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夜晚的内华达州逐渐沉寂了下来,唯有街角几处闪烁着光芒的地方能听到内部隐隐传来的歌声。
特里梅尔此时正坐在吧台前,有一口没一口的品尝着自己杯子里的酒液。有着一头亮紫色长发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颓废气息,让周围的人无法忽视。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很在意你们班那个小鬼吗,怎么样了?”眼见自己的同事不知不觉间似乎整个人都要被黑暗淹没,诺诺奇亚忙找了个话题,试图让人清醒一下。
“嗯?他啊……”听到同事声音的特里梅尔确实脱离了一开始的状态,不过似乎也没好到哪去,“给他送礼物也不会开心,对他做恶作剧也不会生气……”说着,特里梅尔晃了晃已经空掉的高脚杯,抬手示意酒保再来一杯后继续向着同事抱怨,“虽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还是好不甘心啊!挫败感超大!你们班花奈多可爱啊他怎么就不学学……”
诺诺奇亚看着这个因为自己随便一个问题打开了话匣子,好似要痛诉三天三夜一般的男人,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没想到这个夜店小王子也有这么鸡婆的时候啊,真完蛋。
“特里梅尔·维森,你现在的行为我很难理解。”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彼时,黑发的少年抱着一摞资料这样说着,剔透的绿眸里依旧毫无机制,明明注视着你,却好像没有什么东西能停留在那双眼里。
特里梅尔想起今天上午被拒绝的一幕,狠狠灌了一口酒保刚送上的伏特加:“这样很过分啊!我可是老师哎!”
“你也知道自己是老师啊……”诺诺奇亚小声嘟囔了一句,接着撞了撞还在灌酒的人,开始一本正经的发表自己的观点:“我说,要不你干脆换个目标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这小家伙的性格这么……”
“嘭!”正讲到兴头上的诺诺奇亚被身旁的一声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就见刚才还滔滔不绝的同事已经倒下,双脸通红,“维森你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找事啊!能不能听人说完话!”
“明明是他叫我出来喝酒的,结果还得给他擦屁股……”诺诺奇亚戳了戳似乎已经毫无知觉的特里梅尔,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情,“啊老子也要去玩啊!!哎对了……”他把手伸进同事兜里,掏出了对方的手机,“我找个人给他送走不就好了嘛,才不要给他擦屁股……噫?”
只见通讯录的第一个联系人的位置上,明晃晃的♡Aether。
“这可真是闷骚啊不真是明骚……”诺诺奇亚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自己的这位同事好,只能叹了口气就这样打了过去,“16岁的小孩儿哎,真的不会已经睡了吗。”
电话在嘀了三声以后被接起,诺诺奇亚可以清楚的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少年清亮的声音:“……梅尔老师,有事吗。”
明明是疑问句但是却是陈述句的语气啊……果然这个小孩很难搞。诺诺奇亚这么想着,开口道:“维森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他?”
“好的,请问你们现在在哪里。”
诺诺奇亚报上了酒吧的地址和名字,然后还专门跑到酒吧门口打了声招呼防止保安拦住未成年人。之后就丢下了醉倒的特里梅尔自己high了起来。
平日里恶劣的男人安静的趴在桌子上,总是笑着的眉眼也平和的舒展开来,脸上带着的平静与舞池里嘈杂的声音格格不入。
埃忒尔赶到酒吧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走到特里梅尔身边轻轻推了推对方,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好弯下腰把人搀扶着,在酒保的帮助下把对方的大半体重压在了自己身上。
“……谢谢。”适应了一下身上的重量,埃忒尔对着酒保道了声谢,便拖着身上的特里梅尔离开了酒吧。
此时时间已至午夜,街道上一片寂静无声,埃忒尔艰难的把人丢到了汽车里,然后上车,关门。“真是麻烦你了。”埃忒尔先把东倒西歪的特里梅尔拉正,然后冲着前座好心送他过来的王点了点头致谢。
“没什么的不用这么客气,反正我也睡不着,正好出来跑一圈。”充当了司机一职的王笑眯眯的回头,冲着少年安抚道,“不过维森老师看起来醉的不清啊,没事吧?”
“没事的。”眼见着车已经开了起来,不易再讲话的埃忒尔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准备继续进行自己的感情学习事项。然而还没两分钟,原本还睡得死气沉沉宛如一具尸体一般的特里梅尔就爬了起来,死命勾着埃忒尔的脖子骚扰着对方。
埃忒尔不厌其烦的一次次把特里梅尔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又一次撕扯后,原本黏黏糊糊的人突然坐直了起来,一把抽掉了少年手里的手机,把脸凑近对方观察了一番,开口道:“埃忒尔,我说你干嘛老是瘫着脸啊,会笑嘛。”
“微笑的话爸爸有教过我,怎么了吗。”埃忒尔被抢走了手机也没有丝毫的生气,依旧是礼貌的回答。
“那为什么不笑啊!笑嘛笑嘛!”特里梅尔一副还没有从醉酒中清醒过来的样子,口齿不清还大舌头,整个人似乎都进入了一种无理取闹的奇妙状态。
“因为容易出事,很麻烦的。”还是礼貌的回答。
特里梅尔似乎被噎了一下,受酒精侵蚀的大脑卡顿了一秒,接着又似乎突然清醒一般给自己找到了理由:“......现在你这样就是不听老师话哦!”
