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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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宁 林珩与郑知絮的日子,原是浸在温水里的。二十出头的年纪,两人攥着攒下的积蓄开了间小贸易公司,写字楼租在老城区的巷口,窗台上总摆着郑知絮养的绿萝。那时还没有金融危机的阴影,订单不算多,但每月能余出些钱买新鲜的草莓,林珩会蹲在路边挑最红的一盒,回来时郑知絮正趴在账本上算进项,阳光落在她发顶,像撒了层细金。 变故是从那年深秋开始的。股市跳水的消息从收音机里钻出来时,林珩正在给郑知絮剥橘子——她刚查出怀了女儿,孕反来得凶,只能靠酸甜的橘子压一压。订单一夜之间断了,老客户的电话打不通,仓库里堆着的货发不出去,租金和员工工资像座小山压下来。郑知絮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整夜整夜地陪林珩坐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台灯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珩是走投无路才碰的高利贷。他揣着借来的钱去补窟窿时,郑知絮正给他熨衬衫,蒸汽熨过布料的声音里,她轻声说:“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就把公司盘出去,做点小生意也挺好。”林珩没敢回头,怕她看见自己红透的眼眶——他知道那笔钱填不满漏洞,只是饮鸩止渴。 高利贷找上门的那天,雨下得很大。铁门被踹开的巨响震碎了午后的安静,三个男人闯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钝刀割肉。他们翻箱倒柜,把郑知絮的首饰盒摔在地上,金镯子滚到沙发底,碎钻撒了一地。郑知絮护着肚子往后退,被其中一个男人推搡着撞向楼梯扶手——她从三级台阶上摔下去时,手还死死抓着扶手,指甲缝里嵌进了木头的碎屑。 女儿没保住。手术室的灯灭时,医生的声音轻得像雾:“大人保住了,但以后很难再怀孕了。”林珩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听见郑知絮在病房里哭,哭声像被掐住喉咙的猫,断断续续,直到后半夜突然没了声响。再后来,郑知絮就不太对劲了,总坐在窗边摸肚子,说“宝宝还在”,看见粉色的小裙子就笑,笑完又抱着裙子哭。林珩开始酗酒,酒瓶空了就摔,碎片溅到墙角,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林砚宁是在两年后出生的。护士把皱巴巴的他抱到郑知絮面前时,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是我的女儿,你看这眼睛,跟她姐姐一模一样。”林珩站在门口,烟蒂烧到了指尖也没察觉——他知道是儿子,但看着郑知絮难得清明的眼神,没敢说出口。 砚宁长开后,愈发显得秀气。睫毛长而卷,皮肤是冷白的,笑起来时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郑知絮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织粉色的毛衣,做带蕾丝的裙子,连袜子都要挑绣着小草莓的。每天清晨,她会坐在梳妆台前给砚宁梳头发,用粉色的缎带扎成小辫子,指尖划过他柔软的发顶,语气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宁宁今天像朵小栀子花,比姐姐当年还好看。”砚宁想躲,却被她轻轻按住肩膀:“听话,妈妈就不难过了。” 林珩对此从不过问。他每天醉醺醺地回来,看见穿裙子的砚宁,眼神就冷下来,像淬了冰。有时喝多了,会抓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上摔,碎片溅到砚宁的裙摆上,他也不躲,只是垂着眼,看着那些瓷片在地板上反光,像极了当年撒在地上的碎钻。“都是你,”林珩会攥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捏出红痕,“要不是你,知絮怎么会疯?我的女儿怎么会没?”砚宁疼得发抖,却不敢哭——上次他哭出声,郑知絮抱着他尖叫,说“谁欺负我的女儿”,然后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整天没吃饭。 上学后,砚宁的裙子成了原罪。男生们会扯他的裙摆,把毛毛虫放进他的书包,在走廊里追着喊“假姑娘”;女生们则躲得远远的,眼神里带着鄙夷。他每天把牛仔裤偷偷套在裙子里,放学就跑到巷口的公厕换下来,再把裙子叠得整整齐齐带回家。有次被后桌的男生发现,对方把他的牛仔裤拽出来扔在地上,全班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蹲下去捡裤子时,看见窗外的梧桐叶落下来,刚好盖在裤子的破洞上。 傍晚回家,郑知絮正坐在沙发上缝裙子,粉色的线在布上绕出栀子花的形状。“今天有人欺负你吗?”她抬头时,眼里带着一丝清明,指尖的针却没停。砚宁摇摇头,把书包往沙发角落放了放——那里藏着他被扯坏的裙摆。郑知絮走过来,替他理了理头发上的缎带,突然说:“宁宁的头发长了,明天妈妈给你扎两个辫子。” 砚宁没说话,只是盯着母亲鬓角的白发。那几根白丝混在乌黑的发丝里,像落了点雪。他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郑知絮还没疯,会抱着他坐在窗边,给他讲姐姐的故事——“姐姐要是还在,现在该会背唐诗了。”