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卡人:陈珠绛
未完待续,写的完就有下,写不完就当我没说。
省流版:
1、四方阵眼都有人守,确保冥虚子无法继续利用法阵。
2、守株待兔等冥虚子分身,分身最后都喂给太玄子了,太玄子树枝是应渡那边偷渡的。
3、杀戮是闻人杀了冥虚子的分身之一。
4、分身只会变化之术,其他的地方并不超脱凡人。
闻人俟在岭南已耗费多时。赤仙会的根基在两湖、在剑南,岭南于他们而言,实在是个陌生的选择。她偏过头,与身旁神色局促的冯有德说话,闭着眼的模样显得人畜无害,像个再纯质不过的少年人,但身后随行的几名彪形大汉,却绝非摆设。
“冯道长,不与我们一起留下来吗?”
“不了,你们自恃武力,有心对付冥虚子,我却并无什么傍身之术,留下来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反倒影响你们做事。”
“那也多谢道长此次助力,我虽来过这里,却目盲无法视物,若非道长愿意答应我的请求,恐怕难以成事。”
“这并非什么麻烦的事务,不必如此客气。”
冯有德虽然这么说着,却难免在心中腹诽,如果你请我来的时候说清楚是与赤仙会的人一道,我就不来了,省得如今还要多做一番伪装。他对这些人的存在始终难以适应,虽说已算出家人,可从未想过自己会与“造反”二字扯上关系——啊,是了,如今赤仙会举的是“清君侧”旗帜,怎能算造反?但他毕竟是读过书的,“清君侧”背后是何意味,他心知肚明。只得暗叹一声:一时好心竟上了贼船,可见路上的人与蛇一般,都捡不得。
他们重返这岭南山中,不为别的,正是为那先前被毁去的阵眼。冥虚子吞噬大烨的图谋虽暂败,却仍有卷土重来之势,且不知为何,其修为竟大涨。长安连尚书急信传来,说此前长安阵眼处又见冥虚子分身活动,嘱赤仙会严加防范。随信而至的,还有一支被珍而重之置于锦匣中的桃枝。
虽是冬日,桃枝离体亦久,却依旧开得明媚。据说这是太玄子的分枝,并非蓬莱那妖树,但接手之人仍觉如捧烫手山芋。这桃枝是防范冥虚子的又一重保障——这些分枝并非木,亦有噬生之能,既可镇守阵眼,防冥虚子得手,也能用以传信:献上祭品,便可请陛下代为传音,实是天才之作,比之工部元尚的巧思亦不遑多让。只是态度须得恭谦,陛下终究是陛下,岂敢真将其当做驿使?
冯有德略定心神,望见远处熟悉的破庙,终于松了口气。先前台风过后,许多山路受阻,熟悉的小径也变得陌生,几人在这岭南群山中辗转了两三日,若再找不着,他实在难以自辩并非有意绕路。
一行人在破庙暂歇一宿,次日再度启程。此番冯有德轻车熟路,寻到了昔日种植妖桃的旧址。符咒早已销毁,只余地上凹陷的土坑,证明这里曾有过一棵桃树。
闻人俟恭敬地将桃枝从匣中“请”出。她诵念祷词的腔调极富韵律,像是在唱歌一样。虽说出家人也唱经,却绝非这般唱法——这更似山野小调,或某种戏曲,竟让枯燥的祝词也变得鲜活起来。或许赤仙会正是凭此等手段笼络人心。
桃枝被小心植入土坑,接着便是献祭。不得不说,太玄子确比冥虚子仁慈得多,只需奉献些许精血,无须戕害性命,可见颇好说话。赤仙会众人自不吝惜这点精血,只是限于品阶与血肉不足,这分支长势并不喜人,受灌溉后也不过齐冯有德腰际,仅算得上一株树苗。
