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系爱豆路!阿爸的好崽上线了!
写不下的设定↓
本来想改短裙长,但被爸逼着穿了及膝裙。
国中时的理想是成为偶像,现在似乎已经不在执著于这一点了,但依旧很喜欢唱歌跳舞。
上了高中以来有些魂不守舍的,似乎不久前遭到了失恋打击……?
☆喜欢的人:爸爸!☆
差点傻了………………立绘感谢月行!!!!!!
宇鹭 莉莉子记事簿#其一
关键词:
〔三个故事;兔子白鸟和月亮;照片上的小猫发卡〕
*
写点什么吧,写点什么呢?
啊,有三个关于兔子的故事,从书上看来的,因为很无聊就抄下来吧。
第一个是关于森林里的兔子,与从南方飞回来的海鸟再一次相见了的故事;第二个是兔子在月亮上一边捣着年糕一边偷吃,捣完却发现什么都不剩的故事;第三个是兔子与猫……奇怪,兔子与猫?
后面的故事不记得了,今天就写到这里吧。
*
我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很晚了,之所以能够这么断言是因为我已经看到阳光透过无色玻璃与半透明的、镶着轻飘飘蕾丝边的窗帘照在了床头那只尽职尽责的闹钟上。于是我重重地躺了回去,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回忆并整理了那些在我脑海中反复交叉、跳跃,没有规律且没有主旨的记忆片段。
然后,然后,我终于将无数的点拼凑成一条线,目睹它从折线变成曲线,最终变成一马平川的直线,一切都完成后我感到了完成一项莫大的任务般的满足,甚至想要由衷地赞美这平淡又闪闪发光的每一天,于是我踩上柔软的地毯,拉开窗帘——有风从玻璃窗的缝隙漏进来,发出吹口哨似的欢快的声音。
当我悄悄地拉开卧室的门扉、踢踏着毛绒绒的小动物拖鞋路过小年紧闭的大门时我忽然感到一阵做错了事般的心虚,我压低了脚步,像是个闯进房子里的小偷一般走完了最后几步,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无论是哪一个神都好,请保佑小年不会被吵醒吧。
如果莉莉子是兔子,小年就是白鸟,和名字一样的兔子、和名字一样的白鸟——我曾经养过全身雪白的鸽子,我看着它将头埋在羽毛的缝隙间,满心以为它已经陷入睡梦,但我一靠近它就扑打着翅膀远离了我——那么,小年是鸟,所以只要一点儿很微小的声音,那扇紧闭大门后的平静就会被打破,然后我就会心怀着吵醒了他的罪恶感、度过一个压抑的乏味的上午。
这一次比我预想得顺利多了,我走进厨房,不出意外地看见了烤土司与花形煎鸡蛋排列有序地躺在瓷盘里(小年早起时准备好的,现在已经变得温度适宜了)。我把餐盘拖到面前,用叉子挑破镶嵌在中央的、晃晃悠悠如同眼睛般的溏心蛋,看着那淡黄色的蛋浆沾在微焦的蛋白边缘,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用叉子拨弄了一会儿,再在看到挂钟的那一刻迅速把他们连同全麦面包匆忙地塞进嘴里。
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向前数二十四个小时,把圆圆的月亮似的表盘向前拨两圈直到它回到和现在相同的位置,天空从蓝色变成黑色再变成蓝色,直到开学日我满心期待地抓起因为塞满了便利店的年糕和蝴蝶结发箍而变得沉甸甸的书包,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地登上一节又一节盘旋的阶梯的那一刻,我在亲爱的艾莉娜学妹的房门前停顿了一会儿来平复过快的心跳,然后攀着梯子,登上屋顶向远处看去——在那里,在被云层遮蔽的、熠熠发光的地平线上,我知道在那里还伫立着另一片别墅的丛林,在那里从第一个字母数到第四个字母,和我的卧室坐落在同一处——那是紫月,从一个很小的黑点渐渐有了形状,再能看到她真是太好了!我感到久别重逢的喜悦,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想抱着她在绿地上转好几个圈。在麻痹了人的快乐中我踩了个空、从三层楼的高度向下栽落……不,这是骗人的,无论是我还是紫月都很清楚,是我自己故意向下跳的。我还记得在身体失去支撑前的最后一刻我是如何踩着房檐试图飞得更高一些——我开始向下坠落,风把长发与裙沿卷起来,感到失重感从一个点扩散到每一寸皮肤。
