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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短短,其实本来有很多想要描写的情绪,但状态实在太差了都没有写出来,只能全部留白让大家自己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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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社即将公演的舞台剧名字叫《蝶恋花》,讲述的是两位女性间的故事。几乎没怎么意外,冬月惠又一次担任了剧目的主演。只是这一次的角色分配让她遭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把我不敢追求的幻想都当成能够实现的未来了!」
这是冬月惠要扮演的角色——名叫堇的女学生,在最后一幕剧情中所说的台词。第一次拿到剧本,看到这句台词时,冬月惠就被狠狠震撼了。
不敢追求的幻想,成为能够实现的未来。这种心情,与她最近的状态是何其的接近,那瞬间她简直就认为剧本中的堇就是她本人。
最初报名角色的时候,冬月惠也曾避开堇这个角色,希望乌羽玉老师能将光琳——也就是剧中的另一位女主角分配给自己。在表演光琳这种与自己反差极大的角色时,冬月惠总能发挥得极好,去年也有出演过类似的角色……但很可惜,乌羽玉老师思考了许久后,选择了黑泽星同学作为光琳的扮演者,而这个决定也得到了不少戏剧社同学的认可,大家都认为黑泽星更有光琳身上的气质。
“冬月同学,努力尝试去克服自己的瓶颈吧,这样你才能在表演这条路上走得更远哦~”事后,乌羽玉老师曾对冬月惠说了这样的话,她显然是早就发觉了冬月惠难以克服的问题在哪里,此番选角的用意也正是在此。
然而,在排练的过程中,问题越来越明显,就连戏剧社的其他成员都看出了冬月惠的表演不在状态。
排练进行到第三幕内容时,光琳的表演者黑泽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冬月同学,是跟我搭档一起出演是让你有什么不满吗?”
冬月惠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摇头:“……不是的。”
“那是对角色分配的事情还心存芥蒂?”
“……这怎么可能。”
“所以,那你到底是为什么在表演的时候如此抗拒进入堇这个角色的状态?”
……
全场静默。
冬月惠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黑泽星,但几秒后便被对方过于犀利且具有看穿人心的视线吓得低下了头。
原来我在抗拒吗?她自己在心里这样想着。
“嘛,就算是冬月同学也难免会有遇到表演瓶颈的时候,不如咱们今天的排练先到这里吧!”扮演堇的父亲的雪村怜子看着这越渐尴尬的气氛,连忙出来打圆场。
最终是乌羽玉老师拍了拍手,决定让大家今日都先回去休息,她单独给冬月惠调整一下状态。听闻此安排的戏剧社其他成员便纷纷散去。
星见羽由这次只出演了剧中的路人群演,但在选角阶段时,乌羽玉老师也曾考虑过让她担任女主角堇的扮演者。只是这个想法一提出便被星见婉拒了,不只是因为加入戏剧社原本只是想当个伴奏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星见觉得自己无法在舞台上演出这个角色的精髓,没有办法做得好的事情她便不想去做。
很难说明,但星见在此时的冬月惠身上感受到了跟先前的自己同样的情绪,但冬月惠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明明跟自己相似度更高更容易扮演的角色产生那种“无法演好”的想法呢?聪明的星见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她看向冬月惠的方向,心里有些踌躇——她不擅长与人沟通。
“羽由?”黑泽星连叫了好几声星见的名字,这才让对方反应过来,“你在发什么呆,我们走吧?”
星见羽由最后看了冬月惠一眼,最终还是选择跟黑泽星一起离开。
这种事还是交给其他更合适的人来做吧。星见这样想。
待到戏剧社的人都散去,排练教室里只剩下冬月惠跟乌羽玉老师两个人。冬月惠低着头,正等待着老师对自己的责备,却不料乌羽玉老师却先看向了半开的门口:“还想在门口偷听到什么时候?”
冬月惠这才看向门口,然后便看到了上白石纸绘抱着一沓文件缓步走了进来。
“只是看着里面气氛不太对,想等老师忙完再进来。”纸绘边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乌羽玉老师边解释道。至于她到底什么时候来到排练室门口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来都来了,就帮老师个忙吧。”
乌羽玉老师笑嘻嘻的模样让纸绘叹了口气,上一次来送文件的时候也是这样,被要求参加了一下戏剧社的即兴表演,这回……
纸绘用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得跟块木头一样直楞的冬月惠,心里大抵有了预计。
“《蝶恋花》这个剧本,你还记得吗?”乌羽玉老师将印好的剧本递给纸绘,继续说道,“最早这个剧本的女主角就是按你的感觉来创作的。”
乌羽玉老师的话,让一直保持静止状态的冬月惠有了反应,她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视线紧紧锁住了正在快速翻阅剧本的纸绘。
“冬月同学要在下一次的戏剧社公演上扮演堇,但最近的排练不是很顺利。既然你刚好来了,不如就帮忙搭个戏,给她找一下角色的感觉吧。”乌羽玉老师解释道。
但纸绘似乎对此不太认同,她点了点剧本最前面列出的演员表,光琳的名字后面写的黑泽星。“黑泽同学我认识,她来演光琳其实会比我更贴合这个角色吧?”
