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请您就、就此放过他吧。”脸色苍白地回望在血泊中惨叫的村民,马伦叹息着说道。
“区区人类竟然也敢触碰我的衣角。”鼓起脸的魔女手环在胸前,再次撕下一条手臂。
扯起嘴角,马伦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个、非常抱歉,我刚才还……”
“不不不!马伦可不一样!”魔女急急转过身拉住侦探的手臂摇晃,摆出一副可爱的样子,“好啦——我知道啦——马伦不喜欢的话,那就这样吧——”
于是,犹如被扼住脖子般,村民的叫喊戛然而止,接着“咔嚓”一声,他便再也不存在于世。
“……为什么要这样……明明只是不小心擦到……”
“人家这条可是难得的新衣服!”魔女再次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看起来就这么脏兮兮的手竟然还碰我的裙子,哼!”未曾察觉身后侦探表情一瞬的凝固,她嘟囔着:“那个人又没什么好玩,看起来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嘛……真是的,人类真难懂……”
“所以、他和我之间的区别,就是那个吗,好玩什么的。”垂下眼,马伦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呀——”理所当然般,魔女点点头,“马伦这么好玩,怎么可能和那些人一样嘛!”
“……啊、我知道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魔女腹部的刀柄搅得更深,马伦说道,“不知您是否知道,魔女也很好玩呢?”拔出匕首,冷漠地看着魔女跌倒在地,蹲下身,他用魔女裙摆处干净的布料将刀刃擦干净,挂着愉快的笑容,俯身凑近,“真可惜啊,明明是难得的新裙子,这下可洗不干净了——”
“你!”等待着身体的修复,想使用魔法却毫无反应,她慌张地挣扎,幼女柔弱的躯体显得那样无力,“你做了什么!”
马伦歪了歪头,“我吗?”起身拍拍灰尘,匕首在手间翻转,“不过是这个的功劳——抑制魔力主动输出的被诅咒物,不知您是否听说过。”接着,他慢慢踱到摆放在不远处的柴堆旁,拿起砍刀回到魔女身侧,“来研究下魔女的修复功能,以及能承受的度是多少,如何。很好玩哦,您一定也会喜欢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不知怎样您才会消失。”砍刀移动到脖颈处,散发着寒气的利刃贴着脸颊,“那么,从哪里开始好呢。”在颈部停留,伴着呜呜的哭声又移到了臂膀,“果然还是和刚才那位相同的顺序吧。”
一条手臂。
魔女惨叫了起来。
孩童刺耳的尖叫无法带来任何怜悯。
“烦人。”
刀尖挤入口中搅动,划破嘴角,带出不知是唾液还是血液粘在刀上,又沾染到腰部。
一刀,两刀,三刀……抿着嘴眼中毫无情感,犹如剁肉般随意而又紧凑。
然后,悄无声息地,魔女消失了。
连带着血液或是碎肉,全部都消失了。
“真不愧是魔女——连收拾的步骤都节省了。”将干净的砍刀摆回原处,理齐衣服,帽子一弹,马伦撕开卷轴,徒留脖子折断的尸体于田间。
+展开
要想文名好烦哦【you
总算是开始了这个w当初就是想要这个才设定了这个孩子的——
于是先放出来吧,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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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过后,虽然已经入夏,空气中却还带着一丝凉意,若是夜晚在街道上行走甚至还会感到略微寒冷,但晌午时分照射在身上的阳光已显得有些灼热。马伦压下帽子,面朝着阳光走向与委托人约定的咖啡店。然后,他的身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下午好。”那片阴影说道。
首先被注意的是顶端有着红色玫瑰雕饰的金色西装链,接着是胸前领巾上透彻的红色宝石。修身的黑色礼服,梳理整齐堪堪绑起的红发,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应当是出现于宴会而非街道上的人物。至于超过一米九的身高与少见的金色双眸,想来必能让其成为舞会的中心。然而现在,他在街道上叫住了马伦。
马伦抬了抬帽子,“……您好。”他的语气中略带迟疑。瞄了一眼右嘴角,马伦小声地自言自语:“真不愧是兄妹,连痣的位置也一样。
“在说什么啊马伦。”那人俯视着他,“只是改变了一下造型你就认不出了吗?”
