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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de:笑语/求知(写的不太好,但是改不动了)
声明:为了行文便利,所有出场的生物都会被称作“人”即使他们可能不属于智人科
注:这里的人们没有宗族之分,又不是那么清楚自己的出生,因而将所有养育他们的女性长辈称作母亲,男性长辈则称为父亲。
近日迁徙队伍的情绪有些紧张,他们觉得自己似乎被未知的生物追上了。那未知者狡猾地很,如同幽灵一样盘旋在人们的身后,人们的脊背在一天中的某段时间里总是毛毛的。这多少让他们想起了在旧居边缘的林地里那些吃人的巫婆和鬼怪传说。
是夜奈登与星期三密谈。“你将我视作赋予你生命的第二个父亲,”奈登点亮了烛火,放在了小桌上如是说:“但你却违背了我的忠告。瞧瞧你都带了什么来。”星期三站在桌角一侧看着他:“我们需要人口来保证未来。”那个见多识广的年长男人像是终于听到了让自己发笑的东西,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我看你也是像那些外围的人一样老得健忘了。出发前我是怎么说的,嗯?”“任何时候都可以再找新的。”星期三用树枝扒拉着前面的土,立刻接上了对方的问话:”是,但你放眼看这世界,你能保证我们不会死在路上吗?”闻言奈登仿佛听见了什么新鲜事,他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话头刚起,奈登却好像察觉了什么,借着火光看向看向星期三的脸。
他从那人转瞬即逝的恼怒里捕捉到了一丝真实的忧虑。奈登严肃起来,不自觉地就想要对上星期三的目光,然而那里只有一个空洞的眼眶。他愣了一下,终于随即缓和了态度:”我确实不能保证会不会死路上。但是我能保证,如果你处理不好这些人,就别谈上路了。“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外面传来了喧闹声。只听一人大喊:”头!走散的人找到我们了。”两个男人一起走出屋子。星期三认出了其中一些。他们当中有支持他屠龙那几个神庙里的女人,还有一些则是原来居住地外围经常深入丛林的盗猎者。他们的在人群中的气质总是突出一些,衣着是深色的,时常残破,并粘上一些没有洗干净的兽毛。不过当前他们的外貌十分地统一:这些人显然高强度奔袭了很多天,身上沾满了草叶和泥土,一脸疲惫。
发生这样的事件,对于那些离散的人来说是高兴的,对于那些要考虑怎么多些床铺的人来说却是忧愁的。不过这里的人总是被幸运眷顾,探路的斥候今日下午刚走,剩下好几个铺盖,让这些新来的人不用后半夜在空地上吃西北风。
好在今夜是祥和的。不过星期三还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这些神庙里来的人抱作了一团,向他们那个理应没有多余位置的帐篷走去。“你们头子呢?”他这样向那个带着屠龙队的人问。那人仿佛早知道星期三有这一问,答道:“她下午就和斥候一起走了,说是要去前面试试新的草,这几天都不会回来了。”答案略微超出了星期三的预料,于是他只得答道:“那,行吧。”但身后的姜平闻言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起来。然而不等她发作,和她一起的五月就揽过她的肩膀,把她带走了。
那么从这里开始,就正式进入了天鹅篇。这段文字出现在这里大概是有些不合理的。毕竟按照上一篇的行动,我应当把命名放在最后。然而我希望这信息能尽快地被知道,便就放在这里了。至于是出于什么心态,或许是为了凑字数,又或者是再次掉书袋上瘾了。总之能写出这么无聊的东西大概不会是出于什么好心。
篇目本名“李尔”,或者“利尔”,或者“里尔”,叫什么的都有。但个人考虑到用人名做标题个实在是略微有些缺德——毕竟这样一说就好像都默认了所有人都知道某海上岛国在维多利亚时代某个皇家御用著名戏剧作家的著名悲剧——再者,只要去随便哪个地方大喊一句,对这个名字大多数人能想到的还是此剧目当中那个老国王,因此就改了。
事实上,有关李尔与他子女故事的改编在千年见大概是从未断过,就比如更被人知晓的莎士比亚的那一个。然而在最初的故事里,李尔的子女成为了天鹅,他到死也没能见上一面,这大概就是我给这一篇取名天鹅的原因。
模式:随意
“欢迎来到方特家!”莉莉娅和迪肯将众人迎进自家的大门,“请不要客气,客房应该住得下!一会我们去收拾一下……”
“我们是不是只想送他们回家啊?”维克多跟身旁的伊桑尼亚耳语到。
“嗯。”伊桑尼亚点点头,似乎是在思索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几人本来在回到小镇之后,仅仅决定将兄妹俩送回家便各自散去,只是谁也没料到兄妹俩的热情。在两人强烈邀请下,迪亚特等人只得答应去兄妹俩的家住一晚上,作为兄妹俩的谢礼。
“哥哥快去给客人收拾客房,这里我来招待就好了!”莉莉娅双手掐着腰,催促着迪肯。
“好。”迪肯点点头。
“莉莉娅!迪肯!”迪肯刚想上楼梯,突然听到“笃笃笃”的声音在楼梯的尽头响起,老年人的声音,“莉莉娅!迪肯!”
一声厉喝,莉莉娅和迪肯同时缩了缩脖子,互相看了看,吐了吐舌头,都抬头看向了楼梯的尽头。在那里站着一位头发银白却稀少的老人,穿着棕色亚麻布的短衬衫,黑色的亚麻长裤,手中深棕色的木质拐杖微微颤抖。
“爷……爷爷。”两个人的声音宛如蚊子飞过,而且渐渐变小。
“你们要不要先去跟爷爷聊聊?”杜卡特在兄妹两人的身后小声问道,却没有得到回答。
“你们两个,一会忙完了到我房间来。”爷爷说完后,稍微欠了欠身,算是向伊桑尼亚等人问好,而后转身回去自己的房间,离开前还留下一句,“几位客人晚上好,欢迎到方特家,请自便就好。”
虽然爷爷这么说,但几个人不自觉地回礼以示友好,同时还互相悄悄看了看,几乎同时回道,“很高兴见到你,打扰了。”
他们的回答没有得到进一步回应,那位银头发的老人家已然关上自己的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妹俩面带歉意向几个人说到。
“你们先跟着哥哥上楼吧,我去厨房烧水。”莉莉娅推了推几个人,“茶水会送到房间去的。”
“我来帮你。”伊桑尼亚跟在莉莉娅身后,转头对几个人讲到,“你们先挑房间,我不着急。”
其他人点点头,跟着迪肯去了二楼。
“谢谢你,伊桑尼亚。”莉莉娅带着伊桑尼亚到了厨房。
厨房相当的简朴,浅棕色的木头上刷着透明无色的清漆,既能够保护木头不被腐蚀,也能够保持木头原本的风味。大大的铸铁锅架在石头垒成的火灶之上,旁边长长的延长准备台,几扇窗户均匀分布在墙壁之上,摆满了餐具、调味品和茶叶等的橱柜分布在墙上和操作台的下方。
两旁人各自忙碌着,迪肯将两间客房都展现给迪亚特等人,等待他们挑选房间,并在杜兰特和维克多的帮助下将房间收拾干净。住宿的事情告一段落,迪肯去楼下叫莉莉娅——他准备让两个人去面对爷爷。
“这样就好了。”当迪肯到达厨房时,莉莉娅刚好将茶泡好,拿出茶杯放在托盘上。
“莉莉娅,跟我上楼。”迪肯在厨房门口探出头,向莉莉娅招呼着。
“啊?上楼,去见爷爷?”莉莉娅声音弱弱的,没那么足的底气。
“嗯。”
“可是……可是我要送茶去客房里面。”她歪头看了看茶壶,又看了看自己的哥哥,迪肯也看她默不作声。
“送茶交给我就好,你跟迪肯去忙吧。”伊桑尼亚笑了笑,轻轻推了推莉莉娅。
“那就麻烦你了。”莉莉娅向伊桑尼亚点点头,“谢谢。”
三个人同时走出厨房,一起上楼。
伊桑尼亚端着准备好的茶壶、热水壶和几只茶杯,手上的托盘稳稳走上楼梯。他眼看着兄妹两人前往走廊尽头的房间,那是一扇相当朴素的木门,上面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有一个雕刻着卷曲鸢尾花图案的门把手。
“喝茶吗?”他端着托盘走入迪肯指给他的客房,房间内的几个人纷纷起身,在他将托盘放在桌上之后各自倒了一杯茶给自己。
客房似乎并没有做过多的装饰,两张床和摆在床头的柜子,还有几张放在长桌旁的椅子,就是这间房中所有的东西了。
“迪亚特去哪了?”眼看着房间里其他人都在,只缺了迪亚特,伊桑尼亚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说要去看看那位患病的爷爷。”格里菲尔给杜卡特端去一杯茶,而后转头看向伊桑尼亚,“这什么茶?”
“莉莉娅临时找的弗尼叶香草茶,她说平时爷爷喝的那种树叶茶不见了,那茶应该更好喝。”
莉莉娅和迪肯轻轻敲门,得到允许后走入房间,他们看到迪亚特在房间里,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走到床边,“爷爷,你的病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如果没人气我,那就好得更快。”爷爷说话的同时,头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转来。
“……”兄妹俩几乎同时低头,“对不起……”
“认错倒是快,你俩一个样子,长大啦!都学会不告而别了是不是?”爷爷的手猛地拍了一下床,整个床晃了晃。
“方特阁下消消气,”坐在床边的迪亚特轻声劝着,“他们俩也是担心你的病情,为了给你治病才去冒险的。”
“我也知道他们的目的……”爷爷乔·方特无奈地看向迪亚特,“但您也知道,他们俩只是两个孩子,如果为了我的病遇到什么危险……我……”
说到此处他突然停下了话语,而后陷入沉默。
“我可以理解,爷爷惦记孙子、孙女,而孙子和孙女呢……”迪亚特的目光从乔·方特的身上换到兄妹俩的身上,“同样惦记着爷爷,你们互相之间就是一家人,所以别生气了。”
“唉……”
“再说,好不容易转好的病情,如果气坏了,他们又得跑到墓穴去了,您不担心吗?”迪亚特又将目光转到乔·方特的身上。
“唉……”又是一声无奈地叹息,乔·方特点点头,“您说的有道理。”
“刚刚帮你看了看病,”迪亚特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你的病可以治,确实需要一种药材,幽蓝蘑菇。”
“啊……”迪肯一声惊呼,他方才想起来,自己带着那几个人去找到那隐藏的陵墓是为了寻找幽蓝蘑菇,但刚刚离开陵墓的时候却忘记了,没有带回来幽蓝蘑菇。想到此处,他登时耷拉了脑袋。
“没关系,幽蓝蘑菇有人带回来了。”
“真的吗?”莉莉娅和迪肯同时抬头看向迪亚特。
“是的,你们可以去问问伊桑尼亚。”被两人问着的迪亚特笑了笑,“将幽蓝蘑菇拿来,我可以制药给乔·方特先生。”
“你真的可以吗?”兄妹俩同时关切的问着。
“当然!”
“真的?”
“莉莉娅,迪肯!”没等迪亚特的再次回答,一旁的乔·方特打断了兄妹俩的询问,“不许胡闹!”
“是,爷爷。”两个人都吐了吐舌头。
“让你看笑话了,迪亚特先生。”
“没什么,没什么。”迪亚特微笑看着方特一家人,“你们的感情真好。”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起身,“那么就不打扰三位了,我先去找伊桑尼亚要幽蓝蘑菇,给方特先生配药。”
离开乔·方特的房间时,迪亚特将房间的门慢慢带上,阻断一再传出来的说话声。
他沿着长廊返回客房,刚刚走到放门口,就闻到一股清香的茶味,“谁泡了茶?闻起来很像草药茶啊……”
“是莉莉娅还有伊桑尼亚。”维克多指了指坐在床上正在喝茶的精灵。
“那刚好,正好口渴了,谢谢。”迪亚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方特先生的病怎么样了?”
“还可以,我帮他看过,确定他是被人下了毒,是一种慢性毒药,幸好解药并不难配。”
“下毒?”
“是的。”面对维克多的询问,迪亚特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伊桑尼亚,“伊桑尼亚,可否将幽蓝蘑菇交给我?我要给方特先生配置解药。”
“啊……当然可以。”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伊桑尼亚被迪亚特的声音惊醒,转而点点头,又从随身的背包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盖子,将放在里面的幽蓝蘑菇拿出一棵交给迪亚特,“如果我想的没错,一棵幽蓝蘑菇应该足够做解药,再多反而会给方特老爷子带来危险。”
“你说的没错,所以一棵也就够了。”迪亚特点点头。
“你们俩怎么那么确定?”维克多又给两个人倒了一杯茶,“知道是什么毒了?”
“不知道,”迪亚特摇摇头,“现在只能看出来是慢性毒药,以我所学来说,能看出来是植物性的慢性毒药。”
“你说的没错。”伊桑尼亚点点头,接着迪亚特的话语继续讲到,“我再厨房之内也发现了类似的痕迹。”
此时他才对其他人讲述了自己的发现,在方特家厨房的窗户上,有一处空无一物,而其他地方都摆着绿油油、生长的很茂盛的植物。好奇之下,他便问了莉莉娅那处空着的地方原来是做什么用的?
