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愜意地在午後和暖的陽光下翻了個身,甩了甩尾巴,隨後踏著優雅的步子跳上了走廊,可它沒走幾步便被走廊上一聲木板的吱呀嚇到了。灰宮灰彌討厭那群里久用食物聚來的野貓,所以並沒向它道歉。他跳進和室,放開嗓子大喊道:“里久碳!院子裏的紅楓落了啊!”
沒人應他,灰宮灰彌便將人字拖甩在長廊上,進了屋。鏡原正坐在和室中央,一人書寫著公文,檀木矮桌上擱著磨了一半的墨。灰宮想說些話來做打招呼,卻又一時哽在喉邊;鏡原似乎是不願讓他再看到愁容,只無奈地衝著他笑了笑。時間好像又回到那日一般了,室內異常空曠,能聽見房梁滴水的聲響,鯉伏山抱著一沓文件從後屋裡出來才緩了尷尬的氣氛。
“副隊!副隊!紅葉落啦!咱們來吃蕎麥冷麵吧!”灰宮向著比自己高上不少的男人揮揮手,“下麵吃吧!然後再把紅葉放到碗裡!”灰宮給他看身後的竹筒裡面裝著的冰塊,鯉伏山看後只皺了皺眉頭。
“現在嗎?”
“現在啊!你看這不是快到午飯點了嗎!我來幫忙!”
“是,是。”鯉伏山好像又恢復往日那種爽快的個性,灰宮拾起竹筒,跟在對方身後進了廚房。
涼麵做起來頗為簡單,先是將醬油湯調好,再放進冰塊,等著那些好像浮在海面上的小冰山融化;清水滾沸後放下麵條,等到軟了就撈出來,泡進涼水裡,再撈出來時將海苔切成規則的薄片,灑在麵條上;把切得細碎的青蔥丟入醬油湯中,也就算做完了。灰宮將早些時候拾來的紅葉洗乾淨後放在碗裡當做點綴。
午膳完成後,灰宮將碗擺在托盤上端出了廚房,鯉伏山副隊則招呼起其他五番隊成員,過了會兒廳堂裡來了三三兩兩的人群。秋日一至,靜靈庭便冷了一半,也比過去要清淨了,人少上不少。鯉伏山副隊不知在想什麼,閒下來的時候就舀著涼麵湯發呆。
“隊長呢?”灰宮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剪海苔,一邊把剩下的麵條分給還要再來一份的隊員。
“還在批公文吧。”鯉伏山只這麼說道,灰宮也沒再多言語,分完了東西就起身跑出了和廳。以雪見紙分隔開的和室染著些微的光,讓東西看起來朦朦朧朧的,灰宮赤著腳跑在長廊上,到了這屋子的盡頭後,便一把拉開書房的門向室內看去。
“隊長!”
那男子只靜靜對著窗外的景色發呆,默不作聲;灰宮看見那人的身子隱匿在強光下的影子裡,再看不清了。“隊長……”灰宮輕輕叫那人,“隊長,鏡原隊長……去吃飯啦。”一連叫了幾次,那男子才像反應過來似的,伸出手背擦拭一番臉龐,再轉過頭來,向著他露出來一個苦澀的笑。看到對方的樣子,灰宮才放下了點心。
“走吧,去吃午飯。”
雖聽人講有食慾之秋的說法,現在卻了無食慾。
腹中雖然空空如也,卻並不覺得飢餓;吃起麵條來不過是往嘴裡塞些東西,嘗不出什麼味道;雖然說不上餓,但吃下去也並沒有飽腹的感覺。灰宮舉起碗來,向著鯉伏山喊“再添一份”,鏡原正坐在矮桌旁,與往日無異,臉色無常、姿態端正地吃著涼麵。
“還要嗎?”鯉伏山說著,舉起湯勺來。
“嗯,涼麵很好吃嘛,而且我再生長期。”灰宮舉起筷子,咧著嘴笑了起來,鯉伏山給他又舀了點醬油湯和半份麵條。灰宮接過食物,將麵條全數倒進湯裡,連麵條帶湯一起咽了下去,留著碗底一片紅葉孤零零的在殘湯裡打轉。他把紅葉從碗底撚起來,用指尖撥弄著葉柄打轉,葉子因不穩而掉了下去,灰宮便一邊喊著抱歉抱歉一邊低下頭去撿。
再抬頭時,灰宮看到桌子下鏡原的手在發顫。他從桌子下爬起來,鏡原正對著窗外秋日青空發呆。
“紅葉,是真落了啊。”灰宮聽到那人長長歎了一聲,隨後便再沒說話了。灰宮無言地將碗收拾好後,離開了餐室,向著自己熟悉的房間去了。
