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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毫无意义 只是存档

是言情(断言)平行世界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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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战争已经缭绕在了这个城镇的上空,早餐与轰鸣混杂,睡梦与死亡共存,不过是日常而已。这栋房子里几乎没有任何人了,水电气都被完全停掉——这个可悲男人的一家早在一个月前就被全部带走了,除了他自己。清洗掉这片地方的死神向下一个地方前进了,留下这尴尬的情况。他并不是很想死,但是这样也不能说是好好地活着,他只能许愿地下防空洞里的罐头能保存久一点,然后冰箱里还没变质的食物能在近几天里吃完。 

在这样的情况里他遇到了那个少女,穿着白色长裙带着花边草帽的女孩子,站在他们家的院子里,手放在了帽檐侧扬起头——在看天空吗?后来他明白律只是在盯着天空掠过的机翼而已,她是那种会在恐怖电影里更喜欢看谁被干掉了的情节的女孩子,脑子不太好。不过当时的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招招手向对面提醒了这样站在外面是很危险的事情。 

那个姑娘便别过头看他,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感到了意外一样,随后又眯起眼睛对他抿嘴笑了起来。随后的几天她都会在这里来,随便干点什么,甚至带来了皮球玩起来或者坐在草坪上与家庭宠物犬嬉戏。没有人管她,难道是失去了家人的孩子吗?但是对方穿着和状态都不像是普通的难民。他还是太善良的一个人,不擅长把美丽与刺联系在一起。 

那天他只是在窗口看着这个姑娘打发时间,听到了不远处有整齐的脚步声。当时的他心跳变快了一拍,不敢大喊出声的他甚至连比带画了让对方快点把气球放飞后找到一个地方躲起来,而那个腼腆的女孩子只是微笑——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事实证明他的直觉并没有猜错。实在没有办法的他缩在了窗台边下,祈祷着不会被发现之类的事情。随后他听到了外面交谈的声音,听到了那个姑娘第一次开了口,说话声音如同歌唱一般优美,尾音微微上翘的带着笑意。他没有听到他们到底交流了什么,却只意识到了对方说了什么。 

“没有呀。”姑娘的声音含着笑意,他能想象出声音主人的眸子微微弯起来。“我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接着便是步子走远的声音。他不敢再做任何行动,只是盯着自己面前这片从窗外投进的黄昏的光,思绪被心脏快速的跳动给扰乱,那个女孩子的声音从容得不像是受害者——明明复数的脚步声已经离去了,他却听到了有草被碾过的窸窣声靠近,自己面前的那片光被遮住了大部分,是一个纤细的人影。他扬起头,看到那个姑娘带着笑趴在他家的窗口,黄昏的光落在她身上,像是在身上裹上一层蜜糖一般,那份甜蜜似乎更偏爱她上翘着的嘴角。那个姑娘对自己笑起来,下一句话却丝毫不见温柔惩罚,更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哈哈,他们真好骗。”律对他笑了起来,在这个城镇中没有丝毫掩盖自己喜悦的想法。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只是在轰轰作响着,却没有办法从人身上挪开视线。女性笑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了一样呼了口气,将视线投向了他家的里面。 

“我说,让我先进去怎么样?” 

律她是占领这座城镇的将军的女儿,这座小小王国的公主,于是这些废弃的建筑物就成为了公主的玩具屋。进到屋子里完全没有克制想法地跑来跑去,那双眸子闪着好奇的光,这座本应该没人的房子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几乎快要把他吓得心脏骤停了,只能拖着那个小姑奶奶对她说不要乱跑的。律挑挑眉,没有继续乱跑,只是拍开了他的手,再近距离地嗅嗅眼前的男人后捏起鼻子,说出了直白的嫌恶话。 

……真的有这么糟糕吗,他至少还是有隔几天偷偷摸摸出去丢掉家里垃圾的。然后小姑娘就晃晃手指,说那是他身上的味道,又歪了歪头拍起手,像是找到了什么让人兴奋游戏一样地开口说:“那我来给你洗澡吧。” 

律的行动力很强,也许是因为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人能阻止她,即使她所做的事情是养一个应该被肃清的人。小姑娘的力气并不大,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被对方的话吓到几乎呆滞了数分钟吧——律提着较大的热水壶就过来了,然后催促着他带自己去浴室这样的地方。 

浴室很久没有被使用过了,好在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浴缸里积攒着灰尘,也许还有什么爬虫动物留下的痕迹——嘿,别在现在的情况下追求好的环境了,但是奢侈的公主还是先用小半壶热水浸润了浴缸,律倒水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吃力,让他有些忍不住想去帮帮对方。其实到现在为止,他心中的感觉还是更要感动一点。塞好浴缸栓子,热水倒进了浴缸,并不是特别多,浅浅的大概只能没过人的脚背上方一点。但是热腾腾的水的确是他很久没有见过的东西了,他想要对对方表示感谢,却看着小姑娘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吗,我说过我要帮你洗的啊?” 

