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很闲的话,欢迎来我的办公室做套《七年N.E.W.Ts五年O.W.Ls 》”
“做错事的同学要负责打扫卫生以及整理题库哦?”
“您说得都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不先洗个手呢?”
三月二十日,礼拜六,有求必应屋。
乳白色长弓缓缓地划过银色的琴弦,他的指尖轻轻地揉动着顶端的G弦,乐符如一缕金色的丝绸缓缓淌下,舒缓的琴声在这堆砌着成千上万杂物的空间里回响,空气中的尘埃在金色吊灯的照耀下清晰可见。尼古拉斯的肩上架着中提琴,凝视着谱架上的《G弦上的咏叹调》①,将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转化为所对应琴弦上的位置。不过在这样一个奇异的空间里,他并不是唯一。
“尼克,你的揉音技术有进步,但是总体来说演奏还是有些僵硬。”
那是个有些严厉的中年男性声音,他将视线从谱架上抬起,在谱架之后的是一副挂在墙上的肖像画,画中是一个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中年男性坐在钢琴前,克里斯蒂昂·文森特——他正是那个声音的来源,巫师的画家将他们想抒发的情感以及对画中事物的认知,赋予了画中的事物灵魂与活力。
“巴赫的这首曲子应该是金色的,就像是太阳一样温暖人心。”他先活动了下筋骨,接着从琴凳上站起并走了过来,不过在尼古拉斯眼里所看到的只不过像是麻瓜电视机里的画面,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变,毕竟画里的东西是无法脱离画布的,“带着感情去演奏,你可以做到的。
“嗯,我会再练习一下的……”他紧紧攥着手中的弓与琴,“但是文森特先生,中提琴的音色就是如此,你不能期待它像小提琴那样细腻。”
尼古拉斯刚说完这句话时又感觉有些懊悔,他垂下了眼帘,不敢面对画中人的反应。中提琴是一个隐晦而又可怜的乐器,它远远不如小提琴或大提琴那样凭借优美或浑厚的银色获得世人的赞美,音色单薄的乐器似乎永远只是个陪衬的存在,从人们的视野中淡出。
“没有人喜欢中提琴。”
尼古拉斯还清楚地记得九年前他对自己的母亲,布莉塔·奥布莱恩说的这句话,那还是在他以中提琴去演奏小提琴的曲目时被其他孩子所嘲笑,嘲笑他的中提琴奏出的旋律是多么的枯燥单薄。少年沮丧地低着头,手中紧紧攒着他的琴和弓弦,看着脚下被他们撕成碎片的乐谱被一滴滴泪水染湿。
“尼克,中提琴是一个很棒的乐器。”母亲温暖的手抚摸在他冰凉的脸颊上,破碎的乐谱在修复咒的作用下重新拼接在一起。
“真的吗?”少年带着一丝疑惑看着她。
“总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喜欢听你拉中提琴的人。”
母亲的话永远地印在了少年的心中,他把这句话视为一种信念,等待着那个欣赏他的人出现。而那个人的确出现了,三年前,艾希莉·维尔塔宁,尼古拉斯在德姆斯特朗上学的第一天便与她相结识,虽然要比他大两岁,但是两人很快就成为了青梅竹马,形影不离。
“我最喜欢听尼克拉中提琴了。”
“真的吗?不会觉得很单调吗?”
“是真的哦,中提琴的音色很温柔呢,就像尼克一样。”艾希莉的声音落在他的心中,这是自己第一次被当作是个温柔的人,而正是这个声音化作了他坚持学琴的动力。
不过,尼古拉斯不愿意回忆这些过去。
“下一首曲子,尼克。”文森特先生注意到他有些走神,“德彪西的《月光》②吗?”
“是的,先生。”他翻了翻乐谱,在《G弦上的咏叹调》之后正是《月光》。倒霉,为什么这个谱子会出现在这,他记得自己明明把这个放在另外一个黑色谱夹里了。
《月光》曾经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但是在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他再也没有演奏过这首曲子。
“我很喜欢听尼克拉中提琴呢,你有没有试过《月光》这首曲子呢?”艾希莉问道。
“没有。”尼古拉斯回答。
“这样啊,要不你先试试看这个谱子吧。”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为她演奏这首曲子的情景,由于过度紧张而拉错了很多音,节奏也是乱哄哄的,简直就是灾难。
“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你是第一次演奏啊,而且还是用的钢琴谱。”没有任何讽刺与挖苦,取而代之的是艾希莉温柔的微笑,她用自己温暖的小手触碰着他冰凉的掌心。
“尼克有一天一定能演奏的更好吧,我期待着那天,一定要给我听哦!”少年将这个约定铭记在心,日日夜夜,他每天都会练习到这个曲子。终于,当他鼓起勇气的那一天,想把精心准备的这首曲子演奏给她的时候,艾希莉已经不在人世了,她的生命在两人之间一个以友好地比试魔法为目的的巫师决斗中丧命,她永远地离开了他。
艾西莉·维尔塔宁在此长眠。
少女葬礼那天,少年站在她的墓前,带着悔恨与自责,让冰凉的琴声在雨中响起——那是《月光》曲的旋律;珠帘般的雨水落在他的脸上,落在她的坟墓上,音符仿佛流水般从弦上淌下,淌入少年的心中,卜鸟③的悲鸣回响于墓园,灯火下的幽灵听到琴声也纷纷拭泪。在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触碰过那张曲子,乐谱一直以来沉眠在他黑色的谱夹中。
因为,没有方法能使时钟为我敲已过去了的钟点④。怀表的表面倒映着少女的影子。
“嘣”的一声,琴弦断裂,如梦初醒。
“尼古拉斯——”文森特先生长叹了一口气,“你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
“抱歉,文森特先生。”
“没关系,尼克,我相信这些曲子都难不倒你的,只是我觉得你的演奏中缺少了一点……感情,有的时候拉的有点着急。”画中的男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
“你说的没错,我想我今天有点不在状态,不过我会再多练习几次的。”尼古拉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过必须承认的是,文森特先生每次指出的问题所在的确都是一针见血,就连自己也都非常认可,几乎从来不反驳,他很庆幸自己遇到了这样的音乐老师。起初,尼古拉斯还是在烦恼上哪去找到一个适合练习中提琴的地方,既不会干扰到其他同学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就在自己经过八楼的某条走廊时,奇迹便出现了,有求必应屋的大门向他敞开,这里装满了大大小小的杂物,其中就包括这样的一副肖像画。
“音乐是带给人们快乐的,我希望你也是,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多的压力。你知道的,上一次我见到像你们这样可爱的孩子们还是阿芒多·迪佩特⑤担任校长的期间,而现在已经是艾玛·怀特,仔细想想已经近百年了吧……”
文森特先生仰天长叹道,尼古拉斯感觉自己多少也能体会到一些这样的孤独感,“这几天你还是先去把琴弦修好吧,如果我记得没错,还是去斯图尔特的店里吧,希望这么多年后他们没有倒闭,好歹他们也算是哑炮中的佼佼者。”
“好的,谢谢文森特先生今天的指导。”尼古拉斯擦拭完弓之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在临走之前想起自己差点忘了什么事情,于是又回到文森特先生的肖像画前。
“Orchideous(兰花盛开)。”一束白色精巧的兰花绽放在距离文森特肖像画最近的地方,尼古拉斯向他的音乐老师行了礼,这就是他们上课的学费,文森特先生只是觉得自己很久没见过花了,很想看一看。
当日下午,拉文克劳塔楼。
“好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佐伊坐在床边拆着巧克力蛙的盒子,比起巧克力蛙,他更在意的是巧克力蛙片,“喔,怪人温德林,是张新卡。”
“怪人温德林是一个中世纪的女巫,她故意让那些抓捕女巫的人逮捕她四十七次,然后享受被绑在木桩上燃烧的感觉。不过在凝火咒的作用下,火焰不会烧伤她,取而代之的仅仅是阵阵麻酥酥的快感。”
“那可真是个疯狂的做法。”鹤鸣说道,他坐在一张中式茶几面前,忙碌着手中的煮茶活。
“奥斯丁教授说古人认为火是净化万物的东西,不过很明显,麻瓜们低估了巫师的力量。”
“世上存在着像她那样的怪巫师,也难怪最终有了巫师密保法。”鹤鸣轻轻挥动魔杖,棕褐色的茶壶口“噗”的一声冒出了一股蒸汽。他拱起身子,往茶几上那些圆胖胖的茶杯注入茶水。
“那么,尼克——”他将视线从眼前的茶壶上抬起,不得不稍微仰起头看着这位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室友,“复活节舞会你有打算了吗?”
“复活节舞会?”坐在茶几对面的尼古拉斯别开了眼神,“嗯……这个……”
“四月四日下午六点的舞会,你该不会没听说吧?”面对一脸诧异的鹤鸣,他的眼神四处张望着,却无意中和佐伊对视了几秒,这位精明的小室友那张永远微笑的脸似乎已经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
“噢……”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这圆圆胖胖的茶壶上,似乎有了什么想法。
“所以,这就解释了城堡里为什么有彩蛋。”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只涂有白色波点的橙色彩蛋。
“喔,你已经找到一只啦,快点打开看看是什么吧。”鹤鸣按捺不住好奇心地爬了过来。
“这个好像是……”呈现在彩蛋里的是一小瓶盛有金色药水的小瓶子,液体散发出的光泽如阳光般的闪耀。
“这是欢欣剂——”尼古拉斯脱口而出,“——喝下后会感到心花怒放,这种魔药我在《高级魔药制作》里见过。”
“梅林的胡子,这种药水真是漂亮,不是吗?”鹤鸣仔细地端详着欢欣剂,观察着液体中不断浮上来的小气泡,“还有,你已经开始预习六年级的教材了?”
