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些事情所以心情不太好,也算是因祸得福地补完了多拉的故事,这篇就当是一时的黑历史发出来吧。几个片段写的时间都相隔比较久,所以请不要在意出现的bug或者文风波动……
属于一年级多拉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初次暗恋的故事也总算是告一段落……?要我来说,多拉这段的暗恋给她最大的改变大概就是从最初见到一个人就直呼姓名(是少数从见面开始就一直称呼福克斯为戴纳的人)到初识时只称呼姓氏(改口叫德里克为罗德)。
最后还是要感谢一直督促我填坑的大哥,谢谢你我终于填了坑了……
至于暑假的绑架剧情和究竟是谁搞了多拉的房间的破案剧情,有时间我再慢慢来吧……
—第一个片段—
芙颂·蕾妮爱瓦·格里马尔迪第一次见到多拉·璜,是在1998年那个令她备受打击的圣诞节后的一天。一年级的格兰芬多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站在拉文克劳那上了年纪的门环前,双手揪着头发正发狠地思考着。
她顺着楼梯继续向上走去,一边注意着楼梯改变的时间,一边在心中提醒着自己迈步时要注意的礼仪。
先伸左脚,迈出的步子不能太大,那样就显得粗鲁;自然也不能太小,显得弱气矫情;最佳的迈步应当和肩膀齐宽,落落大方温文尔雅。同时要注意落脚的力度,过大显得刻意俗气,过小显得心中惶惶,一定要用恰到好处的脆响敲击地面,一面向旁人示意自己的到来,一面露出微笑——不用将牙齿露出来,只需要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迎面见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她深知这些刻板的礼仪的作用,正是这样一点一滴的程式将她勾勒成为人们心中的形象。不论心中如何欢欣,不论心中如何痛苦,她都不能违背这样的准则。若是她不按照这套程序行动,她敢确信她的世界会出大乱子,大到她或许将不再是芙颂。这样的惩罚太过沉重,她不敢尝试。因此即使看到面前的格兰芬多正在为门环的提问而心烦气躁,她也依旧没有改变自己前进的速度,仿佛她的眼中并没有多拉·璜这个人,正在休息室门前气得直跺脚。
“铁锤、钳子、门板!怎样都好啦!”
气急败坏的回答并没有扰乱她的心思,一直等到距离那门环仅剩三个台阶时,她才放缓脚步,向多拉上移的视线低头示意后,她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小格兰芬多,那一头金发已经被她自己揉得乱糟糟的,很显然门环的提问把她难倒了。
“需要帮忙吗,小格兰芬多?看样子你很希望能进入拉文克劳休息室?”
话音刚落,紧接着她看到一双紫色的眸子,比她儿时的那顶紫水晶皇冠还要深的紫色漾在格兰芬多的眼里,一时间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麻瓜作品中的片段。但她很快地将这些想法从脑中一一清除,渴望摆正心态对待面前的孩子。
“是的,但我只是……”对方拒绝了。她等待了三秒,没有回应,于是重新迈步登上一级台阶。
“啊,不,请等等,我希望、你能带我进去吗?”
她意料之中的改口终于出现了,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捏起裙摆说道:“我的荣幸。”
于是门环重新发问:“是什么砸开了核桃?”
她莞尔一笑,红色的眸子透出一股神秘的悲哀:“是它们身为核桃的宿命。”
她再一次碰见多拉是在魁地奇结束后的第二天深夜,还穿着睡衣的小姑娘光着脚丫就冲向了拉文克劳休息室,彼时她刚从合唱团教室“练习”归来,躲避过级长的深夜检查,她迈着比往常稍快的步子向休息室走去,然后再一次地、在门环前遇见了长发凌乱的小格兰芬多。
“人们通常如何死去?”
她用沉稳地步伐和沉稳的声调在眼泪汪汪的格兰芬多哭出声引来级长之前作出了她的回答。
“更多的人死于心碎。”这是索尔·贝娄的诗集,她前些天晚上刚读过。
门环思索着,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打开,她领着已经开始抽泣的多拉走进了休息室。
在沙发上坐定后她开口提问了,心里却充满了拼命克制自己打哈欠的冲动,她太需要睡眠了,可现在她没有这样的条件:“告诉我吧,格兰芬多,在这样深的夜里你穿着这样来拜访拉文克劳休息室,请问你要找的是谁?”
“你别自欺欺人了,她要找的人不就是你嘛。”
这声音引得她们两个人都回归头去了,然后芙颂又看到那粉夹黑的头发出现在那个厚背皮沙发后,爱默瑞特·荷宾恩的脸如鬼祟一样出现在拉文克劳深夜空荡荡的休息室中。
“爱默瑞特?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喜欢在深夜拜访拉文克劳休息室吗?”芙颂皱了皱眉,刚刚过去的冬天令她心痛,她惧怕和爱默瑞特再扯上任何关系了。
“别那么生疏,叫我爱就好了,芙颂妹妹,”那桃心的眼睛眨了眨,随后勾起一丝轻笑,“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你应当是很清楚的吧?就算是我,在水牢里和恋人谈情说爱也有些受不了呢。”
她不想理会这突然闯入的斯莱特林,于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面前的格兰芬多上,硬是要对比的话,除开爱默瑞特谁都好。
但就连这点,爱默瑞特都抢占了先机,她坐在了多拉身旁的沙发扶手上,侧着身打量着已经开始哭泣的格兰芬多:“真是可怜,小可爱,来说说你怎么了?”
