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跃过笔直光线,畅通无阻地行扫边道上欲坠的叶。万籁俱寂的世界与以往并无不同,四下扫视,再不见路标提示信息波动的清明,像往后不定式自由的缩影。去另一个学区,说爆炸发生时正好去其他地方了才幸免于难,否认不利基因和意外幸存的关系。我没有保管秘密的责任,也不可能守护生地朝日化作旭阳的平庸记忆。生存是奇迹,无需额外耗费精力增添情感义务。
那我先去写点东西——你不要写作业了不如去写点东西。走向沉默黯淡下去的天际,走向学区边缘,过于近似教学楼下的街道里忘了名字的话仿佛又要应声响起。冰烛不想再听,条件反射般地想要背诵出一串关于如何避免文章被发现和删除的信息。这样大家都会感觉烦而离去。因为无论谁都将此铭记于心,窗外灌木丛灰头土脸地绿油油。因为,活下来的是我不是带着温柔的梦飞得哪儿都是的你。冰烛掂量着光剑,空挥一气的冲动太诗意了,不可理喻。多少昼夜的停杯投箸,才能在作家凝望的眼中击落明晰成型的月光呢。“就算闭上眼转过头去也没用的,冰烛你还要理智检定一次——”人造太阳太奢侈了,日月辉映投影下的霞光的微妙变幻太感伤了。摄影家与画家们还能卡住天际梦幻般的降色光带:倾注情感抑或平铺直叙召唤出适宜色块的代码,总还是比嗫嚅着复述不变的诗歌词句来得深刻。但淡蓝天幕上慷慨挥霍光景的炽热,只凭冰烛一人所见,也好似再无存在价值。
未被驱除出人类世界的前提下,她的描摹至多存于想象之中。
就算塞住耳朵也是有用的,一切都尚未坍塌的现今,杨树褪落的残渣死灰复燃,蔫乎乎粘到地上一段时间后未经踩踏又低空摇摆,乘风归入死物遥不可及的前方。“恐惧是深入人心的。”冲动也是不可抵御的,无论是多代筛选后对某类学科的执着,还是即将被当作低级副产品天赋又不可能简单筛出的书写。
“但是我说了一定有用啊。”陌生的石板路花纹在视线低垂到不能更进一步的时候,排斥起过往的不容置疑。
冰烛听不到理所当然的声音。街灯应时而亮,追赶黄昏,埋起现实深藏的黑洞。然后,肉眼可及的一切就是想象衍生的全部,我不再借助嘈杂或寂静判定场景的发生,我不再观察生活简称无趣的现实。之后,那不可再生的天赋一如被破坏了不可再生的神经,有限韶华中铺展开再接续拼接而起也无法身临其境。“看书上原话——”既成现实的那一刻总会感觉后悔,远端神经刺骨寒意激起的肾上腺素同不可计量的如果如果相伴相生。像严重失误后云淡风轻,但悔之莫及。草木初生,回不去的独自一人的傍晚,她不由自主地向后张望。她看到不会再度涉足的熟稔长路。
“那么,你失忆了。幸运的是,反派不能获取任何身份信息了……”回收站里缓慢复原的数据库该是白璧微瑕,言灵接触史存在却没有写作警告。离忘记文字贮存事项还有多远呢。每时每刻都被地表拽着由无能无力拉扯,却依旧害怕任何言语铅字成型。冰烛发现了她没为同伴们留下什么,一切化为乌有甚至再没人会注意到四月飞雪的寒冷彻骨的当今,祈愿太过荒谬近似讽刺。
从区域脱离。路标无声伫立。我是太奢侈的存在,目视早已终结的星点,苍白地空怀敬畏;不知道光剑是αβ抑或γ呢,还是力不能及顺水推舟一并忘却了的言语塑造的?冰烛踟躇起来,长途跋涉捎带起被现实存在的言灵驳斥的记忆。
我活不到长大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干。藐视命运。”
所谓的努力也不可阻止无法改变。原因有好多,要听吗?不听我知道得比你多。“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命运就这么冒犯不得吗?彻头彻尾的冷酷无情。”
我曾经很想知道,拥有正常成年人的双腿是什么感觉。双向通行的路上只有冰烛在行走。这一点我不想知道了,我看着你们做得到就能确信我伫立的意义。昨日的未来在身后坍塌,卷起的灰尘遮蔽仅存星点。冰烛认为不可以假装死去的人们住在那里。模糊的视野里隔空可见的楼厦灯火或许指向彻夜沉思,不灭的火烛褪去文学价值,夜间照旧交相引燃变相的迫切意义。意义没办法被隐喻构建也无妨,而且我大概不介意留下对疾病的总是会有办法解决的态度。
看不见了。
你们一定不愿意再被絮叨睡眠缺失对人体的影响了。
“那么,晚安。”
(剧情简介:字数1616……大概就是冰烛学校被炸掉,然后只有她活下来的前情提要x差不多是自己一个人傍晚离去的场景x)
+展开25mm/s
(Ep.1 - Alice/冰烛/艾丽莎)
BySiO2
“能告诉我其他言灵的情况吗?”
