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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
使用神术:LV3 自然召唤者
企划效果:在一次创作中,将个人经验全部转化为区域清扫分,该篇创作的得分不得超过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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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什么区别的日子,街上摊贩吆喝的动作还是那么夸张,他们拼命招揽着最后一波顾客想要卖掉推车上剩余那点货物,似乎对他们来说在商业城市有隔夜货物存留不吉利一样。
市长遇袭没有给这座城带来太多影响,起码明面上如此,或者说大多数人只是稍稍惊讶一下感叹凶手多么残忍多么丧尽天良,然后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为自己和家人而忙。
不是说他们多么健忘之类,而是这件事本来就在大多数人心中不存在太大实感。
地位悬殊导致遇刺后受到严密盘查及地位剧烈动荡的只有极少数人,对于普通人来说,报纸头条的影响力还不如巡逻士兵比以往多了些、某些地区实行宵禁生意惨淡了点来的更加直观。
城市繁华依旧,一个严密转动的权利机器不会因某个齿轮出现故障而停止转动,哪怕是最顶端的也是一样,稍许迟滞可能已是对那块锈蚀金属的最大致敬。
不少人想象中存在动荡的第二天却平稳渡过,大约是已有了新的替代人选,不少闲人在私底下如是猜测。
那张记载头条新闻的报纸已被用作篝火的燃料,这家旅馆的老板识字不多,价格低廉的报纸在他这里,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于引火,这让他省下不少买引火用炭的钱,为此这个秃顶男人喜笑颜开了不久。
或许市长遇刺对他来说,意义就在于能用的纸更多了些,毕竟这次的报纸分量很足。
发生在冒险者之间的骚动也未持续太久,总归挨刀的不是他们,喟叹惋惜猜测均不痛不痒,既无益于事态发展亦无害于社会安定,毕竟这件事的最直观影响只有失去长期工作这条。
——或许这个雇主很不错,但是时候找个新的了。
突然失业让酒馆里的工作人员瞬间忙碌起来,任务发布人遇刺意味着会出现很久的空窗期,找寻一份所需时间不长报酬尚可的工作,对于忙着养家糊口的人来说可能是当务之急。不过这起事件也同时催生了新的业务——调查遇刺背后的真相。事实上任务栏贴满了相关公告,仅隔一天都有自称知道内情的人在酒馆广场等处把牛皮吹得山响,是真是假就无人知道,反正伊格没有从官方渠道得到任何可靠信息。
因市长的遭遇不少冒险者遭受调查的同时,似乎他们那些来自三教九流的同行并没有失去暗月城官方的信任。
更何况二人顶着两年前英雄这个名头,可以说是第一时间就被排除到重大嫌疑人名单范围之外。
议员们很忙,忙到二人去接受询问时都没有碰见莉芙的义兄。
几人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之交臂,究竟是否每次都故意而为之可能只有三位当事人心知肚明。
伊格还记得上次汇报被人认出的情景。
“啊,请,请等一下!”
往常安静的前台小姑娘居然会主动挽留,这让她觉得有些新奇,握住莉芙的手轻轻用了些力,后者乖顺停下。
在这种小事上二人已有默契,既不是忙碌时刻亦不涉及微妙原则,谁有要求听谁的就好。
“马上就回来了,亚……”
女孩眼中神色飞快被疑惑所替代,实际上她已经不少次在脑海中描摹出应有的感人会面,离别已久的兄妹即将相逢当事人表现具体如何,她作为独生女并不清楚,但肯定不会是像眼前该种情形。
“不用说了,我们有事。”
看上去颇为正常的提醒被一口回绝,而且做出回答的那一方动作迅速,应该是想都没想。
伊格亦没想到莉芙会反应如此之快。
回到旅馆的路上,她一直握紧伴侣的手,后者再度恢复沉默寡言。
到底是谁避着谁伊格说不清楚,次次都恰好错过的概率太过低下,她只能认为亚修也有意无避着二人。
——就算是见到了,能说什么呢?
大概又会演变成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状况。
就和初次见面那样。
而他们现在并不是当初三个无名小卒,曾经拯救世界的英雄们当众斗殴,估计会在报纸上成为不小的新闻,背后的原因说不定也会被人猜来猜去化作谈资。
没人愿意看到这样,但立场倒转换做自己,伊格自忖肯定会出手教训。
只不过上次是为了阻止脑袋不清楚的莉芙义兄,这次,应该就是他一怒之下出手兴师问罪。
问谁的罪呢?
她不太想回答。
是一共抵抗亚修还是不予还手希望得到他原谅呢?
她不太想弄清楚。
尴尬的碰面不如不见,可能其他两个人也是这么想。
因此伊格现在只是静静的听着窗外小贩叫卖,并且时不时往篝火里添一两块柴火。
莉芙在睡迟来的回笼觉,作息不规律无所谓,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新的事情找上门来。
培根趴在暖和的窝里吐着舌头,这条狼被养的越来越像狗。屋外的狼舍死活不入住,非要用干草之类的东西给它垫个窝住下才满意,而且被伊格教育过一次后也几乎不大半夜扯着嗓子瞎嚎,无人提出意见老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谁愿意和钱过不去不是。
旅馆距离市中心很远,而且住下时用的是化名,不是有心人大概不会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当初地点是二人一同敲定,既远离亚修所在的议会,亦远离那扇通向绿都的门。
揉了揉额角,伊格决定不再计较这到底是近乡情怯还是什么别的,这个词不甚准确当然心知肚明,但是却一时半会找不到更好的来形容有些畏惧见到师长的感觉。不是害怕被批评被责罚,或许是不想看到对方双眼所流出的失望?还是说到最后连失望都没有只是漠然相待?