太高了——我有点胆怯、又带着更多期待地闭上眼睛,下一秒感到自己重重地落在某个人的怀里,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的首先是紫月,亲爱的紫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迎面对上她露出无奈与柔软神情交织着的宝石似的眼睛。这时我看向地面知道自己已经摆脱了地面、只有气流如同水的波纹般稍纵即逝,像是穿行在云层间的鸟,于是我想起关于公主、荨麻衣服与天鹅的童话故事,以及有着人的身体与天鹅翅膀的小王子。
"好高——!"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但每一次都觉得很新奇,这种时候也不由得暗暗地想着,如果我也是风系就好了。
但假如我是风系,就不可以被紫月接住了——所以光系也很好,完完全全、彻头彻尾,没有什么不好的,属性造就了我可以一直跟在一个人的身后,如同行星之于恒星、卫星之于行星,一想到这里心情就忍不住变得轻快起来了。
"小紫月!"一落在地上我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她像是只讨好人的动物般蹭来蹭去,"是真的小紫月哦——好久不见!"
"好啦好啦..不要蹭我了,你还真有精神。"
"每天都精神满满可是莉莉子的优点哦!"听到这里我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紫月一边点着头,一边听完了我这番没头没脑的发言,末了她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我感到一种小学时体验过的、被老师表扬般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了。
"好久不见。"她笑着说。小小的、明亮的光点把她围在中间,这让她看起来有种类似于梅干红茶、黑胶唱片与她亲手做的紫菜饭团混合在一起的感觉,但究竟是什么的感觉我也说不出来。于是我从书包里掏出年糕和蝴蝶结发箍(虽然我有充足的理由确信她不会戴出来),不加整理地乱糟糟地塞进她怀里(本来想自己做年糕的,但成品太难吃已经被我倒掉了。)
"兔子加月亮等于年糕,所以我给小紫月带了年糕!"
这样的话我在刚入学时也对她说过一次,那么这是第二次,但是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了。
紫月的手愣在半空中。
"小紫月,小紫月…………怎么啦?"
她触电似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后仓促地对我解释了几句,但我的思想正飞驰在外岛的海面,脑海里活跃着各种转瞬而逝、没有意义的画面,而当我重新把注意力对准面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紫月已经不在了。
这是我在六等星的第二年,但转瞬之间我已经成为了三年级的学生——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即使很努力地去想也仍然想不起来。
*
我喜欢星星,不止是因为我的esp能力是像星星那样闪闪发亮,有的时候人就像星星,有亮晶晶的星星;有黯淡的星星;还有像是枯竭了的眼睛似的星星。这番话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在国中时,在七月中旬的深夜,我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银河,在夜幕中它仿佛是奔流不息的银色的洋流,还有在无边无际的星海下,似乎被光芒柔和了的模糊的面庞。
这样的星星消失了,不是忽然一下,是慢慢地、慢慢地……再也看不见了。
我拿出从布卢教授那里拿到的合照,在照片的右下角我看到了熟悉的小猫发卡。我知道那只发卡,白色的,有着浅灰色的斑点,在阳光下会闪闪发亮——然后那只小猫发卡,就带着那只猫一起消失不见了。
有纪奈奈子。
再见到她的名字时,是在这张失踪名单一样的照片上。
我匆忙地把照片翻了一面夹在空白的内页里,试图清空自己丝毫没有头绪可言的思维。最终我放弃了,重重地把笔记本合上。
+展开
*总字数大概是8200+
