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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休闲休闲的时候被提前的ddl踹了一脚,这不怪我
“抱歉,我才疏学浅。”名取靠在洗手池上稍微仰着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高大的男人,“没听说过这样的故事。”
由“故事”操纵的“故事”,看上去是在绕口令。被问到的时候他反应了很久,然后又回忆了很久,有些犹豫地如实回答说他确实不太清楚。
“正是如此。”红礼服假面说。
名取本来想说,我本来就不怎么爱听故事,就连小时候会听的睡前故事都很少会有。
话已经到嘴边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在无意当中就听过了很多的故事,包括了红礼服假面的故事,所以严格来说,不能说他不喜欢听、不会去听,故事自然就会流入他的耳朵里。
“客人,你觉得我是什么呢?”红礼服整了整自己头上的纸袋,“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呢?”
总之不是人。毕竟没有人类能够和他一样,砰地一声就能从厕所的隔间出现。
一起吃饭的时候有听见过佐枝子说过关于鹿岛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在想,红礼服假面,红色外套,蓝色外套,似曾相识呀……他好像是听说过有这样的都市传说,详细的记不清了,但主角的描述和红礼服就很像。
“如果没错的话,你是某个都市传说的主角吧?”名取回答他,“同理,其他人应该来自传说,或者是怪谈。不过我对这些了解不多。”
“对。”意外的是,他毫不犹豫地就肯定了名取的猜想。
面前的,某个怪谈的主角,活生生的,和人类没有什么两样。听上去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在这个超出常人认知的小镇里并不是毫无发生的可能性。不知道应该是说小镇怪异,还是他们这群人怪异,亦或者是都很怪异。
并不欢迎外来者,朝名取他们露出了虚伪微笑的镇长、在砸掉神龛之后发狂的面目狰狞的小镇居民、还有散落在不同民居里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的神龛;来到这个小镇以后对民居进行非法侵入并破坏私人物品、偷盗、打砸抢烧、甚至杀人的他们,到底是谁更加不对劲呢。
有什么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他,让他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吗?
“可能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问题。”
名取突然想起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啊,又是故事。
“你是‘成为’了怪谈,还是‘作为’怪谈?”
“客人总是问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呢!”纸袋头似乎有点无奈地抓了抓纸袋,“不是主角也不是还未成为主角的什么东西,只有已经诞生的故事才会被称为都市传说不是吗?”
可以理解为,他是作为怪谈诞生,而不是从原本的人类由于某种机缘巧合变成了怪谈吧?
“抱歉,就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才这么问的。”名取解释之后继续问,“你一直都在这里吗?”
“不是哦,我是最近才来的。”纸袋看不出来他的表情,“以前我明明还在东京担任过当地的区域店长,回想过去真是充满荣耀和快乐的日子……不过,只要还有客人光临,大都市和小城镇都是一样的!”
如果他是怪谈本身的话,这个受欢迎的客人就是怪谈里的受害者了……真是微妙又复杂,一个怪谈像社畜一样努力提高自己的业绩,勤劳得让人有点自愧不如。
只不过从大都市来到这个小镇,不太像是晋升的样子。名取问他这里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吗,本来是想试探他是因为什么来这里的,结果对方并没有回答他,只说了觉得这里有点无聊,因为玩具太多了。
“有点失礼——”他说完以后捂住了纸袋上大概是嘴的地方,“不过吧,客人也知道,这里不是能随便离开的地方。”
当然知道了,要是能随便离开,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名取的假期还是很完美的,早上睡到自然醒,随便做点什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洗漱睡觉,闭眼睁眼又是第二天了。
“要是我在做梦就好了,闭眼睁眼我就在家了……”名取朝纸袋招招手,“你过来,让我验证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
纸袋惊喜地晃了一下:“什么!难道客人是想要一个……早安吻吗?讨厌啦,客人你这个色鬼,很可惜,我们店不提供这项服务哦!”
怎么会呢,他在某个方面对男性没有太大的兴趣!他想做的事也很普通,当怀疑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一般人都会这么做的。
他故作神秘地跟纸袋说你过来点就知道了,纸袋“嗯嗯”地捧着纸袋凑过来,名取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番,抬手直接就拍在纸袋的脑门上——差不多的位置,就当做是脑门吧,发出了非常清亮的响声。
手并不是很痛,但是有打中了的感觉。
名取并没有特别用力,但纸袋噫噫呜呜地抱着纸袋头抽泣抽泣往后退去,特别可怜地埋怨:“痛痛痛……客人在干什么呀,我刚刚一直在亲切地说明……太过分了,呜呜。”
名取甩了甩手,挂上一个笑容:“我刚刚不是说过了,请你帮忙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嘛。现在好像清醒了一点。”
“客人真坏~☆”纸袋把被拍皱的地方抚平,“虽然偶尔的恶作剧可以增加趣味,但是还是要多多注意安全哦,毕竟年轻的孩子都不怎么守规矩。”
总感觉他意有所指。名取知道他和鹿岛认识了一段时间了,但他说悟还是小孩子。名取不太清楚悟做了什么,纸袋口中年轻的孩子一定不是他。他守规矩得很,一不偷盗,二不打砸抢,三不鲨人,四不炸厨房。
厨房……想起已经去世的老板,名取不由得有点难过。
老板每天给他们提供食物,也有在认真打扫房间,除了不太好交流以外他似乎没有什么能够被指摘的地方,突然他们有一天回去,老板就倒在了厨房里。说实话,名取当时整个人几乎是僵直了,他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死亡。明明在几个小时前他还是彩色的,鲜活的,现在却是被氧化成铁锈色的红和寂静的。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甚至过了很久才能重新说出话来。
该习惯的,在这里的话。
原本想说他在这里就已经目睹过至今为止最多的死亡,仔细想想,说他这辈子直面的死亡也许全集中在了这个小镇里也合理。
破坏掉神龛以后袭击他们的镇民、追捕他们的警察、甚至是还没有来得及对他们做什么的无辜的镇民,都会被鲨掉。名取没办法去想什么,就算不是他亲手去做的,他看到了,只是那样看着,刚开始还是觉得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后来他就不想了。
想了有什么用吗,没有,只是徒增烦恼罢了。看得多了就会麻木了,麻木了就不会难过了。
“其实不用太难过?只是玩具而已。”可能是被看出来难过了,纸袋安慰他,“就算死亡也可以随便复活的。”
这个名取知道,镇子之前好像陷入了奇怪的循环日,第二天会还原成第一天的样子,说好的第二天会有人来修电视,第二天也没有人来修,如此往复,名取一度认为这个电视永远都修不好,不如砸了它算了,结果被悟用眼神警告了一番。奇怪的是,在老板身上并没有发生,他死去的第二天,他没有重新坐在前台,也没有给他们提供餐食。
“等你们都被同化的时候,他们就会复活了哦!”纸袋提高了音调,应该是想要把气氛活跃起来,但是他说的话完全让人细思恐极,一点都不会让人高兴起来。
同化。
这是一个可怕的词语。
这句话除了同化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之外,还有“等到……就会”。需要达成某个条件,才能获得效果,而这个条件所需要的东西是他们本身,而不是他们的劳动力、他们的金钱和一切身外之物。名取明白的,到时候他就不再是自己了,虽然可能还是会拥有着名取千世这个名字,但实际上会怎么样,他也无法预测。
“怎么有种以命换命的感觉。”名取说,“不过说到同化啊,是成为镇民?这样岂不是入籍就可以了吗?”
