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喂喂,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就是前一阵去世的那个著名的雕塑家,他的作品这几天要来咱们这里参加展览啦,听说还有绝密的作品哦!
-哦哦,听说了哦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啊?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雕塑家哎!你的反应竟然这么冷淡...
-因为我对雕塑本身就不是很感兴趣啊
-切,那你知不知道他那个临终作【雕塑】的事情?
-哦哦,知道哦,就是那个蓝色的人形雕塑吧,好像是盘腿沉思状的姿势,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火,竟然连市里一些地方的路灯都已经换成那个造型了。
-当然会火啊!!!因为那个雕塑背后有一个神秘的背景啊!!
-哦?什么神秘的背景?
-你这家伙竟然对这种事情反而比较感兴趣啊...不过听说可是件灵异的事件哦
-灵异的事件?
-对啊,这件事一直在校内网上挺火的...我说你难道真的不知道...?
-恩...
-算了...总而言之,就是许多人在网上传那个雕塑是有生命的哦...
-真的假的啊?你不要吓我啊...
-真的真的,没有骗你哦,听说是在别的市里巡回展览的时候,雕像的位置每天都会有些细微的变化...
-啊...?听起来好可怕啊...
-还有哦,听说只要背对那个雕塑,就会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的...
-啊...?你不要说了啊...被你说的我更不想去那个展览了...
-不过还有一件被传得最火的事情哦...
-哦?是什么事情啊?
-你不是已经害怕了嘛...?
-嘿嘿...告诉我嘛...
-被吓到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哦...
-嘿嘿...
-听说事情是这样的。
是之前在别的市里去看过那个展览的人说的哦。
据他自己的口述,他当时看完那个展览的时候已经晚上8点多了,到了闭馆的时间了。而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那个时间,又是冬天,所以他很庆幸自己开了车去。于是赶紧跑到地下的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后钻了进去,立刻就打开了暖风。
然后在车里坐了一会,等身体不觉的那么冷了,他就把车开出了停车区,然后开向了出口。
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正好对着展览馆的侧面。因为那个展览馆的玻璃很大,几乎一面墙就是一面大玻璃,所以他还能在临走前在看一看那些展品。
”这个展览真是太有意义了“他当时想着,因为他自己是个雕塑迷,再加上这次巡回展览的展品里有他最喜欢的那个雕塑大师的临终作品,所以他很满意。
就这样,在那个侧面他又留恋了一会,终于还是踩动了油门。
可在车子慢慢行驶的时候,他突然瞟到在那展馆里,似乎有一个人影在四处走动,速度也不快。
”这个时间了,都已经闭馆了,里面居然还有人?“
”而且还不开灯?”
这样的想法跑进了他的脑子,不过他想,可能是打扫清洁的人吧,于是就将车提了下速,打算回家了。
-如果正常的话,到这里其实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有意义的一天了吧?
-恩恩
-可是这样美好的一天,结果却有一个恐怖的结局。
-恐怖的结局?
-嗯。
在那个人想要开车离开展馆的时候,习惯性的,他看了下后视镜。
-后视镜?
-嗯嗯,你猜他看到了什么?
-什么啊...?
-他看到了。
在那个展馆里,有一个蓝色的身影夸张的趴在那个大玻璃上。就是那个正对这他的车的那扇大玻璃上。
那个人影的脸看不清,却能明显的看到他那双眼睛。
为什么?因为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盯着在看着后视镜的他。
就那样,一直死死地盯着他...
该怎么说呢。
如果死亡诠释了一种解脱,那么这对于恩威尔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形容了。
插在腹部的剑,那是属于他的剑。
那些金饰的纹路以及镌刻的誓言之词责备着他,折磨着他,而现在,这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如释重负。
他曾被王称为叛徒,而他又要面对把自己视为敌人的朋友。
世界就这样夺去了他的一切。而他现在,在这里,又将失去一切。
在这失去一切的意义里,他深深的感受到,死亡,给他带来的是平静与解脱。
他曾比任何人都充满理想,却因此而不断失望,以致绝望。
他永远是正确且正义的。
于是他想不透。他想不透为什么自己现在会落魄的坐在这里,他想不透为什么自己做的正确且正义的事却被王视为叛军,他想不透,而且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不透。
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慢慢回忆起那些久远的日子,回忆起那个从灾厄中逃出来的自己,回忆起那个起誓要让所有人都幸福美满的自己,那些自己重叠到眼前
【我...
