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八木 凛(Yagi Rin)
生日:08.15
年龄:15
性别:女
身高:161cm
台词:啊啊……我只需要扮演好我自己的角色就好了吧?
家庭成员:母亲
简介:●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在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姐姐跟了爸爸,所以没见过几次面,印象很陌生。
●跟着外出打拼的妈妈离开了夜见北,近期妈妈生意上不顺利才搬回了老家,国中二年级才转入夜见山北中学。
●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有时间与女儿在一起,缺乏交流,又要求严格。尽管很讨厌妈妈的管教但从没有明面上反对过,因为懒得听唠叨所以干脆顺了她的意。
●不喜欢麻烦的事情,会尽量想办法回避。
●对未来没什么想法,反正那是妈妈该思考的事。
●平时看起来很好相处,在老师眼里也是个好学生,长辈眼里的乖孩子。
●经管人际关系不错但总与别人保持着一丝距离,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
●内心深处渴望着改变的契机,挣脱束缚。
备注:●眼睛有点近视,所以随身带着眼镜,需要的时候戴上。
●喜欢画画,曾经想过去学美术但是妈妈不允许。
●爱好收藏各种漂亮的笔记本,会自己做手帐。
●喜欢喝略带点酒精的调饮品,但只能藏着偷偷喝。
姓名: 八木 凛(Yagi Rin)
生日:08.15
年龄:15
性别:女
身高:161cm
台词:啊啊……我只需要扮演好我自己的角色就好了吧?
家庭成员:母亲
简介:●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在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姐姐跟了爸爸,所以没见过几次面,印象很陌生。
●跟着外出打拼的妈妈离开了夜见北,近期妈妈生意上不顺利才搬回了老家,国中二年级才转入夜见山北中学。
●妈妈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有时间与女儿在一起,缺乏交流,又要求严格。尽管很讨厌妈妈的管教但从没有明面上反对过,因为懒得听唠叨所以干脆顺了她的意。
●不喜欢麻烦的事情,会尽量想办法回避。
●对未来没什么想法,反正那是妈妈该思考的事。
●平时看起来很好相处,在老师眼里也是个好学生,长辈眼里的乖孩子。
●经管人际关系不错但总与别人保持着一丝距离,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
●内心深处渴望着改变的契机,挣脱束缚。
备注:●眼睛有点近视,所以随身带着眼镜,需要的时候戴上。
●喜欢画画,曾经想过去学美术但是妈妈不允许。
●爱好收藏各种漂亮的笔记本,会自己做手帐。
●喜欢喝略带点酒精的调饮品,但只能藏着偷偷喝。
——既然一开始就斩断关系的话,那还有什么理由再联系呢。
……
少女冷漠地挂断了电话,另一头只留下一阵急促的忙音。
……
========
八木凛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平时听起来再舒缓的音乐一旦惊扰入梦,怎样都觉得刺耳,惹人厌烦。她不大情愿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是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如今已经到了六月份,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洋洋洒洒地铺在被教科书和练习册堆满的书桌上,晒得直晃眼。
这样的天气确实让人犯困。
眯着眼睛看了看来电,屏幕上显示着一连串没有规律的数字,虽然没有备注,但她记得这号码属于谁。
“喂?”
接通后,那边先是短暂地沉默,隐约传来了深呼吸的声音。
“是……凛吗?”
“是我,亚里莎。”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亲切一些,像是两人本就应该熟识那样。
“怎么了?突然间打电话给我。”
“呃……只是…”八木亚里莎显得有些不太擅长跟自己同胞的妹妹交流,轻声细气地吞吐道,“你……下周末有空吗?”
“……”八木凛瞟了一眼日历,思索着,“嗯……下周六我得去补习,周日的话还没具体安排。你想约我出去吗?”
“啊……不…唔、只是春假过后好久……没见面了。我想……我想……”通话那边传来姐姐紧张得打结的声音,对妹妹如此直白的提问亚里莎感到无力应对,凛仿佛已经看到了对方努力组织着合适措辞的模样。
八木凛垂下了眼睑,把原本想说的客套话咽了回去,一边拿起笔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习题,模棱两可地回复道:“我知道了,如果确定了的话我会给你回电话的,那就先这样了哦?”