“也不是不能这么说……”他思考着。
变成一样的人偶就完成同化了。
没有自我和欲望的人偶,和人类不一样,所以即使是死掉了也可以随便复活。说真好吧,好像又不是很好。有点像是可循环利用的材料,报废以后捏碎了重新拼出来一个崭新的,无限循环。这样活着……如果还能算是活着,有什么意义,他们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存在的。
不过,他们失去了自我和欲望,或许就不会感觉到疲乏和厌烦了,成为纯粹的工具。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遵从,去做就好了,不要问为什么。
“同化的对象,只有人类是吗?所以你们并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
“可以这么说呢。”
怪谈、传说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人类和人偶也不同。
但是太真实了。名取有点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他总是会忘掉纸袋不是人类,镇民也可能不是人类,然后被纸袋头提醒说“哎呀,客人,你是不是真心觉得我是人类”……你看,他到现在还是不能完全相信镇民和他们不是同类,即使他们拥有死后复活的能力完全不符合常识,名取还是觉得他们和自己是一样的。
潜入民居的时候名取其实有留意到不同镇民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今井家的奶奶有些记不太清事情,但对声音很敏感,名取他们连续两天开窗要爬进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她都听见了,从二楼下来查看什么都没发现,估计要变成一个灵异事件:我家客厅的窗户每天下午都会自己打开发出吱呀声。爸爸会去接小朋友彩音回家,做晚饭,然后让彩音上楼喊奶奶下来吃饭。
花泽家只有一个家里都是美少女手办和小黄书的肥肥,肥肥的客厅里还有七千块钱。名取对这些钱视而不见,倒是秋悠一把子就把钱全塞进自己口袋里了,后来他又把钱放到肥肥床头的抽纸盒里,很好地做到了什么都没带来,什么也没带走。等花泽回家要用到纸巾的时候会发现他用来擦手的是自己的钱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就算是不苟言笑,也不会怎么回答他们问题的老板也曾经有一个美满的家庭,还养了一只猫。老板对自己的料理很严格,会努力满足他们提出的需求。说想要多吃一点冰淇淋,就会再给一点。
乍一看的话,和名取的生活、和他身边的人的生活都大同小异。
感觉到了亲切,所以才难以相信他们和自己是不一样的吧。
纸袋蹲在门后,认真地用抹布一遍一遍擦拭着刚刚被名取踹了一脚的门。
那会儿名取刚被警察追了几条街回来,热血沸腾还没来得及冷却,气喘吁吁直接就绕到旅馆一楼的男厕所,用手开门太麻烦了就一边喊着纸袋的名字一边踹开了门。伴随着门板发出巨大的声响,纸袋惨叫着从隔间里出来,不亚于他被鹿岛暴打时候的凄惨叫声。
他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店门,控诉名取真是太暴力了,然后从隔间里找出来水桶抹布工具箱开始进行厕所门维护工作。
“在我们之前的游客,都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名取在沉默了很久后重新对红礼服提出了问题。
“他们啊……”纸袋擦拭门板的手并没有停下,“全都变成玩具了。”
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这个镇子上现存的真正的“人类”,只有他们这群新的游客。他们被同化以后,还会有新一批游客到来。玩具的数量会不断增加,也难怪纸袋说觉得无聊。名取多少可以理解他在学校里随便揪一个小朋友玩人肉飞盘的感觉。
按照纸袋的说法,他到小镇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基础设施和小镇布局都没有太多变化。
名取不由得思考起了那天晚上他们一群人围在那个白天用不了,晚上才好使的电视机前看到的录像带里的小镇大约是什么时期的小镇。
画面里有一座山,有一条路往山上去。而伊势家电视柜里的死亡报告上其中一位逝者的死因就是爬山意外坠落身亡。这引起了名取的注意。
现在这座山好像完全不存在了。发生了什么需要镇上的人去把一座山都夷为平地,或者是有其他的障眼法让他们无法看到这座山吗?
名取询问他是否知道居民们信奉的神。纸袋歪了歪脑袋:“不知道耶!”
“那神龛?”
“听上去,就是和神明有关系的东西……”
“真的不知道,一点都没听说?”
“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我都记不住呢!”纸袋甚至还比了一个小树杈,看上去就难以让人信服。
名取当然是信他有鬼。天天在厕所里窜来窜去做生意的,怎么会什么都没听说过。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就能听到非常多的小道消息,尽管真假难辨,但都是可以一听的情报。了解得越多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坏,他觉得自己现在一无所知,对于如何离开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个,给你的水管工卡带,好玩吧?”名取瘪瘪嘴。
想到这个就有点生气。
“当然好玩了!”纸袋马上转过身来,“尤其是为了救出公主而辛勤奔波努力的过程真是叫人拍案叫绝!”
“那,你好好跟我一起做一问一答哦!”
不然他就亏死了,真是好气。
本来是打算倒卖给他,从纸袋这里捞一笔钱去商业街吃饭的,想了想还是用来作为一个闲聊的借口吧,最后送给他就行。毕竟每回都在打扰社畜工作,不知道他是不是每分钟几千万上下,也可以算是一个补偿。结果也没聊几句话名取就感觉无话可说了,于是放下卡带气冲冲离开男厕所。现在觉得不甘心所以硬着头皮又杀回来誓要把卡带的价值多找回来一点。
“请,请,客人要是还有什么问题请尽情提问喔!”纸袋拿出工具箱开始慢慢加固摇摇欲坠的厕所门。
先前就知道纸袋也是从大都市过来的,但没问到他是为什么过来的,于是名取又问了一遍。
“硬要说的话……只是偶然。”
“你也是在出行路上被奇怪的列车带过来了?”
