的微笑灿烂了些许:“我没想到能得到你的回应,女士。”
“为什么呢?”新娘问。
“我这次来,是为了阻止你成为光辉夫人。”拉薇妮亚说:“我想这很明显,但我还得多谢你。”
“为什么?”新娘饶有兴致地问。
“因为我想要这个位置啊!”拉薇妮亚态度理所当然得,就像在说:母亲是女人。“在见过你之后,我就更有信心了。我想在绝大部分人眼里,我都 比你更像一位夫人,你比起一位妻子,恐怕更像经验老道的冒险者。我猜想你很有可能不擅长烹饪,而切尔就是很喜欢我做的甜点。我一向谦虚,但我的确认为我比你更加胜任。”
“那好吧。”新娘话音刚落的瞬间,就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礼服,露出了底下的冒险服装,不由分说就把新娘服套在了拉薇妮亚身上。
拉薇妮亚拼命反抗,她还是成为了在场唯一穿着结婚礼服的女人,而且该死的——衣服居然还脱不下来。
“这事什么法术吗?”拉薇妮亚问。
“既然你让她成了我的前未婚妻,那你就是我的现未婚妻了啊”切尔对拉薇妮亚伸出了手。
拉薇妮亚觉得这太荒谬了,但无论是牧师还是前来观礼的宾客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仿佛切·拉卡路亚·光辉要娶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拉薇妮亚·福玻斯一样。
少女不晓得什么时候挣脱了控制,来到了拉薇妮亚身边,用力地推了她一下。
拉薇妮亚一时之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压到了切尔身上,两个人摔成了一团。她的心跳得极快,她张开眼睛,月光穿过窗户照了进来,而她正躺在自己的床底下,手肘因碰撞而正在隐隐作痛。
拉薇妮亚摸摸伤处,发现它肿了起来。
沙拉在另外一张床上睡得香甜。
“我在梦里竟然成为了被诱捕的猎物。”拉薇妮亚摇摇头:“真是荒谬。”
窗外传来了一些可疑的动静,拉薇妮亚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莎拉的身边,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摇醒了她,用气声对她说:“别出声,我是拉薇,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拉薇妮亚感觉莎拉点了点头。
然后就走向了响动传来的方向,而她所不知道的事,证有巨大的危机在那边翘首以待着她去自投罗网。
拉薇妮亚手里捧着托盘,紫薯熔岩蛋糕的香气争先恐后地攻入她的鼻子当中,让她产生了一个冲动。如果她拿起勺子舀一勺放到自己的嘴里,切尔可能都不会察觉——这个男人眼里就只有他的论文和他那些书,就算有一百个水妖精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恐怕都会视而不见,最终肯定是拉薇妮亚仙忍受不了那些胆敢入侵她地盘的同族,用近几个月刚学会的法术,毫不留情地将她门赶出去。
水妖精大多喜欢独居,也许年幼的水妖精可以居住在属于其它水妖精的水域内,但那也只是暂时的。拉薇妮亚的母亲卡特琳娜就经常说她很烦,然后将她打发去她的精灵父亲家,或者将她和一堆淡水珍珠一起扔到瑞图宁神殿门外,头也不回地离开。有好几次,拉薇妮亚都以为自己被抛弃了,要永远跟父亲的妹妹生活在一起,或者在某天获得女神的呼召,成为一位侍奉神祇的牧师,但卡特琳娜总会在几个月后忽然良心发现,又把她带回去。
拉薇妮亚还有一个比她大一百多岁的姐姐,偶尔会从她生活的水域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她曾经对卡特琳娜表达过代为看顾拉薇妮亚的意愿,但却被卡特琳娜拒绝了。卡特琳娜把胸前的秀发拢在一起,用发尾搔着自己平坦的肚皮:“你不会想养她的,拉薇妮亚比你想象中更加烦人。我不想你忍无可忍扔了她之后,跑回来告诉我,你不想再要她了,到时候我还得问你把妹妹扔到了哪儿,然后在她死掉之前赶过去把她捡回来。”
拉薇妮亚的姐姐再三保证,自己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哪怕有一天她真的无法照顾拉薇妮亚,也会把她送回母亲身边。而卡特琳娜的回答是:“你不扔了她,她也会自己跑掉,甚至还会因为说不清楚的原因而躲起来……”,拉薇妮亚不记得卡特琳娜还说了什么,毕竟她那时候就只有一棵草那么高,反正都是一个水妖精受不了另外一个水妖精而随便找的假托的理由罢了,拉薇妮亚若有需要也可以想到几十到一百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来塘塞别人,但那些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听到第三个理由之后就不会再想听下去了。
