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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星人#关爱脑洞患者从你我做起#【什么鬼

[忘却新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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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诺莱亚浑身一个激灵,睁开眼,神殿的景象出现在眼前。他质疑自己刚才的经历,抚摸了一下琴弦。悦耳的音符从琴弦中流淌出来,“我们不仅铭记,我们还会悼念……”他喃喃着,开始观察四周。依然是黑暗,但他凭借精灵本身具有的弱光视觉察觉到了一些事物。他看到队友们纷纷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唯有雪伦在沉默之后红着脸揍了库勒一拳。可怜的战士捂着腹部,紧皱眉头,口中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们来清点一下人数。”最先恢复过来的唐·吉诃德发声了,“一会儿再说发生了什么。”

果然发生了什么吗?他检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发现突兀地出现了一段在临颐镇中的记忆。这一段记忆并没有与之前进入湖底那段重叠,而是新的记忆。可他却不记得他何时经历过,他们明明一直呆在神殿里面……

“库勒?”他突然看到面前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就那样僵硬地站在那里,像一具被立起的尸体。

他不是库勒。

诗人回过头,只见刚才还在跪地道歉的库勒已经站起身,那柄令人发笑的钝剑正被他抓在手中。他与那人影对视片刻,突然暴起,一剑砍向拟态库勒:“嘿老兄你不觉得事情很异常……么!”

“库勒,不要冲动!”他冲上前,却被库勒用另一只手挡了回来。

“这是我的战斗,你们闪开,别多事!”他疯了一般地吼叫道,“我倒是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瘦弱的战士此刻竟展现出了如此强大的爆发力,他高高地跃起,手中的钝剑向“库勒”砸下。一如刚才所见那般,“库勒”僵硬地举起手——他手中也握着一把钝剑。两剑相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在这响声之中,“库勒”退后了一步,而库勒则稳稳落地,疯狗似的向对方冲锋。

“最初坠落之人……”人影喃喃着,也向库勒冲来。他们同时举起剑,一方仿佛是另一方的镜像,同时挥出一记。两柄钝剑就像最粗暴的钝器那样相撞、分开、相撞,鲁诺莱亚发觉库勒的战斗方式没有任何“防守”可言,一次又一次的钝刃相撞只不过是同时发起的进攻。在一来一回的过招中库勒的肋下明显被打到了,可他没有后退,而是顶着这可怕的疼痛一剑拍到“库勒”的一条胳膊,对面显然吃痛,那条胳膊垂了下来。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僵持的局面,人影依然疯狂地攻击着库勒。

鲁诺莱亚瞥了眼身边,看到唐·吉诃德的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雪伦的手按在剑柄上,Yves则是已经拈弓搭箭。

“我说了,……这是我的战斗!”

库勒察觉到了这里发生的以及即将发生的事,回过头咆哮一句。就是这个间隙,对方的剑径直向他脸劈来。库勒向后一仰,后退几步勉强躲过,对方又将剑改为突刺——尽管这对一柄钝剑来说十分滑稽——不断逼迫库勒后退。库勒在调整了身体后侧过身闪开一记突刺,挥剑欺身而上——若是这一剑打实了,那“库勒”就没有武器可用了。

很遗憾,“库勒”立刻开始后退,并且调整了姿势。库勒又一次发出咆哮,横着挥出一剑,硬是砍在对方肚子上。若是普通人,早就失去战斗的能力了。但对方并不是普通人,“库勒”在硬吃了这一招后扑向库勒,两人的武器再一次激烈碰撞起来。令人不安的是,“库勒”开始有了更多防守的动作,他显然不是一个纯粹的镜像。

在卸掉库勒最后一次进攻的力道之后,两人同时向后退去。库勒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了,他几乎要手脚并用地向“库勒”冲去,喉咙不断滚动着,发出低沉而狂躁的怒吼。而他的对手则已经摆好了架势,待到库勒一近身,等待着他的钝剑便落下了。这一重击让他丢掉了手上的武器,但他反而吼叫得更大声。此刻他已经不再做无意义的吼叫,而是有规律的发音,就像是……