埃忒尔严肃的思考了一下老师的话,深以为然,黑发的少年扭头看向特里梅尔,一贯没有表情的精致面庞慢慢勾起了一个温柔清浅的笑容:“那这样可以吗?”
心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破土而出了……特里梅尔一只手捂着胸一只手扶着自己还晕乎乎的脑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怪怪的。
“哼呀,这不是挺好看吗?以后要多笑笑啊埃忒尔。”开着车的王早就注意到了后座发生的事情,但是因为要好好开车所以一直没插话,只透过后视镜不时看看,“你才16岁吧,老板着脸容易老哦。”
“我试过的,但是老是出问题。”埃忒尔看特里梅尔扭过身趴到了另一边,好像又睡了过去,便摆正了身体专心跟王说话,“不是说有了兄弟姐妹要祝福吗,我那次就祝福了啊,结果那个人很生气的样子跟我说:‘我爸弄了个私生子你很高兴吗?是不是想打架啊!’这样子。”
“噗……”王听着身后少年一本正经的声音,忍不住发出一声喷笑,为了保持成年人的风度,他严肃的咳了两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这样确实很难办啊。”
“嗯,后来我看到网上有人说‘高冷面瘫很萌啊’什么的,专门查了一下,发现还是面无表情最合适了,只要在大家都哭的情况下也流眼泪下来,其他时候都不需要别的表情呢。不过我最近也有在学习正常人的表情了……”当埃忒尔跟王分享完了关于自己的伪装小经验,车子已经到了特里梅尔家楼下。
王把车停好,就看到埃忒尔半扶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特里梅尔走下了车,“需要我帮你把维森老师扶回去吗?”
“不用了,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王,明天我会告诉梅尔老师单独给你道谢的,早点回去休息,晚安。”埃忒尔照本宣科一般说完了一串感谢的话,然后艰难的朝着王鞠了鞠躬,撑着特里梅尔向屋子走去。
“……”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看着说完就已经远去的身影,不知道说什么好,“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好晚了,我也去睡吧,不然白天大概会有熊猫眼。”
————————————————
“水……”埃忒尔撑着特里梅尔进了屋,扶着人让对方自己在沙发上坐好,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沙发上的人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
埃忒尔顺手拿起了一旁的杯子——杯壁上挂着一些白色的残留物,像是喝了牛奶以后留下的印记。因为杯子不好找,所以埃忒尔索性就用这个杯子倒了杯温开水,递给了垂着头分外安静的特里梅尔,然后去厕所把脸庞和毛巾翻了出来,接好热水放到一边:“梅尔老师,水我帮你打好了,你自己擦一下就好,没事我就先走了。”
“埃忒尔……”特里梅尔双手捧着杯子,突然轻轻喊了一声少年,“过来。”
“怎么了梅尔唔!!”埃忒尔不明所以的走到特里梅尔身旁,却见男人猛的灌了一口水,然后抓着他的袖子一把将人扯倒,嘴对着嘴将刚刚那口水尽数渡了过去。
“唔唔……!”少年被堵住了嘴唇,只能无奈的咽下了这一大口的水,然而特里梅尔却好似尝到了甜头,舌尖随着水流侵入了对方的口腔,一寸寸舔舐着柔软的口腔内壁和整齐的贝齿,接着又不满足的纠缠着对方无处躲避的小巧舌尖。
唇舌纠缠发出泽泽水声,埃忒尔的面孔因为缺氧而涨的通红,眼里也不受控制的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原本还推攘着对方的双臂渐渐无力的疲软了下来。之前为了方便活动,埃忒尔将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以至于上半身只有一件黑色的露腰衬衫。此时特里梅尔的右手正游弋在埃忒尔的腰间,尽情享受着少年滑腻柔软的肌肤。
“呼……呼……”双唇分开时两人之间拉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埃忒尔的唇瓣已经红肿了起来,他喘着气,脸颊上也满是不健康的红晕,一双水色的眸子潋滟而迷茫。本来只打算亲一口就跑的特里梅尔盯着被自己拉扯到身下的少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记得3年以上啥的是未满14岁吧没事的。
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以后,特里梅尔舔了舔唇。
一夜无眠。
第二天果然起晚了。
+展开
【这是B组还未满员时的爱抖露梗】
我叫莉莉丝,是魔女。
我和大多数魔女一样,骑着扫帚,爱戴帽子,喜欢玩弄人类。
很多年来我一直是这么度过的,直到最近这些年,人类推出了一个叫什么……idol的东西,不知为何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这是何等的愉悦!
