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居然飚了4000字我也是很唠叨了……
*迫切想玩梗,想发狗粮,请做好准备(
*前半段是和歌丸的互动,后半段是和男朋友阿晓的互动
*请不要在意年代问题,纯粹是为了玩梗((。
*感谢莲牙姐姐帮凉子设计的礼服=3=好像没办法在文章里放上来otz……
————————————————————
夜色笼罩下,车轮轧过地面时的响声与马蹄声交错。
坐在车里的少女望向时明时暗的窗外,灯火似一尾尾游鱼,吻过她下意识扣紧的十指。
“紧张什么呢。”
身旁的女性笑意促狭。
“我,我很好啊……”
飞速瞟了一眼女性,她底气不足地反驳着,移开了目光。这番动作又引得女性轻笑。少女无奈,微抿唇,只好迅速抓了个话题:
“您将这么漂亮的礼裙借给我,真的可以么?”
“没什么不可以的。况且小凉子不是也没有自己的礼裙嘛。”
说起这个就头疼,鹿又凉子叹了口气:“倒是想买来着,可哥哥一直在耳旁吵来吵去的。”
几缕波浪般的卷发滑落胸口。女性眯了眯眼,“哦?为什么?”
“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今晚的舞会要和歌丸还有八百屋先生一起跳舞。结果哥哥就一直吵。”言罢又是一声叹息。
对此,女性反倒忍俊不禁,语含笑意:“那当然会吵了。这么可爱的妹妹,可不能就随随便便交到哪个男人手中啊。”
潮红晕至耳廓。凉子微撅嘴,赌气似的说道:“……真是的!别拿我开玩笑啦,莲牙姐姐。”
“好好好。”
井上莲牙安抚着炸毛的小姑娘,“这可是难得的舞会,记得一定要好好享受哦?”
“好的!”
语锋一转,立刻变为提醒:“不许埋头吃东西,记住没?你又不是来吃垮舞会的。今晚的小凉子这么可爱,可不许浪费在食物里。”
“……我,我注意……”
——不过话说回来,鹿又凉子原本的确是打算去吃垮新年舞会的。
收到“徒然堂”的邀请函时,少女将其捏在手中,想也没想便准备扔在大厅里某个置着花瓶的方桌上。好巧不巧,被兄长逮了个正着。一听说还没舞伴,兄长便自告奋勇想撺掇妹妹去舞会,顺便还能和妹妹跳一场久违的华尔兹。
当然,凉子拒绝了。
谁会悲伤到带着亲哥哥去跳舞啊?她宁愿去吃垮舞会也不愿这么干的好吗?
少女虽然嘴上只有俩字,心里却飞过了如上一串吐槽。
于是,在兄长“凉子长大了”“凉子不喜欢哥哥了”“凉子要离开哥哥了”等一系列碎碎念之中,新年将近。实在是被吵得没法,鹿又凉子遂开启了“屏蔽兄长”大法,其中包括一天到晚躲在徒然堂里看书、时不时跑去十文字大宅里逗猫等诸多策略。
其间,凉子幸运地收获了两个舞伴邀请。
一是来自徒然堂的北川歌丸。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平日里颇受欢迎,某天忽然凑上前来,眨着水汪汪的蓝眼睛问她:“凉子姐姐有没有舞伴呀?”凉子一噎,自然不能说她没打算去舞会,只能摇摇头。结果不知怎么的,等她回过神来时,只见歌丸笑嘻嘻地牵着凉子的手,脆生生地说道:“那就说定啦!舞会见哦!”
鹿又凉子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花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刚才答应了和歌丸跳舞……
二是十文字家宅中寄住的八百屋晓之助。她和哥哥凪彦认识以后,没几天便碰见了弟弟。况且她为了逗猫,还经常花器店和十文字宅两头跑,一来二去自然也熟络了不少。每天遇上了会打招呼、聊聊天,晓之助也会和她一起逗逗猫。气氛不错,常遭调侃,不过她并没有什么进一步的想法。
直到那天,十文字家宅的主人——十文字政纯眯眼笑问了一句:“鹿又小姐,有兴趣和他跳支舞么?”