“难、难道是艾丽嘉?!”他瞪大了双眼,然后自己笑了起来,“不不怎么可能。”
“看来你还是对魔女不怎么了解呢——”在这样感叹时,他们已坐在了咖啡屋中等待着委托人到来。
“了解反而奇怪了吧。”作为一个普通人,马伦对于魔女的真正认识,是从离家几年后第一次在公会中见到了魔女开始的。虽然见到了许多友善的魔女,也曾受到过帮助,但从幼时起就产生的对魔女的恐惧并未完全消除。
“这可不行啊,再多去深入一下吧。”用手撑着下巴,变为男性的艾丽嘉侧身看着他。
“大概……”马伦思索了下,“没法搞懂。”
每次遇到艾丽嘉时,马伦总会为她的“变装”感到惊讶。若说初见时的冷漠是为了吓走在森林中迷路的旅人,穿上长风衣带着宽边帽或者变小是为了更方便地融入人类社会,那变为男性则超出了马伦的理解范围。
艾丽嘉正欲说什么,却被“请问您是埃尔文先生吗?”的询问打断。
抬脸望去,那是一位有着淡金色长发,笑容可爱,略微蓬起的长裙与罩衫显得清纯的女孩。
“您好。”马伦抬手示意了下座位,“点些什么?”
“我希望能拜托您去我家一趟!”放下红茶杯,名为梅芙的委托人说道。
“艾尔考特家族有何需要效劳的?”双手撑在桌上,马伦前倾身体略微低着头抬眼看向她。
梅芙面有难色地看了眼坐在侧边的艾丽嘉。
“啊请不必在意,他是我一位可以信任的朋友。”
点点头,梅芙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开始了诉说:“一周前我们家收到了第一封恐吓信,内容是要求让某个角色复活。因为父亲原本就有继续将他作为主要角色的计划,于是并没有理睬。三天后第二封信件来了。这次对方甚至说如果不照做的话,会让他遭受相同的经历——啊忘了说了,那个角色是在几年前的更新中被石头掩埋在地下的。当然,因为那是一个人气角色,父亲收到的抱怨许许多多,也不乏这种信件。”
“那么,这次特别关注了的原因?”
“……昨天我们家门口出现了一个包裹。里面……”梅芙顿了顿,“里面是一只黑兔子玩偶,被人用剪刀划开,棉花都掉了出来。”
“还有什么吗?”马伦挑眉问道。
“什么都没有。”
捏捏鼻梁,马伦叹口气:“现在的读者可真是……算了,那这次就是需要我去找出是谁发的吗?”
“虽说只要确定是否真的存在危险就好……不过若是能找到的话就太好了!”
“报酬?”
“自然不会亏待您。”
“明日必当登门拜访。”
“那么我就等着您的到来啦。”带着解决事件般的笑容,梅芙起身点点头。
刚迈出一步,她就“啊”地一声向前倒去。
然后,艾丽嘉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起身阻止了跌倒。
“没事吧女士?”艾丽嘉露出一个笑容说道,“请小心一些,这些能够挪动的桌椅可是长裙的大敌。”
慌张地直起身子离开对方的温度,梅芙低着头双耳微微泛红,轻声说道:“谢、谢谢您”
“真是吓得我都完全清醒了啊,还好有你在。”舒口气,马伦陷在咖啡屋柔软的沙发座椅中闭上眼,头也向后倚在椅背上。
坐到他对面的艾丽嘉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指腹在花茶杯口摩挲,露出一个笑容:“想不到还真的有人会找你这样的人啊……”
“喂喂”马伦微微睁开一只眼侧过头看着他,“什么叫我这样的人啊?怎么说我也是个侦探,这种调查的事也是我的职责之内。”
“结果却不了解而且还害怕魔女。”无聊地把玩着茶匙,艾丽嘉说出了无法反驳的事实。
“……”短暂的沉默。接着,马伦岔开了话题:“比起这个,不如说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吧。”
“只是个人兴趣,没什么原因。”回答意外的简短而又硬邦邦。
“诅咒?自己无法解开?”