我想我爱上了这个存在,最开始我会架着扫帚在月光的照耀下欣赏他们的表演,但是错过无数场精彩的室内live让我不悦,我也想过把这些人都抓起来独自欣赏,不过那次我混在人群里,一个人类小姑娘跟我说如果不是这样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爱抖露,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不是很懂不过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想想如果爱抖露瑟瑟发抖好像是很无聊,所以我只能遗憾的放弃了这个看起来不错的想法。从此以后每次live的时候我都会伪装成普通人,混迹在一群群和我爱好相似的人类身边,跟她们一起欢呼雀跃,然后散场的时候再去角落里搞死几个黑粉喷子什么的,感觉自己的人生第一次如此的充盈,我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又是一个圆月的夜晚,今天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天气啊。我这么想着,悄悄降落在一个小巷子里,动作迅速的换好衣服,扣上鸭舌帽,向着演唱会的地点跑过去:听说今天有新的爱抖露了,还很可爱!
————————————————
紧张的舞台幕后,工作人员正匆忙的准备着各种道具,并做着最后一次排查,在这忙碌的人群中,几道无所事事的身影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了。
“所以说我们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特里梅尔扯了扯自己身上颜色鲜艳的衣服,话语里是满满的嫌弃。
“还不是因为梅尔老师你招不到新生……啊得呜嘁(对不起)。”正抖开一件外套往身上穿的埃忒尔回了一句,瞬间被来自师长的罪恶之手扯开了脸颊,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的埃忒尔只好口齿不清的道了歉,然后才被放过。
B组唯二的两个小姑娘早早的就换好了衣服,此时正各自做着上台前的准备。卓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专注的看着台本,好似完全屏蔽掉了来自身旁人的吵闹。而Pocky则一边给自己的猫咪半身顺着毛,一边不停地和猫咪说着话:“啊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可以成为爱抖露啊,居然还是和老师同台超激动,不知道等会儿上台是什么样子,这身衣服超美的……”
左京赤音简单的给自己做了个拉伸,穿好衣服以后就几步迈到了正在帷幕旁观察舞台的黑川重雨身旁,他顺着黑川的视线看了看,只能隐约看到观众席上交头接耳的观众:“怎么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黑川收回自己的目光,看着眼前激动的学生,微微皱了皱眉头,“你也不要太激动了,弄出不好的事情就遭了。”
“好啦我知道的。”赤音侧过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我们一定会成功的,重·雨老·师。”
“好啦好啦。”特里梅尔插着兜走了上来,嘴角勾着摸痞气的笑容插进了二者中间,“为了我们的活动资金和新成员,用我们的魅力,在歌声中达成最纯粹的魂之共鸣!出发!”
————————————————
我此时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座了,这次这家公司推出的爱抖露是新的组合尝试,据说组成是四男两女,满足各种口味的人群,真是让人很期待啊。
“莉莉丝莉莉丝,海报我喜欢那个黑发表情傲慢的小哥哥!感觉他好女王啊!”我旁边坐着的是当初跟我说爱抖露就是在舞台上才好看的小姑娘——萝拉。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们俩在爱抖露这件事上已经非常合拍了,无聊的时候我还会经常找她出来逛街聊天,据说人类称呼这种关系叫....唔,闺蜜?基友?反正是关系很好的意思。我也觉得她挺可爱,有点想收藏她的灵魂欸。不过我和她喜欢的类型一般南辕北辙,“我比较喜欢棕发的小姑娘,头发软软的好像云朵棉花糖。”
“啊喜欢的又不一样啊,咿要开始了要开始了!”灯刷的一下暗了下来,萝拉激动的捏紧了自己手里的应援棒,眼神亮晶晶的盯着舞台。
“Death Live!开始!”
我在那一瞬间察觉到了一点若隐若现的武器和匠人的灵魂波长,不过随着聚光灯瞬间照亮台上的六个身影,身边的男男女女都尖叫起来,我也索性将这些都抛到了脑后,一起打起了call:反正普通人这么多,肯定打不上来啦。
((舞台上的B组:天呐错觉吗怎么感觉下面有魔女???))
+展开
【第一章】
时间:中午开始
地点:沙漠。【流沙陷阱,绿洲】
人物:工匠-埃忒尔·雅恩特,魔鞭-左京赤音,魔女-乌祖祖
【前情提要】:被派往沙漠寻找魔道具的B组在一个巨大底下溶洞之中获得了魔道具,守护者是一个史莱姆形态的美杜莎。
顺利得到魔道具后B组却遭遇了魔女Apate及其小队的狙击。为了保证顺利拿回魔道具,B组准备好了魔道具的复制品,由每两个学生为一组吗,分别持一以迷惑魔女。
为了保证学生不随意丢弃手上的魔道具,这些“魔道具·假”,也都是由两人的珍贵之物所合成的。
此时的埃忒尔·雅恩特以及左京赤音正飞快的赶回Death City,却在一处绿洲附近遭遇了收集叶子的魔女乌祖祖。
【正文】
死神武器专门学校,简称死物专。学生分为工匠和武器,主要任务是根据死神的指令来猎杀罪人的灵魂。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特殊的任务委派给学生。
比如这次的魔道具。
正午时分,阳光灼烧着大地。沙漠中连空气都满溢着火焰的气息,令人焦躁不安。
“埃忒尔,还有多远的路啊。”说话的少年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大大的兜帽遮盖了大部分的容颜,隐约可以从中窥伺到精致的面容。只见他微微喘了两口气,眯着眼看了看头顶笑的张狂的太阳,语气有些虚弱。
名叫埃忒尔的黑发少年闻言头也不抬,只是减慢了步速保证二人的体力。他侧着头想了想,似乎思索了一下,开口道:“挺远。”
少年原本清亮的嗓音比平常略微压低,不难听出其中隐藏的疲倦,然而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早已习惯自己搭档的样子,深知对方毛病的赤音也不在意,依旧是那副元气满满的样子。他抬眼眺望了一下远处,希望可以在不远处看到属于Death City的建筑标志,然而终究只有黄沙吹了人满脸。
有些失望的赤音轻轻叹了口气,却在下个瞬间看到了一抹难得的绿色:“哎搭档你看,前面有绿洲啊!”
