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魁地奇&小白马
*字数8116
*只提了一点的就不响应了………有点个人线内容,具体请结合其他队员的作品食用!如果有ooc请大力地打我(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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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走廊里的回声,猛地拉开椅子时与地面的摩擦声,还有椅子不堪重负的吱嘎噪声。距离塞尔瑞弥从床上醒来并盯着她那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发愣已经过了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当一年级的黛西•弗洛拉坐在她的对面时她仍然毫无反应,打破这沉寂的是对方的一句充满同僚友情的问候。
“多洛茜——很高兴看到你!”塞尔瑞弥对着她十分勉强地笑了笑,事实上处在她的角度,塞尔瑞弥甚至不确定那是笑,也许那更像是在哭吧。最终黛西对着她耸了耸肩。
“别在意那么多,多洛茜!我知道的、我坚信你会赢!”
“啊,什么?”塞尔瑞弥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在对自己说话,此前她正戳着餐盘里的土豆泥,似乎是励志把它捣成甲虫眼珠般细腻的粉末。“噢、好啊……”
“再见——还有,小心游走球!”在黛西享用完早餐后她离开了座位,走出来几步又犹豫地走回来,用着叮嘱的口气对她说道。塞尔瑞弥不禁感觉有些好笑(她才一年级!),然后接触到对方稍微有点正经的目光时又连忙点起了头。
我到底是怎么了……塞尔瑞弥想,突然之间一切都改变了,往前数十秒她好像还站在公告板前挨字挨字地读着魁地奇比赛即将举办的通知,就连克莉丝从书本后抬起眼睛面不改色地对她说:“粗鲁的运动,多洛茜。”也无法打消她半丝半毫的激动,但转眼间她的光轮扫帚已经靠在一边,清晨的礼堂只有进食的响声。塞尔瑞弥机械地喝着她的奶油蘑菇汤,仿佛胃袋里塞满了石头与铅块,她想吐,但什么都没吐出来,就连餐勺早已触底这件事实都没有察觉。
早饭后他们走进更衣室,塞尔瑞弥在撩开布帘前抬头看了一眼——十点整,在这之前的时间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不觉的。一年级的多拉拿着她的扫帚,轻巧地穿过其他的队员率先跑出门,她的朋友跟在后面,魁地奇的服装代替了校袍映在塞尔瑞弥的眼睛里,于是她急匆匆地把球服一拉到底,想了想又折回来把魔杖塞进口袋里。总会有用的,她安慰自己,总会有的。这种虚无缥缈的想法——此时的确给了她微小的安慰。
要详细地讲一遍她的状况,这就要从所谓的十秒,也就是几天前说起了。原本塞尔瑞弥甚至没有组个球队的打算,但一眨眼间什么都有了。福克斯向她介绍了格兰芬多的多拉•璜,她又拉来了她的朋友们,她的室友曼迪•阿玛蒂也在变形课教室前找到了她。这听起来真是太顺利了,除此之外她们还收获了一个队伍的名字——法尔坎游隼队。以至于训练的时间与黄昏走回拉文克劳的塔楼,在顶楼门前思考鹰环问题的时间都没有为她留下印象。
塞尔瑞弥在夜晚,在跳动的荧光闪烁下翻动着她陈旧起角的《神奇的魁地奇球》,在战术的位置折了一个角,又或者是蘸着墨水画下一条长长的波浪线。她合上了书栽倒在蓝色的绸被间,那往往是一天中最后的景象。
那么现在就要开始了。在进场前塞尔瑞弥认为她应当说什么,这是作为队长应当做的,然而她用空荡荡的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有挤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加油!”于是她说,简短地又干巴巴地,好像是晚秋落了一地的树叶,一折就清脆地化为粉末。
这么说好像有点短了,于是在队员们排成一队的时候,她又补充了一句:“当心游走球!”当然这话她也在训练时强调过好几遍了,也许她应当再详细地讲一遍战术,但显然没有人站在魁地奇的球场上还能再多听进去一个字。
她正在和叶夫根尼握手,塞尔瑞弥曾经在拉文克劳的休息室见到他并且不止一次…不,实际上他们是同一年级上课的学生。她自暴自弃地放弃了所有的思考,即便她的思维无数次地敲着她的脑袋对她说:“你一定忘记了什么!”塞尔瑞弥骑在扫帚上用力蹬向地面。她在空中盘旋,在风的祝福中竭力地寻找一切金色的闪光。她飞得比任何一个队员都要高一些。
冰凉的空气灌进她的肺里,风很凉爽,吹得人好像清醒一些了。塞尔瑞弥看到曼迪举着红通通的鬼飞球,菲奥斯跟在她身后,塞尔瑞弥简直要不顾一切地对他们喊出“夹杀是犯规行为”这几个字。但一个倒传球的时间又到了菲奥斯的手上,又被投掷过窄窄的球门柱的铜环——显而易见,法尔坎游隼队率先得分了。
塞尔瑞弥游走在几位追球手的战场之外,尽力避开向她的方向飞来的游走球和队员们。忽然有一只游走球像是打定主意想将她掀下扫帚似的,带着一种目空一切般的气势向她冲撞过来——卡伊洛斯及时挡在她面前,将游走球抽得团团转——它又一头飞走了。
一点金光从她的视线中轻盈地划过,塞尔瑞弥压低扫帚径直追过去,另一只游走球在蜂鸟队击球手的控制下向她冲来,因此她不得不放松身体向旁边一歪,整个人都挂在扫帚上,用手和腿环住扫帚柄,就像是只树懒环抱它的树干。而游走球在扑了个空之后迅速选定了它的新目标。塞尔瑞弥早已无暇去看究竟谁是倒霉的下一个人,她迅速翻上了她的光轮2000,重新坐回扫帚上的感觉真令人感动得想哭。然而而再看过去的时候,原本闪着金色光芒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了。
