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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彼岸之火與分歧之路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04957/

    {第一章之二}積雨雲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6317/

    ————————————————————

    一章 涟漪

     

     

     

    每年的这个时候,就又可以在各式庙会祭典活动中游玩。

     

    连六月一日家那只知道闷头一心看景作画的少爷,也抵挡不住旁人描述来的五光十色、热闹绚丽的场面,由着青梅竹马幸希小姐,给自己打理了一身清凉的浴衣,要去逛逛了。

    “真好看啊!”

    还没出门,便听到六月一日千吉郎对着自己这样大声说着,声音里透着欣赏。

    意外得到自己的心上人称赞,幸希脸上微微泛红,抬头向千吉郎露出一抹花苞一样腼腆的笑,谁知仔细一看,那傻瓜眼睛直愣的,是在研究幸希新换上衣服的纹样。

     

    这个脑子里只有画画的笨蛋,到底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他啊?

    看着前面毫不知情、一个人拿着小本子左右不知在画着些什么的千吉郎,幸希不由得在心里苦笑起来。

    十几年相处下来,从童年玩伴开始,守着这个有点不合群的男孩,在自己枯燥又日复一日的杂乱生活里看着千吉郎专心致志涂抹着世界,仿佛自己也一同甩去了生活的灰尘,变得清澈起来。

    这男人就像自己的青空一样。

     

    三个月前,幸希家的小店因为春干物燥意外遭了火灾,父亲太过忧虑而病倒,生意做不成、治病又花光了积蓄,欠下了一层又一层的债。当时救了如同热锅上蚂蚁的自己的,也正是他。

    “不如跟我结婚吧。”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幸希产生了幸福感的错觉。

    她很清楚,青梅竹马只是出于好意,所以借着六月一日家尚算富足的产业,没做多想便以这种方式来帮助、使得自己不要落于难以生活的地步。

    如果是其他人或是其他时刻,以平日幸希还算要强的性格、加上更为理智的思考,大概就要严厉的斥责“说些什么鬼话啊”之后断然拒绝掉。然而在那时,幸希输给了紧迫的现实。

    以及自己那暗暗生长、有一分期待的恋心。

     

    再次抬眼看着已经可以称为未婚夫的那男人,他已经独自走出些距离,两人不知不觉被花车分隔在了道路两边。而千吉郎停留在为了祭典点起的灯笼之下,此时又在琢磨什么了。似乎感受到那来自幸希的视线,千吉郎转过头来,露出了就连幸希看着都有点傻的笑容。

    什么呀,这个笨蛋。幸希看着这样的千吉郎,心里顿时觉得甜蜜,于是抛开了那丝不安,也温柔的看向那人。

    然而对方却像根本不明白幸希这温柔脸庞的意义一样,傻笑当中带上了一点浅浅的好奇。

     

     

     

     

     

     

    --------

     

     

     

    啪。

    轻薄的一声,撑着金鱼的圆纸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小鱼儿着急地游回自己的同伴当中,只徒然留下一个大洞,嘲笑着凑着头紧张观看的那三人。

    九十九神高祭,熙熙攘攘的人们给略显清凉的夏夜增添了一点热度。

    六月一日千吉郎与璃宽、和隔壁樱庭家的桃花小姐,此刻像是借由缘分,在捞金鱼的小摊上竟聚在了一起。由无论万物都喜好琢磨美丑的千吉郎搭上话,和桃花小姐挑选商讨了半天哪只金鱼最为好看,聊得十分热闹。

    见惯了野生的大鱼,也早已将捕鱼作为养活自己方式之一的璃宽,虽然多少无法听懂什么“线条美”“这只颜色很调和高雅”“画家先生你呀看起来比较没力气,不如试试快点起网”之类的字句,也觉得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对着一群小鱼自信满满认真讨论的样子挺可爱的。

       “最好看的金鱼”当然又是没捞到,只剩下两双共四只眼,同时盯着那大洞,仿佛靠意念能从那洞里重新生出一尾金鱼来一样,此情此景让小摊上升起了哀怨的气息。桃花小姐更是不甘心地鼓起了脸颊,美丽少女气气的样子,比起令旁人害怕,反而是怜爱的心情多一些。

     

    “我用手更容易抓给你们呢。”