“其实只是消遣罢了。”他怂了下肩,“不过这个药剂对我来说没有太多的用处,如果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吧。”
“真的吗?真是太感谢你啦!”鹤鸣兴奋地接过了欢欣剂,爱不释手。
“那么你呢?”尼古拉斯问道。
“彩蛋吗?之前在第二温室里找到了一颗,里面装了一套礼服,刚好可以用在舞会上,想必施了无痕伸展咒吧……不过话说回来,尼克你找到舞伴了吗?”
话题无意之间又转回到了舞会上,面对室友这样单纯的关心,尼古拉斯显得又有些无奈。
“再不找舞伴,你就没得选咯。”尼古拉斯刚要开口便被打断了;不知何时,原本还坐在床边玩弄巧克力蛙片的佐伊坐在了两人之间的茶几面前,从他脸上的那个充满了恶意的笑容来看,尼古拉斯心里清楚他在暗示什么。
“你找到了?”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语调里多了一分尖锐。鹤鸣立刻察觉到了这两人即将开始斗嘴的气氛,一位是恶作剧之王,一位是纪律与严谨的化身,两人总是这么一触即发。这种关系直到上个月的魁地奇大赛时才发生了改变,变得开始配合,因为两人相处在同一队,说白了就是一条绳上的弗洛伯毛虫;不过好景不长,在魁地奇大赛之后这样的关系便荡然无存。
“毋容置疑,我的舞伴是他——”佐伊一下子扑在鹤鸣身上,后者很明显被这样的举动给吓到了,表情显得有些害羞,“喂,别这样啦。”
“顺便补充一下,伍德那家伙早就有女朋友了,这种事情肯定难不倒他,这么一来,我们屋子里也只有你……”
“我和排云一起。”他非常淡定地说道,接下来的几秒内整个寝室都陷入了寂静之中,他静静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佐伊和鹤鸣瞪大了眼睛,像是充气了的气球那么大。
“狂奔的戈尔工,你是认真的吗?!”鹤鸣张着嘴,转身看向了他养的那只名为排云的丹顶鹤。对于室友这种可谓是疯狂的想法,他认为尼古拉斯已经可以上巧克力蛙片了。
“嗯。”尼古拉斯坐直了身体,啜饮一口捧在手中的茉莉花茶。
“但是怎么,或者说应该如何……?”鹤鸣感觉自己好像不会说话了,但是接下来比这个更让他诧异的是,他的室友变成了一只鹰。
“认真的吗?!原来你还是阿尼玛格斯。”事实是尼古拉斯很少会告诉或者暴露出他是阿尼玛格斯的事实,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在众人面前保持低调的形象,自己会演奏中提琴的事亦是如此。
眼前的这只鹰以稳健的步伐走到了排云面前,吱吱喳喳地说着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尽管他是表现的多么的绅士,但是丹顶鹤很明显被这个外表凶恶的鸟类动物给吓到了,就像是被冒犯了一样,接着用翅膀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哈哈哈哈——”面对如此戏剧性的一幕,佐伊不禁开怀大笑,鹤鸣也忍不住扭过头捂嘴咯咯地笑着,不过当他注意到尼古拉斯严肃的神情时收敛了一下,不过相处这么久了他也知道这位外表凶恶的室友也只是表面上像是在生气而已。
“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们管这个叫幽默感对吗?”
寝室里再次安静了几秒,尼古拉斯只是再次淡然地喝了口茶,而他对面的这两位室友都被今天他前所未有的发言震撼到了,“幽默感”这三个字似乎从来不存在于他的字典上。
“尼克居然开始学会说谎了。”鹤鸣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着。
“如果这都是玩笑,你怎么还能期待着去参加舞会?”
佐伊的声音比以往要大一倍,而在这句话之后房间又陷入了一种沉默,尼古拉斯只是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又喝了一口茶;而鹤鸣则勉强保持住笑颜,看了一眼脸上挂着根本不能称之为微笑的佐伊,他嗅到一种紧张感,不同于这两人之前任何一次的小打小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随时要爆发的火药味。
“我原本就不打算参加舞会。”尼古拉斯摘下了眼镜,用着他那澄澈的瞳孔看着这个微笑恶魔。
“嗯,正如我预想的那样。尼克,你打算逃避自己的内心多久呢?”佐伊的语气毫不客气。尼古拉斯被激怒了,这句话仿佛一根针,深深地刺中了他的心;他再次戴上了眼镜并站了起来,走向佐伊旁边。
“你很喜欢管别人的事,不是吗?”他的语气更重了。
“我只是在帮你,你希望在复活节那天所有人都找到了舞伴,唯独你孤零零地徘徊在城堡里吗?”佐伊毫不示弱地站了起来,尽管身高上他处于劣势,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刺中了对方的要害。
“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我不需要你的帮助。现在,闭上嘴。”
“我有我的言论自由,你以为现在还是在魁地奇队里吗?那已经结束了,事实就是我们输了,而且你也不再是队长。”
“别说了佐伊。”鹤鸣站了出来。
“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但是我只想说,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不需要什么同伴。”
“所以呢?成为霍格沃茨最后一位誓作贞洁的男生,骄傲吗?”
“Immobulus(地冻天寒)!”
世界清净了——佐伊半张着嘴以及眼皮都一动不动,上一秒还在针锋相对中的他,现在就像是变成了一座冰雕。尼古拉斯转身打开了自己的衣橱,雪白的寸衫和漆黑的马甲非常整齐的挂在里面,他伸手摸了摸,平滑的质感莫名地让他动摇了内心——这是他的母亲特地为了他参加舞会而准备的,他还清晰地记得母亲嘱咐他在新学校里多交一些朋友;然而,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尼克……”背后传来鹤鸣担忧的声音,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走到茶几面前。
“抱歉,茶凉了。”他掠过被冻住的佐伊,径直走向寝室的出口;而正要开门的时候却又迟疑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那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走完,Finite.(咒立停)”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魔杖划过佐伊面前的空气,还没等后者完全恢复过来,他的后脚已经踏出了寝室,留下一声重重的关门声。鹤鸣意识到什么,他伸出手背贴在对面的那只茶杯上,仍有余温。
“尼克?”刚刚回到公共休息室的伍德听到了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他注意到尼古拉斯的脸色很差,“发生了什么?佐伊又整你了?”
“我没事,我很好。”他的步伐丝毫没有怠慢。
“尼克?尼克?你要去哪啊?”全然不顾追在后面的伍德,尼古拉斯推开鹰环的大门,他靠在外面走廊的墙上,抽出了魔杖,竖在自己的眼前,合上双眼。
“Disillusionment(销声匿迹)。”他的嗓音颤抖着。
“尼克?尼克?你在哪里?”伍德站在鹰环的大门前,焦急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而从禁书区借来的隐形书教会了他如何从表面上伪装自己、教会了他如何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伸到无限大——他就站在伍德的身旁,他能看见伍德,而伍德看不见他——他心里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的到来,一切就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望着伍德缓缓回到休息室的背影——对不起,伍德;对不起,佐伊;对不起,鹤鸣——他哽咽道。
“有必要么?”与此同时的寝室内,佐伊静静地站在那,鹤鸣的只言片语中多了份斥责,因为他所认识的佐伊并不是像今天这样毫无分寸的。
“那家伙……一直背负着很沉重的事情……自从巫师决斗那件事和占卜教授的预言传开后……”佐伊走到窗户前,乌云密布的天空充满了压抑和阴郁感,推开窗户,一阵阵凉风刺在他的脸上,肆意地将窗帘卷起。
“自从他当上魁地奇队长时,我就发现了,口口声声说讨厌魁地奇的他,其实一点也不厌恶和我们相处……而在比赛结束之后,他又好像在刻意回避我们。”
“佐伊……”尽管背对着自己,但鹤鸣能听到佐伊的嗓音一阵哽咽。
“那家伙啊……表面上总是很坚强……总是一个人在行动……但是他的内心……真正所渴望的是被别人关爱啊……”
空中飘来了淅淅沥沥的雨点,滴在少年的脸颊上,他转过头来,在那永远不变的微笑之上则是湿润的眼眶,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在他无力地迈出一只脚以至于要跪倒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拥抱给了他可靠的支撑,鹤鸣一只手轻轻地抚着他浅黄色的头发,另一只手挥动着魔杖,合上了窗户。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他,但是我帮不上他,我只能做这么多了……”佐伊靠在鹤鸣的臂膀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衣襟已经湿润了,是一种有温度的湿润。
“已经没事了,没事了。”鹤鸣轻轻地转过头,凝视着那张堆了好几摞书本的床。
如果他已经学会了撒谎,那么,他内心深处最诚实的想法是什么呢?