此地既是冥虚子布阵旧地,她亡大烨之心不死,定会再遣分身前来。众人于此守株待兔,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擒其分身,顺手充作太玄分支的花肥。若情势有变、阵点将失,临时献祭还能请陛下千里传音——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妙计。
留此地的是赤仙会的几名汉子,冯有德有自己的去处,而闻人俟却是马不停蹄地赶赴赤梁——冥虚子在此亦设有一处阵点。哥舒大军正征伐烈戎,无暇他顾;连衡坐镇长安,需兼顾城中阵眼,分不出兵马;留守朔方的周掌书记不仅要督办边防,还需处理哥舒凌此前在朔方发现的另一阵点,实在焦头烂额。东部阵点原由黑刀会掌控,闻人俟只闻大贤师曾与其合谋,却未见过其人。如今黑刀会进据洛阳,那阵点亦未空置,已转由江南人士接手。
不独阵点,连闻人俟此刻所乘的“罗浮灯”,亦是江南所出。此物乃工部新研制的奇巧之物,于赶路颇为便捷。能如此速成,多赖江南织娘精湛的织工。可以说,眼下大烨虽看似四方起火,南方诸势力却意外和谐,几乎叫人觉出几分蹊跷。
好在这些并非闻人需要费心的事。凛冬风寒尤烈,她蹲在阵点旁临时搭起的棚屋前,手捧一只烤熟的白瓜,小口啃着。这也是南方没有的东西,最近成了她最喜欢的消遣。
忽地,她鼻尖微动,察觉有异——在植物根茎熟透的暖香里,混入了一丝令人作呕的甜腻。那气味她此生难忘,正是那妖桃精怪!
闻人俟倏然自怀中抽出一根削尖的桃枝,白瓜被顺手塞进袄内,胸前骤然的暖意让她呲了呲牙,整个人却已如绷紧的弓弦。周围守卫的教众见她神色凝重,当即收敛笑意,执刃在手,谨慎地将阵眼护在中央。
香气骤浓,甜腻中裹挟着腐朽,几近凝成实质。闻人俟手中桃枝微颤,她试图凭嗅觉与触觉辨明来敌方位,只是朔风凛冽,虽将花香送远,却也扰乱了精准定位的可能。
“左边。”她声调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众教徒耳中。众人齐向桃枝所指望去,冥虚子分身的身影在不远处缓缓凝聚。此番出现的分身,竟比先前更似常人,面上不见了那道诡异符咒,若非周身散发的异香,恐怕比闻人俟更像个寻常少女。
她略带诧异地看向闻人俟,嗤笑道:“一个小瞎子,倒有几分敏锐。拿来给我做花泥,也不算太浪费。”
闻人俟面无波澜,只叮嘱道:“不要受伤。”自己却反向前踏出一步。教徒们即刻结阵,刀锋向外,将阵眼护得严实。冥虚子冷笑一声,身形晃动间,双臂化作粗壮树枝,如长棍般横扫而来。霎时间刀光与桃枝碰撞,闷响不绝,腥甜的花瓣与碎木纷飞,几名教徒闪避不及,身上挂了彩。血气激得冥虚子周身桃枝愈发狂乱——若她此刻是树形,早已将根须扎入伤者体内大快朵颐,奈何人形虽便捷,有所得必有所失,她无法如妖树那般肆意吞噬。
闻人俟闭目凝神。纷乱的气流、兵刃破风之声、脚下土地的微震;血腥、汗味与那始终萦绕的甜腻异香……她如结网捕虫的蜘蛛,在这无声的黑暗里,织就一幅清晰的图景。
仗着身形灵巧,她动若脱兔,几乎贴地而行,手中桃枝如毒蛇吐信,直刺那香气最浓之处。冥虚子反应极迅,甩开纠缠的教徒,举“臂”相格。桃枝与桃枝相击,发出“嗤”的灼响,有根须已经扎入桃枝手臂制造。冥虚子闷哼一声,她深知桃树噬生的特性,不甘沦为花肥,当即自断一臂,再生新枝。