……嗯,接下来的内容暂且揭过不提。总之,凉子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有了两个舞伴。
马车在一家豪华大酒店的门口停了下来。鹿又凉子披着外套下了车,寒气争先恐后地钻进来,冷得她一激灵。她对着大酒店啧啧称奇,在“差点崴脚”和“真的好冷”的感叹中,随井上莲牙迈入室内。
新年舞会位于宴会厅里。两人似乎正赶上开场,正在致辞的店长穿着红色小礼裙,灯光下依旧毫无表情。舞会现场的众人都习惯了,倒不如说,这样的店长才令他们感到安心。
凉子四下环顾了一圈,发现有好几个服务生都挺面熟的。她朝服务生扮相的鹤田美津子笑着抬手挥了挥,和莲牙说一声,便快步迎了上去。
“美津子姐!”
平日里看惯了美津子的白无垢,这样一副马甲配裙子的模样也别致得很。
“凉子今晚好可爱。”
鹤田笑眯眯地捏了捏少女的双手,狡黠地眨眨眼,“今晚是要跳舞?”
“嗯,算,算是吧……”
美津子笑得更开心了,“真好。记得好好玩。”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了熟悉的男声,刻意沉下了往日清脆的声线。
“——这位可爱的小姐,请问我能邀您共舞一曲么?”
“喏,舞伴来啦。快去跳吧?”
美津子调皮地眨眨眼。
凉子点点头,转过身去,在北川歌丸的注视中,搭上他的手,莞尔一笑。
“当然可以。”
鹿又凉子曾学过跳舞,但学艺不精,所以基本不去“祸害”舞伴。不过,这次是破例,因此她不免紧张起来,一面注意着旁人的目光,一面压低了声音说道:“歌丸,其实我……”
“没事的。凉子姐姐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
男孩盖过了她的忧虑,昂首挺胸,一身西装衬得愈发笔挺。
他自信地笑看她:“人们不总说么,‘交谊舞中的主导是男性,若跳得好的话’——”
话语间他们已走入舞台。在靠近边缘的位置上站好后,歌丸伸手扶住了少女的腰,右手则轻托住了她的手掌。
“‘可以带领完全不会的女伴精彩地舞毕全场’。”
男孩仰头说罢,眯眸一笑。
灯光染过他漂亮的薄金色额发,跃上他密如栉齿的弯翘眼睫。
随即,伴乐轻快响起,两人迈出了默契的第一步。
小约翰·施特劳斯的维也纳森林圆舞曲优美而流畅,宛如破晓降临浓雾之中的维也纳森林,刹那间莺鸟歌鸣,溪泉叮咚,而曼舞的人们亦成双成对,裙袂如云流过。
起初还担心不已的少女此时只能震惊于小男孩的舞技之中。在他的带领下,她只消前进或后退,转身、滑步及其他动作则完全交由歌丸来掌控时机。
这也充分证明了歌丸说的那句话:她的唯一职责就是神魂颠倒。
头顶的吊灯落下斑斓的光。由于身高的差距,她不由微垂首,在心里反思了起来。
小看他了。她真的小看歌丸了。平日里看歌丸总是一副邻家弟弟的模样,此时却给她一种莫名的魅力。
“谢谢你,歌丸。”
凉子悄悄说道。歌丸踩着节拍,轻快地答道:
“不客气。能和这么可爱的凉子姐姐跳第一支舞,是我的荣幸。”
流光和清香抚过秀发,亲吻长睫,在两人相视而笑的那一刻,定格为美妙的永恒。
一曲舞毕。
和北川歌丸分开后,鹿又凉子还有些飘飘然。喉咙微微干涩,她四处看了看,望见了正端着酒水经过的美津子,便赶忙上前去——没想到脚忽然一软,她还来不及叫出声,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
接着,一股力道适时拦过她的腰,在跌倒的前一秒将她稳稳扶住。
裸露的肩颈倚上了什么……温暖的、可靠的——
“没事吧?”