“打擾了。”他打開房間的門,未等房主人回應就走了進去。房間和往常差不多,並沒有多少變化,只是東西上積了點灰——明明才幾日不用,就已經這樣了。灰宮默默想著,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榻榻米上。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灰宮灰彌都清楚,不大的幾尺房間裡面,里典里久習慣把東西整理得乾淨整潔,黃書藏在一塊地板下面,書籍則擺放得有秩,床鋪不用的時候被疊得整齊,比灰宮自己的房間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只是大概再過些日子,房間裡的東西就要被清理的一乾二淨,會有新人住進來吧。灰宮想著,躺在榻榻米上,將臉緊緊貼著散發著質感粗糙的草席,耳邊能聽到地脈流轉時發出的轟鳴;鼻腔裡盡是草席質樸的香味,那其中又混雜著一種熟悉的味道。
啊,里久碳的味道。灰宮灰彌模糊地想到,搞啥啊,我這不是好像進美少女房間偷聞內褲的變態一樣了嗎,里久,里久他已經——
“進入輪迴了吧,里久碳。”灰宮灰彌輕輕吐出來肺部裡剩餘的氧氣,將自己扼在那片窒息感中,大腦已經失去思考能力了,然後是心臟、肺部、胃袋一一失去自己的機能,“在大家都不清楚的地方開啟了新人生,或者經過那戰就魂飛魄散了?”他看著草席上的紋路,用指尖去撫摸那片凹凸不平的花紋。
淚水既然已經止不住,那就不去管了。
“混賬,混賬……混賬東西啊!”灰宮捶著地板,向自己,向死者,向不知道誰發出了這樣的怒吼。他咬牙切齒地將那種爆發的情緒再度吞回腹中,現在也不可能有人聽到了。無論如何,那個人都已經——
那個每次做任務的時候都反應慢半拍的傢伙,那個結結巴巴的連普通的搭訕都不會的傢伙,那個每次自己說黃段子的時候會笑笑的傢伙,那個會在普通的書籍後面藏黃書的傢伙,那傢伙他——
不在了,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啊。
不會在隊長批公文的時候端上熱氣騰騰的茶,不會在副隊招呼人的時候用結結巴巴的語氣搭腔,也不會在灰宮講黃腔的時候試著制止,不會再在五番隊的院子裡餵貓,也不可能再出現在這裡,吃蕎麥涼麵了,那個人已經——
死了。
五番隊三席里典里久,作為“里典里久”迎來了終結,再也不會以“里典里久”的身份出現了。
但是灰宮清楚他們還不能停下來,不可以再不前行,在浪潮中歇腳,迎來的就只有毀滅而已。要向前,向前,向著更前的地方去,比所有人都更快,更迅速,更早地到達終點,在里典里久這個存在印刻在他們身上的東西被海浪之前,到達不可能再被抹去的地方。
必須要向著更遠的地方去。
灰宮灰彌從榻榻米上撐起身子來,看向窗外的院子;里久的房間在頂樓,能看到院子裡紅楓落得滿地都是。
他看了會兒那景象,隨後走了出去。
+展开
【你將不可避免地看到基佬、基佬與基佬。賭場PARO,沒商量,純腦補,純同人。片頓滅文,沒有劇情,沒有文筆。和正片半點關係沒有,人物全體呈OOC狀態,總之先讓我靜靜地裝逼。】
【2336字】
“你出千了吧?”男人被發現的時候,還在做著飛黃騰達的美夢,直到白種人長相的荷官俯下身來輕聲在他耳邊耳語,“Take it easy,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他還在想著該如何是好,嘴裡強辯著“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嗯……我的意思是。”荷官用右手做了個數錢的動作,“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視情況而言。您明白吧,先生?”雖然用著營業式的敬語,荷官的語氣裡卻聽不出尊敬的意思,被那種語氣和其所講的內容震懾,男人一時間失去了思考能力,過了好半天才像小雞啄米般點起頭來。
“好……我出錢的五分之一都給你……”
“吶,你轉得可不是那一點吧,多分一點也沒什麼問題哦?我拒絕四這個數字,三如何?”
“好,好……”男人顫抖著答應了對方的話,荷官笑了笑,隨即向著身後的大廳喊道。
“小櫻!這個人出千,你把他拖出去吧,別打得太狠哦!愛你!”