尼古拉斯站在大钟楼里,观察着窗上巨大的秒针转动。回忆起自己最近所做的事情,除了看书还是看书,这已经持续了近四个月了,他将这个四个月内近乎所有的闲暇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他相信在这成千上万的书本之中,必定有一本蕴藏着一把钥匙,一把能解开奥斯丁教授提出的第三道谜题的钥匙。然而,他今天却无法集中精力,从刚刚起脑子里到处飘着该死的“复活节舞会”字样。
他欺骗了自己——自从魁地奇大赛结束后他便产生了这样的心情,比起一个人单枪匹马行动,他似乎更喜欢有人陪伴着他;而这恰恰是他最不期望发生的事情,他不希望任何人因为接触他而遭中伤,更不希望任何人卷进他的这件私事之中;于是,他欺骗自己——他骗自己一个人也能正常地生活下去,强迫自己去避免参加任何的社交互动以及和别人不必要的交谈。
“你这家伙真是一点兄弟义气都没有啊。”声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即便是背对着他,尼古拉斯也能认出是谁。
“呵,果然还是被你知道了啊,本·华莱士。”他耸了耸肩,缓缓地把手伸向腰间,接着迅速地拔出魔杖并转身,当他企图将魔杖抵在对方的脖子上时,两根魔杖擦肩而过,对方的魔杖也紧紧地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就这么讨厌我吗?”这位斯莱特林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片刻后,尼古拉斯收回了魔杖,对方亦然。
“你这家伙现在脾气也是越来越大了啊,甚至是对周围那些关心你的人。”
“不,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因为我而受到牵连,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他迈进了几步,从华莱士旁边经过。
“我说啊,你是不是给自己施加太多压力了?”他走上前,趴在大钟前的栏杆上,遥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
“身为巫师,能够来霍格沃茨上学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在这里学点魔法,交点朋友,去参加点俱乐部的活动,邀请心爱的女孩子去参加舞会,好好享受这样快乐的校园生活……”看着华莱士趴在窗前唠叨,尼古拉斯面无表情地掏出了魔杖。
“Disillu(销声)……”“Expelliarmus(除你武器)!”
一道红光闪过,尼古拉斯的魔杖“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总是用咒语将自己伪装起来,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呢。”华莱士轻蔑一笑,乌黑的头发垂在他两眼之间。
“我并不是不愿意去放轻松、享受一切……”尼古拉斯紧紧地咬着牙,“只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轻易割舍的。”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他扬起了眉毛,似乎早就预料到对方会这么说。
“真相,我需要去找到真相。”
“你终于理解了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吗?”他问道。
“不,不是,只是关于那件事存在太多的疑点。”
“那么,你要怎样去找到真相?”
尼古拉斯没有立刻回答,紧紧地盯着欣赏窗外风景的华莱士,然后悄悄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魔杖。
“用时间转换器。”
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挡在华莱士的眼前,将眼前一切的景色遮蔽——那是根分针。他先是有些惊讶,随后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华莱士……”尼古拉斯轻叹了一口气,将头脑里的思绪都理清楚,“我一直以来都在注意你对我说了什么,关于我的过去、我和我室友们的事情,摄神取念咒一直是你的工具。但是我想说,这一切都结束了,不论你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你在说什么?”华莱士突然变得有些恼怒,他转过身来不断地朝这位拉文克劳逼近,“一切都结束了?做出这么危险的打算然后将同伴们甩在一边,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是我引起这一切的,这一切也将由我结束。”尼古拉斯没有丝毫退缩,直直地瞪着华莱士。
“所以呢,你觉得你自己是英雄吗?让我来告诉你吧,你就是个混蛋,你辜负了所有关心你的人。”华莱士又靠近了他一些,几乎要额头碰额头了。
“我想现在是我们两之间一绝了断的时候了。”他退后了几步并抽出了魔杖,这一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再是曾经的畏惧,而是一种倔强。
“证明给我看,你不是一个懦夫!”华莱士朝他吼道。
“Diffindo(四分五裂)!”
一道细长的猩红色咒语如锋利的刀刃擦过华莱士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裂口,鲜红的液体流了下来。
“哼,终于有这个勇气了吗。”他轻笑道,“既然这样,我就加倍奉还。”
华莱士念着粉碎咒,鎏金色的咒语凶猛地冲了过来,在撞到尼古拉斯的前一刹那碎裂成无数的星光,取而代之的是泛起蓝色波光的屏障——铁甲咒。
“正如你所说的,或许我很擅长黑魔法防御术呢。”尼古拉斯反讽道,在上一次两人的巫师决斗中铁甲咒是他的短板,在那之后他从未放弃过这个咒语的练习。
“Finestra⑥!”
尼古拉斯双臂交叉,整个覆盖在巨大时钟上的玻璃全部碎成了玻璃渣,伴随着他抬起手的动作,这些玻璃碎片一齐变形为比比皆是的石块环绕在他的身边,就像是天文课上所观察到环绕着土星的小行星带,魔杖在他的掌中就像是指挥棒一样,石块们就像是发疯的马蜂群冲向华莱士。
“Immobulus(地冻天寒)!”
蓝紫色的星光在整个楼层里扩散开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飞舞于空中的石子们全都悬停了下来,站在大时钟前的华莱士游刃有余地阻止了尼古拉斯的进攻,他没有给对手缓和的机会,房塌地陷咒令尼古拉斯脚下的石砖如流沙般的陷了下去。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拉文克劳居然在掉下去的前一秒变形成了一只猎鹰。梅林的胡子!他被这一幕震惊了,甚至看得有些痴迷,以至于差点没反应过来对方正在冲向自己的事实,他往旁边侧身一扑,那只猎鹰从他身旁掠过,笔直地冲出了钟楼,险些被那只秒针撞到。
落脚于庭院湿润的草坪上,尼古拉斯变回了人形回首看了眼大钟楼,只见华莱士从高楼上跳了下来,在落地前的数十英尺处念出了减震止速咒,就像是麻瓜运动中的蹦极。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你变身时的样子真迷人。”华莱士微微一笑,尼古拉斯倒是被他的这一笑乱了心智,明明现在像是打架一样,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说……说什么蠢话?刚刚只是热身。”尼古拉斯挤了下眉毛,摆好了决斗的姿势;他知道,这次比起巫师决斗更像是单纯的打架,目的是让对方败在自己的力量之下,尽管他心里反复告诫自己打架是个鲁莽的做法,但是面对华莱士,对方似乎总是有一种让他撕裂自己理智的魔力。
“说到底你还是害怕孤独啊,把自己囚禁起来,却又像是笼中鸟一样渴望在空中飞翔。”华莱士带着讽刺的语气说道,他从刚刚起就像是在玩耍而并非打架。下一道咒语猛烈地撕裂过来,这次尼古拉斯没有用铁甲咒防守,而是往旁边一闪,接着两只手一齐握住魔杖。
“Glacius Maxima(终极冰冻)!”
少年的咆哮声在空中回响,缕缕白雾迅速弥漫着整个庭院,在他魔杖前的白雾迅速汇成一座数十英尺高的冰山,紧接着一道又一道的冰柱依次从白雾中刺出,它们将庭院里的树木包裹,或是沿着石柱爬上天空。面对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冰柱,华莱士不断地用铁甲咒格挡,最终以一道上升咒跃入空中,难以置信,对手的冰冻咒已经将整个庭院变成了冰的王国。在空中停留的那几秒内,他快速地用魔杖围绕身边划了几道圈。
“Bombarda Maxima(终极爆破)!”
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伴随着天空中一声如雷鸣般的巨响,占据整个场地的冰柱都被白色的爆炸所笼罩,无数被炸碎的冰晶像是飘雪一样落了下来,还有些大块的冰块则是重重地砸在地上,留下一个个坑。硝烟散后,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明显都消耗了许多体力。
“果然……我们俩还是分不出胜负啊。”
尼古拉斯喘着气,他金色的短发已经完全被雨水浸湿了,眼镜上也被弄的模糊不清。站在他对面的华莱士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雨中凝视着他,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到嘴角,他缓缓地举起魔杖,这个举动不禁让尼古拉斯又起了戒备;但是,这次魔杖所指的方向是华莱士他自己——魔杖抵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是疯了吗?
“华……华莱士?!” “ Incendio(火焰熊熊)。”
时间仿佛钝化了,他淡然的神色就像是在执行死刑前一刻的犯人,猛烈的烈火一瞬间如一块裹尸布将他吞噬,他就像是伫立在燃烧的蜡烛中的蜡芯,却不受雨水的影响。尼古拉斯没有丝毫的犹豫,清水如泉的咒语脱口而出。
“Petrificus Totalus(统统石化)!”