马伦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遭遇。
“怎么可能。”带着自傲的神情微笑着,艾丽嘉说道,“诅咒什么的,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我认真起来随随便便就能就开了。”
“哦——好厉害——”不带称赞感的无力声音恭维道。
“所以你这就是不信么?要不要试……”带着一丝威胁,艾丽嘉撅起了嘴,然后话语被马伦打断。
“对了,说起来你对刚才那位小姐印象如何?既然是男性的话。”
“……哈?”无法理解般歪歪头,“印象如何?”沉思片刻,“大概就是长裙果然要当心吧。”
“期待你有什么认真回答的我真是笨蛋。”自言自语着,他将右手附上了额头与眼睛,感受着鼻梁的略微突起抬起头,接着坐起来放下手看向艾丽嘉,“那么要和我一起去吗?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工作。”
“似乎很有趣。”艾丽嘉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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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名稱/性別/年齡】(填寫)
马伦.埃尔文/男/26【对伙伴们的行为感到脱力ing
1‧角色的父母是誰?角色是否由他們撫養成人?
马伦还记得年幼时居住的小镇。
经营酒馆的父母,嘈杂的环境,各式各样的客人,即使总是喜爱逗弄他的熟人们如今想来都成为了在外闯荡的他难得的回忆。
也并非没有回家探望过。
但在家中呆了半个月,就又有委托找上了门。虽然想要推辞,母亲却鼓动他接下,说着什么“工作要好好完成啊”替他整理好衣物。而父亲也一脸赞同,甚至在他离开之前欣慰地说“你也算有了一份不错的事业啊”。
2‧角色有從小時候就是死黨的好友嗎?有兄弟姐妹嗎?
3‧角色的童年是什樣的?平靜寧和還是動蕩不安深受創傷? !
在马伦年幼时,小镇上并没有什么同龄人,邻里都将他作为自己的孩子来对待。而他也将他们当作家人。
放学后在柜台写作业,或是作为服务生帮忙递酒送菜,大一点后成为半个调酒师代替师傅上场,都是马伦熟悉的部分。
就算是吵吵闹闹的客人们,在回忆中也显得那样美好。
4‧角色有什麼欽佩的偶像嗎?如果有,是什麼樣的?
虽然喜爱阅读推理小说,对马伦来说那不过是消遣。
若要为他对书中侦探角色的态度找个形容,或许就是“有趣”。至于“赞叹”,是完全无法达到的。
警官、或是助手就不得不“变笨”吗?
每当看到所有都依仗侦探时他就会轻轻哼一声。
比起不小心被卷入事件的人,每日与这些打交道的警官才更有经验吧。
不过当然,正因为见得太多,思维定式更可能产生。而且作为官方执行人,有时他们不能按照自己所想去行动。
但若是一定要比较的话,他或许更推崇警官。
5‧在這個故事開始之前,角色是幹什麼的?是誰訓練了角色學會現在在做的工作?
总是有人认为“侦探”这一职业免不了与死亡之类接触,却不知正常来说凶杀案的概率十分微小。
在十八岁刚离开家时,马伦从未想过会做侦探。
学习更多的调酒方法,感受其他地区的酒吧文化……诸如此类用于接手自家酒馆的能力培养才是他的人生规划。
然而,在他为了路费而帮助旅店老板找到宠物猫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最初仅仅是寻找,后来又加上了调查,渐渐地跟踪一类也成为了普通业务。直到最后他几乎变成了“万事屋”,甚至某次一位富豪拜托他参与对继承人的考核。
6‧角色的道德觀和宗教信仰是什麼樣的?為了維護他的信仰,他會做出多大的努力?
是誰或什麼事情教會了角色接受這種道德觀念和信仰?
书中“侦探”的角色形象千千万万,许多侦探为了真相而活。
但是真是如此吗?
有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会比较幸福。马伦常常会这么想。
即使他总爱刨根问底,但他的探寻并非是对真相的执着,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7‧角色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愛好或者體格特徵嗎?旁人一般對此有何反應?
咖啡中加入大量的糖,在一些人看来根本是对其苦涩口感的浪费。
但每日顶着仅用手略微顺过,还有着压不下去头发的马伦不以为意。
“咖啡当然至少要加三块糖!”他甚至这样说道。
8‧別的角色對你的角色的態度如何?從你的角色的觀點來看,他們為何會有這種反應?