“…嗯,好的。”
“再见。”
“…再见。”
……
就这样与亚里莎互相道了别,只是通话没有就这样结束:她们彼此都不说话,而是等待着有一方先挂断——这样一来就演变成了一场加长的拉锯战。
八木凛听到那边清晰的呼吸声,像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化为了无言的沉默。
……
“凛,要注意安全哦,再见。”
最后,亚里莎轻轻地又说了一句,彻底结束了通讯。
——到底,在想什么呢?亚里莎。
放下了手机,八木凛对着草稿纸发起呆来。所谓双胞胎之间拥有特殊心灵感应的传说,完全没有印证在她身上,此时此刻她感到对姐姐的了解几乎所剩无几。
已经,生疏成这样了吗?果然无论她们怎么努力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都没办法填补这十多年来的空缺了吧。
“你在和谁打电话?”母亲责问的声音一下将她飞离的思绪拉回,山崎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许是考虑到女儿还没吃饭,于是手里提着从外面带回的食物。
面对母亲毫无预兆的出现,八木凛已经习惯了。
不太确定到底被听到了多少内容,她只能试探性地回答:“哦,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来问我有没有空一起去图书馆什么的。”
山崎惠美把袋子往书桌上一放,随手拿起女儿的手机翻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严肃的神情这才减轻了一些。
“既然这样,那你下周日没安排的话就去吧,别人特意来邀约你拒绝了总不太好。”在一番检查无果之后,她放弃了询问,随后指指桌上的食物:“今天应酬时带回来的点心,休息时吃一点吧。”
“谢谢妈妈。”八木凛微笑着点了点头,庆幸自己随口扯的谎竟没被识破。
……或许不该高兴得这么早呢。
等到母亲离开房间并带上了门,她默默地打开手机把通话记录删掉了。
干净整洁的列表一如她此刻的内心,泛着苍白的空虚。
=======
柴田班主任的母亲去世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听到这样的消息,难免使人产生不安。
“只是上了年纪所以到时候了吧?”
一些学生私底下如此安慰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将内心的阴霾掩盖过去似的。
然而接踵而来的噩耗让人却无法再用任何理由敷衍。
『六月二十三日,山本美奈子的母亲和弟弟于车祸中丧生。』
八木凛的座位就在门口第一排第一个,当有老师把美奈子叫出去时,她把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文静的少女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慌乱的离去,她眼中的绝望与惶恐,让座位上的她察觉到了不妙。
隔天事情就传开了,虽然有所预料,但她仍旧无法平息内心的震撼。
日常的生活彻彻底底地被打破,还是说从一开始,所谓日常就已经变成了非日常呢?
“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要破坏?!”
教室里,吵得像集市一样。
山本美奈子揪着心目中的罪魁祸首,将自己的悲伤与愤怒发泄到了他身上,已经完全忘记了约定。
而处于事件中心的少年——秋本秋,被所有人审视着,质疑着,【不存在之人】这个头衔此刻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就在事情即将变得严重的时候,两人被拉开了,山本在保健委员的陪同下一起去了保健室。
“秋本同学,你……破坏了约定吧。”
目送山本离开之后,作为班长的五十岚拓人率先向秋本发问,语气十分的笃定,似乎有着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不过短短十二天,就发生了两起事件,我可不认为这仅仅只是巧合而已。”
一旦有人率先打破了规矩,那么束缚着人们的约定就显得不再重要了。在五十岚的逼问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秋本身上。
而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甚至连为自己辩解都做不到。
……
八木凛皱了皱眉,选择了冷眼旁观。
==========
『漆黑的漩涡席卷了众人,开始逐渐地蚕食,没有人能够逃脱。』
==========
“咦,到哪儿去了?”