*我本来只想打张卡
【1】
15岁的时候我和她之间的那段对话在德沃夏克[1]中终结了。
现在想来,雾岛她总是能用那样平静安然的表情说出犀利的让人无所适从的语言,单目里迸射而出的目光也时常像是神话里的美杜莎那样让人无法动弹,当然,这么说仅仅是夸张而已。
她薄纸一般,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
[那么,你所期待的世界又是什么样的?学姐。]
【2】
我眯起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因为仅仅有两个人而显得过于空旷的体育馆。夏天特有的热气在整个空间里里四处乱窜,连同从窗户缝隙里透过来的蝉的细小而嘈杂的蝉鸣一起加重了运动过量带来的强烈的脱力感,在反应过来目光已经开始涣散的瞬间我察觉到了自己的体力大概是到了极限了。然而和阪神之间的双人练习,我甩甩头,企图把劳累感驱逐开来——当然这不太可能。
尽力的眯起眼睛盯着红发的他跑步的动作,可以说是十分的潇洒而利落,让人不禁怀疑起来这个人是不是有着无穷无尽的体力,我向右迈开一步,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动作和刚才相比迟缓了太多。 [你速度慢下来了哦!藤岛亲!]事实上阪神也的确是和他的名字很相符的那般充满活力,操着关西腔的声音听不出劳累感,果然我的水平还是和他有很大的距离的,这样想着的时候篮球击打地面发出的快节奏声音越来越近,转眼间已经对上了阪神的眼睛。条件反射的向右滑步,篮球从视界里消失了。再下一个瞬间,篮球顺着直线抛物线落下,停留在了阪神的手中旋转着,发出了细细碎碎的声响。
[嘿嘿,很累了吧?休息下吧。]
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午后阳光一般耀眼而不刺目的灿烂笑容,冥冥之中总觉得能看到某种大型犬类的影子,我耸了耸肩,[嗯,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再打下去我明天估计就要瘫了吧。]
[你已经超厉害了啊!这么会打篮球的女生超少见的。]
[也正因为这个我一直被人说没有女孩子的感觉啊,大概是一物换一物吧。]无法抵御劳累感的身体挨上墙边就慢慢的滑落,最终变为了坐在地上的姿势。关于自己毫无女人味这点我还是清楚到了有那么一点疼痛的地步的,也许是因为我擅长体育运动,亦或是说话方式,总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逐渐的给人留下了[像个男孩子一样的印象]。虽然不算讨厌,但还是有困扰的感情在心灵的间隙里四处乱窜。挥挥手赶走这些无意义的烦忧,我捡起脚边的矿泉水瓶。
接下来的一瞬间有扭曲的气流从我手心上方拂过,这是我的能力——可以改变气流的方向,还有一个能力是飞行。可以说是在生活中异常便利的超能力。眨眼间那个水瓶就到了红发被不自然的风吹起的阪神的面前,但是因为他的一时发愣而掉到了地上。
[呜哇,你的能力真方便,不过其实我觉得藤岛亲你还是很有女孩子味的?很贴心啊。]说着他捡起了地上的水瓶,冲着我晃了晃。
[…谢谢。]扬起头让水流拂过喉咙,冰凉的清爽感融化了积蓄在身体里的一部分劳累,阪神的话让我突然感到有些羞怯——被夸奖的时候我总会变得有点不自然的扭捏起来,这真奇怪。为了掩饰微热的脸颊我垂下了眼帘,视线可及的范围里看见阪神抚了抚鼻头,似乎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他开口发出的声音有些大:
[对了,藤岛亲你不是在用颜文字发邮件吗,那个很可爱啊!]
我愣住了。
因为,毫不客气的说,他提到的这件事,是个噩梦。
那些由字符组成的可爱“文字”,虽然我也很喜欢,但是用起来的时候却整个手都在无法控制的疯狂颤抖——因为那实在是太与“藤岛紫月”这个人格格不入了。越打字这种感觉就愈发地强烈,最后我干脆选择了放弃。
阪神这句话毫无疑问的是对我的安慰,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困惑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不不不,那个真的饶了我,不过谢谢你,阪神君。]
[哈哈哈,不用那么客气!]
