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回去吗?爱丽丝。”
“只要你杀了‘白兔’你就能回到你原本的地方了,你要杀了他吗?爱丽丝,做出您的选择。”
“杀了他。”素甲鱼的声音带着些蛊惑的味道。
在迷茫中梦芜接过了匕首,她盯着冰冷锋利的刀刃陷入了无意识地低喃“回去……杀……梦……白兔……”
像是预知到了自己的结局般怀亚特浅紫色的双眸里滑过莫名的情绪,仔细看却什么都没有。“您要杀了我吗?爱丽丝卿。”平淡的语气如同在询问下午的红茶里是否要加一些牛奶。
罗走上前轻揉女孩的金发“我明白了。”说着他握着梦芜的手将匕首一点点送入自己的胸膛。
鲜血一点点地染红了地面,刺目惊心......
沉闷感一丝一丝地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淹没,让她无力承受。
梦芜的手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手指爬上罗泛着青白色的脸。
良久梦芜才发得出声音,喑哑而难听:“为什么不信我呢?为什么?”
“你该离开了。”素甲鱼并没有露出如愿以偿的表情,而是祈祷似的画了个十字。
‘白兔’的鲜血像是腐蚀了地面,被染红的地面逐渐变幻,直到变成了一个兔子洞。
而怀亚特的身体变得透明,像玻璃那样破裂成一块一块的碎片,再化作灰烬,最后犹如风经过的沙丘,星星点点地飘散在空中。女孩伸手试图留住些什么,但她终究什么都留不住。
‘白兔’向上飘,‘爱丽丝’往下落。
兔子洞内如同一口幽深的井,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梦芜突然笑了起来,沙哑的笑意从喉咙里溢出。她的笑声从黑暗中传出,在那发颤的笑音里,带着无止境的悲凉。那绝望的悲伤让听者感到深入骨髓的疼痛与窒息感,可是又有谁听得到呢?她的‘白兔’已经不在了。
果然她什么都不配
什么都留不住
<
只觉得脸上很痒——痒?
梦芜睁开了眼,然后看见了一双白色的耳朵,耳朵?!(什么鬼)她还是在做梦吧……
梦芜揉着眉心,大脑在隐隐作痛,这是宿醉的后果。即便是睁开了眼睛,梦芜也依然处于放空的状态。她左顾右盼环视着周围,极简的风格,除了黑白灰三色之外没有别的色彩,家具设施也很简单。
但印象中好像并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所以她是在哪?
察觉到梦芜的视线,耳朵的主人对她露出友善的微笑“你醒了,爱丽丝卿。”
某只脑子还没开机的爱丽丝:“嗯?”呆呆地回应他,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视线被那双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所吸引,好想......好想捏一下呢,应该会很柔软的吧?然而......好吧……她确实也这么做了,嗯......同想象中一样的手感。
被捏了耳朵的某只兔子??!怀亚特的脸刷的就红了下意识的后退,后退到桌子边捂着耳朵背过去沉默不语。
梦芜:为什么有一种欺负良家少女的感觉??
不过他随即便恢复了正常,从桌上拿起醒酒汤,转身,“这里有醒酒汤,喝了你会舒服一点。”他递给梦芜一个碗,里面散发着苦涩的药味。
看着黑乎乎的汤药,热气蒸腾中,浓烈的药味跟着传出来,梦芜的脸色有些难看。深吸一口气,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一口喝完,嘴里的苦味让她皱眉,不过头疼确实缓解了不少。
她把碗递回给对方,“我能去一下卫生间吗?”
“当然可以,小姐。在那边,需要我带您过去吗?”罗接过汤碗并用眼神示意出卫生间的方向。
“不、不用了。”她连忙摆手拒绝。
关上门少女靠着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唉——她做了些什么,怎么可以做捏...捏耳朵这么无礼的事,不过...好软...好软哦……
不对,她在想些什么啊!拧开水龙头,梦芜用热水洗了个脸并整理自己的仪容。
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在哪?那个人或者兔子(什么鬼)是谁?衣服没还是原
飘舞的彩带,鸣响的礼炮,欢乐的音乐,人们穿着华丽的服装。不过似乎过于华丽了,华丽到了甚至奇怪的地步。看起来街上正在举办一场盛会。
梦芜第一次看到盛会的举办,其实她以前也“看到”过,可当她说出来时,穿着白大褂的人总会否认,告诉她不过是妄想。那这次呢?也是妄想吗?女孩有些动摇,因为每当她看向某个人时都只有一片模糊。
“罗,”女孩呼唤她的白兔先生,想求证她是否是犯病了,虽然并没有带着药,“你看到这些人了吗?”
“我看到了。”名为『罗』的白兔回答了她。
不是妄想,所以仙境的人和盛会就是这样的吗?书上似乎不是这样写的,因为没有玩伴她看了很多书,但没有一本书有记录过这样的盛会,梦芜感到十分疑惑。“为什么呢……”她低着头小声嘀咕。
“嗯......您不必在意,”怀亚特解释道“这里是仙境啊……都是这样的......”
和白兔先生的距离让梦芜不得不微微仰着头听他说话,这个姿势使她的脖子有些不舒服。女孩有些后悔没有穿跟再高些的鞋子,让她更高些,从159到160或是更高。其实梦芜自己心中也明白160与159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总是让人感觉更好。
罗没有发觉自己的小困扰,这使得梦芜有些许的失望,也许是她这张极少出现表情的脸导致的吧?女孩安慰自己。但根据白兔先生所表现出的对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样子,真相是发觉了也不在意可能性非常大……
怀亚特皱起了眉,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到那孩子的异样,但那又怎么样?『爱丽丝』对他而言更像是一份工作,像是食物、装饰、朋友之类的,无所谓......但走神确实不是个好习惯,“您在听吗?爱丽丝卿。”
“啊......嗯......我在听。”还没等梦芜回答罗,『爱丽丝』这个词像是魔咒一样在四周响起来。
“爱丽丝......?”
“爱丽丝......”
“爱丽丝......!”
“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