她习惯把事情想到最糟,因为这样一来无论现状如何,对于自己都是意外之喜。
不去见也罢,没有他人的祝福,她和莉芙仍然活的很开心。
而且应该还会一直开心下去。
异状正是这时所发生。
两扇冰蓝色的门扉毫无预兆在远处升起,盲人无法辨别各种颜色只能凭借人口述领会,但那两扇巨大凭空出现的巨大建筑,却毫无疑问令她意识到,它们是由厚重寒冰所构成并且因年份久远呈现出淡淡蓝色,即便早就失去色感也不妨碍这点。
——就好像是概念般烙印入脑。
无论如何眼前这幕均非人力所及,种种迹象难免勾起两年前那段回忆。
神总归是神,神的伟力人类永远无法能够通过想象一窥全貌。
哪怕这次所面对的,可能仅仅只是邪神的残片。
莉芙不知道何时已经苏醒,坐在床铺边沿朝自己投来质询目光。
“去吗?”
眼神确实如是询问。
“去。”
作答毫不犹豫。
理由和高大上无关,仅仅是信仰问题以及唇亡齿寒。
战败后果很可能是世界重新被寒冰覆盖,面对邪神信徒遍布之地,作为瑞图宁的信者生存肯定会异常艰难,迎来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丧命的时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事情。
寒风在一瞬间便改变整座城市气候,其他地区如何伊格不甚明了,但她所在之地毫无疑问化为类似冰原之处。
寒月当空,狼嚎阵阵。
身披毛皮的四足动物并非原貌如此,伊格清楚“看”到,在刚刚跨越门扇之时他们和常人无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似乎只是一队普通的邪神眷属。
然而异变陡生。
野兽毛发似从皮肤下钻出般在其体表蓬勃生长,坚硬如针鬃毛刺出时甚至连衣服都因此破碎不堪,骨骼肌肉似乎于同时发生难以言喻的扭曲,前肢变长变粗直至双腿已无法保持平衡只能回归四足行走。脸部变化更是骇人,整个轮廓都像是被烧熔的蜡那般被肆意重塑,嘴部渐渐突出在外变成野兽长吻,牙齿伸长磨锐直至暴凸唇外,双耳随之移位变形再度固定时已看不出人类应有轮廓,一切一切都仅在短短数分内完成。
对月嚎叫的狼人群落扑向惊慌人群撕咬猎食,小牛犊大小的身躯比起真正的狼来说显然更为强壮,随着先头部队运送完毕门扇暂时恢复平静,但其上寒潮涌动表明它并未停止运转,说不准下次发动时才是真正攻势开幕。
旅馆周围人已经逃得一干二净,胆小的老板可能正缩在自己的屋内瑟瑟发抖。
门外寒冷远超往日但仍可耐受,培根不安的夹紧尾巴龇牙咧嘴,这条年轻气盛的森林狼确实从眼前这群疑似同类身上感到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它们闻起来既不似人类也不似单纯的狼,更像是某种力量将二者强行糅在一起。
这条狼虽然没有目睹变身时刻,但它的嗅觉一点没错。
毫无疑问这应该是某种强力的诅咒,或许还是由邪神亲手而为。
狼人群早就被鲜血撩拨到失去理智,恶毒嚎声夹杂人类惨叫遍布四处,这些邪神的仆从似乎要通过伤害他人才能将变身的痛苦尽数发泄,他们是否理智尚存伊格无法弄清,但仅凭身为邪神眷属这条,就没有手下留情的理由。
而且,那两扇不知会何时开启的门,是个不容小觑的隐忧。
“跟着莉芙。”
她低声吩咐培根,后者嗷嗷几声表示自己肯定会照做。
“尽可能救出些广场上的普通人吧,我去关掉那两扇门。”
手中两颗种子光彩熠熠。
站在自己一侧的神同样有相应对策,只要将它们扔入门中即会彻底闭合,一门一个。
莉芙的不情愿理所当然,没人会愿意自己的伴侣扔下自己独自上前以身犯险。
伊格很能理解,但她同样拥有这么做的理由。
二人之间存在的身高差让她每次想要抚摸莉芙的脑袋都必须抬起胳膊,这让当事人感觉颇是微妙,理论上是应该拍拍较矮者的以示安慰,放到她这里不是垫脚尖就是要伸长下胳膊。
