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骨科倾向暗示注意,互动时间轴错乱注意,并没有写完但是不知为何非常适合结束(…………
#08迦基尔号
共计2655字
“而当春天在黎明时苏醒,
对我们的逝去亦毫不知情。”
“我所渴望的东西,从始至终都只有那一样——”
*
能得到那块宝石,对联盟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胜利。而对研究院的人来说,没什么能比拿到一手材料更值得激动的了——虽然对那块宝石的研究地点最后被定在了C区的南海研究院,但安斯蒂斯作为E区研究院派出的支援小组中的一员,也登上了迦基尔号——那艘同样被称为使徒 的宿命之船。
大抵是目的地位于C区的缘故,船上的亚裔面孔比例几乎是压倒性的。尽管一向对外界环境不大在意,但安斯蒂斯还是微妙地有些格格不入的困窘感。
这个时候他就开始想念起他的妹妹了。虽然伊文绮琳也被归类为“血液异能相关者”,算是八杆子打得着的那种类型。但她现在正在丛林里——安斯蒂斯不太清楚具体的方位——参加一个夏令营。自然,不是以学生身份去的。
闭了闭眼,安斯蒂斯吻了吻左手中指上的戒指,不再多想。他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
行程已过了一半,迦基尔号目前正位于太平洋的中心。带点咸味的清新海风吹在安斯蒂斯脸上,让他一贯僵硬的脸部表情也有了些许的松动。他对海上出行的门道一无所知,只知道这几天都是好天气,平稳的航行让他连晕船的症状都不甚明显。他的老家,勒内,是个内陆城市。生于斯长于斯的安斯蒂斯除了学术访问外,几乎没怎么离开过那里。接到随行通知后,虽然知道不能拒绝,但他还是实打实地犹豫了一分钟自己会不会晕船——他没坐过船,以前坐飞机也是一路睡过去的。对这次长达两天一夜的航行,他实在没什么信心。
但军舰到底是军舰,绝非一般的小船可以比拟的。安斯蒂斯预料中的眩晕和呕吐并未出现,他昨晚甚至还去为了庆祝拿到宝石而举办的小型派对上蹭了几杯软饮。玻璃杯里气泡咕嘟咕嘟,他冲每个对他举杯的人回以恰到好处的微笑。
说不清是吊灯明晃晃的柔软光亮,还是二氧化碳让他的思维变得轻飘飘了起来。那一瞬的安斯蒂斯明显有些忘乎所以了起来。事后他忍不住怀疑那些饮料里是不是添了料——PCP啦,DOB啦 ,诸如此类的一些东西。
但那时他对此一无所知。只知道周遭环境简直温暖得不像样,他都感觉有些热了。视野里的一切都被笼上一层温柔的亮橘色——柔软的,不会过分灼眼的颜色。安斯蒂斯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从他现在的工作到那块神秘的宝石;从迦基尔号到死去的使者;再从之前的骨之花到他的妹妹——他的妹妹——伊文绮琳……他的伊文绮琳。
(你怎么能忘了她呢?)
安斯蒂斯像被一大桶冰水混合物对着头直直淋下。他的欣快他的傲气他的得意忘形全都不见踪影,甚至还有一丝丝凉气顺着他的脊背爬上他的后颈,叫他一时间兴致全无。
他放下玻璃杯,快步走出了在今晚被改成小型宴会厅的会议室,连导师朝他招手也没看见。
安斯蒂斯在门口撞到了一个人,一个黑头发的小个子,头上还有个角——他拿不准那是原生的还是什么装饰物。今天晚上舰上的人实在是有些兴奋过头了,“不正式的”装饰品随处可见。更何况异能导致的躯体变异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安斯蒂斯早已见怪不怪。
他朝被自己撞倒的那人伸出手——但对方只是爬起来,连裤子上的灰也不拍,看也不看他地、飞快地往回跑。安斯蒂斯有些茫然,但他也没多想,捡起自己从上衣口袋里掉出来的打火机,回了船舱。
他那时本应该发觉到什么的。
但他当时也是心乱如麻,脑子乱如一大团搅不开的浆糊。要施展异能的话,说不定连银和水银都分不清。所以,他什么都没发现。
自然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也毫无准备。
安斯蒂斯走上甲板的时候,那上面几乎没什么人。离他最近的是一位靠着栏杆站着的红发女性——她身穿管理局行动部的外勤制服。啊,行动部职员——他第二不喜欢应付的一类人。于是安斯蒂斯默默地转身,想离对方远一点。
然而海风却将她的只言片语捎带了过来:“骨之花啊……”
安斯蒂斯停下脚步,然后又慢慢转回过身去。
他一直待在研究院,对那个项目能得到的所有看法也只来自研究院。安斯蒂斯没有参加“骨之花”的研究,和那个死亡的研究员也并无交集。从表面上来说,他和那一切毫无关联。而若是单纯从他个人角度上来说,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是和“骨之花”完全相反的——
当安斯蒂斯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走过去和那位女士打招呼了——“早上好……女士。”他没看见对方的胸牌,只好轻飘飘地一语带过称呼:“抱歉打扰了你的兴致……但我刚才似乎听见你在说‘那个词’……你也是当初参加了药物失窃案调查的人吗?”
