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时隔多年我居然还会产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最后两个哈是名词(喂
男主本来是恶哈,但是哈哈太苏写得太过爽快不知不觉就换了男主,男二成功上位了(……
布兰真是小天使
只是提到了女朋友就不响应了
没有逻辑,没有逻辑,没有逻辑
天气晴朗,阳光直射。
刚踏出机舱,布兰登就深切地感受到夏威夷的温度,皮肤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深吸了一口带着海风的空气,后头伸出一只手给他扣上一顶草帽,布兰登双手拉着帽檐转头看向养父。
“怎么样,这里是不是很棒?”年过四十却依然显得年轻的金发男人牵过儿子的手,“早就想带你来看看了,这次终于找到机会了。”
哈维尔笑着,望着布兰登左侧留下的空档,男人的心飘到了大洋彼端。
还有一个人也想带她来看看。
“父亲……?”虽然只有13岁,年幼的小孩却敏锐得厉害,他仰起头企图看清高大得过分的父亲脸上的表情。可想而知是失败了,但在下一刻布兰登就被哈维尔整个抱起,放在了肩头,视线陡然地增高布兰登不安地抓紧近在眼前的金发。
“父、父亲,我不是小孩子了!”若不是现在骑在哈维尔的肩头,布兰登都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
“嘿,小伙子,你这么说可伤人心了。”哈维尔拍了拍荡在身侧的小短腿,在真的惹急家中的小大人之前将他放了下去。又改回大手牵小手的状态,哈维尔领着布兰登穿过满是热情游客或是本地人的机场大厅,中途还被人戴上了花环,也是跟他那件在上飞机前就换上的超有夏威夷风情的大花衬衫十分相配,他笑眯眯地看着布兰登向送他花环的小姑娘道谢,亲手为他戴上之后,半跪在地上的哈维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我在想,下一次,我们三个人一起来好吗?我、你和茶。”
“跟柠茶阿姨吗?”
“是啊,不过那时候你可能要改口换个称呼了。”
布兰登的眼神亮了。他曾经问过哈维尔为什么没有娶那名叫司柠茶的女性,具体的缘由因为年岁太小记不清了,但他至今都还能回想起那个笑容。
那是第一次,布兰登懂得了何谓人之情深。
他说,“那么好的女人,用光我一辈子的时间都等得起。”
也许用不着一辈子他就能够等到她,不,不对,应该是他终于做好了准备战胜那些未知的时光和距离,布兰登这么想着。
其实他是知道的,知道父亲时刻都有着求婚的准备。
身为国际刑警的哈维尔工作虽繁忙,却从不会把情绪带回家,一直以来在布兰登的眼里他都是强大又温柔的父亲形象。直到前一阵子,他掐着点在家门口迎接刚处理完一宗案子从国外回家的哈维尔,他的脸上难掩倦意。
他看到哈维尔一个人坐在客厅,从西装内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只是盯着它发呆。接着便是自言自语。
“可能是我上了年纪吧,总觉得寂寞啊,想要有人陪着一同携手。总是想着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风浪都闯了过来,反倒安稳下来了就觉得我还没有做到最好,还不能够去拥有。”
宛如真的有人同他对话一般,几秒钟之后哈维尔扑哧一声笑起来,伴随着笑声的是电话铃声,看到来电提醒的哈维尔错愕了一瞬,轻声嘀咕了一句,便迅速地接起电话。
“晚上好啊,我的好姑娘。”
接下去哈维尔与司柠茶的对话布兰登没再听下去,那一晚的一幕有太多的不明了,什么都问不出口的布兰登只能将它深深地埋进心里。
坐着哈维尔租来的车,火奴鲁鲁的街边景色在布兰登的眼前掠过,用不了多久就抵达了希尔顿,刷了房卡再次感受到强烈的空调冷气,布兰登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反观哈维尔,在登机前夕整个纽约都被风雪笼罩,他却早早地穿上花衬衫和短裤、戴上墨镜混在一群被毛绒大衣裹着的人群中。饶是如此他还能给全副武装的布兰登当一座人形暖炉,在去机场的路上他是抱着父亲的手掌不撒手的。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又羡慕的身体素质。
“去享受冲浪吧。”哈维尔从行李里翻出冲浪板,门的另一侧也传来了声音。
“HPD,请把门打开。”
熟悉的、警方叫门的声音。
“没事,应该只是协助调查。”哈维尔露出些许怀念的神情,摸着布兰登的头安抚,安放好冲浪板,他打开门。
一双手抓住哈维尔的肩膀,扭过他的身子。
在中途动作就被强行打断了,穿着制服的警员发现无论如何用力,都扳不动眼前人分毫,而男人则对他露出了一个露齿的笑容。
“我可没料到会是这个。”
轻而易举地挣开锁住肩膀的手,以对方搭档看不清的速度瞬间反客为主,将警员反手压在后背按在了地上。
“我想没人教过你们请求协助的时候要对普通民众动粗的吧?”
“不要耍嘴皮子了!”另一名警员对哈维尔的说教完全不感冒,从枪套里拔出凶器,“作为一个危险人物……!哈维尔·莱恩,你被逮捕了。”
“嘿,我说,”哈维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将还呆立在房内的布兰登挡在身后,“再怎样都不能吓到小孩了,你说是不是?”
哈维尔握住警用配枪,带着警员的手将枪口抵住心口。
“要杀了我,就扣动扳机;要查清真相,就带我去警局。”
男人松开手,手腕并拢向前递去。
毫无防备的姿态,却让警员僵在了原地。
最终还是被戴上了手铐,冰凉的触感深深地嵌在手腕的皮肤里,哈维尔叹了口气,“看起来我们要过一会儿才能去冲浪了,布兰登。等我走之后把门关好,我很快就回来。”
“对小孩子许下不能完成的承诺,可不是个好家长。”丢了大脸的警员用力地握着哈维尔的手臂,强迫他转身,“你被逮捕了,哈维尔·莱恩,你有权保持沉默……”
“停。我知道权力,也说过很多遍了,就放我们各自一马吧。”
哈维尔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休假期间回到审问室,更别提是以被审问的对象这一身份。
被晾了大半个小时,第三位警官进入了审问室,看起来是他们的队长,他先是解开了哈维尔的手铐,接着坐到了他的对面。
“十分抱歉,莱恩探员,我们一开始不知道……”队长露出了难堪的神情,“告诉你也无妨,我们的特遣队现在处理一宗牵扯到国际纠纷的案子,几乎大半个局子的警力都被用在那里,这起连环杀人案就落在几个半熟不熟的新手上。”
活动几下手腕,哈维尔看着留在腕子上的红印摇了摇头,“没关系,按规章办事罢了。你们是怎么查到我的?”
“指纹,你的指纹出现在了现场。我们根据你早些年的档案发布了APB。”
闻言哈维尔微微抬高了眉。
无故人间蒸发的那两年,在某些可以“知情”的人里流传的说法是秘密执行某些高度机密的任务,哪怕是“退役”加入国际刑警之后那些档案也没有解封,甚至连那之后的生活也被列入机密。以火奴鲁鲁警局警探的权限来说,只能够查到哈维尔缺席BAU的面试,离开纽约警局这些表层信息,理所当然地就被当做是误入歧途的原警方人员了。
也许是过于像由好变坏的楷模了,哈维尔颇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啊……所以是给我们登记的那个女孩。”哈维尔恍然大悟地抓抓头发,怪不得她看起来抖抖索索,他原本还以为是自己长得太过凶恶吓到了人。
“是的,就是这样,后来我们又查到入境情况,在机场也有你和你儿子的目击情报,这才发觉我们犯了大错。”男人再一次露出抱歉的神情,然后又转为疑惑和犹豫,“令我们想不通的是,你的指纹到底是怎么出现在现场的。”
“我这些年树敌也不少。”在某些层次,哈维尔·莱恩探员的名号可谓是如雷贯耳,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他始终都在笑着,明明是风淡云轻的态度却令队长压力倍增,“在有心人眼里我的行踪可不是什么秘密。”
哈维尔站起身来拍拍陷入矛盾中的人,“不用担心,我不会要求介入调查的,关系者远离的规则怎么说也要遵守。你们知道哪里能找到我,要协助调查我也很乐意。但是——”眼看男人又紧张起来,哈维尔笑着摆摆手,“我们你看人手不足,就不用派人保护了,暗桩也没必要。我自己的孩子,我能保护得好。”
“那就万分感谢了。”即使不知道哈维尔哪来的自信,但对方终究也没有推辞,可想而知局势是有多么紧张。
“在我走之前,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夏威夷特遣队在调查什么吗?”
Mr.K——行走于黑暗中的处刑人。
咀嚼着代表着罪恶源头的名号,哈维尔头疼地捏了捏鼻梁,他直觉地感到这趟旅行恐怕不能轻松地度过。
被强行带离希尔顿的一个半小时之后,哈维尔重新回到住处,还没摸出房卡,他就皱起眉。
他听到了,那是分属于两个人的心跳声。
男人把房卡重新塞回口袋,细微的电流顺着按在感应面板的手掌潜入高科技产物中。
哈维尔推门而入。
与里头的男人四目相对。
布兰登的声音停了下来,好奇地转头看了一眼门口。
“父、父亲?”