“倒是我小瞧你了!”冥虚子攻势顿疾。她看出闻人俟倚仗超常感官,便故意制造更多混乱,不再紧盯这难缠的对手,转而攻向其部下。一时间气流更紊,气味更杂,地面震动不休。闻人俟的动作渐显凝滞,判断不复初时精准。冥虚子的枝梢掠过她面颊,留下血痕。她眉头微蹙,欲趁势反攻,却因对方布下的疑阵而略显迟疑。就在这瞬息之间,一道早有准备的桃枝缠上她的脚踝,猛力将她拽倒。冥虚子欺身逼近,树枝如毒蛇般扼住她的咽喉,冬日厚重的衣物也挡不住那窒息的痛楚。
冥虚子疾退数步,避开教徒合围,提着手中挣扎的“战利品”,正自得意。却在此刻,闻人俟那双空洞茫然的眼,竟似精准地“对”上了她的视线。
她靠的不是被扰乱的感官……而是在等待,等待一个绝对确定、距离足够近的刹那。
一直紧握桃枝的手青筋暴起,闻人用尽全身力气,将桃枝向前一送!她强忍着喉间紧缩带来的窒息与眩晕——她向来精于算计,即便意识几近空白,躯体仍忠实执行着既定的指令。闻人俟硬生生将自己作为支点,撞向了冥虚子!
“噗嗤——”
太近了。近到冥虚子脸上的得意刚化为惊愕,那截蓄势已久的桃枝,已精准贯入她的心口。
没有鲜血。冥虚子的身躯骤然僵直,肉眼可见地,自伤口处开始,身体如失水的桃核般急速枯萎、皱缩。鲜润的皮囊塌陷下去,浓郁的精气与妖力化作缕缕粉雾,尖啸着被吸入桃枝。桃枝迅速抽出新枝嫩叶,甚至已然发了几朵花苞,生长之势迅猛,眼看便要就地成树。
闻人俟踉跄站起,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急促却难以为继的呼吸昭示着刚刚情况的凶险,她伸手握住那截吸饱了灵力微微发烫的桃枝,用劲向教众那头丢去,“快!种下,等不及了。”
只是她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树枝只在空中滑行了小段距离便要落地,好在一个教徒及时握住膨胀的桃枝,将其埋在阵点之中。随后的灌溉流程众人早已十分熟稔,闻人力竭地摊在扶着她的教徒身上,半晌才如梦初醒地从怀中扒拉出那个被压扁的白瓜,颇为可惜地叹气,又十分不挑地把尚且温热的部分塞进嘴里,“都成这样了,还好还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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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燃尽了,结尾不写了总之。折卡了!钱花完了!符咒也撕了!大师也见过了!
闻人俟脑子里还沉浸在刚刚会上的数据里,烨灵帝又为了挥兵赤梁而征收赋税,其中盐铁为甚,可教中的兄弟们,出力最多的就是盐工和矿工。她有心想做些什么,却觉得十分无力。
她看着大贤师在对面桌案坐下,听着他身上环佩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哽在喉中那句“不如我们就反了吧”又被吞入腹中。太玄子如今什么威慑,身在长安的她不是最清楚吗?那千顷桃花一夕长成,多少屋瓦百姓被其损毁,而那桃花可吸食人的血肉长成,若是开打,那会中的兄弟姊妹,不也只是成了太玄子口中食饵罢了……沉甸甸的现实压在她心中,以至于叫她几乎不知要如何开口。
“不必担心。”大贤师一向似乎有洞察人心的能力,就连她藏在心中的惶恐也能知晓。“如今时机不太合适,但亦有圣女才能做的事情,你可愿去波罗国一趟?”闻人俟有些困惑,“波罗国?”