这天早上,八木凛没有像往常一样拿出课本预习,而是焦急地翻找着书包。
从她坐下开始,就没有再见过自己一直珍爱着的手帐了。
课桌箱、书包,一切可能的地方都没发现任何踪迹。
“八木同学,你的手帐。”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熟悉的红色封皮出现在视野里。
抬起头习惯性地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帮她解了燃眉之急的人——荒木内。
“啊……谢谢。”八木凛慌忙将自己的手帐收回了课桌箱,想着既然被人捡到,那大概是自己连着课本一块抱在怀里,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了吧。
只是……
“你的手帐很特别,所以我有些印象。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不是你的话我就拿去失物招领处了,”面前黑发的少女笑了笑,“不过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这个说法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八木凛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是没有看过了。
“不客气,下次可注意别再丢了。”荒木内抬头看了眼时钟,大概是觉得离上课时间还早,索性就多待了一会儿。
“说起来,你很喜欢画画呢。”她注意到了八木凛课桌上的手绘本,随口提道。
“嗯,画画的时候可以让我安下心来。”
八木凛点了点头,顺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因此而缓和了一些。
荒木内似乎有种让人放松的魅力,不一会儿就让她逐渐地敞开来,毕竟绘画是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所以一说起来就止不住话头了。
“不如我帮你画一张吧。”
话完,八木凛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鲁莽的提议。
“你愿意画我吗?”
等到她惊讶地抬头,荒木内已经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自己面前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拿出了自己的铅笔,特意戴上了眼镜好让眼睛看的清楚些。
……
当人过于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被屏蔽掉了似的,八木凛只听得到自己铅笔在纸上运作时发出的摩擦声,视野里也只有荒木内淡淡的笑脸。
她观察得很仔细,眼前的少女虽然微笑着,只是眼睛里却流露着丁点疏离。
作画的手顿了顿,她最后再稍微调整了一下,将完成的画递给了荒木内。
由于没带合适的工具,所以她只是在便签本上画了一副简单的速写,这一点还是荒木内提议的。
有些紧张地抿紧了嘴唇,她看着荒木内把便签纸收好,并朝她点了点头。
“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
说完她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就在第一列的最后一个位置。
八木凛收回了一直盯着荒木不放的视线,刚才的事发生得太快,她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提出那么突兀的要求。
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上次投票时随手写了她的名字吧。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要说出这件事情比较好。
=========
一周的时间过的很快,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自从那天之后班里的气氛变得压抑沉重,让人透不过气来。
最后一节课上完,八木凛没有多作停留,很快回到了家里。
“我回来了。”嘴里说着并不会有人回应的话,她脱下了鞋子放在玄关处。
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放在鞋架最顶层的一个鞋盒,这个只有里面放着零用钱的时候母亲才会拿出来,久而久之就成了母女之间的暗号,意味着母亲今晚不会回来了。
略微叹了口气,她从盒子里拿出了钞票,进屋换了身衣服便急切地出门。家里的装修本来就很冷清,一个人实在是不想多待。
这个时候她往往会选择吃完饭到家附近的甜品店里去,一边吃茶点一边做完作业,捱到该睡觉的时间才回家。
手机铃声不适时的响起了,八木凛感到奇怪,谁会在这时候打电话给她?
看到那串号码时,她眉头一下蹙起来了,犹豫了一会儿才接通。
“啊,凛。”没等她开口,亚里莎便迫不及待地打了招呼。
“嗯,怎么了?”
似乎听出来妹妹语气里的冷淡,亚里莎顿时又不知该怎么表述了,小心翼翼地问:“呃,那个,现在到周末了……上次说的事……”
回答她的却是沉默。
“怎么了?”
八木凛斟酌了片刻,轻微的叹息回荡在楼道里,显得格外凝重:“亚里莎。”
“嗯?”