“恩……就是感觉不太好。”埃忒尔伸手扯了扯兜帽的帽檐,让眼睛回到阴影的遮蔽下。身上的衣物已经晒得滚烫,埃忒尔不知道是因为天气还是什么缘由,只觉得心里升起慢慢的焦躁和不安:“还是快点回去吧,遇上那群魔女就糟了。”
“好。”赤音应了一声。
两人不再言语,继续闷头赶路。
都不是普通人,速度自然很快,不过五分钟,刚刚那片只能看到个尖儿的绿洲就露出了大片大片的绿色,远远地散发着一股清凉诱人的感觉。
“搭档,我们运气好像不怎么好啊。”赤音停下步子,伸手拦住了自己身旁的搭档,语气渐冷了下来。
“啊,确实不太好。”埃忒尔淡淡应了一句,稍稍绷紧了身体。
柔软的沙子吞噬了大部分的声音,不过还是有轻微的脚步声隐隐约约的传来,并且越来越近。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顶大大的绿色尖角帽,只见红发的魔女步履轻快的走出了林子。
“咦咦咦~?看我发现了什么?两个逃掉的小点心~”乌祖祖的嘴角拉出一抹灿烂的笑,秀美的脸庞上是满满的喜悦。本是赏心悦目的场景却让死物专的二人绷紧了弦。
危险!第六感叫嚣着,本能撕扯着理智试图离开,却无能为力。二人戒备的注视着面前看似无害的“少女”。
不过两人不知道的是,红发的魔女小姐也在内心纠结着:本来只是寻找新的藏品,没想到还能遇到死物专的人……唔,夺走噬魂者拿走的魔道具!
“乖乖把魔道具交出来好吧,毕竟拿不到东西回去我会很麻烦的哎~”乌祖祖嘴角一勾,面上露出一抹朦胧优雅的笑意。手指轻柔的抚过脸畔,带着浓浓的蛊惑之意,如果是心智不坚的人估计下一秒就成了对方的傀儡。
“抱歉,这个是要交的作业。”可惜埃忒尔在感情这一方面不及格——无论是接收还是表达。所以无动于衷的少年嘴唇一张,吐出无情的拒绝。
“哎真是不好意思了啊小姐。”赤音笑了笑,眼角瞥向自己的搭档。目光交汇的瞬间赤音略一侧身就变回了长鞭,而埃忒尔则一个后跳瞬间拉开距离。
先下手为强!
红色的长鞭在半空中扬起一道优美的弧度,接着便携着一道清脆的破空声狠狠的抽向乌祖祖的腰侧!
“哇——!好危险啊,差点就被打到了!”只是瞬息的时间,魔女的腰肢柔软的不可思议,轻而易举的把自己弯下闪过了对方的攻击,“我说,你们死物专的人都是这么粗暴的吗?好可怕。”直起身,乌祖祖微微皱了皱眉头。少女清亮的嗓音带着点埋怨,仿若情人间的低喃,蛊惑人心。
埃忒尔脸色不变,只是捏着柄的手紧了紧。
“有点麻烦了啊,搭档。”透过金属的手柄映出赤音的面颊,一贯笑的温柔包容的少年此时满是凝重的色彩。
“我知道。”
只见黑发的少年轻轻吸了一口气,接着一甩长鞭,瞬间从上抽下。腰肢肩胛施力带动手腕挥舞着鞭子,带着暗纹的长鞭仿若瞬间化作了数条毒蛇,扭曲着袭向对面的魔女。
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只见乌祖祖身形灵活的游移在鞭影中,好似一条灵活的鱼穿梭于激流之中。
“到我了吧?”察觉到对面的攻击逐渐疲软,魔女微微一笑。膝盖一弯猛地跃起,瞬息脱离了长鞭的控制范围。
糟了!埃忒尔心下一焦,凭着本能一矮身滚向侧面。
只见乌祖祖抬起手,白皙的手指上一枚红色的尾戒显得格外的显眼。好似打开了地狱的大门,红色火焰瞬间从其间咆哮着,从其中喷涌而出!