在刚开始自成体系密闭运转的时空里,最初的一纸短信的内容有些过于简单。四月初旬的阳光平淡无味,空气间漫漶着的沙尘不足为患,被微风吹起,持之以恒地磨蚀着实体。Alice将纸条揉成一团丢出窗外,一团不得机会平复的雪白自视野里消逝不见。百余年已过,电报机早已逐渐生锈积灰,埋没于尘埃,最终被她推进送上门的垃圾回收桶里。只要她再专心点,文明的退化一定会发生,说不定她也可以在实无昼夜的银河境外里隔山观火,身边电报机再度出现取代触摸屏与键盘。大脑挪作他用,强行适应此等落差。但隔空聚焦阳光的窗至今清晰牢固地死守着如今的真实。
我们要重现都市传说。小仓蕾如是说。但她好像离特殊事件差得远。
为尽快扩展真实,革新派恶作剧的范围仅限于人间。纸条说不定是谁对能力的测试。不自信,自愧弗如远甚,受之蔽甚矣。Alice只是转身留存阳光用影于室内折出的斑痕,摄影框里刻下了无故嘶嘶吐下平直图案的心电图机……不知道怎样的能力可以让纸条恰好在那一瞬浮空降临。她盯着平静下来的机器,裁下吐露的纸——这样的能力还打算做什么?一片平直的黑线上,底纸依旧有成卷轴的趋势。“我马上就到楼下了,很期待和你见面!——艾丽莎”抚不平的尾端,本应是空白的地方留下了通用字符。初次见面前有署名的信是不是值得用个海报筒装起来收藏……然后再不经意地交付医疗废物垃圾桶呢。
「この解く絵巻の 八千代の果ても 麗らかに」
脑电图的机器说不定会更具备文学意义。《脑髓地狱》的原作中,卷轴末端的作者名甚,解答了不以为意的疑问,却简单地将无数人推向了深渊。阅毕卷轴的吴一郎与即将为亲的其妹,连带初不知情的精神科学者逃离了现实,以令人不齿的遗忘、疯狂与死亡。不存在就无权声张死的美感,近亲结婚的意义了。书的言灵怕是早已陨灭于某次她不关心的清除活动中了。浅野被利用在前,部分地区开始试错一样地发掘当地尚存言灵的用途。同类写出的文字并不能让诞生的怪物变得得心应手,精神载体本就因为虚幻遥远才被推上神坛。
所以在人类地区里太出风头被杀了也不奇怪。直觉告诉她四下无人。
人类无法写出的第六感与异能使幸存者们尚存一方故乡,但这凭空所就的虚幻坍塌了也不稀奇。
——不是去演绎意义,而是从意义中剥离一些东西。
“啊,我会努力让你记住我的。”不久之前与死亡擦肩而过,冰烛却还是怅然。连日降雨,废墟之外人们忙碌着立起保护屏障。只有身边的人好像没打算适应头脑的电报机时代……或者不准备把自己当成人类看。失格的群居生物和言灵在一起,脖颈随时有断裂的可能,却还是慌不择路地踮脚去够着隐喻的边,漠视危险的存在。
「さぁ 美に入り彩を穿つ 君の心模様」
「恋は一夜で 惑う少女を 綺麗に変えるもの」
搬运图纸和检查用纸的任务不再会交付给她:一个受战争影响没有力量可用的普通人。一个知道就算觉察不到疼痛也无法甩脱这副令人不适的躯体的人。“每个关节都可以折叠,卡顿;疲倦、茫然、无力,头晕得像是被重力抗拒又被惯性牵绕,无端蓄积的透明肿胀或泛白坚硬像骨头刮破了神经血管而出现的硬结……之类的。”她察觉应运而生的鄙夷、对生存意义的茫然:据说会有遏制疼痛感觉的设备出现,那时冰烛还有其他战争幸存者就能重返正常了。“到时候你们就不用借助言灵了。但现在言灵不也一点用处都没用吗?”
她们沿着河边行走,已然了无生机,布满齿痕的水生叶片不时被野鸭踩踏,受鱼群簇拥。冰烛的直发长至脖颈了还没去剪。Alice长叹一口气。“现实确实已经对你没有要求了吗?”
