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字2017,这几天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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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男人并没让他有很多时间伤感,他像盘问犯人一样问着他,海晓风本来以为他会把自己上到祖宗八代下到还没有的重孙子都问出来,谁知他只是问了问关于徐若霖丧命的这件事,而他觉得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全盘托出了,从那个隐蔽的大湖到寒豺。而男人似乎也得到了他想听到的信息,对那个缩在沙发里的小姑娘交代了几句什么便离开了,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后来的事情海晓风记不太清楚,他记得秦姨抱着他嚎啕,徐政的拳头捏得嘎嘣作响,晓晓他们被送去了林岭市念寄宿学校,为了让她离开这个开始混乱的环境。
而他在医院里住了整整一个月,留了一身的疤。伤好了些以后海晓风按徐若霖最后的话带着枪去了那个叫“@1973”的网咖,徐若霖他是带不过去了,他已经变成了黄土下的一抔骨灰。他把短枪放到桌子上的时候看水吧的小姑娘吓了一跳,而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年轻网管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镜片后面的棕眼睛却还是古井不波。
“卡位还是包间?”网管声音懒懒的,像是没睡醒。
“虎落平阳。”海晓风叹了口气。
网管又看了他一眼,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楼,309。”
海晓风跟着这个染了一头黄毛的年轻人走上网咖后面窄小的楼梯。他没上过这里的三楼,听说是VIP专用的大包间,对于他跟徐若霖这样的穷学生而言别说是VIP间,就算在二楼定小包间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一般而言他们也就是在大厅坐上几个小时打上几盘竞技场,享受一下这儿的无烟环境而已。
那时候竞技场的狂战骑士组合所向披靡,现在那个令人胆寒的狂战士风化雨却再也不会登陆了。
309在三楼走廊的尽头,年轻人钥匙一转打开门,一开灯海晓风被吓了一跳,和普通包间一样的门里面是间套房,客厅卧室应有尽有,只不过墙上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不清楚的还以为这是个杀人狂的家。
“有点乱,凑合下脚。”年轻人掀了下刘海,踢开了一把带着鞘的长刀,“徐若霖出事了?”
“死了,被寒豺杀了。”他本来想说被我害死了,话到嘴边就变了,“我来接替他的位置。”
“那好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戚才,大学毕业,当网管,兼职松山魔法生物组织分部联络人。”年轻人在沙发上扒拉出一块地方来坐下,抓住海晓风的手晃了两晃算是握手,“你呢?”
“海晓风。高中毕业,正过gap year。”他有点无力,这个黄毛对徐若霖的死完全没有惊讶或者惋惜类似的反应,似乎这事情跟他没什么关系。
“你要自己选一样家伙还是直接用徐若霖的?”戚才把刚才那把长刀从地上拎起来,“要是想换家伙,这个除外,这是我的。”
“不用换了,我就用他的。”海晓风终于憋不住了,“你就对徐若霖出事没有一点关心……?”
“在组织里,出这种事太正常了。来笑一个。”戚才拿着手机咔嚓在他面前拍了张照片,往里面录入着什么,海晓风伸头去看,只看见自己的名字在上面一晃而过。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天就冷了,眼看着日子就近了年关。头一次见面的时候海晓风完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点弱鸡的小帅哥是个战斗力挺不低的练家子,戚才把他所会的枪术在小半年里教给了海晓风,也亏得海晓风有点练武的底子,不然大概学上两年也学不会。
“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你这也就算入了个门吧。”戚才坐在台阶上啃冰棍,他不拿武器的时候还挺像个大学生的,“你要是想练精了它,就得去正经拜个师。”
“拜谁?”海晓风一向不喜欢硬邦邦的冰棍,他嘴里塞着根草莓味的奶油冰淇淋,说起话来呜囔呜囔的。
“城郊有个武馆,据说枪术教得挺棒。”戚才咔嚓一口咬碎了半根冰棍,“不过你不是还要上大学么?跑去学武好像没什么意义。”
海晓风没搭腔,戚才也没再说话,两个年轻人在阴云下面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一直到雨点飘飘摇摇地落下来。
“想学,就去拜师。”戚才临走又说起这事,“想跟任务告诉我,我给你安排,别自己乱跑,组织还没有头一次去探险就挂了的家伙——这种事可别争当第一人。”
“知道了。”海晓风有点想笑,戚才本质是个比他还要老妈子的家伙。
戚才又说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别像徐若霖一样。”
然后他骑着自行车走了,留下原地发愣的海晓风。
10.