在对待女士——即使是魔女——时,马伦总表现出一种与外表不符的精细与绅士。至于在与男士的相处中,他就更加地随意。但是当然,性格上的温柔让他时常注意着细节。或许正因如此,他受到了大家的喜爱——虽然他常常会成为恶作剧的对象,或是收到令人无奈的请求。
9‧角色能殺人嗎?他/她為什麼會做出殺戮的行為?他/她有什麼敵人嗎?角色能殺他們嗎?
马伦总是想感谢自己生活在了一个比较和平的年代。
“狩猎魔女”或是“巫女审判”的时代已经过去,人类与魔女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缓和,甚至有许多成为了朋友。
10‧現在角色的人際關係如何?他/她有什麼親密的朋友嗎?
旅途中的委托人们都仅有一面之缘,虽然不乏对其表示感谢的,但或许都已经记不起面孔。虽说与几位公会中的冒险家仅仅是合作关系,却反而更加熟悉。
至于他认识的各种魔女,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印象深刻。
11‧角色在精神心理上有麻煩嗎?有什麼恐懼症的物件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是什麼原因?
害怕黑暗,害怕魔女,令人略感单薄的马伦常常显得困倦而看起来不可靠,但他的确依靠着连续几日的跟踪,或是自身的智慧完成了许多任务。
对他来说永远无法擅长的或许只有与魔女相处。虽说因幼年的各种故事而害怕魔女,在她们面前脸色苍白甚至略微颤抖,马伦依旧保持着绅士的礼仪——然而这在对方看来有时却略带侮辱。
12‧角色平常是怎麼對待別人的?他/她容易相信別人嗎?還是特別不容易相信別人?
工作或是朋友,马伦分得并不那么清楚。
独特的职业带给他不同的观察点,在认定对方是一个好人后,他就会将其当做朋友。
13‧角色看起來是什麼樣子?他/她有什麼傷疤或是紋身嗎?如果有的話是什麼原因?
半睁的双眼与黑眼圈都表示着他的睡眠不足。至于凌乱而翘起的黑发,所幸有着帽子遮挡并不那么突出。柔软的毛线衣与领带略带学生气,有所磨损的风衣却表明了他的生活方式。
14‧角色的日常生活是什麼樣的?如果這種規律的生活被不同的原因打斷了他會有什麼不同的反應?
马伦的生活并不规律。他可以连续几天在外走动,有时却也会窝在旅馆或是自己的房产中不愿出门。当繁忙时,他甚至连三餐也不得不随意打发,而空下来后却又能够在甜品店或是咖啡屋对着一杯饮品消耗一整天。
15‧角色曾經歷過這個世界上的什麼重大事件嗎?他/她的經歷對角色有何影響?
“狩猎魔女”或是“巫女审判”,对某些魔女来说恍如昨日,但离马伦十分遥远。虽然他的生活算不上稀疏平常,却也比较和平。
16‧角色有任何聲名狼藉或是名聲顯赫的祖先嗎?他/她做了什麼?
马伦的父母是从其他地方迁到小镇上的。看着慢慢败落的家世,他们抛弃了富商家公子小姐的身份,变卖金银首饰,将其作为起始资金在新的地方开始奋斗。
17‧角色的理想或者說人生目標是什麼?
18‧他/她是怎樣追尋目標的?故事中描述的冒險經歷對完成這種夢想有何作用?
19‧角色有過建立家庭的想法嗎?如果有的話,他/她心目中理想的伴侶是哪種類型的?