之后好像过了很久,足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她再也没有寻觅到金色飞贼的踪迹。塞尔瑞弥偶尔用余光看向佐伊•苏,那是哈恩佐德蜂鸟队的找球手。在看到他也毫无头绪的时候她会小小地松了口气,那是种极度狭隘又消极的庆幸。追球手们飞来飞去,她甚至已经看不清鬼飞球了——也许那只是一道红色的残影,也许那是个大了一圈还染了颜色的飞贼。
比分在拉锯般的往复一点点追平了,有时候是多尔芬划着之字的弧线进了球,真难想象他能够拖着一只义肢飞这么快,有时候是游隼队的追球手组成一个箭头将鬼飞球惊险地投进环里——只差一点,尼古拉斯的手套就要把它扑到球门外面去了。塞尔瑞弥在高空中发出一声喝彩,她在这一刻近乎忘记了自己的职责,是抓住飞贼结束这场热闹的比赛而不是坐在特等席上和观众一起鼓掌。
意外总是发生得猝不及防。
直到多拉的球棍脱手而出,她看见尼古拉斯在下一秒就一声不吭地从扫帚上栽下来——叶夫根尼抓住了他——最终他们一同向着地面下坠,她才得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意识中一片空白,手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她用魔杖指着那两个小黑点大声喊,风灌进她的喉咙,冰冷的空气把声音切割成一片一片的。她不知道这会不会奏效,但她希望会的——尼古拉斯再度爬上了扫帚,比赛继续,而哈恩佐德蜂鸟队得到了他们的罚球。
“梅林在上…我很抱歉。”塞尔瑞弥喃喃地说道,她的手动了动,把食指和中指交叉在一起*,这应该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在那之后当奥利弗•怀特第十二次地用一个漂亮的飞行轨迹进球后,塞尔瑞弥早已经没有了失望的力气。灰扑扑的麻雀不急不缓地擦过她的衣襟,蜂鸟队的球员在场上飞来飞去——曼迪是抢到球了,但她的肩膀被一只游走球砸中,塞尔瑞弥猜想那一定很疼。因此当她掷球的时候那软绵绵的、后继无力的鬼飞球很快就被别的球员抢去了。
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用尽了他们的精力,除了多拉•璜,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女孩儿仍然挥动着她的球棒,但那球棒也许已经不能称其为队友们的防线。游隼队的游走球。塞尔瑞弥在心里这么下了定论,与此同时她目送着多拉用一个漂亮的、完美无缺的姿势把球抽向了游隼队自己的追球手。
卡伊洛斯先她一步喊出了声,塞尔瑞弥近乎痛苦地呻吟出来了,彻头彻尾的灾难,从那只球棒重重地换来一个罚球开始。
现在是正午,蜂鸟队领先游隼队一百三十分。塞尔瑞弥停下她的扫帚,在远离了那个现在变得太过混乱的赛场的高空中停下来。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些什么——现在除了祈祷还能做些什么呢?在她寻找金色飞贼的空当,蜂鸟队将会领先更多的分数,然后一切都完了——即使她抓住了飞贼,即使如此,那也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已经结束了,太早地结束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太糟糕了——她伸出手来用力地揉着眼睛,但那里并没有眼泪渗出来。只有一种空落落的,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遗憾的感觉笼罩着她,塞尔瑞弥甚至不想飞了,她想,就这么落到地上去也不错。她甚至没有勇气把这话说出口来,那简直听起来像一个笑话。
阳光太灿烂了,耀眼得让人看不清东西。塞尔瑞弥在下降,落向那个她一直俯瞰着的此时的战场,直到能看清的这一刻她才明白过来这有多么惨烈。菲奥斯不知何时已经摔下了他的扫帚,他躺在场地上一动也不动,橘发散落在他苍白的面孔上,安静得好像从来没有骑在扫帚上飞过,莱昂教授正蹲在他的身边,还有更多的人——塞尔瑞弥的心抽紧了,简直是在痛,是无能为力的痛苦,她作为队长理应做些什么的——什么都没有,她甚至已经想好了就这么假装掉下扫帚,经过漫长的坠落,最终砸在被太阳烤得过分炙热的地面上。
“——不能输”
塞尔瑞弥用了很久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这个声音究竟是谁的,听起来实在是个陌生的声音,但仔细想想又好像是听了无数次,但那无数次都是轻微的,好像是吹熄烛火般的响声,一不小心就会淹没在翻动书本的噪音中。
塞尔瑞弥猛地调转方向,期间她差点真的摔下去,尽管她现在似乎暂时放弃这样做了。她回过头,在拉文克劳的座位上克莉丝•克里斯提尼站了起来,看着她的方向——塞尔瑞弥明明没有看见克莉丝做了什么,但是她这时候却无比的清楚:克莉丝来看了她向来不屑一顾的魁地奇比赛,用塞尔瑞弥从未听见过的声音向她大喊。这个认知令她乱成一团浆糊的脑海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各种各样的情感全部涌上心头,想要说出口的事情,想要听到的事情,就像是划破夜晚烟火,绚烂又清晰。
不仅是她的意识,在她从漫无目的的愣神中收回视野时,在被游走球砸中前的最后一瞬看到的是希尔达•库珀面无表情的脸——塞尔瑞弥原本在拉文克劳休息室不止一次地见到过她,留着短发,冷冰冰的,即使如此却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么想,然后她也没有余力去思考了——视野天旋地转,她的手指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僵硬了,它们现在简直是两排毫无生机的木条,除了紧紧箍着扫帚外连抬都抬不起来。腹部受到的重击令她甚至想要呕吐,那里在发热、变得滚烫,塞尔瑞弥近乎因此痛苦地喊出声来,但真正张开嘴的时候才发现连喊叫的余力都没有剩下。