海晓风没听戚才的话。
他还是背着戚才去了那个湖,带着徐若霖最后剩下的几个小魔晶,还有那两杆枪。
他无端地觉得,头狼会来——或者说,它就等在这里,也是等他,也是等它那些再也不会回来的族人。
时间指向了两点,烟花不再闪了,也没什么车灯从路上再流过,月亮孤单单地挂在空中。
男孩听到了狼嗥,一头孤狼雄浑的嗥声,却不像是在宣告领地,那声音中满是悲伤,更像是在呼唤什么。
海晓风又检查了一遍魔晶,五角硬币大小的魔晶一共七颗,一颗风属性,一颗电属性,两颗火属性,剩下三颗全部是透明的普通魔晶。他有点笨手笨脚地把一颗透明魔晶按进长枪上的凹槽里去——自己一个人这么干还是头一次。
“Power on,normal mode.”
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个故意压低的男声,吓得他一抖,差点把一手魔晶都扔地上。
海晓风能听出来那是徐若霖搞怪的声音,他几乎想从地上跳起来抓住他的领子说你这半年都去哪了你让我们都伤心死了知不知道,然后他看到手上的枪慢慢地泛起了白光,照亮一片枯黄的草地。
“……什么恶趣味……”
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像是咳嗽的笑,将另一颗透明魔晶装进了短枪。
然后少年站起身来,抬头看着在黑色天幕下俯视他的野兽。
+展开毫无CP感的南宋海晓风X丹紫。
BUG多,写的糙,求不打。
诗出自文天祥《二月六日,海上大战,国事不济,孤臣天祥,坐在舟中,向南恸哭,为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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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一坑四十万,秦人欢欣赵人怨。
大风扬沙水不流,为楚者乐为汉愁。
兵家胜负常不一,纷纷干戈何时毕。
必有天吏将明威,不嗜杀人能一之。
祥兴二年,二月五,夜。
天黑得很,蜷在船舱里打瞌睡的兵卒被若有若无的声音惊醒,细听之下却是袅袅娜娜的笛声,在耳际绕了一圈,又自顾自地远去了。
披甲的人站在船楼里闭着眼吹笛,背影清癯却精壮,只简单束了根簪子的黑头发在带着股火药气的海风里飘着。骨节分明的手在笛孔上飞着,竹笛似乎是浸了水,音色喑哑,一首乡间小曲被吹得凄凄惨惨,竟带着几分泪如雨下的味道。
“‘越王勾践破吴归, 义士还乡尽锦衣。’”
声音从船楼后面传来,中气十足,带着股澎湃的内劲。
“‘宫女如花满春殿,只今惟有鹧鸪飞。’”
笛声停了,披甲的人开口接上《越中览古》的后两句,转身来看却是个白面皮的后生,一双黑眼睛里恬恬淡淡,脸的轮廓还有几分少年人的柔软。
“好一首鹧鸪飞,哀而不伤,反是横生一股侠气,还有股武人的气概,贫道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么吹的。”说话的人走上前来,手掌拍了两下,算是赞许了。
“道长过奖了,不过是瞎吹一气。”后生一笑,拍了拍立在身旁那丈许的长枪,“海某不及家里长兄幼弟通读诗书,只是一介武夫,除了这杆枪,什么都不会。”
“贫道只是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小将军还有这种闲情雅致。”道人走到窗侧,眼中映了岸上的火,竟是一抹瑰丽的深紫,“金人以水师封锁海湾,又以陆军断我汲水砍柴之路,兵士们已十余日只有干粮果腹,饮海水之人呕泄不止,上到总领下到小卒皆疲乏不能战,不知我们还能坚守多久。”
“道长此言差矣。”后生眼神里空空荡荡,笛子在舷窗上无意识地敲打。
“小将军说来听听。”
“越国公之意本不在战胜金人。他只是不甘我赵氏皇族如此疲弱无能,我大宋王朝屈于蛮族之下,宁愿换一个轰轰烈烈的死,也不要忍气吞声的活。”后生猛地一击窗框,不知是笛子还是幕墙发出隐约的破裂声。
“小将军之意呢?”
“我?海某人宁愿做个普通的农夫,也不想见到这血流万里,火烧连营。”
我生之初尚无疚,我生之后遭阳九。
厥角稽首并二州,正气扫地山河羞。
身为大臣义当死,城下师盟愧牛耳。
间关归国洗日光,白麻重宣不敢当。
出师三年劳且苦,只尺长安不得睹。
非无虓虎士如林,一日不戈为人擒。
祥兴二年,二月六,晨。
“金人动了!”