水妖精同样不乐意与其他种族的人相处,也许吧,拉薇妮亚的母亲跟男人们都相处得挺好,只要他们别痴心妄想要和她生活在一起就行了。拉薇妮亚对现在的生活说不定是个更加随和的存在,她对生活在一个有妖精、有精灵、有人类的房子里,并没有什么不满,没心情和别人有任何形式的交流时,在房门外挂一块牌子,告诉室友们自己正在学习,就不会有人不识趣地跑来打扰了。
“我已经到达了精灵树的树顶,麦格森太太正在精灵树的旁边,一切如常。”阿曼妮西斯的声音在拉薇妮亚的脑海中响起。自从拉薇妮亚让他待在切尔的头顶上,他就开始称呼切尔为精灵树,鸟的想法没多少人能懂,和一只鸟拥有心灵链接的拉薇妮亚也不例外,而她暂时还有别的更加重要的课题需要研究,像是鸟的思想之类的课题就等她无聊到发霉的时候再提上日程吧。
拉薇妮亚推开了书房的大门,阿曼妮西斯张了张翅膀,算是跟自己的主人打了声招呼。拉薇妮亚把托盘放在切尔手边,尽量不碰到他的书和笔记,然后将金属制的勺子塞进了他骨节分明的手里。
切尔将空勺子塞进了嘴里,做了个咀嚼的动作,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面前的书。
拉薇妮亚叉着腰,在书房里头踱了几步,她完全不晓得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切·拉卡路亚·光辉不吃饭就不吃饭好了,她到底是为什么要给他做新学会的熔岩蛋糕,甚至还热心到亲自拿进来给他吃呢?
拉薇妮亚真想掐着切尔的脖子对他说:“你正在践踏一位水妖精的善意。”,但她并不是那个会蠢到被陷阱抓住的水妖精法师,她绝对说不出童话里的女巫才能说得出来的那种可笑的对白。
拉薇妮亚停在了切尔拿着金属勺子的那只手旁,拿走了从一开始就是空的勺子,挖了一口蛋糕为进了对方嘴里。
切尔把书翻到了下一页,看都没有看拉薇妮亚一眼,嘴巴倒是动了起来。
拉薇妮亚喂了切尔几口,开始感到兴味索然,就把勺子伸向了搁在一旁的那个罪恶的酱油碟。
如果切尔在听见动静的时候,稍微看一眼拉薇妮亚,以及她带来的东西,那么悲剧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一根来自依弗然的辣椒,送进了切尔下意识张开的嘴里。
拉薇妮亚的目光冷得就像雪原上的风。
猫咪的尾巴尖小幅度地摆动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主人的一举一动。
切尔无知无觉地咀嚼了几口,辛辣的味道猛然在他的嘴巴里爆开,眼泪不由自主地飙出,看起来可怜极了。
拉薇妮亚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把手放到了切尔的手臂上,想要把他的整个人转过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事。
切尔拿起拿进来后就从未被动过的水杯,“咕咚——咕咚——”地拼命喝水,拉薇妮亚感到缺水的时候,喝水的速度都赶不上现在的他。
拉薇妮亚曾经听说过,有人因为吃了辣椒而猝死,她可不希望切尔会成为下一个。
“我去把雅丽蒂亚叫来,她是我所认识的最为蒙福的牧师。”拉薇妮亚说道。
瑞图宁不会放弃雅丽蒂亚,也许……
“我还没死。”切尔的嘴巴红肿了起来,他把水杯再次斟满,直到喝光了两杯水,这才勉强恢复了一点。
拉薇妮亚搬了把椅子过来,这事她开始分享这间书房时搬进来的,当初她并不知晓自己为何要废这功夫,但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她似乎有点明白了。她和切尔之间的距离不足五公分,在苏古塔,能靠她这么近的人,就只有瑞图宁教会的雅丽蒂亚,以及同住的埃尔塔宁——她门无一例外都是魅力十足的女性,至于男性,切尔时唯一的一个。
切·拉卡路亚·光辉应该对此感到荣幸,拉薇妮亚打从心底这么认为,因为他成功俘获了一位水妖精的芳心,而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然而,获得殊荣的当事人,整副心神都放在眼前的熔岩蛋糕上,瞧都没瞧给他做蛋糕的那个人一眼。拉薇妮亚吩咐阿曼妮西斯在他的精灵树上筑巢,并且在自己的鸟巢上好好睡一觉。