“我本来应该知道的,小心游走球?”塞尔瑞弥对自己说,她捂着自己的腹部,感到这一刻发生得颇有些戏剧性、但事实上从早餐的时候仿佛就注定了。
即使如此,在她重重地挨了一记游走球后,塞尔瑞弥真切地冷静下来,这之中还要感谢克莉丝的喊话。“现在还远不是认输的时候。”塞尔瑞弥对自己说,然后重重地掰起了扫帚柄。她知道鬼飞球从她的头顶越过,也知道多拉正与希尔达较劲儿似的打着游走球。好像又有人受伤了,隐约传来沉闷的声音。她缓慢地回升,在远离这些的赛场的边缘,她看见了——佐伊一定也看见了,他正在掉转着方向回冲,在多尔芬的身后,一点金光隐没在树冠投射下来的的阴翳当中。
塞尔瑞弥知道她该做什么,她也的确下意识地做了。此刻她好像一只真正的自由的鸟,羽毛与锐利的喙都栩栩如生,她突兀地俯冲下来,与佐伊同时转向一个方向,太阳炽热的光投射在她的身上。风把她的队服吹得胀鼓鼓的,好像那是一个充满了的气球,编成了三股辫的长发也变得散乱、在她的身后如同一面旗帜那样高高的飘扬,她知道那个胡桃大小的金球扇动着它的翅膀正久久地徘徊,为着自己应当飞往哪个方向而犹豫不决,最终她和佐伊近乎齐头并进了,他们在同一时刻将手抽离了扫帚,满怀着热切的向往、对胜利的期待与决心——与此同时一只游走球重重地擦过她的耳畔,佐伊•苏被砸中了。远远地传来一声庆祝似的欢呼,那很明显是出自多拉的手笔。
“做得好,多拉!”
她大声喊,全然不顾对方是否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耳朵里嗡嗡地响个不停,与此同时塞尔瑞弥将身体完完全全地向前倾去。她同时放开了自己的两只手,用一个十指交叉的鼓掌般的动作前伸,将向前落荒而逃的金色飞贼牢牢按在手指之间,它挣扎了一下,银色的翅膀像鸟一样无力地扑闪着,而后终于不动了。
忽然世界安静了下来,每一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有气无力的小金球上,塞尔瑞弥把它举在手里,露出一个看起来有点疲惫、但仍然发自真心的笑容来,伤口又在突突地跳动,疼痛丝毫没有减轻,不过这不要紧,她知道这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铺天盖地的喝彩声和尖叫声在下一个时刻笼罩了所有疲惫不堪的球员。这是对所有人,为今天这场作为开幕的魁地奇比赛的褒赞,一波又一波地起伏着,像是拍击礁石的巨浪,那声音洪亮地响着,久久不息。
当她低下头去的时候与缇娜金黄色的双瞳相对。她就这么温和地看向塞尔瑞弥,在人群中对她露出了微笑。塞尔瑞弥在这时终于完完全全找回了那些被她暂时抛诸脑后的记忆,她再次从队服中抽出了她的魔杖,握着它深吸了一口气。
“呼神护卫——”她大声说。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确信自己将会召出一个完完整整的守护神,实际上也是这样,银白色的小马背朝着她轻盈落到地上,穿过重重的人群向缇娜跑过去,最终在她的面前白马停下了,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地凝视着她。缇娜和它对视了一会儿,最后她向它伸出手去,小白马轻柔地低下它的头,任由白皙的手指穿过她银色的、虚幻的鬃毛。
白马消失了,塞尔瑞弥与法尔坎游隼队的队员们落在地上。她想要从她的扫帚上跳下来,但终于还是握着扫帚倒在了场地上。痛感依旧剧烈,但今天的天气很不错,桉树细碎的叶片把阳光切割得细细碎碎的,照在她的脸上和手里的飞贼上,所有的东西都在闪闪发光。她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那是她睁着眼睛、最后还清醒时的记忆。
*
这是塞尔瑞弥在同一天里第二次看见白色的天花板了,这片纯白从她的视线开始一直往下,把墙壁、布挂帘和她身上覆盖着的棉被一道染成了单调的颜色,实在有些刺眼(不得不说这里很像是麻瓜们的医院)。于是她将眼睛闭上,过了几秒后再次睁开。她感觉被游走球打中的地方已经不再那么痛了,那么这应该是医疗翼沙莱耶先生的功劳。
所以我们真的赢了?这是塞尔瑞弥醒来后尚且迷迷糊糊的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于是她再次久久地、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盏一动也不动的吊灯,好像他们有几个世纪没有再见了(事实上这是他们的初次见面,于是她决定笑得开心点)这茫然的对视持续到她的眼睛因为酸涩渗出忍无可忍的泪水来。她换了个侧躺的姿势,感到切实的与地面相连的心安——即使他们之间隔着床板与地砖还有一个空教室那么远,这终归是飞在空中体验不到的。
她把枕头立在身后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才有余裕去观察她身边的状况,偌大的医疗翼里只有呼吸时平静、祥和又悠长的声响,按照正常的行程来说他们应该聚集在一起,切庆祝蛋糕、放礼花,但是由于这场比赛实在太过艰难的缘故,从队伍里找出几个清醒的人来开聚会——这大概会是一个比同时抓住两只金色飞贼还要遥不可及的任务。
她将在医疗翼无所事事地度过这个晚上,也许还要好好地睡上一觉(她觉得这里的床远没有寝室里的舒适,它们冷冰冰的,一点也没有人情味)塞尔瑞弥感到有点口渴,她想要杯水喝又反应过来她的床边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水了。当她抽出魔杖变出一个玻璃杯的时候才注意到床头柜码放着的精致的果篮…也许已经有人来看过她了?