深呼吸和长叹本质上毫无区别。但还是抱着能放松下来的期待。
(濡れた袖はそのままに 推して参りましょう)
像此时此地,天空湛蓝明朗,对面习以为常的楼厦接影逐渐消逝,变成独栋人家的领地。矮山与湖泊的背后空无一物,像是匆忙而就的搬迁产物。她走到窗边观察,丢掉的纸条所在的街也被抹消了。有人在阳光中挥手,火红的发分外显眼。警报器上提示是艾丽莎,如果没有预告纸条就算是不速之客了。自二楼望去,对方的目光错过她仰望着镜面反射的高层。把熟悉的街道还给我好不好;不由分说五秒钟搬家的能力一定和坐标控制有强关联。控制不了非生物的自己在切换街景上毫无胜算。
无云的天空下,艾丽莎依旧在摆动着手臂,阴影散落在石子路上浓缩成一片黑墨。
知道了知道了那我现在就下去:“一键降落——”会被陷阱刺穿心脏吧,再不出去的话除了挥手她恐怕还有着更多打算做的动作。她想象得出残余的街道不牢固地倾倒进山水背后的虚空;胶卷底片与电子相册一同固封起来,却不再能被以言语怀念。将是不用担心退化的安眠,人类们所求的言灵们彻底噤声的结局。面前红与黑交相的事实一瞬让她想起嘶嘶扯出的心电图网格纸,不合时宜的震颤总能将一切试图打上稳定印痕的努力作废。见得着意义的事总是有尽头的,漫无目的的话却可以一直扯下去任凭它滚落到够不到边界的地方。依稀记得成就艾丽莎所为的人,她所跟踪的书中主角避免的正是这一切的发生:代价是昂贵与高风险而已。现在她无需付出什么就有资格与对方会面,做好了抛弃的觉悟。作为人形存在,胸中被捆着的心脏不知缘何仍在跳动,不受控制地永不停息。Alice认为有空时有必要换个人工心脏。
人工心脏的心搏是不会带来脉搏跃动的。
「色鮮やか 金と紅の絵巻を紐解いて」
「見せてあげる いとけない瞳に 写した千の夜」
「さぁ 美に入り彩を穿つ 君の心模様」
[剧情简介:我就打个ep1的卡..关键词卷轴,字数2138
25mm/s是心电图机出纸速度//我也不知道想写什么反正我果然没有写长篇的能力,凑字数的能力都没有好失败x//大概就是①艾丽莎为了得知其他言灵信息隔空投递白纸条,发现被忽视了又心电图机当传真机打纸条,然后就把家搬到Alice在的地方附近了;②人类世界战争中,冰烛同学发现就算没痛觉人类也很惨……总之感谢阅读我自己都不太想看otz]
+展开(艾丽莎&Col6A1)
——从未如此接近过死亡。
初晴的天明朗高远。远处高树顶端枝杈飘摇着浓缩细节,居高临下地成为窗玻璃背后风景画的一部分,作为不可控之物彰显存在。面前触手可及的暂且毫无意义。“最近被人挪动过的东西。”她低语,一串土却自地板上悬浮起来漂移几下了事。看来还是只能自己追查了。
艾丽莎扫视一圈,还是循着泥土步步上至阳光错落的窗前。坐着平视穹空的不速之客,不像是忙于公务,一副迷惘的样子拖带着死气沉沉的躯体。他人的到来也不使意志的迹象显山露水。“你还在这里啊。”“刚过了五分钟,不要回来。”少女面带微笑地说着,手边的言灵探测仪警告版地发出蜂鸣样的警报。抬头说不定可望见庭院里侧耳细听才得闻的警报铃驱散白鸽的画面;督促它们向那远离地表的方向而去,到尚未废弃的那半侧继续驯服生活。
手机屏幕左上角显示着冰烛的名字。按熄警报器呼吸灯仍在拼命闪烁,被警告着闪电般地一瞥艾丽莎。促使我无法移动的是体重抑或沉痛呢;人的沉痛总不是纯粹的。而我做的一向不过推波助澜而已。双方都沐浴在阳光中的时候并不少见。偶尔会觉得人类更有知情权;言灵的传说记载在管理局的官方小册子上落得平实描述,却毕竟不完全,少于艾丽莎所需的情报。文字的世界办得到解释的通的事情超出想象,她往往轻描淡写地就勾勒出引人入胜的举动。只要这样去做然后过段时间就会好的。不用担心我一直在还会回访。
为了侧面取得资料又将多少人无意间拖向了回忆,拉进了苦苦追寻的深渊尚是未知。到那无人的湖畔,腐朽了的一半挂上了通行禁止的牌面;拦不住飞鸟,不曾清洗过原生动植物,自然演化推举微生物登入舞台。绿的一切逐渐埋没原有的优雅,化作赤褪落,满地黄褐在翘起的破碎石板地上紊乱堆积、抹上斑斓。窗外的一切无遮无掩展现在眼前;掌控不了的遥远无机物毫无意义。