    看见这样心情因形势急转直下的二人,先一轮用纸网挑战失败的璃宽建议着。

    “啊,不要不要~那样好像被璃宽当笨蛋了啊。”千吉郎听罢因为窘迫而笑着把围巾拉起来遮住下半张脸,耳尖发红。

     

    也许是对着不听话的金鱼赌气了起来,千吉郎和桃花小姐比着消耗起摊位上的纸网。离开的时候,不但璃宽手里拎起一只透明漂亮的水袋,千吉郎虽然没有鱼、袋子里也有一个四只脚的绿色“小朋友”,桃花小姐那儿更是一副让人惊叹的丰收景象,在灯火之下,金鱼闪着星星点点的反光,竟有点梦幻的味道了。

     

     

    告别了可爱的姑娘。千吉郎和璃宽继续沿着摊位移动了起来。

     

    偶然看海之后得来的这位名叫璃宽的奇妙伙伴、还有山上那不拘礼节的生活,让千吉郎近乎逃避的日子透了一丝气,他像要抓住海里的漂浮物一样,想画画啦、想散散心啦、想吃璃宽烤的鱼啦、画具又忘在山上啦,全部都任性的被当作上山的正当理由说服自己,偶尔干脆赖在那里过夜。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在短时间里变成璃宽家中的常客,随身携带的速写本上,也画满了山景、日常小趣。

    不知道自己已经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了——心里带着些许愧疚的千吉郎,趁这机会,为报答璃宽在山上的照顾,邀请了不太接触山下生活的他一起来祭典玩。

     

    比起已经看过这些热闹场面、只是找找新素材的自己,璃宽闪着眼睛四处打量,充满好奇的样子,令千吉郎心中升起了几分暖意。

    有点遗憾没能来得及帮璃宽选一套合适的浴衣啊,千吉郎盯着璃宽那已经看惯的腰带,丝毫没注意到这像是多管闲事一样的想法有什么地方不对。

     

    以常人审美来说,璃宽并不算长相俊美之人,略微有点偏黑的肤色、不修边幅的外表和着装,与现今流行的西洋趣味、精致优雅有着偏差。然而,明明平日也十分痴迷于西洋小物件的千吉郎,却觉得这样的璃宽非常耐看。

    除了璃宽自来的那一份自然气质,也许也是受到了那天所看奇景的影响。

    那将是之后的一生都无法忘掉的场面吧。

    因为意外而上山的那天,千吉郎沉浸在自己灰暗心情当中,气氛却被落在脸颊旁的果实打破了。

    该说是人,还是动物呢?或者是这两者结合生出的奇妙产物。当时望向璃宽的自己,已经完全被那略微超常的外观所震撼,一时间停下了所有其他的想法。

    而那之后不知为何变成了你追我赶的荒诞喜剧,奋力挥动的双臂、被淘气果实划破脸颊的刺痛、确实的让千吉郎感觉到了:自己还在呼吸。

    似乎应该为此向璃宽道谢,但真要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比较好,只能先将这份心情暗暗藏于心中了。

     

     

    感到身边的人停下了脚步,千吉郎也停下了思绪,看到璃宽正盯着对面摊位上的棉花糖,表情有些困惑。

    正要询问璃宽是不是想吃的时候,就听到他声音里透着不解说道,

    “千吉郎啊,为什么大家要把棉絮放在小吃的摊位上啊……”

    这样意外的回答,让千吉郎忍不住一下笑出了声来,却又马上想起璃宽似乎很少在山下活动,认不出这类东西十分正常。

    果然,璃宽微微扭过头,绞紧了衣角,更加困惑于千吉郎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发笑。如果此时璃宽是那种状态的话……想必耳朵也已经趴下去了罢。

     

    自己真是个笨蛋!因为一时的愚蠢表现后悔到暗自咂舌之后,千吉郎又苦恼着不知道如何道歉。

    “……那个……我去买来你看看就知道了。”

    像是要补偿,千吉郎飞快跑去那摊位前,挑了一捧最大的棉花糖。付完钱转身要回到璃宽身边,却也不巧,祭典的舞蹈表演在路当中开始了。

    “哎呀。”

     

    游人被分成了两半,舞者在中央已经列好了位置,乐曲声一起,女性温柔的手臂像水流一样舞动了起来。半遮蔽的帽子下,是若隐若现的纤长颈项、与无法分辨表情的樱桃色嘴唇。紧随其后的年轻男人们,叫着蹦着,一时间手中快速翻弄的团扇,好似变成了舞动的蝴蝶。