****
八重櫻是打手,始端是被坑到賭場來的。坑他過來的始作俑者現在正坐在咖啡廳的對面,一邊喝紅茶一邊笑得陽光燦爛。
“小櫻,這家紅茶挺好喝的,很香哦,嘗嘗看。”
——為什麼這人連肥皂片和乾牛肉都分不清楚,卻能對紅茶評頭論足。八重櫻把自己的吐槽收回腹中,看著布蘭德一臉微笑地用咖啡勺攪拌澄澈的紅寶石色液體。
“小櫻今天很帥氣,說揍人就揍人——”
“……”無力吐槽對方的八重櫻決定閉嘴喝紅茶,順便用自己的蛋糕塞了對方一嘴,隨後他才意識到剛才布蘭德說的話好像哪裡不對。
“臉紅了。”布蘭德衝著他露出一個笑來,“真可愛。”
“……你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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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人的時候腳上傳來的觸感讓人覺得很安心。
格里高爾吐了口唾沫,隨後又提了一腳。出千者滾在地上哀嚎,一邊叫著饒命一邊磕頭流眼淚。
“我家還有孩子……拜託你……求求你……別切了我手指。”
“看著你第一次犯,倒是不至於,下次再敢,我把你打到殘廢啊。你他媽賭博的時候咋就不想老婆孩子,自己舔自己的腳去。給我滾。”格里高爾衝著對方豎了個中指,隨後看著那人倉皇而逃,夜色裡什麼都看不見。賭客出千,做荷官的大抵睜隻眼閉隻眼,唯有特別重的,才讓保鏢對他們實施一點懲罰。格里高爾對這份工作說不上喜歡,賭博會用到出千這種伎倆的,多半肉搏功夫不行。他也只是把對方弄到不敢再來了事。
“啥玩意啊,窩囊死了。”他又小聲罵了對方一句,隨後回了賭場,賭場內部光線照得通亮,不夜城裡上百臺賭博機器在轉,但圍著荷官那些要更有人氣,四處可見穿著抹胸短裙的女郎在此處尋覓艷遇。
有人看見他過來就招了招手喊了聲老二,他也點頭回應。過了會兒才意識到四周的人都跑過去圍觀二十一點去了。
“怎麼回事?”他小聲問身旁一個同事,對方指了指,比了個十的手勢。格里高爾看得不明白,就走過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人群中間端坐著一個和服打扮的美人,黑色的寬大和服袖子裡露出來纖細的手腕,食指輕輕叩著桌面,淡然地看著荷官。荷官呢,早就慌了,手忙腳亂地不知道在做什麼。格里高爾聽到周圍有人小聲說著“十連勝?那和服裡肯定有鬼。”
“要加註嗎。”
“加。”
“加。”
“您呢?”荷官看了眼坐在桌前的美人,對方聞言笑了笑。
“好。”美人嫣然巧笑,神色卻不帶一點得意,就是單純一個笑。
……靠,我喜歡這張臉。格里高爾想到,覺得有必要認識一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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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比亞斯跟在父母身後,參觀家族經營的賭場,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這麼熱鬧的場面。妹妹櫻子偶爾也回來玩,但托比亞斯自身因為身體的緣故,一直沒能接觸。浮華的場所處處透著玩樂的氣息,令他屬於大孩子的那部分興奮了起來。
“感覺真有趣啊。”托比亞斯說著,看起來這個新新世界,穿行在老虎機間令他感到有趣,雖然過於吵鬧了點,但是是個有意思的地方。直到父母被人告訴了些什麼之前,他都還保持著對賭場本身好奇的態度。
“有人出千,但抓不到證據。”
“我們去看看。托比亞斯,請自己看看吧。”
“我跟你們一起……”他追在父母身後,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熱鬧的人群展現在眼前。他看到有個風度翩翩的年輕男人正坐在牌桌前。
——敵手們都沒什麼好臉色看。
“今晚還真是好運氣啊。”男性笑了笑,將牌局繼續了下去,“Black Jack。”
“太扯淡了……”人群裡有人這麼說道。
“這他媽肯定脫離好運的範疇了吧!”
“打手怎麼還沒行動啊!”
托比亞斯呆愣在原地,隨後感到特異的興奮。他扒開人群,好站在那男人身邊。幾番觀望之後,托比亞斯明白過來,對方太厲害。這樣才是棋牌嘛。他想著,感到興奮,等牌局結束之後,他忍不住想著那邊那個人喊道:“請問可以和我來一局西洋棋嗎!”