【2】
我眯起眼睛。
夕阳的颜色映在了街道上,拉长了前方行人的影子。本来仅仅是走在归家路上,但是就当我哼着歌抬起头的时候,前方的两个人突然变成了推推搡搡的架势。几乎是不经过思考的躲在了一侧的墙壁后,我伸出了手。再接下去的一瞬间,风的流动拂过的袖口和衣襟,那个争执就被打断了。虽然我并没有直面插手。
看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向后踉跄几步才站定的样子我轻声笑了笑,转身准备绕另外一条小路离开的途中,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听到那个从背后传来的声音我愣了一拍,这声音是我听过却不熟悉的冷淡尖锐,好像是和我同为六等星自然系的某个女生的声音。回过头来,果然是如我所想的人。
泽园汐音。能力是水系,三年级,和和我同宿舍的鸦栖柏纪似乎关系很暧昧。
搜寻出这些情报以后我看着那个推着眼镜的少女露出了礼节性的表情,[有什么事情吗?泽园同学?]
[藤岛同学。]这句语气与她冷淡秀丽的外貌十分相衬的呼唤让我有些诧异这个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接着很快地做好了面对她的冷言冷语的准备,结局果然不出所料。
[你就这样把你的ESP用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上?还真是喜欢做幕后英雄,但这样多管闲事根本就是在浪费你作为一个恒星的能力。]这番言辞,比我想的还要更尖锐一点,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的话,用[利剑]形容大概算得上比较贴切的。
[是吗,那泽园同学的这番忠告,本质上不也是多管闲事吗,我们半斤八两哦。]我歪了歪头,语调像是在说一些日常用语那般轻快,倒也成为了有利的反击。
或许是因为我的笑容让她感到不爽也不愿和我多费口舌,泽园沉默了,挑起眉毛瞥了一眼便转身离去,皮鞋触及地面的声音回响在因为无人而显得有些清冷的小径里。
实际上。
即使能很好的做出反击,但并不代表我不在意泽园的话。我站在原地低下头盯着手指上不知道何时磨出来的细小的茧子,回想着她刚才那番话,轻声地叹了口气。泽园说的并没有错,我的确是并不是很清楚ESP的存在究竟意义为何,仅仅是一步步的按部就班练习,但对于这能力的意义也是的确没有细致的想过一丝一毫。
所以,我本并没有什么反击的理由。
思考这些是毫无意义可言的,我把手放进了牛仔裤的口袋里转身离去,夕阳的颜色沾染在军绿的衣袖上,变成了更为深沉的色彩。
【3】
我眯起眼睛。
站在码头之上从新入学的学生中分辨那个人不算难事,在一群面带稚气的新生里穿着颜色对比十分鲜明的着装的白鸟年就像是从我曾在父亲收藏的黑白老电影里走出来那般,看着他向我挥了挥手的模样,不知怎的有种世界都被静音了的感觉。
[早上好,阿年,欢迎你回到这里。]
[嗯。]我面前的年看着我自然而然的把他的行李箱过渡到自己手里的行为小声嘟喃了一句[我们已经不是病人和护工的关系了。],假装没听见地让这句话就这样滑了过去,先年一步走上了船,听到身后人发出的小小的表达不甘的声音,我偷偷地做了个鬼脸。
和白鸟年这个人相识是在暑假还未开始的时候的,天气非常好的一天,看着那个因为私斗事件而受伤,坐在病床上,对于我这种自来熟的态度似乎有些困扰却还是继续陪我聊了下去的念动力学生。我久违的产生了,想要在开学的时候再次见到这个人的想法。
[今年的开学季快到了,如果能遇见你就好了。]我看着那双目光躲躲闪闪,和他的外表格格不入的有些孩子气的眼睛轻笑起来,带着希翼的语气如此说道。他的嘴角似乎有些挑起的迹象,然后很快的恢复了面无表情。反倒是让我笑得更深了些。
[你知道吗,其实最开始刚看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医院给我换了个男护工。]