阿空注:會影響到角色對異性的看法以及關係發展
“我的人生目标是娶一个温柔贤惠,和我的兴趣类似的妻子,愉快地度过一生。”
看来这个目标无法实现了呢,马伦。
20‧角色考慮過他/她死亡的可能性嗎?他/她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阿空注:會影響到角色遇到生命危險時的處理方式
死亡随时可能降临。
马伦这样确信着。
能够随性地活到现在,虽然有时也会无奈,也会抱怨,但这样就好。
哪天遇到一个并不那么友善的魔女,又或是终于在调查凶杀案中成为了受害者,马伦大概都不会感到特别惊讶。
虽然可能那时依旧有着不舍,感到“太短了还想多活些时间”,但至少之前已经尽力活着了没有留下什么遗憾。
+展开
连续阴雨的天难得放晴,朝阳缓缓升起,唤醒了沉睡的街道。
比街道更早苏醒的,是在未干的路面上行走的报童踩过水洼的啪嗒声与牛奶瓶互相撞击的叮当声。
至于一些车夫,或是马伦,则见证了光明至黑暗,然后再次破晓的过程。
当然,马伦并非因为工作这样的事情,或是读到一本好书这种文艺的理由而难以入睡。他的失眠并非自愿,而是不得已。
几天前,马伦结束了一个委托后,如往常一般来到咖啡馆,点上一杯咖啡,在温暖的阳光中昏昏欲睡。他实在是太累了,甚至没有力气往咖啡中加糖。虽说平时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几日不停歇地调查依旧使他眼下的乌青加深,眼中布满了血丝。
即将进入梦乡时,他却被身旁“咚咚”的敲玻璃声吵醒。
打着哈欠转头一看,「哦,是你啊。」站在街上的是刘海长到遮住双眼,但从微笑中也能感受到他愉快心情的陆仁甲。
「好久不见!真巧,在这里也能碰到你!那么,这次又是什么案子?谁死了吗?」虽说只是曾经有所合作,陆仁甲却自来熟地坐在了马伦对面。
强打起精神,马伦正色道:「我都说了,现实中的与小说完全不同,现实中的侦探做的都是一些比较普通的事情。杀人事件之类的也并没有那么多,而且推理也并非那么容易——要知道,现在与那传说中的时代不同,即使完全密室,也能够用魔法创造出。虽说魔女们一般不会乐于干那些事,将所有无法解释的死因都归结于魔女是错误的,但不能不考虑魔法的部分。不论是社会风气或者便利的工具,那个时代的确给我们留下了很多好东西,但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某些文艺作品就不那么可取了。比起从那些背景完全不同的小说中汲取空闲想,还是用你自己的眼睛去观察比较好。」
「好好好。」陆仁甲敷衍着,然后小声地嘟囔,「也不知道是谁总喜欢看那些小说……」
「那么,这次有什么事吗?」打了个哈欠,马伦抬眼看向他。
「也没什么事,」陆仁甲歪了歪头,从怀中掏出一块怀表递过去,「据说这个上面附带着能够控制时间的魔法,公会希望我查清楚。既然遇到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呢?奖金自然一人一半。」
接过怀表,马伦无意识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未加糖分的微凉咖啡更显苦涩,他皱着眉放下,又将怀表放在手边,在杯中放入五块糖。
满意地喝了一口,马伦再次将怀表拿起,然后按下按钮将其打开。
光滑的表盖内侧线条凌乱,能够分辨出的只有边缘上表示睡眠、疲劳之类的魔女文,与幼稚的字体所写下的“to my best friend”。而表面停止的指针下,则有美丽如星空一般的液体在其间流动。
「这个表是……坏了么?」啪嗒啪嗒地开合表盖,手腕外翻将表面展示给陆仁甲,眼中的疲惫尽数消散,马伦饶有兴致地挑眉盯着对面的冒险家,「还是说,魔女的诅咒之类的……?」
「果然一看就知道了嘛!不过似乎对方坚称这是魔女的祝福。」挠着头发,陆仁甲“啊哈哈”地笑着,「那么,有兴趣再和我合作吗?」他的眼中带着认真,虽是询问,挂着的自信笑容却似乎确定马伦会答应。
「呃、还是不了。」答案出乎意料。
「……诶——?!」惊讶的陆仁甲抬高了声音,「为什么——?这可是个好机会?!」
用手支着下巴,马伦打个哈欠用快睡着的表情回答:「好困,我要回去补觉……」
「别这样嘛老兄,这么难得的机会不来吗?」戳了戳闭着眼头一点一点似乎已经进入梦乡的马伦,拿过怀表,凑上前说道,「而且……」
然后,“咚”地一声,将半梦半醒的马伦也吓得完全清醒。
「喂、怎么了?!」向其他顾客表达完歉意,马伦小声询问忽然倒在桌上的同伴。
推了推,毫无反应。
起身凑近,却听到了轻微的呼噜声。
「……哈?」皱着眉裂开一边嘴角,「所以说,撞在桌上还没有醒到底是多……」马伦坐回原本的位置自言自语,「该说还好马克杯放得比较远么……」接着将对方手边还未动过的可可放到自己手边。
然后,不一会儿陆仁甲再次醒了过来,刚才的事情未发生一般精力充沛:「怎么样,决定好了吗?和我一起去完成这个任务吧!」