小事无伤大雅,起码无法影响莉芙不得不相信伊格这个理由。
德鲁伊罕见露出个促狭的笑容,这种表情一般意味着她又找到了新的投机取巧小办法:
“它们不会飞,你也不会飞。”
伊格的手指分别对准狼群、莉芙,最后落到自己身上。
“但是我会。”
来源于自然的恩赐之力流淌在四肢百骸,虽然同样是以作为信徒奖励存在,但这股力量完全不同于邪神的咒诅。
毕竟方才伊格确实捕捉到狼人狼化前,脸上无可忽视的痛苦神色。
哪怕只是一瞬,她也的确感受到躯体连带外衣正接受神力影响,逐渐被塑造而成成自己心中所想外形。
羽毛被覆全身同时下肢已彻底化为猛禽模样,毫无疑问比起步行它们现在更适合撕裂肉体,原本是双臂之处只剩下两对大翼,和现今体长相若大小足够托起身体。长着弯勾硬喙的生物歪起脑袋轻轻啄口培根,后者正对着靠近狼人群落目露凶光本能想要上前一决雌雄。
口衔种子拍动翅膀掠过地面凶恶怪物群落,伊格直冲寒冰门扉。
利用风是鸟类本能,无论顺逆。
罡风本应造成巨大威胁,此刻却因天生因素反倒成为助力一环。
寒风擦肩而过张开翅膀连连扇动,侧身避过迎面汹涌气流反倒托举至更高处。
冰雹并未因高度改变有半分衰减迹象,非自然之力而产生的异常天象无法以常理解释。原本密集雹群似乎是有生命一般紧追不舍,原先冰坨密布之处因鹰的离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稀疏,但当变向至此时复又再度恶化。
冲出恶劣天候纯属没有半点可能,应对方法仅有收拢翅膀以免被击中吃力坠落。雹雨被烈风所带更是会无序改变原有走向,想要预测异常艰难只能凭本能随风而动,调整翎羽尽力减少受重创可能。
零零碎碎冰碴难以抖落且随时间推移逐渐增厚,幸好此时离门扉越来越近直至进入俯冲可及范围,一边盘旋蓄势一边观察下方情况寻找时机,再不出手可能就会被彻底冻僵。
地面景物均是模糊不清,就算暂时拥有鹰隼视力,俯览下仍旧看不清具体动作,狼群有组织的狩猎早就展开,以嚎声传递信息对付已反应过来的冒险者们,处处可见人狼扭打在一处,冰面绽开大朵异色液体分不清其来源究竟为何。
更有甚者结成团体专门针对棘手目标,领头者明显身躯比别的狼人雄壮几分。
和其他狼人不同,它们明显更为狡猾,声东击西分别突破,眼前的三人小队立刻被包围分割,像是头领模样的家伙还想反抗却被后方偷袭一口咬断喉咙,手下一拥而上将其分食哪怕在此高度也能隐约听见属于人类独有惨嚎。
援救早就不及,何况伊格的目标只有眼前两扇大门。
一切都是出自鹰禽本能。
身体角度调整中已至离目标一条直线畅通无阻,类似时机不知是否会再度碰到,当机立断下紧闭喙部陡然张开鸣响尖利啸声,浑然不顾地面匍匐狼人群体因此纷纷抬头查看发生何事。肺部多余空气已在方才被尽数挤净,大翼亦几乎于同时缓缓收拢,其上覆盖冰霜被纷纷抖落簌簌一片。
狂风不再成为阻碍,或者说一直都未有成为干扰因素可能。
流线身形真正意义上顺风而动,直到风向改变之前距离门扉路途被再度缩短,只需振翅间功夫即可完成目标。
风向却在此时陡变,而且意想之外的更大干扰凭空出现。
不得不将翅膀展开暂做休整,邪神的力量果不其然没有表面上如此简单,冰门察觉到有非同阵营存在靠近会自动吹出暴风夹带长长尖锐冰凌,强度力道远非之前暴风雪可以比拟。
行踪暴露自不用说,并且不知不觉间,好像已被下方不少狼人窥见行动。
嚎声连绵成片。
狼人终究不是真正的狼,毕竟据伊格所知,普通狼群对付飞禽只有等其高度下降到力所能及范围之后,待其一击不中再抓住翅膀缓冲时所生片刻迟滞伺机扑咬。
像是小头目般的家伙带头发令,巨狼叼起身旁冒险者遗留武器举起硕大头颅,喉中挤出含混不清嗥叫,面孔狞恶奋力甩动口中战斧,竟然对准空中目标远远掷去。
落空是当然之事,然而其他狼人却因此受到启发纷纷效仿,冰门附近一时被闹腾的鸡犬不宁,狼人们生冷不忌不管是何物,只要能衔起就会被当做投掷武器,吃剩下的断肢骨头自然被包括在内,空中顿时血肉横飞,虽然准头差劲之极但数量却不可忽视。