    这表演自然吸引了大家的视线,本也应当让千吉郎像以往一样,掏出自己的本子琢磨个不停。然而此刻的他,却被不能立刻回到璃宽身边这件事所带来的焦躁感笼罩着。

     

    千吉郎只好左右摇晃,期望能从人群的缝隙之间看到对面的璃宽。

    婀娜舞者也好、鲜亮衣服也罢,都成了自己注视璃宽这道视线当中的障碍。

    璃宽也在找着千吉郎,互相张望到了之后,仿佛要为了让他安心,璃宽掂起脚伸长手向对面挥动着,浅浅而有点傻傻的笑着。

    看到璃宽后放下不安的千吉郎,在这嘈杂中,只好轻轻的摇动着棉花糖给璃宽看,又张开自己的嘴巴指了指。从千吉郎的举动当中似乎明白过来什么,璃宽有点期待地抿起嘴唇舔了舔。

    反而比较想画璃宽。

    突然冒出这样想法,千吉郎掏出自己的速写本,单手快速向后翻动寻找空白的页面,然而在那之前,目光就停在了已有的画上。

     

    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画了很多很多璃宽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对这样毫无自觉的自己略有些惊讶,便突然失去了作画的兴致,只能先收起本子,假意专注于看着舞蹈,但只过了一小会儿,就又忍不住继续偷偷看着璃宽。

    舞者的步伐轻盈地向前移动着。

     

    “劳驾借过一下!”

    突然有抬着重物的人想从面前穿过,千吉郎便向后退了几步让开。没想到一瞥之下,在那堆积起来的金属餐具表面,看到了自己的面孔。

     

    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清晰了。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记忆中那自己曾经无法理解的温柔表情,与这一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表演一结束,千吉郎穿过松散的人群将棉花糖递给璃宽,紧接着就一语不发拉着他向看花火的集合地点走去,专注于小心翼翼尝试撕开棉花糖的璃宽,虽然吃的新奇又开心,但也渐渐发觉了同伴的异样——直到就坐,千吉郎都没有说一句话,周围等待花火的人很多,明明十分吵闹的,唯独这一处却显得有点冷清。

    “千吉郎?”绕过有点大的棉花糖向一旁望去,璃宽只看见千吉郎好像要把自己埋进围巾里一样,半缩着脖子,耳朵整个红透了。而他的手,隔着围巾抵着自己的嘴紧紧相握,显得有点神经质。

    从来没有看到过千吉郎这个样子,璃宽也疑惑了起来。

    “冷吗?”从动作来看璃宽也只好这样判断着,因为出行之前他就有些着凉的症状,很怕是吹了晚风又加重了。

     

    隔了长久到让人有点担心的时间,才听到千吉郎闷在围巾里的回答,

    “啊,并不是,很暖和…………非常暖和。”

    像是要摆脱这样有点不自然的情景,刚才还紧握的双手,伸出了一只来,抹去了璃宽嘴角粘着的棉花糖,一边说着“这里粘到了”,一边拿了回去。

    “我说啊”

    呯!

    刚刚开了个话头,就猛地被花火绽放的声音打断了,被噎住了一样,千吉郎停了下来,不知所措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把方才抹去糖渍的手又伸到自己嘴里舔。结果本来想要说的话,被自己惊讶的感想代替了。

    “……这好甜。”

    “的确好甜。”

    接话的人并不是璃宽,两个人听了声音转过头去,就坐于隔壁的漂亮美人隔着团扇正打趣的看向这边,眼睛里有着了然的神色。这才猛然意识到刚才都做了什么动作的千吉郎,迅速把手放了下来,但藏也不是,更不好意思放在眼前,僵在原地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璃宽只当对方是在说手里的食物,多少有些不舍得,但又希望大家都开心,就大声将吃了一半的棉花糖递去。

    “也来吃点吧!”

    那夫人也不接,只是笑着向千吉郎的方向努嘴,继续逗趣。

    “我要真吃了,你隔壁的那位先生,怕是要从红瓜瓤……变成青瓜皮啦。”

    听到她这样说,璃宽转眼看着千吉郎,借着忽明忽暗的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千吉郎的脸也跟着红白交错着。

    究竟是不是病了啊?