虽然已有防备却还是闪躲不及,少年披在身上的斗篷被燎到了边角。干燥的沙漠中似乎本身就充斥着烈焰,以至于火苗迅速蔓延而上燃起熊熊大火。反应迅速的埃忒尔一把扯开胸前的扣子甩开斗篷,可见衣物在高温的烈焰中逐渐化作一坨漆黑的焦炭。
“埃忒尔!没事吧?”已然化作武器的赤音看不真切搭档的情况,只能感受到灼灼热浪扑面袭来。这个温度简直高的可怕!
“……恩。”埃忒尔喘了两口气,感觉有汗珠顺着额头流到了眼角里,又被高温灼的蒸腾,痒痒的。他使劲眨了眨双眼,魔女的身影倒映在瞳孔里,却又不是那么真切。
“这个温度,你没问题吧。”肯定的语气,来自于二人的默契。
“安心啦,我可是很耐热的,你放手打。”听到搭档依旧中气的声音,赤音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感受了一下那逼人的热温,肯定道。
“好。”
“发现了~!”虽然对于自己的火焰被避开有些淡淡的不满,不过乌祖祖还是抓住了这个时机。脚下一蹬猛地窜到了埃忒尔身侧。“这边有人在开小差~你们老师知道了可是会伤心的呢~”
魔女秀丽而蛊惑的面庞瞬间贴近少年,虽然对方的面庞没有太大的变化,却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漂亮的冰绿色眸子骤然收缩。
埃忒尔没料到对方居然如此大胆,精致的面孔依旧一片空白,却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音似乎有一刻骤停。少年猛地向左侧一跃就地一滚,下一刻之前的位置就被幽绿色的火焰所覆盖!那粘稠火焰就宛如一滩泥水,却散发着浓浓的不详之意,慢慢的就将那处沙地腐蚀了一个坑。
赤音在鞭子里神色有些复杂,他本以为这个魔女只是单纯的控火能力,没想到还有别的招。这腐蚀的效果与强酸及其相似,对于大部分武器都可以说的上是十分的不友好了。
“看来她的火有问题。”埃忒尔看了看那一块黑色的沙地,淡淡的说道。
“要小心。”
“恩。”埃忒尔轻轻应了一声,再次聚力舞起长鞭。鞭子上下翻腾着舞的飞快,红色的鞭影如同一张细细密密的网,劈头盖脸的抽向对面的魔女。
又是这一招啊。乌祖祖心中想到,甚至升起了一股懒洋洋的感觉,没有丝毫干劲。
鞭上的暗纹仿若流光不经意间闪过,下一秒张开了隐藏其间的、细细密密的倒刺!乌祖祖闪避不及,红色的钩子狠狠划破了魔女的右臂,倒刺扎进肉里狠狠挂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甚至有少许碎肉挂在其上,
“嘶—好疼呀……”乌祖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感觉自己伤口里火辣辣的疼痛,明明只能算一般的伤口,却是比往常重伤还要痛。
是那魔鞭的附带能力吗!乌祖祖暗暗咬了咬牙忍住疼痛,左手狠狠一挥,蓝色的火焰瞬间追着鞭子蔓延而上!
来不及收手的埃忒尔只觉得一股凉意蔓延而上。浑身一寒,身体里的热流仿佛活了一般顺着这股凉意被汲取而走,连行动也不可避免的迟缓了起来。
武器状态的赤音轻易的察觉到了搭档的不适,焦急的喊道
:“埃忒尔???”
“没事,你没有感觉吗?”埃忒尔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弱,少年的嘴唇冻得青紫。他侧身勉强躲过魔女随手扔向他的火球,缓缓问道。
“没有啊……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埃忒尔艰难的控制着愈发沉重的身体,眼角不停的扫视着四周,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回答道:“应该是吸热之类的效果吧……所以你才没事。”
无所事事的凝聚出一个又一个火球抛向那对看起来已经毫无抵抗之力的搭档,乌祖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无聊透了。有空还不如去找点新叶子。这麽想着,她突然止住了动作,抬起手缓缓揉了揉自己平摊的肚子。魔女碧绿色的双眼忽然直直的看向对面两人,小巧的舌尖伸出口,舔了舔鲜红的唇瓣:“哎呀我肚子饿了,你们好像很好吃,来当我的小点心吧~”
“谢谢这位姐姐夸奖。”鞭子里的赤音笑着回答。下一刻,身为工匠的埃忒尔就一个滑步冲到了放松戒备的红发魔女身前,鞭子猛地一甩卷住对方腰身,然后,狠狠地,甩了出去!
“不过味道如何,我喜欢的人说了算。”看着自己和搭档暗中的筹谋成功,赤音不紧不慢的补上了自己的后半句。
长鞭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悠扬的弧度,乌祖祖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在半空中调整了一下姿势,虽然有些不稳却还是平安落地。乌祖祖扬起手,正准备给这两个死物专的一点教训,却发现自己整个人被牢牢吸附在流沙之中,动弹不得。
“啊搭档干得漂亮!”赤音高兴的喊了出来,红色的鞭子有意识的自我挥舞了两下,拍击沙面发出唰唰的声响,仿佛是在鼓掌。
原来之前埃忒尔就在躲避间发现了这块“宝地”,少年故意示弱让魔女放松了警惕,等待的,就是这个一击必杀的时机!他深深的喘了几口气,迟迟无法恢复热度的身体越来越迟缓,整个人都僵硬的好似一块冰雕。
而被甩入流沙之中的乌祖祖则挣扎了几下,试图把自己拔出这个让人讨厌的地方,却无奈的越陷越深。流沙逐渐没过腰际,装着树叶的小包也不可避免的被细沙入侵。
不经意间看到自己的包裹被细碎的沙粒占满,宝贝的叶片遭到侵蚀而变得污秽,红发的魔女瞬间气的暴走:“啊啊啊,你们把我的宝贝弄脏了呀!讨厌你们!!”