起码伊格被迫飞行时高时低,折回转弯同为常事,躲避冰棱之余还要避免被尸体糊一头一脸,接近速度大大减缓。
何况种子本身重量不足,被风吹出可又是新的麻烦。
高度一再降低。
狼群跃起扑咬此起彼伏,数次堪堪擦着翅膀而过不得不说异常惊险。
见此法可行,效仿者越来越多,狼人们在狩猎方面仍然保有野兽特有锐利直觉,为躲避冰雹冰锥反而使得活动空间被进一步压缩。
瞥向身后吼叫狼群再度爬升盘旋,风向多变无法确保一击成功,同时亦会被冰锥干扰有可能前功尽弃。
到底是就这样冒险一搏还是变回人形以神术辅助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而无论选择其中任何一条路,狼人群肯定都乐见其成。
不过伊格认为,就算她现在是只鸟,也比这群家伙聪明。
目光闪烁猛禽再度振翅而下,利爪狠狠嵌入门侧不远落单狼人背部。
化为野兽的异类吃痛不住转身亮出锐齿,混合血腥气息后口中恶臭阵阵刺鼻。
迎接它是是另一只蓄势已久铁钩。
同时这也是它这辈子最后所见画面。
锋利趾爪刺破眼球将头盖骨径直扣住磨出擦痕,狼人惨嚎反倒激发本能凶性,肌肉发力将方才被阻不快统统倾泻其中,骨间摩擦引人牙酸,最后一声清脆低响颈椎终于被彻底扭断。
口中种子几乎与同时被狠狠嵌入仍在淌血狼尸之中,随着死后诅咒解除竟有变回人类趋势。
扬首默默计算距离,爪蹬下掷出所抓愈发沉重异常尸体,后者带着种子一道落入门中准确无误。
没有光芒大作亦没有惊天动地声响,寒冰门扉缓缓合上。
伊格的状况却没有那么好。
滞于空中之时猝不及防被巨大冰块砸至正着,巨大冲力使其瞬间失重直直向下坠落。
隐藏于狼人群中的人类从头到尾目睹这只飞禽所为,并在其无法闪躲之时补上重重一击。
她看着那只鹰在空中徒劳无力的扇动翅膀想要重新飞起,却只能朝着自己所在之处越来越低。
她对自己的力气很有自信,方才那下已经足够让骨骼脆弱的鸟类翅膀折断,无论其是何身份都只有落入狼群包围的份。
她看见那只鸟身形在光芒中一片模糊,最后终是固定于人类模样。
——是德鲁伊?
仔细打量从天而降弄出不小动静的家伙,娜塔莉亚磨了磨后槽牙,本应属于野兽动作在她做来全无突兀之处。略略一扫便知空中女性年龄和她相近,但体格看上去倒是远远不如,毕竟擅长神术的家伙们无法同时分神兼顾肉体锻炼。
要是此句心声被伊格听见,她肯定会举出自己养父作为反面教材。
可惜此刻无人得知蒙着双眼的德鲁伊是清醒还是昏迷,在他人看来上述举动无异于是已无法维持自己神术之举。
二人距离越来越近,娜塔莉亚已经能清晰看见对方表情。
一抹坏笑将方才垂死挣扎氛围破坏到一干二净。
类似神术光芒再次涌动,娜塔莉亚举起手中武器准备抵挡,虽说女性过分自信的笑容令她莫名升起一丝隐忧,但无论如何她有信心能够在这场较量中获得胜利,有狼群相助无论德鲁伊有何种花招也是独木难支。
然后一只体型硕大的熊砸了下来,毛茸茸大脸上连带表情也是异常人性化,起码,她从未见能有一头熊将“诡计得逞后的笑容”演绎至如此。
和连带冲力计算大约一吨重的肉接触瞬间,她觉得她尝到了那只鹰的感受。
待到娜塔莉亚头晕目眩从坑中起身之时,最后一扇门在她目光注视中,缓缓合拢。
而喋喋不休的恼人话语适时响起,她猛然回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已有人推进至此。
“哎呀我的妈刚才那下换了我肯定肠子都被挤出来了。嘿小姑娘你还好吗?虽然你帮坏蛋们干事但是长得挺不错的啊!哎呀我给你说那只熊可坏了,我被那只熊的狼拽着一起赶了过来旁边还有个忒吓人的小姑娘,她说是找个帮手不过她可真是有眼力不差,一下就选中看上去英明神武、武力超群、群、群、群、群什么来着……反正就是超厉害的我。诶诶诶,你咋不说话呢?你不说话我就打过来了哦!”