咬着牙停顿了片刻,费了很大力气才叫出那个称呼:“爸爸,前天打电话给我了。”
“诶?”电话那端一副吃惊的口吻。
“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号码,但是我不会怀疑你。”
“不…不是……”
无视了亚里莎急于解释的样子,八木凛缓缓地说道:“以后,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不要联系了吧。”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这一次她选择了先挂断。
抓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手机,愣了好久都说不出话。
『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离得越来越远呢?』
八木凛走出楼道,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喃喃自问。
至于问题的答案,她已经不想再继续深究下去了。
=========
『既然命运让我们分开,那就不必要再向着彼此前进了罢。』
『毕竟现在靠近我,可是会被诅咒的。』
+展开第一次完成首殺,開森。
除了璐璐比跟八木同學之外,還提到了秋本同學啥的,還照理有不知名對象在,希望沒有OOC。
我要找個機會勾搭下藤本同學才行【微笑】
===
正文:
“A……*a……**……t*……*……”
黑夜中,她睁开眼,低声呢喃着无法理解的话语。
***
荒木内的思绪自多日前在宫泽璐璐比家蹭饭后,便没有停止过对临时居住地的回忆。其原因有二,一是宫泽爸爸的某句话,二是其后宫泽璐璐比突然想起并展示在两人眼前的某张照片。
那大概是3岁左右的宫泽璐璐比,被一個穿著深色立领校服的男生抱在怀里,就像個小甜心似地,微笑着向镜头伸手打着招呼。
由于时间过于遥远,少女对于这个曾经抱过自己的邻居唯有【黑白色的哥哥】这一个评价。
荒木内将照片取出,仔细端详。照片中的人脸色苍白,奇怪的发型及诡异的发色即便放到12年后的现在,也显得过于特立独行。
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相机上,而是略过相机,看向摄影师身后的某个位置。让人忍不住猜测,摄影师背后到底有什么使他在意的东西。亦或的确什么都没有,只是他纯粹的无视罢了。
你无法在他的身上读取任意的情感,包括愤怒、隐忍等一切的负面情绪,甚至感觉不到【生命】这个词语。他是如此空洞,犹如濒死之人。
就像偶然拥有灵魂的木偶,挣扎着,企图成为真正的人类,却从未得到任何人的温暖。只能不甘地沉寂在逐渐腐朽的躯体中,沉寂着,无声地呐喊着,迎接近在眼前的死亡。
——寂寞得,失去了哭的能力。
***
半个月不到,班上接连传出了两则死讯。
第一则,是班主任柴田聪的母亲,自然死亡,享年62岁。
第二则,是山本奈美子的继母,死于30岁夏天的一场车祸。与年轻的母亲在同一场车祸丧生的,还有她年仅2岁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与十二天前柴田清惠逝世时的平静不同,山本家两条生命所激起的涟漪,在三年三班蔓延出层层巨浪。
山本奈美子以激动的情绪找刚刚走进教室的秋本秋麻烦时,三年三班的教室犹如被灌入了一股寒流。有那么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被这股寒流冻结,原本喧闹的教室宛如被按了静音键一般,雅雀无声。
这是开学两个月来,第一次有人正视秋本秋这个人,并与他说出第一句话。
最少在众人注视着的台面上,的确如此。
“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
歇斯底里的指控自向来安静文雅的少女口中传出,【不存在的人】——秋本秋——苍白的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作为对策委员及山本奈美子的男朋友——五十岚拓人——及两人的好友结城刚最先做出反应,上前制止了少女更进一步的行动,免得引起更大的骚乱。
坐在座位上的荒木内冷眼注视着这一片混乱,忍不住感叹人的冲动总是如此可笑。
“这不是主动打破了规定吗。”
不带任何情绪的陈述句,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音调发出。
在山本奈美子被小野杏子搀扶着离开教室时,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再一次固定在了五十岚拓人和秋本秋的身上。