莉莉娅回答说,那里原来摆着一盆植物,颜色有些特别,开着蓝色的花朵。
“没有看到那盆植物,我没有办法断定就是让方特先生中毒的植物,但幽蓝蘑菇确实可以解除几种植物的潜在毒素,更准确的说法是,它们互相克制。”
“原来如此……”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杜卡特忽地插言道,“可是……为什么他们要给乔·方特下毒?”
“很明显,他们的目的在迪肯的身上。”安静听几个人讲话的格里菲尔慢悠悠答着。
“迪肯?”格里菲尔看着手中的茶杯,安静想了一会,“难道迪肯跟巫妖有关系?”
“很有可能。”迪亚特点点头,“这种可能性很大。”
“他们在说什么!”维克多听不懂两人的话,干脆坐到伊桑尼亚的身边说着悄悄话。
“他们的意思是,”伊桑尼亚在脑内梳理过逻辑之后,给维克多解释道,“既然迪肯的血能够启动藏着巫妖的权杖的机关,那么就说明下毒的人是为了带迪肯到那个遗迹的地下去,而知道迪肯与那个遗迹有关系的人大概率也很有可能是给方特老先生下毒的人。”
“那人下了毒,然后说可以为方特老爷子治病……”维克多顺着伊桑尼亚的思路进行下去,“这样才有机会达成他的目的——带迪肯去那个遗迹。那下毒的人岂不是!?”
他惊讶的看着其他人,除了杜卡特之外,剩下三个人都点点头,像是赞同了他脑内的想法。
“是那队带权杖走的冒险小队……”
“那你们说,我们还有没有机会找到他们,抓住他们并且带回权杖?”格里菲尔的眼睛里忽然亮起了光芒。
“如果他们还在这个镇子,我们会找到的。”伊桑尼亚仰起头看了看头上的天花板,那是木头做的,上面刷着棕色的油漆。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乔·方特老爷子房间的门把手,图案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但他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所以我们明天该怎么做?”
“分头去镇子上打听打听,看看能打听到什么情报,然后在瑞拉格酒馆集合。”格里菲尔接着维克多的话回答道,然后看着杜卡特的笑着道,“这镇子我第一次来,明天陪我去逛逛如何?”
“你给钱,我就去。”
“没问题,没问题。”格里菲尔大笑着,喝了一口茶继续讲着,“去陵墓的部分已经结束了,让你继续干活得给钱,我懂。”
“所以……明天一起去逛逛吗?”维克多歪头看了看旁边的精灵与矮人组合撇了撇嘴,在他的印象里,精灵与矮人的关系应该很差才对,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这么好,他并不明白。但至少来说,他此时不想跟他俩中的任何一个一起行动,因此他的眼睛看向迪亚特和伊桑尼亚。
“我明天要出发回圣城去,汇报这件事情的进展,同时询问关于那根权杖的情报。”迪亚特低头想了想,“所以,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当然,给乔·方特先生的解药会在出发前准备好。”
“好,那明天我就跟伊桑尼亚一起行动?”维克多看向伊桑尼亚,确认着问道。
“可以。”伊桑尼亚点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维克多跳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睡了。”
他说的没错,此时天色已深,月挂当空,看上去似乎到了应该休息的时间。于是除了杜卡特和格里菲尔之外,其他人均起身离开了房间。
维克多和迪亚特去了另一间卧室,而伊桑尼亚则去了楼下的大厅。
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啊,明明我们只是去打个猎,为什么就要掺乎进这种事情来?麻烦死了!那几个人的目的就这么简单吗?维克多脑内的想法犹如一团乱麻,让他理不清头绪,所幸他放弃了思考,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是的。
一切正如维克多几个人所推测的,在队长卡尔所的带领下,小队的人安然无恙将巫妖的权杖带回了小镇。
此时,他们正躲在镇子的某一处。
mode:笑语,求知,如果可以的话有些想知道读者是怎么看待现在的人物关系的。下为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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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为了行文便利,所有出场的生物都会被称作“人”即使他们可能不属于智人科
案:人们猜测,或许“hero”以及“hera”是同源的词,而前者的含义是英雄,后者的含义则是“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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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焰般灼热中,一切都被平等地焚为灰烬,不论是神殿的女祭司,还是广场上的平民。而尖叫踩踏则又是另一种事故。到此时,那些举着锐器维护秩序的人已经不值一提。死亡的审判一定是公平,而为了逃避这审判,他们大抵是失去了理智,全然忘了自己托付性命的埃文娜是一个时常胡言乱语的人。不过这不重要了。从战报抵达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听到最多的词就是命运,死亡,神庙里的女人早已加入了这疯癫的队伍,而现在大概,活着的只剩他们这几个了。
他们不知道应当感到庆幸抑或者难过,但事实没有给他们任何思考这件事的机会。很快,废墟上的石块被掀开了。光亮透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来人长长的影子。然而不知为何,那人却只是直愣愣地站在视野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龙袭结束了吗?”埃文娜对着那人大喊,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反复回荡。直到弱下去时,那人才用差不多的音量回答:“对!现在外面安全了,你们可以出来了。”随后几个男人出现在了洞口,将手伸了进来。
星期三没有想到为首的居然是个年龄不大的女人。他一脚踩石头堆上方便发力,一手伸向洞口,埃文娜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身体在这个俯视的角度正好一览无余。星期三觉得自己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对方有一头黑色的头发,身材干瘦,灰头土脸。但这那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带着同伴离家出走之后无数个待在洞里躲避猛兽的夜晚。他现在伸出的这只手是否就像奈登邀请他留下时伸出的那只一样。这是个漂亮的女人。他这样想着,手臂被埃文娜抓住了。
他们一起把所有人安置在了废墟上安全的地方。埃文娜强硬地给所有人都检查了一遍并对伤口进行了处理。她也检查了星期三的这几个队友。毫无疑问,伤患会在医护人员面前低头。她把这几个男人在森林深处赶路时匆匆包扎的布条全都换了,以确保不会感染。甚至星期三眼睛上的这个她也没有放过。
“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星期三看着埃文娜的动作如此想,“神殿里的女人都如此吗?那么她和姜平,谁会先向他低头呢?”仿佛是为了召回他到处乱飞的思绪,女人给他头上的布带子用力打了一个节。痛地他停止了思考。最近恍惚的次数格外长,一定是被龙血喷傻了,星期三暗骂一句。他看向眼前的这个女人,正要起身却被按住了肩膀。“别动,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闻言星期三真的感到眼眶有痒痒的血流感。但埃文娜的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能够吸引他注意的魅力。那女人说:“你救了我们。”多么动听的声音。他看着埃文娜的脸,只见那两瓣嘴唇发出音节:“我一定要报答你。可我却没什么擅长的,或许你缺一个照顾你起居的人。”“好。”星期三发觉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就顺口答应了这件事。他抿了两下嘴唇,又补充:“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埃文娜,他们都这样叫我。”他眼眶上传来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好吧,似乎这个决定很不错。
等众人都休息够一会后,星期三提议道:“我想或许奈登组织了人们在龙来袭时逃离,或许还有人活着。这里不宜久留。不如我们一起去找他们,这样更加安全一些。”
“请让我们商量一下。”埃文娜闻言站了起来。那些和她一起的人跟着她走向一边。他们看向这个黑头发的女人,觉得她越发地像神殿里那个最老的女祭司。“你已经决定和他们走了又何必问我们。”其中一个人最先忍不住开口。“这是我的选择而不是你们的。”埃文娜似是猜到了这个问题。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她如此说:“但我不能蒙蔽你们。若是选择离开,你们就要面对外面的树林里的危险,相信祭司们都教过你们里面有什么。若是选择和他们一起走,你们就要面对我们邻居的生活方式,我觉得你们应该或多或少都见过一些。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选择,你们都需要现在就掌握那些师长还来不及教你们的智慧。”一整沉默之后,原先那人打破了沉默:“我们应当如何做。”闻言埃文娜伸出手拉住了边上的两人:“手拉手围成圈,然后闭眼深呼吸,就像我们第一节课学过的那样。”
一段时间后,众人睁开眼,集体看着埃文娜。其中一人正要说话,就见她比起手指做了噤声的手势。“好了开始投票吧。不过无论如何,我想我们都应该记得:如果不能互相依靠,生活一定会变得更加艰难。”
最终,没有人拒绝这项安排。众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离开已经变为废墟的居所,踏上了寻找家人和新居的旅行。
mode:笑语,求知,如果可以的话有些想知道读者是怎么看待现在的人物关系的。下为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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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为了行文便利,所有出场的生物都会被称作“人”即使他们可能不属于智人科
案:人们猜测,或许“hero”以及“hera”是同源的词,而前者的含义是英雄,后者的含义则是“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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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焰般灼热中,一切都被平等地焚为灰烬,不论是神殿的女祭司,还是广场上的平民。而尖叫踩踏则又是另一种事故。到此时,那些举着锐器维护秩序的人已经不值一提。死亡的审判一定是公平,而为了逃避这审判,他们大抵是失去了理智,全然忘了自己托付性命的埃文娜是一个时常胡言乱语的人。不过这不重要了。从战报抵达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听到最多的词就是命运,死亡,神庙里的女人早已加入了这疯癫的队伍,而现在大概,活着的只剩他们这几个了。
他们不知道应当感到庆幸抑或者难过,但事实没有给他们任何思考这件事的机会。很快,废墟上的石块被掀开了。光亮透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来人长长的影子。然而不知为何,那人却只是直愣愣地站在视野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龙袭结束了吗?”埃文娜对着那人大喊,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反复回荡。直到弱下去时,那人才用差不多的音量回答:“对!现在外面安全了,你们可以出来了。”随后几个男人出现在了洞口,将手伸了进来。
星期三没有想到为首的居然是个年龄不大的女人。他一脚踩石头堆上方便发力,一手伸向洞口,埃文娜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身体在这个俯视的角度正好一览无余。星期三觉得自己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对方有一头黑色的头发,身材干瘦,灰头土脸。但这那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带着同伴离家出走之后无数个待在洞里躲避猛兽的夜晚。他现在伸出的这只手是否就像奈登邀请他留下时伸出的那只一样。这是个漂亮的女人。他这样想着,手臂被埃文娜抓住了。
他们一起把所有人安置在了废墟上安全的地方。埃文娜强硬地给所有人都检查了一遍并对伤口进行了处理。她也检查了星期三的这几个队友。毫无疑问,伤患会在医护人员面前低头。她把这几个男人在森林深处赶路时匆匆包扎的布条全都换了,以确保不会感染。甚至星期三眼睛上的这个她也没有放过。
“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星期三看着埃文娜的动作如此想,“神殿里的女人都如此吗?那么她和姜平,谁会先向他低头呢?”仿佛是为了召回他到处乱飞的思绪,女人给他头上的布带子用力打了一个节。痛地他停止了思考。最近恍惚的次数格外长,一定是被龙血喷傻了,星期三暗骂一句。他看向眼前的这个女人,正要起身却被按住了肩膀。“别动,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闻言星期三真的感到眼眶有痒痒的血流感。但埃文娜的的声音似乎有一种能够吸引他注意的魅力。那女人说:“你救了我们。”多么动听的声音。他看着埃文娜的脸,只见那两瓣嘴唇发出音节:“我一定要报答你。可我却没什么擅长的,或许你缺一个照顾你起居的人。”“好。”星期三发觉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就顺口答应了这件事。他抿了两下嘴唇,又补充:“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埃文娜,他们都这样叫我。”他眼眶上传来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好吧,似乎这个决定很不错。
等众人都休息够一会后,星期三提议道:“我想或许奈登组织了人们在龙来袭时逃离,或许还有人活着。这里不宜久留。不如我们一起去找他们,这样更加安全一些。”
“请让我们商量一下。”埃文娜闻言站了起来。那些和她一起的人跟着她走向一边。他们看向这个黑头发的女人,觉得她越发地像神殿里那个最老的女祭司。“你已经决定和他们走了又何必问我们。”其中一个人最先忍不住开口。“这是我的选择而不是你们的。”埃文娜似是猜到了这个问题。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她如此说:“但我不能蒙蔽你们。若是选择离开,你们就要面对外面的树林里的危险,相信祭司们都教过你们里面有什么。若是选择和他们一起走,你们就要面对我们邻居的生活方式,我觉得你们应该或多或少都见过一些。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选择,你们都需要现在就掌握那些师长还来不及教你们的智慧。”一整沉默之后,原先那人打破了沉默:“我们应当如何做。”闻言埃文娜伸出手拉住了边上的两人:“手拉手围成圈,然后闭眼深呼吸,就像我们第一节课学过的那样。”
一段时间后,众人睁开眼,集体看着埃文娜。其中一人正要说话,就见她比起手指做了噤声的手势。“好了开始投票吧。不过无论如何,我想我们都应该记得:如果不能互相依靠,生活一定会变得更加艰难。”
最终,没有人拒绝这项安排。众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离开已经变为废墟的居所,踏上了寻找家人和新居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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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肯·方特自从爷爷病了之后,就负担起家里生活的重任,每天到酒馆去工作。酒馆老板给他安排了些擦擦洗洗,端盘子招待客人的工作,刚好适合他这个年纪。
“早上好。”迪肯照常推门进入酒馆,跟老板打招呼。
“早上好。”老板听到他的声音,从厨房内走出,“你来的正好,准备开门了。”
“好的。”拿过挂在储藏室的围裙,迪肯卷起袖子,将倒扣在桌子上的椅子一一拿下来。
“叮铃。”一声铃响,酒馆的门被推开,本日第一名客人走进门,坐在吧台的一角,迪肯赶紧送了一杯水过去,“来点什么?”