多拉只是摇了摇头,伸出手将脸上的泪水抹掉,然后继续流出更多的泪水。
芙颂看见爱默瑞特伸出了手,待她准备阻止已经晚了,爱默瑞特挑起多拉的下颌,用她那双粉色的、充满恋爱情愫的桃心眼睛看着多拉那双紫色的、泪水莹莹的眼睛。这一刻芙颂也第一次看清今夜多拉的面容,她看见那张脸上的表情,同样的眸眼,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在这一刻显得非常相似,她赶紧瞥开眼睛。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莫名其妙地爱上一些人,不是吗?”爱默瑞特松开手,用另一只手臂环住多拉的肩膀,状似安慰,双眼却紧盯着对座的芙颂,“当然这也不是你的错,你说对吗,芙颂妹妹?”
她没有对这句充满冒犯意味的话做出回复,她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属于她的手帕,轻轻地将它放在了哭泣不止的格兰芬多的腿上。
夜已经很深了,她起身,走到多拉面前,搂过她的肩膀,将她从爱默瑞特那充满虚情假意的怀里拉出,然后送她到休息室的门前。
Bubble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将多拉不平整的发丝理清,随后两只棉布拖鞋从宿舍方向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站在多拉的面前像等待命令的战士。
“愿你忘记了今晚曾经到过这里,一切都会过去的,等明天到来,你还是会醒来的。”
那双紫色的眸子已经不再充满泪水了,她看到多拉代表肯定的点头,于是她安心地用Bubble放出了今夜她最后的一个魔法。
“Disillusionment Charm.”
—第二个片段—
唐·璜在一九九九年那个该死的夏天到来之前见到多拉的最后一面还是在医疗翼,他的行李已经被打包好了,黑色的皮箱上依旧散播五彩的颜料。箱子被放在他半学期以来一直住着的那个床位上,和白色的床单配在一起时显得十分扎眼。
“探戈?”像是不能确定多拉的要求一般,唐·璜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重复了这个词语,“Honey,你真的想学探戈?我的意思是,你看,你才这么高(他同时用手比划了一下多拉的身高),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子跳探戈?”
他的语气到了末了已经带上一丝笑意了,因此唐·璜迅速地看到多拉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自从二月后她就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在她还未开口央求时他的内心就已经震荡过了一次,最后他还是决定要回绝她。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些更轻松的舞步?你看华尔兹如何?又好学又有趣,只要你有一个合格的舞伴就一定能惊艳全场…………你已经有舞伴了吧?”
“没有,”唐·璜看到那双紫色眼睛中闪过一丝迟疑,但多拉很快就转开了头,“我想一起跳舞的对象已经有了舞伴了,不过我想,或许我能找到一个新的舞伴。”
他察觉到了今天他亲爱的妹妹心情不好,因此没有深究多拉口中的“想跳舞的对象”究竟是谁,这个决定为他带来了多拉片刻的安静,同时也带来他一整个夏天的忧虑。事后他花了有半个月的时候来将可能的人员一一筛选,如果他能预见未来,或许他会痛恨此时他随意给予多拉的自由。在六十年后,他白发苍苍,用悔恨做完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填空题。
“你当然能找到舞伴,我们家的人不可能找不到舞伴,很可惜我不被允许继续滞留在霍格沃茨了,不然我肯定要和你跳一曲开场舞……我几乎能想象穿上礼服的你会有多漂亮了,你的舞伴一定赚大了!”
他想她或许能听出他话里的暗示,他其实更想说的是没有邀请她前往舞会的男士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有多么愚蠢,错过了世间这样一颗闪耀的珍宝,但他很快想起她不开心的原因,因此他选择拐弯抹角,希望他的妹妹能明白这一点。
可多拉并不明白。她只有十岁,心思只能花在一件事上。
“探戈,探戈,探戈!我只是想学探戈而已!”