「没办法。」马伦长叹一口气,塌下了肩膀,「谁叫我和你中招了。」
他所说的“中招”,自然是魔女的“祝福”。在陆仁甲打开怀表并晕过去后,他就失去了睡眠的能力。虽说依旧很困,甚至觉得快要出现耳鸣,还是无法入睡。至于陆仁甲,则有了忽然沉睡的能力。无论前一秒在做什么,他下一秒都可能倒下。
“……好困。”从床上坐起的马伦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使其显得愈加凌乱,闭上眼深呼一口气,慢慢吐出,心中郁结略微缓解,他一脸不耐地换上衣服。
这是他失眠的第三天。虽说由于“祝福”使日常生活照旧,但困倦与疲惫感慢慢累积而得不到舒缓,呼吸中都带着压抑,眼睛睁得更小,头脑也有些晕乎乎的。闭上眼用手撑着头,又或是低着头将脑袋摆到膝盖的高度,都觉得左右摇晃着,下一秒就将晕倒。可他就是清醒得可恨。
“好想睡觉……”闭着眼打开房门,马伦这样抱怨着。
与之无力的自言自语相反的,是从旁边房内走出的陆仁甲。他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早上好。睡得如何?这家的环境真不错,床也很软。”
“……”半睁着眼,马伦微微抿着嘴向上看着他。
虽然并未言语,陆仁甲却已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好啦我不说就是了,抱歉抱歉。”
闭着眼抓抓自己头发用手梳理,马伦一边嘴角翘得高高的,肩膀慢慢塌下,看向陆仁甲,“算了,也早就知道你是这么样个人……”用力按下不怎么服帖的头发,一放开却又顽固地翘起,他努努嘴放弃对自己头发的虐待,“还是下楼边吃早餐边思考今后要怎么办吧……”
旅馆早餐的松饼飘着淡淡的香味,用叉子插下去有略微的阻碍,用小刀切开却会发现松软的内里,配上自制草莓酱,“果然食物能让人恢复元气的东西啊。”放下刀叉,陆仁甲发出这样的感叹,将食物送入口中的马伦不得不点头同意。
“你们喜欢的话,要再来一份吗?”热情的女主人问道。
“啊、不用了,谢谢。”咽下最后一口的马伦微笑着拒绝。
“多吃一点,你这样就算是普通的跟踪也是会体力不支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陆仁甲开玩笑说道。
“谢谢关心。”微微翻了下白眼,马伦双手抱胸倚在桌上:“比起这个,你有想起什么线索么?”
虽说因为陆仁甲总会忽然沉睡只能同行动使得效率下降,马伦甚至需要肩负起将其带回的责任,不得不说他是位不错的旅伴。马伦自然不愿自己的伙伴因不知何时的失去意识而丢掉了性命,同样也不希望自己将无法休眠。即使不睡觉对身体的负担被去除,将睡眠作为人生重要部分之一的他也希望能够快点解除魔法。于是他逼问同伴,希望对方能够回忆起更多细节。
然而,“还是那些啦。”陆仁甲这么回答。“我到的时候,公会里只有几个工作人员,询问了一下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任务后,负责人就推荐了我这个。”
“因为是朋友我才说的。”揉揉额头叹口气,马伦抬脸看着陆仁甲一脸认真,“你太喜欢冒险了吧。总是在寻求刺激,魔女、野兽、杀人犯一类就让你这么兴奋吗?你也并不缺钱,不需要接手那些特别危险的任务。有时候也稍微考虑下别人对你的担忧,根据自己的能力来判断是否要去完成那些任务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大声嚷嚷着,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敷衍模样,陆仁甲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那么现在,我们还是先到处去查一查吧?"
在门口穿戴完毕,马伦转身摸摸帽檐转身对陆仁甲说:“今天别又忽然睡一整天,我可不会再把你背回来,实在太重了。”
“那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啦!不过我自己感觉的话,应该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
“那就好。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天,原本的线索现在可能已经断掉很多,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们的首要目标,依旧是公会。之前由于陆仁甲忽然沉睡而不知是否带着谎言的回答也将得到证实。 至于遇到意料之外的人,并在公会中得到的新情报,则未曾想到。
“请、请问您知道前天的当值在哪里吗?”看着在室内依旧带着帽子,面无表情的接待员,马伦捏紧了手中的帽子。
陆仁甲抬起右手向她打招呼:“哟,今天是你啊安,有见到布瑞吗?”