红发的女性——安斯蒂斯对目测年龄不抱希望——尚且青涩的脸上有着超出年龄的坚毅和自信。他一向羡慕这样的人,那般炽热的生命力几乎再多靠近一点就会被灼伤。啊,行动部,安斯蒂斯一边问一边想,我果然还是不喜欢和他们待在一起。
对方的表情在听到他的问话后从疑惑转为了警惕。当然,明面上她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但安斯蒂斯向来对类似的情绪有些敏感,两人之间气氛微妙的变化也让他感到不适。他想自己大概是昏了头,竟会如此冒失唐突地开启一段对话。不知道也没关系不是吗?她也给不了任何有用的答案,我在浪费时间——
(反正这么多年她也还是好好的,也许……也许、那个诅咒并不会应验——你是这样想的吗?)
“……谈不上什么兴致……”兴许是出于礼貌,对方还是颔首回答了他的问题:“是啊,我参加过那次调查。怎么了吗?”
安斯蒂斯顺着她的话问下去:“啊,我想问问你对那个项目的看法……一些研究员以外的看法。”
“这样啊……要说的话,大概是、危险吧?”标准回答,可以拿A+。安斯蒂斯在心里嘲笑自己,你明知道结果只会是如此——父母穷其一生也未曾寻找到的答案,怎会如此轻巧地显身?愚蠢啊愚蠢安斯蒂斯,你一踏上这条船就不正常了吗?
“是呢……的确。”他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认同了对方的说法。恰在此时,一声手机振动声响了起来。“抱歉,我看一下手机。”安斯蒂斯面前的人略显慌忙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几眼,她旋即向安斯蒂斯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我前辈在叫我回去写任务报告……我得先走了。”
“啊,请便。是我打扰了。”安斯蒂斯也朝对方点点头:“多谢。”
但在对方与他擦肩而过时,他猛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在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但对方明显急着离开的步伐让他的话变成不可闻的耳语:“有遇到过自己的异能突然消失的情况吗……”
没有回答。
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安斯蒂斯不再执着于此,他双手扶上栏杆,试图让海风将自己多余的情绪和想法全都吹散。他的目的绝不会改变,他正是为此才降生于这个世界,因此绝不能有丝毫的动摇和退让,那样不仅仅是他,所有人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他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他不想成为罪人。
+展开A区,海岸自贸区。
一米五的身高在这种地方确实不怎么合适。到处都怪里怪气的,甚至有的看上去连个人都不是,虽然自己也没什么资格说这话。
命挠着毛茸茸的耳根叹了口气。
据说今年的拍卖会上会有有趣的东西,好像是...增强异能?虽然命向来对自己的异能很满意,无奈这件事在粉丝间的讨论度太高,以至于这个最近忙到没时间睡觉的人都请假(其实是偷溜出来的)换了衣服来这种地方。
在门口磕掉皮鞋上的尘土后,总算是进了拍卖会会场。
没有想象中的一板一眼,或男或女穿着华丽的服装举起酒杯相碰,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职业笑容寒暄亦或是奉承。
-...拜托...饶了我吧。
摇头叹气的同时伸手从侍者的盘中顺走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酒,不懂酒,也没什么兴趣,反正这些东西进了肚子就全被植物过滤掉了吧。
两根嫩绿的藤蔓自袖口伸出盘在手腕上,周身的异香逐渐变得浓郁并且随着他刻意的走动扩散开。个别人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又重新挂起刻板微笑和身边人交谈,有些则连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视线不由自主的转向那个有着兽耳的少年。
-还是老样子啊,今年也没什么特别的人。
看着周围人的反应忍不住打了个哈切,举杯饮尽辛辣的酒放下杯快步走出密闭的房间。虽然外面很冷但是至少比满是酒气和铜臭味好得多了啊——
-这种正儿八经的活我干不来啊,每天应付闪光灯就已经很累了,难得放了个长假还要来,买什么...呃...我要买什么来着?嘛...算了,有机会再说吧,实在不行让墨瑟去忙活好了。
命脱下外套单手披在肩上忍不住轻笑,另一手搭在额前遮着阳光抬头看着天心情大好的从耳旁抽芽长出几片嫩叶在空中摇晃。
......