他立刻又把头扭回去,是父亲,揉揉眼睛,还是父亲。
门里门外两个哈维尔同时失去了声音,同时也听到了布兰登的疑惑。
还是门外的哈维尔反应快人一等,四下看了看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他便大步跨进门,锁上门之后提着另一个哈维尔的衣领直接把人塞进浴室。
“卸了妆再出来。”
“布兰……呃。”面对布兰登纯净的眼神,哈维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证明自己,真假父亲这种戏码太烂俗了,哈维尔完全不想配合。
“所以你才是父亲吗?”布兰登握住了蹲到沙发前的哈维尔的大手,感受到父亲的体温提高的心终于放下,“那、那他是……?”
“啊,原来被看出来了啊。他的演技不到家啊。”哈维尔回握住那只软软的小手,“他是——”
“凯文。”
“哈维尔。”
完全一致的声音说出了截然不同的名字。
“你说谁的演技不到家!”这回布兰登听清了从浴室里传出的声音,用浴巾擦着湿漉漉头发的人的样貌与一分钟之前的样子对比起来可谓是男大十八变。
并不是说男人跟哈维尔突然长得不像了,平心而论仔细去看还是能发现雷同之处宛如克隆人般精确,只是那头嚣张的白发太夺人眼球,大多数人都会被吸引过去而忽略了眉眼间的相同。
那双血宝石般的眼仿佛隔开了他与世界,层层寒意埋葬在眼底的尸山血海中。
更别提神态的天差地别。
如果说哈维尔是威风凛凛的雄狮,那被哈维尔称为凯文的男人则是失去族群的独行猎豹,同为猛兽却各自为营。
“的确不是演技不到家,而是你不懂怎么跟孩子相处,更别提我家布兰可是很敏感的。”哈维尔整个人都陷进沙发,伸手拍拍另一个单人沙发,示意擦完头发的人赶快过来坐好,“布兰,这是你凯文叔叔,我的弟弟。”
“哈维尔,我才是哈维尔,凯文。”
“凯文,你才是凯文。”
“凯文叔叔。”
还想反抗的男人受到了来自布兰登的最后一击。
看起来像是要生气一样,布兰登害怕地挤进哈维尔与沙发之间,哈维尔揽住他的肩膀安慰,“别看他那样,实际上就是只纸老虎,那双兔子眼睛和非主流的头发都是因为白化病。”
尽管哈维尔的声音很小,听觉灵敏得非人的男人嗤笑一声,没有做任何评论。
哈维尔低头冲着布兰登笑笑,鼓励般地推了推柔软的小身子骨,布兰登在父亲的怂恿下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
“……”
布兰登察觉到被环住的身体僵硬了,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一动不动地任由他在身上放肆,得到勇气的布兰登把头埋进宽阔的胸膛,聆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他小小声地松了口气,脸颊在他的心口蹭了蹭。
在哈维尔回来之前,模仿哈维尔与布兰登交谈的男人总给布兰登一种虚幻感,仿佛不拉住眼前的人,他就会原地消失,连存在都会被抹消。彼时,他还以为那是他的父亲。
幸而,随后发生的事虽让布兰登措手不及,却也让他理清了事实。
原来凯文叔叔不是虚假的,布兰登安心地抓紧了他的花衬衫。
软乎乎的触感在怀,男人抬起的手顿在半空,终究是没有落下,半饷才从嘴里憋出一句话,“……戴维尔,这是我现在的身份,给我记牢了国际刑警。”
“知道了,凯文。”
“对了,父亲。”好几分钟后布兰登才从戴维尔的身上起来,小小的身子窝在他与沙发扶手间的空隙里,一双绿眼认认真真地看向哈维尔,“你需要律师吗?”
戴维尔意外地抬起眉毛。
“不,不需要。已经没事了,布兰,只是警探搞错了对象,误会一场。”
哈维尔单单是瞥了一眼貌似惊讶的人。
在警局浪费了太多时间,已经完全错过乘上最佳海浪的时机,哈维尔带着布兰登用完晚餐,洗去一身旅行风尘的布兰登带着疲倦早早地进入梦乡。
至此,客厅里只剩下哈维尔与戴维尔两兄弟。
空气顿时紧绷,温馨和睦、谈笑风生一概不复存在。
他们本不该相见。
这是哈维尔与戴维尔心知肚明的、无声遵循的约定。哈维尔竭力想要维持的脆弱平衡,在戴维尔忍不住想要靠近布兰登的冲动下全线崩溃。
戴维尔看着哈维尔凝重的表情,嘲讽似地一挑嘴角。
“要逮捕我吗?”
哈维尔是该逮捕他的。
从Mr. K这个名号传出的第一天起,哈维尔就知道,那是他。
尽管几乎每天都要骚扰戴维尔一次,尽管只要他想,他就能立刻赶到戴维尔的所在地,但是每一次、每一次他只是念叨着闲话家常。
他常常会想,如果他失去如今守护着的一切,他是否也会变成另一个戴维尔。
而答案往往是肯定的。毕竟戴维尔就是失去所有的哈维尔。
无论戴维尔是怎样出现的,究其根源,哈维尔才是创造者,所以他迟迟无法丢下戴维尔,一生都无法放手。
更别说经历了太多血与火,见识过黑暗面中的黑暗,哈维尔更是确认了一件事。
戴维尔背负的善是他自己所不需要的,是累赘,根本就是放弃了更好,但他只是用肩扛起,用背担起,哪怕那份重量勒进了他的血肉,哪怕只懂得用恶的方式诠释善,他也不会抛弃那份善。
正是那在生死间沉浮也要维持的人性让哈维尔偏向戴维尔。
这样的人怎能让他直视黑暗。
哈维尔正是那个让他直面光明的人,他想要成为那个人。
“你是想要弄沉夏威夷吗?”
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不加冰的其中一杯烈酒被哈维尔推到吧台另一端。
“再说你只是我弟弟凯文,我想不开了要逮捕你干嘛?”
“真是个烂好人。”
戴维尔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
“对了。”
临行前,哈维尔叫住戴维尔。
“你欠我个人情。”
“喝多了吗你。”
“关于指纹,我可是都替你扛下来了。”
“你想干嘛。”
“来参加我婚礼吧。”
婚礼啊,真令人羡慕。
如果当初不那么懦弱……
如果当初愿意伸出手……
那么她是不是还会在身边。
戴维尔从来没有看见过司柠茶的死相。
但他全都听到了。
两次。
=没有了=
随手一个时空错乱的小剧场
“你是不是在追一个怪盗?”
“是啊,怎么?”
“撤手,他是我罩着的。”
“我以为你喜欢koki那类的??”
“那是你的兴趣吧。”
*关于哈维尔与凯文的争执
两人的全名是哈维尔·凯文·莱恩
哈维尔在出了主神空间后抢先复制体一步先给他做了假证,让戴维尔成为与他同名的名义上的亲弟弟,顺带一句ID上的照片是哈维尔特意染了发去拍的。
+展开
东美队从主神空间出来之后的事。不要问我为什么写,就是突然想写。
主角是还没有在Elf建卡的阿九家Brandon Ryan,Javier Ryan和司柠茶的养子。
复制CID到崩溃系列。有一些只是提到的角色就不关联了。
Brandon和他的小伙伴属于「ichu四期生」企划,基本都没建卡、而且故事跟他们不太相关就也不投相应的小组了。
坂本兄弟是「KRWB」企划的角色,属于若松海玖空跟平家凰世的相关,这个关系扯得好远hhhhh
时隔那个中秋也有一年了啊……太久没写手感有点生疏,大概角色不太抓得好,将就着看吧。
总之,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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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早晨,是从他父母的忙碌开始的。
「……?」Brandon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而他的母亲温和笑着摸了他的头,「今天有我们的一些朋友要来哦;怎么,你爸爸没有告诉你吗?」
「诶,我没说吗?」搬着大箱啤酒路过的人父发出疑惑声音,片刻才醒悟过来般哦了一声,「好像是没有……哎呀,年纪大了人就是记性不好。」
「……行行好吧,前·国际刑警先生。」
吐槽了丈夫一句,司柠茶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在对方「啊哈哈」蒙混着快步逃离时转回来向儿子耸了耸肩,「真拿他没辙。总之,就是一些旧友……虽然都是些奇怪的人就是了。」
微微笑了起来,女性脸上浮现一点点怀念的神色,像是在回忆什么,「——但都是我们最值得信赖的同伴。」
安静地看着母亲,尽管心中涌动了无限疑问、隐约察觉到似乎不是他该出声打扰的Brandon还是选择在此时保持沉默;不过很快司柠茶就回过神来,给他一个歉意笑容,「抱歉呢,一不小心就走神了。总之Bran如果不想留在家里看我们这群大叔大妈的话,要不要跟朋友一起出去呢?」
她棕色的眼睛里隐隐有些担忧。Brandon不明白那种情绪的来由,只知道他的母亲似乎并不是那么想要他参与这个聚会。
为什么?