在水果篮旁边是一个摆在花瓣上的苹果,直到塞尔瑞弥用咒语令它飞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不是花瓣底座而是它的果皮,和苹果一起飞来的是一张信纸,她一面把苹果送进口中一面展开了那张崭新的羊皮纸,映入她眼中的是短短几行花体字迹——因为有些匆忙的缘故染上了几处颜色浅淡的墨迹。
“祝你早日康复。
舞会要到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我邀请您这位英雄跳第一支舞。
戴纳•福克斯 敬上”
塞尔瑞弥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她想起来那位福克斯并不在旁边。她摇了摇头,把信重新沿着原来的痕迹折起来放回原位,剩下来的那只果核也被她送进了该待的垃圾箱。她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自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控制不住自己一动不动、在头脑中一遍又一遍过滤那些平淡的信息,像是在哗啦啦流淌的河水中寻找金沙),而第二封信比起信更像是一只便条。塞尔瑞弥从果篮里找出一只覆盆子,感受它在口腔中爆开时酸与甜相互掺杂的汁水,同时她读起这张小小的纸条。
“献给拉文克劳小小的勇士,
献给我们的塞尔瑞弥•多洛茜找球手,
你的荣耀如黄金飞贼般
熠熠生辉,永不陨落
Ps.吃到最酸的一颗黑醋栗不要急着吐出来,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C.C“
读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她刚刚漫不经心地将一颗浆果放进嘴里,顿时令人打颤的酸涩开始四下弥漫。为什么她不早一点读纸条呢——塞尔瑞弥懊恼地想,竭力把这颗不幸的黑醋栗咽了下去,与此同时一片淡淡的甜味升腾起来渐渐盖过了酸味,感谢梅林与黑醋栗丛林。
她用了比平时要多出一倍的时间来回忆C.C到底是谁,也许这是因为刚清醒的头脑运作的状态不佳,当她终于得出结论的那一刻枝条自己折成了一只小鸟——小鸟穿过半掩的门扉消失在她面前,亮晶晶的银粉沿着它滑翔的痕迹慢悠悠地洒落下来。塞尔瑞弥试图用手去接住它们,但是闪烁着光辉的粉末很快穿过她的手指,仿佛它们是虚幻的星星的光——它们落在地面上,渐渐地消失不见了。显而易见这是出自克莉丝的魔法痕迹,它们与它的主人一样闪着明亮的光,就像是克莉丝浅色的、在空中飘着的长卷发。
塞尔瑞弥用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有人打开了门,一把靠背椅从墙角慢悠悠地飘到了她的床沿。莎珐伊尔伸出手拨开布帘坐在她旁边,她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然后把一袋巧克力蛙丢给了她。
“首先要恭喜我们的找球手——干得好。”她说,塞尔瑞弥有点尴尬地对她笑了笑,“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在了,那是你的朋友吧。”
她一边迟钝地思考着那些人都是谁一边剥掉了巧克力蛙的包装纸,一口咬下了它的头,丝毫没有生吃活物的芥蒂,不得不说巧克力的味道实在好极了,与此同时塞尔瑞弥感到今天每一个人都在送她吃的东西,这让她有点想争辩她躺进医疗翼的原因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比赛而不是饿了整整三天。
莎珐伊尔在医疗翼坐了一小会儿,期间给她变了几只金丝雀,现在它们正排成一队在她的床单上跳一种很时髦的踢踏舞。当她离开的时候莎珐伊尔转过头来,站在门边对她说:
“顺带一提,我也挺喜欢魁地奇。”
“你在开玩笑吗?”塞尔瑞弥回答她,莎珐伊尔的回应则是朝着她耸了耸肩。
医疗翼的门关上了,很快它又被再一次地推开,是缇娜——她把手里拎着的零食放在床头,现在它们和克莉丝的浆果们以及福克斯的苹果皮花瓣不分彼此地挤在一起了,然后她就近坐下来,用她自己的手盖住塞尔瑞弥的。
“再睡一会儿吧。”缇娜对她说,塞尔瑞弥本来在看到她时想说些什么,比如说守护神,比如说魁地奇比赛,比如说金色的眼睛——但听到这句话时她只好静静地把枕头放平躺在上面,当她闭上双眼的时候医疗翼化作一片沉默的黑暗,而后从黑暗里传来了宁静的声音。
"This door is opened
only at probability of a Quadrillion to one;
You will be blessed
only at probability of a Quadrillion to one."*
在听着她读书的声音时塞尔瑞弥能够从中得到如同重归地面般的安心,很快她又感觉有些熟悉,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希瑞尔——缇娜开着旧书店的表兄,在圣诞节的时候塞进她手里的童谣集。
“塞尔瑞弥小姐,我希望你能收下这个,这是我一厢情愿的请求。”他对她说,塞尔瑞弥感到惊慌,甚至想把书重新塞回他的手里,但她只是愣在原地对着他的每一个词语点头,“以及,请千万不要告诉缇娜。”
塞尔瑞弥原本觉得她不会睡着,但是很快地她感到不可抑制的疲惫,就连缇娜的声音也不再清晰——她在最后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再一次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至于当她在夜晚醒过来,与医疗翼里法尔坎游隼队的队员们围在一起举起魔杖大喊庆祝蛋糕飞来,以及第二日和缇娜并排坐在观众席上看着莫伊莱把鲜红的鬼飞球扔过铜环,那些都是她之后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食指和中指交叉意味着祈祷。
*出自海猫
+展开
百无聊赖来写评论(???)