有机会再说——吧,根本不在乎——啊,这种话,说过对吧,绝对说过对吧。
看着刚刚被自己异能影响正兴高采烈的准备攻击远处军舰的一群人,命不禁怀疑自己素未谋面的老爹是不是名字里有个泽字,体内的植物被海边的冷风冻得直颤,连带着本体也跟着打寒颤,肚子里的植物内脏哀嚎着敲的手脚冰凉,往手心呵了口热气思考自己能不能就这样干脆回家睡觉算了。
认命的摇摇头拍了自己个巴掌警告自己别再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跟着一众杂鱼逼近听说是叫迦基尔号的大船。自打记事自己还没怎么来过海边,上一次还是去那个沿海的波兰小镇,即使是这样,如此深入大海还是头一回。
听着远处的枪声抬头观望片刻便趁着他们开战用藤蔓勾住舰边的护栏翻上船,伸了个懒腰站在船沿一边切断攀爬用的藤蔓扔进海里一边新奇的看着海面和厮打的边缘几人窃笑一声。
-你们就慢慢打吧,反正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炮灰罢了,不管你们咯!我要去找我要的东西了,呃...我要找什么来着...算了,反正看见就想起来了。
挠了挠耳根耸肩转身刚想迈步就和人撞了个满怀,一米五的身高和体型老老实实的被人撞倒摔了个跟头。
命心中暗道不妙,这船上大多都是异能者,真打起来自己这种辅助型异能完全不占优势,这才刚上来就被抓了个现行,搞不好偷个东西要把自己小命搭进去。正寻思着喉咙一紧吞了口口水抬头看,眼前瘦高的短发少年正面无表情的向自己伸出手。
场面突然变得十分尴尬,跌坐在地上的命看着面前人似乎是伸出来扶自己的手有点茫然。
这啥情况,看他穿的不像恐怖分子而更像是科研人员啊,咋回事联盟的人这么热情好客?还是说...命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看着对方的异色瞳往后挪了挪爬起来转身就跑。
-这人一定是看我个子小好欺负想骗我进去好不费吹灰之力的抓我做实验!搞研究的都是疯子!呵,你以为我命大人会中你的奸计吗,居然这么心狠手辣,果然联盟的人都一个样!等我拿到东西就把你们都捆起来扔进海里喂鱼!
命兴高采烈的晃着耳朵一边跑一边为自己明智的决定暗自窃笑,随便挑了个看起来没人的房间就往里钻,桌上一片狼藉,像是刚开完什么宴会。
-这群人这么会享受的吗,不就抢着块宝石,还开庆功宴吗?...恩?哦对!我要偷宝石来着!
本来只想随便转转就走的人此刻突然想起了自己忙碌的根本目的,开心的抄起一块蛋糕就往嘴里塞,粘稠的白色奶油沾了嘴边一圈,喷香的味儿直冲大脑,连植物都能为之颔首的美味让人愣在原地,没什么志气的人顿时把什么宝石抛在脑后专心的啃起蛋糕,反正房间里也没有人,估计都去忙着应对边缘了吧。
平时为了到处忙工作几乎没什么机会吃甜食,这下不仅能吃个够还不用自己花钱顿时美的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哼小曲,从顺滑的奶油吃到松软的糕点,再从爽口的清茶喝到甜腻的饮料,头侧的两只耳朵像两只翅膀一样一抖一抖的扑扇着。
可惜好景总是不长的。
在命正准备再啃一块小饼干就走的时候,船身发出一身巨大的轰鸣声,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震颤和倾斜。
-该死,那群人居然这么快就把船炸了??