    恐怕直到祭典结束,璃宽也无法得知答案了。

    ——————————————

    因为想填的内容有点多,避免翻车决定放弃画手的职业尊严写了文[。

    谢谢花花家桃花小姐的支援~以及超可爱的璃宽U////U变成了一直吃吃吃,抱歉wwww,如果有什么角色OOC都是我的错,重复一次,都是我的错!!

    好像有点着急了变得像飙车XDrz请各位股东抓稳……………………

    哇写文的感觉好新奇!!还可以上班偷着写,哇……

    以上,感谢阅读~

    【一章】涟漪。
    AL. 9
  • 灾厄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888/ 相关 

       

     

    1、 

    “……洋子想成为绘本作家,卓也想要做医生,巡治打算考进帝大读机械工学,阿哲要回老家帮忙打理农田,惠里虽然是女孩,可是头脑很好,对这样的书也相当痴迷,听说我要去小松先生家工作,怎么也不肯放弃,一定要我带她来参观看看。一次通电话时拗不过她,被小松先生听见了,他竟然笑着答应让我休假回来时带上惠里。当时主馆刚刚完工,里面的房间都没有完成,侧面的别栋则根本没打算兴建,惠里看过之后,说着‘好无聊啊’,就要我送她回家了。” 

    “原来您从那时起就成为了小松先生的管家,而之前还在福利院工作过相当长的时间……从外表看真是难以想象。” 

    “哎呀,姑且当您是在称赞好了,这大概是我们的某种特权吧。” 

    眼角下垂的野干半妖眯起眼睛,用手掩着嘴嗤嗤笑了,那副模样大概从她青年时代开始,就没怎么改变。 

    “……说起来,有些孩子身上同样流着奇异的血,他们现在必须依靠自己努力生活,说不定不久后也要组建家庭,看到现在外面的样子,有时候会有些担心呢。” 

    她用手指摩挲写着《三文钱戏剧》的硬皮本上,凹下去的烫金标题。 

    “希望他们能遇到小松先生这样胸怀宽广的人……虽然他行为举止有点奇怪。” 

    “岂止是有点奇怪……” 

    来访的客人抬头看了看因为触动了机关而向两侧敞开的巨大书架,以及后面呈现出的密室,发出了这样的评论。女性管家因为这句话,再次发出了轻轻的笑声。 

    “所以说,这不是库○•魏尔的音乐剧,而是同名的悬疑小说……看来真由美小姐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对这一类作品也相当了解了。” 

    “了解算不上,只能说比普通人听说的稍多一点,说来惭愧,我的头脑并没那么好,每次读这类作品,只能跟着作者的步调,完全没办法自己猜出结局,而且,看到某些作品的时候,会觉得稍稍有点不愉快……” 

    “不愉快吗。” 

    “书中的主人公为什么只对‘死’、‘谜题’这些事充满了兴趣?明明周围是普通人比较多,他们凭借自己的眼睛看不清事情的全貌,也无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就只能静静等着血案发生、主人公出场,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为什么头脑和能力都远胜他人的主角们,不能多注意一下身边的人呢?” 

    面容温柔的野干半妖抓了抓耳朵,换上更为开朗的笑容。 

    “真是抱歉,果然是上年纪了,一不小心就唠叨起来,和老师谈这个很失礼吧……书和故事本身,都很精彩,很有趣,但假如能回到当年照顾孩子们的时候,我会和惠里说,就算是听故事,也别忘了那里有人死去啊。” 

       

     

    2、 

    “呵,所以,所谓侦探就是这样一种生物。” 

    “那是小说里的侦探吧。” 

    “也对呢,真正的侦探,每天只是在到处窥探隐私,非法闯入民宅,搜集小道消息,从地上捡东西而已。” 

    沙发上的侦探以及名义上的侦探助手交替发表着对这个职业的看法。来访的客人只好苦笑着自己往茶杯里添了水。 

    “……结果做出这种发言的人,真的不幸身亡,该说是运气太差了么。说到底,我们也不过是普通人,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点点东西,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情无法阻止,能做的事情极其有限啊。” 

    “是的,只能捡拾真相的残渣,试图理解过去发生的事,并推断可能会发生的事罢了。但是,以目前的局势,掌握信息并加以利用,能产生相当大的影响,您的话,一定十分了解这一点。” 

    “这不是侦探的本职,而是媒体记者的工作,我只需要决定向委托人披露的信息就行了。” 