恭喜压线?!看着日渐堕落的你把你摇晃起来!!!不要放弃努力写啊啊啊!!!不是很会评论打架(呸)不是很会评论打魁地奇(你他妈不是解说员吗……)但是写的好带感啊!!!!靠腰像我这种就是注定写不了魁地奇的手动再见……塞玛真是英勇!跟克莉丝这种互动唉呀妈呀简直想进入邪教(已经进了很多邪教了你醒醒)……嚯小伙子小青年真罗曼蒂!!!谈个恋爱啊呦这个小白马真是活该日后被叫小瘸马(你这什么狗屁逻辑???)醒来以后一个人都没有可怜的塞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客套话你居然答应了缇娜捅死我?!!?!!!等舞会出了我们对剧情!我的苹果是不是很厉害 是不是(你有病)克莉丝这信写的真是real文艺……莎珐这话呵呵呵惊天flag来年才能破除真可怕 可怕……但是这句话真的虐虐的……PS会祈祷的塞玛真的太治愈了!!!!!!!
02-1#beer&Expecto; Patronum
*字数为6684
1995年的伦敦夏夜中溶化着覆盆子果酱柔和的香味,和堇花瓣上雨来过的痕迹一道熏陶出湿润甜蜜的氛围。闷热让人有些难熬,但时而会有夜风掠过湿漉漉的雪花莲,扬起窗帘和长睡裙花边冗杂的下摆。像是少女虔诚地亲吻花环,像是纤细手指划过信纸,像是轻轻合上眼睛的点到即止的梦。
十一岁的塞尔瑞弥跳上她的飞天扫帚,掉转方向让光轮2001冲出阁楼半掩的天窗。没有被编成三股辫子的及肩发披散在肩头又一绺一绺地飘在她的视野往后,夜风潮湿又柔和,当塞尔瑞弥一头扎进来时给了她一个富含露水气息的温暖拥抱。
她揉了揉被风吹得酸涩的眼睛,用一个急停让扫帚悬浮在半空中。
做这些事的时候塞尔瑞弥没有感到丝毫的犹豫,大概是恐惧早已随地面远去的缘故,就连微不足道的罪恶感都被冲刷而去,她猜想那就是叛逆的滋味,好像黑刺李还未成熟的果实,染着酸甜、青春和少许的苦涩,嚼在嘴里时仿佛每一片思想都在苦闷地颤抖。
塞尔瑞弥轻松地翻到屋顶上,月光下扫帚柄烫金的字体静静闪烁着光辉,好像是年长者慈祥、温柔的目光。她不止一次地幻想过从未谋面的母亲,她的眼睛也许是金色的,也许是淡蓝色的,但最好不是紫色的。
塞尔瑞弥听到风拂过屋顶瓦片的声音,她想那是它们沉睡中发出的梦呓。屋顶坐起来有些咯人,但却是暖洋洋的,那是几个小时前太阳来过的余温。“睡觉是不是比醒着更幸福?”她疑惑过,而后黎明的曙光应约而至,看起来实在是不近人情。
这是最后一个属于普通的塞尔瑞弥的夏夜,明天枫叶的边缘将染上九月秋日的绯红,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机车发出轰鸣吐出乳白蒸汽——她的一年级生活将从霍格沃茨开始。而她也终于要学会将自己的魔杖锁在盒子里,藏在床底下,如同将一个秘密深藏于心。
当塞尔瑞弥终于在天文课上学到她的星星们的名字时,坐在房顶上凝视夜空的平静生活已经被忘记、被她崭新的世界取代了,而她也知道,人总是在不断成长,不断忘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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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瑞弥可以令沾满露水的蔷薇开出不同颜色的花,每一朵的颜色都不尽相同。但是当她面对她决斗的对手时甚至无法念出一个清晰的铁甲咒,这让她有种舌头被粘连在上颚上的感受,就好像一个无声的锁舌封喉。在她的意识清醒前魔杖早已经脱手而出,伴随着一声 “除你武器”还有一个简洁的咒语手势骨碌碌地滚进场地的阴影中。这一瞬间塞尔瑞弥有种如释重负的错觉,但很快她为此感到后悔、当她意识到这轻易的失败时甚至感到某种程度上的煎熬与罪恶。
一个从指导教授的魔杖中冒出来的盔甲护身迅速拦在她与她的对手之间。塞尔瑞弥摇晃着向后退了几步,重重摔在粗糙布满砂砾的地面上。有什么会比一场决斗更糟糕呢,她有点绝望地想。
忽然她感到一个带着体温的东西被塞进她的手里,那是她的魔杖,透过手指她清晰地感受到每一道细腻的划痕,还有花楸木独特的质感。她猛地抬起头,刚好与她淡蓝色的视线相对——塞尔瑞弥意识到即使同样是蓝色,那也是一双和自己大相径庭的眼睛。
“给,你的魔杖。”蓄着红褐色长发的格兰芬多微微地笑了,她摇晃了一下,慢慢地蹲下身来,直到她们能够互相平视。“我是莎珐伊尔,莎珐伊尔•冯•莱希特…等等,呃、请不要哭啊……”