他不解。而外头传来他父亲的声音。
「也没什么吧。」再度从房间外探头进来的Javier笑了声,走过来揽住他妻子的肩膀,「Bran也是个小大人了,如果他想的话,让他见见『他们』也不是坏事。」
「……我已经是大人了。」Brandon忍不住抗议了一句,但他的父母只是对视,然后司柠茶叹了口气。
「也是呢,Bran并不是小孩子了。」
她转向她的养子,恢复了自己一贯的恬美笑容,「那么,就由Bran自己决定吧。要留下来吗,还是不要?」
「……我要。」
多少能察觉母亲的踌躇,而在他与养父共同生活的十年之中,Brandon也不曾见过类似旧友的人拜访过Javier——或是,被刻意回避让他接触到这样的场面。
如果是这两人做的决定,一定是有某种道理的,他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还是想知道。
在收养他之前,Javier Ryan和司柠茶是怎样的人;直到不久前为止,他的父母相爱却一直持续互相远离的理由;那些偶尔谈起旧事时悲伤的表情,有时一瞬间会出现的凌厉神色……他都想要探究,那些背后的原因。
「我想要见他们。」
于是,他的父亲夸张地摊开手做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而母亲则无奈地笑了。
「知道了。你就来帮我们的忙吧。」
很快地,在他们摆好餐具而第一道菜的香气从厨房里飘出来时,门铃响了起来。
「Bran!能拜托你去开一下门吗?」还拿着锅铲的Javier腾不出手,他的妻子则还在调整花瓶里花枝的角度,于是Brandon穿过客厅,从回廊走到他们家院子里。
站在大门外的是一男一女的组合,看上去都在三十岁后半的年纪,扎着马尾的男性见到他时明显愣了一下,开口是有点口音的英语,「呃、Ex……Excuse me?Is here……唔噗!诺布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他就被旁边的女性拐了一肘。后者不耐烦般挑起细长眉毛,哼了一声径直走进被Brandon打开的院门,把手里的什么东西丢给他,然后干脆地转身,拔腿离开,——在半途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等等等等,诺布你去哪……是这里吗?我给你搞糊涂了。」
男人换上了中文,不解地来回看着Brandon和女性,满脸烦躁的女性则试图甩开他的手;在Brandon也整个茫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他的救星终于出现了。
「陆?诺布?你们俩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啊。」
明显认识两人的Javier端着他的炖菜站在走廊上,一脸莫名。他身后司柠茶探出头来,欢呼了一声,「仁哥!诺诺!」
女性发出很清晰的一个咂嘴声,不情不愿地被男人拖着进了屋。
这就是父母的朋友?……果然是有点奇怪的人啊……
一边思考着,Brandon跟在后头也走回屋里,然后一双手猛然袭击了他。
「你就是Ryan和柠茶的小孩?」名为「陆仁」的男人捏着他的脸左右看了圈,才放开手笑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嘛,很有你父母当年的样子,多大了?」
「……」
一时有些尴尬,Brandon皱起眉看着对方,跟着他母亲出现在后头拍了下陆仁,还是那副温柔的笑意,只是他总觉得对方好像有什么黑影在具现化,「仁哥,可以不要欺负我家小孩吗?」
尽管那个态度不是针对自己,Brandon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同样一脸发憷的陆仁后退了步举起双手,「不,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看……好吧,还摸了摸。我就是挺好奇的,你们哪里搞来这么大一个小孩?我们出来好像满打满算也就十三四年吧,现在的小孩都打激素了吗?」
『出来』……?
敏锐地捕捉到个特别的词汇,Brandon眉头一动,眼角瞥到旁边的陆仁似乎不动声色地比了比他的身高。
司柠茶噗嗤一声笑出来。
「Bran是Javier收养的孩子,今年也才16岁。」她笑了笑,眉眼重新柔和下来,带了点促狭的意味,「倒是仁哥你,这么多年身高不见长啊……没准很快就会被Bran超过了哦。」
「……你走,你走。」
抱怨着「这明明是正常身高」的男人和司柠茶一起走开了。之后Brandon才知道被他以为比自己母亲还小一点的陆仁根本就和他爹差不多年纪,让他很是震惊了一回;而此时的他只是在思索那个「出来」的含义。
出来。总觉得是个意味深长的词。是做了什么、从哪里出来呢?
总不会是长白山吧……
「……怎么可能啊。」一不小心就联想到之前在母亲那看到的小说内容,他摇摇头自己挥去这个无稽的念头,抬眼时正好对上另外名为「诺布」的女性看过来的视线。他下意识地回了对方一个笑,接受到冷眼作为回应。
「诺布就是那种性格,你不用在意。」
在Brandon愣愣地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失礼的时候,Javier刚好端着菜走出来和他解释了句,「别看她这样,其实是个好人……我什么都没说。」和陆仁如出一辙地抬手做了个投降姿势,Javier迎着诺布扫过来的杀人目光缩了缩脖子,跟他儿子偷偷吐舌头,「和你妈一样,女人生气都会很恐怖啊……好了好了!真的不说了!」
Brandon就这样被他灰溜溜逃窜的父亲拽进了厨房。
之后又不久,陆陆续续有更多人来了,大多是东方相貌,也有几个外国面孔。
最先到的是带着眼镜的白领精英模样男性,开跑车还颇正式地带了见面礼,但一坐下来就没个正形地和陆仁勾肩搭背,简直当自家一样自在。
接着来的据说是拳击教练,一身深色腱子肉让Brandon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上去讨教健身经验,看起来沉默的人却意外地好说话,很快就让少年的笔记抄满整页纸经验。
前后脚到的两个东方人有相似的面孔与截然不同的发色、神情,在对上视线时仿佛有电光石火交锋,哼一声就各自转开头,倒是分别随行的人互相颌首致意,然后被同行者拉走,司柠茶小声告知儿子那是对交恶的双生兄弟与他们的同性伴侣、关系一直不融洽,令后者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然后被黑发的兄长狠瞪一眼、白发的弟弟则笑嘻嘻和他打招呼,全然没有面对兄弟时那副不快模样。
在大部分人基本都就坐位、有的攀谈而另一些起来帮屋主夫妇的忙时,最后姗姗来迟的依旧是中国籍男性的组合,一人大声道着歉并向所有人都热情地打招呼,看见Brandon时愣了一下,在问明他的身份后爽快地抽出几张谕吉包进红色纸袋塞给他,据说是中国的习俗,然后被身边的人踩了脚并猛烈吐槽,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与笑声。
然后他们将活动范围转移到庭院里。房屋所有者购置的是偏离市区、室内外面积都不算小的二层别墅,事前父子三人已经在草坪架起了烤肉架和小餐桌,搬出啤酒以后气氛很快活络起来。
在场唯一的未成年人尴尬地离那两、三个过分热情地劝他喝酒的人远了点,然后被他同样不喝酒的母亲递来一杯橙汁。有几个注意到这边的人扑哧笑出来:「橙汁诶。」
「是啦,货真价实,假一赔十。」司柠茶拎着大瓶子对他们摇晃两下,引来一堆心照不宣的哄笑,连Javier都好笑地摇摇头,「Oh,baby girl,你还真是提醒了我当时……」
「——Stop!Stop!后面的就拜托收声吧。」
连连比了几次禁止的手势,司柠茶用力摇着头,让其他人发出更大的笑声。
「可惜没有月饼。」有人幽幽感叹了句,被旁边人笑着用胳膊肘顶了下,「你想要哪种,五仁的还是陆仁的?」
「喂!」咬着烤肉的陆仁扭头发出抗议。
然后他们一起放声大笑,最后连司柠茶都在Javier无奈的目光下被拱着喝了一罐啤酒,脸色微红;再后面是一堆人怂恿着屋主搬出收藏不短时间的红、白酒,连带烤肉和小菜一起摆了满桌,先前塞给Brandon的肖重不死心地劝诱他也「抿一口」,被大喊「你想害我儿子犯法吗」的孩子父母联合双打逼得满院子逃窜。
他们之间有一种旁人无法插足也难以理解的默契。Brandon想。他父亲脸上的表情是他们共同生活这十年来都鲜少看过的完全放松。更不用说才刚成为他真正意义上母亲不久的那名女性。在他的记忆里司柠茶一直是温婉稳重的模样,而眼前的她笑得像没有大他多少的少女。
比十年还要更久的之前,他的父亲与母亲,和眼前这些人经历过什么、又获得了什么呢?