这不是报复,瑞图宁的信徒怎么可能会做这种野蛮的行为呢?她只不过是太过无聊,想要给自己找些乐子罢了,这个烦人的精灵吃了他的蛋糕,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这很公平。
拉薇妮亚双手支撑着下巴,看着切尔将蛋糕塞进嘴里,就像在处理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般全神贯注。她有点后悔没有多带一根勺子,那么她就能抢他的蛋糕吃了,相信他察觉后的反应一定很有意思。
阿曼妮西斯在完全由头发制作而成的鸟窝当中歇息的时候,切尔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里的勺子,转向了等候已久的拉薇妮亚。
拉薇妮亚真的等了很久,从走进家门的时候开始,直到她吃完午餐,又做了个蛋糕,再看着面前的这个无趣的书呆子细嚼慢咽地吃完了一整个蛋糕,再怎么多多的耐性都已经消磨殆尽。她跟着老师回来的时候还预先打了个腹稿,询问切尔是否相信世界上存在着预知梦,先是告诉他自己遭遇到多么大的危机,再假意和他讨论梦境和现实的对应,但拉薇妮亚已经失去了耐心。
“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把我抓住了。”拉薇妮亚说。
“你做了什么?”切尔问。
拉薇妮亚将自己的整个梦娓娓道来,有不少人都认为她拥有成为吟游诗人的天赋,只是绘声绘影地讲述一个情节简单、人物不多的梦,自然就跟吃一块蛋糕一样轻而易举。
拉薇妮亚的情绪逐渐变得冷静,还有心情观察切尔脸上任何一个微细的表情。
切尔倒是没办法一直维持一贯的冷静,他甚至由于太过吃惊,而不慎被自己的唾液呛到。
拉薇妮亚吞下了快到嘴边的笑,继续讲了下去,直到故事讲完了才容许自己笑出声来:“这听起来那么无法接受吗?”
切尔表现得就像突然发现自己正光裸着身体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梦游者一样,拉薇妮亚笑得更开心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在掩饰尴尬。
想要的东西就去弄回来,这事水妖精的处事原则。要是看上了一个男人,就把他引诱到自己居住的湖边,再将他身上那些碍事的玩意儿全都弄走,然后就可以……
拉薇妮亚距离她居住的那个湖泊实在是太远了,而且那个地方属于卡特琳娜,而不属于她本人。何况,她想要的,比短暂的欢愉要多得多……
“你只喜欢女孩这件事你自己可以真的确认吗”切尔湖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拉薇妮亚,他的态度告诉她,她的答案将会决定他们二人日后的关系。
拉薇妮亚沉吟了片刻,斟酌着用词,然后才开口道:“我只是喜歡欣賞美麗的女性,但我不想擁有她們,或者被她們擁有。”
“那你想拥有什么?”切尔问:“据我所知水妖精是独立的种族,就算是我也不能痴心妄想与一个水妖精组成家庭。”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你被其他人擁有,不论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非我以外的人,我都无法容忍。”拉薇妮亚的脸上蒙上了阴霾:“但你是光輝家族的繼承人,人們期望有一天你會擁有一位妻子以及至少一個子嗣,既然我無法忍受別人承擔起這樣的一份責任,那麼⋯⋯”
“我当然希望我未来的妻子充满外貌的魅力。”切尔说道:“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她睿智、坚强、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可以与我一同,像我的父母那样将这份责任毫无怨言地担在肩上。如果没有,那么我想,我会选择去收养一个有潜质的孩子。”
切尔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在为拉薇妮亚的怒气添柴加火,很难说清这种愤怒的来源到底是什么,是因为意识到自己再也不可能拥有面前的男人,还是不想和水妖精的造物主——湖女兰诺一样,纵然拥有美貌却成为了感情的失败者(有趣的事,拒绝女神的,正好就是创造了切尔那个种族的神),拉薇妮亚此刻的微笑,足以迷倒世界上最为禁欲的男人,她冷冷地说:“所以你認為我愚蠢、軟弱、需要依賴他人?”