这一次玩笑似的决斗,结局却有点幽默和尴尬的意味了——赢家花去大半天的时间来安慰情绪低落的失败者,他们彼此缔结了深厚的友谊。塞尔瑞弥再一次通过实践印证了这一点(尽管她一点也不想明白),每一个新朋友的出现都伴随着一次不堪回首的她犯下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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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瑞弥只想坐在三把扫帚的小圆桌前喝一杯冒热气的、暖乎乎的黄油啤酒。而事实上她也将其付诸实践了,还带上了正在走廊间踱步的缇娜•麦索提斯,但就连她也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一个微小的,比弗洛伯毛虫嘴里嚼着的菜叶还要小的希望,即便她知道不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渺不可及的奇迹上。
最终事情演变成了她单方面地对她倒着苦水,黄油啤酒的泡沫在嘴边粘了一圈,在舌尖炸裂开的感觉香甜又虚幻。塞尔瑞弥知道她应当为她的独断感到抱歉,但是这种添麻烦的可笑的心态还是让她不禁把自己的又一次失败和盘托出。
这一次的决斗真像是孩子间的游戏,就连塞尔瑞弥被赶上台也是缘于一个可笑的缘由:她把魔咒决斗与巫师棋决斗的场地弄混了。不得不称赞她的冒失,直到面朝莎珐伊尔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又办砸了事。彻头彻尾的、完完全全——好像是在烤蛋糕的第一步就把盐当成了砂糖。
缇娜只是静静地听着,喝着她面前的啤酒。一切抱怨都结束后她把那只空玻璃杯哒地一声放在桌面上。淡黄色的浮沫沿杯壁缓慢地滑到杯底,汇聚成小汪的水渍。
“现在感觉怎么样呢?”她问。
“好多了,谢谢……”塞尔瑞弥低着头,她如梦初醒地发觉自己的失态。
“是吗,那就好啦。”缇娜偏过头对她笑了,明明身处嘈杂的酒馆里,却令人感到与世隔绝般的安宁。那实在是太过静谧的神情,让人联想到时间沿树枝滴落,小舟在林海中飘摇,而最终。一切都归于她目光中闪动的沉寂。
*
假如单刀直入地询问塞尔瑞弥,她是否知道缇娜的酒量不佳这件事,也许她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她最擅长的就是遗忘她“本应知道的”事情。缇娜•麦索提斯摇摇晃晃地推开椅子站起来,露出一个十分愉快的神情,她忽然感到有些惊悚,好像看到了一个克莉丝正懊恼地盯着她零分的古代魔文试卷。
“……缇娜?”
“哦塞玛,下午好,今天真是个好天气。”缇娜眨了眨她金色的眼睛,用着平缓的读诗集般的语调说,“…我在想,你会不会喜欢这个…呼神唤卫!”
闪着银光的海豚自她的魔杖活灵活现地跳出来,绕着塞尔瑞弥用游水般的动作转了一圈,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长袍下摆。塞尔瑞弥生涩地抚摸着海豚,她忽然感到有点别扭。缇娜望着她咯咯地、快乐地笑出了声。
直到这一刻,塞尔瑞弥终于确信:缇娜在酒精的作用下失去了她应有的清醒,她的沉默,她的诗集。
其实这样也不坏,一个爱说话、爱笑的缇娜…事实上,挺耀眼的。虽然她的确在笑着,但那份淡然却好像没有改变过似的,只是被她的活力稍微照亮了一些——就像是黎明将近的月亮,没有日光的张扬却分外柔和。
正当她暗暗地这么想的时候,缇娜忽然像是被施了昏迷咒一般倒伏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下巴垫着她的厚书。被她失手碰倒的玻璃酒杯慢慢地滚动,摔下桌面。
“..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塞尔瑞弥抽出了她的魔杖,用一个恰到好处的漂浮咒让那个倒霉的酒杯立在了它应待的位置。
“缇娜?你还好吗?你……”
“我挺好的。”缇娜从她的长袍袖子中抬起头来,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对她说,她站了起来好像是要走路的样子,但却迈着不稳的步子走向三把扫帚冷冰冰的石墙——塞尔瑞弥不得不抓住她,迫使她和自己一起冲进霍格莫德十一月已经褪去热度的阳光中。
实际上四五点钟的太阳已经不复它的灼热与明亮,塞尔瑞弥抬头看它的时候它沉浮在云层中,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喧哗远去的巫师村落,凝视着从蜂蜜公爵飘出来的,吹宝超级泡泡糖风铃草色的泡泡。这些泡泡飘了一路,走到哪里都看得见它们——黏在草叶上的就待在草叶上,飘到树枝间就待在树枝间,好像是蒲公英小小的、毛绒绒的种子,每一颗都寄住着一个渺小又伟大的梦。
她拉着缇娜一级一级爬上螺旋式的楼梯,杂乱的回声在楼梯间里显得响亮而又嘈杂,塞尔瑞弥讶异又仿佛早已预料到般地察觉到:她甚至不知道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哪儿。
“够我忙一阵的了。”她想,又晃了晃缇娜试图把她叫醒——她正伏在塞尔瑞弥的肩膀上,也许正深陷在充斥着酒精的梦里。“缇娜,醒醒……你们的公共休息室在哪儿?”