最后他没有办法了,站起身弯下腰伸出手向他的小公主伸出手,毕恭毕敬的态度就像是在演一场举世无双的电影。那双小他很多码的手落在了他的手心,下手有点重,手指头还有点粗糙,手心热热的,透出小孩子常有的一层薄汗。
他摇摇头笑了笑,想起四年前和水晶的那支水兵舞,对方的手柔软,带点冷意且怯生生的,但到那支令全场血脉贲张的水兵舞之后,他能透过那只手感受到他的小女友的变化,她轻喘着气,双眼透出从未有过的欣喜,他几乎能听见她砰砰的心跳声——
但现在他的舞伴并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水晶,同样的金发在多拉身上因为疏于打理而有些杂乱了,不似他幻想中的那头柔顺的长发。他发现圣诞节的惊喜给他太多幸福和甜蜜了,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有些恍惚。
多拉的手还够不到他的肩膀,但她一直努力伸长着手,最后退而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像是铁了心不松开一般。他笑了笑,掰开妹妹握得死紧的手指头:“小傻瓜,不是什么舞都要搭肩膀的,来,扣住我的手。”
小格兰芬多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他的谎言,两个人在春末空无旁人的医疗翼病床间旋转了几下,不等多拉踩准节奏,找到擅长之事的唐·璜就加快了步伐。脑内响起更快的鼓点,手臂带起更柔美的弧度,脚下迈起更大的步子,他们转过两张病床,带起白色床单在空气中鼓出一个大包,随后又移动到了窗边,多拉努力仰头想通过眼神寻找来自兄长的提示,但是没有,没有,她只看见一双与她相似的紫色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一直以夸张幅度弯起的嘴角反而放松了,那张面容显出少见的平静和满足,她不禁愣神,动作慢了半拍,一脚正踩中对方的脚掌。
她从未仔细思考过她的哥哥应当是怎样的,当然,反而言之,唐·璜也未必想过她应当是怎样的。但是她只有十岁,揣摩不透面前已经二十四岁的对方的心思,她原本单纯地认为他也是一个单纯的、为爱狂热的笨蛋兼倒霉鬼,但此刻她明白了,通过这只舞,通过他平稳的步伐,他宽厚的手掌,他沉醉的神色,她更加了解了唐·璜这个人。交际舞在某种程度上展现了自我并将一些难以诉说的情感传达给了舞伴,她觉得这一舞之后,她更加贴近面前这个年长她十四岁、毫无血缘关系却不能更相似的男人了。
她跟随着他的手起伏跳跃,尽管她还很矮,但她明白这丝毫不影响这只舞的完成程度,他带给了她最棒的舞蹈,并用手掌传递给她一个信念,那个他们都明白的信念。
她明白他很快就要离开了,带走她的过敏症、她的眼泪和大半的一年级时光,留下一支舞和那完整的诉求,还有那句他深藏在心却克制着未问出口的话。
因此在他提着他五彩缤纷的箱子像是带走阳光一般离开校园时,她站在他身后那栋他再熟悉不过的建筑中,在他看得到的角度用她学到的第一个魔法告诉了他那个问题的答案。
法杖带着银色的光芒在空中慢慢划下几个字母,当他回头时正好在那些调皮的小家伙消逝前一秒捕捉到了它们。
Dana·Fox。
那些银色的字母这样说到。
—第三和第四个片段—
一九九九,夏。
Papilio在这个夏天第一次见到多拉是在舞会开始的那天早上,一头沉浸在书本中的他自然不会知道自去年冬天那场魁地奇之后,他一年级的小学妹究竟经历了什么,因此他对于此刻肿胀着眼睛的多拉的出现表示了一点儿的吃惊。
图书馆中难得一次出现了格兰芬多的游走球小公主的身影,虽说她发红的眼眶、被磨得有些起皮的鼻头和快步在馆中搜索的姿态都表示出她不过是来这儿找一个人,但这样的事情还是颇为难得——这个消息后来被斯莱特林五年级的爱默瑞特·荷宾恩记录在了她专属的小道消息本里,或许五六年之后,真的会有人对这样的消息感兴趣呢。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紫色在其中流转,然后papilio看到那双眼睛对自己发出了一声叹息。
“papilio,”她看着他银蓝色的眼睛,说出那句她也无法分辨究竟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渴望的邀请,“我能和你一起去舞会吗?”
说出口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很多过去的剪影忽然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对此非常有经验了。她看见自己冲进宿舍,看到她那张靠近西北塔楼的小床,被子和枕头上羽毛飞舞,深红色的床单张开了大口,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书本、坩埚、衣物堆,一切的一切都乱了套,天翻地覆之下,她只看到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她那难得的没被太过侵染的床的一角,带着不知是笑意还是寒意地看着她。
她迅速认出那是凯蒂丝,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在魁地奇时插手过解说的转学生。
她睁大眼睛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几乎不敢做出自己的猜测。但凯蒂丝没有说话,只是保持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她觉得一瞬间窒息,抢步上前,脑中却空空荡荡,卡在空气中尚未说出的话只化为一次急促的呼吸。
“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来找你,”她记得最终还是凯蒂丝先开的口,“请不要摆出这样一副吃惊又委屈的表情,事先声明,我也不乐意来你这乱得一团糟的宿舍来。”
“明明是你——”
她反驳的话被打断了。
“不,不是我。”她看到凯蒂丝的眼睛突然闪出某种光芒,某种她难以概括言明、但可以定义那为危险的光芒,“是你,是你造成这一切的。如果你还不能理解我的意思,我建议你好好回想一下自己究竟在魁地奇球场上做了些什么。”
她想起她的挥棒、她的低空加速、她的犯规,当然她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当风吹起她那绑的歪歪扭扭的马尾时,坐在场边的那个人为她而说的介绍。
她撅起嘴:“我完全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可是场上的最佳击球手!因为有了我法尔坎游隼队才能够胜利!我可是——”
一根魔杖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在她还来不及辨认出那是什么木材制成的时,她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下一个瞬间,她从宿舍塔楼的窗口直线跌下!
