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超级短打,怎么短怎么来。有些用词可能不完全符合企划世界观,一切以企划为准,想届的东西届到了就行。
-第一幕:恶魔-
旁白:这是一个富饶的王国,坐落在群山之中,土地肥沃、水文丰富,在欧米伽高地上屹立了千年之久。
旁白:王朝总有兴衰,而这个极盛的王朝也即将迎来它的末日。不过,按照宫廷巫师的占卜,这本是百年之后的事,并不像此刻这般来势汹汹。
旁白:这其中出了什么意外吗?
旁白:当然。
旁白:任何事都能究明内因和外因,王国将倾也不例外。如果要从容易理解的角度先展开,那便是——来自地底的恶魔。
旁白:没错!这个故事中!有恶魔的参与!那一切岂不都顺理成章了起来吗?
旁白:你说对吗,麦格玛?
麦格玛:我听见了您的呼唤,感谢您的邀请,亲爱的大巫师。
旁白:我们的主角,他,哦不,她?它?算了,他!他登场了!
旁白:他出现在魔法阵中心的一瞬间,这个石制的地下室就燃烧了起来。那些古老却保养得很好的书籍,那些颜色各异的四散的药剂,和那些点缀墙壁的华美绸缎,通通都在与火焰缠绵!
旁白:而在这艳丽明亮的橘光之下,恶魔露出了与人类观念中可谓“优雅”的笑容。相信我,他不是个态度友好的家伙,这样的笑容顶多只能算是邪恶骗局的一环罢了!
卡奥斯:……
旁白:噢!看看我们的另一位主角,宫廷中的大巫师——卡奥斯!他因恶魔的响应而愣在了原地!这是为什么?明明整个召唤仪式都是他亲自操劳的,这个自负于自身魔法资质的巫师绝不可能给自己留失败的余地!
旁白:是他未曾料到自己的地下室会被烧毁?不,怎么能对恶魔抱有希望?召唤恶魔本就是危险至极的行为,还能活着目睹恶魔的真容已经算是幸运了!
旁白: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彼时还是上级恶魔的“爆燃者”暴露了自己挤掉诸多竞争者抢先回应召唤的事吗?
麦格玛:放你妈的屁。
旁白:咳,抱歉,抱歉。
旁白:好吧,那让我们把目光重新放在卡奥斯身上,想必他身上一定有相应的表现……
旁白:……
旁白:噢,他心跳加速了!
-第二幕:骗局-
旁白:人类总是保持着一些只有人类才会在意的矜持,好掩盖自认为无法见人的真实想法。
旁白:但这些所谓的礼节,或者说,所谓的伪装,对恶魔而言确实是毫无意义的东西。恶魔总是擅长洞察人心,能精准地从某个角度入手去愚弄人类。
旁白:麦格玛也不例外,他自然是看穿了卡奥斯对其怀揣的倾慕之心,并且打算好好利用这一点完成此次的任务。况且对他来说,在这幕王国倾覆剧中究竟要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也都无所谓。
卡奥斯:早上好,弗塔古亚小姐,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啊,我可以邀请您共享早餐吗?
旁白:“弗塔古亚”是麦格玛的假名,对于人类世界来说,这个发音似乎比“麦格玛”要更像是个名字。
旁白:再让我们看看可怜的卡奥斯,哎呀,他又脸红了。
旁白: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人类对美丽的东西是怀有憧憬的。恶魔知晓这一点,特地将人型捏成了人类中极富美貌的模样,这使得巫师并不敢让他多出外走动。
旁白:哦吼,当然了,这也就代表了巫师将恶魔软禁在了自己的宅邸范围内,我们“可怜”的恶魔只能在这里体验一下当笼中鸟的感受了。
麦格玛:当然,亲爱的,我很乐意。需要我换一身衣服吗?
旁白:麦格玛穿着单薄又艳丽的红色纱裙,用属于人类外形的金色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卡奥斯。这显然是奏效的,人类男性就是会吃这一套,哪怕大巫师也不例外。他欣喜地吸了一大口气,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短暂的失态,轻咳两声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绒盒。
卡奥斯:在这之前,我有礼物想给你,我可以现在就打开它吗?