只见绿色的腐蚀火如同愤怒的海啸一般瞬间喷涌而出,咆哮着席卷了魔女身旁的限制行动的流沙,接着,淡紫色的火焰顺着地面迅速的蔓延开来,薄而轻的紫火如同雾气一般迅速融散进了空气之中!
糟了!
不曾放松警惕的埃忒尔看着对方的动作,瞬间意识到了不妙。然而僵硬的身体反应格外迟钝,虽然用袖子掩住了口鼻,却还是慢了一步。
紫色的火炎顺着肺腑进入了身体内部,接着在瞬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身体里持久不灭的冷意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阵的眩晕。
埃忒尔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模糊了,大脑里天旋地转,仿若下一秒就要跌倒在地。魔女的攻势比之前来的更加猛烈了,艳红的火球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的袭向年轻的工匠,少年艰难的挪动着身体闪开攻击,却还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灼伤了右肩。几乎是下意识的打了个滚试图熄灭身上的火焰,却以失败告终。火焰如跗骨之蛆,紧紧的黏在衣服上,火舌渐渐舔舐上了皮肤,情急之下埃忒尔只得一把扯开外套扔到一旁。
然而已然陷入暴怒中的魔女却不会再给对面喘息的时机,只见粘稠的绿色火焰扭曲着,瞬间黏上了少年的左手。
强酸般的火在瞬间穿透了手套,甚至连皮肤上都留下焦黑的痕迹。来不及用清水冲洗伤口,埃忒尔的头上冷汗一滴一滴滑下。
“埃忒尔!”赤音喊道!
“嘶——没事的……”少年的声音难掩虚弱,脸色惨白无血色,却还是一字一句慢慢的开口。
“埃忒尔???”赤音却更着急了。
年轻的工匠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一个不稳虚弱的半跪在地。受伤的左手渐渐有鲜血渗出,逐渐染红了身下的沙地。
“呜哇,你们好可怜啊——”稍稍出了一口气,乌祖祖又回到了最开始好说话的样子。少女不满的抱怨着,好似斥责着不负责任的情郎。乌祖祖脚步轻盈的走向少年,“所以说早点把东西交出来不就好了吗?”
昏沉的大脑没有能力思考更多的东西,隐约听到脚步声靠近的埃忒尔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猛地挥出把手上的刀刃。轻巧的刀片薄如银翼,在阳光下闪过一道银光骤的划破了乌祖祖纤细的脖颈。这本该是完美的一击突袭,却受困于使招者失去意识而没有伤太重。
“啊啊啊你们!真是太过分了!”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口一点一滴的渗出,接着如决堤般血流不止。乌祖祖被迫腾出一只手摁住伤口防止出血过多,不免再次生气起来。
红色的戒指又一次张开,吐出的却不是之前见过的几种火焰,而是一种漆黑沉重的颜色。
赤音下意识的察觉到不妙,紧急时刻,赤音瞬间变回人形!只见他一把抱住自己的工匠一个翻滚闪开了那来势汹汹的黑色火焰。
只见黑色的火焰刹那覆盖了二人之前的位置,瞬间在沙地上燃烧起来,并且一点也没有变小的趋势。
“魔道具……”埃忒尔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赤音闻言一看,只见离魔女不远的地方正滚落着一枚半透明的淡蓝色立方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柔和而美丽的光彩——原本放在埃忒尔身上的魔道具居然在刚刚翻滚躲避的瞬间滑出了口袋!
完了!
只见红发的魔女动作轻快的走上前捡起了魔道具:“这才对——?哎?”
乌祖祖手持着这所谓的魔道具细细的观察研究了一番——身为一个擅长魔物制作的科研型魔女,乌祖祖拥有不错的制作天赋,所以也非常清楚的明白了,这废了自己老大劲抢到的魔道具居然是假货!
“什么嘛居然是假的,真是浪费时间。”不满的魔女随手将假的魔道具扔回了赤音旁边,满脸不忿,“居然骗我,真讨厌,不陪你们玩了。”
赤音一把将这虽然是假货但依然很重要的魔道具揣回了怀里,接着轻轻晃了晃自己怀里的工:“她走了……搭档!搭档!”
重伤的少年已然陷入了昏迷之中。
好像有点亏啊……离开了一阵的魔女到底还是意难平,扭头就找了回去。一举逮住了刚刚在绿洲湖水旁给搭档收拾完伤口的赤音。
乌祖祖:“你要清理好我的叶子才能回去!”
