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黑方的据点吗?”
嘲讽意味的叹息在浑浊的空气中扭曲着上升,却被飞溅的碎石击落,坠入人造人的耳中,即使他们现在已经无法接受任何声音。
苏兹拨开烟雾,右手划了个弧卷了圈丝线,正好将断裂的一头悬在空中,“丝线的尽头确实是这样,再者说,刚刚我们遇见的那些不是可以证明了吗?”
“那些?”帕王用手指夹住鸟型使魔的翅膀,听到御主的话,他抬头向周围望了望,“那些人造人吗?”
“是的,说起来这些人造人在构造上与爱因兹贝伦的有些相似呢....是第三次圣杯战争后的窃用吗?”苏兹同样扭过去去看了几眼,随后说道。
“嘛,你们魔术师怎么思考的我不太了解,不过最后那个黑方的家伙就在这里吧”说着,帕王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解决他,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可以这样说”苏兹移回了视线,将丝线放入口袋,轻拍几下,确认稳当后,才从废墟中踏出。
圣马洛城堡在微弱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分外寂静,铜质的大钟在风中晃动几下终的没有发出声响,白线划出的停车位上空荡荡的,连残败的花叶都没有。此时硕大的中庭只有苏兹与她的从者。
苏兹站在坍塌的瓦片临时搭建的阴影下,用着附加了侦测魔术的眼睛扫视一圈面前陌生的坏境,威胁的魔力波动已不再存在,只不过倒有些红色的光在角落里在跳动。
“摄像头....他们真是意外的不那么古董啊...”现代的魔术师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好像刚才的破坏工作令她大动干戈。
其实不然,黑方设置的防护措施虽然对现代魔术师来说较为复杂难分解,但对于古老的英灵来说只不过是前进路上不起眼的小石子,何况其中也有着同阵营其他人的帮助。
“好了,现在开始吧”
魔术师较为慵懒的在晚风中往后压了下身体。面对从者疑惑的目光她露出笑容,用手指了指脚下的石板。
“拜托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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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杯启动了?”
刚脱离战场回到据点的希瑟听到人造人女仆汇报这个消息后立刻起身,取下挂在墙上的黑色煤油灯往底层拐角的那个不起眼的房间走去。
随着手指轻叩几下与门的推开,难听的嘎吱声与呛人的灰尘跟着解除的魔术一并释放,不过希瑟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厌恶的抬手扇风,或是用简单的魔术进行保护,毕竟这一切都被她激动的心情抹去。
从最开始离开据点与红Saber见面,到之前回收魔偶遭遇红Rider,希瑟几乎都没有在据点好好的歇脚,接连传来的同伴阵亡的消息,一度吸引去了她的目光,以致于大圣杯启动这个现象她都没能即时感应。
父辈的夙愿啊。
上个世纪的煤油灯在狭窄的石壁间撑起了些许光亮,照在了狭道中的老式枪械,不知何处收刮而来的金银,以及无用处的滑沙袋上——战争年代的物品被随意丢弃于此,在海水的次次流淌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霉臭。没有人会去在意他们了,包括他们现任的主人希瑟。
少女从它们上面跨过,在某个有着明显标记的位置停下。贝类生物匍匐在她的脚边,张合着,吐露出夏日的烦躁。
希瑟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蹲下身,在地上刻画着什么。随着画作的完整,面前吓人的海水连同着贝类生物一并散去,新的道路出现在面前。
着急的德国人直接舍弃了煤油灯,凭着记忆在黑暗中快速前进,最终在纯白的房间前停下。
“这就是圣杯吗?”