“这真的是巧合吗?真的与【诅咒】无关吗?”五十岚拓人帅气的脸庞带着凛然坚定的表情,宛如使用着权利的判官,充满威严。
而不知何时成为【罪人】的秋本秋,却支吾着说不出任何话。
比起眼前火药味极重的一幕,荒木内对于刚刚争执时的某个小细节更感兴趣。显然,五十岚拓人也注意到了,却无从顾及,便不了了之。
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不远处与【不存在的人】几乎享受着同等待遇的阴暗少年——藤本凉,少女随手在桌面打开的小说的某个句子下做了标记。
【你的世界,拥有你所希望隐藏,却又渴望着被人窥探的秘密。】
——错的究竟是谁呢。
***
将视线从纠缠的四人中收回,抬脚穿过暗处,越过校舍后方的长廊。黑发少女咬着吸管,橙色的液体滑入咽喉,人工合成的橘味香精瞬间自口中涌入鼻腔。
银色的行星吊坠随着她的动作滑出松开一颗钮扣的衣领,折着略显不足的光线,显得格外黯淡。
“好难喝。”
***
“八木同学,你的手账。”
荒木内将红色封皮的笔记本放在位于第一排第一列的桌子上,微笑着告知对方,自己捡到了她的东西,并物归原主。
事情的起因,源于桌面这本随意离开主人的笔记本。
正走回教室的荒木内的视线很轻易地被这亮眼的封皮吸引,由于过于显眼,因此在这人流量不算少的走廊正中间却无人搭理的情况,显得有些诡异。
【是恶作剧吗?】
闪过这个念头的荒木内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还是将它捡了起来。
她对这个手账本有印象,八木凛,同班那位内敛的少女总是随身携带的东西。估摸着是在移动时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只是不知为何没有被人捡去失物招领处罢了。
“Bingo。”猜对了。荒木内翻开首页,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在笔记本出现在前,八木凛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记载着过多私人讯息的手账曾被遗忘在某处。因此将它收回抽屉时的动作在荒木内看来,有些过于紧张。
“你的手账很特别,所以我有些印象。本来想着如果不是你的东西的话,那我就拿去失物招领处了。”荒木内笑了笑,“看来我没猜错。”
简短的几句话透漏着眼前捡到手账的人【并没有查看手账内容】的讯息,这个认知让八木凛暗暗松了口气。
轻微的近视却没有戴眼镜的习惯,八木凛在看向站着的同班同学时,习惯性地眯了眯眼镜:“谢谢。”
“不客气,也不是什么大事。下次注意别乱丢咯~”荒木内抬头看了眼教室的挂钟,再看看对方放在桌面的手绘本,“说来,你很喜欢画画呢。”
“嗯,画画能让人安下心来。”
原本略显尴尬的气氛因这个恰当的话题稍微缓解了一些。
观察,并寻找他人所期望得到的回应,是她擅长的事情。如何顺着话题往下,与他人拉进距离,与她而言也并非难事。
在荒木内看来,八木凛是个内敛而拘谨的人。与众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什么深交的朋友。最投入的事物,应该就是画画了吧。原想着谈论对方倾心的事物能让对方放松一些,效果却有些出乎意料的好。
“不如我帮你画一张吧。”兴致所起,八木凛提出了稍显突兀的要求。很快,又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脸刷地红了,“我、我只是想……想谢谢你而已……”
“你愿意画我吗?”
八木凛抬头时,荒木内已经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她的面前。
不愧是全身心投入与绘画中的人,少女专注的神情甚至让人动心。安坐于吵闹的教室中,荒木内也不在意是否打扰到进出的人,只是认真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如此感叹着。
由于没有适合的作画工具,八木凛在荒木内的提一下,直接用桌面的便签纸进行快速的简笔画。她手绘的速度很快,不到5分钟,简笔画便递给了荒木内。
“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上课铃正好响起,荒木内起身,点头致谢后,回到了位于第一排的末位。
她将便签纸夹往桌面正在看的小说中,在合上书页前,视线在便签上稍作停留。
画中人与自己相像,栩栩如生,眉目中却透着疏离。
——百人眼中,是否百样人呢。
***
6:20PM。
荒木内提着从便利店带回来的便当打开大门,玄关处跑调的固话铃声准时响起。
不慌不忙地脱鞋、摆正后,荒木内接起了电话。果不其然,堵在路上的荒木清例行的问候:“如何,还顺利吗?”