左京赤音:“……好的好的。”
————————————
埃忒尔再次苏醒过来是在学校的医务室里。消毒水的气息充斥着鼻腔,耳边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钟表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少年睁大了双眼有些迷茫的注视着雪白的墙壁。
“你醒了?”靠坐在一旁的维森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一把凑上前。
“特里……梅尔老师?”大脑还有些迟缓,眼前的图像成像的速度也很慢。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庞,少年一字一句的开口。
“恩,我在。”
“没事了。”
THE END
感谢阅读
【补充设定】
【左京赤音·武器·文字版】近战范围大,带有强烈毒属性(疼痛加剧)和一定破甲能力。攻速中上,防御极低,柔韧度、控场、续航能力强。鞭身牢固带韧性,承受不住或者自己希望的时候会像水一样断开。
缺点是在低温环境下会冻住以至于变脆,导致韧性耐久灵活大幅度下降。
耐热所以适合在高温炎热的地方作战,融点沸点极高。
鞭身的暗纹里藏有倒刺,根据需求展开。把手外部金属带有刀刃,用于被近身时反击,但是比较薄耐久不高,仅限于防身。
【乌祖祖·火焰设定】
(红色)普通火,温度极高,水、土、适当风力等都可熄灭
(黄色)毒火,混乱效果,被紫火熄灭
(绿色)腐蚀火,强酸效果,被蓝火熄灭
(蓝色)冷火,吸热,僵直效果,被黄火熄灭
(紫色)毒火,眩晕效果,被绿火熄灭
(黑色)几乎无法熄灭,被普通火盖掉
+展开{序章}
为什么高兴?
为什么悲伤?
为什么愤怒?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彼时的莫利亚还在庆幸着自己家的小孩乖巧懂事从不吵闹,然而直到那一天,向来乖巧受宠的孩子在奶奶的葬礼上安静而稳定,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生气与情绪。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年轻的父亲抱着自己年幼的儿子,如是说道。
我为什么要哭?——埃忒尔侧过头,有些疑问的说道:为什么大家都在哭呢?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父亲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乖巧的孩子,却只得到了一个疑惑不解的目光。
医生下了诊断——生理性情感缺失。这种心里疾病是天生的,难以治愈。所以后来埃忒尔的课程多了一个额外的项目,伪装——伪装成正常人应该有的样子。
可惜的是这门课他一直学的不太好,无论怎么练习都只是流于表面,仿若是橱窗里的娃娃,精致却没有灵魂。以至于后来埃忒尔自己翻出了关于“面瘫”“高冷”等一系列词语后,父母只能勉强同意他这样的做法。
————————————————
这是埃忒尔十岁的生日,刚刚还和父母一同走在马路上的孩子在人潮的拥挤下迷失了方向。不过他身上还带着手机,因为这里离家并不远,所以埃忒尔在给父母报了平安后就抱着自己的生日礼物——一只等身的大布偶熊,走上了回家的路。
可惜天公不作美。
巨大的布偶稍稍阻碍了视线,以至于埃忒尔在察觉到身后的推攘时没有避开,脚腕猛的一扭后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脚崴了。
“喂小鬼,借我们点钱花花嘛。”
“哈哈哈‘小丫头’怎么不穿上你的花裙子啊?”
…………
特里梅尔路过的时候刚好看到这样的景象,一群打扮颓废的小混混正围着一个穿着整齐干净、手上还抱着巨大布偶的孩子打劫,一脸凶恶的样子。
“喂,你们。”特里梅尔侧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嘴角勾起一个痞气的笑容,满意的看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这里,“死吧。”这么说着,双方打了起来。
五分钟后。
特里梅尔轻松干掉了这群街头混混,拳头上还挂着对方吐的血,眼看着那群人屁滚尿流的跑开还不忘放狠话,特里梅尔不屑的啐了一口。他转过头,走向到目前为止依旧一动不动的孩小孩,却见对方踉跄着退开了两步,“喂小鬼,你刚才胆子不是很大吗?现在怕了?”
“妈妈说过,在街上打架的都不是好人,叫我离远一点。”埃忒尔低着头,五官藏匿在身侧的布偶里看不太清,只能听到那稚嫩的声音平静的说道,明明还是个孩子,声音里却听不到任何恐惧或是欣喜的情绪。
“像个机器人似的……”特里梅尔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即挑衅般的回了一句,“那你怎么还不听妈妈的话跑掉呢,‘小、妹、妹’?”
“我脚刚刚崴了,跑不动。”明明特里梅尔才是大一点的那个,但是两个人的语气就好像年龄颠倒了过来一样。小埃忒尔抬起头,瘫着一张还带着婴儿肥的精致小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以及,如果您的眼睛还能正确视物,就应该可以辨认出我是男性。不是妹妹。”
“……没人告诉你不要在别人的地盘惹事吗?”特里梅尔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了一番面前的孩子,随即不耐的抠了抠头一把将对方抗麻袋似的甩到了肩上,“啧,小鬼你住哪?”