没有任何回答,一只糖棒羽毛笔从她的衣袋里慢慢划落下来,清脆地摔成一地糖粉。下一秒忽然从下层渐渐传来其他人的脚步声。塞尔瑞弥用了几十秒的时间意识到又有人上来了。她抱着期冀的目光向下层看去。
那个脚步声,对塞尔瑞弥而言是十分沉默的,只有鞋跟落地时偶尔发出与石阶撞击的声音。斯莱特林黑与绿相间的长袍下摆露了出来,然后是一张面无表情的白皙的脸。
“请问一下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哪里?呃——我有一个朋友她…现在睡着了……”
塞尔瑞弥不得不伸出手拦住了这位斯莱特林,她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然后完整地把这句话从头说到尾。她的视线慢慢地向上移,女孩子被漆黑手套包裹着的手指绞拧着她自己发尾,蜂蜜茶色泽的卷发在壁灯的映衬下像是在冰激凌上浇淋了一层焦糖。
“…………缇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带路——”她挑起了秀气的眉毛,慢慢地对她说道,“当然,只是到门口而已。”
塞尔瑞弥一瞬间怀疑起她是不是刻意为难自己——她想长袍内侧深蓝的颜色,以及她的领带她的徽章,已经明确地阐述了她并非一个斯莱特林的事实。可以的话她比起蛇来也更喜欢能够飞翔的鹰。
“抱歉,我不知道斯莱特林的口令…我是说,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可以把她带回去吗……”塞尔瑞弥侧过身来,用空余的手指了指仍然沉睡着的缇娜。对连口令都不清楚的她而言,她也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位看起来并不乐于助人的斯莱特林身上,期望她的性格中还残留着微不足道的同情心。平心而论这简直是让一条毒蛇收起她的獠牙,转而捕食蘑菇。
塞尔瑞弥由衷地希望其他三个院系的休息室也能够废除口令用回答问题的方式进入。无论是狮环、獾环还是蛇环——尽管她曾埋怨过青铜门环的不尽人意、冰冷无情,也曾经在休息室门外度过大半个进不去门的夜晚——但如果能够通过回答一个问题来拜托这令人痛苦的处境,那实在再好不过了。
“…………。室友的话倒也无所谓。不过像你这样不清楚休息室位置的巫师真少见…缇娜也净是认识一些奇怪的人。”
其实你也很奇怪,塞尔瑞弥暗暗地想,很快她就把这个想法抛开了。因为那双金色的眼睛好像能够透过她的虹膜阅读她的思想,这样的神色她却并不陌生,她的室友兼好友(她单方面认为的),克莉丝•克里斯提尼也常常用着这样一副审视的目光看向她。
明明是金色的眼睛,却一点也不像缇娜,塞尔瑞弥无比怀念那双安静的眼睛——缇娜的眼睛。就连风也无法掀起其中的涟漪,看向她的时候有着雌鹿般的温和。塞尔瑞弥擅自猜测起来,也许这位斯莱特林的女孩子会和克莉丝成为亲密的朋友,不,也许他们会打得不可开交,直到他们躺进医疗室白色的床单。
塞尔瑞弥不知道她的预感将在不久之后实现,事实上她的思想正疯狂地转个不停,它们都快要因为尴尬而燃烧了。她感到眼眶变得酸痛,喉咙好像被塞了只冰耗子。她甚至要因为这种莫名的恶意而哭出声来了,塞尔瑞弥甚至考虑过把缇娜丢给她然后转身就跑,但是看到缇娜不被这些嘈杂声音打扰的睡颜时一种类似于恻隐和怦动的心思击中了她。
“哎,是吗……大概是因为我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吧。”她喃喃地说。
“那尽量一次记住吧。并不是每个斯莱特林都愿意给你带路,我也只是恰好要回去而已。”金色瞳孔的女孩子点了点头,正当她感到莫大的赦免时她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她补上了一句。
“还有,最好把你的眼泪憋回去。我讨厌麻烦鬼。”
斯莱特林向她走过来,接过站立不稳的缇娜,扶着她慢慢地走向湿乎乎的空墙壁。随着一声不含感情的“蛇行”展露出了休息室的全貌。
“……我明白了…”她把那句没有说出来的回答静静地说给了没有一个人在的空气。
忽然她看见原本应当不省人事的缇娜在那个斯莱特林少女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向她回过头来,她向塞尔瑞弥招了招手。
“你没事真是太好啦……”塞尔瑞弥站在原地说道,当属于斯莱特林的压迫感远去时被她的各种情绪全部翻涌上来。缇娜露出一个一成不变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她,塞尔瑞弥感到莫大的宽慰。
下一刻她的头又继续垂落下来,石墙严丝合缝地衔接在一起,缇娜的身影消失了。
*
“莎珐伊尔?”她截住了刚刚合上了图书馆的门扉,即将向她的休息室、沙发椅和壁炉走去的格兰芬多,对方回给她一个疑惑的表情,跟在她长靴边的一只金色皮毛的猫则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
“……你可以教我守护神咒吗?我是说…嗨,我不知道找谁比较好——克莉丝大概没时间..”