“挺好的。”将话筒夹在右肩上,荒木内索性盘腿坐在矮柜旁,取下上面的消毒酒精,开始涂抹起来,“课程都能跟上,考东京的高中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事我不操心,你想在夜见山市继续升学我也没意见。”荒木清似乎对这个话题没有什么兴趣,将方向盘向右打了一圈,拐入主干道后,才切入主题,“班上呢,有没有什么……发生?”
略显隐晦的问题,荒木内却在父亲提问的那一瞬便明白了他的意图。
开学已经将近三个月,【被诅咒的三年三班】一直相安无事,再过不久,就要进入暑假。这对于远在他方的父亲——荒木清而言,终归是个好消息。可弱是对一个长时间需要处理各种情况,包括突发事件的男人而言,却不是该兴庆的事。毕竟,平静并不是值得安心的状况。
【过于平静的海洋,始终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荒木内突然想起今天的争吵,及逝去的三个生命,不禁做出了如此联想。
“怎么了?”女儿少见的沉默让荒木清内心一凛,不免有些着急。
“没什么。”荒木内决定把这一个月内的事情暂时隐瞒,毕竟只是亲属,并没有蔓延至班级内部,应该算不上什么需要报告的事情,“你问最近的情况不是吗。”
“也是。”荒木清因自己的冒失失笑,“答案呢?”
“除了我已经吃腻了便当之外,看来是没什么异常了。”瞥了眼塑料袋里的便当盒,荒木内觉得也是时候把惰性收拾收拾,开始使用家里那个工具齐全的厨房,给自己做一顿好吃的了。
顺理成章的,荒木清接下来的话,无非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因为学习搞垮了身体。以及多与同学及邻居走动,多给家人打打电话等等。
零零碎碎,聊了不少。
荒木内没有结束话题的原因,是她在犹豫是否该把困扰自己将近两个月的疑惑抛出来。潜意识里,她认为父亲并不会回答。
“你想问什么吗?”很可惜,父亲的直觉依旧敏锐得有些可怕。
“我就是好奇……”荒木内斟酌着该如何提问才能得到结果。不求满意,只求能得到答案,“伯伯家都闲置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卖了……而已。”
翻译过来,其实是:【这家人去哪里了,还会回来吗。】
不出所料,父亲在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时,也狡猾得让人心生郁闷。也就一秒的时间,话题传来了临摹两可的答案:“也不是什么必须处理的事。”如荒木内所料,话题很快被带过,与往常任何一个荒木清不想回答的问题一般,“藤也让我问你,长假要不要回来,他想跟你一起去海边玩。”
“如果课业不重我就回去。”面对这样的结果,荒木内并没有感到气馁或不甘,毕竟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你注意安全,我会跟藤也联系的。”
“那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联络。”
对方挂断电话,少女的耳中传来有序的忙音。
将话筒扣上,爬起来将走廊的灯打开,骤然亮起的白炽灯晃得她下意识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站立于玄关处的荒木内望着长长的走廊,安心感涌上心头。
“对了,那张画,得好好收藏才行。”
——所谓生活,也不过是成千上万的欺瞒所构成的幻觉。
***
「在你住之前也是住着一家姓荒木的,那是你的亲戚吗?」宫泽璐璐比指着照片中空洞的成像提问,似乎突然对这个一度被自己遗忘的邻居充满了兴趣。
「嗯。」荒木内点点头,「这是我伯伯的家,因为某些原因交给我爸爸打理了。」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父亲在决定让她搬到夜见山市前,曾告诉过她,这屋子的主人在她们三岁那年已经全家【离开】了这个城市,而这也与宫泽璐璐比模糊的记忆相符——三岁之后,这个【荒木家】便举家消失于夜见山市,再也没有出现。
荒木内搜索着脑内的记忆,并在模糊的回忆中确定,这个人的确曾经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早已定居在东京的荒木清每年过年,都会带着一家人一起回来夜见山市拜年,直到五年前,也就是荒木内10岁那年,荒木内的爷爷奶奶双双离开世界后,才逐渐减少了回来的次数。而照片中的少年,在三岁前的聚会中,都会以父亲侄子的身份出现在聚会中。与热闹的家人不同,总是独自一人窝在角落发呆。