    铃原侦探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茶几上。 

    “从上个月月底开始,帝都十数家报社都收到了内容不明的资料,接着陆续刊登出有关军队的新闻,五天前有人目击到‘他们’和编辑或是记者模样的人在附近的咖啡厅会面,三天前,又和人在泷户急电的车站附近接洽,后者的相貌被拍摄下来,经过查证,是军方的一名准尉。” 

    穿着和服的男性低下头,开始检视手中的资料。 

    “然后,看看几份小报月初的报导,还有今天早上的,简直好像洋洋自得地吊人胃口说‘有比这还惊人的新闻哪’,不难想象,有什么东西散发着芳香从天而降,落到他们眼前了。” 

    “报社拿到线索的狂热我可是亲眼目睹过。目前各处的新闻内容都大同小异,这种情况下,他们没理由掩盖什么,只要抢先一步把消息刊登出去就赢了……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是因为还没拿到更多细节吧。” 

    “那也只是迟早的事,而军方不会坐视不管的。” 

    “最后的关键信息会提供给谁,是全部的报社,还是其中几家,或是根本没有什么重磅新闻,不管哪一种都会引起相当程度的混乱,‘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惜做到如此地步……” 

    “说是‘不惜’,‘他们’可并没付出什么代价,始终只是在告诉别人所知道的事情而已哟?” 

    侦探向前倾斜身体,用手肘支撑着膝盖, 

    “而且,不按人类的方法行动的家伙们,也已经发觉了。” 

    黑发的青年把所有纸张收回信封,重新把封口封好,眉头比刚才皱得更紧。 

    “真不想听您继续说下去了。我只是普通的生意人,不打算卷进这么麻烦的事情。” 

    “我也始终只是在告诉你,我的调查结果呀。” 

    侦探不紧不慢地喝掉了杯子里的茶。 

       

     

    3、 

    幕布前方一片黑暗,只有上方垂落的灯光照着正低头站在舞台中央的主演。 

    从他脚下延伸出相互交织的细细丝线,像一张网一样向四面伸开,四面有气流撑起的红色布片,模拟烛火在轻轻跳动的模样。 

    “我……到底……” 

    观众凝神屏息地看着舞台上的景象,为主人公复杂的心绪感染,仿佛呼应着这种混沌不清又令人不安的气氛,有黑色的烟雾自舞台角落释放出来。 

    “奇怪,烟是不是太多了点?而且不是应该从下面放出来吗?” 

    “源太他们也太卖力了吧……等等?” 

    坐在剧院二楼最后一排,已经反复看了无数次演出的剧务川名和金井突然发现,屋顶的角落竟然窜出了火苗,火焰从上面引燃了布景,又顺着下垂的布幔向下方爬行,火苗舔舐着所到之处的一切,木头发出哔哔剥剥的响声,投影灯下面的金属架开始融化变形。 

    “快,快让他们把幕拉上!” 

    川名站起来大吼,却看到二楼通向走廊的门敞开着,浓烟不断从外向里涌入。 

    “这里也烧起来了吗?” 

    金井大惊失色地走廊尽头跑去,却被热浪逼得倒退了两步。 

    “火,失火了!” 

    一楼有人高声大喊,大幕陡然下坠,舞台后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重物的撞击声,剧场里的骚动越来越大,幕布再次拉开的时候,背景和大型道具都已经被撤掉,舞台上的抬升地板还在缓缓下降,演员们匆匆向舞台两侧通往后台的通道跑去。 

    “十分抱歉,由于突发事故,本日的演出现在终止,请观众们不要慌乱,沿坐席旁边的通道退场。” 

    剧场里的灯光亮了,语气平和的广播声多少安抚了观众的慌乱情绪,大家纷纷站起身挪向通道,坐在后面角落位置的人因为离出口比较近,松了口气般地走出剧院大门。 

    川名和金井混在拥挤的人群里,沿着二楼包厢通向一楼的通道缓慢前进,就在这时,舞台弧形的天顶突然发出巨响,他们看到,有两个身影冲破天花板急速下坠,其中一个在落地之前竟然像被气流托住一样,稳稳地站在了地上,而另外一个则没那么幸运,身体重重撞向了地板。 