船阵之北,金人斗舰上火炮连发。
“放箭!”披甲的后生站在船楼之上,长枪指天,吼声震动四野。
箭雨如蝗,金兵纷纷中箭坠入海内,又一轮火炮齐射,先锋小艇起火,很快在海里散成了一片片的木头。
“若不是海小将军过人之勇,这北面的偷袭之军怕是也难以防御。”道人仍在船头,漫天的火雨被他视为无物,哪怕擦过衣袖也岿然不动,面上却不见一点喜色。
“道长莫要消遣我了,带兵打仗本就不是我的长处。”后生也不笑,天还冷着,他却出了一头的汗。
“那我就助小将军一臂之力。”
道人忽地升入半空,口中不知喃喃地念着什么,只见漫天红火如流星坠地,金船忙不迭地顺潮退去。
楼船千艘下天角,两雄相遭争奋搏。
古来何代无战争,未有锋蝟交沧溟。
游兵日来复日往,相持一月为鹬蚌。
南人志欲扶昆仑,北人气欲黄河吞。
一朝天昏风雨恶,炮火雷飞箭星落。
谁雌谁雄顷刻分,流尸漂血洋水浑。
祥兴二年,二月六,夜。
海面是红的。
丞相已带着皇帝投了海,现如今海面上不剩的几艘船只也都是破破烂烂,唯有艘还有些模样的斗舰,也只剩一两人还有生气。
“如若在此投了海,岂不是我大宋就真的亡了。”后生靠着船舷坐着,染满了血和灰的脸上惨然一笑,他手里还捏着半截断枪,那丈许的长枪被金兵一炮轰断,同时断去的还有小将军的一条胳臂。
“将军,大宋早就亡了!”一个兵士在他身边哭着,他断了腿,想要投海也做不到了。
“人心不死,宋就不亡。”后生闭上眼睛,他很累了,“可是人心早就死了。”
昨朝南船满崖海,今朝只有北船在。
昨夜两边桴鼓鸣,今朝船船鼾睡声。
北兵去家八千里,椎牛釃酒人人喜。
惟有孤臣雨泪垂,冥冥不敢向人啼。
六龙杳霭知何处,大海茫茫隔烟雾。
我欲借剑斩佞臣,黄金横带为何人。
史载,1279年3月19日,赵昺随陆秀夫及赵宋皇族八百余人集体跳海自尽,许多忠臣追随其后,十万军民跳海殉国,至此走投无路的南宋彻底灭亡。
后人说,崖山之后无中国。
公元二零一六年,蜀山,剑宗。
预备势起手,并步上扎,弓步拦拿,丁步下扎,单手抛枪。
黑发黑眸的少年在空无一人的操练场上腾挪,手中一杆丈许长枪蓝光吞吐,如海潮涨落。
仆步摔把,抛接跨步,回身跳劈,转身弓步,崩枪云绞。
一片尘土被挑起滞空,像是纷纷扬扬的沙尘。
一曲鹧鸪飞越飞越远,像是被截断在了九天的风中。
+展开计字2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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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海晓风在水里挣扎。
他掉进水里以后只因为冲击停了两秒,然后就往下潜了不知多深抓住徐若霖的手,接着往上游,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
澶湖他是很熟悉的了,几乎每个小学春游都会来这玩,他也来这里春游过五次——有一次没来是因为海晓晓生病了——每次都要游上半天的泳。但是现在这个湖像是黑洞夺取光线一样把他往湖底拽,暗流在水里四处搡着他。
他浑身痛得想死,手里的东西也沉得要死,坠得他几乎要沉进湖底。左手抓着枪,右手抓着人,全靠两条腿把自己往上扑腾基本是不可能的,这他也知道,可是他不想放开,也不能放开。
——那都是徐若霖委托给他的东西,还有徐若霖。
他记得徐若霖的话,带着枪去那个网咖,如果有可能,带着他。
所以,枪和徐若霖他都不能放开。
他努力仰起头,向着上面黑色的水面伸出去那只握着枪的手。
——都不能放开。
水流彻底吞没了他,他的腿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都毫无反抗地开始往湖底沉没。
好像有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柔软冰凉,只是箍得他发痛。
——这么拗的感觉,像晓晓似的。
这是他最后一个念头。
平玄殷用力地拖着男孩儿从水里爬了出来。
本来今晚运气不太好,既没有遇到有趣的事情也没能遇到请自己吃甜品的人类,回家路上却看到了两个有意思的家伙在单挑那群霸占了月湖很久的寒豺,而且居然赢了,虽然最后被寒豺的首领吓得拔腿就跑。她的好奇心一下就被拎起来了,暂且不论这两个还小的人类是什么来路,光是这身手她也已经有十几年没见过了。于是她便跟着他们和那头特别大个儿的寒豺一路跑到了澶湖上面的澶松崖,却正好看见大个儿寒豺把两个人类轰到了湖里。
那寒豺当真是凶得很,饶是见了几百年风雨的她也吓了一跳,在那家伙还没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前就从山头跳了下去,哼哧哼哧地把那个还能游两下的娃娃给捞了上来。
现在把他捞上了岸,平玄殷倒是有点手足无措,到底要怎么处理这个被她救了一命的男娃娃,她救他的时候可没想到这个问题——何况现在他手里还拉着个死人,手捏得死紧,掰都掰不开。
她抬头看了看天,满天繁星已经隐去,东边开始亮起来,最黑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要不然,就扔到这得了?”她自言自语起来,人类看到他们所惊诧的事情时的表情一直是她最感兴趣的。
有人从她背后轻轻走了过来,衣服擦得道旁杂草沙沙作响。
“何人!”