祷言。

“库勒”猝不及防,被库勒带着神术的一拳轰出十几米,跌在地上,手中的钝剑也落下来,发出几声闷响后不见了踪影。可他似乎并没有受到神术影响,在库勒欺近之时站起身,手掌死死按住库勒的拳头,将他摔到一边狠狠地揍了他几拳。

就在这时,鲁诺莱亚的余光看到唐·吉诃德拔出了一把小刀,在手中玩弄着。然后,那面相中性,总是有着柔和微笑的人眼神一凛,直接把刀向真假库勒打成一团的地方丢了过去。“库勒”避开了那柄飞刀——否则他会因为飞刀命中头颅而直接死亡——而后库勒躲过他的攻击,反手一拳正中脸颊,反过来将其压制住。已经疯了的战士抓住“库勒”的右臂,狠命一扭,传出清脆的“咔咔”声。他握紧拳头,不断地殴打对方的头部。但“库勒”也在反抗,最后终于挣脱了库勒的猛击。两人再次分开,库勒向着唐·吉诃德的飞刀落地处奔去,弯腰将其拾起后他发觉“库勒”又一次攻了过来,于是一次正面交锋后他迅速后撤,最终得到了自己的武器——那一柄钝剑。

只见库勒在原地站定,“库勒”则不断逼近。瘦弱的战士高举起钝剑,身子后仰,做出投掷的动作。钝剑从他手中脱出,直向着对方的脑门砸去。“库勒”躲避开来,紧接着迎接他的是库勒丢出的飞刀。

飞刀准确无误地命中了胸口。鲁诺莱亚暗自为库勒捏了把汗,但他很快就发现战斗并没有结束。库勒朝着停滞在原地的“库勒”冲刺,在半道跃起。他是想用飞踢让刀子插得更深吗?看来是的,因为对方也预料到了库勒的目的。“库勒”举起手,硬是接住了库勒那条伸出的腿。库勒咬紧牙,另一条腿也向上用力一抬,正中对方头顶。“库勒”松开手,让库勒滚到地上。

这一次鲁诺莱亚从唐·吉诃德的眼神中看到了不耐烦,紧随其后是响起的破风声。库勒似乎知道唐·吉诃德要做什么,他在那一瞬间拍地起身,接过了向他飞去的小刀。他狠狠把刀插进“库勒”的脑袋中,表情就像对待自己的杀父仇人。“库勒”越发模糊起来,最终消失不见。

“……哼。”他算是恢复了理智,一瘸一拐地朝众人走来,一脸臭屁,“看见没?这是我自己的战斗,不需要你们插手!”

大家都微笑起来——不过有几个人是幸灾乐祸的笑。唐·吉诃德终于忍不住,冲过去对着库勒就要一个过肩摔。鲁诺莱亚赶忙上前,把两人推开,“他刚战斗完,有伤,别把他弄死了。”

唐·吉诃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库勒,大度地说:“那就行吧,这笔账记着了,库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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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诺莱亚这才察觉,在战斗结束的时候,周围的黑暗就散去了。诗人有一点震惊,他实在没想到这个神殿会如此简陋。且不论它只有三个房间——多年未曾清洁的大厅灰蒙蒙的,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角落中爬行。这地方就像完全被遗忘了一样,根本没人想起过要到这里来。

遗忘……

这又是一块被遗忘的地方。

他开始把注意力放在这座神殿中,“这上面……”他眯起眼睛,开始观察这个大堂。大堂虽然说是很简朴,但是墙上姑且还是有和外墙相对应的花纹——不过浮雕绘画什么的就完全没有。那个石制的讲桌空空荡荡——似乎没什么使用的痕迹。鲁诺莱亚让库勒陪同自己去检视了一下,也还是没发现任何线索。