“不要水,来三杯麦酒!”来的人嗓门很大,是在矿上工作的拉德。这个人脾气暴躁,经常与人产生矛盾而打起来。几天后他跟一名红头发的人在这里发生了口角而被桌板拍飞,吃了教训才安静一阵,当然这就是另一个故事,与迪肯这里无关了。
酒馆内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迪肯忙得团团转。正在他刚把五杯麦酒放到一张桌上,转身正要返回柜台,手腕突然被另一只手抓住,抬头看过去,恰好看到一名金发绿眼的半精灵男性向他笑了笑,“麻烦给我们来五杯麦酒。”
这名半精灵说完,指了指坐在桌边其他地方的两男两女,“还有肉和菜,有什么推荐的直接上来就好。”而后就将迪肯的手放开。
“了解!”迪肯收到点单之后,回去柜台跟老板讲了两句,对方点点头,向厨房喊了两句,然后去灌了五杯麦酒交给迪肯,让他送到那名金发绿眼半精灵的桌上。
“五杯麦酒来啦,菜要等一下。”将麦酒放下,迪肯正要离开,却又被那名金发绿眼的半精灵拉住了自己的手,“小哥,等一下。”
“嗯,你还需要什么吗?”迪肯有些疑惑,不过也停下了脚步,等着对方的下文。
“我们需要住宿的地方,你知道这阵子有什么地方可以住宿吗?”
“我可以帮你问问老板。”迪肯看向老板的方向,他知道酒馆的二楼和三楼兼顾旅店,房间宽大而且舒适,重点是价钱合理。
“我们已经问过了,老板说现在住满了。”听到对方的回答,迪肯又看了看老板,只看到老板似乎是注意到了这边的对话,点点头。
“这样啊……那……”他思索着,回忆镇子其他地方有没有旅馆,“我可以带你去其他旅馆看看有没有房间。”
“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你家有地方吗?”
没料到对方会提出这种问题,迪肯愣了一下,脑中顺势想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竟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以住在你家吗?”对方仍旧是微笑问着。
“诶?”这下迪肯彻底懵了,他旋即摇头,“不行,不行,我家没有那么多地方住,而且我家不是旅馆……”
“没有关系,我们只求有个遮挡风雨的地方。”说话的同时,半精灵从腰间拿出一个口袋,里面哗啦作响,“这是预付的住宿费用。”
迪肯听了听,至少有一百枚金币左右,沉甸甸的口袋放在桌上,堆砌成一个锥形塔。
“……”看着眼前这个装满了金币的口袋,他生生将回绝的话语咽了回去,陷入沉思。
“这是预付我们五天的住宿钱,若是时间延长也会继续加钱。”
“那……”迪肯挠了挠头,“那……那好吧。”
交谈的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酒馆老板一直在注视着他们的方向,看到迪肯将那个钱袋拿起揣进怀中,只是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便钻进了厨房内将菜肴端出,送去金发半精灵的那桌,“炖肉菜,请吃。”
“谢谢老板!”与金发半精灵同桌的黑发人类开心地将五盘炖肉之中的一盘拉到自己的面前,叉子接连插住几块炖的软烂的牛肉塞进嘴里,“味道真不错,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炖肉了。”
“谢谢喜欢,还请慢用。”老板面带着标志性的微笑,转身返回柜台。
“那么,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金发半精灵看到迪肯收了自己的钱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等你有时间带我们过去,就一起去吧。”
“好。”男孩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而后他便转身继续去为其他人服务了。
“发生什么了?那个人为什么给你这么多钱?”老板一边将麦酒端给迪肯一边问到,而回答则是要等到迪肯去送酒回来之后才能知道。
“他们要去我家住,刚刚给的是住宿费。”摸了摸胸前的钱口袋,迪肯挠了挠头,“但我不知道这事对不对……”
“你需要钱对吧?”老板问到,“给你爷爷治病。”
“是的。”
“那就拿着吧,就当是为了你爷爷也好。”
“明白了,谢谢您。”迪肯点了点头,他似乎是什么想法被坚定了一样,定了定心神,照常去给客人送餐。
忙碌了也不知多久,就在迪肯的全身都觉得快要散架的时候,中午营业时间的最后一个客人推门而去。老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带客人回家吧,晚上就不用来了。”
“我会尽快回来的……您这里还需要人帮忙。”迪肯知道晚上的时候酒馆会更加忙碌,所以决定晚上也继续过来。
“那……就谢谢你啦,先带人回家吧。”老板笑了笑,目送迪肯带着那几位外来者出门离开。
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在他进厨房的时候,心里这么想着。
“前面就是我家了。”指着不远处的二层房屋,迪肯的脚步轻快,他带着几个人从酒馆出发,七拐八拐,穿过城西的部分城区。
“哥哥!”没等他到达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便从屋中跑出来,扑到了他的身上,“你回来啦!累不累啊?”
“没事的,莉莉娅,哥哥回来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去酒馆继续上班。”迪肯摸了摸莉莉娅的头。
“他们是谁啊?”莉莉娅转头看向跟在迪肯身后的人。
“这是要住在咱们家的客人,莉莉娅不用害怕。”
“啊……嗯!”莉莉娅不太懂,但她知道是客人,立刻跑去厨房内开始烧水,找出茶壶和香草、茶的叶子。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背着鲁特琴的人四处看了看,站在一层的大客厅之内。
“还有爷爷,他现在应该在躺着。”迪肯跑上客厅的楼梯,向几个人招招手,“请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客房。”
几个人跟在他的身后走上楼梯,金发的半精灵歪着身子向厨房望了望,似乎满意的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厨房,没问题。”
客房一共有两间,五个人很快就商量好该如何分配。而在这个时候,迪肯去爷爷的房间看了看爷爷的情况。
爷爷今天的状况看上去还算不错,恢复了一些体力,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看见迪肯后,笑着招了招手,让他到床边坐下。
“今天在酒馆累吗?”
“还可以,客人很多,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
“听外面似乎有很多人,是来客人了吗?”
“啊对……”迪肯点了点头,“有五个客人到咱家来借宿,还给了这些钱。”说话的同时,他将揣在怀里的钱袋放在爷爷床头的柜子上。
“客人?”爷爷的眉头皱了皱,又看了看钱袋,“让客人住进来这事,你要小心啊。”
“嗯,我知道。”迪肯点了点头,“会小心的,爷爷不用担心!”
“嗯。”虽然这么回答,但爷爷皱着的眉头并未舒展开,“我有点累了,外面的客人就你来招待了。”
“明白!爷爷你好好休息。”给爷爷将身上的被子盖好,迪肯转身出门,并将门轻轻带上。
“你爷爷怎么样?”一名客人看到迪肯从屋里出来,身上的背包放在屋中,背后换成了鲁特琴。
“看上去好一些了,但……”提到爷爷的病,迪肯的眼角耷拉下去,眉间的几道皱纹并未舒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允许我帮忙看看吗?”
“你会看病吗?”
“略懂一二,但你不要存有什么希望。”
“好好好。”迪肯痛快点头,脸上似乎也带了一点点笑容。他请医生看过很多次,都没有什么起色,但他也没有钱和时间去找其他的医生。既然有人肯帮忙,那就无法拒绝。
将客房整理干净,让客人可以安心休息过后,迪肯便拿了衣服出门去酒馆,临走前叮嘱妹妹莉莉娅好好照顾爷爷。
“放心吧!哥哥!”妹妹的话令他安心。
“哥哥!客人说爷爷的病可以治好了!”
从酒馆做事回来后,迪肯看着妹妹手舞足蹈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嘴角也不自觉地翘了起来,“真的,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什么可以用药,但还缺什么的……”妹妹歪着头,回忆自己曾经听过的事情。
“我明白了,我去问问客人。”迪肯向楼上看了看,“你们吃饭了吗?”
“还没有,那位蓝头发的大姐姐正在帮我做饭,她做的饭闻着可香了!”妹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好,那你去给那位姐姐帮忙吧。”
“好!”妹妹应声而去,而迪肯则三步并作两步上楼而去,寻找那位背着鲁特琴的客人。
当他找到这名客人之时,客人正在二层走廊尽头的露台上轻轻弹着琴,跳跃的音符像是一个个小精灵在空气中起舞与碰撞,阳光洒落在客人的身上,将对方染成了半金色。他没有打扰对方的动作,只是在旁边安静等待,直到对方发现了他——
“你好。”
客人笑了笑,将鲁特琴抱在怀里,向他打着招呼。
“您好,我是想来……”
“想来问问你爷爷的病情对吗?”
“是的。”
“我已经帮你爷爷看过病情,是一种缓慢病症,可以治,但需要有对应的药材。”
“是什么药?我可以去找。”
“大部分都是普通的药材,在镇子上就可以找到。”
迪肯不知道的是,这位客人曾经去镇子上的杂货店和教堂看过,从那里面找到了自己需要的药。
“大部分,那还有在镇子上找不到的吗?”
“嗯,有一种幽蓝蘑菇并没有,但它是关键药材,不可缺少。”
“原来是这样……”迪肯想了想,突然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我知道幽蓝蘑菇在什么地方了!”
“哦?”
“在镇子边传说有一个存在了很久很久的遗迹,久到镇子里没有人能说清它的来历和存在的时间。不过我听说,在那个遗迹的附近有一种会在夜间散发出淡淡蓝色光芒的蘑菇,有没有可能是幽蓝蘑菇?”
“也许可能是。”
“那么……只能去找找了啊。”
“……”客人沉吟思考,“这样吧,我帮你去找找看。”
“诶?”迪肯再次张大嘴巴,怔怔看了看眼前的客人,“去找找看?”
“是啊,既然有可能性的话,那么就可以找找看吧?”客人突然跳了起来,用鲁特琴弹起欢快的曲子,“幽蓝~蘑菇,存于~陵墓,治病救人很~~成功~”
登登!在琴声停止的同时,客人的脚跟还调皮的对踢两下,然后落于地面,恢复静止。
而后这位抱着鲁特琴的客人轻轻拍了拍迪肯的头,快步回到房间之内,在回房间之前她将其他的伙伴都叫到一个房间之内。随后在房间内传出了一些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莉莉娅从旁边经过时,听到了“陵墓……蘑菇……同意……”等等字眼,但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并未留意。
第二天一早,迪肯去酒馆跟老板请假,要外出几天,老板虽然有些疑惑,但没有阻止。
然后他就背着已经收拾好的背包,跟爷爷和妹妹讲清楚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爷爷并不同意他去陵墓,只是没有拗过打定主意的迪肯,他仍旧跟借宿的五个人出门,引路去了陵墓。
“随后的事情你们就都看见啦!”迪肯笑了笑,“我带着他们到了陵墓,被他们带到了这里……”
“然后他们就把你放上祭台,放你的血献祭了?”格里菲尔好奇地问。
“是的。”
“可是……你怎么知道陵墓的所在位置?据我们所知,这个陵墓是隐藏的。”
“这是个巧合,在我和莉莉娅很小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几次,只是后来长大了,就忘却了。”
“原来是这样。”
“那那些人拿了什么东西吗?他们怎么走的?”