[你知道吗,其实最开始你拒绝我给你换药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害羞不敢在女孩子面前脱衣服。]那一日我们一句搭一句的闲散聊天在这样的互相调侃中结束了,看着他因为我这句反击而变得有些窘迫的表情,小小的得意感在心里乱窜,想与他再次相遇的念头又加深了几分。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大概万万想不到,仅仅用一个暑假的时间,我就和白鸟年,变成了可以互相称呼对方名字的朋友关系。
[话说回来,你那个朋友,还真是个怪人。]
[唉...他说的话有的时候我也不能理解,大概是什么,唔,成年人的游刃有余?也挺让人火大的。]
[紫,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小孩子气的话。]
[我到底是给你留下了多么老成的印象...唉,算了,你住在哪个宿舍?]在甲板上和年闲散的搭着话,我看着他梳成马尾的黑发在空中扬起了好看的波纹,却在听到他报出宿舍名的下一秒放下了扬起的嘴角。
[...怎么了?]沉默寡言的年的声音少有的变得担忧了一些。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那个和我同一个孤儿院的男生也在你们宿舍...如果可以的话...能帮我照看他一下吗?]提起那个拥有雾雨一样灰蒙蒙而冰冷的眼睛,明明和我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却根本算不上亲密,甚至有些疏远的人的时候,我总是会变的有些犹豫。
年那双宛若大海一般的深蓝瞳孔盯着我看了会儿,继而无言地点了点头,那个行为让我的心有种沉沦于深海的,不可思议的安宁感觉。我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转而看向了逐渐清晰起来的,宿舍楼的形状。
[快到了呢。]
我眯起眼睛。
那是在送完年进宿舍,听到少女呼唤我的名字的声音的片刻后,声音太过遥远,让我漫无目的在仰起头在头顶上方的方向环视一圈,捕捉到宇鹭莉莉子那娇小的影子的一瞬,日光刺痛了我的瞳孔。
她在一个极为边缘的位置上。
那个位置太过于危险了,让我不自觉地在脚下施力使自己脱离引力的束缚,果然,和我的预测一模一样,一道黑色的光如同流星般划过,却在中途因为风的流动而变得和缓。然后,发尾和裙摆因为风而扬起,莉莉子稳稳地落在了我的双手之上。我用空闲出的手指把她脸颊上被吹乱的碎发拨开,然后就那样抱着她在宿舍楼上空飞行盘旋,在云层之间穿梭起来,有水珠的触感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想莉莉子和我都很清楚,刚才从高空坠落是她自己的意愿——这个女孩子总是在想着一些我不能理解的奇思妙想,用时髦一点的语言来形容,就是所谓的“电波”。但莉莉子也应该是很清楚我会接住她,不然不会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发出[哦哦,好高——]这样极为天真的声音。
带着小女孩一样的她短距离的绕了几圈后,一落到地面上莉莉子就像是某种粘人的小动物一样向我扑过来蹭来蹭去,这多少让我有点困扰,却不厌烦。我伸出手揉了揉莉莉子的额发,她似乎很开心的配合着我手的动作小幅度摆着头。然后我捡起刚才因为她的坠落掉在地上的帽子帮她带上。
[好啦好啦不要蹭我了,你还真有精神,好久不见。]在莉莉子面前我老是觉得自己像是个操心过度的母亲,明明还没到那种年纪。
宇鹭莉莉子十分的可爱,白色发中那几缕黄色和她黄澄澄的眼睛都让她有了点星星的感觉。面对这样的友人,对于自己不太像个女孩子的烦忧总是浅浅淡淡的萦绕在我的心头上。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头顶。
熟悉的身影被我的余光注意到,抬起头,奥德尔·菲斯克林转过头来向我点了点头——那真是很久,很久都没有遇到过的情况,以至于让我就那样保持着把手搭在莉莉子头顶的动作停滞在原地,直到莉莉子出声叫我,才猛地收回手。
[怎么了,小紫月?]