    前排的观众发出了尖叫,毫无防护地从那个高度坠落非死即伤,川名已经发现地上上有殷红的血液向四处蔓延。 

    但是,更为惊人的事情发生了,那个侧躺着,关节都已经扭曲向不自然的方向的人,竟然以手撑地,先是单膝跪着,然后缓缓站了起来。 

    川名看到,那人穿着军服,半边身体已经被血染红,他从刀鞘里抽出了闪着寒光的长刀,向对面那个张开黑色翅膀,带着狰狞鬼面的非人之物,用力劈了下去。 

    剧场的灯光闪了几下,竟然熄灭了。 

       

     

    4、 

    火势越来越大,不断从屋顶的横梁、管道、支架的缝隙中喷出,四处抛洒着火星,浓烟慢慢侵蚀着这个广大的空间,黑暗中有人倒下,有人发出痛苦的呻吟。 

    “那边是出口,不要挤,小心脚下。” 

    苍海站在坐席之间,举着灯看着从两侧离开,脸上满是汗水和烟熏的痕迹,神情慌乱的观众们,他们其中也有不少是半妖的模样,而且比入场时数量更多,大概是因为刚才的事故,已经无法隐藏自己的身份了吧。 

    ——已经通知了消防员,各个出口都有人照明引导,剩下的人不是去救火,就是去帮忙寻找受伤或走失的观众,但是…… 

    ——还是什么也没能阻止。 

    他把目光投向远处在封闭空间里席卷起来的、不自然的风势。有黑影聚集在人群看不见的地方,黑暗中不时有青色的火光闪烁,甚至还传来了装了消音器的手枪中射出的子弹划过空气的嗖嗖声。 

    ——根本是满不在乎啊。 

    不远处传来了孩子的哭声,苍海咬了咬牙,逆着人群的流向朝剧场中部走去。 

     “老师……怎么办,还是找不到她。” 

    苍海转向说话的人,那是刚刚在附近碰到的石野编辑,他是和异言社的另一位作者雨生鹭千代相约来看演出的,但是,在幕间休息的时候,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石野走出剧场到不远的一家出版社去了。 

    返回时石野找不到同伴,明显陷入了慌乱,他努力在人群中追寻着雨生留下的痕迹,但是因为人群太过拥挤,烟雾的味道也很浓,直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展。 

    “不要慌,雨生很机灵,一定知道怎么保护自己,说不定这时候已经在帮忙救人了。” 

    石野点点头,内心似乎挣扎的很厉害,不过最后还是转身走向苍海的方向,脸上仍然写着担心。 

    就在他们快要来到目标身边时,剧场的应急电源终于启动了,橘黄色的光线充满了这个空间。 

    两排座位之间,直起了小小的身体,雨生的脸从座位后面探出来,手里牵着正在哭的女孩。 

    “石野君!咦,这是雾隐……秋叶先生……” 

    雨生的肩膀突然战栗了一下,她大概还是难以面对经历过那个事件的同伴。 

    ——这时候,还是不要告诉她,那件事还没完全结束吧。 

    “雨生君,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还好吧?现在这里很缺人手,如果想帮忙就留在一楼,如果想回去,就走侧门好了。” 

    苍海指了指不远处人潮涌去的方向。 

    “不管怎么说都小心一些,石野君很担心你,不要离开他太远。” 

    由于有了光线的照射,人们头顶上的火苗变得没那么炽烈可怖,有人扯掉了着了火的纺织品,避免火势蔓延,也有不少人打开排水设备,或是奔向临近的建筑引水施救。幸好火是从后台燃起的,这给了剧场里的人撤离的时间,而救火队不久就赶到了。 

    刚才穿制服的士兵和带着面具的妖异已经消失不见,但是在微弱的光线下,仿佛什么情节诡异的戏剧的余韵一般,仍然有人正在和带着鬼面的妖异交战。他们似乎是刚才从临近的建筑中冲进二楼走廊,无法从原路返回,也无法在众目睽睽下从拥挤的通道离开,才不得不继续战斗的。 

    苍海一边分开人群,一边用目光搜寻着“战场”附近是否还有没来得及逃开的观众。 

       

     

    5、 

    果然,舞台不远处像被海浪冲上沙滩一样,匍匐着一具身体,带花斑的尖耳朵和尾巴显示那是猫又的半妖,他正弯腰护住自己的脸和腹部,背上已经绽开了一道可怖的伤口,上衣被血染得通红。 

    苍海奔过去,却看到闪着白光的物体划出一道弧线,切碎了附近座椅的靠背。 

    有个修验僧模样的男人像飘在半空中似地,踩着地上散落倒塌的座椅,一步步向猫又半妖靠近。他微微眯着眼睛,神情专注,仿佛只是在阳光下清理杂草一样,用染血的刀刃一刀、一刀地向下劈砍,身后的尾巴轻轻摇动着。 

    ——以津真天的妖异吗? 