“我只是前几年感觉到了客人的气息,来这里招呼客人而已,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不去了。毕竟我们是做零售业务的,那当然是哪里有客人哪里就有我的身影!”
嗯,如果对象是名取这样的商人,这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只要是对他的货物有需求,他就可以过来商谈,但是为什么会对一个怪谈商人的货品有需求呢?
选红色的,不行;选蓝色的,也不行。就算是人偶,这样的找死行为也不必对自己这么残忍?
“他们对你提出了什么需求?”名取问。
这次轮到纸袋陷入沉思。
“当时的客人吗……”他的食指点了点纸袋下缘,“我记得好像是,想要买纸来着。”
“啊?”出乎人预料的回答,“纸不是哪儿都能买到吗?”
怎么还要找你买啊!
“客人你这就有所不知了!”纸袋自满地说,“当年我们的卷纸非常好卖的,可以说是物美价廉了!原本给各大城市厕所供货的时候是供不应求的,就是来到这里以后由于小镇的厕所之后都由我来亲自维护了之后倒也不太用的上,于是就新开了折纸花的服务。”
倒是真的没想过居然是卖厕纸……名取有些呆愣,纸花原来是用厕纸折的,还分红蓝双色呢。
“他们买的什么颜色?”名取好奇地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们在仔细思考之后选择了红色,”纸袋说,“果然世间还是流行喜庆的红色!”
如果没记错纸袋的怪谈,选择了红色的话……
“然后有发生什么吗?”
纸袋用肢体表现出了困惑:“买纸会发生什么吗?”
名取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回他:不,没什么。内心却是大声地说:当然会了,会血溅当场,真就红红火火,非常喜庆呢!
反正,就算血溅当场了以后这里的人偶还是能复活的,除了场面难看一点其实没什么区别。
就是红色的厕纸大家用着不会感到奇怪吗?
名取完全无法理解。
“如果我们一直不入籍成为镇民的话,我们会怎么被同化掉呢?”
至今他们还能在镇上自由活动。如果需要强制入籍的话大可以在他们到达的那一天都把他们全部押到镇公所去填表迁户口,不迁就用点手段让他们迁。现在有点把牲畜圈养着,到时间了就拉出来宰了的感觉。
那次他和秋悠带着唯去镇长家——那会儿他还不知道那是镇长,本来是好好地说着话,但是聊着聊着对方的不耐烦就暴露了,接着从镇公所方向走过来了一批人。
幸好他们走得快,不然很可能三个人都要被带走。回到旅馆以后,唯和秋悠都在说镇长在他们仓皇逃走的时候露出了非常厌恶的表情,发现他们回头看了他的时候马上又换回了让人恶心的笑容。
唯这个小孩看到太多他这个年纪不该看的东西了。
接下来他们即将面对的“同化”,不管能不能活下来,名取都觉得这会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心理阴影。
“怎么,很期待?想知道吗?”
纸袋把清洁工具和修理工具整理好,放好到一边,用一种非常欠揍的语气反问名取。
名取诚实地点点头。
“这个嘛……”纸袋的语调又有了一点吊人胃口的意思,“到时候客人就会知道啦——!”
这个纸袋一定知道的,他在这里这么久,至少也见证过一批游客的同化。这种敷衍的回答很明显就是他不愿意说,说了对他又没有影响,但这是关系到名取和他的同伴的安全。
“哦,就是你知道,但是不告诉我。”
名取装作凶狠地朝他挥拳。
纸袋轻松地躲开,扶着纸袋不让它掉下来:“哎呀最近的客人可真暴躁……这可是我库存不多的宝贵纸袋哦。”
明明之前还说只要购物就送纸袋,要多少个都可以。现在他说库存不多的宝贵纸袋,你信吗?反正名取不信。
不过名取一开始就说好了自己是文明人,不会打人,不会在民居小朋友的画本上留下到此一游,也不会从民居里拿钱。
关于拿钱这个事情他还被纸袋说了。名取说他身上只有日元,外面用的那些,这里的通用货币他一张都无。纸袋问他:“啊呀我记得玩具屋里很多钱的呀,难道客人是那种玩游戏不会打碎罐子捡钱,也不会开民居宝箱的人吗?”
那你真是很会看面相。名取承认他确实是打游戏的时候经常会忘记陶罐里会有金币,因此错过一百亿。宝箱这种一看就是招呼玩家赶紧打开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漏掉。
归根到底还是对镇民的看法不一样。纸袋觉得他们是玩具,而名取还是把他们当人看,所以除了潜入破坏神龛以外,他什么都没做。
上次拍脑门那是拍,不是打,于是他打了两下空气拳就放下手了,要做个文明人。
“还有,你说年轻小朋友不守规则的事情,是在说悟吧?”
很明显纸袋没有预料到名取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嗯?”了一声,问名取是跟悟熟吗,偶尔去规劝他一下也未尝不可。
其实并不熟,他甚至还差点把悟的电视机给砸了,关系好不好完全看悟记不记仇,总之名取是不会再随便去惹他了。那种濒死的感觉他还历历在目,还好悟只是小小地警告了他一下,并没有彻底震怒,否则很可能他已经英年早逝了。
“说不上特别熟,但是他做了什么吗?”
如果纸袋有表情,他一定是眯着眼睛在小声嘀咕:“用新奇的手法去接触人类制造新玩具,这些行为未免太轻率了……”
什么?名取听是听到了,就是听不懂。
红礼服继续一个人嘀嘀咕咕,完全不在意名取会不会听到:“一直坚持那些不合规矩的行为的话,总有一天会变得没有办法继续作为‘悟’存在了也说不定……”
这他听懂了,就是说悟继续胡闹他很可能要消失,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新奇手法和新玩具是什么意思了。这个玩具和镇上这些玩具是同样的吗?他回忆了一下这几天跟悟玩得比较好的几个人,除了有夜不归宿的情况以外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你说的新玩具和这里的玩具是同样的吗?”他试探着问。
“嗯?什么?”纸袋看向他,“我没有说过玩具啊!”
距离你说完玩具这两个字还没过五分钟呢,朋友。
名取继续追问:“那你说他不能继续作为‘悟’,那他会消失吗?”
纸袋人无辜地说:“这,我也不知道啊。”
又在装傻糊弄人啊。
“你一直都在说的规则,是你们的规矩,还是这个镇上的规矩?”
“规则,就是规则——”纸袋竖起食指,像是正在上课的老师,”人有作为人需要遵守的规则,我们当然也有自己要遵守的规则。“
“那么……”名取洗耳恭听。
“是商业机密,不能告诉客人呢!”