分外耳熟的男声搔过耳廓。
凉子惊魂未定,又被吓了一跳,赶紧从陌生的怀抱中跳出来,羞赧又歉疚地鞠躬道:“谢谢您!真是给您添麻烦——嗳?……八、八百屋先生?”
纯黑的燕尾服让温润如玉的少年顿显清俊挺拔,领口处系着精致的温莎结,胸前还放了齐整的酒红色手巾——是勃艮第葡萄酒色。她想道。
凉子稍稍反应了片刻才发觉,这是八百屋晓之助。
……糟糕。少女一片空白的大脑里倏地蹦出了这个词。
“鹿又小姐……?”
“……啊!嗯!没事没事!”凉子一个激灵,不知是该鞠躬道歉还是该道谢,手足无措、目光游移了一小会儿,在少年担忧的注视下,赧然一笑道:“对不起,让你看见了这么失态的一幕……”
晓之助眨了眨眼,尔后落落笑了开来。
“没事。”
凉子松了口气,不假思索地说道:“今晚的八百屋先生非常帅气。”
说完,她一怔,恰好撞上了他惊异的眼神,红晕登时从头淋至脚。
少年轻咳了咳,耳廓微红:“……你太过奖了。”
大厅内灯光、音乐与觥筹交错,美食的香味与精调的香氛弥散开来。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少年端来了两杯橙汁,递与少女一杯,遂同她并肩而立。凉子小心地抿了一口果汁,不让口红化开,随即笑道:“说起来,八百屋先生会跳舞么?”
“会些基本的。”前几天十文字政纯还帮他恶补了一番探戈。他默默把后半句咽了下去。
“我以前学过,不精,大概是没天赋,”凉子歪头瞥瞥他,复又认真说道,“我会尽量不踩到你的脚的!嗯……尽量。”
晓之助笑了,本想摸摸她的脑袋,怕弄乱发型便没有实施。少年声音清悦,落进她的耳中,从耳入心。
“没事,有我在。”
凉子默默举起了酒杯。再度当机的大脑里又跳出了三个字:完蛋了。
半晌,她才含含混混地应了一声:“……嗯。”
很快,又是一曲结束。
“啊,你们在这儿!”
来人竟是十文字政纯。西装革履的模样看上去比平时英俊了不少。男人拉过晓之助,耳语片刻后,便放开了少年,又朝云里雾里的少女挥挥手,便混进了人群中。
凉子好奇地瞅着晓之助。
少年搪塞般地笑了笑,遂上前一步,站在凉子面前,微欠身,致意道:
“鹿又小姐,可以邀您共舞么?”
灯光淋湿了他的黑发。
凉子努力平复着愈发不对劲的心跳,羞怯笑道:“好。”
而鹿又凉子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一曲竟只为他们两人所奏。
少女顿觉腿软,全凭毅力支撑才未倒下。她紧张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求助地望着面前的晓之助。而少年兀自扶住她的腰肢,托好她的手掌,瞥了她一眼,低声说道:
“有我在。”
随即,开始演奏。
——还是探戈!