伊格觉得,莉芙找来的和培根一样啰嗦但是好歹懂得断句的帮手,似乎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展开越写越觉得利达确实比莉达欠揍得多[ 字数7431
如果感觉有什么不爽的,那就踹一脚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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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城市,总会有许多新事情。
对“门”的评价他可以说上一长串,至于怎么通过的门就更有另番麻烦要提。不过他觉得完全没所谓,出来了自然不会轻易想着回去的事——或者说,不存在着欢迎的家,根本没有回去的价值。
他本身就算不上重亲之人。
那般家庭,不如随便哪的旅店老板来得亲切。他们的最终利益相近,而掺杂了其他感情进去的一方反而变味。
心不在焉的数出几枚金币,有意无意的瞟了眼老板堆起的笑脸。
纯粹为了盈利的更为自然。
——至少他诚实的都写在脸上。
转头看了眼队员,似是不满于过分安静的环境,将钥匙递过去时发出了很明显的哼声。
这种程度的小暗示,露西娅和梅伊倒是习惯般的无视掉了。
黎黎的碎碎念则源源不断的传来。
忽的升起一股无名火,开门的力度也不自觉加重几分。领头踏出旅馆,在入住之前,他想先看看这个由所到的城镇,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停留的意义。
背后的是三人小跑跟上的脚步声。
眼生建筑立于地面,陌生面孔徘徊其中。三两人群相聚相谈,轻微声响由远至近。
远离喧嚣之物,清净得令人发慌的时间段。他不适合待在这种环境中,甚至想捏住谁的耳朵让人发出疑惑声来打破这份莫名寂静。
利达并不觉得自己是最吵的那个。虽说地上能被踹的小东西,全被他踹了一脚。
隐约能听见身后露西娅与黎黎的细微交谈,响动虽小却尤为明显,时不时插两句话进去的梅伊,一副害怕吵醒他人睡觉的语气十分刻意。
他可不觉得这附近有人在这个时间点睡着了,也不介意偶尔故意把早早睡着了的人吵醒。
为了将附近的小石子踢个遍,临时决定的滞留小会儿。露西娅见他这样干脆就回到梅伊背上让其站在原地等着,梅伊则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看着一颗又一颗的小石子被踢到不知何处。专注于某件事会让时间过得很快,踢到基本上只能听见黎黎对附近的长篇点评了,他就开始觉得应该差不多。
否则又会开始一场重点模糊的争执。
在城镇消磨时间无疑是件令他恼火的事情,更令他恼火的便是时间根本没有被磨掉的迹象。时刻确实有一秒一秒的在走,但是他的世界断断续续,上一秒是一分钟前,而下一秒才到五分钟后。
对暗月城的回忆仅剩于此。
一夜无事。
面临的第二个晚上,是第二天一早的事。
利达从未对夜晚这么不满过。
这个任务的要求是迄今为止遇见的另一种类型,不过不妨在心里简称为植树。
先前在手中把玩着的种子散出光辉指向一方,眼望不远处确有城镇,而灯光稀疏已然说明定非什么热闹时刻。他们所在之处四周环山环壁,除此之外,还响起一种若有若无的细声细语。
好似幼时耳边的温柔低吟,而要如此比喻的话又太过抬举。在野外耳闻这种不知音源的响动,只要是有点经验的冒险者都只会陷入警戒——所有事物都不值得直接相信。
小队在安静聆听这点有着莫名的默契。
于心不满。
一声吼音便是他对这种闹鬼般声响能做的事了。
对较大声响有些敏感的梅伊倒是第一个被吓到的人。
吼音在壁中悠悠回荡至消失不见,随后能听见的幽幽细语则再次响起。
“干嘛啊突然吼一嗓子不小心吵醒别人怎么办到时候人家找过来了全都要你负责哦跟我们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掩盖了非自然音的抱怨声从未意料之处突然响起。
“当然是因为对这种声音感到不爽。你很喜欢这种声音吗?”
视线转去石壁,口中话语不停。
“不会喜欢吧,这种就像你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叽叽喳喳一样,总会有种吼一声斥开的冲动。”
不,只有你有那种冲动吧。
梅伊和露西娅几乎是同时在心里吐槽。
虽然认识利达不是一天两天了,但那种高高在上理所当然的语气所带的槽点,根本就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而要说清楚的话,可能利达会说得更“清楚”。
对此,听觉最为灵敏的露西娅不愿意去触碰那个开关。
“什么啊!照你那么说的话我们全都要吼一声吗怎么可以那样呢那可是不道德的行为我们应该更加遵守道德准则至少…”
“我们是冒险者,冒险者要比平常人更有警惕,我说你……”
二人各自的独特语调一句接一句的道了一路,梅伊甚至开始觉得这并不算长的路途突然就变得蜿蜒曲折了。
他甚至记不清刚刚利达跟黎黎的重点到底是在说什么。
踏入小镇,说不上多明亮的灯光,稍微唤醒了梅伊的失神。
这里似乎是一个公园。
利达在安安静静的公园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瞅瞅手里的种子。而之后,他一下子坐在长椅上,虽然坐姿有些夸张却也老老实实的平静下来了。
——见鬼。
众人的表情在这般光亮下并不算清晰。
没小会儿,利达就满脸烦躁的起身踹了脚长椅。
“这边就听不见那种声音了……莫名其妙。不过这样也好,总有许多事情是我们要做的。走了,去旅馆。”
因为营业时间长的原因,在一片毫无灯光可言的建筑物中找到旅馆还是很轻松的。虽然也不乏找着别的什么,不过在梅伊进去之前,领头探路的就出来了。
转几条小街,明字写着旅馆的店确实不难找。
“啪!”