鲁诺莱亚又把注意力投向墙壁上的纹饰。“符号都有意义。”这是老师曾教给过鲁诺莱亚的东西,“它们可以象征许多东西。”他重复着这句话,将花纹都记了下来。之后一定可以用到,尽管他关于这些的知识都已破碎不堪。

“最初坠落之人……?”鲁诺莱亚又想起了那假库勒所说的唯一一句话。坠落可以指向许多事情,而他们恰恰经历了……坠落。这又和当前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最初坠落之人肯定就是真命救世主啦!”似乎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库勒笑嘻嘻地为这个名词中不好的意义开脱着,并在一遍豪言自语,“总有一天,我要让耶索德这个姓氏传遍整个水之都。”

让自己的姓氏传遍水之都?我会很高兴听一听关于水之都的故事。而这位冒险者的故事说不定可以成为新的诗歌……鲁诺莱亚如此想着。

突然,“最初坠落之人”闪过他的脑海,“库勒!”他不禁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你还记得最开始的那个地洞吗?”

“嗯,我知道啊。”库勒用看怪人的眼神看着他,这令他一阵窘迫,“为什么会特别提到这个词,有所指吗?”他只能追问道。

“就是我。难道你没意识到吗……”库勒的表情变成了想不通的样子,“可能有什么识别的机关吧。”

不等鲁诺莱亚继续说话,他便露出愚蠢的笑容,自满地嚷嚷道:“看,你们现在开始可要好好保护我啊!我可是这个神殿的认证人!”

“认证……?”他咀嚼了下这个词,“认证……”

“我想在这里睡一觉,你们……”库勒倒是不再理会他,自说自话走到长椅旁,一副要躺上去的样子,却不巧被雪伦看到了,“就别在这种时候休息呀……” 

“万一遇到了危险呢?”鲁诺莱亚提醒道:“你忘了之前吗?”然后他补充:“更何况你身上还有伤。”

而唐·吉诃德更是贯彻了他的行动主义,直接走到库勒旁边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试试看?”他笑道。

于是库勒一个哆嗦,一脸精神的样子说道:“那我们去看看房间里的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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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先进入了左边的房间。那是一个餐厅一样的地方,有着桌椅和一些橱柜以及一个不小的灶台。他们走进了检查,发现灶台很完整,应该可以使用——问题是没有柴火。一旁的橱柜里面放着一些碗筷一类的东西,洗的很干净,闻起来也没有什么异味。

“唔……要是可以抓点鱼过……”库勒嘟哝着,应该是突然想到了唐·吉诃德还在一旁的事实,便立刻闭嘴了。

他们走出来,又进入了右边的门。这个房间看起来是起居室,只有一张简陋的床和并没有书的书架。床边上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油灯——虽然里面没有油。库勒自说自话躺了上去,“这床挺硬的。”他煞有介事地评论道:“跟苦行僧睡的几乎没差。”

于是他又被唐·吉诃德揍了起来。

最后他们打开了正中间的门。这里大概就是神殿履行神职的地方了。鲁诺莱亚看到了一方祭坛,相当简陋,其后站着一尊无面的石像。

“唐……把最开始那个石像拿出来。”

鲁诺莱亚向唐·吉诃德伸出手,游荡者迟疑了一下,旋即拿出石像,递给了他。诗人看了看石像,又看了看祭坛之后的石像。这一尊比神殿前摆放的还要精致,至少看起来确确实实是个人类了。但其雕刻工艺依然不能算是上佳,……这似乎不是因为工艺?鲁诺莱亚不禁伸出手,抚摩着雕像的每一根线条。这就像……就像是雕刻到一半,忘了接下来的步骤一样。

他的手依然放在那尊石像上,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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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觉得这个人的韵用得不好。”阿苏诺顿翘着二郎腿,用小拇指敲打着书的一页,“这种题材的诗不应该用头韵。以及它的抑扬或是扬抑也不明显,从头到尾读上去简直比右城的地面还要平坦。”