鹿又凉子感到自己已经超脱了“蒙圈”的范围,只能将全身交付晓之助,任由他领着自己在舞台上、灯光下、注视中,前进,后退,转身,下腰。
少女的秀发和裙裾在空中划出了柔丽的弧度。
伴乐淌过耳边。她渐渐拾回了理智,在一进一退间细细倾听着音乐。她确认自己没有听过,但很特别。小提琴的旋律高调却内敛,好似满是微笑与爱的女人欲拒还迎,纠缠其中。而高潮到来前钢琴有力的击键仿佛是一次深呼吸,深呼吸之后便出发,去征服整个舞池,来迎接这个女人。
她从不知晓之助还会跳这种舞曲。
也从不知,和他跳舞,自己竟会变得如此欢愉——
扫除所有悲伤,抚慰所有痛苦。
只剩……一步之遥。
随即,曲终。静默三秒后,全场忽然掌声雷动。
而舞池中央,凉子牵着少年的手,忽觉怅然若失。
“八百屋先生,你怎么不提前说要跳探戈呀……”
少女羞恼地咕哝道。
晓之助挠挠头:“抱歉,十文字先生让我瞒着你,说是惊喜。”
“……”她噎住了,根本无法反驳,只好错开了视线,支支吾吾道,“的、的确是惊喜没错啦……”
完了。怎么感觉今晚好像被吃死了。
鹿又凉子恼意顿生。她强压下了这股莫名其妙的恼意,赶忙转了个话题:“嗳,八百屋先生,我能问一下,刚才那首曲子叫什么?”
少年身形一顿。
红潮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上了原本白皙的面颊。凉子惊讶地看他面红耳赤。
“我……我也不知道。”
然后,晓之助撒了个显而易见的谎。
井上莲牙晃了晃杯中红酒。葡萄酒醇厚的色泽十分赏心悦目。
“Por Una Cazeba呢……”她喃喃道。
“嗯?什么?”舞伴狐塚清四郎瞥过她。
她朱唇轻弯:“刚才那首曲子,是一首很有名的西班牙探戈曲。”
“哦?那翻译过来呢?”
“有许多人都译作‘一步之遥’。”
“不过我更喜欢——‘只为伊人’。”
*嫖喵嫖出了一个少女漫一样的互动(……
*感谢八百屋家的哥哥!(拇指
——————————————
鹿又凉子时常翘课。原因无他,太无聊了而已。
这所高等女子学校并非专门的传道授业解惑之地,非要说的话,倒像是培养“贤妻良母”的地方。学业四年,以结婚早退为荣,以读满毕业为耻。
凉子已是二年级的学生了。班上开始陆陆续续空出了位置。每当一人退学时,老师们便会投去赞赏和自豪的目光——她顶讨厌这种“荣辱观”,也厌恶这种学风,但她说不出口。
因此,除非遇到喜欢的科目,其他时间她便干脆逃课,也能算作一种幼稚的抗议。
从前翘课时她总是会去漫无目的地游荡,找找书籍,瞧瞧古物,看看饰品,直到她得知了那家名为“徒然堂”的咖啡屋,在踏进店里的第一秒,少女就毫不犹豫地决定从此在这里驻扎。
某日午后。正巧赶上了阴天,行人来去匆匆,谁也不愿在寒风中过多停留。多亏明净的窗户将冷空气阻隔在外,少女才能乐得清闲。不过,处于长篇大论和蝇头小字的双重夹击之下,她也实在是疲乏不已,无心看书,便抬起头来,观察起了徒然堂里的客人们。
普通人居多,非人之物也不在少数。
但老实讲,自从得知了“九十九”这种付丧神的存在后,她就愈发辨不清“幽灵”和“九十九”的区别了。
有些头疼。她心想。
“疼”字尾音恰好落地时,足音跫然响起。似是宁静的湖面乍泛微澜,稳健的步伐踏在了人们的交谈声上,由远而近,自上而下。
于是,那抹竹绿色就此映入眼帘。
* * *
猫。
三花猫。
任她抚摸、毫不反抗、甚至还会自动躺倒、翻出柔软肚皮的三花猫。
鹿又凉子彻底疯了。
她蹲在街边拐角,也不顾来往行人的异样眼神,一个劲儿地换着法子逗猫,仿佛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逗猫”更有意思、更重要的事了。什么遇鬼,什么看书,什么收集物品,通通都是过眼云烟!