一道咒语从火焰中脱颖而出,他魔杖顶端喷射出的水流凝固成了灰色的石膏状物质,紧接着尼古拉斯感觉身体麻痹了,自己的躯体如一尊蜡像倒在了地上,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凝视着灰色的天空和滴落在脸上冰冷的雨水,下一秒走进他视野的就是那个尝试自焚的人。
原来是凝火咒。
“你这家伙果然还是这么想的啊……”华莱士脸上浮现出略微悲伤的表情,这是尼古拉斯从未见过的,他想张口说点什么,但是怎么使劲也张不开嘴,咒语将他死死地束缚住了。
“你从来都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来想想事情,你总是认为别人为你这么做都是应该的吗?”华莱士怒斥道,悲伤转化为了愤怒,他骑在尼古拉斯的身上,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持着魔杖对准他,红光闪过,他的身体解咒了。
“你这个混账。”他甚至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右手重重地挥出一拳,尼古拉斯无力地挣扎着,一阵阵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有考虑过那些关心你的人,当遭到你这样冷漠的态度时的感受吗?”他凌乱的头发也被完全浸湿了,第二拳砸了下去,尼古拉斯的眼镜被打飞了;接着一拳又一拳,尼古拉斯能感觉到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血和雨水混在一起流入他的口中,呛得他咳嗽不止。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尝试去够离他指尖不足一英寸距离的魔杖。
“Flipendo(退敌三尺)……”终于够到魔杖了,他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念出了这个咒语,蓝色的咒语立刻击飞了坐在他身上的华莱士。
“对不起……我只是害怕有一天你也会因为我而消失。”他侧着脸轻声说道,捡起脚边的眼镜后变回鹰便飞走了。
华莱士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雨中,他在思考,没错,凝火咒是在见尼古拉斯前就施好的,这样的发展他早就猜到了,这个充当着吐真剂作用的咒语证明给他了一些事,但是也让他觉得心里失去了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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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礼拜天,霍格莫德。
尼古拉斯止步于一间古朴的商店前,玻璃橱窗展示的几把小提琴和吉他被安置在柔软的鹅毛垫上,“斯图尔特乐器店”是它的招牌,这是距离霍格沃茨最近的一个乐器店了。拉开玻璃门,伴随着门上清脆的风铃声,一架巨大的三角钢琴展示在眼前,在柔和的灯光下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他甚至能幻想出它动听的音色。环绕在钢琴周围的则是一排排橱柜,里面罗列着各式各样的管乐器,小号、圆号、长号、上低音号、大号——这些黄铜色大小、长短不一的金属身躯映射着尼古拉斯的面容,或是拉长的、或是被压扁的,看着有些滑稽。
“欢迎光临,我的孩子,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一位个头矮小、有些驼背的老人从里面的一扇门走了出来,在他稀疏的白发下面的是满是皱纹的面孔。
“你好,斯图尔特先生。请问能修一下我的中提琴的琴弦吗?”
“给我吧,你算是找对人了。”斯图尔特接过了他的琴,带他来到了店里另一个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高低错落的工作台,上面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有些是他从未见过的,而天花板上则悬挂着若干的小提琴,也有一些中提琴,其中一些还是半成品,有的则还保留木头原本的颜色。尼古拉斯不得不弯下腰走路,以免碰到这些精密的艺术品。
“那些巫师在当自己的乐器损坏时,会非常自我为是的用那个什么…修复咒,而结果往往是乐器的音色反而更糟了。”斯图尔特在堆满东西的桌上腾出了一点空间,放下了琴和刚找到的一根金属丝,从抽屉中翻找着工具。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来找您,我认为您比那些巫师更擅长处理乐器。”
“聪明的孩子。对了,你是叫……纳什?噢不对,好像是尼克对吧,来,坐下,尼克。”
尼古拉斯来过他的店里不止一次,一般都是为了保养乐器,在第一次的时候便从斯图尔特的话中推断出了他是一个哑炮。那些出生于巫师家庭却不能使用魔法的人,在魔法世界中并不受欢迎;不过,据这个老头自述,斯图尔特家族是个例外,他们专门负责制作乐器、销售乐器、修复乐器;而一些巫师曾自信地认为咒语可以轻松地修复好乐器,然而结果则相反,所以他们不得不去尊敬斯图尔特家族,委托他们来修复乐器,这大抵是斯图尔特家族比较傲慢的缘故吧。
环顾四周,尼古拉斯偶然发现不远处的门口一直站着一个小女孩,手上抱着一只咖啡色的泰迪熊,眼神中充满了胆怯地看着他。
“先生,请问这里有恶尔精是吗?”尼古拉斯抽出了魔杖,仔细听环视着周遭,除了斯图尔特修补乐器的声音外什么都没有,偶然间,他隐约看到百叶帘之间有一双眼睛,可是在他眨了下眼之后便消失了。
“恶尔精?当然没有,孩子你在说笑吗,我们这从来没有。”斯图尔特笑着看了看他,便继续手中的活;而尼古拉斯走到百叶帘前,窗户是关着的。
“啊,那是莎拉,我的孙女。莎拉啊——过来,认识下这位哥哥。”那位叫莎拉的女孩不情愿的摇了摇头,说罢便跑出了房间。
“请别介意,这孩子有点怕生,尤其是…像你这样高个子的人……不过,原谅我的好奇心,你有女朋友吗?”面对这样的问题,尼古拉斯非常坦然地摇了摇头,他不明白好像是从最近开始,这种话题总是缠着他,而自己却并不感兴趣。
“恕我直言,孩子,你应该再开朗一些,尤其你的……面部表情。”尼古拉斯已经聆听了无数个这样的教导,而且每一个都是换汤不换药,但是他实在是对于改变自己的表情这件事无从下手。
“完成了,我替你新换了一个弦。”斯图尔特轻轻地拨动了弦,一声清脆的声音从中弹出。
“谢谢,我付您多少钱?”
“1加隆,8西可。”
斯图尔特带着他回到了柜台前,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清脆的风铃声,一阵凉风吹了进来,转过身来,一位银发少年站在门口。
“斯图尔特先生,我来拿保养的大提琴了。”他的视线随后转向尼古拉斯。
“贵安,奥布莱恩同学,在这里能相遇真是幸会呢。”与冰冷的声音相反的是少年脸上浅浅的微笑,一条细长的辫子从头拖到了腰前,他用着那双浅绿色的瞳孔幽幽地看着尼古拉斯,神秘的眼神就像是要吸走他所注视的东西一样。
“贵安,施瓦茨曼同学。”尼古拉斯也平静地向他打招呼。以赛亚·施瓦茨曼,斯莱特林的五年级生,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同学,乐于助人,两人早在变形术课堂上相识,不过也仅仅是点头之交,彼此之间没有多少了解。
“先等我结完账,你的是大提琴对吧。”斯图尔特收好钱之后,便再次回到了那个工坊。
“中提琴……”以赛亚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乐器,“高雅的艺术爱好呢。”
“谢谢,大提琴也是相当出彩的乐器。”
“喏,你的大提琴——”老头子非常吃力地搬出一个比他还大的琴箱(或许是因为他太矮了),从工坊里到柜台的这段距离几乎耗费了他一半的体力,甚至有些气喘吁吁。斯图尔特特地打开了琴箱,笑着拨动了这几根弦,以赛亚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虽然已经有一阵子没用过了,总体来说没什么问题,你这个琴的质量很好,过半年或一年后再来保养吧。”
“多谢你的帮助。”以赛亚抽出了魔杖,老头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Reducio(速速缩小)!”一束白色的魔法像细长的丝绸一样缠在大提琴箱子上,眨眼间,箱子变成了一个拇指般的大小,非常轻松地被以赛亚放进口袋里。以赛亚露出一个开玩笑的笑容,然而这丝笑容在达到眼角前就消失了。斯图尔特很明显被这一幕激怒了,他羞红了脸,但是很快这份怒气又被以赛亚递过来的钱给抚平了。目送着以赛亚的离开,尼古拉斯心理也觉察到什么。
“孩子——”当尼古拉斯也准备离开时,斯图尔特叫住了他。
“你是个听话的孩子,记住,有的时候别像那些巫师,过度依赖那些咒语和魔法产物。麻瓜世界的那些人虽然没有使用魔法的能力,但他们往往比巫师更懂得踏实地去做事,因为他们不会耍这些小聪明。”
“还有——”他补充道,“这是一把好琴,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那双有些凸出的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有神,尼古拉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当日稍晚,霍格莫德附近。
落日的余晖染红了英格兰四月的天空,漫步于这片林间山路,清新的空气就像是被森林所净化。尼古拉斯止步于一匹黑色的神奇生物前,瘦骨嶙峋的身躯两侧则是一对黑色的翅膀,身后则拖着辆马车,看着这样的神奇生物,尼古拉斯不禁对它产生了种怜爱的感觉。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马脸,它也非常温顺地贴近了他。他并不知道这种天马的学名叫什么,他也从未听身边的人提及过,或许还是因为没有选修保护神奇动物课吧。
“夜骐真是一个奇妙的动物,不是吗?” 身后的马车传来声音,转过头,是一个拖着白色鞭子的成年男性,“贵安,奥布莱恩。”
“贵安,浮士德教授。”尼古拉斯将琴盒运了上去,然后坐在了浮士德教授对角的位置,这个座位看上去比他来时乘坐的要干净许多,坐上去似乎也舒服了许多。
“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它们的存在。”
“只有目睹过死亡的人才能看到。”浮士德教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手上的一本书,当察觉到对方的沉默时,他抬起了头,“记得回去以后洗手,不论摸的是什么动物。”
“《歌剧魅影》,很好的小说呢,不过我还没看过音乐剧。”尼古拉斯注意到了那本书。
“那你应该去看看,你会喜欢上的。”他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那是把小提琴吗?很好的兴趣爱好呢。”浮士德注意到了尼古拉斯提上来的箱子。
“其实是中提琴,教授。”
“请恕我眼拙。”教授轻微地摇了摇头。
“没事,毕竟这两个看上去都差不多大,唯有对它熟悉的人才能轻易认出来。”尼古拉斯耐心地解释道。
“晚上好,浮士德教授,尼古拉斯同学。”一个彬彬有礼的女声从马车下传来。
“晚上好,叶,还有索科洛夫。”浮士德教授看向站在叶翎星身后的叶夫根尼·索科洛夫,他两手都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收获不小的一天啊。”
“是的教授,都是准备在这次舞会上穿的衣服。”翎星点点头,然后看到叶夫根尼勤勤恳恳地将一包包的袋子运上马车,她也赶紧上去帮忙。
“两位同学似乎忘记了飘浮咒的存在呢……”浮士德教授微微一笑,“不过这是绅士风度,请继续吧,毕竟一位巫师不会无缘无故的为了另一个人放弃使用咒语而是亲自动手呢。”
听到教授这样隐隐约约的暗示,这两位皆是拉文克劳四年级生的同学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晕,叶夫根尼扭过头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而翎星听到了这样的话也连忙把双手放到了背后。
“不错的耳饰。”尼古拉斯赞赏道,翎星坐在他的正对面,她的耳朵上夹着一个小巧的星星状耳夹,在夕阳的光辉下闪闪发亮。
“谢谢。”翎星礼貌地回答道,尽管两人之间共同的语言并不多,但自两人在禁书区的初识以来,她也知道对方是个不会将想法写在脸上的人。
“晚上好,叶夫根尼。”在他的阿尼玛格斯朋友登上马车之前,尼古拉斯移向他旁边的座位,将翎星对面的空位留了给这个拉文克劳,“那个座位更舒服点。”
“谢谢,尼克。”叶夫根尼点头示意,他和尼古拉斯有着些共同之处,除了阿尼玛格斯之外,那就是也长着一张扑克脸。
“说起来,叶会弹钢琴是吗?”浮士德教授问道。
“是的,教授。”
“我突然有个点子……”他轻轻地拍了下手,“既然你和尼古拉斯都会乐器,是否曾考虑过在舞会前的晚宴上表演几支曲子?”