他没有问;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只是,他们都不曾对他说起。
「Ryan和柠茶应该没有跟你说过他们以前的事情吧。」
有个声音突然在他后头响起,Brandon吓了一跳,转头才发现陆仁不知什么时候晃过来,脸上有点不自然的酡红,正抓着杯子对他嘻嘻地笑。
「……您喝醉了吗?」他从对方身上闻到酒气,转头一看那群一个个都有他两倍以上年纪的大人们已经开始玩兑酒,除了逃得远远地蹲在角落用冷眼看世人的诺布,跟包括他爹在内一两个大概是酒中豪杰的人,其他都出现程度不一的醉态,还有人扯着破锣嗓子嚎起歌。
Brandon开始庆幸自家房子离周围邻居都有点距离、大概不至于被抗议扰民。
转头看着眼前自己该称之为「叔叔」的人似乎还在等他继续话题,Brandon停顿了下,小心翼翼地回答对方:「是的……那么您会告诉我吗?」
他很在意,在意得不得了。
而父母对此讳莫如深,有时候甚至让他一瞬间觉得,他们果然并非血亲、没有那样紧密的联系和能被对方讲述这些的信任。
「……既然他们不愿意告诉你,那就是觉得你不知道会比较好的事。」
而,陆仁并没有给他想要的答复。他的声音微微沉下去,Brandon原先只觉得他是个好说话的娃娃脸长辈,或许还要加上个子不高这一条,直到此时才真切地感受到了某种——与对方年龄相称的——或许该称之为「沧桑感」的氛围。
男人看着他,眼底是无尽的黑。过了好一会儿陆仁才勾了勾嘴角。
「世界上有不知道比较好的事情。」他操着还有些生疏的日语慢慢说着,露出很淡的笑容,「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你还太年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Brandon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讷讷地点了点头,心下仍是失落。
陆仁看着他,把眼微眯起来,「你不甘心吗?」他像晒饱太阳以后餍足的猫般从嗓子里发出低低的笑声,看着不明所以也不知所措的少年,对他摇了摇自己的杯子,「这是好事!贪心会让人前进,直到你走到你的道路的顶峰,你就不会再有疑惑和迷茫了。」
「……」
「你们在讲什么呢,陆?」远一点的地方Javier正扯开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肖重,隔着半个院子抛来问句,而陆仁笑着对他举高没剩几滴酒的半空酒杯,「在谈你的『丰功伟绩』啊,『雷之暴君』。」
「……现在听着怪中二的,能别这么叫吗,『火之歌』。」
男人快步穿过几个还在热络攀谈的人走来。陆仁瞥了他一眼,耸耸肩,「我自认还是挺贴切的吧。想想你那时……」
没等Javier阻止他就自觉地中断了话头。Brandon来回看着他们,陆仁向他挤挤眼。
「我想还是有件事情是可以告诉你的。」
男人笑了下,看了眼旁边若有所思的Javier和更远一点的司柠茶,「你的父母……曾经是伟大的战士,两个人都是。他们是值得你敬佩的人。」
「喂喂……在本人面前说这种话会让人害臊的啊,而且你自己不也是嘛。」Javier苦笑着抱怨了一句,陆仁只是满不在意地嘿嘿笑着,把自己的酒杯彻底喝干了。Brandon心里的疑问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增多到快要溢出来;最后他思忖着,挑选了那个一时间最突出、也似乎不会遭到拒绝的问题。
「……所以,『雷之暴君』和『火之歌』……是父亲和陆叔叔以前的、呃,外号吗?」
他其实更想说是哪里来的代号、神秘组织还是军队,然后听见他爹发出一个很大的呛咳声,而陆仁把嘴里的酒喷了出来。
「没、没想到真的被人叫『叔叔』这么有冲击力……」陆仁眼神整个发直地小声嘀咕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Brandon好像听见一个小小的窃笑声,四周看了圈却无从溯源,而他对面的长辈已经趁机溜掉了,「……Ryan啊我觉得这种问题还是你们父子俩讨论就好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喂!」
慢了一步没能拦下对方,Javier无奈地看着对方加速逃逸还把空杯塞到自己手里,一低头,就对上儿子求知若渴的目光。
「……呃,是这样子的……」
用了一点时间才打发掉Brandon的好奇心,Javier领着儿子回到那一票吃饱喝足的大人中间时,大部分人已经吃喝、打闹够了,司柠茶把事先做好的点心端出来,每一个都有Brandon两倍以上年龄的成年人们也相当随性地就这样直接往地上一坐,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来。
「是说,小孩子还真好啊。」不知道是谁挑起了话头,陆仁颇有感触般托着腮,看了眼Brandon又转去看诺布,「诺布啥时给我生一个玩玩呗?」
完全不想参与话题的女性连个白眼都欠奉,直接一秒把头转开。
「哈哈哈你们还没生啊!不对,你们结婚了吗?我完全没听到消息啊!」肖重发出笑声,旁边据说是他恋人的来润凯发出嘘声,「你也没资格吐槽人家吧。」
「不不不这不一样吧。」肖重煞有介事地跟他解释,「你能想象我们两个大老爷去那种教堂里面吗?谁穿婚纱,你穿还是我穿?」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我觉得真爱的话,是不会介意那个的啦。」笑眯眯揽着旁边俄罗斯男性的双胞胎之一叫罗逸,据说是小有名气的医生,「我和麻雀就都穿了一次啊,跑了两家不同的教堂,还挺有趣的说,就是合身的婚纱不好找。」
其他人都一秒露出「噫」的表情看着他们。
过了数秒,陆仁拍案而起,「等等,你们什么时候去结婚的!我为什么不知道!」
他用控诉的表情看着名为Sparrow的俄裔青年,对方像放空了好一会儿,才「啊」了一声,「……忘记说了。」他掰着手指似乎在算年份,当放下来的指头超过五时、整个深受打击的陆仁表情完全空白,就差没自己打出阴影跟蘑菇的特效。
旁边双生子中叫罗安的兄长发出很大一个「嗤」的声音:「恶心。」
「什么,难道你还没和阿夏学长去领证吗?」罗逸马上转过来,用嫌弃的表情看着他家哥哥,向他旁边安静笑着的男性招招手,「呜哇,学长好可怜,快来快来,别跟那个白痴在一起了,来我和麻雀家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哦。」
同样也是医生、只不过和Brandon某名队友是同样读的法医的程桐夏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反而是罗安向他弟抛去像要杀人的刀子目光,烦躁地啧了嘴,「你是想打架吗!」
「好了好了。」
打圆场地安抚了下剑拔弩张的兄弟俩,Javier看向程桐夏,「说起来,Koki还是没有找到吗?」
「……没有。」男性向他摇摇头,一瞬间像是有些悲伤,不过很快又勾起了嘴角,「和阿安无关、是我的私心,希望他也能够在场所以才没有……」
「切,那种仪式性的东西又不重要。」罗安小小声地骂了一句什么,伸手去抓住程桐夏的手腕,后者冲他抱歉地笑了下。Javier冲他点点头,「总有一天会在哪里相见的。」
「是啊。总有一天……」
空间里陷入很短暂的沉默。然后最开始来的白领精英、似乎并没有带伴侣的Moriar抱了手臂,发出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的提醒:「话说那几对基佬,你们的大前提是不是搞错了……两边都是男的话,都穿新郎装不就可以了吗?」
「……啊。」
「——这种事情你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一直没参与话题的健身教练罪树失笑地摇摇头,把自己杯子里的饮料慢慢喝下去。
然后,庭院大门的门铃再度响起。
「咦,还有人吗?」
屋主的一家三口互相有点诧异地对望了一下,Javier点了点在场的人头,「大家都到齐了吧。」
「……啊,我知道了。」
司柠茶站起身,冲其他人笑笑,「应该是『那位』……虽然并不是队里的人,不过跟我们认识的一位也是有点渊源的。之前拜托了一点事情,可能是那个吧。」
「?」
其他人的目光都疑惑地追着司柠茶的身影去开门、然后领回来两个人,都和她看上去差不多年龄、有相似的面孔,当先的人礼貌地冲他们微微躬身、笑笑,跟着从身后提出大笼子,黑白相间的狗崽憨态可掬地冲着所有人吠了一声,用力摇摇尾巴。
「Bran,这是给你的哟。」司柠茶招招手示意Brandon和他父亲都过来,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不是说过你想养狗的事情吗,但是前段时间太忙就没来得及,正好这几天跟认识的人讲了,就说会送过来。」
有些不知所措,Brandon愣愣地伸出手去,被拎着笼子的人拉开笼门后小狗跳出来,绕着他转了两圈扑到他怀里,湿漉漉的舌头蹭着他脖子、传来温暖的温度。
「这两位是?」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了然地笑起来,Javier转向两名似乎也是双生子的男性,两人之中看起来冷淡些的交给他一个大包,拆开后里面全是些狗粮、食盆之类的杂物。
「坂本秋幸,这边是我弟弟坂本秋尊。」
一开始拿笼子的人露出温和的笑容。司柠茶在旁边补充,「是我原来打工的店对门宠物店的老板……那边的店主本来是若松先生。」
于是连同一边起身、三三两两走过来的其他人也恍然般点点头,只有抱着狗的Brandon还在状况外。
「那家伙啊……」陆仁感叹了一句。