少女一面享受着三花猫的肚皮,一面餍足地感叹道:
人生啊,有猫足矣。
只可惜好景不长。三花猫细鸣了一声,突地翻转了过来。
“……啊。”凉子猝不及防,收回手,眼见着猫咪抖了抖苗条的身子,项圈上的金铃铛清脆作响。
这只三花猫大概是有主人的。毕竟野猫不可能这么干净,并且,她刚才在逗弄时也瞧见了红色的名牌,只是一心逗猫去了,便没来得及翻看。
它要回家了么?少女顿感寂寞。
却见三花猫瞅了她一眼,眯眸“喵”了一声,长音像猫爪轻挠,挠得她心颤。
“你也舍不得我么……嗳?”
原以为猫咪是舍不得自己,她正感慨万千地伸出手去,没料到它却猛地蹿了出去,在前方停下,转头望她,再度拖长音叫了一声。
少女站起身来,眨眨眼,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直到走进了一间店铺里,凉子才猛地回过神来,一脸茫然地望了望墙壁和柜台上陈列的竹编花器,瞧了瞧正打量着她的青年,又赶忙拔腿跑出店外,不多时,拖着脚步回到了店里,朝青年微一点头,挤出了一丝笑容:
“您……您好?”
猫即正义,不能怪猫,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路痴。这真的不是猫的错。鹿又凉子在心里泪流满面。
“你好。”
青年不疾不徐地开了口。他身形颀长,面貌清俊,穿着干练,微微展露出的笑意,仿若深深竹林间,一轮明月高悬。
她一怔,零碎字音脱口而出。
“——竹绿色。”
是那天下午她在徒然堂所见的竹绿色衣服的青年。
他眨眨眼,“……嗯?”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凉子心里莫名痒痒的,有些许赧然:“前几天我在徒然堂里看见你了。你那时候正从二楼下来。”
青年微一思忖,尔后垂了眸,歉疚地摇头:“抱歉。我没印象。”
“没关系的!”鹿又凉子赶忙摆摆手,又微一躬身,“对不起,我太没礼貌了。”
不知怎的,幽幽一丝失落萦绕心间。明明没有印象才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反倒是她自己。这样的她……就像突然失控了似的。
她不免懊丧了起来。
为了不让这些细微情绪再妨碍自己,少女暗地里掐了一把大腿,疼得她一哆嗦,总算清醒了不少。随即话题重开,她三两步走到花器前,俯下身去细细观察着柜台上的精巧物件,不由赞叹出声:
“请问这些花器都是店长您编的么?……真好看啊。”
鹿又家里几乎没有竹编的花器,陶制的居多。若不是平时爱闲逛的话,她或许也不会清楚这些造型各异的竹制器物。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抚上去。样式简洁,灵气四溢。精妙的编织里,器物的匠气与手艺人的匠心巧妙地融为一体。
木屐轻响。男声由远及近,“谢谢夸奖。”
凉子直起身来,转头笑望他:“请问多少钱?我想买一个。”当做纪念也不错。
“喵——”
猫叫声适时打断了他的回答。
两人皆一愣。少女先反应了过来,低头看向声源——三花猫正伏在青年脚边,舔舔爪子,刨刨脸颊,复又“喵”了一声。
是你啊。凉子忍俊不禁,又被这景象勾得蠢蠢欲动,顾不得青年会怎样看她,走上前去蹲下身来,抚摸起了它的下巴。
真好啊……猫真好啊……
她拼命忍住了感叹。
“你喜欢猫?”
他的声音落入耳畔。凉子抬起头来,才发现竹绿色的衣摆就在面前,青年的脸庞亦近在咫尺。近得她能瞧见乌黑的发梢。还有那双银灰色的瞳仁,像是盛了一面无风的海,寂静而深远。
鹿又凉子顿感僵硬。
她极少像这般近距离接触到除父兄外的男性,他却又偏偏带着一种难以言表的魔力。她试图静下心来,目光游移间撞见了他别在腰际的长管,像是烟斗——她愣了愣,使劲儿闻了闻,这么近的距离下,只能嗅到不知名的清香。
该不会……是体香?