“这个……”迪肯眯起眼睛,摸着手腕上刚愈合不久的伤疤回忆着,“那个时候我晕了,我记得血留到那座大祭台之后,从地下飘起一根杖子,红头发的那位姐姐将杖子拿到手,然后……”
“然后怎样?”格里菲斯想抓住迪肯的肩膀摇晃,但被迪亚特闪开了。
“他是个病人,你冷静点。”迪亚特阻止道。
“然后……”迪肯继续回忆着,他的记忆有些模糊,“那时候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仿佛蒙上了一层鹅的绒毛,只看见他们走进一座应该是蓝色的门就不见了。”
“再然后……就是莉莉娅和你们的出现了。”
“原来如此……那……”格里菲尔还想再问什么,却被迪亚特再次阻止。
“格里菲尔,让迪肯好好休息一下吧,毕竟我们已经回到奥林镇了。”
经过迪亚特的提醒,其他的人才发现已经走出了那片仿佛没有边界的丛林。没有了树木的遮挡,阳光直直晒在皮肤上,似乎还有些如针扎般的刺痛感。
而在不远的前方,层层叠叠的屋子同样铺陈与阳光之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热闹的城门在欢迎着归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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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为了行文便利,所有出场的生物都会被称作“人”即使他们可能不属于智人科
案:他们不愿再分河而居,于是猴王点燃了火把,河两岸的灌木都燃烧了起来,大火灼烧着一切,众生不分你我的奔走,其中一些人躲进了豪猪洞里,正当这时,天上降下光束选中了一些人,他没有被烧死,于是那人成为了人们的王。
广场中的人群上空盘旋这阴郁的氛围,不论是开战,合约,或者猎龙,今日都是决定他们命运的一天。人们都低着头竭力地试图令自己保持镇静,不要对上那扫视人群的眼神。诚然那些领事只是外强中干,因为被赋予了一些权力而借此去行使私欲的人,但高台上祭坛中央的王却不同。这人锐利的眼神一眼能看出大多数人的想法,而那些被带来参加庆典的士兵则令行禁止。
你最好祈祷,不要被他发现你心里那些不利于现状的想法。毕竟,今年那两个祭祀的名额还没有出炉。或许就在这几分钟里,会落到某一个人的头上。
大部分人都是幸运的,祭坛上荣耀的奉献并不会眷顾那些懦弱的人。只有那些不屈的人才配得上献祭。他们一眼看穿了这场盛典,同样,那高台上的王也一眼看穿了他们藏不住的锋芒。不过也许,今年于往年还有所不同。即使是不甘屈服的人,也不会像一个不属于这里的外来者一样审视这里的一切。他们的王,奈登,阅读完了星期三的传讯。若真如猎龙者所说,那些龙能够变形。或许有些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伪装成这里的人混入了庆典中。要确定这件事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测试。于是就在人们终于被放松管制允许自由活动后,一张简报传遍各处。
喜报!我们的猎人找到了那敌人的巢穴,我们永远不必再担忧那些侵扰,伪装,意外的死亡了。三日后,我们将庆贺猎人回归。
果然,那一群人中有几个的情绪出现了扰动。惊恐,怒火,一闪而逝,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看到了那个人,真巧,正好在一个领事推荐的名单上。在此之前他还觉得这人不太合适。她有些太小了,若是再上祭坛,那些人会看出筛选的规律来。
烟花从空中绽放,人群的情绪重新轻松起来。然而欢乐的日子并没有如期而来,随之而来的是烈焰。接着,那些广场周围的士兵动了起来。于是所有人的期待,连同那些女祭司们安息的愿望一起,都就此停止。
远处的姜平同样也看到了这场烟火,但她无力在意发生的事情。恶战中的龙息震晕了她和她的同伴,他们伤亡严重,不得不缓慢地回程。好在星期三解决这些问题,为他们留下了足够的补给,让他们能有足够的体力支撑接下来的行动。龙的一切都那么神奇,仿佛只需要一点,她的生命,她的精神就能够被滋润。她变得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她没有机会和任何人讨论这件事了。当她到达自己的家时,只发现了一片废墟。烈焰灼烧了焦土,目光所到之处只有炭黑。愤怒,背叛,不知所措的感情涌上她的心头,即使她并不能完全理解发生的一切,但她无法冷静。好在她的队友芙洛拉提醒了她。如今一切都失去了踪迹,当下更重要的是寻找可能的幸存者。好在对这些猎龙的人来说事情走向是幸运的,他们在焦土边缘盗猎者们储存猎物的地洞里找到了一些妇孺幼童和老年幸存者。
那些幸存者们说:他们正在准备庆祝猎龙队的回归。然后听到了尖啸声,接着火焰席卷了这里,就像神庙被龙侵袭的那天。他们被带领着躲进了这里,听到上方奔走的脚步声,或许有人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猎龙的队伍把他们带了出来,他们带着这些老弱妇孺踏上了寻找队伍的旅途。
那么,第一个故事到这里便结束了,但我们仍旧欠这个故事一个名字。这里的众人追逐着铸就仙境根基的神像,正如众多的传说里那些关于丰饶的想象,牛角,圣杯,不老泉。因而给这一篇名为“甘露”。
这世上有一种命运,叫屠龙者终成恶龙。那些龙和宝物会被人遗忘但猎龙者的故事还要继续。在古老的传说里,法芙尼尔本为人,他为了获得财产杀死了他的父亲,于是化作一条龙。西格德受看中那财宝的国王之命,前去屠龙。
若是命运真如那喷洒的龙血一般,降临在所有猎龙之人的头上,那猎龙之人成为下一条恶龙又是从何时开始。
模式:随意
穿过石壁围成的黑暗,几个人随着深深降下的石台而到达墓室的下层。
幽涩的黑暗将他们渐渐包围,大部分人只感觉到脚下的石台一震,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
“有谁能看到什么吗?”维克多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空间,看不到自己的手指。他将胳膊向旁边一划,打到了什么身上,而对方也同时出现了反应,“嘿,小心点!”
声音是格里菲尔,他也在努力看着眼前的情况。
“这里有破碎的柱子,还有掉落下来的巨大圆形灯台,还有一扇看上去略微精美的门。”杜卡特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在给其他人描述眼前的情景。他踏出一步,靴子在石板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莱塔斯。”格里菲尔的声音在黑暗中想起,一团光出现在他的手心,驱散四周的黑暗,随即他笑了笑,“有光了。”
“谢谢。”迪亚特向他点点头,礼貌的表示了感谢。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伊桑尼亚慢慢向前走着。光球所照亮的范围并不大,所幸昏暗的光芒也是他的朋友。
眼前大门的图案在昏暗的氛围内并不清晰,但他也能看出来曾经有宝石镶嵌在门板上,但现在大部分的宝石已然不翼而飞,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他轻轻推了推这道双推门扇,并没推动,贴着门缝看了看,在门后有一道手宽的门闩插着。
正在他刚想返回之时,身后的光亮逐渐扩大,格里菲尔和其他人也到了门前。
“什么情况?”维克多看了看门,又轻轻敲了敲。
“门后有门闩插着,推不开门。”
“能想办法把门闩除掉吗?”维克多转头看向杜卡特,只见后者摇摇头,应声回答,“不行,门缝太窄,剑塞不进去。”
“那怎么办?”
“可以麻烦你们几位向我的身后走走吗?否则不管死活。”格里菲尔面带微笑,摆好姿势,几个人看见他一手伸向前方,正对着门,手心冒起点点红光。
他们立刻心领神会,快步走到格里菲尔的身后,将此时的场面交给这位自信的金发精灵。
红色的光球在精灵的手中逐渐聚合,化成一团火球。随着精灵的手轻轻向前一推,火球悠悠飘向那扇双推门,接触的一瞬间,火球“轰”的一声爆裂而开,无情火焰瞬间炸开,将门中间轰开一个大洞,洞周围的木头被烧得漆黑,正冒着缕缕青烟。
“现在,可以进去了。”格里菲尔吹了吹手心飘出的青烟,退到一旁。
显然,接下来的事无需他动手。维克多和伊桑尼亚看了看,走到门前,合力将大洞中露出的门闩抬起又丢下。
轰!
门闩重重砸落在地面,溅起浓浓尘土,而此时,失去门闩支撑的门向后滑去,一道缝隙在两扇门中间变宽,藏在门后面的房间向几个人露出了真容。
不同于外面的黑暗,这间宽敞的房间之内,灯光明亮,蓝色火焰在四周的墙壁上跳动,宛如一个个蓝色的精灵,给房间内的柱子染上幽幽的蓝色。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房间中心的那几团巨大黑暗之光立刻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
一团又一团的黑色光芒重叠在一起,围成一个圈,而在被挡住的空间中,传出一丝丝呻吟的声音,听上去是个十几岁的男性,正遭受着不知名的痛苦。
“是哥哥!”莉莉娅听出了那个声音,正是她要找的人——自己的哥哥,迪肯·方特。
“那孩子被绑在白色祭台上,手腕上还在流血。”杜兰特拔出挂在腰间的匕首,“不过在那之前,大概我们还需要对抗这里的主人。”
他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就看到黑色的光芒中间闪过两团白色的影子,飘忽不定,张牙舞爪向他们这个方向飘来。
“还真是……盛大的欢迎仪式啊!”格里菲尔的手中再次燃起火球,向其中一团白色的影子打去,火球在他的控制下精准停留在白色影子所在的那一点空间。火球在他的预料下爆炸,红色的火光短暂驱散周围的黑暗,露出了中心的黑色蜡烛,而他的目标——那团白色的影子也在这团火焰的影响下受到波及,光芒淡弱,但并未完全消失。
“受死吧!”维克多从背后拿下大斧,向另一个白色的影子砍去。斧子在空气中划过,将白色影子搅动,而后影子便恢复了原样,“啧……看样子它们有应对武器的方法,我的攻击没有那么奏效。”
伊桑尼亚同样拿起自己腰间的长剑,向刚刚格里菲尔攻击过得那只砍去,剑身划过那团白色的影子,只是给对方造成了轻微的晃动,但这下成功将白色影子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两团白色的影子同时举起爪子向伊桑尼亚和维克多抓来,爪子从两人的身体穿了过去。深入骨髓的寒冷在两人身上蔓延,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力气逐渐流失,仿佛被这寒冬般的袭击将热量带离身体。
“呆在这,莉莉娅。”迪亚特将莉莉娅安置在安全的位置,随后直接冲到伊桑尼亚和维克多的身后,他将胸前的圣徽牢牢抓在手中,低声念着“圣神,请赐予我力量,以驱除这藏在黑暗中的邪恶!”
随着他的话语和在心中持续的默祷,他的圣徽变得明亮,柔和的光芒将迪亚特包裹,又从他的身体向四周扩散,将他前面的伊桑尼亚和维克多包裹,光芒继续扩散,将那两团白色的影子向外推去。
影子们在光芒的照耀下,发出凄惨且尖锐的嚎叫,它们的身影变得更加稀薄,被光芒推着向后退去。
“小心火球!”格里菲尔提醒的同时,脚步向房间的里面挪动几步,而后他身处一个手指,一团浓缩的火球向两个白色的影子飘去。
格里菲尔盯着空气中的某一个位置,当火球飘到那里的时候,他将手掌迅速张开,又瞬间握拳。在这一张一收的瞬间,火球在空气中的一点爆炸,灼热的火焰炙烤那两个白色影子,火焰在它们的体内燃烧,将影子吞噬大半。
“消灭它们!”
随着格里菲尔的一声提醒,站在白色影子旁边的两人同时挥动手中的武器,将最后残留的影子打散。两团白色的影子消失的同时,围绕在它们身边的黑色烛光也慢慢化成点点光芒分散在空气中,黑色蜡烛上的淡蓝色火焰慢慢熄灭。
黑色烛光消失之后,众人被挡住的视线再无阻碍,看到了被黑色蜡烛围在中间的祭台以及上面的小男孩,同时也看到了小男孩后面那座巨大的、闪着金光的祭坛。在祭坛的的中央有一座大大的雕像,弯弯的尖角,张牙舞爪的手臂,还有脸上那狞笑的笑容,给这个大房间带来一丝恐怖。
“你怎么样?”格里菲尔跑到杜兰特的身边查看。
“有些使不上力气,可能需要休息一下。”杜兰特说着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哥哥!”莉莉娅从藏身之地跑出,直奔那个小男孩而去。迪亚特跟在她的身后,同时还不忘了跟其他人叮嘱一句,“那座大祭坛上的东西不要乱碰。”
他将小男孩从祭台上慢慢抱下,轻轻放在地上,仔细观察着。小男孩的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唇色也是惨白,手腕上被割的伤口还在鲜血横流,脑袋歪在一旁。
“我哥哥他……他怎么样?”莉莉娅趴在哥哥的身边,拿出手帕给哥哥擦着头上的汗水。
“还有救。”迪亚特没有多说,他将手放在迪肯的伤口处,闭眼在心中默念,一团白色柔和的光芒从他的手心发出,光芒在伤口处覆盖。光芒没有持续多久,便消散在空气中。
小男孩手腕处的伤口渐渐愈合,他的脸上也变得红润。
“他没有事了,过一会就会醒过来了。”迪亚特轻轻用袖子擦了擦手心的汗水,“莉莉娅,可以请你留在这里照顾他吗?”
“嗯!”莉莉娅痛快点头,看着哥哥的情况。
“这边怎么样?”迪亚特起身走到金色大祭坛旁边,问着看起来从刚刚就在研究的杜卡特和格里菲尔。
“不怎么样,不能靠近细看就看不到那么多事情。”格里菲尔摇了摇头,“不过能看出来的是,他们从这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他指了指金色雕像的前方,一个直径为五尺的圆形窟窿就在那里。在窟窿的朝着白色祭台的方向,隐隐约约能看到三条暗红色的沟槽。沟槽从迪亚特和格里菲尔的脚下穿过,两个人同时在沟槽的附近问了问,一股血腥味直冲鼻腔。
“如果没弄错的话,他们开启那个圆形窟窿需要的是血祭。”格里菲尔看了看还躺在地上的小男孩。那孩子已经转醒,此时正歪头跟莉莉娅诉说着什么。
“那他们会拿走什么呢?”迪亚特用手轻轻扶着下巴,仔细思考。突然他的眼睛一亮,转头问向身边的格里菲尔,“巫妖的法杖,你找到了吗?”
“……”不用他提醒,格里菲尔也早已想到这一点,只是他没想到要找到巫妖的法杖需要用人血来开启机关。此时他的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有人帮自己开启了这层机关,将法杖找出来,否则还真是难办啊。
“哥哥!”莉莉娅开心地抱住已经可以坐起身的迪肯,“你没事就好了。”
“谢谢你,莉莉娅。”迪肯温柔地摸了摸莉莉娅的头发,转头向其他人说到,“也谢谢你们,叔叔和大哥哥们。”
“我说,迪肯,你怎么会被带到这个地方来啊?”维克多将斧子背回身后,蹲在地上好奇地问到。
“这……说来话长,”迪肯讲过几句便停下来喘着气,恢复一点体力。
“没关系,慢慢说,至少现在还有时间。”迪亚特抱起他,“出去的路上应该可以讲完吧?”