一个巨大的问号浮现在名取的脑海中。
这是建立了什么交易吗?为什么会被分类到商业机密一类啊?糊弄也不糊弄得仔细一点,就跟让你刷个墙他直接往墙上泼了一桶油漆跟你说他完工了似的,好不走心。
名取欲言又止,拳头在不知不觉中又硬了,真有你的,纸袋人。
在开始的时候,如果正经跟他说商业机密,他没准真的会信。名取作为一个中间商,的确是有想过跟纸袋合作的。
他在东京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从卖家手里收货,转手给买家。从中抽取利润,靠嘴皮子将自己分得的部分扩大。他经手过很多货,大多数都是画,也会有陶瓷,偶尔会有青铜器,甚至连小件的针织品都有。只要是能有一条通路的,他都可以去试试。他见过很多不同的人,从收藏树脂人偶的小孩子,到钻研雕刻的老艺术家,喜欢木头的女性,钟情于贝壳制品的男性,还有很多很有趣的人。
像纸袋这样人也不是没见过,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不过名取也不能对他怎么样,虽然心里波涛汹涌可能已经到了想要买凶鲨人的程度但脸上仍然会是挂着微笑的。
第一次和红礼服聊天的时候,本来是想稍微提一下的,但是因为纸袋的推销过于热情,攻势过于强烈,名取只能一直用唯不在、要问问唯的意见来进行防守,想说的话、想要问的,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最后以失败告终,指合作方面的。在拒绝推销这边他还是赢了,没有试穿,也没有购买,纯粹的逛街,一分钱不花。
“其实一开始我是想跟你合作的……”名取跟他解释说,“我在外面算是一个中间商的角色,打算把你的产品介绍给更多的人,这样对你我来说都是双赢。”
纸袋想了想,遗憾地告诉他:“原来是这样……但是很遗憾我们大概没有办法合作哦,毕竟我家店一直秉持着一对一服务亲自和顾客交流谈话的传统呢。”
现在知道了也不会有意向合作了。万一买家发生了什么人身意外,首当其冲的是他这个直接接触的卖家。纸袋作为怪谈,能不能查到他是一回事,查到了他也不能对他做什么,最后全部的责任还是要追究到名取身上,纸袋不亏,他血亏。
所以后来他只是打纸袋的钱的主意了,可惜没成功。
还好纸袋这么说了,就算了。
名取理解的纸袋一直在强调的规则应该是他们作为怪谈或者传说存在的规则。之前他也好奇过怎么梅岛就和他们不太一样,梅岛好像一直都在小学保安室里,出场方式和纸袋他们天差地别。纸袋对这个的解释是,因为这个是规则之一,而学校是梅岛的领域。那个时候他还不太懂怎么回事,跟梅岛接触多了才慢慢了解到,或许梅岛就是他自己口中的影子大人,那个许愿的对象。影子大人一般是出现在学校里的,所以他就在学校。而红礼服是厕所,所以要找他只能去厕所里喊他的名字,似乎女厕不行,一定要是男厕。
但这样的话,只有男性客人可以找他做生意?客源直接被他自己砍了一半,销售额堪忧。
由于不太清楚关于悟的故事,所以名取后来只给古井老师带了话,虽然他也在猜测这句话的准确意思,希望会对他们两个有帮助。
聊了很多,名取站得也累了,不好意思再继续耽误纸袋头的时间,毕竟社畜是很忙的。
最后还有两个问题,不是必须的,但名取觉得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你想出去吗?”名取问。
如果你能够出去的话,会做什么呢。
如果是名取的话,还是想快点回到家,好好睡一觉吧。就当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噩梦,闭眼,睁眼,又是新的一天。继续休假,在城市里游荡,休息得差不多了就重新开始四处跑。
纸袋会出去吗?明明大城市会有更多的人,啊,并不是说希望受害人能变多的意思,只是从一个社畜的角度出发来思考,更多的客人就是更多的机会,总比夜笼镇都是人偶好多了。一个怪谈在外面是怎么生存的?太难想象了。
红礼服思索了一会儿,说:“怎么说呢……哪边都可以。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外面,只要有客人需要我,我就会为他们服务!”
看样子也不是太担心销售额的多少。
出不出去这个问题对于纸袋来说似乎也并不是特别重要。他在镇上也不会被镇子的同化吞噬,只是被软禁了一样无法出去,每天都对着那群人偶,无聊是无聊了点,倒也没有像游客们一样迫切地需要离开。
“你希望我们能出去吗?还是留下来,变成你的玩具?”
名取很直接地试探了他对游客离开的态度。
一路探索过来,他多多少少都猜测了是一种奇怪的力量在阻止他们离开。这一股力量和他们这些怪谈有没有关系,名取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能交付信任的人只有和自己一同到达的游客,至少他们是同样想要离开的。镇民自然是想方设法地要留下他们,从他们踏入这个小镇开始,直到最后。态度不明确的就只有面前的这位,和他的家人们了。
如果他们想要从中阻扰,那情况就会变得很棘手。
幸好现在还没有出现这样的迹象,各位都非常友好,甚至有在帮助他们脱出这个困境。
红礼服就像是一个谜,他出现得并不多,在名取的记忆当中也没有对他们提供过太大的帮助。如果他愿意助力自然是最好,所幸最坏的情况还没有出现,当然也不希望它会出现。
事先试探一下,有一个心理准备。
就算是说谎也好。
就当做是一个安慰。
“这就随客人喜欢啦!”纸袋认真地回答,“之前也说过了,我已经是一个立派的大人了,不需要玩具哦。”
名取松了一口气,这个算是理想的回答了,谢谢他没有说出什么让他拳头再硬起来的话。
“那就不打扰你继续打游戏啦!”本来还想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一起玩玩游戏吧,想了想这么说有点奇怪,名取就此作罢,“现在想不出来其他问题了,所以就先到这里吧!谢谢你,玩得尽兴哦。”
“不用客气,客人也要为了活下去加油哦☆”
啊……是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呢。
名取非常轻地“嗯”了一声,推开门就离开了。
这句话就当做是纸袋的真心话吧,虽然他到底有多少真心包含在内完全不可考,至少听起来就能够让人打起精神来,是很有效的鼓舞。
在惊恐和麻痹之中疯狂地奔跑着,向未知的未来寻找出路,人是会疲倦的,只是一时忘记了疲倦。
稍微停下脚步就能够感觉到了,感觉到身心上的压力,还有从身后射过来的尖锐的恶意。是一直追逐着自己的怪物,但只要努力地跑,跑得足够快,怪物的脚步就不会追上任何一个人。
所以继续跑吧,不要停下,继续跑。
名取站在走廊里,就那样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了同伴们吵吵闹闹从楼上下来的声音。他们约好了要一起用放在大堂里那台只有晚上才能用的电视机一起看从三楼找到的录像带。
可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名取拍了拍自己的脸,装作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样子和其他人在大堂汇合,在沙发附近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总觉得自己忘记了还有什么没有问。
也许是和大家在一起的时候就安心了下来,连人都放松了不少,名取很快就感受到了睡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哦对了,上次……
之前聊完天的时候他猝不及防地就被纸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什么啪啪地就在脑门上盖下去了两个章。纸袋兴致勃勃地说:“这是之前水兵鹿的新妈咪给我的灵感,意外的还不错!☆”盖完了以后还要仔细欣赏了一下盖成什么样,最后看满意了才走的。
名取皱着眉露出了“你在搞什么鬼”的表情。等到纸袋消失在隔间之后,他才转过身去对着镜子掀起刘海看了看纸袋究竟给他盖了个什么东西。
是两朵蓝色小花。
不是很懂,一般来说要表扬小朋友不应该是用小红花吗?难道这个是纸袋专属表扬用小蓝花,就是要与众不同一点吗?