虽然被操纵的一切都从未在受惠者范畴内。风挥一挥气流的臂膀煽动云层遮蔽烈阳,毫无意义的梦反倒拉近了二者间的距离感。人类最后往往总会去寻找言灵,跌跌撞撞,踌躇着察觉毫无退路。蚂蚁成串爬行,石板一侧黑土上抱成麻团。距水坑一步之遥。她不曾邀请面前颓唐凭直发散落挂肩的少女,想必对方也是费力地到此地而来的吧,盼望并等待着某日的奇迹发生。“你再站在这里,警报就要响了。”“可是我还不记得为什么普通的言灵出现会导致警报系统激活……”对方仅是盯着她。笑意尚未抹去。与生俱来的惆怅时刻牵拢着她,“因为我还没厉害到可以修改系统。”警报灯闪灭不定。
就算赶紧弄明白为什么恐怕也会被管理局传送回隐世了。两个以上的言灵接触是违禁之事;再多的物质掩饰与变体早已被破灭的无数幻境,灰飞烟灭的无数能力创出的平行时空证明是徒劳。冰烛坐着的长椅挂上了红锈的斑痕;过往是不会被注意到的,被证实是无用常识的现今,却也有了沉浸现实的觉悟。因为能力抑制系统及暂且未告知言灵的某些设置,椅子会腐朽而楼迟早会塌陷,比几十年前著书立作者所在年代更快地被人们所遗忘。“你知道这座楼多久以后会塌吗?”艾丽莎漫不经心地问着,普通好方便的人该是会设置语音口令的;敏感性问话一旦发出,出于保护民众的用意他们总能看到答案。
手机只是稳稳震了下,楼内警铃便开始泛滥鲜红的警报。“不知道,不是我的手机。”救护车与警车的声音,艾丽莎一向难以分清。或许它们的声调本就唯一,只可一前一后将人类或非人送入短暂而无力拒绝的终结里。“在这里,因为其实好麻烦所以跟你说一下比较好。你的在延髓上,Alice 的本来嵌在膝盖里。”冰烛指指血液渗出的左手,输液胶布简易在上面捆了一道露不出微小芯片的形状。
所以快离开别到这里来了。早春的温暖里对方的目光带了一丝怜悯,看了原作后……我觉得你很讨厌结局。延髓被捣坏对于人形来说好麻烦。你的未来一片灰暗。但是世界是流动的我也无从遏制。“可是我如果说我想拜托Alice取出芯片让我在芯片追踪法废止前获得自由呢,我说了不会干涉其他任何东西。”我也想追求奇迹。
“人形言灵好麻烦。”、
“好麻烦。”
说不定真的可以获得自由。双方噤声,听愈发近的追踪靴步声回响在红光流泻的走廊中。劝诱了他人无数次的我,还有资格相信未来……残余的能力足够我撑到明日到来的时刻么。本是为了利用此地人类追踪其他言灵又忘了芯片追踪器的存在,这样的破绽无害还能清显无辜。带着轻快的心情艾丽莎微笑起来,随着冰烛跑向不以任何人类名义借用的飞行器。
——然后只要甩掉冰烛就好了。
——在我获得自由前Alice是没有芯片可以接近的。
……这样才是我需要知道的信息;至于延髓,和少女的微笑与惆怅,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不如抛却在此任之坍塌,汇入泥土以下窒息根系。只是希望我的终结并非在此之前;在此之前一定要找到,能让我生活在停滞时间中且无人所不知的世界里。
(剧情简介:我写的好烂,我已经不想说我写得有多烂多糟心了,真的对不起之后艾丽莎这个角色我肯定还会写更多的虽然我写的真的越来越差劲了……//大概是某年言灵还能随意进入人类世界时,某地管理局因为怕多个言灵集合搞事下了神经病指令要求埋藏芯片,不能让两个以上言灵相互靠近,否则会被警告同时强制遣返……Alice砍了膝盖后发现艾丽莎在用专业知识胡言乱语蛊惑其他人不合时宜地接触言灵,预料到了某医疗中心侧翼废掉后她会前来,想用自己芯片把她遣返,于是作为人类的冰烛假装忧郁问题儿童将芯片埋在输液胶布下守株待兔(??)……最后艾丽莎表示自由对她也是很重要的,诚恳希望冰烛带她去摘芯片,于是并没有被强制遣返,可能还可以摘掉芯片x//我写的真的太烂了 对不起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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