在夜晚就显得尤为大声的推门,显然是让旅店老板受到点小惊吓了。
利达一定是不知道怎么对家具好,后方队员一顿窃窃私语。
不可一世的表明来意,与之很让他满意的是老板的态度。
那献媚的笑容比暗月城的那个还要亲切。
老板似乎很习惯利达的废话连篇,就好像以前也遇见过类似的客人一样。
也亏他应付得来连珠炮般的提问,黎黎都开始佩服这人的记忆之强了。
一堆问题中,他们从老板这儿得知,在镇外听见的声音,似乎是前不久开始的——而且是由镇长家附近传来。
似乎跟镇长有关系,但是,镇长说并不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利达咧了咧嘴。
视线则向露西娅的动物伙伴那边儿跑去。
“露西娅,熊熊借我。”
被挑起了好奇心,能当即满足自然是最好的。
已经拿到钥匙的几个人,站在门口转头一望。唯有Ted很干脆的开门、锁门,不再言语。
梅伊用了几分钟的发愣反应过来他跟Ted是被分配在一间房的。
“没有熊熊的话,睡不着喵……”
很不情愿。
“不对……”
已经向熊熊靠近许多的利达,忽的停了脚步似是想起什么转而望向露西娅。
“我听不懂熊熊说话。”
是啊,你又不是德鲁伊。
露西娅的本能让他不自觉的朝梅伊靠近了几步。梅伊看看利达又看看露西娅,倒也没看出个理所然来。
利达则几步过去,很直接的抗起露西娅就走。
“是时候去看看镇长家附近找乐子咯——说起来你不就是最好的生物雷达吗?露西娅,今晚上可别想睡了,谁让你是猫妖精呢?哦对了,熊熊也带上,反正你也不睡了一起带上也不会怎么样……”
露西娅挣扎无果,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挣扎中稳稳抓住了一旁无辜的梅伊。
不知面具下作何表情的黎黎目送着三人离去,期间不忘将钥匙插入了房间门锁里。
梅伊也跟上来了让利达有些意外,因为扛着露西娅,他没怎么注意露西娅还拉着个踉跄的梅伊。
失去睡眠时间的人莫名增多了。
去镇长家的路上,满是露西娅要求把她放下来的要求以及利达不想让她跑掉的拒绝。
至少露西娅把梅伊给放了,虽然梅伊觉得现在回头也有些晚,打算干脆就跟着去一下。若不是为了绕开巡逻的卫兵,这一路上的人家都被会利达的平日音量给吵醒。
即使如此,绕过卫兵经过的一些窗户,还是偶然会亮起。
因为周围似乎有着在镇外所闻的缥缈窃语,梅伊不确定这是被利达吵醒的还是本来就醒着。
左转右转,实际上利达也有些绕晕了。不过根据旅店老板的描述,也算是看见了就连熊熊都认得出来的建筑物。
这便是镇长家。
更主要的因素可能是因为再次明显起来的声响吧。
三人一熊悄悄靠近镇长家,寻得个暂时的巡逻死角停留。利达这才将露西娅放在地上,之所以带上猫妖精,就是为了让她仔细听听音源为何。
在镇长家附近转悠一圈儿,倒是能感觉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嗯……”
集中精力努力聆听的表情。
没小会儿就变换成了疑惑的样子。
“听不出来在说什么喵。”
“哈?!”
利达不可思议的拽了拽露西娅的耳朵。
“明明是猫妖精啊你们不是以听觉嗅觉在众生物中吃饭的种族之一吗?竟然会听不清楚,要知道带你出来可就是为了……”
几番抱怨。
除了对这种声音的烦躁感上升之外,想了解这种声音的欲望也变高些许。
露西娅眼看又要被一通说,极速爬上了梅伊的背后。利达只是看了眼梅伊,随后转头望了眼空无一人的街道。
巡逻卫兵应该要回来了。
叩桥不渡并非懦弱,利达在心里这般。
翌日。
因为Ted锁了门,只好跟本来是独自占用一间房的利达共用。虽然黎黎为了等露西娅而没锁门,不过也因此有些声响会令她稍微在意。
——他们回去之前的声音大抵是楼上的旅客,至于回来之后就很可能是利达在回忆那种耳边私语时一拳打在墙壁或者床上发出来的,梅伊也为此睡眠不算很好。
倒是Ted看起来尤为精神。
今天的行程在昨日就定好了,唯一不知道的Ted倒认为只要跟上就罢。露西娅在告诉黎黎行程之外自然会谈些别的,利达偶然回望时,似乎能感受到女子二人散发的不满气场。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
理所当然的轻松无视掉二人。
夜间拜访无果,唯一收获的情报就是,那声音确实跟镇长的家有着不可否定的关系。昨天自然不可能进去,而白日的拜访则不足为奇。
不过见到镇长还是等了小会儿,这让利达莫名的有些不耐烦。
镇长是个外表精干的中年人。
待客之座质量较好,作为谈话代表的利达用了很多话表明来意。
虽然没有对此产生怀疑,但是也难免有疑问。
“你从刚刚就一直提到纷争……也就是说,纷争会影响'门'的开启吗?”
利达顿了顿。
“当然,当然,如果这里不存在纷争,我把门种下就走了多简单啊。又如果这儿的纷争另有其事,那便说出来,一并解决便是。我是冒险者,想解决这件事这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而你也确实很需要这方面的帮手,对吧?”