从头颅内侧响起提问声与不禁发出的感叹重合在一起,在历史上留有英名的从者在后方汇集。虽然是在黑方大本营的深处,他还是身着盔甲,右手放在佩剑的剑柄上,一副随身准备出战的模样。
站在他前方的希瑟无言的点了点头,将视线汇集于面前的祭坛。
封印的术式此刻已经全部解除,无数的线互相缠绕、牵连,将圣杯悬在了房间正中央的位置,在灼热的魔力中波动。整个祭坛显现出苍白的无机感。
“看来在我们被敌方骚扰得脱不开身的时候,圣杯完成了收集。”
“吾认为这种时候大圣杯的启动,对黑方有不利。”黑方的从者冷静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眼前这危机的形势并不能使他对着圣杯启动这一情况产生乐观的想法。然而他的御主就不一样了,年轻的魔术师将自己的手攥紧,站立于前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是在害怕吗。
将一切都捕捉在眼里的从者这样思考着,却没有意识到与真相走了个反方向。他沉默了会,准备再次发言时却被御主抬起的右手阻止。
“不,在最后尚未到来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知道是不是逞强的话语,反正,年轻的御主就这样说道。这不免的让他回忆起了不久前的那次谈话。黑Saber向前半步,俯身问道,
“那么Master的意思是要主动出击吗?”
“不,我觉得应该不需要我们的主动了”少女从衣包中摸出了一小截反光的物质,展示给身后的从者,后者在仔细观察后,说道:“魔术的丝线,是之前与我们战斗的那位魔术师小姐吗?”
“应该是的,在魔术战的时候将丝线缠绕在了魔偶上,虽然第一次因为魔偶破碎并没有带回来,但第二次因为红Rider的突然来袭没有检查”希瑟将那截丝线攥入手中,带着悔意说着。
“用线搭建了桥吗?不得不说真是聪明的做法”
虽然魔术师没有明确说出最终答案但Saber已经知晓,并按照自己习惯的称赞了他的对手。看起来真是糟糕的局势,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在生前面对了无数战役的从者在心底默默评价道。
“那.....”
还想提问些什么的从者突然瞥见了御主的异常,她的将身体弯曲,神情痛苦,好像有什么正在折磨着她的身体。担扰的从者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快倒地的御主,伸出的手却被坠落的石块砸中,虽然对于从者来说不痛不痒,但他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去。
忽然,天花板出现了个向下突出的点,紧接着整块被染成白色的岩石完全的塌陷下来,化作飞溅的碎石在房间里乱窜。
一时间,烟尘四起。
黑Saber迅速的做了防护措施让自己与御主免受碎片与烟尘的侵扰。躲在其后的希瑟在突然事件发生的时候恢复了原本的状态,待迷乱视线的烟尘散去后,她向前看去,发现自己的从者已拔出了他的长剑。
“他们来了”
+展开“最近好像我们不是被人追着打就是在追着别人打?”
苏兹拿着两罐冰镇汽水走进卧室时,帕王突然开口问道。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年轻的英灵盘腿坐在长沙发上,伸手去接饮料,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苏兹的电脑屏幕内,硝烟与火光并存,在世界性战争中保存下的圣马洛古城,却未能幸免于难。这次交锋并非是虚拟世界中的游戏,也不是醉酒后的一场闹剧,而是真刀真枪的魔术师的战斗。
任何一丝疏漏都会将人拖下深渊,走向万劫不复。
“战争,本来就是和打猎一样的嘛。”苏兹也学着帕王的样子,蜷缩在转椅上,戴好耳机。
爆炸带来的冲击摧毁了城市的供水线路,顷刻间,广场已是一片汪洋。滚滚浓烟中,船型黑影缓缓升起。
“‘地平线’级驱逐舰,”苏兹轻声惊叹,“这是遇上对头了呀?”
帕王不置可否,苏兹轻推转椅,缓缓转起圈,扳着手指念念叨叨:“你觉得他们还有什么?‘西北风’级两栖作战艇?‘可畏’级护卫舰?‘戴高乐’级航空母舰?”