“对于舞台观众来说或许是这样,但……”乌羽玉老师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冬月惠之后,语气变得十分暧昧,“……体验上会有微妙的不同。”
毕竟,冬月这家伙,在表演上是体验派。
纸绘没有回答,但她已经用行动表明了态度。她走到冬月惠面前,问道:“第三幕的最后一个情景可以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你把我不敢追求的幻想都当成能够实现的未来了!」
「就连你的胆怯和懦弱,我都喜欢得无法自拔。」
漆黑的瞳孔如同平静得毫无波澜的黑暗之海,将触及到的东西全部吞噬。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真实的她,在感知到疼痛的那一刻终于清醒了。
冬月惠看着指尖不断冒出的血,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本能般将手指贴上了嘴唇,随后尝到了属于血液的铁锈味。
纸绘随手将沾了血迹的美工刀丢进门边的垃圾桶,一派平静地说道:“演完了,那我就先走了。对了,乌羽玉老师,这下你可欠我两次了。”
至于乌羽玉老师后来的咆哮?这与她就无关了。
隔天的戏剧社排练正常进行,冬月惠的变化也着实让人惊叹。明明昨天还是完全没法入戏的状态,今天却表演得就像是堇这个角色附体了一样。
大家都在感慨乌羽玉老师的单独训练效果实在显著,只有乌羽玉老师看着冬月惠贴着胶布的手指长叹一口气。
“……体验派表演也真是不容易呢。”
+展开
凌晨,月光从云的缝隙间渗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痕。雪村放下单簧管,低下的头任由碎发遮住眼底的疲倦,金属键上还残留着指尖的温度。梅雨季夜晚的温度虽冷,但湿度却并不让人舒服,薄汗将发丝贴在肌肤上。改编的旋律在空气中悬浮了片刻,最终消散在空调低沉的嗡鸣中,
云已然消散,他缓缓抬起头,月光正巧落在乐谱架上。那些反复修改的音符在冷光下显得格外清晰,铅笔的痕迹像是被刻意加深过。左手无意识地抚过乐谱边缘,纸张的触感让他想起第一次触碰这件乐器时的感觉——金属的冰凉,木质的温润,还有那种奇妙的重量感。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美丽的乐器会成为他表达情感的出口。
窗外的樱花树在夜风中轻颤,一片花瓣粘在玻璃上,正好挡住了一缕月光。他盯着那片花瓣,视线却不由得被月光夺去,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开始发酸。不知为何,这个微不足道的细节让他胸口发紧。也许是因为花瓣边缘已经开始泛黄,也许是因为它固执地不肯坠落。就像他自己,明明知道这样的深夜练习对身体不好,却还是日复一日地坚持着。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像一个被拉长的音符,孤独地悬挂在五线谱之外。
“果然还是不行吗。”单簧管躺在膝头,泛着冷冽的银光。月光照在管身上,映出他模糊的倒影。那个影子看起来如此陌生,仿佛不是他自己,而是某个被困在此处飘荡的怨灵。他曾经听过有人说他的演奏缺少些什么。现在他好像知道了,缺少的是那种能让听众胸口发烫的温度。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管身,感受着金属的冰凉触感,就像在抚摸一个永远不会回应他的老朋友。
雪村的嘴巴开始发痒,他下意识咬住下唇,尝到一丝铁锈味。不知什么时候咬破的,竟然没有察觉。这个发现让他莫名心痒,但只是舔了一下嘴唇,最终归于平静。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消瘦的轮廓,眼下的阴影显得格外深重。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工作室度过夜晚了,也记不清上一次好好睡觉是什么时候。只要是父母出差,没有了关心和提醒,自己就无法自觉的上床睡觉,是音乐的热忱依旧在作祟。
录音设备的红灯还在闪烁,记录着这个夜晚所有的犹豫与坚持。他伸手想关掉它,却在按下停止键前迟疑了。月光此刻正好照在控制台上,那些精密的旋钮和指示灯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星辰。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看到星空时的震撼,那种浩瀚无垠的感觉让他既向往又恐惧。就像现在,面对着音乐的无限可能,他既渴望探索,又害怕迷失。。“果然还是不应该打开录音的。”雪村坐在地上,将头埋进臂弯,情绪近乎崩溃,每次记录的错误仿佛在宣告他的无能。鼻子发酸,随后是轻到无声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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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晨光混着月光渗入房间时,微妙的亮度像是在轻轻将雪村拍醒,他重新举起单簧管。这一次,他吹出了一个不在谱上的音——略微走调,带着呼吸的杂音,却感觉比任何完美演奏都更接近他想要表达的那个瞬间。月光与晨光在他的睫毛上交融,形成一种奇异的色彩,像是泪水,又像是希望。这个音符在晨光中缓缓升起,像一只终于破茧而出的蝴蝶,颤颤巍巍地展开翅膀。
他放下单簧管,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是因为疲惫,也是因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窗外,晨光渐渐明亮,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在这个介于黑夜与黎明之间的时刻,他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也许这就是音乐的魅力所在——永远无法完全捕捉,却又让人忍不住一次次尝试。
那片樱花终于坠落,在窗台上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像极了泪痕。雪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叹"——不是刻意为之的悲戚,而是这种无声的、缓慢的、无法挽回的消逝。就像此刻,月光正在撤退,黑夜正在消融,而那个最能表达"叹"的音符,永远停留在将出未出之间。
不出意外的是,雪村又因为疲劳过度发烧了,雪村甚至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在梦中找到了答案而已。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