“不知道,可以试试。”小男孩的脸上泛起笑容。
作者:奥利奥
评论要求:无声
你或许听过一个说法,在我们居住的世界之外,还存在无穷无尽的,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平行世界。在那些世界中,有的和我们的世界别无二致,也有的出现很大差异。
而我现在要介绍的世界,是一个与我们的世界相近,却又十分独特的宇宙。
那儿的地球被称作【爱琳】,生活着像我们一样的人类,但那颗星球的住民不止人类,还有着许多被统称为【怪物】的奇特生物——又或者说,他们是在我们的世界不曾存在的“幻想物种”。
精灵、巨人、仙灵、龙、魔族、天使、甚至是神明,和无数的外星种族,曾经属于人类幻想的产物几乎都在那个世界生存着。你或许会好奇,这些与人类不同,却同样拥有高度智慧的物种如何与人类共存?据历史记载,那颗星球的过去也曾爆发过人类与怪物的冲突,且不止一次,但到最后,总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促使双方合作,重新走向和平。
时至今日,人类与怪物已和谐共处了相当漫长的时间。在这个社会,你走在大街上就有极大概率目击一些和人类长得很像,却有着尖耳、犄角、翅膀、尾巴等特征的人形生物,那便是属于怪物的【拟态】。
说来也很奇怪,怪物们选择拟态成人类的理由一直难以界定,以及他们拟态的过程也一直是未解之谜,目击者们众说纷纭,有说怪物们是“化作一道光”,也有人说是“突然发生轮廓改变”,还有人说是“像披上了一层外皮”,没人能互相说服,学术界的争议也一直未曾中断。
更重要的是,对于怪物和人类的未来会变得如何,没人能说得准,也许有一天,当二者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爱琳所在的宇宙或许又会发生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
无论未来如何,我坚信,属于造物们的历史会延续下去。
第四纪元,梅加拉亚(Meghalayan)4225年。
忙碌了一天工作的萨拉利·曼恩(Salari Mann)走在回家路上,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他匆匆扫过一眼不远处热闹的商业街,抱紧了自己的公文包加快脚步。
萨拉利·曼恩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年轻职员,每天的生活从早上睁眼起床开始就是吃完早餐去上班,一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吃晚餐,吃完稍微放松一会儿,就要上床休息,一直到第二天固定的时间点醒来。家里有他的父母,还有他养的一只宠物,工作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忙碌,但他本人的水平可以说是勉强靠着努力不被认作是拖后腿,为了自己和家庭的生活,他不能松懈。
在这个发达的社会,很难见到任何一个真正意义称得上“阴暗”的角落,包括萨拉利平时要拐进来的这条小巷都安了壁灯,充足的光照令人安心,可今天不太对劲。
萨拉利站在漆黑的小巷前停住脚步,琢磨着是不是灯泡出了故障,还是哪儿停电造成的,犹豫片刻,他也不能一直在前面干站着,于是鼓起勇气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凭借前方被照亮的视野继续前进。
他本人是有点害怕这种黑暗的环境,准确说是黑暗且空无一人的地方,即便如此,手电带来的亮度多少也足以安慰他慌乱的情绪,既然如此,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产生不安的感觉?就像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一般?
身后一阵猛烈的冷风袭来,吹得萨拉利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还好他扶到墙壁没什么大事。
怎么回事……?现在是夏天,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阵风?而且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
不仅是风,风经过的时候萨拉利似乎听见某种诡异的音效,就从他身后不远处传来。
他猛一回头,没有脑海里绘制的背后站着黑影的画面,什么都没有。
是我想多了吧……萨拉利摇摇头,试图把生起的恐惧感抛到一边。万一遇到什么事,等下直接呼叫警察好了!他咬咬牙心想,小步跑了起来。
刚跑了十几步他便觉察不对,这条巷道,平时有这么深吗?
他又干脆往前跑了半分钟,却觉得眼前的尽头离自己越来越远,好像无论他怎样努力都跑不到尽头似的。而且他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腿逐渐失去力气,即便他不算体力很好,也不至于到慢跑个几十步就气喘吁吁的地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他惊恐地发现,在他身前出现了一片黑影。
他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影子,可那身影很明显,是一个比自己大得多的东西,从背后投射过来的阴影,将他本人笼罩。
意识到这点的萨拉利,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机械般僵硬地转过头。
在他的身后飘散着一团模糊的黑雾,而且那黑雾似乎是某种实体存在的物质,随后,他看见从那团黑雾中,走出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
TBC
第十章 夏日结束以后
堇会怎么向你描述绘野泽社长呢?
推门而入时,她目之所及,并非是预料中的黑白相间。在想象中,仿佛这样的一个男人,总是要穿上了全套的西服,黑色外套,白色衬衫。他会坐在黑色的皮沙发上,或许它还会随着他的身体摇动而微微转动。面前抛光了的桌子,应当是深棕色的,那也接近于一种黑色,边缘闪动的光点晃得人油然而生一种退缩的意味,白色。白色的墙壁,黑色的墨水泼洒在白色的纸面上,又用黑色的框架装裱起来。往大了说,甚至整个房间,都会是某人笔走龙蛇的结果,黑白相间。
但她真实所见,却是优雅的橙黄颜色。社长一定在采光上有某种独到见解,从窗外洒进的那种温煦、柔和的阳光,自走进事务所的大门来就一直伴随着堇一行人。堇不禁想象,一个这样的男人,必然有着慷慨的内心,敢于将大自然的礼物如此大方地分享给别人。但他毕竟也是个精明的商人,所以他的房间,就更如同太阳敞开了双臂拥她入怀,让人简直要闻到烘焙一样的香气。他戴了眼镜,边缘展现出木质的纹理,如同堇在这房间里见到的一排排书架,它们都沉稳地接收着热切的阳光。夏天只是在节历上过去了,但社长室里的窗户,却好像将过分的炽烈挡在了外面,来到屋里的,就不再是刺眼的白光了。
他有些发福——这么说当然可能对人不太尊重,但堇第一时间想到的词确乎如此。他把棕色的外套搭在了背后的沙发上,只穿着带着条纹的白色衬衫,而线条的走向,似乎在某些地方无可奈何地有些绷紧了。人到此时,多多少少都会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老态,堇在伯父那里,看过近乎一模一样的神色。但不同于其他人,社长却并不显得肥胖,这种老态对他来说,似乎只是填平了过分的沟壑,让他的外表稍稍柔和了一点。尤其是他面部的线条,他被颧骨撑起的脸颊,他宽而锐利的下颚,他由于时常拧着而显露出的眉头,虽然随着时间打磨略略显得有些松弛,却只是如同轻轻覆上了一层浮土。而他那细细整理过的头发,他那像是络腮胡,但被刮过,只剩下一些硬茬的胡须,则配合着这种曲线,利落地将这种松弛切裂开来。堇相信,在这个稍有些发福的身躯里,仍然埋藏着一个勤勉、进取的男人。
她如此相信并非没有理由,社长的一举一动都总是非常利落。堇她们打开门的动作,似乎根本没有惊扰到社长,他只是翻阅着各种堇不太清楚的文件,不时捧起旁边的马克杯小喝一口,然后要么是签字,要么是盖章,但他总是一击即中,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间。堇刚刚进门的时候,他似乎还打着电话,但此时他仍不抬头,只是打完电话后将手机往桌上一放了事。在这种利落的动作下,他几次伸手碰向旁边的烟盒,却总是在烟盒上踌躇一番,来回抚摸。也是在一次这种分心里,他似乎终于注意到了堇和其他人。于是他立刻露出微笑,说着“欢迎欢迎,抱歉冷落你们”,便伸出手来和面前的人们一一握手。他的握手并不钳住你的手指,只是温和地包覆着你的手,堇感受到了老茧轻微的刮擦,但和他的烟盒不符,他的指缝里并没有阴魂不散的烟草味道。这让他似乎更像是一个温和的邻家大叔,只是借用了一下这个办公室。但他并没有和随后走进办公室的夕子握手,而是和她隔着桌子轻轻拥抱,然后做了个小小的手势,让她们坐到旁边的沙发上。
原来如此。堇明白了,在一切的头衔之后,这个宽大的男人,让她想到父亲这个词。如果她要向你介绍绘野泽社长,她最后就会回到这个词上。而这个词——踏实、可靠,冲淡了她隐隐的不安感。
夏天的激情似乎总是会让人头脑发热。而夏日的结束,总是让人后知后觉,似乎只是因为某个瞬间里蹦出来的怯弱,才让人意识到了季节的变迁。堇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间就一定要到社长室了。在原先的安排里,这应该只是又一个正常的入学。什么都没有开始,还能有什么大事呢?
可走进了活动室,堇却看见夕子坐在桌旁,右手撑着脸,表情似乎有些复杂。看见堇推门进来,她却收起了那个奇怪的表情,朝堇微微笑了一下。坏了,堇无端想到,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神奈同学,我有些好消息要给你。”
堇却悄悄地朝大门靠了一下。
“出什么事了吗?”
“我难道带过什么坏消息吗?”她饶有趣味地继续笑着,“社长暑假的时候告诉我,他抽时间把指导老师的问题解决了。那我呢,基本上就可以‘光荣退休’了,恭喜你们。只不过嘛……”
“只不过?”
“嘛,不是什么披着好消息的皮的坏消息啦,你难道是准备逃跑吗……只是这个老师的背景,怎么说呢,我不太知道该怎么和你们说。樱宫同学不在,我也不想来来回回给你们上历史课。”
她十指交叉,“而且我对她,有一点点不太重要的‘个人看法’,所以嘛……”
活动室的大门被猛地推了一下,门板差点撞到堇的背,夕子也被连带着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的样子。堇赶紧向旁边一闪,好给不速之客留出开门的空间。而这个“不速之客”,显然并不打算留下多谨慎的印象。所以她像是破门而入一般一步踏进活动室,自然就同时看见了门旁的堇和桌旁的夕子。在那之后——
“小猫咪?”
“小苹果?”
两人像是早就具有一种默契一般异口同声说道。
“又是你?”
“什么叫‘又是我’啊……”明明柏木林檎刚刚也脱口而出这句话,却像是有点委屈一样别过头去,顺带着把门关上,“有这么对待老师的吗?”
“也不是啦,只是有点惊讶。毕竟绘野泽学姐才说到指导老师的事情,我一时半会没想到是您。”
“难怪我进门会把你们都吓一跳。”她玩味地看向夕子,“夕子,你刚刚不是在我背后讲我小话吧?”
“哈哈,这哪有,没这码事……”让人颇为意外的是,夕子反而尴尬地移开了视线,房间里一时有点尴尬。但没过多久,夕子就打破了这种气氛。
“神奈同学原来和柏木女士认识吗?”
“她就是我的老师啊?”
“啊,是吗……那很好了。”
夕子少见地不自在起来。
“社长看到关于你们的视频了,他对你们还挺有兴趣的,刚好我回来了嘛,‘柏木方便的话,就让她去看看这些小孩是什么样子吧。’既然社长也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推辞的。但假期毕竟也结束了,社长想看看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好当面聊聊。新部员去和社长会面什么的,也算是惯例之一吧。”
“等一下,直接去和会长见面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正式了……”
堇的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围在会议桌旁的样子。如果这里面还要有自己一个的话,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就和那种,电视里演的一样……”
“想太多了吧!”柏木林檎咯咯笑了起来,“社长人还挺温和的,又不是谈什么合同,还要你穿西装那种!只是单纯聊聊天而已,别太在意。”
“他大概长什么样子呢?我好做一下心理准备。”
“呃,挺敦实的?脸有点宽,颧骨比较高,然后比较严肃的样子……”
“好可怕。”
堇看见夕子在旁边不悦地扬了扬眉毛。
“啊不对不对,我不是说社长先生长得很可怕,我是觉得和他见面这事有点……一定要去吗?”
柏木林檎在旁边哈哈大笑。
“你去了就知道了。”
堇现在很能够理解柏木林檎为什么当时那么说。至少她曾经有过的疑虑,都随着亲眼看见社长的那一刻而消散了。不得不说,虽然社长室的东西并不是很张扬,但触感之舒适,还是让人感受到一种高贵的样貌。堇不清楚它们到底来自于哪个品牌,但确实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生人勿近”的气息,这和社长本人倒是非常相配。
“那么,诸位好。请允许我自我介绍,我是绘野泽健一,目前担任事务所的社长,督管本社运行,并在力所能及之内支持初春女高偶像部的各项活动。虽然按照惯例,我并不直接介入你们的各种具体事务,但是作为新的部员,也希望诸位在部内度过值得纪念的时光。因此,如有任何需要,大可向本人反映,本人皆会竭尽所能提供协助。”
看见堇和葵几乎要站起来,他连忙摆摆手,示意她们继续坐着。
“不必太过正式,刚刚的话,更像例行公事,我并不想因此拉开和你们的距离。我呢,也希望神奈堇同学和樱宫葵同学能够不要过于拘谨。毕竟我们以后经常会见面,也不用每次都像作报告一样。就当我是一个一般的大叔,也没什么关系。”
他故意拍了拍自己生了点赘肉的肚子,呵呵笑着。
“我的年纪确实也到了大叔的阶段了。”
堇只是想到社长甚至提前记住了她们的名字,顿时感到一阵暖意。
社长一边笑着,一边自然地将手再一次伸到烟盒边,却被夕子的眼神止住了。
“爸爸。”
“好,好,我不抽烟。”他将烟盒递给夕子,后者像没收了什么违禁品一样把烟盒一把夺了过去,倒真像风纪委员的样子。
“不过今天叫各位来呢,还是有那么一两件正事的,我也就不多花时间在寒暄上了。神奈同学,你们之前是不是上传过一个视频?”