“当然可以,不过……因为有约在先,恐怕我只能和你跳一支舞。”
她一下子被papilio的声音拉回了现在,她看着对方那张脸庞,用还带着一点哭腔点了点头:“这样就够了。”
Papilio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多拉的哭腔中隐瞒了许多发生在夜晚的故事。例如在她跌下塔楼崴了脚,坐在草丛里生了半宿的气后,唐·璜才匆匆赶来,用他蹩脚的魔法帮他的小公主治疗。例如她在疲惫中再次敲开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大门,坐在大名鼎鼎的“预言女王”面前占卜她未来的恋情时,她却只在那平静的水面上看到自己苍白的倒影。例如当她心碎不已回到宿舍时,迎接她的仍旧只有那不知被谁搅得天翻地覆的床。例如,例如,一个少女在面对破碎的初恋时,只能反复重复的那一件事。
—最后的片段—
一九九九,初夏和深冬的交汇处
戴纳·福克斯最后一次见到多拉是在那场他终生难忘舞会上,他看到一年级的格兰芬多挽着拉文克劳的手走进舞会厅,红色的短裙称得她更加闪耀了,可他明显地看到她眼角似乎带着一星半的泪光以及那还有些发红的鼻头。
Papilio挽着她的手走到舞池边,彼时他正穿越那个舞池去和他的舞伴打招呼——卡瑞娜已经一个人站在舞池边良久了,作为舞伴的他的缺席着实显得不敬。
因此他没有很好地将多拉打量,他大概知道自己即将踏上命运关键的一场战役,但他还未想到这将是他和这个他所爱着的世界划开的一把利刃。他不过将这次和多拉的擦肩而过当做是众多擦肩而过中的一次,他或许明天还会碰到这个姑娘,还会看见她闪闪发亮的紫色眼睛从下往上地看着自己。
他又何尝不知道那眼睛的意思呢?太过年轻的眼睛藏不住秘密,她早对他泄露过多。但他不能轻易移动,这不是任何一盘他和科林下过的巫师棋,他不能操控任何一个人,他只能按兵不动期盼她能够明白。
可她不明白。
芙颂告诉过她,可她不明白,凯蒂丝告诉过她,可她不明白,唐·璜告诉过她,可她不明白,papilio告诉过她,可她还是不明白。她含着眼泪一个人往死路撞去,不听任何人的劝告。
经过她身旁时福克斯看到她的肩膀抖了抖,回头时瞥见她嘴唇颤抖地念着Dana,他忽然发现在学校中,她是第一个一直以名字称呼他的人,或许这是小孩子的直率,又或许这是她的习惯,他不知晓,但也不甚在意。
他离开那吵闹的舞会时,看见她将手交到papilio的手中,他转身,白色头发在空中划下一道印记,随即以笑投入脚下的征程。
他错过了之后的盛典。
当他归来时——他也不知道那应该被称为归来还是离开——他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红玫瑰被砸在了雪地上,福灵剂也在雪地中发出微不可见的光芒,他的心脏蜷缩成拳,却无处发泄,最终只在他自己的胸口留下沉重的钝痛。
因此他还是没能好好打量多拉。如果他成功带回了那属于他的姑娘,如果他能在这个夜晚再成熟、再宽容一点,或许故事能有不一样的曲线,可他没有发现,在舞会的喧哗声中,他没有发现那个喊着他为Dana的少女此刻正蹲在墙角,从她发现的复活节彩蛋中取出一瓶教授事先准备的药剂。
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在墙角的多拉·璜毫不犹豫地喝下了一整瓶欢欣剂后,她含着泪水露出了笑容,然后一个人踮起脚尖,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兀自回旋。
她跳了那曲唐·璜教给她的水兵舞。没有佩剑、没有舞伴、没有激烈的甩头和扭腰,隐藏在欺骗下的水兵舞脱下探戈的伪装,显露出它本身的舞姿。
但至少在那个晚上,霍格沃茨中有一双眼睛证实了她这段混合了泪水和欢欣剂的单人舞。
—尾声—
当多拉费劲地将皮箱搬到台阶上时,霍格沃茨特快已经快要收不住自己出发的姿态,呜呜地向空中吐出蒸汽,站台上的学长学姐们也都加快了脚步将行李搬上火车。
她看到芙颂挥舞着她的Bubble,银色魔杖在空中划了半个圆,脚下的皮箱便一个接一个地往火车上蹦去,正当她在心中感叹时,芙颂看到了她。
又是一个圆圈,Bubble让多拉脚下的皮箱也浮在了空中,紧紧靠在多拉身旁,一步不离。
笑容当然还是攀上了她的脸,她向着芙颂鞠躬道谢,对方则轻点头以示回礼。但当她转过身去,带着她轻盈的皮箱走上另一节车厢时,那笑容隐没在她目光中透出的深深失望之下。
她再没见过戴纳·福克斯。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她想起他教会她的用银色字母在空中拼写名姓的方法,又想起那在半空中出现过三次的那七个字母。
她拉开一间包厢的门。里面已经有了一位乘客,正低头看着书,她用余光瞥到那书的封面上印着“孟德尔诗集”几个大字。
她指挥着皮箱跳上头顶的置物架,随后坐下来,考虑着是否要用口袋里的金加隆去买一车的巧克力蛙回来缓解那股囤积在她心头的、难以言喻的感情。
正当她下定决心抬头准备起身去前侧车厢时,她对上了先前那位乘客躲在诗集后的眼睛。
那双绿色的眼睛令她心头一滞。
“格兰芬多一年级,我叫多拉。”不知怎地,她向他做了自我介绍。
“德里克·罗德,和你一样的格兰芬多,三年级。”
她点了点头:“德……呃,罗德,你喜欢巧克力蛙吗?我正准备去前面车厢买点回来,帮你带点回来?”