[不,没什么,我先走了,我们宿舍听说有新生过来,我要去买点东西以便做料理来迎接她。]
有些仓促地和莉莉子告了别,我无意间一瞥,在某间宿舍楼前并未看到那个人——泽园汐音,还是在其他舍友都在附近的情况下。这让我忍不住地心生疑虑,因为在我的认知里,那不是一个这个时间还不来学校的人。
【4】
我眯起眼睛。
天色很澄澈,阳光不淡泊亦不刺眼,身体周围感觉很是暖和,是适合飞行的天气。视线集中在某一个黑色的点上,我弯起手臂,风从身体周围拂过,降落在那个人——一之濑里理的面前。作为心灵系教授的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配合着那无生气的眼神,黑白的对比相较于克年要显得更为强烈。
[一之濑老师,早上好。]
[好久不见——紫月君...那是什么,食材?]
[嗯,食材。想难得的多做些料理来迎接新人。]
[说的也是哪,新生是托你照顾我也放心了。]一之濑老师的语调慵懒而毫无起伏,听不太出这句话里所具有的情绪,但从这句话里我还是能多少猜出这个新生应该是他认识的人。不然他应该不会特地说这句话,毕竟,对于一之濑老师讨厌麻烦事这一点,我还是聊熟于心的。
其实想来会和这位心灵系的老师变成这种可以闲聊的关系还是多亏了阿年,如果不是他介绍我去找心理系的老师,也许我现在还被那个麻烦的恐惧症素所困扰着。如此想着我轻声笑了出来,[嘿嘿嘿...对了,阿年他已经可以回校了。我今天接他的时候看他恢复的还不错。]
[啊,那太好了。]
和一之濑老师谈论着要不要给年准备些见面礼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个没有走进宿舍楼的,那个心灵系的少年。奥德尔今天突然对我的招呼和暑假里他唐突的来我家吃晚饭的行为一样让我多少有些不解,想要问出口的瞬间,却又犹豫了。
[啊不,没什么...]
一之濑老师那双看不出亮度的黑色眼睛发出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会儿,刹那间他露出微笑,语调却和刚才那般轻松不同,稍沉了一些,[紫月君。]
[嗯?]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被困在这里呢?]
太过突然的话语让我的大脑瞬间当机了一会儿,还没来得及琢磨他话里的意思,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一之濑!]
一之濑老师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说笑的,不要放在心上啦。]接着便向那个女孩子走了过去,他简单向我介绍了那个看上去有些怕生的电系的学妹便带着她离开了。只剩下对这段突然变得仓促的对话而感到困惑不解的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一黑一灰的影子逐渐淡出了视线。
[被困在这里...吗...]
[有几个三年级的学生好像没有来?]
[诶,是吗?]
即将踏入宿舍的瞬间,这样的话传入了我的耳畔,向着那几个议论的人的方向瞥了一眼,最后我决定不去插手他们的话题,径自走入了宿舍楼。
我眯起眼睛。
少年的房间如我想的那般十分干净整齐,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我把NOA的植物摆在了窗台上,他养的植物颜色十分有趣,这一株,则是像水果那样颜色鲜亮,似乎能让人沾染上一些好的心情。
[NOA君,这个摆在这里可以吗?]
[好的,谢谢你,藤岛学姐。]带着淡淡的薄荷绿色调的浅蓝发少年露出了温和的微笑,我也回给他笑容,然后看着他脸颊左侧那有些俏皮向外翘着的发丝,指了指自己左颊的位置。
[不用那么可以,对了,这里,有头发翘起来了哦。]
[啊,还真是,可能是天气原因吧,马上就开学典礼了,有点伤脑筋...]少年的眉头微蹙着,那个表情看上去有点可爱。产生了一种仿佛是在对待孤儿院的那些孩子一般的心理的我走到一旁拿起了放在柜子上的梳子,[我帮你梳吧?]