    猫又发出急促的呼吸,后面的障碍让他来不及躲避,白光像落雷一样急速下坠,他不由得紧紧闭上了眼睛。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响。 

    “目标在那里。” 

    就在苍海以为要来不及的时候,男人身后的同伴用短刀荡开了落下的利刃,以津真天眨眨眼睛,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类,接着在同伴的示意下,将注意力重新转向穿军服的敌人。 

    苍海暗自觉得庆幸,他赶快抓住猫又半妖的身体把他拖出来,向出口移动。 

    伤者比外表看上去轻盈许多,即使受了伤也没有影响走路的速度,只是黄黑条纹的尾巴有气无力地耷拉着,眼角充盈着不知是由于烟熏、疼痛还是惊吓,几乎要涌出来的泪水,苍海打量了那张脸后,突然诧异出声。 

    “你是,那天来店里的……” 

    “……老板?得,得救啦。” 

    惊魂未定的猫又半妖过了半晌才认出眼前的人,接着立刻放心了一样咧开嘴露出笑容,因为这个动作牵动了背上的伤口,又吃痛地皱起眉头。苍海看着他的样子,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有人和你一起来的吧?同行的人在哪里?” 

    猫又眨眨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总之先去处理伤口,马上就要到外面了,稍微坚持一下。” 

    剧场里的观众已经疏散了大半,坐席外面的大厅里,不少人围着作为临时救助站的问询台或站或坐,其中有一些受了伤,而更多则是受到惊吓,还有人想要返回剧场内去寻找亲人,为了避免混乱,剧场的服务人员正在努力阻拦他们。 

    突然,一个在出口附近,拼命想要从工作人员的手臂之间挤进剧场里的人转身朝两人奔来。苍海看到,他的衣服散乱,袖口被扯破了,眼镜片上满是烟灰,样子十分狼狈,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像寻回了至宝一般。 

    “璃宽!璃宽!” 

    男人跑过来接住身体变得软绵绵的猫又半妖,因为对方背上的血而吓了一跳,接着脸色惨白地搀扶着他,跑向附近正在给伤员做应急处理的人,跑了几步,才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转过身,向苍海连连欠身。 

    “谢谢!谢谢!真是……太感谢您了!” 

       

     

    6、 

    混在帮忙救火的人群里,重新从后台进入剧场的时候,苍海看到,火势终于慢慢减弱,舞台附近的天顶已经被烧溶变形,二楼通往走廊的通道一片焦黑,坐席和帷幕冒着青烟。 

    ——“零式”和“常世”都不见了。 

    但是,舞台旁边的墙壁、立柱、没来得及撤掉的布景上,都留下了非人力所及的痕迹,有以极大力量劈砍留下的刀痕,也有巨兽留下的爪痕,还有被血染污、散发着寒气的锐利冰锥。 

    ——真是灾难啊。 

    因为处理及时,这场火灾大概不会造成特别严重的伤亡,但有某种原本就很脆弱的东西被破坏殆尽,再次重建起来不知要花上多少时日,或许不仅不可能重建,还会以这个事件为起点,引发接二连三的破坏。 

    ——这到底是…… 

    ——不,不对,火灾不过是结果而不是诱因,即使没有“他们”,一定也会有别的什么把事情导向这样的方向。需要优先考虑的,是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 

    突然,苍海感到从一旁投注来的视线,他转身从焦黑的废墟旁边离开,看到有个扎着袖口,满脸烟灰的人站在面前。 

    “信乐君?” 