那时的月光也像今天这样,落在她的发顶,温柔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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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宁 林珩与郑知絮的日子,原是浸在温水里的。二十出头的年纪,两人攥着攒下的积蓄开了间小贸易公司,写字楼租在老城区的巷口,窗台上总摆着郑知絮养的绿萝。那时还没有金融危机的阴影,订单不算多,但每月能余出些钱买新鲜的草莓,林珩会蹲在路边挑最红的一盒,回来时郑知絮正趴在账本上算进项,阳光落在她发顶,像撒了层细金。 变故是从那年深秋开始的。股市跳水的消息从收音机里钻出来时,林珩正在给郑知絮剥橘子——她刚查出怀了女儿,孕反来得凶,只能靠酸甜的橘子压一压。订单一夜之间断了,老客户的电话打不通,仓库里堆着的货发不出去,租金和员工工资像座小山压下来。郑知絮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整夜整夜地陪林珩坐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台灯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珩是走投无路才碰的高利贷。他揣着借来的钱去补窟窿时,郑知絮正给他熨衬衫,蒸汽熨过布料的声音里,她轻声说:“等孩子生下来,咱们就把公司盘出去,做点小生意也挺好。”林珩没敢回头,怕她看见自己红透的眼眶——他知道那笔钱填不满漏洞,只是饮鸩止渴。 高利贷找上门的那天,雨下得很大。铁门被踹开的巨响震碎了午后的安静,三个男人闯进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钝刀割肉。他们翻箱倒柜,把郑知絮的首饰盒摔在地上,金镯子滚到沙发底,碎钻撒了一地。郑知絮护着肚子往后退,被其中一个男人推搡着撞向楼梯扶手——她从三级台阶上摔下去时,手还死死抓着扶手,指甲缝里嵌进了木头的碎屑。 女儿没保住。手术室的灯灭时,医生的声音轻得像雾:“大人保住了,但以后很难再怀孕了。”林珩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听见郑知絮在病房里哭,哭声像被掐住喉咙的猫,断断续续,直到后半夜突然没了声响。再后来,郑知絮就不太对劲了,总坐在窗边摸肚子,说“宝宝还在”,看见粉色的小裙子就笑,笑完又抱着裙子哭。林珩开始酗酒,酒瓶空了就摔,碎片溅到墙角,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林砚宁是在两年后出生的。护士把皱巴巴的他抱到郑知絮面前时,她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突然笑了:“是我的女儿,你看这眼睛,跟她姐姐一模一样。”林珩站在门口,烟蒂烧到了指尖也没察觉——他知道是儿子,但看着郑知絮难得清明的眼神,没敢说出口。 砚宁长开后,愈发显得秀气。睫毛长而卷,皮肤是冷白的,笑起来时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郑知絮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织粉色的毛衣,做带蕾丝的裙子,连袜子都要挑绣着小草莓的。每天清晨,她会坐在梳妆台前给砚宁梳头发,用粉色的缎带扎成小辫子,指尖划过他柔软的发顶,语气软得像浸了水的棉花:“宁宁今天像朵小栀子花,比姐姐当年还好看。”砚宁想躲,却被她轻轻按住肩膀:“听话,妈妈就不难过了。” 林珩对此从不过问。他每天醉醺醺地回来,看见穿裙子的砚宁,眼神就冷下来,像淬了冰。有时喝多了,会抓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上摔,碎片溅到砚宁的裙摆上,他也不躲,只是垂着眼,看着那些瓷片在地板上反光,像极了当年撒在地上的碎钻。“都是你,”林珩会攥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捏出红痕,“要不是你,知絮怎么会疯?我的女儿怎么会没?”砚宁疼得发抖,却不敢哭——上次他哭出声,郑知絮抱着他尖叫,说“谁欺负我的女儿”,然后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一整天没吃饭。 上学后,砚宁的裙子成了原罪。男生们会扯他的裙摆,把毛毛虫放进他的书包,在走廊里追着喊“假姑娘”;女生们则躲得远远的,眼神里带着鄙夷。他每天把牛仔裤偷偷套在裙子里,放学就跑到巷口的公厕换下来,再把裙子叠得整整齐齐带回家。有次被后桌的男生发现,对方把他的牛仔裤拽出来扔在地上,全班的笑声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他蹲下去捡裤子时,看见窗外的梧桐叶落下来,刚好盖在裤子的破洞上。 傍晚回家,郑知絮正坐在沙发上缝裙子,粉色的线在布上绕出栀子花的形状。“今天有人欺负你吗?”她抬头时,眼里带着一丝清明,指尖的针却没停。砚宁摇摇头,把书包往沙发角落放了放——那里藏着他被扯坏的裙摆。郑知絮走过来,替他理了理头发上的缎带,突然说:“宁宁的头发长了,明天妈妈给你扎两个辫子。” 砚宁没说话,只是盯着母亲鬓角的白发。那几根白丝混在乌黑的发丝里,像落了点雪。他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郑知絮还没疯,会抱着他坐在窗边,给他讲姐姐的故事——“姐姐要是还在,现在该会背唐诗了。”那时的月光也像今天这样,落在她的发顶,温柔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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