不等对方回答,她便跨步走出了包厢。大步走过车厢门时,她觉得那个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多拉已经被自己永远地甩在了身后。
END
+展开
我的妈你居然填坑了 放礼鞭庆祝……理论上来说此处应有我的文艺+学术+理论系大长篇但是真的不想浪费脑细胞请看我直白又智障的评论↓二哈脸
我觉得你有毒 我居然看多拉视角的福克斯感觉到了虐 天啦噜我怎么记得我们最开始定的时候气氛很欢乐……甚至有点像说着玩现在这么看真的好虐 你为什么这样 因为平心而论多拉真的对福克斯来说只是个眼熟的学妹而已……甚至用比较操蛋的那条线来说他压根就看不到她……我的妈这个大三角简直厉害了……够虐…我赶紧自己拯救自己 孟德尔诗集我不知道孟德尔定律我倒是还记得……你好歹说雪莱诗集???我又要买诗集了明明我原来最讨厌看这玩意……我怀疑你是书店派来的间隙……
最后多拉跑的时候感觉好虐好虐…不禁有一种设想要是多拉见到德里克的时候还是一年级时候的样子俩人感情线没准会突飞猛进甚至完美miss掉雨夜德里克情商+999……戴纳·福克斯真是个害人的玩意(?)把他塞回到坟墓里……
ps我赶紧福克斯已经没有秘密了?!这应该是最后的一段隐藏剧情了?!
你写的凯蒂丝太酷了 我好喜欢这种感觉 俩人对峙的时候感觉到了浓浓的日剧风 屋子到底是谁搞得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也是凯蒂丝了(你行不行……
看多拉失恋的舞会感觉就像看电影女主被男主(不是男主)丢下后到迪厅蹦迪其中还有酒精跟du品的成分……疯狂+疯狂的难过 啊啊啊罪恶+12345……
特别喜欢这篇的老唐 虽然你说老唐跟福克斯一比就是一傻白甜但是这篇好虐 感觉他也老了很多 离意气风发的日子越来越远 哎 为什么会这样阿。
总结:你他妈有毒 再也不答应你的单箭头了。
你的长篇评论令我受宠若惊,赶紧跑来写短小的回复(……
什么原来我们定的时候是很轻松愉快的节奏吗为什么我脑补出来的这么惨烈……?啊小女孩子的初恋不就是莫名其妙然后又刻骨铭心的嘛我不服气哦!
你别想逃离大三角了,明年预订的剧情还没送到呢你别急呀:)芙颂is watching you
德里克一年级来那就是捡漏了啊!!!强行改命跳过雨夜线双方情商+999,但是已经没有这条线的可能性了我嘿嘿一笑,千古罪人福克斯(不是
福总应该没有隐藏剧情了吧两个多月了估计都死透了(NTM
糊你一口孟德尔诗集,仰天长笑出门去
另外,宿舍是大佬下学期的男友搞的。
………………还没画完……剩下的我继续慢慢还债……………………
打完台词后,整个人都希望自己像一个鸵鸟一样钻到土里…………………………。PAPI这个中二病该治治了【。
发生在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3734/后!
最后抱紧亚当和红茶茶……【泪流躺平
!!!!!!!!!!!!
好可愛!!!!!!好可愛啊!!!!!!
看我一起來我看到了什麼!?!?!!?!!?!?
之後,我發現,ECHO的0髮型我一直畫錯了(………對不起女神!!!!
果然,PAPI前輩的眼睛好好看啊………看著亞當離去的眼神我簡直要死了………
對著ECHO就沒辦法的PAPI前輩也好可愛!小動作表露出PAPI前輩的心理變化就令人有種緊張(?)的心情!!!
本家的女神男神果然都好苏……………(死
最後一頁出現了亞當的名字也好有感覺!!!在亞當身上的蝴蝶也好可愛!!!(一出聲就暴露了智商的亞當
我要推這股了誰都不要阻止我!!!!!(沒人
WHY我中文這麼差我都不能好好表達我感動的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超级后悔把她发型设计的那么麻烦……画的时候特别想来把剪刀把她剃秃(你冷静)
你你你别死,让papi给你来个人工呼吸【喂】因为这俩从小关系很好!!!而且echo又是papi的长辈!papi是属于对家里人虽然有心墙但完全没办法的类型!而且他自己也只是觉得是单恋…没想到会追到,所以也就说了【xxx】
其实我是让papi变了个魔法什么的……大概就是那个书上的文字汇集成蝴蝶……然后再把蝴蝶捏碎【。】碎屑撒进papi的咖啡杯里,就变成了亚当的名字!画完之后觉得这是个并没有任何意义的魔法【自己忏悔10分钟】
没有太OOC就好你喜欢就好!!!!!!!!!!