“表演几支曲子?”
听到这里,两人的反应几乎是一致的,尼古拉斯也从未幻想过自己站在台上面对着上百名观众演奏乐曲的样子,这是需要非常大的勇气和自信,还有自身演奏乐器的水准以及对乐曲的理解。
“表演几支曲子,请问我能加入你们吗?”就在尼古拉斯犹豫着是否应该接受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马车下穿了上来。
“哈,能再次相遇真巧啊,奥布莱恩。”以赛亚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坐上了马车。
“施瓦茨曼,你是拉大提琴的对吧?”浮士德轻轻地拍了下手,与此同时马车前的夜骐也终于开始了这段行程。
“大提琴,中提琴和钢琴,多么奇妙的组合!三人轮流独奏,最后合奏一首曲子怎么样?”
之后的这段路上,主题都是围绕着这样的演出,三个有着乐器特长的同学先后表达自己的想法,叶夫根尼则在一旁时而点点头。面对这样演出的想法,以赛亚是第一个积极回应的,在浮士德教授的鼓舞下,尼古拉斯和翎星也先后表示愿意;虽然不知道翎星心里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是尼古拉斯自己内心并不是非常愿意,他不想成为焦点,不论是哪一种意义上的。
不过,与其想着如何推辞掉(或者说是和院长作对),不如好好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对于尼古拉斯来说,在霍格沃茨似乎总是会让他想回避的事情主动找上门来,就像是总有一个和他对着干的斯莱特林一样,仔细想想结果也未必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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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G弦上的咏叹调》(Air on the G String):出自德国作曲家塞巴斯汀·巴赫的管弦乐组曲《Suite No. 3 in D major, BWV 1068》中的第二乐章 Air;后来由德国小提琴家威廉密改编为小提琴和钢琴的作品。此处为改编后的作品,尼古拉斯用中提琴拉小提琴的谱子。
② 《月光》(Clair De Lune):出自法国作曲家阿西克·克罗德·德彪西的钢琴组曲《贝加马斯克组曲》。
③ 卜鸟:别名爱尔兰凤凰,是一种身体瘦小、神情哀伤的鸟,看起来有点像营养不良的秃鹫,长着墨绿色的羽毛和锋利的喙。巫师们一直认为卜鸟凄厉的叫声预示着死亡,因此他们会尽力避开卜鸟的巢穴。然而研究却表明,卜鸟只是在大雨来临的时候才会叫。
④ 没有方法能使时钟为我敲已过去了的钟点:出自英国诗人拜伦。在此处是想说明人不应该沉迷在过去。
⑤ 阿芒多·迪佩特:原著设定中的前任霍格沃茨校长,20世纪初担任,1956年离职。
⑥ Finestra:一种能让玻璃碎裂的咒语,首次出现于《神奇动物在哪里》(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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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斯一如既往的高产!请同时签收我的膝盖与刀片吧!
首先是一开始中提琴的描述,虽然这一段以前尼古拉斯就偷偷给我们先透漏过,不过就着全文再读一次还是心生感慨,真的好心疼什么都放在心里什么都不说的尼克,明明就很难过。
然后尼古拉斯和佐伊的争吵还真是意料之中呢,两个人处理事情的方式也好,性格上的差异也好,导致了明明是关心对方最终依旧是要吵架出现火花。某种意义上本也是这样。
不过本这边真的干脆很多!不要怂就是打!【no】啊啊本那个凝火咒!我太傻了前面都有伏笔了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还以为本真的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去刺激尼克呢。两人打架的场面一如既往的帅气啊!我反复看了好几次都把场景在脑内动态化了,真的很过瘾!咒语啊神奇生物啊等等的考据我就不再赘述了,反正我已经追着尼古拉斯表白过长城那么长的距离了!
后面尼古拉斯和翎星以赛亚约乐队的想法比我那边合理好多啊!我好想跑去把我的修整一番重新来过!不过懒癌QAQ就当作平行世界或者我根本没有写过这个环节吧【大哭】还有夜骐这个梗,我和你说尼古拉斯,你听到你家门口的门铃响了吗?那是我给你寄到的一箱刀片,签收一下吧?哇地哭了出来,第N次心疼尼克。
不过最后那段“在霍格沃茨似乎总是会让他想回避的事情主动找上门来,就像是总有一个和他对着干的斯莱特林一样”把我笑得不能自已。不知身在何处的本有没有打喷嚏啊?这章的本尼【啊这cp名好像怪怪的】好像有了大进展!真的有点感动。本总在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潜移默化地改变尼克帮助尼克啊,真好。
期待第五章的后续!!!
啊啊啊佐伊小天使(抱
其实我在定位佐伊这个角色的时候,他和本有一定的共同之处,就是都喜欢欺负尼克(误
不过在这一点上两个人最大的差别就是,佐伊没法和尼克抗衡(从战斗力上)
而本和尼克两人实力不相上下,关键时刻不要怂用拳头说话这样
所以佐伊和本这样的差异也导致了他们和尼克之间发生冲突的不同之处,就像是这一章节所表现的
然后关于佐伊鹤鸣!我觉得这一对应该挺萌所以就在这章节加入了这样的戏份,
而这章节刚好是几个角色之间关系深度发展的重要部分,于是也顺带描写了其他的一些cp 23333
佐伊会长笛这点很好啊!!!如果没扔说不定刚好可以一起组合奏wwwwww(顺带一句中之人也是吹长笛的
最后你要坚信,这会是HE!!!!
翎星一如既往认真的长评!!!
最初设定尼克这个角色的时候其实就是围绕中提琴展开的wwwww,所以中提琴也会是一个相当重要的线索!
然后尼克和佐伊两人之间发生的矛盾有点点类似于他和本,不过相对来说要单纯一些,不过不用担心!两个人肯定会和好的
接着是本采取这样的方式,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挺复杂的,对尼克来说,这是他第一次打架,引用文里的一句话:对方似乎总是有一种让他撕裂自己理智的魔力。
关于凝火咒的陷阱,这个非常疯狂的想法也算是刚好契合了本“追求风险与利益并存的刺激”!我猜本对自己念火焰咒的那个地方肯定吓到了不少人233333
有关组建乐队的起因,真的很抱歉当时感觉我有些地方没说清楚导致了这样的平行世界线(?!)不过没关系!
不知不觉这章我居然发了这么多刀片,你之前数了有4hits 中之人表示写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捶地
最后本尼!尼克内心真的觉得很奇怪,自己希望不要发生的事情(巫师决斗、姐姐拜访、魁地奇、以及这次的合奏)结果都发生了23333
不过他也承认了一点,就是这些惊喜也带给了他很多的感受,的确就像是本一样
最后的最后!我会努力更新中篇的,目测中篇应该不会很长(至少不会像这章如此大容量23333)
呀嘿嘿……尼克小鹰…嘿嘿嘿嘿嘿……(你干嘛)小鹰太可爱了www邀请丹顶鹤那里看一次笑一次2333终于拥有很冷的幽默感了尼克!虽然还是那张扑克脸hhh首先说,打斗写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本篇最最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开头尼克拉中提琴的部分,画面太美啦!有时间的话我一定要画出来!(蹦跳,还有明明撒了很多其他cp的糖,真正的cp却呱唧呱唧飞刀片,本对着自己使用魔法的片段深得我心,看到的时候就有种——啊对,这就是我儿子,这个疯子小坏蛋——的感觉www本的性格把握得超级好,我要给你一千颗小心心!两个人虽然没有很明显的感情描写,但是完全能看出来在慢慢地变化,马上就要到高潮部分了,超级期待!!!这篇依然是各种伏笔和小细节,看得时候总是怕自己漏了什么,特别认真的看,这也是你的文章的魅力吧ww总之写得超级超级棒,感觉自己和本都是幸运的人,能遇上你和尼克!感谢命运!(忽然喝彩,最后,我也很期待哎嘿嘿的那个你懂的(搓手),我吃饱啦!多谢款待!