真是没完没了啊,堇和葵都不禁在心里感叹。
“啊这个,怎么说,呃……”堇结结巴巴地说着,眼神在社长室里来回游移,像是要从什么角落里找出两句话一样。“如果给事务所带来了负面影响的话,我们也真的感到很抱歉,拍摄的同学并没有,嗯,征得,我们的同意,所以说……”
她的目光移向社长的桌子,就这么和社长四目相对。社长虽然盯着她的眼睛,但没有预料中咄咄逼人的神色。他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向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
“神奈同学真是个礼貌的好孩子啊。”
堇感觉社长似乎在暗地里说自己没有说实话,于是骤然间脸红起来。
“能够为其他人着想,正是‘偶像的感同身受’。说到底,各位天生有做偶像的天赋也说不定。至于那个视频,我并不认为它带来了什么负面影响,神奈同学倒也不必太过在意。”
“您夸得太过了……”
“并不过分。”他随着沙发的旋转轻轻摇动着,抬起手来,似乎像是要叼烟的样子。不过既然没有烟了,也就只能顺势搓搓脸。“大致的事情,夕子已经向我说过了。或许各位和我初次见面,还有点抵触。但我呢,会用实际行动来赢得各位的信任,所以也不用考虑冒犯的问题。当然,也不必各位刻意对我友好,我们顺其自然。”
“不过,关于那个视频,我只是想说:事务所也对你们看到了那样的恶评感到很抱歉。有一些恶意评论并非现实,对各位的活动也并无助力。我们共同的目标都是塑造一个温暖的世界,不是吗?”
堇和葵一起点了点头。
“那么,感谢各位的理解。如果你们未来对运营上有什么疑问,也可以随便来问我。那么视频的事情,咱们就到此为止。”
他拿起一张文件看了看,马上又把它放下了。
“最后,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社内有一个日常方向的放送节目,主要集中在偶像们和粉丝们的杂谈。虽然事务所总是会选择不同的偶像担任拍摄工作,但由于日程安排有点冲突,今天的工作暂时抽不出人手。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都可以延迟节目处理,不过,神奈同学和樱宫同学实在是让我很有兴趣。私以为,如果让两位尝试一次,对于组合的名声和两位能力的锻炼,都是一次良好的机会。当然,如果两位觉得难以接受,我也不会强求。毕竟对于事务所来说,无论哪种方案都不太麻烦,所以无论你们做出怎样的决定,我都尊重你们。”
“而且,我也会在旁边帮助你们。”柏木林檎这时候发话了。“就内容来说,这个节目本就注重于展示‘真实的偶像’,所以你们也可以想说什么说什么。太过尖锐的问题,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回答。如果神奈同学和樱宫同学能够接受的话,至少我个人还是推荐的。”
“那么,”社长稍稍向前倾身,“两位怎么想?”
堇率先举起了手。没过一会,葵也把手举了起来。
和社长室相比,用于节目录制的房间,似乎就不那么明亮了。来到这里,还要顺着走廊一路向内走。越是向内,这事务所就越是体现出一种按部就班的工作感。偶尔有人和柏木林檎打打招呼,似乎这个“小苹果”在这里有不少熟人,不过问候过后,她们还是步履不停地向着各自的目标走去。隐隐约约的震动感从几个房间里传出,堇猜想那应该都是训练用的房间。而她们的目的地,却在这个走廊接近尽头的地方。
这个靠里侧的房间,四周都被墙壁隔断,没有了透光的窗户,也就少了几分亲近的气息。这或许是出于对隔音的需求,毕竟在柏木林檎关上了门后,外界的声音,就几乎马上沉寂了下来。在柏木林檎的示意下,堇绕过面前的台子,这才发现台子后面有几个椅子。从这里看过去,摄像头简直像紧紧盯着她一样,堇还是第一次直接面对这种摄像镜头,多少有点不太舒服。不过随着她把视线移向摄像头旁边,闪烁着字符的屏幕就这样印入眼帘。看来这就是看节目时偶尔会提到的“提词器”吧。当然,进门前柏木林檎就再三强调“不要碰那个麦克风”,于是堇就没有管那个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的东西。但柏木老师却并没有跟着她们进录音室,而是打开了另外一扇门,和另一群人站在一起,隔着一块玻璃幕墙用手指点了点耳朵。于是堇这才想到还要戴上耳机,随即就看见柏木老师在另一边恶作剧一样比了个大拇指。
“堇同学,葵同学,接下来要检查设备。麻烦你们看看面前的屏幕,它们在正常运作吗?”
柏木林檎说的是她们面前台子上镶嵌着的两个屏幕。只有稍稍低头,就可以看到上面的内容。不过目前并没有什么内容,只是显示着一片黑暗。
“什么也没有啊……柏木老师,这正常吗?”
“这肯定正常啊,什么都没发嘛!”柏木林檎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堇说了什么傻话。“你再看呢?”
“测试,测试,一,二,测试,测试,一,二……柏木老师,这是什么?”
“是反映粉丝想法的聊天框啦,他们的评论会发到这里来,记得偶尔看看并且回复,别忘记了哦?”
“啊……好吧。”
葵没怎么说话,只是埋头读着放在那块屏幕旁边的本子。这些装订起来的打印纸,似乎是台词本一样的东西,并不是很厚。说起来,“并不是很厚”不就意味着需要自由发挥的地方更多了吗……堇模模糊糊中感到恐惧和期待在心中混杂起来。
“那差不多的话,我们就要开始咯?”
堇看了看时间,确实快到了,她快要对着墙倒数了。
红色的“ON AIR”响起,堇和葵深吸一口气。
“那么,大家好……”
怎么连咬着舌头都会一起发生啊!
一阵咳嗽过后,还是葵先像补救一样凑近了麦克风。
“大家好,欢迎来到新一期的《请多指教Talk》!堇同学,对于一直喜欢着这个节目的粉丝朋友们来说,我们似乎是陌生人呢?”
“是哦!毕竟我们是新人嘛。”
堇也很快进入了台本。
“那么,为了让各位粉丝们认识一下我们,首先先来个自我介绍吧。那么,大家好!我是神奈堇。”
“我叫樱宫葵。”
“和其他主持人们不同,我们是来自初春女高的新学生。所以刚刚的口误,也算是我们缺乏经验,真的很抱歉!第一次上节目,有一点点紧张呢。幸好葵同学在旁边救场了。”
“诶?”葵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接什么。“也没有啦,我呢,大概,也有点紧张吧……”
这时堇突然想起来柏木老师才说的话,于是稍微瞄了瞄屏幕。似乎这时来到节目的人还不是很多,所以聊天框的滚动并不是非常快。大家暂时还是友好地相互打着招呼,也有人像是刚刚来到,还在问目前台上的两人是谁。
“啊,‘下午好’吗,嗯,下午好!我们今天来到这个节目,主要是为了让大家更好地了解到我们。所以,希望能够好好地完成这次节目,让大家了解到我们‘pops’。”
好生硬的转折啊,堇简直有点想笑了。可这是拍摄现场,似乎又不好直接笑出来,堇只能憋着,感觉自己的表情肯定相当奇怪。
不过,好像自己忘了什么的样子……
“哦,说到这个,‘pops’是我们新的组合的简称!我们的全名是‘Print Our Pure Sky’,虽然各位可能还没有听过我们的名字,但我们会加油努力的。所以,今天的‘请多指教Time’,还请大家踊跃发言哦!”
词念错啦。堇就像又做了什么啥事一样在心里默默批评自己。好在这时导播切入了一段音乐,在这紧张的空暇里,堇看到导播室那边已经笑成一团,不由得更加紧张了。
屏幕里,聊天框滚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似乎加入的人数变得越来越多,这里也就热闹了起来。还好他们不是都在自己面前,否则真的面对那么多人,简直不知道让人怎么办好啦。不过,看到屏幕上滚动的聊天里不乏“看起来好可爱”和“请加油哦”的赞美与鼓励,堇还是觉得自己好像还没完全搞砸。
“啊,这个,‘旁边的同学没有怎么说话呢’,是说我吗……呜,对不起,我不像堇同学, 不太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在旁边像是小动物一样好可爱’?啊啊啊,真的非常感谢您……”
接下来应该是聊聊感想之类的环节吧?堇记得,在进录音室之前,柏木老师好像和她大致说过来着。不过这个时候,耳机里突然传来柏木老师的声音,像是在密谋什么一样悄悄说着。
“神奈同学,台本。”
“台本……台本怎么了吗?”
“你对着麦克风,嘟嘟囔囔的声音也会被收进去啦!我是说台本露出来了哦!”
堇看到屏幕下缘好像确实有什么白色的东西,坏了,还真是台本。堇连忙把台本放下,羞红了脸。聊天框里也笑成一团。
“啊,这个这个,非常抱歉!因为我也是第一次上节目,我也不知道摄像头大概会拍到哪里……‘是按照台本念的吗’?肯定不是啊,哪有照着台本还能念成这样的啊,哦,不过,这也不对……”
怎么会有这种手忙脚乱的事情啊!
不过,既然柏木老师的声音又从耳机里传来,而且直接说明了进下一个环节,那似乎这个开场任务,就已经完成了?这转场也太硬了吧?
不管了,硬转就硬转吧。
“……这个组合名的话,是第一次表演之前才取的呢。作为偶像的生涯,才过了一学期不到,所以好像也什么都不太明白。现在的话,也只是在文化祭上表演了一次而已。不过我们也在努力参加更多活动,所以下次大家看见我们的时候,能够对我们有点印象,那样就太好了……”
第二个环节似乎是聊聊关于“做偶像的感想”之类的事情,说实话,堇在这上面还真没有想太多。好像什么也没开始的话,聊感想就有点太早了。不过,也许到这个节目上来的偶像们,都不会太长篇大论,所以自己这么说说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几个瞬间里堇偷偷瞄了瞄隔壁的柏木林檎,看见她脸上似乎没有很生气的表情,那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一开始的话,好像只是单纯的‘我喜欢唱歌’而已,也试着参加了一些选拔,结果嘛……好像也不太好。直到现在,也不太能说自己‘很会唱歌’什么的。不过在准备表演这个过程里,得到了偶像部前辈们的很多帮助,逐渐也喜欢上做偶像,最后的结果应该也还好吧。虽然感觉和大家想要的节目还有很大的距离,所以就没有录下来上传到网上,我也希望继续努力,早日成长为能够让大家看见我们的节目,会有‘这个组合真不错啊’之类的评价的偶像……”
“啊,这个,关于那个视频的事情……堇同学,你能帮我说两句吗?”
中才帆菜美啊,你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那个视频的话,毕竟是在观众席上拍摄的,我们事先也不太清楚。所以,我们觉得这达不到我们认为‘可以发到网上’的标准,才联系相关方面删除的。这个节目的观众朋友们如果知道这个视频的话,希望没有给你们留下太坏的印象。对于不知道这个视频的朋友们,我们希望你们可以稍稍等待一下,等我们觉得时机成熟了,一定会给各位留下印象深刻的表演的。”
关于视频的动机什么的,瞒了下来,应该不算说谎的……吧?
“那么,接下来,就要阅读各位观众朋友们的问题,并做出回答了。”
“第一个问题嘛……”堇好像意识到自己看屏幕看得太久了,于是抬起头来,面对摄像头笑了笑。“pops的成员们好!听说你们来自初春女高,真是给我们了一个好消息。我自己是‘初春系’的忠实粉丝,也一直关注着‘初春系’的各项活动。不过这两年里,似乎从初春女高传出来的消息,变得越来越少,‘初春系’的活动,也变得不太活跃了。既然pops的成员们是初春女高的新学生,能否告诉我们关于‘初春系’的现状呢?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个现象的成因呢?”
说好的“太尖锐的问题不会丢给你们”呢?
“啊,说到这个,其实我们也不算是特别清楚呢,只是知道前辈们好像非常的忙,但是关于‘发生了什么’……”
“其实也是因为非常的忙呢。”堇还是鼓起勇气直接打断了葵的话,不过葵心照不宣地停了下来。“也是在加入了偶像部之后,我们才发现,原来偶像活动不是简简单单地‘准备一个节目上台’那么简单。舞台的搭建、节目的安排、曲目的创作、衣物的剪裁,都需要有人参加才能推进下去。加上前辈们需要同时指导我们这些后辈,所以才显得好像消失了一样。但她们不是没有活动哦!只是去了更隐蔽的岗位而已。至于再往前的事情,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觉得直接去问前辈们也不太好,所以在我们看来,前辈们是为了偶像部的进一步延续做出自己的贡献,所以也希望大家稍安勿躁,不要因此而怀疑前辈们。”
呃,应该这样就好?似乎聊天框里也没有特别多的回复,这是好还是不好啊?
“关于这个问题,大概,这样就好了吧。我们要挑下一个问题了哦?”
堇接着念起来。
“pops的成员们好,经过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再听到‘初春系’的消息,实在是让人非常兴奋。作为新的部员,二位对‘初春系’的未来有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我注意到,好像二位使用了自己的组合名称而不是直接使用‘初春系’的名号,这是否意味着你们不会依托‘初春系’活动呢?”
她看了看葵,后者似乎若有所思。“葵同学,这回你来回答吧?”