烟蒂落进烟灰缸,她往窗玻璃上吐出一口烟雾。外头在下着大雨,水珠沾在玻璃那面,她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那根被他抽过的烟,愣愣地看着高楼下在雨中穿梭的车辆。
在这之前她刚囫囵吞下两块奶油蛋糕,他坐在客房深蓝色的皮质沙发上看着她,看她的勺子一起一落,一下剜去某些生命。他觉得她越发不可理喻了起来。
面粉和奶油在她的肚子里融为一体,她蹬开躺在她通往大床路上的高跟鞋,黄色的尖头鞋被抛起,而后又落下,依旧躺在灰色的地毯上,间隔分明就像她被一刀划开的人生。
他们一起倒在床上,并排躺着,起先一言不发,而后她开始呓语。她总爱呓语,他却恨那些她喃喃细语的片段,没有一丁点儿关乎他,不过是一些她的妄想。
她现在肿胀着左脸颊,旁人问起她都说那是智齿痛惹得祸,但那上面青紫交错,熟识的人或许还会看到他的拳印。但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他们也不是真正关心她,他们也不喜欢她蹙起眉头吐出的那句“You Muggles!”,语气尖锐,仿佛他们真如傻蛋一般。他们甚至有些同情他了,交上了一个神智错乱的——他们思索定语,最后抛弃“女友”而选择了“情人”一词。
但他们还是待在一起。她现在躺在他身边,胳膊上还带着他们刚刚搏斗后的痕迹。他用水晶的烟灰缸角猛击她的胳膊,她则提起高跟鞋尖敲击他胸前的肋骨。不论哪一样都很疼,但他们此刻都躺下来了,在白色的床单和柔弱的席梦思上。她的左胳膊还在疼,伴随着每一次心跳传递着血液经过那被攻击的地方。她又开始回想曾经。
她从没打过这么惨烈的架,她当年可不是干这些的,如果她的魔杖还在手边,她或许会抛弃高跟鞋,魔杖直指他的心脏,读一句“Stupefy”就能证明她所说的曾经都并非虚假的记忆。但是可惜,当然了,她的魔杖并不在她的手边。
她也曾和他叨念过霍格沃茨,世界上最神奇最美妙的地方,但他嗤之以鼻。
“你在胡思乱想,这都是假的。”
“不,那是真的,只要你能去上一次,你马上就会明白,对于曾经我从不撒谎。”
这是他们无力的对白。
她的胳膊真的很疼,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她也是偶尔才会在记忆中找出相应的场景。
“我的胳膊还在疼。”
所以她向他抱怨道。
“嗯哼,正巧,我的肋骨也还在吱吱叫唤。”
“它让我想起,在霍格沃茨时我也弄疼过胳膊。”
“哦,拜托,您不用在这样的情节上也绞尽脑汁编出一个故事的,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别再对我说这些胡话。”
他翻了个身,伸长手臂拉过头顶上方的枕头,将它枕在头下,撇过头不理她了。
她独自起身,胳膊又在痛了,她试着忽视那疼痛,但失败了。忍耐对她而言依旧是多年来难以学会的技巧,不论是面对愤怒还是面对痛苦。绝望?她的脑中忽然闪过这个词,随即又被摁下了。她又点起一根烟。
烟雾中一切似乎又回到她身边了,胳膊和脸颊的青紫都褪去了,她穿起巫师长袍,拍拍外套上的灰尘,跨步走过中世纪拱栏。
走在她前方的人同样一袭长袍,蓝色的编带表明他拉文克劳的身份。
Ravenclaw,Ravenclaw。她把这个词在口中咀嚼了两遍,能再听到这熟悉的词语真是令人怀念。
她看到年幼的自己向对方央求着决斗练习,她这才想起自己当年也算是决斗俱乐部的成员。
多可笑,那是她不过十岁,痛只是停留在肌肤表面的概念,从未深深刺入肺腑,伤得她满口鲜血。
多拉,那是她可爱的小多拉,仰着头走在她拉文克劳的学长身边,蹦蹦跳跳的脚步像尝了糖霜那般雀跃。
她从烟雾中看见他们手执魔杖,一边是十一英寸的紫杉木,一边是九又四分之三英寸的樱桃木,两只魔杖对准对方。她思索起这张决斗练习的最终胜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她才三十岁不到,怎么会这样健忘?真是该死。
答案还没从她脑中的馄饨中完全抽离出来,她忽然想起那时的场景,另有一根魔杖搅入了这场战斗,那是一根十三英寸的柳木,被一只保养良好的手拿着,那手指长且有力,除了克制不住的颤抖之外一切都很完美。她想起被对方拦在身后时的感觉,吃惊中夹带埋怨,但在那个身影被击倒时,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上升,震颤她周身。
眼下并没有其他的东西帮助她回忆当时的片段了,她记得唐·璜在蓝光闪过之后就倒下了,但还不等她走到他身边查看他的情况,那双因疼痛而颤抖得更加剧烈的手就握住了他的柳木,将尖端对准了缓缓走上前的拉文克劳。
Papilio·LEE的那双眼睛在她的记忆中一晃而过,那眼睛是什么颜色的?蓝色?银色?她又记不清了,离开那个地方不到十年,却有太多东西伤害了她的记忆,她明明记得当年她还很迷那冷峻面庞的学长的。