「是的。」坂本秋幸也很礼貌地向众人都打了招呼致意,然后轻轻叹口气,「听司小姐说,各位『那个时候』在美国遇到了店长先生……那之后从律师先生那边听说了,店长先生把店留给我和阿尊。」
顿了一会儿,他闭上眼才睁开,像是有点悲伤地声音里哽咽起来。
「他跟平家先生去美国之前,把这孩子的母亲送给我们。」秋幸用温和而悲切的目光看着在Brandon怀里撒欢的小狗,「那个人,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平家先生也是,两位都照顾了我们很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所有人都一时沉默着。秋尊无言地拍了拍兄长的肩膀。
「你不用想太多。」良久,Javier开口,「若松和他的恋人大概只是做了他们认为最适合的选择。」他冲着对方鼓励性地扯了扯嘴角,「他……他们是勇敢无畏的人,虽然认识的时间不久,但帮了我们不少忙。」
「这是我的揣测,不过我认为若松应该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生活下去的。……连同他们的份一起。」
秋幸再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朝他们鞠了一躬,然后和兄弟一起告辞了。
院子里的静默又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Javier转回桌边,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敬没有回来的人。」他举起杯子,而另外的人也效仿。
「敬回来了的人。」陆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视线有些悠远而感慨。
「敬他们。」司柠茶轻声说。
「也敬我们。」诺布面无表情。
他们将手里的酒杯都举高,倾斜手腕让澄澈酒液在地上溅起小小水洼,然后一同把残留的那半杯一饮而尽。
Brandon感觉被某种凝重的气氛摄住了,不敢说话,只是环抱着他的狗远远地看着他们,觉得心里像有点某种情感在涌动、但又说不清那是什么。
那个氛围让他不自觉地感到悲伤,突然有种冲动想要到自己的队友身边、给每个人一个大大拥抱并告诉他们,「你们是我最重要的同伴」。
理诚大哥一定会有些惊讶,但最终还是用困扰的微笑回抱住他吧。
あおば应该只是神秘莫测地笑着,塞给他糖果或是吃食并说一些今天好热情啊之类的玩笑话。
Lavi大概又是那种孩子气的温柔笑脸,拍着他的后背顺便恶作剧般上下摸两把。
桃矢的表情多半还是没有变化,会给他一个带着毛茸茸皮草的北极熊式环抱。
而他们的Leader、四海,一开始估计是害羞得想要挣脱,但最后一定会拍抚着他的后肩和头,用那种轻轻的声音说「我也是」吧。
他最重要的伙伴们。在同一个道路上并肩而行的人。
他突然很想、非常想,马上见到他们。
「……Bran、Bran?」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有声音叫他。母亲站在面前,对他绽放出轻轻柔和像花朵般的笑容。
「你的朋友好像来找你了哦。」
抬起头,越过对方肩膀他看见的是院门之外熟悉的身影,冲他招手、微笑,有的还和院子里的人打了礼节性招呼。
「Producer找大家噢,Bran。你是不是没看手机啊?」其中一个搭着铁门对他笑笑,Brandon摸摸裤兜翻出手机,果然发现几封未读邮件和来电提示。「正好我去接大家,顺便绕路过来带上你咯。现在应该可以出来吧?」
「嗯、啊,好的!」
Brandon连忙转头看向父母,Javier笑着冲他点点头而司柠茶接过小狗,另外的长辈也理解地冲他挥手,「去吧,少年!」肖重半开玩笑地嚷了一嗓子,「朝着夕阳奔跑吧!你的前途是星辰大海!」
于是,他奔向自己的同伴,而他的队友用怀抱迎接他。
他们握紧彼此的手。
「……年轻真好啊。」
在他身后,有人悠悠感慨着。而其他人笑起来。
「是啊,年轻真好。」
他们有过一段漫长、漫长,充满鲜血与痛苦,眼泪与离别的旅途。
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岁月静好,所有人都拥有自己的平静生活。
「——是说,你们儿子是要去干什么啊?」
「……呃。」
「……他、他说,想要做偶像,所以在读相关的学校……」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偶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养出来的小孩会说要当假面骑士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说,他小时候的梦想还真是这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他们已经能这样放声大笑,没有生命的威胁与对未来的忧虑。
他们都活着,怀抱死者的寄托与生者的期待,守护一个属于新生命的未来。
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大致设定是距离正篇的十三、四年后,所有人陆陆续续出来用了几年时间。
☆哈哈和茶茶结婚是在这不久之前,定居在日本。
☆此前哈哈做了国际刑警而茶茶回国了几年、在母亲去世后回到日本住下。Bran是哈哈收养的。
☆Bran正在就读偶像培育学园「エトワール·ヴィオスクール」,作为第四期「ichu」、组合「G11²」的其中一员而活跃着。
☆马夫在去美国之前送给秋幸想要给秋尊的阿拉斯加并且留了遗书把店子留给他,之后那只狗的后代现在送给了Bran。
☆原本有一个预订要写的场景,没法插进去就没加。大概是↓这样的
【「母亲有姐妹吗?」
司柠茶看着发问的儿子,对方手上正拿着相框,玻璃里是两名容貌相似的女性。
她接过来,轻轻抚摸着相片里另外那名被她揽着手臂、表情有些无奈的少女,露出微微忧伤的笑。
「不是哦。」
那是她与镜面映照般相似而又截然相反的「自己」,最初也是最后的合影。
被她硬是拉着照相的人在那之后就与她兵刃相向,被牢不可破的话语束缚着她们彼此厮杀,最终她的手上沾上另一人的鲜血,就这样被对方用温柔的手抚摸,然后她的复制体就再也没有动了。
「那是……『另一个我』。」
「……?」Brandon不解地看着她,而司柠茶合拢了双手,将相框抱在胸口。
「那是失去了同伴、没有Javi陪伴的『我』……你说的也对。她是我的『姐妹』呢。」
背道而驰、走上与她完全不同道路的自己。
如果没有Javier的拯救,她是不是也会变成那般模样?
一切,都已经不可解了。】
☆……总之大概就是这样。风平浪静的未来的故事。
+展开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随便写写。争分夺秒冲回家十分钟发一下。
有什么bug周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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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三十秒倒数后,站在光柱之中的众人很快陷入片刻半梦半醒般眩晕,再睁开眼时,已是阳光、海浪,群鸥阵阵长鸣,一派南国风光的好景色。
——假如他们不是悬浮在半空中的话,这幅美景会更容易让人有心情去欣赏。
「保护罩时间一过就会掉下去吗……」四处张望着寻找落脚点,却只看到漫无边际海面跟遥远几粒小岛踪迹的队员们倒也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最聒噪的那几人吐槽了几句,其余人更多地是交换若有所思的表情,主神坑爹不是一次两次,早已习惯了那颗光球及其下属三名NPC的无下限,此时的情况也并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最令人不适应的不过是节奏。
最开始的几场片子都是快节奏、短时间,难免让人应接不暇;但自孤堡惊魂开始却一下转成持久战,魔戒更是长达一年之多,过于漫长的恐怖片让所有人回到主神空间都有恍如隔世的错觉,短短十天休息剔去训练后根本不够看,就像习惯了双休日之后突然来个两月连轴无休的作息,心情堪比遭遇大规模补课袭击的高三应考生。
而在先前那场漫长的征途中,对于大部分人都是头次的大规模战争简单粗暴地刷洗了一遍不少队员三观,跟另一支小队的摩擦、碰撞更是再次将这个轮回世界的冰冷现实翻出来,赤裸裸地暴露在他们面前。
变强、再变强,否则只有死亡一途。
过于直接,过于无情。
但又过于理所当然并合情合理,令人无可奈何。
「哎,有两个新人诶?」一面打量斟酌所处情况,也有人注意到了在一圈人中间尚未苏醒的两个陌生面孔,进入恐怖片以来还没说过话的罗逸突然噗嗤一声,招来好几个视线的同时,也露出诡异笑容,让站在旁边的Sparrow疑惑地看过去。
没有解释突如其来的失笑是为什么,年轻医生只是走上去,蹲下,跟着貌似熟稔地朝率先醒来的一人招了招手:「嗨,学长,好久不见。」
被打了招呼的人像大梦初醒,只睁着眼静静地盯着他看,倒是Raincad忍不住出言吐槽:「又一个认识的?哎哟我去这还有完没完了,合着这里不是无限恐怖变无限熟人企划啦?咱还能好好玩耍不?」
「你闭嘴三分钟就可以。」一边Moriar拐了他一肘,半是好笑地敷衍,「也没见有你认识的人,是不是进来之前都被你烦死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这是在向偶像致敬,」魔戒相处一年下来,大男孩的嘴瓢愈发长进也愈发没边没际,「黄少天你造不,超高校级的垃圾话达人……」