她与他唯一的接触,是在三岁那年,她心血来潮地靠近了坐在回廊的他。少年低头看了坐在自己旁边的荒木内一眼,便将视线投回天空。
不知道是否因为少年的气质过于强烈,荒木内在如今回忆起来,只觉得当时的气氛充斥着那个年纪根本不可能使用的词汇——冷淡、孤寂。
那是她对这个陌生的亲戚真切的想法,而她的记忆仅止于此。
「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名字吗?」
「忘了。」
面对邻居充满好奇的问题,荒木内的回答似乎过于平静。
——无关紧要的事情,又何须记在脑中呢。
***
窥探别人真是一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不是吗。——by不知名号码
世上的任何事,不同的人总能体会到不同的乐趣。——by荒木 内
+展开
这绝对是个不怎么愉快的开学日。
此时此刻坐在三年三班的教室里,看着黑板上罗列的名单,八木凛不禁在心中暗暗腹诽。
——麻烦。
不论是被分配到了这个学园里流传的不详之地也好,还是开学时桌椅莫名其妙地少了也好,以及现在大家正举行的这场听起来十分荒谬的选举,都充斥着满满的麻烦气息。
思索了片刻,她在白纸上写了脑子里还有些印象的名字,投进了投票箱。
反正,也只是随便选的。
等刚上任的班干部们唱票结束,黑板上留下了一个票数最多的名字——秋本 秋。
不知道为什么凛松了口气,或许对自己投出的那一票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吧。
被点到名的男生默默地站了起来,但全班所有的人包括老师不为所动。
因为从这一刻起,他在三年三班已经“不存在”了。不存在之人无论是做什么事,大家都是“看不到”和“听不到”的,是吧?
就这样,开学的第一次班级议会结束了,之后的一天过得稀松平常,可她知道,这一年或许并不会那么轻松。
“啊,好想换班级,我休学行不行?”——内心里无所事事地挣扎和吐槽了一番,就算再怎么不乐意,八木凛也只得接受现实了。
放晚学的时候,她选择了独自一人离开教室。因为在发生了这么多麻烦事之后,她实在没有心情去结交什么新同学。
……
就在她想要快点逃回家的时候,“那个”,又开始了。
——“喂,你听说了吗?那个传闻……”
“什么?”
“关于【三年三班的诅咒】。”
……
凛皱了皱眉,低着头绕过前面两个窃窃私语的学生,快速地走远,仿佛这样就能把那议论的声音甩掉。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一天之内她已经听过了至少三个不同的版本了。流言,传说,是学生们课余时间乐于交流的话题,每个人似乎都很喜欢谈论着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然后报以虚伪的同情或者幸灾乐祸,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怎么说都没关系,对吧?
然而此刻八木凛十分地讨厌这种活动,毕竟没人会喜欢自己成为流言的一部分。哪怕这个流言确有其事,她也依旧没有什么真实感。
这种不愉快的情绪一直萦绕着她直到回到了家里。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她开始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情。
【三年三班】,这个词语在夜见北中学是个不详的代名词。传闻在很久之前,有个十分受欢迎的学生名叫【Misaki】。在她去世之后,班里的老师和同学因为无法接受,而依旧装作她还活着的样子而生活,最后在毕业照上出现了死者不该存在的身影。
从此三年三班便成了离死亡最近的地方,【灾厄】的阴影笼罩着这个班级。如果想平安地度过这一年,必须选出一个不存在之人并将他彻底无视,以此来平息由【死者】回归所照成的不合理。
——这就是关于三年三班的诅咒最准确的版本了。
尽管亲耳从班主任那里听到这个事情,凛心里也没有多少真实的感觉。进教室的时候明明一切都那么正常,下一刻就有人告诉你现在情况危急可能大家会有生命危险,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开玩笑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这种骗小孩的把戏吗?