或许当年她还深陷于小孩子的情迷意乱之中,可现在不同了,她有得是时间,身边的男人已经开始打鼾,鼻息间带着种可悲的平稳。记忆如一带录影带,她拼命按住暂停键,将时间拉回至那场唐·璜和papilio莫名其妙的决斗上去。唐·璜她是再熟悉不过了,灿烂到泛滥的男人,其他部分都很完美,但就是不适合做一个巫师。如果他是麻瓜,她这样想着,一定会过得很好,一辈子惊心动魄跌宕起伏,几度爱恨情仇辗转反侧,最后找到一个愿意交付自己的伴侣,一口气活到九十几岁。另一个男人呢,papilio乍一看就是和唐·璜完全不同的人。像是城市高楼尖上挂着的银色月亮和田野天空中扣着的金色太阳那般,他们格格不入。俊俏的容颜倒是都在他们身上停留了,但一个叹息着一个愚笑着,引向不同的宿命。她记得多拉每次见到papilio时他都沉默着,像是在脑中思考最深刻的问题。她曾经希望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穿透彼此的肌肤,但他不是的。他沉默着,站着,坐着,生死情爱或许也曾在他的脑中打转,但就像克里姆特的油画那样,他常常摆出那种姿态,那种明白一切都不是一个人——或两个人——的事情,在那一切进行的时候,还有很多奇怪的面孔或狰狞或慈祥地在高空看着他。于此相比,唐·璜有时也会沉默,绝大多数是他一个人的时候,但有一次,圣诞节放假时她回了家,皮箱放在门廊,她转头就看见她的哥哥坐在沙发里,慌张爬起迎接她时还不慎被手中的烟头碰着了手。三两步蹦到她面前,她透过家中壁炉那有些暗淡的火光看到两道泪痕。她从未见过唐·璜哭泣,也不敢想象那哭泣。他还有什么烦恼呢?一切在他身上看上去都那么完美,他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比起沉默寡言的papilio,那个夜晚的唐·璜更让她难以接近。
烟还点在她的指缝间,她很习惯地又吸了一口,总结了刚刚的回忆,那不是属于她的战斗,真奇怪,她怎么又想偏了?她明明记得自己在一年级的时候是打过一场真真正正的巫师决斗的。
视线扫过一旁乱糟糟的桌面,红金配色的杂志上,那两块刚被吃完的蛋糕的碎屑还留在那上面。过往她每每想起甜品,总觉得有一种愉悦之情从心底跳跃而出,像是能带她回到还点着蜡烛,烤得暖烘烘的学院休息室里那般。沙发软得能让人陷进去,周围尽是学长学姐们的笑脸,她红着面庞凑在学长们的身边,听他们聊O.W.Ls,聊魁地奇,聊恼人的同学和一些平稳年代里的新闻。然后她可以枕着身边不知是哪一位学长的胳膊在逐渐上升的温度里入眠,最后被一个Mobiliarbus给送回自己的被窝。
多好的生活,多美的过去。她呼出一口烟,不由得感叹。
其实比起烟草她此刻更希望能有酒精的抚慰,能呼麻自然是更好,可她手头现在没有余钱。
回忆拉远,追溯着她当年的决斗继续前行,然后定格,放大,她想起了另一个孩子,奥利弗·德·美第奇。一个有着一头红色长发的意大利男孩。她不想去理解为什么唐·璜会对意大利人有那么大的意见,她还是觉得奥利弗很可爱的,一双绿色的大眼睛乍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后来她听说唐·璜一见到绿色眼睛的姑娘就要载跟头的传闻,心里还咯噔了一下,可惜什么都没发生,一切平平静静,她的生活还是不起波澜。奥利弗一向喜欢和人交流,咋呼起来的时候一点不输那时候的自己。有多拉和奥利弗一起出现的场合,她敢保证,如果格兰芬多塔再低那么上那么一点,他们一定能用叫声把它掀翻。这样回想起来,她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进行过巫师决斗,还是在双方都是一年级新生、大家一同见证下的堂堂正正的决斗。
于是舞台上只剩下他们二人,视线聚焦,仿佛光束只打在他们身上,两具身体,两个年轻的灵魂。
她几乎想不起为何要战斗。她夹着烟反复确认自己的记忆,最后想起那时她寄放在休息室的施洗约翰不见了。但她很快又想起这只不过是她的借口,她心里清楚得很,好斗和不甘寂寞才是这场决斗的真正导火索。
骑士们出手时会如何?礼毕之后,他们的手心是否也会出汗,他们的胸膛是否也会起伏,他们的双腿是否也会颤抖?她想起他们双方行礼,然后背靠背迈步。然后转身。然后,两倍的“Expelliarmus”。他们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蓝色光芒一闪而过,几乎照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当然谁都不会指望一年级的新生打出怎样精彩的决斗,但场下还是有呼声的,就像是麻瓜世界中,再无聊的打架斗殴都有围观者喝彩那般。结局也是恒定的,呼声过后,一人倒下。这是数百年来的规定,对战必然要有一方落败,就像灰头土脸和趾高气昂永远对等那般。她记得当时她后脑勺着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结局对现在而言没有意义,失败也不过是对她那时任性的惩罚。烟蒂从点着的尖端开始下落,掉在了她的裙子上,她伸出手扫开那团灰烬,然后又感受到了自胳膊传来的疼痛。
她从没想过未来将会以这样的形式降临在她身上,窗外的雨还在下着,砸在每一个地方。
桌子上还放着她下午时分做到一半的剪裁工作。她喜欢拿着一把大剪刀将杂志上看到的喜欢的东西统统剪下来,从胶水贴在自己的本子上。有时那是一副画,有时是一两句诗,但多数都是当下最火的服装造型,由身材火辣的模特展现在铜版纸上。但今天不一样,她剪下的是难得的诗句,又是一句来自遥远东方的诗。她几乎要产生那个地方人人都是诗人的错觉,倾吐出口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人以纸记录,然后集结出版,远渡重洋送来给她这样的人看。