「得了吧你,跟肖重都一个德行天天叨唠那小说,真是王八配绿豆。」Moriar翻了个白眼,试图用新学的俗语表达自己天天被基佬闪瞎狗眼的心情。
另一头第二对基佬组合中的一方已经跟新人聊上了天,被罗逸一把拉起身的青年视线在脚下海面停留许久,才不确信地缓慢开口:「……阿逸?」
「是的。」罗逸笑眯眯,背着手转了一圈将对方介绍给其他人,「三夏学长,法医来的,技术很好的唷。」
「咳。」看起来很斯文的马尾青年推了推眼镜,「程桐夏,家里排行第三所以他们都这么叫……请问这里是?」他视线绕了一圈,停留在Javier身上许久,眉头挑起来像在思考什么,跟着迟疑地转向旁边的司柠茶。
「真巧,上次我们也有个法医,他死了。」诺布在旁边凉凉地接了一句。
这回轮到Javier清了清嗓子:「别欺负新人……等另外一位也醒了我们再一起解释吧。」后半句是对着程桐夏讲的,跟着他也一愣,上下扫视了下这个看起来有些许眼熟的人,「……你是程桐夏?『那个』程桐夏?」
「……是。」
沉默片刻,程桐夏点点头,神情有些意外,「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见,Ryan警官……之前还想跟你碰个面,到美国才听说你也失踪了。」
「哇,这位来头挺大啊,跟队长也认识?」Raincad找到了更大的吐槽点,来回看着两人满脸写满求八卦,Javier苦笑:「还不止呢,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瞟了眼一边似乎刻意保持距离的司柠茶,无奈地耸耸肩,「程跟茶是Twitter好友吧,也算是认识的。」
「这……」肖重惊叹地张大嘴,「好粗壮的三条大腿啊,新人你有福了。」
程桐夏似乎有些尴尬,不过还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姑且算是默认了Javier的说法。
另一名当事人看了眼Javier又飞快地把视线移开,没有接话只是走上前跟程桐夏寒暄了两句,让美国人只能干笑两声。
「另一个呢?」对新人的身份没什么意见,陆仁只是将视线转向远点的地方正自己爬起来的另一人,皱起眉,「是我的错觉吗?怎么觉得这家伙长得有点眼熟……」
他把视线转向诺布寻求认同,后者不负重望地白了他一眼。
「我觉着长得挺像那个谁……医生,是吧?」Fire笑了笑,远一点还缀在程桐夏旁边的罗逸闻声也笑了下,没说什么,倒是揉着后脑勺的新人摇摇晃晃站起来,一抬头就对上了年轻医生的视线,愣了半秒不到,就气势汹汹地攘开旁边几个人冲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新人扬起拳头时的第一句话。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这是罗逸被揪住领子前回应的话。
跟着一头雾水的其他人就看见两人莫名扭打起来,面面相觑了片刻,才有人小声说:「这也是认识的啊……」
「……看着像。」已经看出两人除了一个黑发一个白发以外面容、身形都相仿,Javier犹豫着是否要上去阻止,在医师忙里抽闲抬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时还是停住脚步,另一头Sparrow表情看不出什么起伏,但相熟的人都感受到他周身有种不快情绪在沉积。
争执不过三两下工夫,新人已经被罗逸利落地反扭了手臂,牙齿磨得吱嘎响地挣扎,「放开!」
「是你先挑事的。」罗逸的声音不冷不热,有点凉凉的调侃在里头,「大庭广众下啊罗安,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呢。」
「闭嘴!臭小子,你先放开我!」
「好啊你不闹我就放。」
「……阿逸,」看得目瞪口呆的一圈人中间,反而是同样新人的程桐夏率先出了声,扫了眼旁边比起被惊吓更接近看好戏模样的众人才叫住罗逸,「大家都退一步,和气点说话吧。」似乎也看出两人间容貌的相似,他顿了下,「你们……?」
「嘿学长我可是正当防卫,大家都能作证噢。」罗逸嬉皮笑脸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姿势,被他扭着的青年顺势挣脱出来,才要转身再一拳揍上去,陆仁一把抓住他上臂:「得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闹了。」
他敲敲防护罩,两名新人像是这才注意到他们正悬浮在半空一般露出了程度不等的惊讶表情,Javier顺势示意罗逸说明情况。
「路过的混蛋,不用理他,随他自生自灭就好。」年轻医师如此解说道。
「你……!」青年又要发火,被陆仁在手肘敲了下,一脸扭曲地捂着胳膊半弯下腰,其余人啧啧摇头,一看就知道佣兵大概本来想抓对方肩头,身高差导致操作不方便才退而其次。
「好了,你们都别闹了。」Javier苦笑,进恐怖片差不多过了八九分钟了、有一半都浪费在这名新人身上,眼见保护罩就要消失,他们还没来得及解说一下现状、顺便考虑如何脱离现在这个场面。
很快地情况说明后,从仍然嘴里骂骂咧咧的新人口中终于挖出姓名是罗安、是罗逸的双生兄长与一名厨师的情报,在大部分人都对此人前景不太看好的同时,透明护罩终于像水浸过的糯米纸般剥落。
风声嗖嗖,失去落脚点的一队人迅速向下坠落。
在有飞行能力的数人张开翅膀并拉住队友同时,不断接近的海面上也映出了一道黑影。
——是鲨鱼。
+展开
法伊尔 雷诺视角
一– 淡黑
1.淡黑-远行
“这次远航是我送你的礼物。”
十分钟前,埃格伯特勾着我的肩膀,露出狡黠的笑容。
艾格伯特 雷诺,我的三哥,雷诺家的继承人,在半月前邀请我——他唯一的弟弟参与这次远航假期,一同被邀请的还有与我的学生安西娅。启程后,他在归于自己私人财产的游轮上,为我和安西娅分了一个可怜的单人间作为两人的居住地。艾格伯特说适当小一点的房间容易促进感情。
这[哔——]算是什么破礼物?
“只有一张床,要把握住机会呀。”艾格伯特语重心长,“是男人就强硬点!”
在我的记忆里,这些事也就发生在十分钟之前。
但事实上到底过了多久,我已经无法确定了。
“Fire Reno,高中教师。”我摸着眼镜的骨架,慢吞吞的观察四周,斟酌用词“英国人,特长是移动射击和快速射击。”
现在眼前有14个人、若干马匹和一只巨大的白虎,算上我和安西娅,一共16人。
人群明显分为两拨,其中12人似乎彼此相熟,而包括我在内的四人则被成为“新人”,尚被排斥在外。一行人位于一座雪山上。但既没有寒风也没有低温,雪花也落不进来,在不远处就无声无息的融化了,细小的水流勾勒出一个半圆形的透明护罩。
“教师?教师的特长怎么会是射击?”明显是中国人的少年啰嗦起来,“上课丢粉笔头练出来的吗?不是吧,这不该是天朝老师的种族技能吗”
“姓雷诺,是做军火生意的那个雷诺家吧,C&M;公司就是他们家的产业,我们一般都叫他们‘草原鹞鹰’。”穿着开襟道服的矮个娃娃脸回答他,我多注意了他几眼。
“我替‘罐头’与他们打过几次交道。老当家的大儿子二儿子都在十几岁的时候夭折了,他自己也在一场大火灾里离世。好在三子天赋异禀,不论是从才能还是从性格上来说都可堪大任。这几年……锐意进取,有几分要和老公司一较高下的势头。”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下,像是要斟酌什么一般,“幼子不成气候,只做了个教师而已。”
“不才。”我笑着点点头,不以为忤。反正这都是事实,我也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毕竟和处在叛逆期的少年少女斗智斗勇,心态从来不会老化……我开玩笑的。
“我正是那个不成器的幼子,好在兄长关照我,日子过得还算舒心。长发和显年轻的脸,又是罐头信任的人,‘火之歌’陆仁,也听哥哥提起过。”我说完后,两声冷哼同时传来,一声冷到底,一声则显得玩味,后者正来源与安西娅。我悄悄扯了她一下。
“小姐对我有什么意见吗?”那名佣兵偏头看过来,我觉得他没有直接用“你”来称呼安西娅已经非常客气了。
“没有,只是从这家伙嘴里听到夸一个人,觉得很有趣罢了。”安西娅眯起眼有礼又和善的笑起来,我却从里面看到狐狸似的狡黠。那种仿佛永远抱持着“hum——”的、似懂非懂、且探且行、始终警惕着、不确定的观察态度。
“不过是一个纨绔而已,他说的话就是金子啊。”Raincad嘟嘟囔囔。
“就算纨绔也是有钱的纨绔。”安西抿着嘴角微笑,表情已经隐隐露出了护短的趋势。我怎么看出来的?其实挺简单的。反正,只有她能欺负我就是了。
Raincad像是被一击会心似的捂着胸口摇晃两下,安西的表情明显缓和下来。对方的动作摆明了刚才并不是挤兑,而是无心之槽。
“我是 Anthea Grenville,安西娅 格伦威尔。”
说到这,那名冷哼过的男性斜眼看过来,带着疑惑和惊讶。他也是新人之一,看上去很不好相处,资深者们介绍过情况后,他就陷入了一种沉默的焦躁。
“念高中,法伊尔的学生。”安西冲我扬扬下巴,“如果你们说的情况属实,那我在此处有用的特长只有击剑和骑马。你们有细剑吗,短剑也可以。”她毫不客气说。
“这个给你。妖精突刺剑,对恶灵特效,有一定几率触发的睡眠魔法,几率大概有5%。”
说话的是那名佣兵,他手上凭空出现一柄武器,黑色革鞘,尖端包裹着白色的皮毛。安西接来抽开,仔细的观察。
虽说冠以突刺剑的名字,这却实实在在是一柄意大利细剑。双刃,两侧各有一道血槽,除了剑握处有一块发黄的乳白色,通体发银色。直径五毫米的弯曲金属丝缠绕着形成护手,表面光泽,反射着雪地上的光。
少女满意的点点头。
“容我多嘴。”Raincad冲一个身材高大的美国男人虚按双手,据说他是这个队伍的队长。对方捏了捏鼻梁,冲他摆摆手,示意随你去吧。
“普通家庭的女孩会学剑术吗?”