傻白甜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有点跑题,随意扯起桌布擦了擦嘴角一边走出房间一边从背后抽芽,带着锯齿状利刺的叶片混着些许血滴刺破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大到几乎能把人包裹住的地步伸长叶片边缘的锯齿。纤长的手指勾住鞋沿脱下,走出房门时的钢铁撕裂声宣告了门框的退役。
四肢外侧缠满了带刺的藤蔓,划破自己皮肤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鲜血和植物渗出液混合在一起大滴大滴的掉落在地面,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看远方,远处的边缘和联盟已经厮打在一起,不知名的液体渗入大海,偶尔跃出水面的鱼变得畸形扭曲又充满攻击力,命的眉头微微一皱
-...这鱼变成这样了还能吃吗,说起来突然想吃松子桂鱼了...
抿了抿唇吧唧吧唧刚吃过甜品还留有余香的嘴转头往倾斜船体的高处跑,一路用叶片划破了船上所有可见的完好设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总感觉只有给联盟造成一点损失才不亏来这一次——这样想着顺带把身后跑过的地面和护栏也都一起划烂或者卷住搅碎。
看这架势估计自己要找的东西也都已经被炸进海里了吧,不过吃了顿甜点也不算白跑一趟。找了个相对稳定的地方切断身后的叶片只留下藤蔓躲在暗处掏出手机拨通了熟悉的一串号码——
-喂阿爸,我吃饱了,来接我一趟,现在立刻马上再不来我就没啦!!
-恩...恩?你不是去拍...
不想听人唠叨于是挂了电话把人专门给自己做的小东西挂回腰间,等待的太无聊于是又开始思考海里的鱼能不能吃,在口感和安全性之间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远处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手臂上的藤蔓又一次伸长,前段变得粗壮伸出一根泛着水光的尖刺。
一对绒耳轻颤,听着对方的脚步声越靠越近分开双腿摆出备战的姿势,准备着待人一露头就给予其致命一击,没想到...
??怎么是他
命看着眼前熟悉的短发异色瞳少年抽了口凉气,刚准备收了一身的刺儿就看到他把手伸向腰间。枪??不行这个不妥,我这身子偏偏很怕这种东西。命忍不住又吸了口凉气后跳一步将手臂上藤蔓伸长甩出一根带毒的尖刺在人掏枪之前刺穿了肩膀,压低身子警惕的看着对方确实中了毒刺身子发软的爬不起来后转身就跑。
-打屁啊我就是个辅助顶多用点毒,能穿铁皮的叶子也就能长出来装个比,那么重的东西托着跑都累个半死更别提打架,啊淦,更别说对方还有枪,溜了溜了。
表面上面目严肃的命此刻跑的飞快,生怕对方身后还有其他追兵上来取自己小命,索性自己可爱的监护人来的一如既往的迅速,伸出藤蔓攀上绳梯踩稳往上跳了两下,抬头看着直升机上探出头的大块头将手护在腮两边
-阿爹!!给我杆枪!!
-你个崽子一天除了到处跑还知道干点别的吗....枪?枪有什么好玩的,炸弹不好吗?
米欧如是说着从机舱里掏出一大包东西抛出直升机,命从画着骷髅头的炸弹罐中稳稳的接住了一杆已经被改造的叫不出名字的枪从瞄准镜瞄住了船沿过了毒劲勉强靠别人帮助准备跳到救生艇上的短发小子,嘴角诡异的勾起,扣下了扳机,看着那人即将获救又被打入水中忍不住啧了下嘴。
-淦,打偏了,阿爹教我玩枪!!
藤蔓熟练的攀着绳梯把自己拽上直升机,冒着烟的枪被随手丢给米欧,两个人在噪音下扯着嗓子叽叽喳喳。
半晌后某个甜点控白痴突然想起了什么望向混乱一片的海面——
-诶?我吃东西又不会中毒我为什么不抓两条鱼来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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