点点头,名为安的魔女回答道:“他今天休假。似乎是结婚纪念日什么的。”
“他还真是个好丈夫。”摸摸下巴,另一只手上把玩着怀表,“那他告诉你我们遇到的问题了吗?”
“就是这个表吧。”
“没错,在叫我去调查之前,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没说清楚?”
“你这可是冤枉我们了。并不是要调查这个怀表,而是要去找人。你根本没有听完他的话就急急忙忙拿着走了。”
“咦原来我理解错了么……”陆仁甲表情凝固了一秒,接着露出一个笑容,“嘛,反正也是差不多意思,而且我们现在不是来了吗?还来得及啦。”
“你的同伴似乎不这么想。”瞥了眼脸上几乎写着‘我就知道’的马伦,安一针见血,“而且你们已经受到了那个诅咒。”
“啊是布瑞告诉你的?”
“不。虽然很微弱,但我能从你们身上感到魔力的流动。”
“那么,有解决方法么?”
“很遗憾,只能尽快完成任务,把它交到原主人手中才能消除。对了,委托人有一封信要交给你。你和这位……”
“埃尔文。”
“你和这位埃尔文先生能自己到屋后的档案室自己找一下吗?一个普通的牛皮信封,鼓鼓的,应该就在进门后第二、三排。”
闭眼将重量倚在咨询台上昏昏沉沉的马伦一抖,然后看向安扯出一个微笑,“麻烦您了。”他轻轻点头,“愿为您效劳。”
“好了,我们快去找东西吧马伦!”伸手勾住脖子,无视了对方踉跄几步后才跟上的抱怨,两人走向档案室。
在说着“找到了”的同时,马伦感到肩上的重量增加。“你怎么又……”他叹口气,将信件放入口袋后抱住陆仁甲,慢慢地挪向屋外的长椅将其放下。烦躁地挠挠头,脱下外套替睡着的伙伴盖上,马伦坐在一旁拆开了信件。
“哈,原来如此。”读完了的马伦感叹道。他捏捏鼻梁,双手揉了揉脸:“完全不是那回事……之前到底是怎么听的……”
瞄了眼连姿势也未变过的陆仁甲,他起身走向接待处。
“能否问一下,发布这个任务的魔女是怎样的人吗?”将信件摆在安面前,看向对面的魔女。
“那对你们有什么用处?”安依旧面无表情。
将左边嘴角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自然有大用处。从她的行为性格中可以推断出她对友人描述的可信度为多少。比如开朗的人与自卑的人描述同样一个人,开朗的……啊、抱歉,一不小心又想要解释起来了。”他微微弯腰,然后盯着羊皮纸,“总的说来,就是知道了她是怎样的人,会更方便找到目标。”
“想知道的话,自己去感受一下吧。”安在抽屉中寻找起了什么。
“不、那个、您告诉我就好了,上门拜访什么的还是……”
“给你。”抽出一张硬质纸,安把它递给马伦。
“Tremancy?”马伦读出了上面记录的名字,“并不非常喜欢与人类接触……这真的可行么?”
“原来你在这啊!”安正准备说什么,陆仁甲肩上搭着外套晃晃悠悠地出现了。
“你醒了啊。正好,要去你的雇主哪里了解更多情况吗?”
刚睡醒的陆仁甲歪歪头无法理解:“诶、什么?”
“你的任务。”马伦解释道,“并不是要知道这个怀表是谁的或者有什么用,而是要替怀表的主人找到想要赠予的伙伴。”
“那上面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想要让自己的好友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创作而放上的。第一个人打开表盖后会把自己的疲劳存储进去。下一个人再打开的话,疲劳就会到他身上去。虽然第二个人并不会感到累,但会强制进入睡眠中来补足前一人的休息时间。而且,似乎因为设定原因,除了那位伙伴外别人都无法控制是否要将疲惫传走。即使是你的雇主也未……”
“好!那就去拜访一下吧!”还未说完,陆仁甲便兴致勃勃地打断了他。
马伦半睁着眼睛,无力地看着他:“你认真的么……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人生就是要多尝试嘛!”笑着拍拍肩,陆仁甲将外套塞在对方怀里,“一成不变的生活多无趣啊!而且说不定对方有解决现在这个事情的方法呢?走吧,让我们去见见这个魔女!”