“会啊,我就是。”
安西坦然的胡说八道。
Raincad还不死心的想说什么,被Ryan制止了。
“Lai,我们又不是查户口的。”他说,“剩下两位新人也介绍下自己吧。”
“Kiefer,Black list公司的佣兵,代号是氷锐。”冷哼男说。
哦……我和安西都看过去,Kiefer也看向我们。大家都露出了同一个表情,我露出被学生称赞“和善温暖令人安心”的笑容;Kiefer的笑容僵硬,冷酷的表情没能完全收好,我相信他没有恶意,只是来不及藏起尴尬就是了;安西则是保持了一贯促狭玩味的狐狸笑容,不过我和她几乎日日相处,一下就看穿了她眼底同样的尴尬。
“什么?冰锐?你是矿泉水吗?”Raincad说。
“又是个佣兵?”Ryan禁不住笑了,“陆,是你的熟人吗?”
“不是。”佣兵说,“黑名单和罐头的关系很不融洽,我们没什么交集。硬要说的话,他们让罐头损失了好几单生意。”佣兵说,“其实只是对方单方面的敌意而已,说到底,‘罐头’本质上还是个中介公司,不存在完全相对的利益。‘狼头’退任‘牧狼人’后,对方也就是群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了。”
“我这么不成气候的佣兵,还能被人所知也是深感荣幸。”Kiefer反唇相讥。
要我说,火之歌并没有讥讽的意思,只是尽心尽责把自己所知告诉队伍。Kiefer的反应太激烈了。
不过火之歌竟然没有成为队长,这件事令我十分意外。而看队长和整个队伍的气氛,又对他倚重,这就更令我在意。
“碰巧而已,罐头第一次让你们铩羽而归,是我带的队。你们太针对罐头了,老板拍着桌子硬要叫铁火盛宴给你个教训,我也没办法啊。我和你们上一任牧狼人关系还不错呢。”火之歌露出兴趣乏乏的表情,很累似的歪过头,“本来那段时间我可是该休假的。”
“罐头?”Kiefer眯起眼,露出临近爆发时的危险表情,“原來是耍火的那群人,我说怎么就这么眼熟,上一次还真是感谢你们。礼尚往来的道理,就算区区佣兵也还是懂得的,回礼我想你也是期待很久了吧。”
呜啊,一心在找事。
“区区佣兵不要把所有我们也算进去。要是让我的队员若知道和你这种人相提并论,也会被膈应的很厉害。”陆仁似乎很厌烦,“一点不期待你能送出什么好东西。”
“敬请期待。”Kiefer只是一笑。
陆仁没再理他,背过身去对着无人的地方呲了呲牙。另两位新人也简短的介绍了自己。一名法医,男性,东方人。一名护工,女性,美国人。
“先把衣服换了吧。”司柠茶拿出几件十分具有中土特色的衣服,递向安西,“这些在主神空间都用材料改造过了,会自己调节温度,一会防护罩没了,你们也不会会冻得很难过。”
我接过来在指尖捻了捻,很普通舒服的棉布触感。重量适当,不会太重也不会轻到没有实感。
换好衣服后防护罩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什么主神还蛮人性化的。风雪扑面而来,我不得不眯起眼来看路。大部分人围上了防风面巾。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火之歌仍然穿着那身半袖开襟道服,雪花在他一米外就化成水打落在地上。
相对换了完全克制冰雪的火焰能力的他,其他人的能力在密集的雪幕下显得不那么真切,我实在分辨不出来。
“现在我们来理顺一下。”诺布说,她骑在白虎背上,白色的呵气从围巾缝隙间漏出来,迅速的被狂风撕裂。即使在这种环境下,她的声音依旧很平稳。
“这场魔戒,十六人难度。任务,协助索伦复活,成功获得3000点。杀死一名护戒使者获得1000点。支线任务,去往卢恩及其他地区替索伦征兵,成功获得奖励点3000,个属性能量石一堆。尚未发现支线若干。禁止对剧情人物使用科技。”
Ryan施展了一个扩音术,少女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除此之外,队伍沉默着行进。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忧心忡忡又消沉?
“为什么我们会是魔多方……”有人说。
魔多方怎么了?
“因为你们在上一场得到了强烈的罪恶感。”诺布平静的说,她摁了摁手表,中土世界的地图投影出来,少女仔细看着,“那种东西根本是多余的。不过还不算坏,从原著来看索伦占有绝对优势,我们只要打通几处关节就够了。”
“亚特兰南洲队已于同一时间和我们到达影片,这一点上说我们应该实力相仿。但是他们却分在了按理说较弱的护戒方……这点等接触后再做整理。”
“诺布,我们能不能……和他们……”
“不要说那些可笑的话了。”她打断了司柠茶的话,坚定地反驳回去,“轮回小队相遇,大多不死不休。抱着这种软弱的心态,你想死吗?”
司柠茶咬着嘴唇,为难的沉默下去。走在队伍前方的陆仁回过头来,对诺布比了个手势。
“别说那么难听。”他说,“会觉得难过是人之常情,毕竟正常人不会喜欢当反派。”
喔,原来这个阵营十分善恶的。我觉得有点好笑,连安西娅和Kiefer都咧咧嘴,露出了无声的嘲讽。
“我们现在要去哪?”我问。
“去高山隘口附近,那儿离我们不远。从那里,我们分头行动。”
回答我的是诺布,这个年轻的精神病人在队伍里担当着重要角色,似乎是智囊的类型。之所以不叫她女大学生,是因为她的表现实在不像一个学生。
“征兵支线非做不可,这个时候甘道夫也应该从夏尔出发赶往艾辛格了。”她滑动着地图,沉吟很久。“我和陆仁去艾辛格和萨鲁曼进行接触,也只有从萨鲁曼那才能和索伦交流,希望能找机会把艾辛格的兵力化为我们自己所用,萨鲁曼的藏物应该也有不少我们用得上的东西。最好的结果是能把甘道夫直接击杀在巫师塔。这种勾心斗角的事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能也没有人愿意去做了吧。”
Ryan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最终闭上了嘴。
“你和陆多加小心。”他说。
“不必多虑。只有野心家才能和野心家对话,只有阴谋家才能和阴谋家交锋。”黑发少女咬着牙根露出了快意的表情,“这种暗流汹涌的机会,可不多得啊。”
毫无障碍的说着杀人计划,替邪恶魔王为虎作伥。我再次审视起这个小姑娘。
“你在看什么。”安西撞了我一下,我紧紧抓住岩壁,才没有摔出陡峭的小路。
“不,什么也没有。”我立刻回答。
“罪树,你和Kiefer、格伦威尔、雷诺去卢恩征兵。”诺布没有注意到这边,或者她根本不在意,“其它地区的兵种暂时放弃,我们人手不够。Ryan带着主要战力组成大部队埋伏在瑞文戴尔以西,在河边可能会和亚特兰南州队有一次交锋,对方的战力不会分散太多,最大可能是派出几人前往艾辛格追回甘道夫,所以你们多留心。这次的目标是协助戒灵斩杀弗罗多。”
“之所以让你们四个去征兵。第一,按照我给你们路线行进,不要节外生枝,罪树可以帮你们解决大部分问题。第二,Kiefer有一定训兵经验。第三,给你们武器后多少都有了自卫能力。我不想浪费战力,还想压榨剩余劳动力。”
说的真直白……
“最后,关于不能对剧情人物使用科技这一点。”诺布关掉地图,说,“究竟是怎么样呢?”
究竟怎样是怎样?我没听懂。
“什么算是科技呢。”她抽出一支箭,向着远处射了出去,火焰立马燃烧起来,“普通的火焰能不能对敌人造成伤害?如果能,铝热剂箭矢是否能对敌人造成伤害?如果不能,那它燃起的火焰能不能?如果能,铝热剂算不算科技?”
“我从高处丢出一块石子能不能对下方产生伤害?能的话,我把这块石子抬高再抬高,抬到一万米,两万米,甚至更高,精准的投掷出去,能不能对敌人造成伤害?如果能,Sparrow的天罚是不是也可以造成伤害?”