有机会的话,下次再问问吧。
被困意包裹的名取断断续续地想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展开
梅岛诚:新年快乐,夜莺镇的各位观众朋友们。
花梨:新年快乐,这新的一年到来,祝大家万事如意,心想事、
梅岛诚:欸,听听,你整这些虚的就没意思了。
花梨:这怎么能叫虚的呢,大过年的,送点新年祝福,人之常情啊。
梅岛诚:光说不做,这还不叫虚吗?
花梨:这是一种美好的祝福,用语言表达我的心愿,这……这我也没什么好做的啊?
梅岛诚:你看,你就光说大话,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个人送祝福啊,说到做到。
花梨:怎么说?
梅岛诚:我啊,年前新开了家店。
花梨:等会等会,我记着你不是当保安的吗?怎么,改行了?
梅岛诚:那倒也没有,这不是当保安工资低啊。
梅岛诚:而且啊,我在这里干了有好几年了,一天假都没休过,我也得给自己找条后路嘛。
花梨:这做五休二是国家法定的啊。
梅岛诚:可怜我运气不好啊,这镇子开始循环的那天没赶上节假日啊,这不就只能天天上班了吗。
梅岛诚:不说这糟心事了,咱言归正传,这我不就开了个新店吗,这店啊,专门帮别人实现愿望。
花梨:实现愿望?
梅岛诚:对咯。你看,这不是刚好赶上过年吗,大家肯定有很多什么一夜暴富啊、再休七天的愿望,这我要做的,就是专门帮大家实现各种各样的愿望。
花梨:想法确实不错。
梅岛诚:是吧?我一有这个想法啊,也是激动得大晚上都睡不着觉啊,连夜我就给定了块招牌。
梅岛诚:黄铜底板,楷书大字——解忧杂货铺!
花梨:你也不怕人家告你侵权。
梅岛诚:那不怕,人就算找着律师,进了镇子也是一个死。
花梨:您还挺横。
梅岛诚:反正啊,这店就算这么开起来了。
梅岛诚:这一开始啊,还真没什么生意。
花梨:可以理解,您这经营范围确实不像什么正经店铺。
梅岛诚:没办法啊,我只好回到我当保安的那个小学门口招揽生意。
花梨:都是老熟人了嘛。
梅岛诚:是啊,那我跟那些小萝莉小正太什么的,都是好多根棒棒糖的交情了。
花梨:打住,咱别说这个了,我怕不过审。
梅岛诚:好,好,咱说回来,我到小学校门口一打广告啊,嘿,嗖地一下生意就来了,你说这小学生就是好骗不是。
花梨:人家那叫纯真。
梅岛诚:反正第一单生意就上门了嘛。
花梨:哦,是个什么生意呢?
梅岛诚:来的是个叫悟君的小孩,人家的愿望也不难。
花梨:怎么说?
梅岛诚:人不想上学了。
花梨:这还不难?这可是主观意愿上的事,你往哪头解决都不好办啊。
梅岛诚:不难不难,我直接把他老师杀了。
花梨:什么玩意?!你就把人老师杀了?
花梨:不是,小学生上学这是他的义务,你应该劝诫他好好学习啊,你这怎么助纣为虐呢?
梅岛诚:这可是我第一个顾客,我能不帮人好好完成嘛。
花梨:顾客也有犯错的时候啊,尤其是你这么重量级的业务,不能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啊。
梅岛诚:老话说得好,顾客就是上帝,上帝能出错吗?
花梨:不能……不对,那是一个意思吗?!
梅岛诚:就是一个意思!我这事办完之后啊,可把人家小孩高兴得,跟我玩了三天三夜的游戏,
花梨:越来越不对味儿了!
梅岛诚:反正这事啊,我就这么做了,你现在劝我也没招了。
花梨:嗨……
梅岛诚:而且啊,这单委托那是开门红啊。
花梨:确实挺红的,血呼啦差的。
梅岛诚:这单生意之后啊,很快我就又接了一单生意。
花梨:这回又是什么事呢?
梅岛诚:悟他不是不上学了嘛,他就在那个巷子里天天闲逛啊。人就认识了一个骑摩托车的小混混。
花梨:你看,好好一个孩子,就被你给耽搁了。
梅岛诚:这俩人半夜飙车的时候啊,就把一行人给撞了,结果人躺在医院里半死不活的,吵着闹着要索赔呢。
花梨:这就是你随便实现别人愿望带来的不良后果!
梅岛诚:您不用这么紧张。
花梨:这能不紧张吗,差点儿人命都闹出来了啊。
梅岛诚:这事儿啊,落到我手里,也好解决。
花梨:您说说,这回该怎么解决呢?
梅岛诚:我当时连夜就跑进那家医院看了看具体情况。好家伙,那受害者是真的惨啊,半拉脖子都断了,上着呼吸机呢。
梅岛诚:一吸气就更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地响啊。
花梨:那是够惨的。
梅岛诚:我心想,你这活着也是受罪啊,那我不如帮你解脱了吧。我当时就把人脖子直接拧下来了。
花梨:什么玩意!
梅岛诚:这不是一举两得嘛,你看,我又做了好事,又帮悟实现了愿望。
花梨:怎么就实现了?