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心跳便立刻在耳边隆隆轰鸣开来,随时都有可能冲破鼓膜。
打、打住打住!少女深吸了一口气,不得已错开了视线。
“……嗯,我、我刚才在路上碰见它,和它玩了会儿。看它要走,就鬼迷心窍地跟上去,然、然后就迷路了……”
咬到舌头的感觉真不怎么样。又疼又耻。
片刻的沉默压了下来。她不敢去瞟他,只能努力和三花猫玩耍。可心思总禁不住飘到他身上。她抿抿唇,心说刚才那个解释是不是太蠢了些,虽说是事实,但常人哪会被猫迷成这副德性的?
在她心绪百转间,他终于开了口:“三毛乃是个好孩子。”
“……嗳?”手指一颤,金铃铛铃铃作响。三毛乃?这只猫的名字么?少女抬眼看去,见他笑意清澈,便不由松了口气,回以一笑:“嗯,很可爱。”
四月微风,林间清露,春夜月明。
她确信了,他的笑容里有种奇特的魔力。
这时,从青年身后又蹿出了两只猫。少女手一缩,诧异地看着凑上前来的虎纹猫和奶牛猫,惊道:
“……‘九十九’?”
那是两具透明的灵体。和三毛乃并排而立时便更加明显了。
之所以断定是“九十九”而非幽灵,只是因为她恰好目睹了他腰间的东西消失的那一幕。至于另一只,本体就不太清楚了。
青年似乎也没料到她的发问,眸中闪过讶异。
“你知道?”
“啊——嗯,算是知道。”她挠挠脸,“毕竟我也是那儿的‘常客’嘛,也有些渊源。不过,我猜您应该是清净屋吧。”
他望着她,目光闪烁。大抵是想问“你怎么知道”。
凉子笑了,竖指贴唇,俏皮地眨眨眼。
“请不要小瞧女孩子的第六感哦?”
* * *
不知何时起,徒然堂外的樱花开始缀起了花苞。有几朵按捺不住,在枝杈上悄然盛开。
这是个好天气,春光明媚,暖意融融。这样的天气里,行人与马车的步伐慢了下来,时间的流逝亦缓了不少,静静淌过脚边。
少女合上书,微啜一口红茶。茶香在口腔里四散。从口至喉,从喉入胃。
一切都是慢的,一切都是静的。
低语。水声。风吟。鸟鸣。足音。
忽然,大门被推开了。竹绿色再度映入眼帘。捧杯的手微微一滞。
* * *
光影的界限不甚分明。少女站起身来,抱着新买的花器,满意地向他道谢。
而青年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随她一同出了店。
凉子故意落了他半步。指腹贴在竹片上,少女偷偷用余光瞄他,看他的鬓发在耳边乖顺垂下,日光在侧脸上勾出柔和的线条。
她是想问些什么的,比如名字。想了想,还是作了罢。
青年的步履始终是稳健而沉着的。穿越寂静街道,她望向前方,心底生出了一丝自嘲。
没再探究下去了。终究是不该过多探寻的。
——然后,鼎沸人声扑面而来。
她向他一鞠躬,歉疚地笑了笑:“真是麻烦您了。”
而他缓缓摇头,似乎想说什么,银灰色的瞳中晕着光,明明灭灭。
少女不明所以,耐心地望着他,等待下文。
不料,青年竟蹙起了英气的眉。凉子更摸不着头脑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神情严肃。
“请问……?”
“——我叫八百屋。”
两股话音就这么撞了个满怀。
* * *
青年转过头来,隔过人影与热气,朝她点头,轻轻一笑。
好似无声的问候,于她来说,或许更像是一个妙不可言的,相遇。
“下午好,鹿又小姐。”
“日安,八百屋先生。”
一月十四日更新
==================
Q:我可以设定成企划时间线之前就已经结缘的九十九吗?