麦格玛:我很期待。看起来很贵重,是什么呢?
旁白:正如麦格玛猜想的那样,绒盒里躺着的是一条珠光宝气的项链。他很清楚该做什么,于是像个普通的人类那样露出惊喜的神色,然后将自己拟化的长发挽了起来,请卡奥斯替自己戴上。
旁白:卡奥斯当然很乐意,他特意放缓了动作,让这条流淌着五彩斑斓的光的项链慢慢落在麦格玛光洁的锁骨上,最终在颈后锁上了搭扣。巫师痴迷地摩挲着恶魔的脖颈,细腻肌肤下血液的涌动使他内心再次泛出一丝热意。
旁白:噢,你是不是要嘲笑这个被美色蛊惑的男人了?可是,嘿,他爱上的可不是这一副皮囊!这仅仅只是为了保护那些目睹恶魔真容就会被吓破胆的无辜人而已!所以说……你们懂吗?
麦格玛:不必对我如此拘谨,就做你想做的吧。
卡奥斯:……谢、不,我爱你,弗塔古亚。
旁白:在覆灭王国上,他们战线一致,甚至一起做了完整又长远的规划。恶魔选的毫无疑问是最有趣的一条道路,他以最为“慷慨”的姿态面对巫师,只为见证最后的结局。
旁白:因此,戴着项链的恶魔如往常那样和巫师相拥着跌到床上,给予巫师情爱、欢愉,甚至他想要的一切。
旁白:毫无疑问的,卡奥斯和弗塔古亚坠入了爱河。
-第三幕:诅咒-
旁白:恶魔的计划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但总有些恶魔在逐渐变强的道路上总是受到幸运的眷顾。
旁白:幸运又不幸的是,麦格玛和卡奥斯的计划成功了!
旁白:焰色的巨兽欣赏着失去衣物庇护的两足生物赤裸着拥抱炽热,舔食着刚涌出就被蒸发的血液,于起此彼伏的惨叫声中愉快地畅游。
旁白:巫师在眼前所景下生出狂喜的心情。我们不需要知道他究竟为何决意对付自己的故乡,反正,他享受着这一切,品味着夙愿达成的满足,然后向炙热的本质大声宣告。
卡奥斯:你曾说,你会满足我的任何愿望!
麦格玛:我确实说过。
卡奥斯:那么,我要你的爱。
麦格玛:我爱你,卡奥斯。
卡奥斯:不……不!我要的不是这个!
卡奥斯:我要的是你!你!原来的你!本质的你!对我不屑一顾的你!吞噬一切的你!我要这个你!我要的是你的爱!
旁白:哈!卡奥斯疯了!他在说什么?他要一位恶魔的爱!
旁白:天啊!恶魔!拜托,麦格玛可是——啊啊!!!
旁白:不!不要!好烫、好烫……不!!不!!!
麦格玛:闭嘴吧,你这烂货!
麦格玛:你在让恶魔履行诺言吗,卡奥斯?
卡奥斯:你不答应我吗?
麦格玛:你一直很纵容弗塔古亚,这让她感到很开心,出于这一点,确实该给你嘉奖。
麦格玛:……你在念什么?
麦格玛:……你!!
??:在卡奥斯的身形化为红紫色的烟雾刺入麦格玛的喉间时,原始恶魔确实感受到了一瞬的刺痛。
??:这并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且,麦格玛对魔法同样拿手,即便领域不同,人类所能设下的诅咒,在其混沌邪恶的本质面前仍旧不值一谈。
麦格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麦格玛:限制我说“爱”的能力有什么意义吗?你还是不懂啊,卡奥斯……
麦格玛:不过,你癫狂的样子——我确实,很喜欢。
-终幕:项链-
不知名的同胞:哟,好久不见啊,麦格玛,听说你到地上去玩了?
麦格玛:确实,我玩得很开心。恐怕再过一千年估计也能想起这事儿来,真他妈有意思啊!