所有人都看着她。
“我们需要一个地方测试。”她说这句话时,大地都震动起来。
是的,这不是错觉,大地真的在动。空中传来沉闷的吼叫,应该是某种巨型生物的声音。我们身处的山道突然剧烈晃动,飞起来向前推进了一大截。
没错……飞起来了。这一块山体的底端没有和大地相连,所有人都趴下来,紧紧抱住能抱的山石。
“是石巨人。”诺布仍然十分冷静,至于这是她的本性,还是因为被火之歌拉着所以完全不担心会掉下去,就不得而知了。后者的手完全变成了爪子,牢牢抓在岩壁上。
“是一次支线,击败两只石巨人,杀死一只获得2000点。”Ryan说。
我抬起头努力看出去,猛烈的风雪遮住了视线,石巨人的吼声犹如滚滚风雷从迷蒙的天空传来。他们从附近的山上随手抓来巨石,互相投掷出去。
简直高山仰止。已经出鞘的意大利细剑被安西唰的一声收回去。
“我打不过。根本造不成伤害。”她坦然的说,“交给你们了,资深者。”
最后两只巨人分别被司柠茶和raincad从体内炸开,结束了这场战斗,两人都分别带回了一个产生护罩的石头小球。
“这是类似马宝之类的东西吗……”raincad说。
“噫。”司柠茶嫌弃的把石头塞给raincad,“你不要说这么恶心。”
“你已经信了……”
“好了,分头吧。”诺布对所有人说,“罪树,你们一直往东,天黑之前就能到达隘口。顺着我给你地图去卢恩吧。”
她翻身骑上白虎,陆仁拉过自己的马,据说是某个神话里影子组成的马,在某部日本小说里甚至变成了机车。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留下,向着艾辛格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里。其他人也和我们进行了简单的道别,留下了两匹乌云踏雪。这种据说很擅长长途奔袭和在冰天雪地生活的马匹。
我摸了摸马颈,翻身上去,拉过了安西。Kiefer和罪树共乘一匹,两人看起来都很不自在。
天渐渐晴朗起来,到达高山隘口时风雪已经完全停了。我向东方看去,厚重的云层一点一点裂开,天空打开缝隙,并迅速的向着西方推进。阳光从远处稀薄的云层间投落下来,突然感觉前路漫漫。
安西牵动缰绳,坐下马匹嘶鸣一声,四蹄碎碎踩踏着积雪转身。我看向来路,阴沉的云层涌动,雾气还没散去,脚印已经被雪掩盖。
“……走吧。”我夹了下马腹,不再回头,缓缓向着遥远的目的地走去。
脚下大地向着无限远的地方延伸,终于,踏上了一次不知是否能找到归路的远行。
+展开
一
奇力好帅 人皇好帅 叶子好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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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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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这次变成了反派?!”
WTF!Raincad就差吼出来了。在接到主神任务讲解之后大家都愣住了,紧挨着 Raincad的肖重甚至露出了明显不耐烦的表情,就连队长Ryan也紧锁眉头。
在被扒衣换装play之后变成幽灵还不满足,这次直接变成中boss?然而四周都是迷蒙的雾和荒芜的雪山,自然也没有人能够来给他们确切的解答。
Raincad跺跺脚,随意的靠在了附近的岩石上,低着头,目光锁定在呼吸间呵出的白气,思绪不定。其他人也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以大局为重,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什么都是主神说了算。
“在这里,使用[日主神]的频率都快赶上[卧槽]了。”一脸无奈的肖重靠过来,向 Raincad搭话。
“……就你烦。还是好好当我们的中boss吧”赏了好友一个头栗,随即加入正在商量对策的小组中,山间的风把他的斗篷吹起,黑色的发丝随风飘扬,微微迷了肖重的双眼。
“润……”不明意义的音节从肖重的嘴里飘出,像是要叫住他眼神锁定的那个人,然而突然在耳边的调侃却打断了他的走神。
“女神美吗?”
“………啥?”
说话的是罗逸,中土世界的服饰套在纤细的他身上显得有些大,与周围景色同样白皙的肤色,嘴边还带有一贯的笑容,或者更多的,是洞察到什么的眼神。见肖重似乎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略微不满的勾上他的脖子,凑近说:
“你现在想的谁我说的就是谁啦,你又没那么迟钝。”
“…………?!”
终于领会医生调侃的肖重先是一愣,随即红了脸,“我去人家可是男的!!我也是男的!!”
“男的有什么问题吗?”对着罗逸无害的笑容,肖重觉得他好有道理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然而未等肖重有所辩解,异变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发生了。
二
这里原本是山,远方应是还未被雪染上色彩的群青,而此处则是静谧的、毫无生机的,至少除了Raincad一行人,不该有其他活动的物体。
那么
这是什么
仰望是肯定的,因为他们现在只是处于那东西的高度的1/4处,若是能将那比作一个人的话,我们的主角们应该在他的膝盖处。或许真能把它当作人,因为它,哦不,是它们,至少拥有人类的轮廓,只是过于巨大,高耸如山,行动却并不缓慢。
“日主神!!!!!!!!!!!!!!!这他妈是石巨人吗!!!!!WTF!!!!!”
这回Raincad终于把WTF说出来了。
“所有能飞的给我飞起来!!不能飞的给我稳住!!别掉下去!!!然后……打!!!!!!!”
伴随着Ryan的怒吼,所有人瞬间进入了备战状态。
远方传来金属相交的铿锵之声,那是肖重的极烈之枪,绚烂的枪花把视线模糊,只有声音穿破云霄。空中是Ryan和司柠茶,双翼带起的风压掀开迷雾,如同破邪的箭矢,冲向愚笨的巨人。同时,陆仁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奔上石巨人的肩头,在登上最高点的同时,一个空翻,凋零与影月同时出鞘,那是来自佣兵内心的咆哮,沿着剑尖,向着黑色的石块喷射而出。冲击波甚至传达到了石巨人的腰间,罪树正处于那里,双手裹上的是仅存于幻想中的手套,被陆仁的余波震了个踉跄,然而良好的身体素质并没有使他处于劣势,反而借着这份冲击挥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石巨人身上,扬起了大片的飞尘。不过未等飞尘散开,Sparrow和叶祈的枪弹携带着杀气飞至,罪树这回终于没来的及闪避,一个脚滑跌落下去,然而他们毕竟不会因为如此简单的原因让队友失去生命,Raincad及时赶到一把拉住了罪树悬停在了空中。
“卧槽你们和人家有仇啊!!!!看着点成不!!!!!”
虽然在关键时候很可靠但是…………太聒噪。
“人家都没意见,你倒是一大堆废话。”Moriar推推眼镜,冷淡的说。
“我好心好意你们还————”
“等一下。”来自当事人罪树的发话,却带上了一份凝重,“你们看石巨人那边。”
硝烟散去,本应是满目疮痍的石巨人却是毫发无损。
“有附魔物品。”诺布咬着指甲喃喃低语。
“外部攻击无效。”从高空返回的Ryan加入对话。
“也就是需要从内部攻击,怎么去”Raincad接话
“嘴巴。”诺布抬头,大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终点是被迷雾覆盖的石巨人的头顶。
“我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司柠茶和Raincad。
两人对视一笑
“要比比谁快吗?”
“谁要和你玩这种小孩子游戏。先走了,要追上来哦,阿润。”
振翅的声音盖过了尾音,司柠茶又一次消失在雾中。
“结果还不是要比…………”小声吐槽了一句,Raincad也攀上了灵枪向灰暗的天空直冲而去。
“待会儿说不定有场盛大的烟火……”
“可能还带爆炸特效。”
“那就安心等待吧,要相信他们。”
“很抱歉还没有时间解释就碰到了这种情况,那么,新人们……”
三
“为啥石头会有口臭啊…………”一边摸黑前进一边不停挥手去除异味的Raincad不禁抱怨。“早知道我应该给灵枪换一个照明形态的……或者插夜明珠。”
石巨人体内自然不会有生物,不过要是有的话,也总有一天会被Raincad烦死然后和他一绝死战吧。
不过还好,精神污染终于在Raincad看到空中悬浮的微微发光的石球后停止了,石球很容易就被取了下来,
“啪”
冥冥之中好像有声音传来,Raincad警觉地寻求伏击点,但是很意外,并没有敌人出现。
【或许只是普通的机关被关掉的声音】
这样想着,Raincad继续深入想一探究竟。
可是他忘了,一般这样想到[或许只是],就是一个经典flag,从未被拔起过,至少在他的人生里是这样。
天地突然翻转,碎石倾斜在他身上,石巨人感受到自己的核心被拿走,愤怒的摇晃起来,像是要把体内的小虫赶走。Raincad只得死死抓住周围凸起的石块
“我靠这尼玛是开宝箱出怪吗你妹啊!!!!!!!!!!!!”
虽然这么说,但Raincad还是把石球塞进空间袋里,既然开了就是我们的了是吧。
……说实话他只是想吐槽而已。
“嘿,亲爱的石巨人,你来自中土世界你可能没听说过,在俺们遥远的家乡有个叫孙悟空的猴子,他呢…………”默默召唤出替身,将灵枪交由kq握住,“他会在人体内爆炸啊哈哈哈哈哈!!!!!!!!Bunble bee!!!!BOMB!!!!!!!!!!!!!”
石巨人体内狭小的空间内瞬时充满了由灵枪变化而成了小枪,首先是一声轻轻的碰撞声,一枚小枪触到岩壁,接着,是爆炸的交响曲,无数岩石碎裂,粉碎。kq带着主人躲进安全地带,它的主人嘴唇微张,话语消失在爆炸声中。
“拜拜,亲爱的石巨人”
……
“…………我说会有烟花吧。”
“就你废话多!!快防御碎石啊我谢谢你!!!!!!”
“你女神干的不错✿ ✿ ✿”
“……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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