“不。”切尔说。
“你本来有两个选择,和我结婚,或者收养一个小孩,现在,你只能选择后者了。”拉薇妮亚不容置疑地说,然后她站起身来,身姿婀娜地走向房门,拉开了它:“你以为你拒绝了谁的爱?你拒绝了一个水妖精的爱。”
拉薇妮亚最后再看了那个曾经令她动心,现在仍然占据着她整颗心的男人一眼,然后离开了这个令她伤透了心的房间,并且用力摔上了门。
“但愿在不久的将来,我会不再爱你。”拉薇妮亚小声说。
拉薇妮亚眨眨眼,强行把苦涩的眼泪咽了回去,她的骄傲不允许她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而哭泣,她永远不会像湖女兰诺一样,春之女神瑞图宁才是她的榜样!
不过像拉薇妮亚这样的人,想要学瑞图宁,无异于痴心妄想。
她可能还是会因为软弱或者不甘寂寞而四处寻觅,某天,她会找到一个人,她对他的感情可能无法超越繁衍的需要,她想要孩子的时候就会去找他,完事后就“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忙碌。”,或者这个“他”不需要是某个特定的人,心情来了就离开自己的家,出去找个长得好看的美少年,和他睡一晚、两晚或者三晚,等那个人再也无法引起她的半点兴致就踢出去……
这样一来,麻烦倒是少了。
水妖精都这样。
但是,拉薇妮亚还是不甘心!昨天晚上,她做了那么个该死的梦,所以她察觉到,如果她不占据着光辉夫人的位置,总有女人会想碰碰运气。倘若有人成功了……
拉薇妮亚终于还是哭了起来。
书房的门再次打开了。
切尔快步追上了拉薇妮亚,他捉住了她的手肘,然后又很快松开了手。
拉薇妮亚回过身来,她尽力假装一切如常,但脸上未干的泪痕却在告诉他:他的而且确伤害到她了。
“你别那么想我没说你愚蠢软弱不独立……”切尔说道。拉薇妮亚从未见过切·拉卡路亚·光辉失去冷静的样子,虽然只是快走了几步,语速快到就像不在三秒内把话说完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似的,同样的言行出现在别人身上的话,可能半点儿都不值得稀奇,不过对于这个男人来说的话,已经算得上是相当难得一见了。
笑意忽地在拉薇妮亚的胸腔蔓延开来,她必须保持克制,才不至于展露出过于不合时宜的情绪。
“我就是觉得你那么自由逼你和我一起被捆在家族里太浪费了。”切尔说道。
“我所重视的自由,是精神上的自由。”拉薇妮亚双手抱胸:“我有想要和你組建家庭的自由,你也有拒絕我这个邀请的自由,我想事情已经很明白了。”
“如果你要做光辉家的夫人,那么就注定无法自由离开菲薇艾诺离开德菲卡,甚至明年的工作都会在这一年被定好,一天天按照日程表来行动。”切尔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步调,他问拉薇妮亚说:“你这样热爱自由的人能受得了吗?”
拉薇妮亚抬头直视着切尔湖绿色的眼睛,她忽然想起了她那遥远的故乡——那个她和妈妈共同生活的湖泊,这多少给了她一点勇气,她安静地说:“絕大部分的水妖精,成年後一生之中都會待在自己居住的水域,哪兒都不去,我可沒聽說過她們認為自己被困住了。
“菲薇艾诺没有那样广阔的水域,也没有渺渺呗卡那样神奇的荒野和森林,如果你要和我一起生活,注定每天就要面对数不清的账目和生意谈判,还有惹人厌烦的社交会。”切尔再次稍作停顿,然后再次提出了问题:“就算如此,你也不在意吗?”