不知名的同胞:操,这么爽,那你有没有带什么纪念品回来?
麦格玛:有啊,你看这个。
??:“爆燃者”抚摸着脖颈上已经失去了任何魔力的、泛着金光的繁复纹路笑道。
麦格玛:好看吗?这可是人类送我的,独一无二的
麦格玛:——项链。
-剧终-
可能是因为远离陆地,深海里总是充斥着奇奇怪怪的家伙,但从我个人来说,我这些奇形怪状、性格迥异的同胞们真的很有趣。我总是在他们之间流连,到处占点便宜,从这里讨点吃的,在那里顺点玩的,就算对方动怒了也没关系,我总是能找到方法赔着笑补偿他们,维持友好的往来,延续每日的好心情。
在这之中有一个人是比较无趣的.他是一条人鱼,和大多数人鱼没什么大区别,唯一特殊的点大概就是他的体表颜色真的很浅。这在深海种中不太常见,不过在无光的水底不会因折光而暴露行踪,对他也就没什么影响了。
我和他不在同个片区,平时几乎见不着面,但工作的时候会有比较大的几率碰见来浅海支援的深海种。对像我这样喜欢乱跑的浅海种来说,他的外表还是很吸睛的,再结合早先就听闻过的传言,我很快就认出了他。
是的,传言。因为他是最常出现在这片浅海的深海种之一,他身上有些很多传言。有人说他寡言少语,说他总是没什么表情,说他不常跟人接触。
我当时还心想,"这不挺普通的人吗?有什么特别的?"直到后来真的同他共事,我发现我是错的。
那天的事发生得比较突然,总之就是,据说附近海域有人类在行船到乌特瑞尔的途中做了什么事,或者说遭遇了什么意外,无意间吸引了刚结束沉眠的深海巨兽。而帕拉玛瑞斯作为乌特瑞尔的一部分,水下的海族护卫须履行保护正规船只的义务-#哪怕不为陆人所知,我们也依旧用恰当的方式同他们和睦相处。我一直觉得这一点很浪漫,所以才加入了护卫队。
说回那件事,我们浅海区几乎是在感知到海流异常的瞬间就和深海的几个眼熟的护卫打了照面.他们的游速向来惊人,难得来到浅海也肯定是有紧急的事,我们不敢怠慢,默契地在三言两语之间就确认了事态和对方的要求,很快就召集好伙伴一起去截击巨型海兽。
他也是队伍里的其中之一,除了他的体表颜色以外,他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平凡、普通。跟其他大多数队友一样,只攥着自己的武器(他的武器是一把骨枪安静地听着队长的战术安排。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普通的卫兵,竟然获得了深海队中最优先的行动权。
浅海的每一个新兵都会记得,长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不要轻易进入深海。不少年轻气盛的浅海种都会因为这样的话而产生逆反心理,对深海种抱有深深的嫌恶与抵触(当然也有他们不愿承认的好奇),可时间久了,真正接触护卫的工作多了,就不会再有人对深海种(以及深海本身的危机)有任何怀疑。
此刻也是这样。他身上粘着的海兽的碎裂内脏很快被海水洗净,只有长尾上挂着的十几道血痕还能显示出几分狼狈,但比起旁边那已经没了生息的敌人,他的情况当然还是好多了.我们看着巨型海兽逐渐暗淡的浑浊眼球,看着不断从翻卷的刀伤中渗出后融入海中的血,再看看若无其事地从贯穿了整个躯体的伤口缝隙中爬出的始作俑者,嘴巴张得浑圆。
太疯了.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跟他有关的杂七杂八的流言,甚至会有人把跟他共事当做是一种谈资。
从那之后再去深海瞎晃悠时我总是会试图跟他"偶遇",跟他搭话,再顺便请教一些战技。
他确实是个不甚言语的人,虽然我能在跟他接触的过程中明白,他实际上是个性格很好的人,但我也还是会被那些仅仅只是"早午/晚安""谢谢""嗯""好的"这类简短的语句搞得有些惕怒。多说两句话是会死吗?