“是啊,波罗国曾说过会举办一个佛法大会,召集各地高僧,若是想除去那蓬莱妖人……或是太玄子,都是一个机会。”
闻人眉头一蹙,显然不太乐意,这样的不乐意并非是她不愿意为此奔波,而是不愿意去求助所谓的佛法高僧。“那些劳什子高僧有什么用处?难道大贤师你真的信他们有这个能力吗?我们这些年见过了多少僧道,其中多半都是欺世盗名的废物罢了。”
“为什么不信呢,”大贤师轻笑,“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那些僧人虽然大多是个半瓶水,但是去走上一趟也并不费什么事情。何况我想叫你去,还有另一件事——蓬莱在大烨构下了四方大阵,北方的自有那些朝廷命官发挥一点他们的功用,而南方山岭众多,想要寻得其踪未免太难。”
“我从江南道那边得了消息,说是南方的那枚符咒应是在岭南地带,你此去波罗,便在岭南多留几日吧。”
闻人俟点头领命,她要带的行李不多,虽然南方道路难走,但是教里还是出得起几个信众陪她一起的,何况她的耳朵也不是什么摆设,说不得比普通人还要「耳聪目明」一些哩。
只是闻人俟没有想到,损兵折将来的这样快,她虽说出生在南方,但是到底未曾来过岭南,这般狂野的风也不是两湖地带会有的。台风呼啸而过时带来的声音,几乎遮住了其他的所有声响,闻人俟用力扒在一棵树上,虽然雨天在树上是个十分愚蠢的行径,但是她如今与信众失散了,目盲在此刻成了最要命的缺陷。无法感知到附近还有什么安全的地方,远处奔腾的水声越来越大,几乎如她幼年窥见长江河泛时一般令人惊恐万分,身下的树自然也成了唯一的庇护所。
“怎么有人在这里!”她动了动耳朵,被风雨吹得麻木发僵的脑子缓慢运转,才恍惚地意识到是有人在附近,嘶哑的喉咙艰难地发出声响,她不确定自己的声音能否被捕捉到,但是如果不找到一个合适的庇护所,即使没有被水流冲走或者葬身雷霆之下,也会因为失温而死去的。
好在她的呼救确实起了作用。等闻人俟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已经置身于一个干燥温暖的环境,她能注意到身上湿漉漉的衣服被换成了温暖舒适的布料,在惊慌之前发现里衣似乎还在身上。这样的消息给了她一些安全感,闻人慢腾腾地从稻草铺就的床上爬起来,一只手握秸梗,打算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当做临时的拐杖。
“你已经醒了?”声音似乎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或许二十岁左右。“我在附近山上发现的你,怎么有人在台风过境的时候进山,如果我没发现你的话,可能就危险了。”
闻人把脸转向那边,然后礼貌地道谢,“多谢恩人,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是和伙伴们一起要到波罗去的,地图说往这边走要快一些……不知恩人可否告知,现在我们在哪里?”
“恩人谈不上,我只是恰好路过罢了。”男人摇了摇头,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冯有德,算一个云游道士吧,这是青云观,是附近一个废弃的道观,已经没人住了,我也是暂住在这里。”
“你刚刚提到波罗,你也是要去那个佛法会的吗?只是……”冯有德声音不太确定,“我看你并不像佛门弟子。”
“我是闻人俟,”闻人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冯道长叫我闻人便好,我们确实是想去那个佛法会的,听说那里都是些高僧,我们从长安来……不知道长可曾听过妖桃作乱的事情?我们便是因此才想前往波罗,或许能问到一些除妖的法子。”
冯有德有些诧异了,“竟然这样巧?我也是要往波罗去的。”
闻人猜测对方或许是因为巧合的缘故起了疑虑,如若她不是被救的那个,或许也会有一样的想法,于是开口说道,“竟然是这样吗?不过我看地图这里便是去波罗国最快的路了,也因此才想横穿山岭,未曾想遇见了风灾,这风灾竟然这般恐怖,我此前竟然从未听闻。”
冯有德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然后才笑倒,“这样的风灾算是小的了,我小时候都在南方居住,有几次遇见的风灾能把房子都掀了去,要是那样的大风,恐怕我们如今是寄身之处也无了,这风只要躲避两日也就不足为惧了,只是你的朋友,失散过后恐怕是有点难找了……我之后要继续前行,或许这些食粮就留给闻人姑娘吧,你在这里等人也比较安全。”
闻人此行就是为了佛法会去的,她的性命与之相比实在是无关紧要。所以她耳疾手快地抓住了冯有德袖摆,“恩公若是不嫌弃,便带着我一起上路吧,我虽目盲,但耳朵好用,必定不会给恩公带来麻烦的……倒是这山寺虽可遮风避雨,若是有野兽前来,我一个盲女又能如何应对呢?”