他弯起紫水晶般的眼睛,[好的,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牵起一缕NOA的发丝,接着将梳子缓慢的伸入他的发间小心翼翼的梳理起来,这种需要耐心的事情总会让我的心慢慢的沉下来。不经意间,哼出了轻柔的小调。
[藤岛学姐的手,像你哼的这首歌一样,很温柔呢。]
NOA突然间的话语让我手上的动作一顿,[诶,有吗?]梳到发尾,那翘起的发丝还有一些十分顽固的没有解决,我皱皱眉,寻思着不加重力道将它们梳理整齐的方法。
[嗯...怎么说呢,非常温暖。]
语调悠然的话让我耳根一红——事实上这种夸奖总会让我觉得十分地难为情,我轻轻的喃了一句[是吗...]便下意识的低下了头,继而听到了NOA的笑声。
[梳好了哦。]看着最后一缕翘起的发丝缓缓垂下,我把梳子放回了原处。
[非常感谢!对了学姐...]他转过头来看着我,[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是在烦恼什么吗?]
NOA明亮的眼神然让我忍不住的唏嘘起这孩子的直觉还真是敏锐,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而引起他的担忧,伸出手轻缓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故作爽朗的笑出来,[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谢谢你,NOA君。]
【5】
我眯起眼睛。
手中拿着的这张照片上的确有泽园汐音的存在,我也并没有从这张照片上察觉到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然而,隐隐约约间我却觉得事情并不仅仅是像校方说的那般简单。
[藤岛,你在盯着什么啊?]鸦栖柏纪略显轻浮的语调在耳边响起,他突然间凑过来的动作让我下意识的迅速收回了手中的照片,转念一想,给这个人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啊,没什么,你是要现在回去吗?]
[没,我打算在这附近转转。]夕阳的光辉细细碎碎的点缀在了他的脸上和下颚的线条上,我抬眼看着这个同系的男生的侧脸,思忖着这个人真不愧是受不少女生欢迎的人。接着立刻想起了泽园汐音。
[真巧...我也还不打算回去。对了...鸦栖君你,有看到泽园同学吗?]
鸦栖的表情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接着很快地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想她是课业繁忙才没有露面,真的是,异常努力的女孩子呢。]他的话里似乎隐藏着某种异色的情绪,但我决定不去过多在意,继续接了下去。
[怎么说呢,因为有人说有三年级学生失踪了所以我有点担心。]
鸦栖微微蹙起了眉头,[失踪?校方不是说提前毕业吗?曾经也有过这样的例子。]
[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照片里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我下意识的拿出照片递到了鸦栖的面前,那个瞬间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好像变得锐利了一些,沉默了良久,他的脸上突然绽放出十分灿烂的微笑,还真是个迷人的表情,我寻思着。
[原来她已经拿到提前毕业的资格了啊。]
他的话里带着不太明显的隐瞒着什么的感觉,似乎也在树立着一道屏障来阻挡我再与他谈论这件事。我咬了咬下唇,决定不再去过问什么。低下头,寻找着一个合适的转移话题的时机。
[啊,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宿舍也有两个经常不见的学生吧?尤其是我对门的那位,经常找不到啊。]结果却是鸦栖先我一步的转移了话题,说的是在我们宿舍里那对气质独特的北欧兄妹。
对于那对兄妹的哥哥,我是有点在意的,这挺奇怪。这种在意是不同于对年或是一之濑老师,更不同于对学校里的任何一个人。想起那个少年的笑脸我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滋味,至于其中深意,我就不甚清楚了。
鸦栖的话让我突然有了去寻找那个少年的想法,[是啊,我去找找吧。]这样说着我向他挥手告别,但刚才的那番话还是封存在了我大脑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
我眯起眼睛。
眼前掠过成群的白色鸟儿。那些小小的影子连成一片在前方盘旋,扑面而来的是海风特有的微咸味道。鸟,看到这一生物就会条件反射一样的想起柯贝因·阿尔纳森的脸,猜测着他大概就在这附近。我降低了飞行高度,低下头,视野被无边的被染上红紫色光辉的海蓝充斥。目光偏移一些,一抹亮丽的色彩突兀的撞进来,鲜亮的有点可爱的颜色。在我的认知里,学校里会穿这样的衣服的人仅有一个人,有趣的是这个人还是个男生。再压低一小段距离,捕捉到了柯贝因的身影,但是那个影子似乎不太自然,如此意识到的下一秒,柯贝因就向下坠了下去。
瞬间我改变了角度俯冲而下,速度快到衣料都发出了响声,因为阻力而被吹乱的头发打在了脸颊上,就在柯贝因快要摔到地上的瞬间,我艰难的伸出手勾住了他的手臂。也许我应该像莉莉子跳下来的那个时候一样将他抱起来。但毕竟是个男生,这么做多多少少还是会感到害羞,虽然同样的行为我已经做过几次了。
[咦...诶,是谁?]