梅岛诚:人都死了,不就不吵着要索赔了嘛。
花梨:你这做得可太不对了!
梅岛诚:怎么又不对了呢?
花梨:你应该让悟承担应付的责任啊,怎么能靠这种手段逃避呢。而且你那……你那一拧脖子,人受害者又做错了什么了呢?
梅岛诚:他错没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话说得好,顾客就是上帝。
花梨:您可别上帝了!
梅岛诚:结果啊,第二天那个飙车的咔小姐立刻就找上门了,说我这事办的不地道。
花梨:可见这世上还是有明理的人儿的。
梅岛诚:人怪我这受害者还有个亲属,现在人死了,索赔得更多了,怪我没处理干净。
梅岛诚:这也怪我,干这行还没多久,不知道把相关人员全都灭口了才能永绝后患……
花梨:你怎么还想着杀人呢!
梅岛诚:你错了,这回啊,我不杀人了。
花梨:怎么说?
梅岛诚:人那个亲属叫山中日月,据说是什么名牌大学教授,这人家在微博上一曝光,再打俩tag,我这店不就黄了吗。
梅岛诚:所以啊,我只能把人受害者再救回来。
花梨:不脖子都给拧了吗?!
梅岛诚:是啊,麻烦就麻烦在这里,咱又不是臭鼬,咱也不会接头啊。
梅岛诚:为了这件事啊,我是失眠了一整夜啊,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花梨:什么?
梅岛诚:我给人整了个MUJI纸袋套脑门上,这不就没人看得出来他没头了嘛。
花梨:那人还是死的啊?!
梅岛诚:我给整活了!
花梨:大过年的别整活了!
梅岛诚:这死人复生,医学奇迹啊,大过年的,不就得这么喜庆喜庆嘛。
花梨:您还管这个叫喜庆。
梅岛诚:人纸袋刚好了没几天,就亲自登门道谢啊。
花梨:这还道谢?!没听说过。
梅岛诚:上门之后那叫一个热情啊,抱着我的胳膊啊、脑袋啊、脸啊……好一顿问候啊。
花梨:人上门来揍你来了吧!
梅岛诚:你这么说不严谨。人纸袋上也没表情啊,你怎么知道人怎么想的呢。
梅岛诚::反正我是觉得人家挺热情的,谢谢了我大半天啊,然后还谢谢我的各种家人啊,热情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花梨:你这人是真听不出好赖。
梅岛诚:临走的时候,人还很热情地给我下了单生意。
花梨:啊?这我可不信。
梅岛诚:这又不是鲁豫有约,你别老不信不信的。人特别真切地希望悟的家人去一下那个地狱一日游呐,跟我反复强调了好几遍。
梅岛诚:虽然人到最后也没付钱吧,那我心想,我上次那个事确实也给人办得不地道,这回啊,我就免费吧。
花梨:这事从头到尾没一个地方靠谱。
梅岛诚:虽然人没给钱,但我也得把事情给人半漂亮了啊,不然不是砸我自己招牌嘛。
梅岛诚:反正杀人这事我轻车熟路了,当天晚上我就换好了衣服我就准备杀、
花梨:您怎么还杀人呐!
梅岛诚:那人家委托就是这个啊,老话说得好,顾客就是上帝!
花梨:您可别上帝了!我算是看明白了,您这哪是解忧杂货铺啊,您这压根就是个杀手接单处!
梅岛诚:当天晚上,我就按照上帝的这个意愿啊,找到了悟的妈妈。
梅岛诚:人妈妈穿着一身的黑色JK,真是清纯又温柔,美丽又动人,最是那一抹温柔的长发,落在了我的心头。
花梨:您连大人也不放过呐!
梅岛诚:我心想大马路上杀人,吓着花花草草多不好啊,我先跟人家回家,在家里再杀。
花梨:您想的可不是这个吧。
梅岛诚:人妈妈也很热情啊,当即就邀请我一起回家喝喝茶,我也就欣然前往啊。
梅岛诚:到了家,人妈妈更加热情了,上来就开始脱那个百褶长裙啊,我都还没准备好呢。
花梨:您可悠着点,别整出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啊,这可不让播。
梅岛诚:那哪能啊,人家女装一脱,我一看,好家伙,吓了我一大跳!
花梨:比您还大?
梅岛诚:没想到人家不爱红妆爱武装啊,人下面穿着一身警服。
梅岛诚:对面咔地就把警察证掏出来了,上面是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梅岛诚:望、月、真、彦!
花梨:这下你算是栽了。
梅岛诚:一对银手铐立刻就给我铐上来了啊,只留下我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
花梨:该!
梅岛诚:我正在那伤心着呢,结果旁边牢房有人给我递了根棒棒糖过来,我抬头一看,豁,老熟人了啊。
花梨:是谁呢?
梅岛诚:这不是悟呢嘛。
花梨:啊?!他怎么来这了啊?
梅岛诚:这不是飙车撞人的事情我给他兜下来了嘛,过了两天人胆子更大了,人家旅馆老板不给他吃冰淇淋,他把老板给吃了。
花梨:你瞧瞧你这都干的什么事,人本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小学生,给你一连串弄下来,整进少管所了。
梅岛诚:这是也不能全怨我啊?
花梨:怎么不怨您呢,要不是您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愿望都给人实现,人能分不清好赖吗,小孩子正是需要好好引导的时候!
梅岛诚:您说的是,这小孩一看到我就来劲儿了啊,又给我下了单订单。
花梨:这回是什么呢?
梅岛诚:人让我把这儿的警察杀了。
花梨:那不是他妈吗?!
梅岛诚:是啊,而且这任务我刚做了一次,这不失败了吗。
花梨:重点是这个嘛!
梅岛诚:我心想我这好评率不能再掉了啊,再掉影响我升天猫店呐。
梅岛诚:这下这事儿不就走进死胡同了嘛,怎么才能漂漂亮亮地把这事儿办妥了……我就在那琢磨啊,想啊,思考啊……
花梨:思考出什么了?
梅岛诚:我思考了我一晚上,脑袋上头发都给我薅秃了,我总算是想明白了。
花梨:您明白什么了?
梅岛诚:这很多人的愿望啊,根本就不能顺着他自己的想法来。
花梨:您可算是明白了!这不管是大人小孩,人钥匙愿望不合理,你得纠正他,不能一味地顺着他来。
梅岛诚:对,这老话说得好、
花梨:您可别老话啦。
梅岛诚:你听我说完呐,老话说得好,但也不一定说得对。顾客是上帝,那他做错了事,也得跌下神坛。
花梨:您终于想明白了。
梅岛诚:所以啊,我决定!