可我又不能否认,即便他真的非常无趣,我也还是被他深深地吸引.我们海族确实对陆上的美学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同样会有被吸引的感觉.我就被他吸引了。只不过我不会说,我还不想被杀。
是的,我会产生害怕被他杀掉的恐惧,可我坚决声明我这不是受虐倾向,也不是被害妄想,只是像我们这种在海里担任护卫的个体来说,暴力、血腥、强大的存在就是会让人兴奋。这或许是某种病态的慕强,但具体是什么并不重要,能体会到接触他时由心底涌现的喜悦就足够了,不必把事情弄复杂。
就在我一边畏惧他的实力,一边又享受着新的乐趣时,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我发现他开始经常地游上海面,一去就是一个小时。
当然了,我并不担心他擅离职守,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只是很难想象海面之上会有什么他在意的东西,毕竟他看上去总是没有表情,和所有人都保持着几近相等的距离,像是完全没有亲近的人那样。
不过我对自己也是很诚实的,我不会压抑自己的好奇,便在有一天跟着他游上海面。他似乎不介意我跟着他,看到了我之后也没说什么,没什么表情,只是抬起手来去摸海面上的波光。
我看了就问,"你是要抓什么东西吗?"
他摇头,回答我说:"这里很暖和。"
"喔.原来你怕冷啊,我真没想到。"
"我以前也没想到。"
我被他的话噎住,心中生起了一些转瞬即逝的怒气,想用被刻意压制过,但实际上已经成为习惯的一些不太礼貌的语句回嘴。不过在这之前,他好像留意到了什么,转身游向一座小小的孤岛。
我离得远远的看,看见有个长着双腿的瘦小的陆人孩子蜷在沙滩上,而不远处摆放着一个挂着肮脏布条的破烂酒桶。
嚯。
我很快就理解了这个小孩的来历,并且在心里嗤笑着将她遗弃到海上的人。
那孩子应该没有看到我,只留意着他,而他好像没有说话,而是在那小孩靠近他的时候伸手用拇指一下子卡进她的嘴里。
我和那孩子一样目瞪口呆,不理解他的行为,但他很快就用行动解释了自己的动作:他飞快地从附近带来了一些贝,用岸上的石头把它们一个个敲开,露出里面柔软的肉,并且身体力行地示范了一下这些贝能够生吃。
那瘦骨嶙峋的孩子理解了他的意思,怯弱地接过他递过去的一个又一个贝吃下肚去,逐渐露出了笑容。他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又抓来一些虾,剥好之后就喂给她。那孩子一步一步地、颤颤巍巍地在岸边跟着他,在投喂下填饱了肚子,然后回到那个木桶旁边,张开嘴来似乎跟他说着什么。
我看好像没什么有意思的展开了,就先行一步离去,并且想着像他这样的好人应该以后还会继续去照顾那个孩子吧。
但第二天他并没有出现。
我心中一些恶意的萌芽长了出来,我想去看看那个小孩在生命中短暂的光明消失后会有什么样的心情和表现,于是我径自游上了海面,前往那个孤岛,一探究竟。
可我没能看到我想看的。虽然我也不确定我是不是想看面色蜡黄的陆人幼子流露出的绝望神情,但我确实没有想到,我会看到那个孩子枕着已经失去了温度和血色的手臂,侧躺在沙滩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攥着一片浅紫色的人鱼鳞,在海风和海水的怀抱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我无言地回到了海中,回到我的日常里,把这个短暂的故事尘封在无言的默契之中,直到很久后的一天,有人敲了敲我的门,而我一脸呆滞地看着面前的深海种猎人。
"我是来道别的,我学会了斯库姆准备到陆上旅行。"
"哇哦,这样。"我点点头,迅速地从脑海里找出适合的话语,"那祝你旅途愉快,我会想你的。""嗯,谢谢。"
他微笑了一下,攥着骨枪又游向我另一个同事的家门前敲了敲,说了同样的话。
我就这么抱着手臂看他完成了整个道别过程,然后迎着阳光往海面游去。
"一路顺风,斯比诺。"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