究竟做了些什么...】
这是命运的捉弄吧,是不被世人所了解的愚者的命运,是没人理解的孤独者背负着的无人知晓的决心。
回忆已褪色,双眼已朦胧。
那些捉弄与决意渐渐无法回想了。
身体越来越冷,恩威尔慢慢闭上了双眼,就这样,犹如睡着了一般,停止了呼吸。
...
这之后又经历了很多次战争。
世代更替。
牺牲与伤痛似乎已经无法让人们感到悲伤了。
在阿尔布兰城的边缘处是与戈尔贝尔交战时代遗留物,是大片破败的房屋与战争之下的避难者。
在这众多破损的房屋中,有一座平房格外引人注意。
虽然是白天,却拉着黑色的窗帘。
这房子中没有多余的家具,不,不止多余的家具,甚至连可以称得上是家具的东西都没有。
在这房子的正中间的地上摆放着12颗蜡烛,蜡烛围成一个正圆形,圆形中间是一个魔法阵,在魔法阵的中间还插了一把断剑。
而靠着这些蜡烛微弱的光,也才勉强能辨别出这屋中还站着两个人。
【梅丽西亚…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计划什么,但是如果危害到王主,我拼上性命也会阻止你】
其中一个人说道。
【嘛,不要这么紧张嘛,布蕾雅,要知道我也是很希望吾主成功的。】
梅丽西亚说道。
然后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在确认了附近没有人以后又拉上窗帘,又回了布蕾雅身边。
她指着地上的魔法阵,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布蕾雅其实从进这个屋的时候就盯着这个魔法阵看了。
【不知道】她说着。
【这个是复活术的一种,不过更像是里贝里斯的唤灵术吧...】
【你要复活谁?】布蕾雅打断了她的话,问道。
【嘛,不要紧张嘛,只是大概会帮助吾主平定战争的人罢了。】看着想要拔剑的布蕾雅,她说道。
【虽然我不确定他是否会帮我们就是了】说完,她摆出个鬼脸的表情。
...
-宣告
以吾之血,换汝之身驱
汝之重生,遵吾之意志,与天理
与吾做世间之大善,袪世间之极恶
听言吾之言灵者
方向之追随者
重现于此吧!
...
伴随着咏唱的结束,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嘭!"
房间内响起了巨大的地板被坠裂的声音,并掀起了一阵尘土。
”咳...“布蕾雅跑到窗户前拉开窗帘,并打开了窗户。阳光照射到她火红色的长发,显得更加鲜艳。
在阳光射进房间的时候,她们才发现在灰尘之中还有一个人影。
随着灰尘的散去,这人影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眼前,是一个低着头的男子,他有着深蓝色的头发,他身穿着稍微有些破旧的深红色外套,他的腰间悬挂着的应该是他的武器,却看不清长度,看不清轮廓,只隐约觉得是把长剑。
男子在下陷的地板上站着,似乎对周围的情况根本毫不在意。然后他抬起了头,看到了有些破旧的房梁,他环顾四周,最终把目光锁定在那两个人身上。
梅丽西亚想要上前去试探自己召唤的人是否是那个人,可是正如她所说的,她不确定眼前的人是敌是友,这也是她叫布蕾雅来的原因,就这样,她僵在原地,不敢向前跨步。
就这样,房间中一片寂静。
【呐...】
男子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试问】
他说着。
【汝即唤醒吾之身躯,吾之灵之人是也?】
然后露出了笑容。
【原神殿骑士团团长,恩威尔,听从召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