[是我啦,科贝因君。]
[啊,藤岛学姐?]
[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好了,我们下去吧。]
降落的位置是海岸边的一小块红色的礁石之上, 海水的冲刷使其变成了略微透出褐色的深红。在科贝因降落的瞬间,成群的鸟儿立刻向他扑了过去,那是不可思议的奇景,白色的羽毛从空中盘旋飘落,停留在我的头发和肩膀之上。
[哇!不要啄我!]和鸟儿嬉戏的时候他发出了清脆的好听笑声。我揉了揉微微发酸的手臂,柯贝因对着我摸着头讪笑,[我说你啊,不要老挑战这种危险的行为比较好哦。]
他反倒笑得更灿烂了一点。
[嘿嘿,因为我很想飞啊...]
这个北欧来的男孩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气质,带着透明感的浅金发和北欧人特有的深邃的面颊都拼出了神秘的感觉,他神出鬼没的行为更是让其更加浓重了一些。
但是,与他面对面的时候,我却总觉得这个少年又仅仅是个蓝天一般晴朗的普通男孩,所谓的不可思议大抵是如此。无意识间紫月瞥向了科贝因那双一部分浸在水里的赤脚,此时的水温早已有些冰冷,但他的脚却一点冻红的迹象都没有。
蹙了蹙眉,我决定不再去多想什么。
与科贝因闲聊片刻,即将转身离开的后一秒钟,他身边的白色鸟儿因为被我惊动而四散开来。
[学姐!]突然被叫住,偏过头去却看到片片白羽盘旋在他身旁,凋零至海水里。科贝因开口的时候因为视线被白羽阻碍,我不能很好看清他的表情,只得立在原地等待着他下一句。
[那个,我听说三年级...]话音未落注意到他想问些的问题的我加快脚步,利用了气流,用极快的速度闪到了科贝因的面前,手指覆盖在他的嘴唇之上。
[这种事,就交给我们就好。科贝因君你现在可是要好好享受校园生活的年级哦。]
我后悔的很快。
和柯贝因告别以后,刚才那怎么看都是耍帅的行为让我感到了些许的窘迫,些微热度从脖颈窜上了脸。
[真是的...我耍什么帅啊...]单手捂住脸,如此小声嘟囔着。
有鸟从我头顶飞过,阴影打了下来,驱使着我仰起头看向被夕色染红的天空,一只孤鸟[2]从我眼前略过去,伴随着簌簌的声响和并不美妙的鸟鸣,穿过了云层,寂寥的阴影落在我的眼睛里。
一之濑老师的话不知怎么的再次回溯至脑内。
[真是的,今年大概,不会是太平的一年了。]
我自言自语道。
【7】
[不过啊,怎么样,才算“新”的呢?]
-END-
后记:
[1]:在这里提到的曲子是德沃夏克的Symphony No.9-Ⅱ.Largo
[2]:孤鸟,在此作为隐喻来形容那些失踪的三年级学生。紫月之后那句话其实跟这只鸟没什么直接的关联,可以当做是一种似幻似真的手法。
我不是说好打卡的吗怎么写了这么多...本来想尝试一下将主线搞碎一些融进日常的写法结果坠机了,就变成了整体有点小故事串联的漫谈感觉,结构又乱又散读起来可能会觉得有点乱,如果能看完的话非常感谢。
没什么特别好说的就说一下和年的相遇剧情是缩减了阿御的版本...时间线不太一样阿御你看到了以后不要打我。
可能...有不少OOC,还请轻点打我。
以及,我觉得不看到最后 ,根本猜不出来官配是谁。
看到最后都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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