A:如果你所设定的九十九是企划时间线之前和清净屋结缘的,那就没有问题;如果是和普通客人结缘的,不建议这么设定,毕竟这样会少了很多剧情可以玩,但可以设定成NPC。企划书上的无化和轮回细节内容会在企划最后一个打卡月公布,暂时保密。(毕竟提前告知某个玩家,会造成一种其他玩家还在努力打攻略突然已经有人打到结局的感觉。请理解企划组的决定。)
Q:请问付丧神需要进食吗?以及会生病之类的吗?
A:器物的话不进食也不会死亡,但人形吃东西也是完全可以的。器物不会生病,但是本体如果不修缮维护好会反映到人形上。比如说受伤,或者人形变得不明显或者消失,或者肌肉酸痛腰椎间盘突出,或者秃头,都看你喜欢了。如何反映到人形上看你自己剧情需要设定。官方没有硬性规定。如果本体出了什么问题,可以找店里的修缮师傅。
Q:请问一下,如果徒然堂里的九十九还没有浊化,但是有了浊化的倾向徒然堂会怎么做呢?浊化是一下子就完成的还是会有一段时间的转化期?
A:你可以根据你自己需要设定浊化时期。店员看你有浊化倾向后会净化你。如果你不想被净化,你可以逃出店里,毕竟成为狂百器的器物都有着强烈想要完成的怨念,出门去完成你的大业吧。但由于狂百器无法进入店里,一旦逃出去,很难再轻易回来了。
Q:如果和九十九结缘以后,其他人类也能看见该九十九吗?
A:原本设定是结缘时,与角色一同前来的自家NPC可以看见,现在放宽到一同前来的场内角色也能看见,方便大家互动。
Q:与九十九结缘后,人类能看到别的九十九吗?
A:依旧看不见。我们并不想看到A君某日早上醒来看见家里的床头柜幽幽地对他说我昨晚看见你()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这个问题真是高频)
==================
Q:付丧神能生娃吗?
A:付丧神X付丧神自然是不能生的,付丧神与人类需要达成轮回契约付丧神有了肉身以后才能生。轮回契约内容将在企划后期公布。
Q:清净屋家的武器九十九作战时,是手持自己本体上场吗?
A:由于本企划设定,付丧神的灵(人形)与形(本体)是可以分开的,因此九十九可以:①自己手持本体上场,成为主人的队友。②人形退回本体内,由主人来操控。③本体交给主人,自己在一边观战。清净屋与其九十九的关系,比较像阴阳师与其式神,也可以参考《野良神》中神明与其神器的概念。
Q:清净屋有什么入门标准吗?可以自学成才吗?
A:清净屋必须要有一个能成为清净屋的本职(查看企划书),兼职/自学成才无法成为清净屋。
Q:付丧神的本体和人形会发生因为隔得太远导致人形消失的现象吗?
A:不会。但是请保护好自己的本体。本体破损人形也会受到一定影响。
Q:明治时代已经没有阴阳寮了吧,为什么还会有阴阳师?
A:的确已经没有阴阳寮了,但是阴阳术士的职业依旧是可接受的。
Q:有明治时代背景的作品可以推荐吗?
A:除了相关时代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咸鱼看过的有:尾野真千子与长谷川博己的《夏目漱石之妻》,二宫和也的《哥儿》,吉高由里子的《花子与安妮》,NHK《历史秘话》(B站可自行搜索+明治关键词),游戏《明治东京恋伽》(这个游戏咸鱼没有玩过但听说有动画也许也能一看)。
==================
Q:人类和狂百器在一起会受影响吗?