拉薇妮亚握住了切尔的手腕,把他拉向自己:“我不在乎。”。
拉薇妮亚的精神在这瞬间突然一分为二,其中一个她摇晃着切尔的手,激动地说着些什么;另外一个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就像个任性的小女孩般,拼命跺脚哭闹,嘴巴里除了翻来覆去地说那一句:“我就是要!我就是要!”,就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这样的女孩子是没有人会喜欢的——拉薇妮亚在心里头对自己说。
拉薇妮亚放开了切尔,把散乱的秀发拨到耳后:“请原谅我的失礼,切尔先生。”
切尔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拉薇妮亚,时间久到拉薇妮亚怀疑有个路过的神祇抽走了他的灵魂。
拉薇妮亚不自在地分别活动了一下两只脚的脚尖,沾染在黑色皮革上的白色面粉显得分外的碍眼:“我先回去了。如果你觉得尴尬的话,我可以搬出去,我想我异父异母的姐妹会很欢迎我,所以你的心灵没必要感到负担……”
切尔握住了拉薇妮亚的手臂:“真的吗?”
“我在决定向你求婚之前,本来就打算在毕业后和雅丽蒂亚一起在教会里服侍,现在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拉薇妮亚笑了笑:“谁说我忍受不了单调枯燥的生活,如果我忍受不了,我就不可能成为法师了。”
“你真的愿意承担起那些责任?”切尔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成为我家庭的一份子后需要承担的那一部分。”
拉薇妮亚点点头:“为什么不呢?”
“你真的不觉得为难?”切尔确认。
“我从不会勉强自己。”拉薇妮亚说:“想要拥有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我比你所以为的更想要你,”
切尔的脸忽地红了,拉薇妮亚猜想他的脑海里很有可能已经自行制造出了大量的精灵儿子和水妖精女儿,他们不断:——爸爸爸爸——地喊个没完,撒着娇要他为他们提供出生的机会。
“要是我成为了小光辉先生的妻子,恐怕就要有人说了:小光辉先生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原来也是个男人啊!”拉薇妮亚明艳照人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促狭的微笑:“你受得了吗?”
“那不然怎么 我还能是个女人?”切尔耸耸肩。
“所以,我目前是切尔的未婚妻了嘛?”拉薇妮亚问。
“不然呢?”切尔回答说。
拉薇妮亚搂住了切尔的脖子,亲了亲他左边的脸颊:“如果有人亲你的左脸,你就要把右脸转过来让她亲。”
切尔乖乖照做了。
拉薇妮亚轻轻用嘴唇碰了碰切尔的右脸,接着,亲上了他干裂的嘴唇。
“我想你需要涂抹些脂膏,需不需要我帮你?”拉薇妮亚用气声问。
切尔把手掌放在自己的嘴唇前,不让拉薇妮亚再亲上来:“这栋房子还有其他人在。”
拉薇妮亚拨开了切尔的手:“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归我所有。”
切尔用行动拒绝了拉薇妮亚,但这一次,水妖精并没有反对。
他们再次进入了书房,重新拥有了二人世界。
“我以为你会选择卧室。”拉薇妮亚坐在她的椅子上,跷起了笔直修长的美腿。
“我要写论文。”切尔义正词严地说。
拉薇妮亚把手放在切尔的大腿上:“祝你成功,然后站起身来,走向书架,开始挑挑拣拣。
笔尖刮擦在纸面上的声响传入耳里,一种平静的感觉瞬间包围了拉薇妮亚。
遭到暴徒挟持,几乎失去生命的阴霾逐渐消融。
拉薇妮亚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阅读了起来。
——也差不多是时候要写作业了。
子夜时分——
切尔一首按在胃部的所在位置,一首放在桌面上,借力站起身来。他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声响地走到了置物架前,打开药箱,拿出了一瓶治疗胃疼的药水,拧开瓶盖,凑近嘴边,忍着苦涩和恶心的感觉,直接灌了下去。
一对柔软纤细的手覆盖在了切尔的肚子上,拉薇妮亚的粉唇距离切尔的耳朵仅咫尺之遥:“时被辣的吗?”
“我想是的。”切尔虽然已经尽己所能使自己的声音与平时一般无异,但效果却微乎其微。
拉薇妮亚开始顺时针地给他揉着肚子:“你会怪我吗?”
切尔摇摇头。
在拉薇妮亚的坚持下,两人还是进入了切尔的卧室。
切尔躺在床上,用被子盖着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歪头望着害他胃疼之后又成为了他未婚妻的女人:“为啥你觉得我会找个男人一样的姑娘结婚??”