    “苍海兄?今天来看演出,可真是不巧啊。” 

    青年落语家擦了擦额前的汗,以一如既往的明快态度开口打招呼,只是表情中第一次显出几分凝重。 

    “那些……到底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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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解释: 

     

    *前面的小故事是上次推理剧的第二个死者管家真由美说的; 

       

       

    *上次推理剧的第三个死者室井属于某个加害半妖的组织,后来因为自己也出现半妖化迹象而策划杀人,设定上有证据显示,这个组织向报社提供了有关零式的消息,同时又向军方透露消息的所在地,两边卖情报以试图达成什么目的。苍海因为追查这件事到剧场附近的侦探事务所,然后目击火灾并参与救援。 

       

     

    *因为怕这章后面的坑填不满,就先发出来了,如果后续有需要可能会再接一些 

       

    *其实只是想玩一玩自机对接并助攻发盒饭而已,如果有什么不妥或BUG请戳我修改!!!【跪 

      

    灾厄
    黑月的咏者 12
  • 【衣繪】2016_2
    AL. 9
  • 格差序章
    十六进制 26
  • ✿序章✿
    阿k 48
  • 秋葬花

    【風風的漫畫【http://elfartworld.com/works/96317/】的讀後感,完全我流的角度解讀……也還下國王遊戲,雖然葬花的是寶玉哥哥。我沒有買蟲×璃寬這個CP。買的是畫家璃寬(肺腑之言】

    四處生了層輕而薄的白紗。結了星星點點的長草委身於秋末時節,多數已從濃綠轉成老朽的枯黃,萎靡於被行人獸類踏出的山路邊上;仍有少數挺立著,可這姿態卻也稱不上傲然,最多只能說是苟延殘喘罷了。山腰已無春夏時的喧鬧,候鳥在幾日前便遷向南方,樹梢上只剩留在山上過冬的小鳥——約莫是因為天氣越來越冷的干係,他們也不再鳴叫。

    璃寬赤著腳,在結了霜的泥土上緩步前進。山腰的秋季要比別處來得更早,也去得更早。山腳下的農田還未踏入豐收的時節,山上卻已能見到凜冬所露的端倪。冬季的飲食或許會被天氣所影響,不過在山腳買賣蔬菜的集市便已經能保障每日的飽腹,因此璃寬也並不焦切。他的視野被蒙了層淺淺白練的山綠籠罩著,眼角余光中,天還未全亮,但已經能將一切看得清楚。從褐黑色土地中拔起的巨木並未遮蔽那點蒼白的日光,反而用自己稀疏交錯的影子將日光的存在展示得清楚。腳下的土地不知何時起已經被鬆軟的落葉覆蓋,給予人綿軟又安心的觸感。

    他在那片蒼綠與焦黃交織的景象中行走,最終停在一點胭脂色前。

    那說不上是什麼特殊的景象,僅僅是朵快要枯萎的野花,只是其鮮艷的紅色在被霜露覆蓋的山間脫穎而出。即使是幾個月前,山上也難以見到這顏色的花了,她更像是從夏季遺留下來的,固守著自己的色澤,可那種執念般的倔強到了現在,也要被帶走了。

    “真漂亮呀。”璃寬喃喃著,俯下身去看那朵花,觸摸她柔軟發皺的裙擺。過了會兒,他生出將其採下的想法,便小心翼翼折斷她的莖。幾片花瓣不堪折曲,就落了下來,他也悉心地將那些殘花拾起,放在掌心內。

    下葬的地方選在空曠的地方,旁臨山岩。不曾凝結的溪水潺潺而過。璃寬懷中放著枯萎的花朵,他蹲下去,徒手挖起濕潤的泥土,和服的袖擺沾到泥漿,卻被主人忽視了過去。他盡力挖著,不曾為指尖碰觸到堅硬的岩塊而吃痛,直到原本平坦的土地上出現了淺淺的小坑,雙手才好像突然恢復知覺似的痛了起來。他又看了眼因秋霜蔫枯的花朵,隨後溫柔地將其放進挖出的穴口,再掩埋。不過一會兒,地面上多出了微微起伏的小丘。他坐在那裡,仿佛能感受到小丘之下正在緩緩破殼的蟲卵,再過不久,蟲就會出來,吞吃那朵漂亮的花吧。

    他在那朵花的墳墓前待了一會兒,隨後用耳朵去貼近平坦的地表,細細聽有別于地脈、水源、風聲的一種聲音,其蓬勃地在地面下攢動著。那聲音漸大,可最終又被水聲所掩蓋。

    蟲醒了。蟲醒了呀。

    它在地底吞吃著死物,蠕動、翻騰。萬物生長在其上,生養於蟲龐碩的巨軀,也將被其吞噬,化成蟲軀的一部分,埋葬於蟲。璃寬躺在土地上,感受著身上附著著泥土的蟲的生命,想象著花朵被蟲吃掉的模樣,微微闔上眼。

    秋葬花
    雪卡林 4
  • 第一章ノ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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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章】ゆれ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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