公主大人在废宅养了一只狗,这是她家里佣人的说法。那个喜欢冒险又控制欲极强的奇怪小丫头,时不时做点善事像是天使一样,时不时又像是地狱放出来的魔鬼把家里闹得底朝天——然后无论如何都是腼腆的笑着,这是她的常规表情,只有在她真的开心的时候,她会捂着肚子毫无形象的笑得前俯后仰,恶趣味,无法理解,就像现在一样。 

他感觉到有流水从自己背后淋过,然后有女孩子的手涂抹香皂的触觉——这似乎更要耻辱一点,律哼着歌,并没有抱着任何的杂念,也许她真的觉得自己在给宠物做清理吧。在律的手要滑向前面的时候,他总算是反驳了一下自己真的可以自己洗,然后就是小姑娘半带威胁和笑意的说如果自己说这里有人的话,很快他就会被发现了。 

其实、其实,如果作为男人的话,体力一定是在女性上方的。他也许可以直接杀了这个小姑娘,不、不,如果只是杀了的话……他可以把这个小姑娘抓住,然后作为要挟的让那群土匪让自己离开,给自己买一个向东方的火车票,然后自己远走高飞,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思考着,试图放下自己心中一点点的罪孽感好去做点坏事,对,如果只是单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的话,自己很轻而易举就能压制住……直到某人的手轻滑到了前面向下擦去。 

……?!!! 

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快乐笑声,这似乎更像是将男性的自尊放下脚下碾来碾去,她笑累了,只是清理了手上的泡沫说不玩了而已。小姑娘擦擦笑出来的眼泪,没有防范之心却又恶劣之极。 

这之后她每天来这里一次把一天的饭菜都送来,然后在这里度过一天的时间,律盘问了他很多事情,却绝口不提自己有些什么过去。奇妙的饲养关系,不过他的生活的确在对方帮助下得到了天大的改善。如果只是需要陪人玩的话,倒是可以……直到那天他正在房间里打盹,突然听到了外面有着鸣枪的声音。 

律站在花园里,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有些急促的下了楼梯从窗户向人打了招呼,律转过头笑的,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的两只手趴在窗台上看着他,好像甚至翘了翘腿——看上去一副活泼样子的。那天的阳光真的太好了——因此他才会打盹休息到现在吧,一个甜美的梦,让他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刚才的枪声或许是血腥味的原因——那个女人笑得灿烂,裙摆似乎还有些刚染上的红色,她晃腿的动作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有呻吟声从窗台下——从她的脚下传来。 

“你会处理尸体吗?”律问他,也咧嘴对他笑了笑。 

没办法,他想要进来,还威胁了如果我不让他进去的话,也就把我杀了之类的话。律这样解释着,她力气不大,拖动不了一个成年男人——但是即使这样,在草坪上也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迹与拖痕。律歪着头看他拖走尸体,问他我们怎么处理尸体,要肢解掉嘛,好耶。他没有回答对方,反问自己面前这个小姑娘。 

——你其实每次来这里都带着枪吗? 

律挑了一下眉,笑眯眯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你猜猜看? 

他现在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在当时被小姑娘当宠物狗洗澡的时候做点什么了,看着这张可爱的脸就放松警惕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们把他埋了?肢解了?还是怎么样?要吃掉吗?” 

“你好恐怖啊,别这样好吗我害怕。” 

“诶?但是要是被发现的话直接开枪被打死的是你哦,或许还会把你送到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哦。” 

“但是你还是很恐怖了……就不能把他丢在哪里吗。” 

他们最后打算把尸体给肢解后一部分埋掉,一部分又律去丢到其他的地方去。在肢解过程中律走在远远的地方——她的裙子不能再被弄脏了,上面的斑点已经够可疑了。女性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快乐地从屋子里翻出一桶洗衣服问他自己能不能先去把这部分血迹洗掉。 

他正在和人类的膝盖关节作斗争,没有空理她,就挥了挥手由着律去了。而等他把这个人基本弄成大块后,他有些害怕的把人的脸对着地板放下——毕竟被看着还是恐怖的,站起来揉揉有些酸的手,才发现律现在都没下来。难不成那小姑奶奶还能从二楼跳走?虽然也有可能,然后找一大堆人来指认自己杀人?他因为这样的想法抖了抖,慌乱地从一楼上去,打开了浴室的门。 

人还在吗?! 

——而他看到的画面,是被他这一动作吓到的有些呆滞的小姑娘,女孩子把裙子脱下来了正泡在用盆子装好的水里,不知道放了多少的洗衣粉,泡沫顺着水蔓延到了他的脚下。律只穿了文胸与短裤,手里还玩着一捧泡沫,看着他来也没有介意,眯起眼睛把手上的泡沫吹走了后,少女咯咯笑出了声。 

飞起来的泡泡上飘后又落下,并没有什么光源的被拉紧窗帘的浴室里并没有给它折射光芒的存在,并不漂亮,没有七彩的光泽,也没有轻盈的彩虹,只是有些泡沫,聚集在一起又被吹散,然后落在哪里消失掉或者集成块凝在哪里罢了。一股洗衣粉的味道,廉价。但是律格外的开心,笑容落在了他的眼底。 

……这孩子果然脑子不太对劲。 

他将自己一瞬间的失神归结到了自己的大脑下了这样定义的消化而已,不过至少好像对自己还蛮好。但在下一秒他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面色通红地合上了门。算了,既然人还在自己还是去处理尸体吧。 

但是再怎么从草坪的痕迹来看,这个地方也许果然待不了多久了,律还好说,自己被发现应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律在大半夜把他喊醒,然后把他领到了一辆车旁边。 

小姑娘这样对他说。 

“快上车吧,没有时间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