拉薇妮亚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入了切尔的被窝当中,床这个地点似乎为她的抚触带来了另一种意味。
切尔的心跳不自控地加快了起来。
事实上,拉薇妮亚的手从未碰到过任何它们不应该碰的部位,然而,她是个水妖精,这种生物就算什么都不做,都能令男人神魂颠倒。
“放松。”拉薇妮亚命令道:“否则只会更痛。”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切尔虚弱地说。
“如果你選了一個跟我相似的女人,我會懷疑她比我更有魅力。”拉薇妮亚把手缩了回去:“相反,倘若你选摘的女人与我无一相似,那只是代表你的品味比較獨特。”
“品味独特。”切尔勾起嘴角,尝试露出微笑,下一秒就疼得龇牙咧嘴了起来。
拉薇妮亚隔着被子揉搓着切尔的肚子,给他唱起了摇篮曲。
我只是胃疼,又不是变成了幼儿——切尔想着,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梦乡。
切尔被胃部抽痛弄醒的时候,有一只小动物站在他的锁骨上,他不用睁眼也知道,那肯定是一只水蜜桃色的鹦鹉。
自从拉薇妮亚成为了法师,切尔张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事物,经常就是她的鸟。
这天,出现在切尔床上的,除了那只总是“啾啾啾——”地鸣叫的鸟之外,还多了一个人。切尔猜想她有极大的可能是个女人,她的手滑嫩得就像脆弱的婴儿,但根据这个手掌的大小推测,这只手的主人肯定是个成年人了。
切尔用空出来的手,使劲儿捏了捏自己的脸。
疼疼疼疼疼——!
切尔张开眼睛,阿曼妮西斯用看傻瓜的眼神不屑地瞟着他。
切尔意识到了阿曼妮西斯就和麦格森太太一样坏。
他们一只在这里,另外一只距离肯定也不远了。
麦格森太太的大笑声在切尔的脑中响起,森林猫坐在窗台上,沐浴在清晨的阳光当中,看起来就像是会发光一样。
切尔发现自己仿佛是个受欺负的瘦弱小男孩般,需要女英雄的拯救。
麦格森太太舔舔毛,优雅地一跃,无声地落到了切尔的床上。
切尔这才看见了床上的另外一个脑袋,以及散开在枕头上的深蓝色长发。
“早安,麦格森太太。”拉薇妮亚对森林猫说,她慵懒到极致的声音,就像羽毛般撩拨着切尔,刚睡醒的她仍然具有着摄人心魄的魅力,切尔感觉自己仿佛还在梦里。
切尔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和裤子,确保它们全都好好地穿在身上
阿曼妮西斯跳到了主人的枕头旁,“唧唧唧——”地叫唤了起来。
“早安,阿曼妮西斯。”拉薇妮亚说着,转过头来看着切尔:“要喝点汤吗?我想你今天应该吃得清淡一些,甜点和糖果就别想了。”
切尔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多睡一会,让这个梦可以维持德久一点。
但是提交论文的截止日期,很快打消了切尔的这个念头,他捂着肚子坐起身来,穿上了鞋子:“我有点吃不下。”
拉薇妮亚坚持道:“还是要吃几口的,吃完就去喝药。”
切尔觉得这不是拉薇妮亚,拉薇妮亚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温柔体贴了。
这简直明晃晃在告诉别人,这当中肯定有阴谋。
——也许是谁家派来的商业间谍?切尔笑了笑,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不靠谱的间谍?
切尔倒是希望他们家族的竞争对手能给他送来一个拉薇妮亚,可惜这样的大好人是没办法在商业上获得什么成就的,就更别说是拥有足够的金钱去收买一位拥有魔法天赋的水妖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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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外面悉悉索索的声响响起时,其实纳尔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
本来纳尔已经躺下了,但是一向到晚上都十分兴奋的提斯卡尔在纳尔的被子上蹦蹦跳跳,似是在暗示什么。往常的晚上也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睡不着的提斯卡尔在自己的床铺上蹿下跳什么的,所以今天晚上纳尔看到它又在自己床上快乐蹦迪的时候,纳尔只觉得头都大了。
可是提斯卡尔好像又和以往不太一样,看到纳尔躺下就不停地蹦着,还不时朝着房间外面摆摆尾巴。一时间纳尔也搞不清楚它的小脑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是看他那么激动的样子,又只好坐起来。只是这一坐起来,纳尔好像就听到了外面有什么细碎的声音在响。
似乎是有什么人在靠近大家住宿的地方,纳尔还没来得及出去看看情况,同在一室的成濑便把宿舍里的大家都叫起来了。
成濑走到门口,悄悄拉开一条小缝,朝外看去。
“好像有人把莎拉同学她们住的地方围起来了。”
纳尔走到成濑身后,顺着那缝隙看去,只见一群农民打扮的人围在了隔壁拉薇住的宿舍门口。
因为隔着有一小段距离,再加上门虚掩着的关系,纳尔并不能很清晰地听到那群人在说什么,只是似乎在念叨着什么:“恶魔!……滚回你们的苏古塔去!”