实际上,他对“门”没有太多想法。
不管完成任务的附加条件是什么,他倒都愿意去一试。惊喜指不定来自何物,至少这种声音引起他的注意,那便有一段时间开始执着于解决了。
不管这里的纷争是什么,或者说本地其实不存在纷争,利达并不是很在意这些。
有事自然是好的。
“嗯……确实。”
镇长明显是被说服,这个声音究竟给居民带来了多大的困扰,他是最清楚的。而这件事本身就跟刺猬没什么两样,虽然就在那里,但就是只能看着它而不知从哪儿下口。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各位帮忙调查这件事了——事实上,如果我对此事有头绪的话,那么早该把这件事解决了。还请各位用独到的眼光来查出这件事的真相吧——不过还请各位尽量不要打扰到镇上民众的正常生活。”至于不自觉笑起来的利达,可能是想先踹一脚刺猬再说吧。
“我会尽量的,调查中会做什么我也说不出个准数。那么,有发现时我会再来找你。”
话罢,起身领着小队走出门去。
“话说……半夜三点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吧?”
记起昨日听见那等声音时的模糊时刻,梅伊向众人提出问题。
“啊。”
利达转眼望了一望,随后耸肩摊手不置可否。
“说起阴气,后边儿那个戴面具的不就非常重吗?”
“哈?!”
这般的不管白日夜晚都可能跟他顶嘴的情况,总是挑起利达的好胜心理。
要是拌嘴都拌不过,他就不是火元素裔。
“啧啧——总感觉你无时不刻的都在针对我啊,你倒是说清楚我跟阴气哪儿有什么关系喂你给我说清楚我哪儿阴气重了?”
利达领着路,头也不回的拖长语调。
“啊啊也真亏你还感觉得到我是在针对你,针头是要刺进面具里面指着你才会发现吧?要是为此弄坏了你的面具那还真是——抱歉啊?弄坏了可不好呢,面具小姐。”
梅伊似乎看见了黎黎面具下的青筋暴起。
“不就是被嘲笑了嘛还要计较那么多!啧啧,面具损坏也不用你操心啊若不是长相问题我也不想整天带着面具嘛,露西娅——抱抱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喵…!不要吵架喵!”
露西娅迎上黎黎扑进怀里顺带拍拍她背后似是在安慰——本来应该因为手短的原因拍不到应该拍的地方。
“把你的耳朵治好。”
利达对此嗤了声。
在一旁观望的梅伊发现,突然就变成黎黎安慰露西娅了。
“你这人怎么对女孩子这样!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找到对象的,欺负女孩子就是大反派!”
嗡嗡语调略显愤怒,抱住露西娅之外空出一只手比了中指。
Ted露出了一副原来是女孩子的表情。
“噢?这可就不得不再说说你了。中指是女孩子能竖的吗?不能——我说,你不注意的地方太多了,如果写一本书可能会叠满整个图书馆吧?……喂Ted,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声音而言虽然嗡嗡嗡嗡的,能听出来是女孩子吧?所以我说啊……”
梅伊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看看那边,摆着个劝解手势却完全不知道如何阻止两条滚滚长江。
工作还是要继续做的。
让露西娅随便找了个看起来懂事的小孩子,对于声音的情报他们是不嫌多的。
“那个声音!每天晚上都有,完全没睡好。”
那个小孩子看起来对那种声音非常不满。
“具体是什么时间段出现?”
梅伊蹲下身子,尽量保持与之平视。
“那个……什么时候出现……不固定呢。”
小孩子一番思索便摇了摇头。
没什么特别有用的情报。
“如果是中年妇女的话,说不定会知道点什么呢?”
梅伊撑着膝盖站起身来告别小孩后,道出了似乎是人间真理的话语。
每天遇见了就会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中年妇女么——
可行。
点点头予以肯定的利达,迈开脚步便开始寻找街上行人中的中年妇女。
利达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对中年妇女出手的变态,黎黎悄悄的跟露西娅碎碎念。
中年妇女倒是不难找,只是露西娅为了别的原因,似乎特意找了些具有一定特征的妇女问话。
——那位妇女身材很好,一点都没有中年的样子。
真的是中年妇女吗?这么说会不会有些失礼,也不知露西娅是如何确认这位女士是中年妇女的。
而当利达问起声音,那位女士倒摆出了中年妇女特有的神秘兮兮,压低了声音略略靠近,道:
“那个啊,据说是镇长的儿子受到了诅咒,很快就有不幸降临啦!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消息,利达略一点头朝她道谢。
镇长似乎还瞒着他们很多事。
告别了妇女,便重新往镇长家走去。
艾伦镇长明显是对他们的来意感到意外了。
“亨利啊……不知各位找他有什么事呢?”
“自然是能解决声音的事,如果没事的话我怎么会来找他。”
利达有意无意的朝镇长投以“你到底瞒着我们什么”的表情。
当然,镇长看不懂他的表情是在说什么,顶多也就觉得利达不太好说话罢。
“这样啊……请稍等,我去叫亨利上来。”
镇长下了楼去,留一队人员暂且在待客室内。
“绝对有很多事。”
也不知利达在对谁说话。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说不上多久,艾伦镇长便领着他的儿子上来了。
亨利面色苍白,黑眼圈也很重,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好一阵子都没休息好之人,是个人都感觉亨利跟这件事干系很大,利达就更是未等他入座,就开始询问他是否听得出来声音来源,就像在身后说话,能听出来音源来自于身后这般。
亨利小心翼翼的坐下来,沉沉的做了番思索。
“听不出来……但是,那些名字我确实不认识。”
连身为猫妖精的露西娅都听不清的事物,这个孩子能听清的样子。
“什么名字?”