那首诗里,那个东方诗人写雨,和她当下一样的雨,她平稳地看下去,看下去。然后那诗说:
——当我把一段烟灰弹落,另一段烟灰已经呈现
她被文字提醒了,也弹了弹手中的烟灰,然后继续读下去:
我把一个人爱到死去
另一个已在腹中
她转头去看床上的那个男人。情爱在一瞬间变得难以分辨了,她将手上的烟留在烟灰缸上的夹口里,转身往那男人的方向爬了点,低下头看着他。
奇怪,她突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了,眼前一阵模糊,她竟连他的模样都看不太清了。相反的,曾经逝去的青春年华中的那些人们全又都回到了她的眼前,一个个穿着她熟悉的巫师长袍,笑着闹着走过她熟悉的霍格沃茨的角落。
她突然涌出了几滴眼泪。她又是谁呢?她只是一个金发紫眼的女人。她没有了名字。
有些夜晚,有的男人称她“多多”,她会突然抬起头,无所谓的眼神变得凌厉,从此再没人敢那样叫她。
这样就对了,她想到。
她从身后抽出那块属于她的枕头,拿在手中。她闭上眼睛,在心底默数十步,然后猛然转头迎向还在沉眠在梦中的他。
她的手上没有魔杖,但她高喊着Reducto,而后枕头代替魔杖狠狠地落在他身上。他从梦中惊醒,正想询问何事,却见她张大了嘴巴,从喉咙最深处吼出一句Get out you son of bitch。
他慌了神,他从不知道她会这样,她不是应当是一个可爱调皮的姑娘吗,怎么会变得如此可怕起来?入睡前对她的厌恶在此时转化为了恐惧,他觉得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于是他扯起自己的衣裤,顾不上皮鞋的左右脚,一边用胳膊阻挡她的攻击和吼骂一边拉开房门,溜了出去。
她停下了攻击靠在门边喘气。然后似乎又想起来什么,她丢开手中的枕头,飞奔到窗口去低头看。
她看到他穿着昨夜皱巴巴的外套,万般无奈地迈入夜晚的绵密细雨中。
她笑了,迈步坐回床上时,她的动作已十分优雅。她瞥了一眼刚刚还未读完的诗,那最后四行文字躺在她剪下的小纸片上,像是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囚犯,无处可逃。她终于笑了起来,拿出了她还是唐娜多拉时的语气,读完了那首诗:
雨落在不同的地方就有不同声响
没有谁消失得比谁快
没有谁到来得比谁完整
没有谁在雨里,没有谁不在雨里
TBC
迟到的第二章,先向这章和我互动的朋友说一声抱歉……尝试了好几遍正常叙事最后都因为不满意删掉了,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真的是很抱歉(……
然后第二章的剧情其实是①多拉加入诺拉教授的决斗俱乐部并且在俱乐部中碰到了Papilio ②多拉央求papilio陪她练习巫师决斗,结果半路老唐不明所以冲出来挡枪,被打倒之后送去医疗翼治疗 ③因为树猴是老唐变的,所以老唐住院了之后多拉找不到自己寄放在休息室的树猴,误以为是奥利弗(其实更多就是她想打架)的问题所以找奥利弗决斗
文章里的时间线是自家ULparo里多拉的R5故事,想写出一点毁灭前的忏悔,不知道有没有把这种感觉传递给大家……
那首诗是余秀华的《雨落在窗外》,看到的时候就觉得非常适合多拉,特别是那句“我把一个人爱到死去/另一个已在腹中”,完全符合我对于多拉的定位,喜欢得不得了也被这句话虐得不得了……
最后再次和看了这篇文的朋友们say一声sorry……对不起我又播撒负能量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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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超好……全篇看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以为papi对打老唐(也许只是单方面的暴打(。)会是比较搞笑温馨的剧情,但是没想到用dora的回忆视角写出来真的让人觉得……超级难过…,对老唐dora和papi的描写真的特别戳,但是不管哪个人都是悲伤晦暗的……虽然很虐但是看了之后仍然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给喜糖巨巨献出我一年份的膝盖,对就是你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人(切膝盖砸扔你(你住手
最后这首诗结尾得太棒……看到的时候眼睛立刻就酸了…
以及,真的没想到dora未来的生活会是这样的……我还是好难过,而且满脑子都在问为什么……T__T
最后真心抱抱这个辛勤劳作的老农民,希望你能开心起来,当然我也得好好调整一下心情(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