“……没办法。”马伦穿上外套,耸耸肩“你这家伙真不让人省心。”手指从帽檐划过,跟随着陆仁甲,他走出了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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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欺负马伦真的好开心【喂
其实只是因为窝最近一直好困所以开了的脑洞【
不知道用谁好所以就是陆仁甲惹w
想起来中世纪并没有什么咖啡馆甜品店,也没有煤油灯于是口胡了一下前时代遗留之类【【【
虽然感觉马伦(的火柴人人设)会被企划小伙伴们喜欢上依旧很谜……
麻麻,魔女好多(然而并不认识在公会干活的
写得累了,懒得写怎么找之类的于是强行烂尾【ry】请不要揍我【死
这已经完结,并不会有什么后续【
+展开皮。
人皮。
一个小孩子的皮。
本应是不存在皮肤的头发部分,被一堆蛇形代替。
“这个是……”
他顿了顿,
“魔女留下的物品。”
“我们是想请您调查一下这是谁留下的,是否有危险。”
村长一脸严肃。
“那么能否容我问一下,这是在哪里发现的吗?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城中会有的东西。”
马伦摸摸帽檐,抬脸问。
“这与您无关。”
村长沉默地看着他。
诱盗。
偷窃。
强夺。
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法明说。
马伦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我明白了。”
然后、用死鱼眼看着年老的村长。
“既然来历不明,还是不要用比较好。这是一个来自侦探的建议。”
皱起眉头,村长一脸冷漠。
“你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够了,埃尔文先生。”
“既然如此,那抱歉浪费了您的时间,我这就离开。”
微微鞠躬,马伦走出村长办公室。
“你好,请问您知道这附近有魔女吗?”
“那么,那是怎样的一个魔女?”
“您知道她的习性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向村民们询问着。
从言语中分析着。
对表情观察着。
“原来如此。”
弹一下帽檐,露出已经破解谜题的满足表情。
偏僻的洞穴。
小女孩。
衣着暴露。
性格阴晴不定。
有着蛇一样的头发与什么都能吃下的帽子。
蛇。
马伦抓住了关键点。
“那么,这应该就是那个东西的原主了吧……”
他自言自语。
昏暗、潮湿,但足够温暖。
这是在洞穴中摸索的马伦的感受。
头顶一阵凉风,堪堪蹲下躲过,扶着帽子的他略微颤抖,面色苍白却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日安——魔女小姐。”
不慎滑倒后从地上爬起,整理一下浸湿的风衣,他脱下帽子行了一个绅士礼。
一个年幼的声音传来:
“你为何到我的洞穴中来,嗯——”
“埃尔文。马伦.埃尔文。”
他戴上帽子回答。
“那么,回答我吧,为何来到我的居所,埃尔文?”
一个女孩慢慢走近,她带着一顶大大的帽子,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
马伦看着她扯扯嘴角。
“回答我,埃尔文。”
那孩子再次开口。
微微欠身,马伦说道:
“无意冒犯,只不过在思考在这略微寒冷的季节您是否会感到冷。”
“这并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埃尔文。虽然你很有趣,但若说不出原因,我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不过是受人所托,希望能够搞明白那张似乎是您褪下的皮的东西是否有危险。”
“如果是那件事的话,不必担心。哈,那群愚民——”
魔女坐在石头上用手支着下巴,勾起一边嘴角。
“原来是他们拿走了。虽然那东西本身没有任何用处,但不巧我正在收藏。那个——”
“埃尔文。”
“埃尔文,你回去告诉他们,把上次拿走的几张还回来,既往不咎。否则……村庄就不要想再次存在了。”
“愿意为您效劳。”
再次行礼,马伦慢慢退出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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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自家孩子也阻止不了窝ooc的步伐【ry
似乎写得太帅了点呢【X
于是这下又多了个摸帽子弹帽檐说台词的怪癖(?)……越来越像个侦探了呀,马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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