鲁诺莱亚·泰德弥斯当时正忙着清点家中的书本,“所以诗歌是不断进步的,孩子。你今天所读到的……”他费劲地从最上面的书架上搬下来一大摞书,“你现在读到的这本,放在当下的文学水平中可能连三流都算不上,但在那个年代,说不定在一流中都是顶尖。”

“这么厉害?我也能写呢。”少年不服地辩驳道,作势要去拿羽毛笔和墨水。

尽管他还没开始行动,但鲁诺莱亚好像知道了他要做什么,发出一阵阵大笑,“我的孩子,你可得学会谦逊。这首诗可是有史可查的第一首头韵诗。你看到那个名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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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对……的作战,我们非常勇敢。……不,他们非常勇敢。我至今仍记得他们的名字,……至于我,我的是……。”

年迈的诗人躺在椅子上,慢慢地说过去的事情:“我们和他们正面作战过,在……的……我们挫败了他们的计划,……凯……还因此接见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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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生命都会有死去的一天,无论寿命有多长。而死去的那天,所有的记忆都会化作尘埃……当一件事,一件物品乃至一个人仅仅被一人所记,那么记忆这一切人的死,便标志着这些珍贵记忆的死……”一名面容模糊的精灵说道:“因此我们要将其记录下来,不让它消逝……我们还要把令它传承的人记住,因为那样的人是最伟大的……记住,我们不仅铭记,我们还会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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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诺顿,我的……我……会……离开……那一天……会到来……我相……,我相信……就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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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猛地睁开眼,下意识地把手从石像上挪了下来。他能看到过往的每一幕在他眼前闪过,然后随着先后的顺序由清晰到模糊……这个神像确实有神力在涌动,那些花纹也确实是跟某位神明有关——鲁诺莱亚确认了这一点,尽管他还是想不起来那位到底是什么神明。他强迫自己去进行回忆,但自己记忆中的文献出现了大量的缺失——他失去了许多关于神明的知识。

“快点……我需要想起来……”鲁诺莱亚低着头喃喃道。之前读过并印在脑中的无数文献闪过眼前,他需要捕捉到他所需要的信息。

鲁诺莱亚发现,自己记忆中的文献出现了大量的缺失——关于神明的许多事情自己失去了印象。

“遗忘,遗忘……”

鲁诺莱亚不断回忆着,突然,一句话闪过耳边

“不然我怕这个镇子逐渐被世界……遗忘。”

“会不会是某个已经被遗忘的神,或者说其存在本身就是‘被遗忘’的范畴……”他喃喃道。

身边不断传出的击打声把他从思考中扯了出来。他往旁边一看,发现库勒呆立在原地,两眼无神,似乎失去了焦点。无论唐·吉诃德怎么殴打他,他都没有要恢复过来的趋势。

是什么导致了这一点?他又陷入了对另一个问题的思考。但这个问题不像之前那样一直在原地踏步,它的复杂程度加深了——因为唐·吉诃德和猫妖精Zyme也呆立在原地。

“……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鲁诺莱亚有些惊讶,他暂时放下了问题,走过去,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两人呆立原地,对于他的动作没什么反应。两人的眼睛都失去了焦点,不知道在看向何处。

“他们发生了什么?”

鲁诺莱亚看向自己的队友,Yves耸耸肩,指了指祭坛上的书。对,那里有本书……鲁诺莱亚这才反应过来

“入此门者……须支付代价。”他把书上的文字读了出来。下面签着三个名字。

库勒·耶索德、Zyme、唐·吉诃德。

鲁诺莱亚咬咬牙。如果自己不签字,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签了字,之前的一切疑问都会迎刃而解。

于是诗人决定在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艾瑞克佑我此行一帆风顺。”他低语着,签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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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空派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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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09/07 21:52:12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