听到这声音,纳尔一惊,仔细看去,就看到下午时在镇上遇到的那个半疯的女人站在了那农民打扮的人群的最前面,似乎是在带领着身后的人群在叫嚣着,情绪激动。
塞穆尔悄悄把门缝又拉大了一些,大约是仅容一人通过的宽度,成濑便顺着这窄窄的宽度躬身走出去,十分小心,没有惊动那群人。塞穆尔见状也跟着出去,走到了不远的拐角处,挡住自己的身形。
见同伴们都出去了,纳尔也跟上,只是等纳尔出去了才发现,那群人不仅仅是把隔壁莎拉同学的宿舍围起来了,甚至还有几人拿着镰刀架在拉薇妮娅的脖子上,而莎拉则躲在拉薇妮亚的身后,瑟瑟发抖。纳尔看了一圈,也只见到了拉薇妮娅跟莎拉俩人被围住,而埃尔塔宁则不见踪影。
埃尔!糟了,埃尔塔宁还一个人在仓库处守夜!
想到这,纳尔顿时有点急了,埃尔塔宁一个人在仓库里,那些人找上了拉薇跟莎拉,不知道会不会对落单的埃尔塔宁下手。不行,不能让埃尔塔宁一个人留在那里。
纳尔朝俩人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去找埃尔塔宁,便着趁没被发现的时候赶紧朝仓库的方向奔去。
等赶到仓库的时候,纳尔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磨箭的埃尔塔宁,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脑子一热,顾不得什么便冲过去把埃尔塔宁一把抱在怀里。而埃尔塔宁似乎被纳尔这突然的一抱吓到了,本能的就想拿起武器做出防御的姿势,又突然反应过来面前这人是纳尔,硬是把伸到一半的手又收回来。
跟着一起飞来的提斯卡尔看着俩人,顿觉恨铁不成钢,急促地叫唤了一声,“啾——!”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抱在一起!回去再抱不行吗!
提斯卡尔这一叫唤,可把俩人惊着了,纳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冲动地把人抱住了,一下子红着脸松开怀里的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咳咳——”埃尔塔宁轻咳了一下,冲缓了俩人间尴尬的氛围。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被埃尔塔宁这么一问,纳尔才想起来自己过来的目的,除了要确认埃尔塔宁的安全外,还要告诉埃尔塔宁那边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我们下午遇到的那个疯女人带着一群人围在拉薇她们房间门口?”埃尔塔宁点点下巴,皱着眉头只觉得事情好像变得有点难搞了。
“嗯。”纳尔点点头,“而且他们情绪似乎十分的激动。”
“不管怎么样,先去叫老师吧?老师住在哪边?”