花梨:您决定怎么着?
梅岛诚:弑、神、!我今晚上我就把悟杀了我让他打不出差评我!
花梨:我可去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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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结得好烂我吐了我要打星露谷
+展开总字数:3494
水得良心不安(滑轨
·路上
佐枝子邀请大家去看电影,想想下午似乎没什么事情要做,于是名取就抱着唯和其他人一起出门了。
来到这里可能也有一个星期了,有很多地方他好像还没去过,他甚至不知道这里有电影院。这样看来这个小镇的基础设施都做得不错,除了和大城市的交通不太通畅以外,似乎没有特别大的问题。
但是如果要让名取留下来,他肯定是拒绝的。
“这里好是挺好的,但是毕竟不是我的家。”他说,“让我搬家吗?诶咦,想的什么呢,不会搬的。如果我来到这里的话,可以说是要重新开始。我在这里一无所有,我的全部都在外面呀。”
这里什么都有,这里什么都没有。
即使他手上正在抱着唯也一样,唯不是他的,唯的所属权是在秋悠和怜司手上。他在这里只拥有他身上的所有东西,还有他自己。
和其他人一起穿过商店街的时候,名取好奇地再观察了一次两边的商店。满足基本料理要求的店铺都有,也有餐厅。也许旅馆老板也是在这里进货的,很方便。
他以为电影院会在商店街附近的,但佐枝子带着他们往民居的方向走去。名取也不认得路,跟着走就完事了。
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一个熟悉的金发的背影。佐枝子锐利的眼神先认出来了是谁,大声喊着“——零——酱——”就往那边跑过去了。名取还在思考零酱是谁的时候,那个金发人影往一边的公厕快步走去,似乎完全没有听见佐枝子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等名取他们都走到公厕的时候,金发男性正在把一个名取为更熟悉的人从公厕里拖出来。
哦,是纸袋头,真是孽缘。
纸袋头抱着纸袋头,可怜兮兮地说爹咪今天好凶我好痛哦,踉踉跄跄地被鹿岛拉着跟着他走出来。
佐枝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哦,是,早上有说过要去找红礼服假面先生……”
哦,原来我又记错名字了,是红礼服,不是红披风。名取面不改色地发现这个事实。他的名字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混淆了,之后就叫纸袋吧,全夜笼镇的纸袋人应该有且只有他一个,非常有个人特色,属于在大家面前自我介绍马上就会被记住永远都不会忘记的难忘程度。
看上去是鹿岛又被称为是“零酱”的鹿岛脸上全写着不耐烦和“你小子”,他语气凶狠地质问纸袋:“你喊我什么来着?”
红礼服好像是凑近看了看,恍然大悟:“啊?这不是澪澪嘛!”
原来鹿岛叫鹿岛零?名取仿佛知道了什么,是零啊!这个名字真可爱!
“这到底怎么回事?”鹿岛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差了,“什么情况?”
今天鹿岛是心情不太好,不能惹。名取远远地就感觉到了鹿岛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人挡杀人神挡杀神的气场。
不知道是纸袋没留意到还是不在意,他甚至还要热情地火上浇油:“好久不见啊!你好像更适合戴粉红色蝴蝶结了!”
鹿岛马上就要杀人了:“别这么喊我,你妈的。”然后他一拳就往纸袋身上招呼过去。
怎么突然就开始拳击了呢!名取赶紧捂住唯的眼睛,这么暴力的画面小朋友不能看。
虽然好像更血腥更暴力的场面他已经都经历过了……但不要在意,能少看一点是一点,不要长歪。
纸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DV举起来:“你看我还有照片,明明是你自己要戴的,呜呜。”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踮着脚试图看清楚DV屏幕上显示的画面,幸好鹿岛现在没空留意名取他们这边,说不定他迁怒直接就把纸袋头丢过来滚雪球把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起解决了。
“给我好好说说,谁他妈戴蝴蝶结了。”鹿岛揪着纸袋人的领子,上面系着的蝴蝶结都要歪到脖子后边去了。
名取在想应该怎么捂住唯的耳朵,想了想他没有二十只手,歪就歪吧。身边也有人露出了没脸看.jpg的表情。
鹿岛看着红礼服手上的DV脸色变得更差了,名取觉得他们可能要成为某个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然后排着队去警局录口供:没错,他们就是突然在街上掐起来了,掐着掐着就出事了,没敢上去拦,可能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
纸袋头挨着打,伸长着手保护DV……他手上的DV屏幕转过来了!大家翘首以盼!
哇!是身着水手服充满了青春气息仿佛是在拍参加校园小姐比赛正摆着可爱pose的鹿岛!
原来鹿岛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鹿岛的怒火已经具现化了,火光冲天那种。
名取想了想还是捂住唯的眼睛吧,因为鹿岛就冲着纸袋头脸贴脸大吼了一句“我杀了你!”,完全是不杀就伤天害理的程度了。
纸袋发出了销魂的声音,接着他就被殴打了,活像一个沙袋,或许他的昵称可以改掉了。
正常人的思维应当是该上去劝架的,但是居然有人鼓起掌来了,好像在看让人热血沸腾的拳击比赛,虽然实力悬殊,胜负没有悬念,但不妨碍它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
“别打了别打了——”
就在纸袋变成了破纸袋,DV也快被打到地上的时候,终于有人勇敢地出来叫停了。
名取摇摇头,希望人没事。
鹿岛叹了一口气,停手了。他按了按太阳穴,自言自语地说:“……头好疼,怎么搞成这样,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咳咳……澪澪真是不讲情面啊……”被连打的纸袋脱力地咳嗽了几下,虽然像是装的,再看到鹿岛时好像突然电量秒充百分百一样,“什么什么,有什么要我红礼服假面效劳的事情出现了吗!”
太敬业了,能有如此忠诚于工作的社畜,到底是哪家公司捡到宝了。这业务能力都能爬上去高级别的职位了吧,难道是兢兢业业小新人?
“你他妈把纸袋摘了跟我好好说话。”
支持,这才是名取期待的画面啊!不管是谁都好,只要能把他纸袋摘了的都是英雄。
纸袋的纸袋好像还是那个破破烂烂的纸袋,但他的语气没多大变化,跟鹿岛说你是来玩具箱找朋友玩的呀,难道你忘了吗?