表白龙龙!!!
首先尼克的冷幽默wwwww就是一脸面瘫地做出些滑稽的事情
开头拉中提琴的剧情已经是我蓄力已久的啦(最初尼克这个人设就是围绕着中提琴展开的,所以个人剧情的核心也是这个),
另外小小地剧透一下,拉琴的镜头在中篇也能看到!尼克将以另外一种心情去演奏
本对自己念火咒的那段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去想的,最后想出了这样一招,不按照常规套路用凝火咒,而是用来骗取对方的恻隐之心,当时就觉得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很蛇院2333333
我突然觉得特别不好意思,就我们这对CP(本尼)一直在插刀而别的CP都在撒糖。不过没事,最后一章我有蓄力已久的大糖没发呢wwwwwww
最后我也感谢遇到本和你啊!!真的感觉这就是尼克的命运,最初并没有想这么多剧情,但是当两人相遇后却摩擦出这样绚丽的火花,真的很开心!!!!
抱歉,现在才有时间来看!!!!!!!!!!!!!!果咩!!!!!!!!!!!!!!!!!!!!!!!!!!!!!!!!!!!!!!!!!!!!!!!!!!!!
文章一如既往地好,评论也一如既往的长啊!!(抬头望望天
终于到舞会篇了!!!仔细想想真的………………过了还蛮久的!?!?!?!?!?现在回想设定会拉大提琴真是太好了!!!!期待后续!!!!!!结尾那句话写的我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希望你可以喜欢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式假笑
我,我语文不好写不出长评,只能通过满腔的感叹号来抒发了!!!!!!!!!!!!!!!!!!!!!!!!!!!!还是那一句话,请感受一下我炙热的期待!!!!!!!!!!!!!!!!!!!!!!!!!!!!!!!期待后续!!!!
*努力地补全之前两章ing 之后的一些剧情也会陆续贴出来(原本是一个月之前发布的,但是因为各种事情就拖到了现在对互动的各位说句抱歉 一些只是提及的角色就不打扰啦)
*字数统计:7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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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十一日,礼拜一。
夜晚如帷幕一般覆盖在天空上,在城堡西边的一座高塔上的几扇窗户仍闪耀着温暖的火光,与黑夜中的几颗零星相呼应,这里是拉文克劳院学生们的宿舍和公共休息室。在愉悦的开学晚宴之后,尼古拉斯和其他拉文克劳的学生一样,在几位学院级长的带领下,穿过了布满会移动的楼梯与会说话的肖像画的主楼,最终来到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一切都非常顺利,除了几位学长学姐在门口花了不少时间回答鹰环的问题之外——克拉伦斯曾告诉尼克,十几个人站在休息室门口思考答案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因此他建议,离开休息室之前要再三检查出门要带的东西是否带全。
「你们的行李已经被家养小精灵放置在对应的房间里了。然后,我来宣布一下这学期宿舍的安排……」阿特伍德·史密斯站在休息室的中间宣读着一张纪录着宿舍分配的纸,这位高大的金发少年是新任的拉文克劳五年级级长。尼古拉斯则坐在一旁的深蓝色沙发上,抚摸着他的喵咪,芙罗拉,静候着自己名字的出现。
「尼古拉斯·惠普尔·奥布莱恩,你将分配到我、鹤鸣和佐伊的宿舍。」
当提及“佐伊”这个名字时,尼古拉斯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先前那位在车站撞了他的家伙,没想到那家伙也是拉文克劳的,可谓冤家路窄。他快速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张面孔,直到非常巧地和那位金发绿眼少年对视上——佐伊在火车上的那张表情和现在完全没有变化,他那标志性的微笑就像是刻在他的脸上一样,永远都不会消失。
「是那个转校生吗?」
突然,一个半透明的女性从地毯下冒了出来,在她那绵长的面纱之下被遮盖的是一双温柔的眼睛,正如其他幽灵一样会飞,她以优雅身姿在天花板上转了一圈,接着双手提起裙摆,轻微的鞠了一躬,「你好,奥布莱恩同学。」
「晚上好,诺芙杉女士。」阿特伍德走了过来,他微微一笑。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拉文克劳的常驻幽灵,蕾麦·诺芙杉。」
「诺芙杉女士你好,正如你所听到的,尼古拉斯·奥布莱恩。」尼克也有礼貌地鞠了一躬,他在开学晚宴上看过她一眼,听其他同学说,诺芙杉女士对每年的新生都非常关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然而还未有所获。
「对了,暑假过的怎么样?」阿特伍德问道。
「谈不上充实但也说不上虚度时光,在幽灵宴会上,爱德华夫人又给我讲了很多故事,包括麻瓜世界最近刚发明出的喷射式注射器。哦天哪,我一开始以为那玩意是一个迷你喷泉……」诺芙杉女士不断地说着她这三个多月以来的见闻,她坚持着要赶上时代的潮流。在这漫长的闲聊结束之前,尼古拉斯先向他们请示一下自己先回宿舍了。
踏在一层层厚实的蓝色毛绒地毯上,抚摸着冰凉的大理石扶手,尼古拉斯沿着一圈圈旋转上升的楼梯到达塔顶。推开其中的一扇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蓝色和青铜色的帷幔和几长覆盖着深蓝色被子的大床。
「嘿!欢迎来到我们宿舍。」突然,一个黄发少年倒吊着身子摆着张鬼脸出现在尼古拉斯面前,未进入变声期的佐伊嗓音就像金丝雀,这一切和他预想的一样,佐伊肯定会给自己一份“惊喜”,可惜这个小家伙失败了,他并没有被这种调皮的小把戏吓到,两人毫无动静地对视了几秒。
「嘛,佐伊别捉弄学弟了,你老这样和皮皮鬼有什么区别。」一个操着中国口音的声音从佐伊身后传来。
「欸,真无聊——」佐伊用魔杖划过空气,从空中翻了个身,轻巧地落地,个头矮小的他连头发只顶到尼古拉斯的胸前。
「还在意着之前那件事情么?当时我在赶火车,抱歉撞到你了啊。」他伸出手,语气中透露着一分歉意,而脸上诡异的微笑却没有改变。
「佐伊·苏,三年级生。」尼古拉斯也伸出了手,在两只手掌相触碰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捉弄了——佐伊的嘴角微微上扬,留在对方手上的见面礼是一滩黏液——真恶心,居然还长着对青蛙一样的黄色眼睛,斑地芒①,不过仔细一看幸亏只是个恶作剧玩具。
「哈哈,洗澡去喽——」少年带着一阵坏笑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初次见面,我叫鹤鸣,五年级生,来自中国。」那位操着中国口音的少年走了过来,和还有些稚气的佐伊相比,他的声音要成熟的许多,他铅白色的头发鬓角上染着几分丹色,耳后的一撮小辫沿着肩膀挂在他的胸前。与这样一位温柔友善的室友相识,尼古拉斯还记得母亲千叮万嘱的要“面带微笑”地与对方交流,给对方留下一个友好的印象,他鼓起改变自己刻板表情的勇气,伸出了右手。
「尼…尼古拉斯·奥布莱恩。」他面目狰狞地龇着牙,眉毛不自觉地抽搐着,脸上的那僵硬的微笑甚至不能称之为“微笑”,而是“惨笑”,与其说是“面带微笑”,不如说是“凶神恶煞”。
「学弟你…你好」鹤鸣的手握上去的那一瞬间便感觉到一阵剧痛,尼古拉斯的这一怪力般的手劲握红了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扮演着学长身份的鹤鸣此时倒更像是学弟,或许是对方的人高马大的缘故;再加上对方初次见面的“和善”表情,他不禁被吓地咽了下喉咙。
「那个…我之前听佐伊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请…不要在意,那个孩子只是有点喜欢恶作剧,他其实人挺好的!总…总之,如果生活中遇到什么困难,直…直接跟我们说就行了!」
「哦。」尼古拉斯绞尽脑汁想再制造别的话题而结束掉被对方误认为很讨厌佐伊的情形,但是最后只是吐出一个简单的“哦”字。
「那边的那张…那张空床因为一直没人住,所…所以被我改造成丹顶鹤的窝了,你…你不会介意的对吧!」
「哦。」我真的没有介意!——他想表达的。
「对喽,我还会做…做下午茶哟!不介意的话,可…可以来尝尝哟!」
「哦。」下午茶的话,有司康饼吗?——这是他最在意的。
「不知道你…喜…喜不喜欢吃中国菜…我会做一点请你吃哟!辣的和不辣的都有!」
「那个……」尼古拉斯终于摆脱了那口癖,他肯定自己接下来说的话能提升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印象。他缓缓伸出一只手,重重地拍了下鹤鸣的肩膀。
「别怕……」话音未落,对方已经两眼转圈地被吓倒在地,口吐白沫。
「我回来了……啊,鹤鸣?!」推开门的伍德看到这一幕瞬间大惊失色。
「发生什么了?中了昏迷咒?!」
「可能我把他吓晕了……」尼古拉斯内心有些愧疚,「是我不好……」