“好啊。”莎珐伊尔用着满不在乎,甚至称得上是轻松愉快的表情回答了她。而那只大猫露出一个十分生动的、厌恶的神情——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
“虽然我知道这不会很容易…………总而言之放轻松,时间还早得很。”莎珐伊尔伸出手来挥了挥,驱赶着那团来自塞尔瑞弥魔杖的烟雾。她正抱着塞尔瑞弥小腿的树懒守护神在沉默中也渐渐地消失,分解成银色的雾气。
“我想我大概做不到了…呼神护卫!”塞尔瑞弥绝望地对她说,随即抖了抖她的魔杖,一个模糊不清的半透明影子喷涌出来,慢慢地悬在半空中,“我总是做不到那么好。”
莎珐伊尔用她的魔杖在空中点了点,拉出一把富有格兰芬多特色的沙发椅(假如塞尔瑞弥去过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她就会知道那是他们休息室的标配座椅)。她把怀里抱着的大猫丢到椅子上,自己也坐下去,那只金毛猫恼火地冲她叫了一声,从喉咙中发出威胁似的响声。
“凯蒂,安静——说实话塞玛,如果你这么快就掌握了这个魔咒,我反而会感到意外呢。”
莎珐伊尔抬起头来,她的蓝眼睛在单片镜后面闪着柔和的光。
“我想你的目标不是击退一个摄魂怪吧?守护神——无论它本来的作用是什么,现在只需要让它闪闪发光,让它可以支撑到给你的朋友捎个口信,这就简单多了。”她轻描淡写地说着,“回想你愉快的时刻,然后挥你的魔杖——再念出呼神护卫。”
塞尔瑞弥竭力地让自己从尴尬的状态挣脱出来,她的思绪乱成一团,甚至没有一个实质性的、美好的回忆在脑海中成型。
是第一次挥动魔杖的时候?是坐上飞天扫帚的时候?是推开蜂蜜公爵大门的时候?回忆的碎片占满她的脑海,为了掩饰她的无所适从塞尔瑞弥举起魔杖,一股银色的雾——然后是一只庞然大物,一点一点地有了形状,它转过头看向她。
“梅林啊……”塞尔瑞弥喃喃地说,那是匹漂亮的小白马。
她轻轻地梳理着它的鬃毛,记忆最后的片段停留在一本厚厚的诗集上。白马温和地嘶鸣了一声,化作烟雾尽数消散了。
“噢,已经很不错啦。”莎珐伊尔站起身来,心情很好地对她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再来问我,我先走了,魔咒课的论文还有得写哪——再见。”
“莎珐伊尔……!”塞尔瑞弥叫住她,慌乱下她犹豫地问道:
“你的猫——呃,它曾经是人类吗?”
“这个嘛..谁知道呢。”她无所谓地对塞尔瑞弥笑了笑,用没有抱猫的手关上了空教室的大门。塞尔瑞弥顿时感到自己又问了一个蠢到家的问题,当然如果她再伸出手去把门打开,她就会看到那只猫轻巧地跳到地上,抖了抖毛——然后长出了(听起来有点怪,但其实挺贴切的)一头金色的短发和霍格沃茨的长袍。凯蒂丝•格里德•罗德抬起头来,迎面给了莎珐伊尔一个凌厉的恶咒。
*中之人绝赞划水中。
+展开
好了我来评论了!!!太兴奋了!!!虽然大猫(的人型)只在最后结尾闪烁了一下但是啊啊啊你写的太IC了!!!已经迫不及待期待明年………………黑户口成灾不可避… 一开始的1995我就给你跪下来,实话告诉你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企划内现在是几几年……我最开始还以为是2016然而很明显不是…你这个描写,你这个场景,可以的,你知道我要说什么这很你懂得!(强行打码)实在是太甜蜜了,少女啊!少女是世界的宝物!(被角色侵占意识) 莎珐跟塞玛简直就像是满级大号虐菜笑死我了……心疼塞玛认错决斗简直233333莎珐好强,可以的、莎珐太强了!静静的看你们超缓慢的恋爱,就你们这样估计来年还是恋爱中……优娜啧啧啧,简直恶役担当,可以的(大拇指.jpg)那段单片镜描写我觉得你完全就是为了想写而写 无情的戳破 塞玛何时见过如此颜艺(删除)像人的猫,笑死就这么一句话凯蒂丝能怼她到毕业……最后这一个凌厉的恶咒这一句实在是太让我鸡血了,求下次加人型戏份好吗我想要更多太好吃了……(可怜巴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