“‘大卫、约书亚、乔治、雅各布’……似乎是这样,而且是小孩子的声音。”
利达时常会注意一旁镇长的脸色,好巧不巧的,恰好看见镇长在听见这些名字之后面色古怪。
“哦?”
利达神色不愉,转而望向镇长。
“怎么,你认识?”
“很抱歉各位,亨利他有些累了,我送他回房。”
艾伦镇长十分坚定的扶起亨利,没管利达的疑问,就这么下楼去了。
“……”
利达的不悦顿时变得更为明显,甚至在镇长的身影消失之后轻轻呸了一声。
“我们得去问问这些名字都是些什么人……都叫什么来着?”
“大卫……约……约等于?桥…桥洞……”
“…没记住。”
几人东拼西凑,可算是想起来了整堆名字。
亨利大抵是十几岁左右的孩子,但是与之同岁的孩子都只是摇摇头道并不认识。
而镇长的面色终是让他跟这件事明码标价的扯上了标签,可以说利达已经开始怀疑这是镇长在自作自受。
与镇长同岁之人,也不知道。
“问问老人怎么样?”
说实话,他们快把所有年龄段的人都问个遍,就差那种在棺材里边儿的人了。
担任雷达的露西娅,轻易寻得个面目慈祥的老人。
“那些孩子……”
老人似乎是挺久没听见这些名字了,再三确认后,叹了口气。
“那是以前与艾伦镇长一起在矿坑工作的孩子,后来矿坑发生事故,去世了。”
众人不自觉摆出一副闹鬼了的表情。
“镇长没有被卷入其中?”
“镇长当天刚好不在。”
……刚好不在。
这可说不定啊,利达眯了眯眼。
“矿坑太远了……我们去墓地看看吧。”
“墓地?!”
女孩子们几乎是同时发出惊呼。
“是啊。晚上去墓地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是不是很刺激?”
一顿点头。
“那么,晚上就全部去墓地吧。”
墓地安葬着在矿坑中去世的孩子,至少他想确认那些声音是否也存在于墓地。
夜晚。
墓地的景象跟别的墓地没什么两样,墓碑,墓碑,还有墓碑。
——除了女孩子们紧紧跟着梅伊及Ted以外。四人跟利达保持了好一阵距离,就好像如果有恶灵跳出来,要吃也是先吃利达一样。
作为牧师的Ted倒是对此不是很在意,反倒是梅伊也像个女孩子一般看起来勉勉强强的。
一秒,两秒。
利达本来就并非什么耐心十足的人,他不擅长守株待兔之说。对女孩子们来说非常漫长的十几分钟,利达没一会儿就会这里走走那里走走,时不时还发出嘀咕声及不满的咂嘴声等。
夜晚的墓地,寂静得可怕。
就在利达快要完全失去耐心之时,露西娅抖抖耳朵警觉了起来。
她听见了那种声音。
“……来,来了喵!”
梅伊和黎黎身子一抖。
利达闻言朝四周望了望,随后让露西娅听听是从何处传来。
“从镇里。”
……
踢大石头太不像一个牧师会做的事了啊,利达。
他总感觉被镇长耍了一遍。
没什么确切的证据,但是主观浓郁的利达此刻心情差到一定程度。
最想做的事,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踹开镇长的家门,然后冲进去把镇长打一顿再好好问个清楚。
可能其他人也不大抵会阻止。
差点就将脚顺势往门上踹的利达,停住了脚步。
一顿急促的叩门声。
没一会儿,一个下人开了门,疑惑的望着几个深夜打扰的人。
“我猜……现在没几个睡着的人吧?”
下人满脸奇怪的望望利达又望望屋里,转而懵逼。
“让开。”
利达满脸都写着不耐烦三字,推开下人朝内走了两步,随后停下来朝可能是卧室的方向喊道:
“艾伦!我们有一些白天无法叙说的发现,所以我在晚上来找你,起来再听听那是什么声音吧。”
语毕,暂无回应。
镇长应该比他想象的要知道更多事。
下人见他站着不动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正要反应过来,就被利达再次一把推开。
镇长家确实是声音的源头,连墓地的风头都被他家给抢了。
踏出鬼宅,头也不回。
下人目送着几人走远,小小嘀咕了句神经病便关好了门。
利达等人则折了回来,他们试图联系上亨利,亨利此刻定是被声音所困扰而未睡着的人。
窗边,亨利房间的帘子拉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见里面。利达没多想的叩了叩窗。
……这不是更闹鬼了吗!
无果。
“为什么你不能变成猫呢?”
夜行动物是最好的夜间访谈者,虽然也不确定亨利会不会对猫科动物感到好奇。
露西娅一阵语塞,最终也只是抱紧了放哨中的熊熊。
此时的镇长家,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铁盒子,密不透风,无法找到任何的突破口。
愈来愈恼。
一行人倒也只能回到旅店,问了老板些许小问题。
也只能问到,老板对镇长的工作抱以肯定。镇长艾伦以及其子亨利的更多细节,利达也看不出来这个满脸堆笑的人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隐瞒。
第三个夜晚,讨厌到令人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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