「感谢上帝,还好不是因为吃了我的料理……没事的,鹤鸣只是可能有些怕生,等你和这家伙熟了之后就知道不是这一回事的!」级长脸上的惊慌被爽朗的笑容取代。
「不过你这家伙看上去的确有点可怕呢,哈哈!」伍德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而他此时内心的想法是:以后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微笑了吧。
「刚来这里的时候总是会有不适应的地方,级长我刚来这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话说回来,你拿到课表了吗?——我来看看哦——明早第一节是变形学课啊,这个课是咱们院长教的……等等,我和鹤鸣明天也是上这个时间的变形学啊?!」
「那本书上的大部分咒语我已经学过了。」他挥动着魔杖,一本镶着铜色边框的深红色书从他的包里飞了过来——《中级变形术》,书页快速地翻动着,直到翻到中间稍靠后的一页才停下来,悬空在伍德面前。
「转换咒?我记得这是四年级变形学的最后一个咒语吧。」
「Mutationem Poker!(转换扑克)②」尼古拉斯用魔杖在书本上划出一道叉,眨眼间,厚实的一本书变成了一副扑克牌,伍德被突如其来的第一张鬼牌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鬼牌的脸上露出狰狞的坏笑。在他的魔杖引导之下,一张张纸牌井然有序地围绕着他一圈圈飞。
「哇呼,院长见识到你的表现之后肯定会很开心的,他知道这件事了吗?」
「嗯,所以他才批准我去听五年级的变形学。」
他伸出手掌,一张张纸牌有秩序地落在上面,最上面的一张牌是红砖J,红白蓝黄的色彩一齐勾勒出这一位手持长剑的骑士,他严肃的神情就像是这些牌的主人一样,扑克脸——用这个词来形容尼古拉斯是再适合不过了。
「哈,很有潜力的学弟呢,再次请多指教啦,尼克!」伍德爽朗地搭在尼古拉斯的肩上,而后者心里倒是还惊诧于对方的自来熟——上一次对自己的称呼还是“尼古拉斯·惠普尔·奥布莱恩”呢。总而言之,对于认识了这三位性格各异的室友,尼古拉斯倒是欣然地接受了这件事,期望着以后和他们能友好的相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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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礼拜二。
尼古拉斯昨晚睡得很香,上一秒似乎才闭上眼,下一秒就已经是早上了。羊角面包、培根、鸡蛋、酸奶搭水果块、以及燕麦酸奶,这些在欧洲普遍常见的早餐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内,不过口感却都意外地不错,不过对他来说,如果再配上一块司康饼那就是完美。鹤鸣说,霍格沃茨的食物都是由这里厨房的家养小精灵所烹饪的,但他觉得,还是中国的一些早点合他口味,比如包子什么的;尼古拉斯对东方的东西了解不多,他起初以为包子指的是饺子③,鹤鸣还非常热心地教他怎么辨别。
「离变形课只剩十五分钟了。」尼古拉斯看了眼怀表,餐盘中最后一颗圣女果被他的叉子带走,留下的只有些面包屑和碎鸡蛋壳。
「不急,变形课教室就在一楼。」伍德大口地咀嚼着煮鸡蛋,用着含糊的口音回答。
「毕竟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上课,还是提早去为好,万一路上碰到皮皮鬼就麻烦了。」鹤鸣喝了口牛奶解释道。
「皮皮鬼?」尼古拉斯不解,这个词好像昨天听到过。
「小精灵群中的猫④,就是整天在这城堡里游荡的调皮捣蛋鬼了⑤,他可讨厌了,估计你早晚都得遇到。
「那家伙有次把盥洗室的水管都拔掉,造成了水漫金山的场景,真是恼人呢。」
「德姆斯特朗也有调皮捣蛋鬼,麻烦也从来没少过。」
「不过,昨天我还在担心带你们回宿舍的时候会不会遇到他,感谢梅林,我的第一天级长生活是一帆风顺的。」
「伍德瞧你这旗子竖的,指不定他在哪个角落听着,下一个目标就是你呢。」
「哈,亲爱的鹤鸣,要捉弄也是从“小”个子的目标入手,尼克你说是吧?」面对伍德丢给自己的一个开玩笑的机会,但尼古拉斯选择了沉默,他低头看着高脚杯杯壁上残留的牛奶,勺子轻碰杯壁发出的清脆声响好像在传达他“嗯”的回应,但却让原本轻松诙谐的气氛变得反倒有些尴尬。
「尼克我们走,不理他。」鹤鸣翻了一个看似开玩笑的白眼并站起走人,尼古拉斯则以“哦”为回应跟在他后面。
「尼克说好的统一战线呢!喂你们俩等等我,让级长我来带学弟去教室啊。」
霍格沃茨城堡一楼,变形学教室。
这是一间宽敞的教室,数十米高的石墙延伸到天花板,阳光透过镂空的石窗照耀在古朴而干净的课桌上,在每一组课桌的顶端则放着一个鸟笼,上面的铁锈被打磨地锃亮,在一排排一尘不染的课桌后面的是一个演讲台,一只银白色的阔耳狐端庄地站于其上,纹丝不动,如同雕像。
「早啊,尼克!」克拉伦斯坐在课椅上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早,奥斯图姆。」
「我就说吧,浮士德教授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把变形学的事情解释给他,你看,他不就同意你来上课了么。」
「嗯,话说回来,请问教授还没到吗?已经到点了。」
「你再等等,马上你就能看到有趣的事了。」
「首先,请容我再三强调我的课堂上的规矩——」突然,这尊雕像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纵身一跃,变成了一位身穿黑色的无尾礼服的成年男性。伊凡杰琳·巴泽尔·浮士德,变形学教授,同时也是拉文克劳学院的院长。
「上课迟到十分钟记作一次旷课,迟交的作业将不被计入成绩,教室里禁止吃喝,任何同学想发言请举手……」浮士德教授以极快又熟练的语速宣读着他的规定,一边踱步于第一排的课桌前。
「除了是阔耳狐的阿尼玛格斯,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洁癖。」克拉伦斯悄悄地用耳语对着尼古拉斯说。
「最重要的一点——」他停下脚步,「进教室前请务必检查自己衣着是否整洁,我并不反对魁地奇训练,但是请教室前请务必先冲个澡。违反以上任何一条规定,将以扣除学分……」
「阿嚏——」一个遭时不偶的喷嚏打断了这一切,整个教室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声音的源头——一位黑发少年用着袖子捂住了刚刚失控的嘴巴,弄脏了他的衣服。
「保佑你。⑥」坐他旁边的白发少年轻声说了一句,黑发少年则以微笑回应;但是浮士德教授看上去就没那么愉悦了,他安静地看着黑发少年,什么话也不说,就好像是在等待什么回应。怎么,难道要对方为打断自己道歉么,但这是仅仅是个正常的生理现象啊。
「Scourgify!(清理一新)」黑发少年挥动了魔杖,在短暂的几秒内袖子上的污渍就被处理掉了,不仅如此,袍子看上去像是刚被干洗过一样的新。
「明智的做法,本先生。」浮士德教授的嘴角微微上扬,原来他真正在意的其实是学生对卫生的重视程度。
「那个是本·华莱士,小心点,这家伙表面上嘴巴甜,但内心可坏了。」克拉伦斯继续低声跟他讲。
「旁边那位呢?」
「以赛亚·施瓦茨曼,也是斯莱特林的,不过他人很友善也很有礼貌。」
「咳。」浮士德清了下嗓子,给了交头接耳的他们俩一个严厉的眼神,克拉伦斯立刻坐直了身子,双臂搁在桌上。
「变形学是一门非常精密的学科,在第五个学年内,你们将会学习比先前更加复杂、高级的咒语和理论,而最后,你们将参加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简称O.W.L. 因此,我希望你们认真对待每一次练习和作业。今天我们要学习消失咒,正如其名,这是一种非常高级的变形学咒语,也将会是你们O.W.L.考试中最难的魔法。」他用魔杖轻敲了一下讲台,每一张桌上都出现了一只蜗牛。
「首先,请仔细看我示范——一,二,三,Evanesco(消隐无踪).」浮士德的魔杖指向自己桌上的蜗牛,眨眼间,蜗牛就消失了,影子都没有,他的魔杖也没有发出任何光,桌上除了一本《中级变形术》以外什么都没有。
「全神贯注永远都是影响变形术的关键,接下来请大家自行练习五分钟,之后我来抽查你们的练习结果。」同学们纷纷拿着魔杖念着咒语,然而目前没有一个成功的——有的把蜗牛的壳变大了,有的把蜗牛变成了一块黑炭、或是一根勺子,运气好的倒是把蜗牛壳的一角给消掉了。
「五分钟到了。」浮士德的魔杖轻敲了一下桌面,同学们桌上五花八门的“失败作”一齐消失了。
「有没有同学想来小试牛刀?」浮士德走下台,经过一排排的座位,没有人吱声,最终他止步于尼古拉斯面前。
「奥布莱恩先生,我听说你在变形术方面很有天赋。」尼古拉斯看了眼他的同桌,克拉伦斯轻微地点了点头。
「心中记住,化实为虚,一切皆是虚无⑦。」浮士德的魔杖一挥,一只蜗牛出现在尼古拉斯面前,他心中不断地默念着咒语,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举起了魔杖。
「Evanesco(消隐无踪)!」克拉伦斯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生怕错过了什么,他亲眼看到了那只蜗牛像是一张被点燃的纸,在几秒内化作灰尘消失了。