炮火连发,极为密集的火力弹幕逼迫下,帕王不得不停下追击的脚步,却又被阻拦在火线之内。
“两倍于常规消耗量,真当弹药都是不要钱的?”帕王回想起白天对战时的局面,怀疑道,“黄金率?”
“范弗里特弹药计算法?也真是大手笔啊!”苏兹眯起双眼,端详着立在船头,穿金戴银的黑组Rider,“怕不是对岸那位‘准男爵’哟……”
正是在同一时刻,先前一直被苏兹穷追不舍的黑组御主暴起发难,硬受苏兹一击,紧接着,他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
眼前的喷涌而出的,与其说是火焰,不如说是猩红而粘稠的液体,那东西凭空流淌出的瞬间,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突然出现无数灰黑色的“裂纹”,朝着苏兹蔓延而去。
那正是省略了“燃烧”这一过程,概念直接被转化为灰烬的,苏兹的礼装。
天气逐渐炎热,窝在圣堂教会提供的住所里,苏兹只穿着吊带背心和短裤,一部分裸露的皮肤上,覆盖着半透明的如鳞片一般的物质。它们不断交织,脱落,露出其下粉红色的新生皮肤。
魔术·平衡,受损严重的阿芮寇妮正在修复苏兹的伤口,局势逐渐进入白热化,她担不起负伤的风险。
屏幕上的视频似乎是利用航拍设备拍摄的,一直都是俯视的角度。当齐格弗利特的火焰朝苏兹灼烧而去时,镜头突然俯冲,紧接着一个翻转。当两人再回到画面中时,齐格弗利特却突然收敛了攻势,扯紧兜帽,一心只向着从者的方向遁走。
彼时黑组Rider和帕王的争斗也接近尾声,御主一进入自己的控制范围,Rider便立刻倾尽全舰弹药,逼退帕王主从,带着齐格弗利特火速脱战。
“当时没来得及问你,”帕王将手中的易拉罐放在写字台上,问道,“那个魔术师,为什么退走了?”
苏兹笑得阴险狡诈:“那不得不感谢他放了一群鸽子。”
随着苏兹拖动时间轴,镜头翻转的前一瞬间,屏幕上,齐格弗利特的兜帽被气浪短暂地掀起了一瞬。
入点加出点,放大至齐格弗利特正面高清特写,素材拖动上主时间轴,导出。
苏兹点开YouTube,输入上传的视频标题《震惊!圣马洛驱逐舰向平民开火,真相竟然是……》。
“一个两个的都带着尾巴来打圣杯战争,我可伺候不起!”按下上传键,苏兹笑得歪倒在电脑椅里,“我来看热闹的,当然不嫌事儿大了!”
圣马洛市中心的广场上,枪林弹雨,炮火纷飞,两组人你来我往,旗鼓相当,打的不可开交。震天响的爆炸声伴着后期配上的摇滚背景音乐,像极了好莱坞动作电影的预告片。
笑够了,隔壁也正传来计时器“叮”的一声,苏兹看了一眼播放量,满意地走向厨房。
“你烤了什么?”帕王好奇地探头,嗅了嗅空气,有些震惊,“鸽子给你航拍那么辛苦,你不光绑了人家,还把它给烤了???”
戴着隔热手套,苏兹将烤得金黄流油的鸽子端上桌,理直气壮地回答:“物尽其用嘛!反正齐格弗利特也没工夫回收这些鸽子了。”
“且不说广场上飞的鸽子能不能好吃……”英灵的视线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落在墙角的体重秤上,又回到御主的身上,“大晚上的,先是一罐汽水,再来一只鸽子,你的体重怕不是要飞到天上去哟……”
“谁说我要吃了?你看,我特意做的咖喱味!”魔术师一脸理所应当地看着自己的英灵,“小孩子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这样才能长高……”
又补充道:“毕竟是你打下来的,哭着也要吃下去呀!”
+展开
“这怎么回事儿?!”