可,这真的只是在玩笑而已吗?她无法下定论。
毕竟白天的时候所有人都那么认真地按照解决方法进行选举了的,大家都在遵循一样的游戏规则,这种时候跳出来就是给人增加麻烦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从众心理吧。
“砰。”
房门外突然响起了大门开合的声音,凛心里一惊,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钟,随后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书桌前,拉开书包的拉链拿出书本假装预习明天的课程。
很快地,下班回来的母亲进来了,不声不响地走到了女儿身后。
“作业做完了吗?”
“……嗯。”
“那就看看明天要学习的内容吧。”
“我正在做,妈妈。”
“嗯。”母亲说着,没有问凛的意见便打开了她的抽屉。
“你已经中三了,很快就要进行升学考试,可别让我失望。我替你联系了补课的老师,下个星期就可以开始去了。还有……”
山崎夫人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一点点地拿出凛放在收纳盒里的纸胶带以及画本,用力地丢在桌面上。
“我不希望在看到你房间里还有多余的东西,别花太多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是,妈妈。”
气氛尴尬地沉默着,凛低着头,用力地咬了咬下唇,除了顺从,她没有多说辩解的话。
“我晚上还有应酬,这钱你拿着待会儿自己去吃晚饭吧,预习完早点睡觉。”
交代完这些,山崎夫人便离开了。凛默默地把画本和收纳盒放回了抽屉里,过了很久才松了口气。
随后她便像个没事人一样拿着晚饭钱换衣服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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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下课铃声,以及老师的亲切叮咛,春假前的最后一节课结束了,学生们多数搭伴回家,教室里不一会儿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
只有凛慢悠悠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还在座位上发了会呆。
无意地往教室门口看了一眼,却瞥见一张惊慌的脸。
在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对方便伸手扶着红色的方框眼镜低下了头,另一只手臂抱紧了胸前夹着的书本,迅速地穿过走廊,佯装刚好路过的样子,匆匆地走掉了,好像在躲着谁一般,连招呼都没有打。
虽说对此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并没有多在意,回过神来把课桌箱里的画册塞到了书包里。
“啊,八木,刚才那个女生是你的朋友?”邻座的同学开始聊起闲话来,随口问道。
“不是啊。”凛摇了摇头,淡然地回答,合上书包拉链之后,她起身准备离开。
“咦?可是……她昨天还问我你手机号码来着?我还以为你们很熟呢。”
刚踏出的脚顿了顿,她脸上的表情登时有些古怪,皱着眉问:“你怎么回她的?”
见状, 女生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颊:“呃…我就给了你家里的呀,问了一圈谁都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你不会……生气吧?”
“噗,没有啦,我只是稍微有点惊讶,”笑了笑,凛看着窗外的走廊,眯起眼睛想了一会,说道:“亚里沙……她居然会问我电话。”
随后她留下满头雾水的同学,打了声招呼便背起书包走出教室,再四下张望了一圈,但并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显然早已经走了。
稍稍叹了口气,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然是放学后半个小时了,随着众师生的离开,空荡荡的校园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氛,冷风阵阵,吹得人直打哆嗦。凛赶紧加快步伐跟着最后一波学生走出大门。
“你听说了吗?那个传闻。”
“……什么?哪个?”
这时候,两个女生走到了她的前面,大概是说着校园十大灵异传闻之类的话题,神秘兮兮地讨论。
“下学期我们不是马上要三年级了吗?我听说分到三班的话……”
“啊,那个我有听说呢……”
两个人说着说着也离得越来越远,后面的内容已经听不到了,不过从她们的语气听来想必不是什么好事。这让凛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印象里似乎在哪儿也听说过有关传言的内容,但却是回忆不起具体来了。
不过,她很快就放弃了思考这件事,快步走向家的方向。
附:大一开学军训,实在没时间撸文了 _(:з」∠)_……希望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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