冯有德不由得迟疑起来,闻人俟再接再厉,“我可以在这观里留下文书,好让找来的伙伴不必寻我,只是恳请恩公莫要将我一人留于此地,毕竟这风灾我等从未遇见过,若是有什么不测,其他人寻不到这里来,我孤身一人在这里,岂不是只有任人鱼肉的道理?”
冯有德彻底被说服了,毕竟将一个弱女子留在山里,确实是挺危险的,大不了自己带着人先走出这岭南大山,寻到城镇再将人托给官府吧。
“等等……”风雨已停,二人计划按照之前的道路翻过这座山,先去最近的县城休整一番。冯有德正在前头开路,闻人忽然抓住了他的袖子。
冯有德有些困惑,虽然闻人看起来很难照顾,但是其实一直都没有麻烦到旁人,所以他侧头询问“这是怎么了?”
“我闻到了桃花的味道。”闻人用手指向山头的位置,冯有德先是觉得不可能,随即很快想到,有什么不可能的?长安不就有棵常开不败的桃花吗?二人对视一眼(虽然闻人看不见),决定转换方向往山上去。
果然在山上有棵桃花树,什么桃花能在秋天开呢?哪怕是在气候温暖湿润的岭南地区也不可能,何况冯有德一眼看见了那树木之上的一纸黄符。他想起长安城曾有传言说蓬莱仙人曾在四方布阵以吞噬万民,恐怕这就是其中之一了。
只是,这阵法要怎么破比较好呢?桃树与符咒相生相依,恐怕寻常法子无法毁去。若是点火,先不说这可是山林之中,光这几天的台风雨就不存在一个点燃的可能性。闻人说道,“我曾经听闻阳间的桃木克制这蓬莱桃树,不如我们试验一番如何?”
冯有德当然是有带桃木剑的,他觉得此举未尝不可,于是对着桃木拦腰挥剑,就见桃木若羽化一般化作碎光散去,只留下一张黄符落下。闻人耳疾手快抓住那张符咒,把它随手一折塞进口袋里,“这个符咒带去法会,说不定还能问问那边的大和尚如何处理。”
冯有德默认了她的处理方式,经此一役,原本打算找到城镇便把人留下的他也觉得,或许带一个目盲却十分敏锐的姑娘没什么不好的,不过当他们停留在城镇休整的时候,闻人俟还是修书两封,一封寄给大贤师,一封寄留在客栈,避免可能找来的信众们找不到人。
作为累赘的那一个,闻人索性承包了二人的出行费用,虽然一开始冯有德还有异议,但是在闻人掏出那张奢靡卡之后就不再计较这个了,毕竟不让人花钱可是会死的,这种坏人不能做。
二人一路艰辛,终于到了波罗,事实上就和闻人此前所想的差不多,这里也并不都是货真价实的高僧,但是也没有完全令人失望。一位已经即将坐化的老和尚认出了那张符咒,给了他们一些建议。妖人会用符,那难道凡人便不会吗?阳间桃木对那蓬莱木有克制之用,却对蓬莱上仙无用,这只是因为十年树木难抵千年树妖的功力,若是使用符咒或是阵法来加成,或许会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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