A:理论上是不会的,但你也可以根据自己剧情进行相关设定。可以理解成人类触碰了不干净的东西而触霉头或受到诅咒。但清净屋对于狂百器的抵御力要比普通人类要强。
Q:路人是如何看待徒然堂的?徒然堂的存在是众所周知的吗?
A:徒然堂是确实存在的(并不是存在于什么次元夹缝中),它的存在也是众所周知的,普通群众也知道那是一家同时经营着咖啡屋的古董店。但是说起什么时候开业的哪怕是老人也答不上来,如果特意去问店长她也只会说“谁知道呢”一类模糊的回答(或者根本当没听见)。
Q:普通群众都知道徒然堂可以结缘/遇到九十九吗?
A:这并不是常识。但是有客人结缘过的话,会知道这一事实。如果有缘,自然会来到店里。如果无缘,踏破门槛也没用。
Q:付丧神可以和付丧神在一起吗?
A:当然可以。
==================
Q:付丧神是不是在客人面前必须要保持一动不动?
A:不是。付丧神的魂与形是可以分开的。形是器物本身,而魂是其人形。可能器物在架子陈列的时候,而其人形则在逛街。如果形完全破损无法复原,那么器物则无法保持人形。
Q:付丧神在彼此眼里是物形还是人形?
A:人形。但如果故意不想现形也是可以的。
Q:结缘是指恋爱方面的缘分吗?结缘后能干嘛呢?
A:器物与人类的关系可以是很多种的。如祖孙/恋人/朋友/主仆等等关系都可以归为结缘范畴。因此本企划并不是单一的恋爱企。而结缘后,器物与人类的故事也可以自由发挥,如寻找以前的主人/普通日常/复仇/照顾病人/搞事等等。
Q:既然说造化之日付丧神可能失去人形,那么企划内时间线之前就在徒然堂的器物还能否有人形?
A:可以有人形,但这样的角色被定义为上个造化日时(即秋分)因为运气好没有丢失人形的器物,因此企划时间线内,它们还是需要结缘的。
Q:清净屋净化狂百器后,狂百器会变成普通的付丧神吗?
A:会变成普通的付丧神,或者彻底被打得人形都变不出来了,这个可以根据自己剧情需要而定。
Q:如果到企划结束还是没能找到结缘的人类,该怎么办?
A:①变回原型,进入沉睡,等待下一个造化之日。②如果对人形有执念,可以选择无化彻底保持人形。③浊化,成为狂百器,变成清净屋的净化对象。
Q:付丧神必须是古董嘛?
A:不一定,只要有了念,再年轻的器物都可以在造化之日拥有人形。
Q:不结缘的话就绝对看不见九十九的人形吗?
A:如果在徒然堂购买器物时,顾客与其一同到来的NPC都在场,那么NPC也有看见九十九人形的可能。
Q:可以创建不是从徒然堂买来的器物化作的付丧神/不是徒然堂客人的普通人类吗?
A:由于企划设定,这种付丧神和普通人类不是故事所要描述的重点。理论上是存在的,玩家可以创建这样的角色作为自己故事的NPC投在场内。
Q:清净屋可以去徒然堂与别的九十九结缘吗?
A:与普通客人一样,清净屋可以与徒然堂的九十九进行结缘。但清净屋身边可以有两位或以上的付丧神存在(因为他们看得见所有付丧神)。
Q:清净屋的武器是什么样的?
A:清净屋的武器可以根据自身本职自由设定。清净屋的武器装备一般具有灵性,可以改变尺寸造型/与主人交流/听从主人命令等。武器也可以设定成平日是人形,战斗时化为本体。清净屋能持有的武器数量不做规定,但是能变化人形的九十九有且只有一位。
Q:所以那个平日可化作人形的武器算“清净屋可自带九十九一名”的名额吗?
A:算。也就是说,自带的九十九要么是武器要么是队友要么纯粹是拉拉队。
Q:狂百器作战可以用魔法吗?
A:可以用一些不科学的力量,但请和自身原型有所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