人群嘩然。
托比亞斯絲毫不理會他人的反應,牽著對方的手,拽著剛認識的高手硬是衝出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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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擲骰子。”布蘭德簡短地介紹道,將對扣的碗搖了起來,隨後從碗中跌落出來的兩顆骰子滾落到平滑的桌面上上,“二。”他抬起頭來,看了眼八重櫻。後者實驗性地做了一次,得來了五這個結果,“也不壞。接著是兩位客人。”他抬起頭來偷瞄了剛剛跑過來後台玩的兩位客人,白色的那位他認識——那是老闆的兒子。
“好厲害啊。”托比亞斯說著拿起來試了試,結果是十一。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後將骰子遞給身旁身著和服的男子。骰子好像兩顆不由自主的東西似的,啪的掉了下來。兩個正方體交疊在一起,最上面的那面上,是紅色的一點。
“一柱擎天……挺厲害的嘛。”布蘭德說著,仔細端詳起對方的手指。
“鏡原先生特別厲害,我除了西洋棋和橋牌能面前和他平手外,其他都輸了!”托比亞斯興高采烈地介紹道,像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樣開心。
被稱作鏡原的男子只是笑了笑:“櫻庭也很厲害啊。”
“玩啥呢?”
“骰子。”布蘭德和八重櫻異口同聲。“不過鏡原先生剛剛擲出來一柱擎天了。”托比亞斯高興地補充。
“得,我來試試?雖說試了好像也沒多大用。”格里高爾走過去,伸出手來結果放著骰子的碗,搖了起來。
隨後,骰子被擲了出來,摔到桌面上的,是被弄得粉碎的六面體。格里高爾抬起頭來,問道:“這怎麼算?”
半晌,有人插了嘴:“零唄。”
+展开
【字数1193】
如现世一样,春季到来的时候樱前线将会日日推进,然而比起在现世人们聚集起来观赏,尸魂界的樱花显然要被冷落的多。
但是比起在现世种类缤纷、被人类供养的十分艳丽的樱花,这里的樱花反而有种清素淡雅的感觉。
月光洒下淋满花间,夜间没有虫鸣,每当夜风吹拂过满树的樱花,除了轻微却连绵的沙沙声外,就是雪一般落下的花瓣,尤其在夜幕中观赏的话,令人迷醉的春之雪就更为美丽了。
“你又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坐在回廊上的镜原回过头,佐羽间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樱花开的这么美,没人看岂不是太可惜了。”
“早日步入老年生活了?”佐羽间似笑非笑的问道,对方则以袖掩口,双眼也微弯起来,“哎呀,那还远得很。”
他们两人在真央时期就相识,虽然算不得至交,平日也是可以一起喝喝酒谈谈心的友人。在结束真央时期学习的时候,镜原曾经询问过他的职位,然而在看到那个人的笑容的时候,镜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并没有选择当队长的志向,大概是性格使然吧。
相互调侃早已是家常便饭,但是往往点到即止。佐羽间走上前做到镜原的旁侧,镜原微微仰首问道,“需要沏茶吗?”
“方便的话。”
“那么,这个时候造访是有何贵干呢?”
佐羽间接过茶杯,“就是闲来无事才过来的。”
镜原无奈的点点头,佐羽间注视着开得繁茂的樱花,不禁有些出神,“开的确实很美……如果隼人也在的话就好了。”
“时至今日,依然有割舍不掉的东西在吗。”镜原手捧茶杯,依旧是规规矩矩端坐的模样,只是低垂下了头,长长的鬓发将他的神色都遮挡住了。
“你不也是这样吗。”佐羽间望向挂在廊下的风铃,竹管与铁珠相击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挂在下面的蓝色纸片缓缓的旋转,“‘身不动,能否褪去黑暗,花与水’……在真央时我不记得这风铃下题着这句俳句。”
“想着它空在那里不太好,然而总是提笔就踌躇起来,最终还是想到了这句。”他有些感慨的望向那风铃,“虽然离那孩子的年代相距甚远了。”
这风铃是自格里高尔亡故后,镜原自那废宅中带回来的,每每佐羽间见到那风铃,都会调侃上几句。
“我总在想,虚生前与亡后,是否还可以视作同一人了……然而每当回想起那孩子的时候,我又觉得这样将一切羁绊都斩断是何等残忍的事情。”
“如果真的放不下就不要强迫自己。”佐羽间平时附在面上如假面似的笑容在一瞬间似乎有些维持不住,但是那一瞬间的苦涩仿佛是幻觉似的,仅仅眨眼的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镜原将手中的茶放下,“要喝些酒吗。”
“好啊。”
于是,清酒的味道与夜樱的与空气中的草木清香混合在了一起,有一瓣樱轻缓的飘落,将清酒中倒映的那一轮圆月打碎了。
刹那间,镜原联想到了镜花水月。
“佐羽间。”镜原轻声问道,“到了必定刀剑相向的那一天,你该怎么办?”
夜风穿过长廊,风铃响了起来,樱花花瓣宛如鹅毛大雪似的四散,仿佛想要用那纯洁的颜色将一切都掩盖。
佐羽间沉默了半晌,最终也同样轻而缓的回答道。
“到了那时候,就连曾温柔地拥抱过雪的那双手,与那指尖上留下的温度,也都一并忘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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