她猛地回头,只见个小小的小姑娘停在当地,白裙子黑鞋子,一双眼水光闪闪地正看着她,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我吓着她了?平玄殷自忖。
一双小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脸,暖暖的,软软的。
海晓风的脑子有点迷糊,他下意识觉得这是晓晓,可是晓晓不会这样,如果他不起床,她是绝不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
然后有画面从他脑中闪过,红色的阳光,结冰的湖面,红色的星空,黑色的湖水。
海晓风稍微睁开点眼睛,灯光晃进他的眼。
——我没死?
他试着活动了活动手指,没什么障碍,但手里空空如也,枪也好,手也好,都不见了。
“徐若霖!”他一下睁开眼睛。
眼睛的聚焦有点困难,只能看清楚头上似乎是个没什么特色的圆灯,正散发着还算柔和的光,只是天花板白煞煞地刺眼。隐隐的痛感重新回到他身上,有点不真实,但很快就清晰起来,变回了那种要把他撕裂的剧痛,男孩忍不住啊地叫出声来。
“醒了。”有个男声传进他耳朵,然后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扶了起来。那手骨肉匀停,不过力气倒是不小,他的骨骼被捏得咔吧一声,痛得他差点又背过去气。而海晓风本能地感到这人来势不善,伤口又疼得他想骂娘,于是男孩儿选择闭上眼继续装死。
然后那手又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睁开眼,我知道你醒着。”
海晓风心知躲不过,只好睁开眼,努力把视线聚焦到眼前。
面前是个大概有三十岁上下的男人,一脸没睡好的表情,正坐在茶几上盯着他;旁边沙发上窝着个小小的女孩儿,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小子,名字?”男人抬了抬下巴,带着股不屑。
海晓风反应了反应才明白过来是在说自己:“啊?啊……海晓风。”
“他呢?”男人朝着地上点了点头。
“谁?”海晓风一愣。
“死人。”男人似乎有点躁,“我妹妹叫我来给你们两个收尸,看你还活着就把你弄来问话了。那个死人是谁?”
他有点麻木,顺着男人指的方向低头,看见有个人躺在那里,衣服看不出颜色,左臂从大臂中间断掉,胸口到腹部一道长长的伤口,两腿古怪地扭曲变形着,最可怕的是一杆银白的长枪从肩头一直贯穿到下腹,血已经干了,枪头上沾着暗红的痕迹。
徐若霖。
海晓风觉得他就是跟他开玩笑,就像前两天他斩钉截铁地说要他带晓晓去他家那样,现在像条死鱼那样躺着的徐若霖下一秒就应该坐起来朝他做鬼脸说吓到了吧,可是他怎么都不坐起来。
他想去晃晃他,伸出手又缩回来,不敢碰他。
“……他死了?”男孩儿讷讷地问出来。
“死了,死因是利器所致的开放性伤口和贯穿伤。”
海晓风一时间觉得脑袋发蒙,徐若霖荒腔走板的歌声好像还在他耳朵边上,现在唱歌的人却悄无声息地躺在地板上。
“喂……”
半晌他从沙发上滑下来,瘫在尸体旁边。
“……你怎么会死啊。”
昨天晚上还像指挥厨子那样指挥他。
上周还把他当猴一样的耍。
前几天还说带他出来散心。
“直接导致他死亡的,应该是这个东西。”那男人蹲在他身边,手弹了弹还扎在徐若霖身体里的那杆枪。
海晓风想起枪尖上那阵让他的速度急剧降低的阻力,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徐若霖要把他甩到空中,为什么一定要比他先入水,为什么对自己说“我保证你不会摔死在湖面上”。
——从一开始,他就是那个决定要牺牲自己的人,到最后也是。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