“诶?嗯,嗯,好的。”
她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还在思考。
“其实说到这个,我们也不是特别清楚,所以直接下结论什么的,好像不太好。不过,我们没有直接用‘初春系’的名义来活动,只是因为我们觉得自己还没有成长为能够配得上‘初春系’的头衔的样子。嗯,是这样的。因为我自己曾经也是看着‘初春系’的表演长大的,对我来说,它好像就是梦想本身一样,闪闪发光……我想,大家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等我们真正能够成为闪闪发光的偶像的时候,我们才会试着重新用起‘初春系’的称呼的。”
她似乎有点更加接近麦克风,“希望大家能够在那里等着我们。”
随着一阵音乐,似乎放送就这么结束了。聊天框里像炸开了花,堇简直看不清楚那里在讨论什么。等到指示灯终于熄灭,堇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身冷汗。
“好可怕啊——”走出录音室,看见打开门的柏木林檎的时候,堇拉长了声音,“说好的‘不会给我们太尖锐的问题’呢?”
“很难回答吗?”
“很难回答吧!小葵也这么觉得吧!”
葵只是在后面低着头,很小声地“嗯”了一声。
“其实是我想的啦。虽然的确有粉丝们投稿了这个问题,不过其实原先社长给你们安排的都是比较常规的问题,我换了两个稍微比较难的。”
“那为什么这么做啊?要是答不出来的话,对小苹果一点好处也没有不是吗?”
“不要随便在外面叫我的绰号……没好处什么的,也完全算不上吧。不如说,无论你们回答什么,我都完全没什么问题。”
“哈?”
“我是你们的指导老师啊?”柏木林檎反而挺了挺胸,真像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啊。“不如说,我更想找一个机会问问你们的看法,不过按照小猫咪的性子,肯定不会老实回答我……哦,还有这只可爱的小麻雀。”
都是什么绰号啊!
“其实,不如说你们帮了我一个忙。其实,在你们录这个节目之前,我一直都有一些……迷惑。”
“什么?”
“就是迷惑啊,其实大概在你们上个学期活动的过程里,我就有在观察你们。虽然能够独自办一个节目确实是很大的成就,但考虑到你们的前途,还是让人很头痛……”
柏木林檎显得很严肃。
“不管你们最后打算走到哪一步,总会有些目标吧?那样的话,就必须要参加竞赛。下一个竞赛年马上就来了,该用怎样的方法取得更多观众的关注,最后取得胜利……有不止一种方案,往好了说叫‘各有千秋’,往坏了说就是‘各有优劣’吧。”
“不过,”她话锋一转,“你们打算听听关于这次节目的评论吗?虽然不是很全面,但够多了。感觉,如果结合今天的评论,解释这个问题或许会更容易一点。”
堇和葵小鸡啄米式的点起头来。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不都是赞美哦……虽然很少有新人第一次节目就都是好评,但那个情况也挺稀少的。虽然小猫咪和小麻雀也不太差,不过嘛……”
堇和葵转而用力摇起头来。
“有点主见好不好?”柏木林檎又气又笑,“不是那种恶评,安啦,只是一些风格上的讨论。”
“那,好吧?”
“好评和建议都挺集中的。”柏木林檎小心地回避了“恶评”这类词。“好评的地方主要是集中在你们‘很自然’上。虽然大家第一次做节目都会有一些紧张,不过小猫咪和小麻雀的反应显得很真实。那个说你是不是按照台本念的观众一多半是开玩笑啦,不如说,你们都能用‘把台本露出来’的方式营造真实感,也是让人佩服的新方法。”
堇有些害羞地把头转向一边。
“没有嘲笑你们,是真的——这个方法确实有种‘举重若轻’的感觉,该说你们在这上面有点天赋吗……”
“不能早点说建议吗?”
“建议啊……那些追求‘技术性’的观众对你们不太感兴趣。这就是为什么我提到这些评论。你们的第一个学期过得很辛苦——如果一整个竞赛年都这么过,恐怕会遇到很多预料之外的问题吧?”
柏木林檎顺手从身边的桌子上拿了把饼干,递给堇和葵。
“现在的道路的话,基本上就两条。毕竟,如果你们到时候打算参加竞赛的话,一多半要去面对那个黑羽女高。要么,我们就继续打磨技术,争取在一两个学期里实现黑羽女高那样的歌舞水平——说真的,这真的很难——我听说,绘野泽社长的千金,就是绘野泽夕子,是这么要求你们的。”
“是这样的。”堇的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大拇指相互摩挲着。“这很难吗?”
“很难。我会在这个问题上非常非常悲观,我觉得我们赢不过她们。这不怪你们——‘初春系’的传统断裂了两年,在外人看来不算什么,但对于偶像来说,尤其是对于业界里的偶像来说,两年太长了。”
“如果我们加倍努力的话,或许就……”
“我们都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加倍努力’之后就能心想事成,不是吗?”
堇和葵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并且,我也不是那种会觉得‘辛苦奋斗会让成功更甜美’的人。正相反,我想接受‘世上有些东西没法克服’的观念。看起来,你们好像也不是真的铁了心走这条路。”
“那,第二条路是什么?”
“营业那条路。”
“像市野雫?”
“像市野雫。”柏木林檎的回答一样很简短。“虽然专业的评委可能不会为我们投票,但广大粉丝会更喜欢我们,或许依靠他们,我们也能赢。”
“但我不想花很大的心思,只是复制几个市野雫。”她向后靠在椅背上,“我在想,或许还有第三条路。”
“比如说?”
“有点难说……但我想到了社长。但我只是模模糊糊有种印象,不知道怎么表述。你们要不给我两个词描述描述社长,让我好整理一下我的想法?”
“呃……好父亲?”
“嗯……邻家大叔?”
“啊,对!邻家大叔!就这个意思。”柏木林檎双手一拍,“我知道可以用怎样的办法了。”
这个联想也太奇怪了吧!
“我一直在想,你们两个人给观众们的印象,不就是‘真实’吗?无论是技术还是营业,说到底,都不是‘偶像’自己的东西啊?如果能够向观众们展示真正的自己,和粉丝们坦诚相待,或许也可以将大家联系起来……”
就像千穗理同学在电车上说的那样……
“就好像是在他们身边一样?”
“天才!”柏木林檎双眼放光,“‘身边的偶像’!对于小猫咪和小麻雀来说,这简直就是得天独厚的优势啊?这样的话,即使在活动里有一点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比如说这次节目,也完全可以转化为独特的优势。‘和偶像一同成长’什么的,听起来也很激动人心吧,对吧?”
“大概……吧。”
“我会去和社长聊聊这个问题的。小猫咪、小麻雀,稍等我一下!”
柏木林檎丢下这句话,就风风火火地向着社长室冲去了。
完全想一出是一出啊……堇一时还不能理解柏木林檎刚刚那一段跳跃的发言。不过,她最后提到的“身边的偶像”,却似乎有独特的意蕴,叫堇不得不在意。
在那之后,还有什么呢?
待在休息室里,似乎已经没有之前的燥热了。激动的夏日似乎确实地过去了。在时间稳定的运作中,原先模糊的东西,渐渐聚合在一起,收获的秋季,好像正在路上了。
mode:笑语/求知,下为正文
声明:为了行文便利,所有出场的生物都会被称作“人”即使他们可能不属于智人科
案:奥丁来到尤克特拉希尔的智慧之泉旁,向那泉眼的看守者求取井中的智慧,而那看守泉眼的女巫说:你要为此献上你锐利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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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好生活、仙境的源泉,神像,被突然降落的龙用那爪子带走了。在火焰过后,紧接着另两个阴影从上方略过,寒潮和狂风降临了这里,在本就迷幻的丛林边缘掀起另一阵潮湿的迷雾。那是另两条龙。迷雾中,这些龙飞入树冠之上。影绰的枝桠和迷雾挡住了猎龙队伍的视野,他们暂时失去了龙的踪迹,只能随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去判断踪迹。
随着队伍的深入,他们终于见识到了这片森林的威力。只有亲自踏入这片森林,才能理解女人们为什么迁移到此处却只能停滞与此处,建起隐匿的保护屏障和神殿,长久地无法再进一步。这森林起初只是昏暗,越向里走雾却越浓。那已经不是三条龙带来的潮湿浓雾,原本呼吸中的水汽只是让决心猎龙的人们困顿难受,现在他们却觉得快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了。遮蔽的叶影下光线越来越弱,不断地奔跑让所有人都疲乏地很。随着力量流逝,让他们的记忆好像也在溜走,逐渐地记不起自己是谁,没有知觉的动作让他们觉得那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若是在这里摔倒,恐怕真的就要顺势永恒地睡去。
猎龙队在一处略微有光的地方暂时停下补充体力。光如同金线编制的薄纱在地面投上一小片亮处,众人总有一种错觉,再过一会这亮处也要被吞没。
太阳大概是要下山了,昏暗幽深的颜色从更深处向这里靠近。
猎人们仿佛记得自己见过一个女人,抱着自己要找回来的东西,向更幽深处去了。最终是龙的翼膜带来的风扰动了这里,他们终于再次行动了起来。
纵然有如此多的磨难,这里的人仍旧十分幸运。很快他们就找到了踪迹。只是那些龙太像了,超出视力范围的高度让他们犹疑:究竟是谁带走了他们的美好生活。
又是一场追猎。优秀的猎人会像狼一样去轮流追逐暴露踪迹的猎物,他们甚至公认地比狼能跑,这是一场车轮战和持久战。
最终太阳离去,那他们追逐的身影也隐入了灰暗的浓雾。
然而那猎人们仿佛听到了使命的召唤,似乎只犹豫了一瞬,便跟着那身影冲入暗色。
没人能叙述那场战斗。但你若是要问:“发生了什么?”我则应当为了满足你的好奇而如此回答:
那龙息制造的寒潮让靠的最近的猎人们昏厥了过去。剩下的人没有退却。天神好似被他们这英勇的行为感动,一队带着能吹出威力十足的刀片的吹筒的仙人来助他们寻回那遗失的神像。然而等他们靠近时,他们却只见到了两个人。那神仙们看出了他们的犹豫,于是亲自上交战。就在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节节败退时,一个新来的女人出现加入了这场混战。烈焰先是把所有的寒气都变成了浓雾又把一切都蒸干,连那些仙人们都被逼退。猎人们终于发现,这就是那几条袭击他们的龙。
那新来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同伴,又看了一眼这些猎人。星期三目睹了这一瞬。那眼神让星期三觉得又一次看到了那些在龙的袭击之后要背弃他们生活的女人们。果然在这之后,那些龙且战且退。那三人正要变作龙匆匆地逃走,就在其中二人已经飞入空中,而那新加入的女人背过身去的一瞬,星期三掷出他的标枪射中了那条变成女人的龙。
随着刀刃落下,那龙血从脖颈处如同泉水喷涌,将站地最近的几个猎人全都浇了湿透。他们给留守的人们发去了信息,又打包了一些带鳞片的肉充作干粮和神像的替代,带上那些倒下的同伴,踏上证明荣耀的归途。
在这浓雾离去的森林里,阳光普照,而星期三在这吉祥的回归之路上,不慎撞上了突出的树枝,失去了一只眼睛。那长寿者的智慧随着这血进入了那些猎人。这奔涌的力量令人发狂失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这力量给了他最好的船和船桨,能让他在黑暗的海上航行,却没有给他照明的灯具,助他寻到航向。纵然他能得到枉死者的宽恕,他痛苦正如同他的力量,将会不断地灼烧着他的一切,就好像那条龙还没有死亡。
模式:随意
“伊桑尼亚,你有精灵的名字吗?”格里菲尔注意到伊桑尼亚隐藏在兜帽深处的尖尖耳朵,凑到他的身边,用鼻子闻了闻,“大森林国度来的吗?”
“……”伊桑尼亚向身旁两步,不过没有否认格里菲尔的问题,只是点点头,“有。”
“那可以告诉我吗?”
“为什么?”
“现在大概没时间讲这件事情。”没等伊桑尼亚回答,维克多在房间尽头的门插嘴讲到,打断他们的话,“你们也准备去这个墓穴深处吗?”
“是的。”矮人杜卡特并没有否认,而是干脆点头。
“那你有办法解决这个吗?”维克多指了指门后面正在缓缓闭合的地板。
“下落陷阱啊……”杜卡特走到了陷阱旁边,细细查看,“解除这个陷阱不难,但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他重新走回到格里菲尔的身边,向三个人问到,“你们又为什么要深入这座陵墓?”
“帮莉莉娅找哥哥。”迪亚特将莉莉娅护在身边,经过小声问询之后才回答杜卡特的问题,“你们呢?”
“既然你们这么坦诚,那我也就不藏着,为了寻找巫妖的命匣———曾经被巫妖用过的法杖。”格里菲尔拦住杜卡特,自行答道,然后指了指杜卡特,“他是来给我帮忙的。”
“……”迪亚特听到巫妖两个字,顿时神情有些紧张,“这陵墓里有巫妖,你怎么知道?还知道别的情况吗?”