「精彩!」浮士德拍了拍手,「很少有同学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消失咒,唯一不足的就是过程应该更短暂一些,希望你能继续努力。」
身边的同学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尼古拉斯转过头看了眼伍德和鹤鸣,他们也以微笑回应;而在他转回头的时候,偶然间和本相对视,他那深紫色的瞳孔冷不丁让尼古拉斯感觉背后一凉,脸上那副诡异的微笑就像是在盘算着什么,这让他有些不舒服,心中原本应有的喜悦好像也被施了消失咒一样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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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的大部分课程和德姆斯特朗一样,七门核心课程,周一上午是那个带着面具神神秘秘的奥斯丁教授的魔法史;周二除了浮士德教授的变形术,下午是露丝教授的魔药课,每个周三晚上他们会在唐娜教授的带领下,在天文塔学习观测星象;周三、周四、周五分别是雷因斯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利维沃茨的的魔咒课和赫本教授的草药课。
同样的,三年级及其以上的学生需要选两门选修课,尼古拉斯选择了周三的麻瓜研究学和周五的占卜学。对于前者,他在德姆斯特朗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学科(八成是校方反感麻瓜的缘故);而对于后者,他认为占卜可以给人带来勇气。
目前唯一一个不同的,那便是黑魔法防御术课了,因为尼古拉斯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那门课的名字和这相反——黑魔法课,他们学校会传授黑魔法。
九月二日,礼拜三,城堡庭院。
「同学们,欢迎来到你们这学期的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课!」诺拉·雷因丝教授漫步于两排学生之间的草坪上,她相比大多数教授要显得亲切很多,就像英格兰九月的太阳一样,温暖却不炎热,令人心情愉悦。
「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这堂课是在庭院而不是在教室,作为你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我想说:实践重于理论,教室的大小不足以我们进行今天的咒语练习,所以最后你们将要分组练习咒语。」
「Protego!(盔甲护身)」诺拉的魔杖竖直一划,一个透明的屏障在它划过的轨道上形成,她胸前的十字项链反射的太阳光在屏障上闪烁着光辉。
「铁甲咒,一个能够防住大多数魔咒的咒语,屏障的强弱决于你对保护一样东西的欲望的程度。接下来请大家两人一组来练习这个咒语。」
「你先来。」「谢…谢谢……」站在尼古拉斯对面的是赫奇帕奇的安德·麦卡锡,她颤颤巍巍地举起魔杖,看上去一点自信心都没有,不知道是因为性格本是如此还是说尼古拉斯严肃的表情太吓人了。
「Exbelliarmus(出你武器)!」「Protego(盔甲护身)!」
橘黄色的光芒从安德的魔杖发射出来,尽管尼古拉斯能感觉到自己成功使用了盔甲咒,但是安德的咒语就像是一颗子弹击碎玻璃,轻松地穿破了魔杖而命中了他。魔杖没有飞,反倒是尼古拉斯被击飞了一英尺远,撞到了一个树干上。
「抱歉,我好像念错咒语了……Epis(愈合),啊!——」安德慌张地跑过来试图念恢复咒;但不知什么时候地上出现了一块西瓜皮,安德非常不幸的踩上去滑了一跤,正好压在准备起身的尼古拉斯身上。
「非常抱歉!」「没…没关系……」安德被吓到了,在树荫下,尼古拉斯的印堂如染了墨水般的黑,平时一脸严肃的他此时看上去可怕十倍。三五个路过的同学纷纷捂嘴偷笑这喜剧的一幕。
「哈哈哈哈哈,安德是笨蛋,安德是笨蛋。」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尼古拉斯抬起头,一个穿着五颜六色衣服、戴着一顶缀满铃铛帽子、系着领结的小个子男人飘在庭院的空中,他有着一对吓人的黑色眼睛,没有眼白,就像是幽灵一样,但是不像鬼魂那么透明。
「你是……皮皮鬼?是你干的对吗?」尼古拉斯想起前几日鹤鸣提到的那个调皮捣蛋鬼。
「哎呀,好像没见过你,新来的同学?让我来瞧瞧你有啥好宝贝吧。」他咯咯地笑着,在空中翻了个身然后以一个俯冲飞夺走了尼古拉斯放在地上的书包。
「《英国麻瓜的家庭生活和社交习惯》,《黑暗力量:自卫指南》,这是什么……《司康饼的100种做法》?」皮皮鬼念着这些书的名字,并到处乱扔,他故意很大声地念着最后一本书的书名,不禁引来周围同学的嗤笑。
「够了,还给我。」尼古拉斯很明显被惹火了,他抽出了魔杖。
「哈,一副扑克,终于不再是书了。」皮皮鬼很明显没有把他当一回事。
「Oppugno(万弹齐发)!」一道咒语射向皮皮鬼,他想将皮皮鬼发射出去,但谁知他居然用从尼古拉斯包里偷来的扑克牌给挡住了,纸牌们像是发了疯的马蜂一样缠着皮皮鬼乱飞。
「你这讨厌的小鬼,你叫什么,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尼古拉斯·奥布莱恩。」他朝着那个自以为是的调皮捣蛋鬼喊道,后者灰溜溜地飞走了。
「红砖J……」
在经历了这样一种混乱的情景,尼古拉斯并没有注意到一位黑发少年的存在——本·华莱士捡起了一张落单在地的扑克牌,目睹了刚刚尼古拉斯使用铁甲咒的结果,他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赫克特⑧,有着卓越战斗技巧的骑士,特洛伊的城墙,无人能敌。」
他拿着红砖J自言自语着,绕到庭院的石柱后面,魔杖绕着那张牌面划了一圈,留下一圈幽暗的红色光芒,像是绳索一样将这张牌缠了起来,牌面上的骑士看上去像是在燃烧,他的双目流下血迹,而转瞬间这些景象又消失了,牌面变得看似正常,骑士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
「但是,人都是有弱点的,最后还是败给了阿基里斯,不是吗。」本抽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纸牌裹起,避免自己的肉体直接与之接触。
「尼古拉斯·奥布莱恩,我记住你的名字了,就期待着与你在决斗俱乐部相见吧。」
在他对面的墙壁上,一张宣传单整齐地贴在墙壁上。“巫师决斗俱乐部即将拉开序幕,欢迎同学们前来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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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斑地芒:一种遍布于世界各地的神奇动物,擅长在地板下面和壁脚板后面爬行。它长着许多眼睛,看起来很像微微发绿的真菌。弱点是除垢咒。
②Mutationem:转换咒,属于变形咒语,用来将两样东西进行互换,首次在原著《火焰杯》里被提及。此处的咒语念法为个人原创,源于拉丁语“Mutationem”(意思为:转换)。
③关于包子:在英语里,包子、饺子、馄饨、汤圆、烧麦等一系列“外面是面,里面裹着陷”的食物都是统称“dumpling”,所以有的时候外国人经常会混淆这些概念。
④小精灵群中的猫:巫师惯用语,指某人经常做些给人造成麻烦或者担忧的事情,首次在原著《凤凰社》里出现。
⑤调皮捣蛋鬼:一种“坚不可摧的精神混乱”,属于超越生死类,皮皮鬼是个特殊的调皮捣蛋鬼,因为调皮捣蛋鬼通常不具有实体形态,而皮皮鬼有。另外,由于皮皮鬼的存在比较特殊(按照罗琳的说法,他是“和整个建筑一同诞生的”),所以笔者不把他当做原作角色而是当作为一种背景设定出现。
⑥保佑你:完整的说法是“愿主保佑你”,英国的一种习惯用语,在某人打喷嚏的时候周围的人会这么说,这是一种友善的做法。
⑦一切皆是虚无:出自《旧约圣经》。
⑧赫克特:红砖J上的人物,是历史上特洛伊的第一勇士,英勇善战,屡战屡胜。但是,自后在与希腊第一勇士阿基里斯的决斗中战败,被对方杀死。
+展开
天啊尼古拉斯真的超级认真,连一些术语的注释都写出来了。真的有在看小说的感觉,很紧张,随着情节的改变而为尼克担心。不过有这么多好室友尼克一定没问题的!
啊啊啊啊不好意思过了这么久才看到这条评论……(抱住翎星小天使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会随便去各种网站扒一扒原著还有罗琳给的一些设定啥的
但是感觉有一些比较犄角旮旯,大家可能都不知道,所以觉得还是标注出来比较好
不过未来有些设定也会是我自己在原世界观的基础上稍微衍生一下 希望能被认可(躺
室友的话 真的!!大家都对尼克超好!不过……其实是个FLAG(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