耳边响起陌生人惊怒地喊声,帕王摘下头戴式VR设备,眯着眼稍微适应了一下光线。
苏兹·克劳福德正坐在不远处的休息区,一手握着冰激凌,一手紧捏着勺子,用力到指尖发白。她转身背对着帕王,肩膀微微地抖动着,从两人魔术上的联结里,帕王能感受到苏兹正压抑着惊天动地的大笑声。
在服装设计师的身旁,同为红组的御主基兰则是完全不同的状态——他双手抱胸,一张脸完全掩盖在一头蓬乱卷曲的亚麻色长发中,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点着。游戏厅里播放着震天响的音乐,纷繁的灯光乱舞,来寻欢作乐的人们时不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在这种环境里,不仅睡着了,而且睡得无比香甜,这本身也算是奇事一桩。
更何况,自己的从者正在进行一场从者级别的争斗。
帕王将视线转向对面,另一个VR体验平台上,刚刚与自己对战的从者不见身影,倒是他身后的垃圾桶不知为何翻倒在地,杯装饮料和食物餐盒撒了一地,正留出一个人形的空档。价格不菲的头戴设备就这样惨兮兮地躺在这一地的残羹冷炊上,恐怕这就是工作人员怒火的由来。
“你们有谁看到刚刚那个梳辫子的男人了吗?”见没人应答,那人又朝着苏兹的方向,又问了一遍。
苏兹不着痕迹地踢了一下基兰的椅子腿:“醒一醒,他去哪里了?”梦会周公的魔术师被惊醒,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什么什么,怎么了!!”
当听到大家都在寻找自己从者时,基兰抬起了手:“他啊……他在……”话音未落,一阵无形的力量拉住了他指向背后手指,拎着它生生转了半个圈。
“他往那边去了。”苏兹顺着基兰手指的方向,朝着一旁的安全出口面无表情道。
工作人员转头看向帕王,红组的Saber立刻与御主指向同一个方向,务必真诚地回答:“我刚刚和他联机,突然就断开连接了,摘了头盔我看到那扇门动了一下。”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苏兹在心里给帕王比了个小蓝手,基兰还没搞清状况,只是被阿芮寇妮缠着,只能跟着点了点头。
体验馆的人最后狐疑地打量了一圈三人,终于追进了安全通道。
见人走远,苏兹收回礼装,偏头瞧了瞧基兰身后的空气,问道:“Lancer在你身后?”
基兰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向自己不知为何不愿现出实体的英灵问道:“您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回避的时候用力过猛,栽进垃圾桶里了吧?”帕王也走下体验台,落座前还不忘把座椅朝远离Lancer的方向挪去,“这么老远都能闻到味儿。”
“现在的圣杯真是随便,什么都能召唤出来。以为好歹都是个人形,没想到连犬科都能回应召唤,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基兰语气毫无起伏地复述完英灵的念话,立刻指向背后,撇清关系,“他说的,不是我。”
还维持着实体的英灵从容不迫地挖了一勺御主的冰激凌:“可以啊,有机会咱们真刀真枪的打一架,差着几个世纪,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一代不如一代。”
“行了!”苏兹戳了戳不知何时出现的使魔,制止口水战无意义地升级,“先回去和其他组碰一下,我有事要说。”
她拎起手包,像是迫不及待地要赴一场邀约,翘着嘴角对两人说道:“稍安勿躁,机会很快就来了。”
+展开
红方Caster移动“R”-“?”
Avenger位置“R”
排版感谢好搭档,一个过渡章节,虽然写的很少但因为搬家搞了一整天还是修仙了……!!后面实在困的不行,开始瞎乱写了,一句话概括就是大小姐知道复仇者主从的事情了,感谢客串的红S组,说好的打架搞到凌晨实在太困了没好好写,长跪不起,ooc严重,没来得及对词,还有就是大吹了一把小公主顺便爆真名!小公主有那么好!
标题用了尸鬼的bgm——Eau de V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