“……”埃忒尔睁着剔透的大眼睛无声的看了看这个看起来很凶恶的少年,然后给对方指了路。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一种诡异的和平氛围向着埃忒尔家走去。半路上,埃忒尔突然开口:“虽然妈妈告诉我不要老麻烦别人,不过我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你——大哥哥你这样顶着我的胃让我有点想吐。”
特里梅尔:……
虽然没有回答我的话不过还是换了姿势呢。坐在对方的手臂上,埃忒尔歪着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少年。唔,等下应该要准备谢礼吧……
特里梅尔一路抱着埃忒尔,目不斜视的大踏步迈进,很快就来到了和自己地盘有一定距离的小洋房,他颠了颠胳膊上的人,然后把对方放下,状似恶狠狠的戳了戳小孩的脑门:“以后别没事乱跑,以为自己多厉害呢小鬼!”说完,特里梅尔扭头就准备离开,却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扯住,不耐的转过身:“又怎么了……嗯?”
小孩的手里拿着一个对他而言还有些大的淡蓝色晶体,用一根银色的链子束了起来,在阳光下反射着银色的光彩,带着一种难言的优雅美丽。
“送给你。”埃忒尔见特里梅尔好似在发呆,再一次把手向前伸了伸,执着的递出,“这是谢礼。”
特里梅尔犹豫片刻,眼见对方并不准备轻易放弃,之好撇了撇嘴,抓过项链,然后抬手狠狠的搓乱了小孩整齐的发丝:“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记得要笑着答谢啊小鬼!”
“嗯。”埃忒尔严肃的点了点头,“祝您接下来一切顺利,再见。”接着,小孩就拖着自己的大布偶,一瘸一拐的进入了屋子。
特里梅尔看着对方的消失在门后,轻轻耸了耸肩。他将吊坠放在阳光下看了看,然后发出一声轻笑。一切顺利吗?将坠子挂好在脖颈上的少年双手插兜,转身离开了这里,“啊啊,该去准备最后一件事了。”
明明看起来是那么凶悍的人,言行为什么完全不一样呢?——埃忒尔扒在窗户上,看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身影,摸了摸因为对方抚摸还有些发麻的脑袋,疑惑的歪了歪头:笑着吗……
“妈妈。”是夜,埃忒尔突然喊住了给自己上药的母亲,看着对方投注过来关切的目光,埃忒尔顿了顿,尝试着拉出了一抹记忆里的笑脸:“谢谢你。”
眼见一向要强的母亲瞬间红了眼眶,埃忒尔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俯下身抱住对方,“妈妈,别哭了。”
我可能永远无法回应你们同样热烈的感情,但至少,我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
少年如此想到。
——————————————
死武专里一向是比较热闹的,你总能看到各式各样的人或物。尤其是今天,开学日的到来让人口剧增。
埃忒尔抱着自己的笔记本,抬头看了看通往死武专的楼梯:“……好像有点高。”
啊不想爬啊。心里念叨了一句,埃忒尔低着头开始一边爬一边数。
“241,242,243,24……唔!”低着头的少年猛的撞上了一个人的后背,鼻尖被迫与对方的身体做了一个亲密接触,而身前的人也被怼的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
好痛。生理性的泪花溢满了眼眶,埃忒尔泪汪汪的揉着自己的鼻子。
“嘶,没事吧——”红色长发的少年站稳了身体,扭过身来。明明是受害者却没有生气,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微微摇了摇头,埃忒尔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握住了对方递过来的手,站直身体。
“那个,我是左京赤音。这里离死武专,是还有一截呢吧?”红发的少年赤音顿了顿,尴尬的开口道,“对了你叫什么?”
“嗯。”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雅恩特,埃忒尔·雅恩特。”
“哦,埃忒尔。”自动无视了对方的姓氏,赤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脚崴了,能麻烦你扶我上去吗?”
埃忒尔睁大眼睛打量了赤音一番,然后点了点头,撑着对方继续攀爬着这漫长的阶梯。
这算是结下了革命性友谊吗?
————————————————
顺利报道,也认识了新朋友。
埃忒尔在心中罗列的清单里打了两个红勾,然后慢慢悠悠的走在教学楼里。
拐角的瞬间,埃忒尔只感觉脚磕到了什么,重心一个不稳,狠狠向前摔去。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水逆吧。
一瞬间,少年的心里闪过这样一句话。
“唔!”意外的,并没有摔在坚硬的物体上,而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撑住。埃忒尔迷茫的睁开双眼,向上看去。
“没事……等等是你啊。”亮紫色长发的男人。
埃忒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对方的脸,只觉得有种淡淡的熟悉感。
“小鬼,没想到你竟然会是死武专的新学生啊。”高高扎在头顶的马尾有些凌乱松散。
目光游弋,触及对方脖颈间的项链,埃忒尔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仿若被擦掉了雾气的窗子——是六年前的那个人。
“原来是你……”
“维森,特里梅尔·维森。”懒洋洋的男人见少年迟疑于称呼,索性开口自我介绍,“是死神武器哦。”
“特里梅尔老师。”埃忒尔点点头,“我是埃忒尔·雅恩特。”
齿轮咬合慢慢转动,命运的伊始,由此开始。
——END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