“找到巫妖是我来这里的目的,确切的说是拿到曾经被巫妖所使用的法杖。”格里菲尔随口答着,“具体资料就不那么清楚了,这座陵墓的年代比较久远,远到连附近奥林镇的人都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据我所查到的仅有资料来看,那起码有百年的历史了……”
“是千年。”迪亚特纠正道,他曾经看过存于圣城中的资料,陵墓被建造的时间在千年前,里面的封印被施展的时间只比被造好的时间晚了五十年。
“看样子,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姑且一起走如何?”伊桑尼亚提议道。
“找到的宝物要平分。”杜卡特的眼睛在迪亚特、维克多和伊桑尼亚的身上转了转,“两支队伍平分。”
“没有意见。”迪亚特率先回答,伊桑尼亚紧随其后。维克多很想反对,但听到他们两人的回答,也只能点了点头,用小声嘟囔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钱变少了啊,两位有钱人。”
“我那份你可以拿走。”听到他的话,迪亚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似乎就这么说定了。
事情定好,杜卡特跟格里菲尔耳语几句,而后再次走到下落陷阱的旁边看了看。他认真思考了几秒钟,又转头在周围找了找,在门旁边的角落用匕首撬下一块有些活动的砖块,向里面看了看。而后拿起一块不大不小,刚好适合的石头,用手指轻轻夹着塞进砖块撬开后的空间内,听到轻微“咔嚓”一声,他单眼向里面瞄着,才点头确认。
“可以过去了。”
维克多将信将疑,轻轻在闭合的石板上用脚点了点,石板没有反应,似乎很结实。他大着胆子,双脚踏上石板,还是没有什么动静,用力跳起,落下,石板如常。
“安全!”
他先行走过石板,在另一侧等着其他人通过。
“看上去还挺容易,这墓室就没点防盗措施吗?”格里菲尔一边打量着第二个房间,一边向前走着。
这个房间如同他们刚刚离开的第一个房间一样,墙上刻布单线条的壁画,两支军队进行接触,战作一团。有些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铲落,画面缺失。还有些武器击打在墙上留下的印记,相对来说,这地方破损的箱子和倒塌的柱子也没有第一个房间多。
“小……”杜卡特和伊桑尼亚同时察觉到一声细微的响动从格里菲尔的脚下传来,“……心。”只是他们的提醒都来的稍迟一步,格里菲尔感觉到脚下的砖块下陷,便停在原地静止不动。
利刃破风的声音从他的面前划过,一道黑铁铸成的铁链上挂着硕大的斧型利刃,两头尖尖,斧刃上闪着寒光。格里菲尔看着利斧从自己的眼前飞快划过,距离他的鼻尖应该不到一厘米,淡淡的血腥味同时飘散周围的空气中。
他想退回安全的位置,却发现无法办到,同样的双尖利斧从反方向划过他的身后,以一道优美的U型弧线达到最高的那个端点,稍停半秒,而后下落,从原路线返回。快速落下的斧尖上,还挂着已经残骸的躯体,衣裳的碎渣掉落在地面。
“格里菲尔!别动!”杜卡特大喊着,立刻在房间的其他地方搜索着。
“需要找什么?”其他人同时问着杜卡特,得到了回答——会活动的砖块,找到别动,让我来处理。
搜索五十尺见方的房间需要一定的时间,虽然他们好几个人,虽然两道摆刀为界,将房间分成两个部分,但仍然需要时间来寻找。
“是不是这个?”
大概两分钟之后,迪亚特将杜卡特叫到房间入口附近的角落,指着一块不起眼的砖问着。那块砖的颜色稍深,跟周围的砖稍微有一点点不一样,但因位于暗处,是以容易被略过。
“做得好。”杜卡特点点头,伸手将石砖用力向内推去,大概推了三分之一的距离,石头就停在原地,无法被推动。石头不动的那一刻,正在下落的斧刃停在半空,缓缓收回墙内。而格里菲尔也感觉到脚下的石头不再下陷,但出于安全着想,他没有乱动,保持原样。
杜卡特赶紧跑到格里菲尔的旁边,将对方的脚轻轻地、缓慢地抬起,用石头在周围摆好标记,才慢慢擦了擦汗,“真是太危险了。”
“你怎么不提前把这个陷阱找出来!害得我心脏都停跳了!!”刚刚脱离危险,格里菲尔就向杜卡特抱怨道。
“谁让你乱跑的,明知道这里危险重重。”并不相让,杜卡特戳了戳格里菲尔的肩膀。
“……”格里菲尔被杜卡特反驳得哑口无言,瞪着比他矮一半的矮人十几秒之后,“哼”的一声转身离开了,去追继续前进的其他几人。
在两人吵嘴之时,其余几个人已经穿过房间尽头的那扇门,到了下一个房间。
陵墓的第三个房间跟前两个完全不同,一条两人宽的走道连接直径看起来有二十尺的圆形平台,在平台的中心摆着圆形的石桌,石桌的中心有一个凹下去的坑,里面看起来可以放什么东西。而在凹坑的周围,放着五个杯子,外面的杯身上都刻着图案,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看上去似乎是一个谜题。”维克多拿起杯子左看看右看看,“这上面刻着什么?”
另外两个人以及莉莉娅也都围在桌边,慢慢看着。
而在距离石台三十尺的地方,是一道竖着环绕的石壁,石壁上均匀分布着五个洞窟,洞窟的墙上装着火把,一只箱子被火把照亮,五个杯子与五个洞窟的方向一一对应。
伊桑尼亚看着石壁与石台之间的深坑,拿起石头扔了下去,很久才听到响动,看样子不那么容易过去。
“镜子、苹果、沙漏、水和……”格里菲尔拿起最后一个杯子看了看,“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没见过。喔,这下面还有字,怀表,那是什么?”
他又看了看杯子上刻着的图案,一个打开的圆形小盒子,盒子的中间有一长一短,看上去像是两根针在尾部连在一起,而针的周围——沿着圆形的边缘刻着一到十二,十二个数字围成一圈。大概能看明白构造,但他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
“你认识这些文字?”维克多好奇地看向格里菲尔手中的杯子,勾勾弯弯,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它们是龙语,学习法术的必备语言。”
“可是它们代表什么呢?”杜兰特在石桌周围转了几圈,没有看到什么能够被解除的装置。
“这里有字。”格里菲尔指了指中间凹槽的上面,“看上去也是龙语,我看看是什么……”
他指着那些逐字翻译,“我看见日升日落,我看见春暖花开,我看见幼童成人,我是谁?是一个问题,而我们需要答案。”
“这很简单,答案是时间。”几乎就在格里菲尔念出句子的同时,莉莉娅就说出了答案。
“你怎么知道?”
“这是小镇上流传的童谣!”莉莉娅随即哼唱起来,“我~看见~日升~日落~……我是谁~?我就是时~~间~”
“这童谣是什么时候流传的?”迪亚特问道。
“流传很久了,几乎每一个小孩子都会唱,只是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莉莉娅有些开心地仰起头回答,“而我记得最牢,还编了自己的节奏进去!”
莉莉娅再次哼唱起来,这次的节奏时快时慢,仿佛有什么节拍器乱掉了,但旋律却有着自己的和谐之音。
答案是时间,几个人看了看杯子上的图案,维克多与莉莉娅同时拿到了刻有沙漏的杯子,“应该就是这个吧!”
“莉莉娅,这杯应该我来喝,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那怎么行!这道题目是我答出来的,所以应该我来喝!”
“不行!万一这有危险,你会出事的!”
“可是,可是……那更不能让你们来喝了啊,你们是来给我帮忙的!”莉莉娅毫不相让。
两个人争执之时,突然一只手从他们中间将那杯液体拿了起来,一仰头喝了下去。
“诶?”维克多和莉莉娅同时惊讶,转头看向旁边,只见迪亚特站在旁边,笑着看着他们,而他手中的杯子已然空了。
没等两个人来得及在说什么,就看到在迪亚特的身后,一条连接着石台与洞窟的通路出现了。杜卡特灵活地跳上通道,通路很窄,只容许一人通过,而在通路下方则毫无支撑,其他人见状便没有登上通路,在石台边等待。
杜卡特轻手轻脚的走过通路,在踏上洞窟前细细查看,没有看到有陷阱的迹象。小心翼翼踏上洞窟,走到箱子旁边,嗯,一切无事。箱子上上了锁,这在远处看不到,他只能庆幸是自己过来了。他从手里拿出盗贼工具套组,从里面拿出两根铁丝,将它们插入锁孔。
耳朵轻轻贴在锁孔上,滴滴、咔哒,没几下拨弄,箱子上的锁便被他打开,露出里面装着的沙漏,白色的沙子正安静躺在底部。
“走着!”
他拿起箱子里的沙漏转身走上通路,脚步轻快,但到了半途却听到身后有垮塌的声音,没时间回头看发生了什么,只能加快脚步向前跑去。
“快点!快点!”格里菲尔大声向他叫喊。
“快点!”莉莉娅也同样大声向他叫喊。
“……”眼看就回到石台,就差那么一步,突然他的脚下一空,通道垮塌,他失去支撑力,向下落去。
他双眼紧闭,等着摔落的命运,却感觉到有其他人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将他向上拉去。
“谢谢。”当他双脚重新落在石台上,立刻对眼前的迪亚特和伊桑尼亚表示感谢,感谢他们救了他。
“不用客气。”
“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这沙漏是要做什么用?”维克多好奇的看着杜卡特手中的沙漏。这是个普通的沙漏,上面很干净。
“如果我没猜错……”格里菲尔拿过杜卡特手中的沙漏,将它放在石台中心的凹陷之内。石台下面发出“咯啦啦,咯啦啦”的声音,沙漏慢慢被收进石桌之内,石桌又缓缓下落,落到石台之内。
随后……几个人脚下的石台一阵,他们整个人都跟着石台向下移动,慢慢被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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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为了行文便利,所有出场的生物都会被称作“人”即使他们可能不属于智人科
案:国王“raj”一词,虽在日耳曼语族发展出了另一个词:king,cyning,koenig,但这个表示“王”的古代词仍然可以在“reach"的词源中找到。在印欧语系中,国王的概念是“伸出或伸展他的手来保护其子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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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喜欢偷懒的,这和保护生命的能量需要有关。往年的祭祀盛会有人缺席也就缺席了——大家都乐得躲懒——只要在高台上的首领点名时别被发现不在就行。但今年的所有人都汲汲营营地进行着这场从居所到会场的短距离迁徙。在这里居住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准掉出去往远处那雾霭中泛着白光的城市的队伍。因为没人敢保证那些首脑在想什么,又会喊上谁。到时候若是喊了却无应答,那戏台子就该塌了,而公认地,没人能承受得住首领们的怒火。
这就是这年祭祀的一桩不幸。而接下来要说的,是这年祭祀的幸运。
诚然,因着这繁琐的规矩,包括那姑娘在内的,每一个被上面那些领事啊,首脑啊,注意到的人都如丧考妣地装作一个没事人似的站在那空地上等着仪式宣判自己的死期,但今年的祭点又实在是不同。乌央乌央的人群挤挤挨挨在空地上,空气中充斥着人们散发的汗水和呼出的热气,平白地让这地方比别处高处了几度。他们的注意全在着磨人的环境上,没有资格站的离高台近一些,视力又不那么好,错过了高台上那些人的表情。因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今年的星期三和奈登——现在是人们的首领了,不关心这个,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要和这些居住在仙境的女人们进行一场谈判。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洽谈了好几天了,而今天,是他们洽谈结果的缔结仪式。但那些祭司们面无表情的脸上确让星期三产生了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他头一回觉得这些女人们除了躲藏和毫无公德的杀人之外还有可怕的另一面,那似乎是一种超出生命本身的毁灭欲望。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好在她们最后行动了起来,开始举行仪式。不论如何她们同意了共同执掌祭祀权力的协议。
女祭祀们希望被包围的困顿境地能减轻一些,星期三希望臣民的死亡不要那么地不受控制。不论如何,他们的期望至少在祭祀这件事上是一致的。若是这项协议真的能够成功的话,这里能够再和平几年。至少,在他们耗光那从天上来的流星之前都如此。
只不过,这些居住在隐秘之地的女人们已经搁置了天外之物的信约,普通人的信约在她们的眼中重量又有几何。
在递交条约那一刻,星期三切实地感受到了那伸手的女人宛如实质的毁灭欲降临到了自己头上,他的寒毛树了起来。然而他正欲向人群中的卫队发送信号时,却听得狂风从背后呼啸而起,那是从未出现过的振翅和摧折声。热浪从头顶喷涌而来,差点把他烧成秃顶。随后一个巨物砸了下来,把女祭祀们看似坚不可摧的神庙压塌了半边。
空气似乎凝滞了那么一瞬,随后人群开始尖叫,踩踏。混乱中,这些高台上的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宝贝一样,流星送来的神像,被带走了。
那些年长的女祭司们脸上露出了一种板着脸和怒火之外的松乏感,这让星期三见了有些怀疑:这些女人保守的到底是什么。但随后,珍宝被盗走的怒火占据了他。不论如何,维持这里的流星被带走之后,原来的生活都没有办法再继续。因此,星期三提出了结盟后的第一项合作:将那神像找回来,至少他们不应当让那合作的期望全都落空。
但那些年长的女祭司们在他开口前就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和忧虑,她们说:“我们的使命已然结束,本不应该再出现在这里。”于是便带着众祭祀离开了,仿佛此前的一切全都从未发生过。然而那些年轻的却都留了下来。她们出生在这里,如此的不幸发生,她们应当维护和挽救。
卫队的效率非常的高,很快,躁动的人群便平静了下来。他们得知首领们组织了猎龙,很快队伍便会组织整齐然后出发。事情必会如首领们承诺的那样,等他们找回失去的流星,生活会如长久以来所期望的那般安宁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