纳尔扬手,本来在仓库门边栏杆上驻足的提斯卡尔一下子就飞了过来,站在纳尔的手上。
纳尔从兜里掏出几颗鸟食喂给了提斯卡尔,提斯卡尔低头咬过,又蹭了蹭纳尔的掌心,然后好像是听懂了纳尔的意思一般,拍了拍翅膀就飞出了仓库。
“让提斯卡尔去吧,老师住的地方有点远。”
“也行。”埃尔塔宁把之前磨箭的工具收拾了一下,“那我们快点回去支援他们吧,那个女人看起来就挺疯的,不知道拉薇会不会有事。”
只是俩人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些农民打扮的人挟持着莎拉要离开了。
纳尔带着埃尔塔宁回来的时候,看到塞穆尔俩人蹲在了一个拐角的墙后,成濑朝着纳尔俩人打了几个手势,表示拉薇交给他们,让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去跟着被抓走的莎拉。埃尔塔宁跟纳尔对视一眼,轻轻地朝成濑点点头,然后转身跟上了那群拿着农具不知道要把莎拉带去哪里的人。
那一行人大概有四人,其中就包括了下午的时候纳尔跟埃尔塔宁在镇子上遇到的疯女人。
四人脚程很快,眨眼间就出了兰院的校舍,钻进了镇子的街巷之中。
纳尔跟埃尔塔宁不远不近地跟着那几人,心下思考了一大堆作战计划,可是看看周围,似乎又不是那么能施展开来。
莎拉被几人拖着往前走,俩人看到莎拉一直在奋力地挣扎着,可是那几人手劲大得很,紧紧钳住莎拉的双手,不停地往前拖去。
很快,几人就带着莎拉穿过了镇子上的街道,可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开始朝着镇外走去。
纳尔看了看天上的星图,他们在向镇子的西北方向走去……放眼一看,那边只有一座光秃秃的土堆山,四处都没有什么植被,荒芜的很。
纳尔拉着埃尔塔宁躲在镇子边缘的一处破旧房屋后,观察着那几人的行动路线,只见几人如纳尔所料,拉着不停扭动的莎拉朝那座土堆一般的山上走去,大概是因为空旷的野外,还能间或听到空气中传来那几人不停地朝莎拉说着“这都是为你好……”之类的话语。
那几人把之前用来威胁拉薇妮亚的农具背在了身后,而随着几人的走动,那些农具还不停地把农具上粘黏的泥土剐蹭到了几人的衣服上。
见几人走出了有一段距离了,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才远远地跟在几人后面,往那山上走去。
很快,俩人就跟在那群挟持着莎拉的农民身后,来到了一个不太起眼的山洞口前。那几人抓了莎拉,一下就钻进了山洞之中,纳尔跟埃尔塔宁互相对视了一下,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在门口等了一会,看到里边冒出了一点微弱的火光。
火光浅浅地映着洞口,看起来是个不太深的山洞,似乎也没有人在把手,纳尔轻易就能从那淡淡的火光中看出有人在山洞中走动,从身形判断,似乎就是刚刚那几人。
纳尔跟埃尔塔宁俩人轻手轻脚地靠近了山洞口,那山洞看起来甚至没有什么弯弯绕绕,似乎就只是一个巨大的洞穴而已。
山洞口处并没有风,幸得那山洞并不深,蹲守在洞口的俩人方才能听到一些许里边的人的谈话内容。可那谈话内容似乎与路上听到的无异,无非就是那几个农民,特别是下午在镇上遇到的那个女人,一直在跟莎拉讲着“我们为你好”之类的话语。就像是在给莎拉洗脑一般,不管莎拉怎么反抗,怎么拒绝,哭泣大吼“我就想去苏古塔”,那群人都只是在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纳尔皱着眉头,听着那群人不着头脑的话,也不知道作何表情。旁边一起蹲着的埃尔塔宁也是这般,俩人皆是皱着眉头,在山洞前面面相觑。
“要不,我们冲进去吧?好像没有多少人,都只是拿着农具的农民而已。”
埃尔塔宁靠过来,在纳尔耳边说着。约是为了防止发出太大的声响引起里边的人的注意,埃尔塔宁用的气音在讲,暖暖的气息喷洒在纳尔的耳尖,就像是打翻了染料一般,立刻就染红了纳尔那尖尖的双耳。
也许是纳尔的耳朵红的太明显了,明明是没有月光的晚上,埃尔塔宁居然觉得仅仅靠着那浅淡的星光,似乎也能把纳尔红红的双耳看得一清二楚。
“……咳嗯。”纳尔也感觉到了发烫的双耳,本想用轻咳来掩饰一下这尴尬的气氛,可是开口又才想到要是发出了太大的声音会惊动到里边的那群人,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回肚子里。
明明该是十分紧张的气氛,却该死的让俩人都觉得有些暧昧。
俩人互看一眼,又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急急地分开视线。
纳尔只觉喉头有点发紧,不,不对,莎拉同学还在里边等待着救援!现在要先救人!纳尔拍拍头,决定一鼓作气地冲进去救人。
“……我们进去吧,救人要紧。”
埃尔塔宁点点头。
“嗯,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