名取脑内飘过“玩具箱”、“玩具塔”两个词,这两个是指同一个东西吗?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有听过,它的实质名取至今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又是一个秘密。
鹿岛一脸“你净瞎说”的表情。
“你说什么梦话,这地方恶心死了……虽然有那么点,和神明那边相似的感觉……”
嗯?这又是什么没听说过的事情。名取竖起耳朵,但鹿岛陷入了沉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惜。
倒是红礼服继续说了下去:“什么嘛,澪澪之前明明好像很喜欢这里的,还带了小孩回来。”
“什么小孩,怎么可能。”
“不过那孩子好像完全不守规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也说不定……”
除了悟以外鹿岛还带过别的小孩?还是说这个小朋友就是悟?
名取认真偷听,但完全没听懂呢!
直到鹿岛重新恢复到名取稍微熟悉的那个样子……嗯?名取才后知后觉鹿岛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怎么回事,不太懂。
不过纸袋倒是一如既往的欠揍,是真的。
佐枝子悄悄地靠近名取,拉了拉名取的衣服:“名取,你看那个纸袋?好像是新的……”
嗯?!名取定睛一看,好家伙,刚刚还接近被西八撕碎边缘的纸袋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崭新的甚至连脸都换掉了的纸袋,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换上去的,他完全没注意到!
是他错过了还是纸袋这个头下面还是纸袋,人家是俄罗斯套娃他是夜笼套纸袋?
记得之前他跟红礼服扯皮的时候有随口问了一句“纸袋下面是什么?”,红礼服回他说真的能看到纸袋下面是什么吗?
“如果眼睛看不见的话,就用心看。”名取随机应变。
纸袋听到名取的回答以后似乎是笑开了花,看不见脸,名取猜的。他夸奖道:“你真是很有天赋!没错,就和皇帝的新衣一样,聪明的人才能看见喔!”
那可不就是没有头吗,指的是名取他们意识当中的人类的头。纸袋只是一个“头”的形式,每换一个纸袋就是换一个头,太方便了,不用去医院动手术,但是里面的脑子还在吗?会随着不同纸袋更换吗?难道说只是一层皮肤?很难不让人发散思维。
名取一声“草”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纸袋又被快乐鹿岛一个挥拳击中。
好像捂在唯眼睛上的手一直就没放下来过。名取觉得手有点累了。
佐枝子感慨了一句男孩子们的关系真好。名取想了想好像确实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只不过也没有要把人往死里打,大家都应该做一个文明人,一定不能把人打死,否则会有大麻烦。
暴打行为也就持续了几分钟,完后两个人又勾肩搭背说要去小学找梅岛诚玩了,像是刚才无事发生一般,也完全没有在意过这边还有四舍五入快十个人都在围观他们真人快打,中途还偷看鹿岛水手服写真。
等到两个人的身影再一次以名取熟悉的方式消失在厕所以后,他才放心放下捂着唯眼睛的手。
唯的声带恢复以后也不太爱说话,也许是失而复得的能力太过陌生了,还需要一定时间去熟悉才能使用。唯其实没说任何话,名取自顾自地和他说表达友好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选鹿岛和纸袋头那样的,我和你之间和平一点,你也和别人温柔一点,这样人和人之间就充满了和平,社会和谐,世界和平。
也不管唯听懂没有,反正他说完了。
希望今晚他们去学校许愿还能顺利进行,听说挺灵的,名取参加过一次,但没有许愿,只是看了看其他人怎么做。天上有可能会掉下来馅饼,掉馅饼好是好,万一是一张特别大特别重的饼,把人砸死了呢。
所以名取一概不接收这样的福利。饼嘛,又不是不能自己做,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口味,安全,何乐而不为。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巡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戒备。名取想到看完电影以后或许又要偷偷摸摸潜入民居把神龛砸掉之后要躲开这么多警察,危险度比前几天真是提升了许多,有点头疼。
希望今天一切顺利。
不知道到底看没看电影/看了什么电影。
+展开
总字数:5139
不要在意地点,总之是1v1男人大战
弟弟挡箭牌,有
·旅馆一楼男厕所
之所以这次标题准确到是哪里的什么厕所,是因为名取是第一次要在厕所里跟别人谈生意。
他在很多地方谈过生意,在游轮甲板上,在五星级酒店带游泳池的阳台上,在海风阵阵的沙滩上,在地上停车场的天台上,在码头,在咖啡店,都有。和对方约定好时间地点按时到达即可,他还没碰到过现在这样的情况。
当他把旅馆所有的男厕所的门都敲了一遍之后,思考着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是要找人谈生意吗?
他不知道。天知道。
他站在上回遇到过红礼服假面的男厕所前面忍不住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幸好今天他只是一个人,没有带着山吹唯,不然他在小朋友心里友好温柔的形象一定会被全部击碎的。
红礼服假面神出鬼没,不知道他住哪里,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联系他,只能像现在这样敲了一栋楼的厕所门之后还无事发生。名取叹了口气,决定再试一试,推门进入。
“请问,红礼服假面在吗?”
实话实说,他一直没记清纸袋头的名字。之前跟唯提到的时候还说了“红披风”,哦,然后他想起,不对,不是红披风,是红礼服,还好人没在,不然对着人喊错名字可不是一般尴尬。
就在名取出声询问之后,很快地,熟悉的声音从厕所的某个地方传了出来。
“在在,只要客人在呼唤我红礼服假面就算隔着千万里也必在瞬间来到您身边,尊贵的客人是有什么购物需要吗?”
身材高挑的男人推开厕所隔间门闪亮登场。
感谢你没有在女厕所出现,名取在心里说道。
“哦,原来你是推销员啊?”名取留意到他说的客人和购物需要,想着啊他不是清洁工,上回还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呢,会错意了,“有购物目录吗?”
纸袋头自满地说:“不巧在下正是这个片区的店长,我家的店铺是外套和纸折鲜花专营店所以并没有配置购物清单,不过客人要是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观赏试穿商品,怎么样?客人要试试看吗?”
热情,实在是太热情了。名取仿佛看到了把他的家门敲开说要收电视费的业务员,还有带着购物目录上门套你的需求以后一项项给你推荐产品的推销员。是真的特别强,就连名取都自叹不如。
“是这样的,如果弟弟要去上学的话,是想给他送一套衣服的……你看今天弟弟不在,学也不知道上不上,或许先看个款式?”
与其说是个借口不如说是个理由。唯之前确实是去过镇上的学校,说不希望耽误了学习所以来看看能不能在这里先跟着这里的老师上上课,参观学校的最后却被师生追着跑了出来。所以这个学到底上不上呢,还是个迷。如果唯要去上学的话,自然是要准备一份上学礼的。所以名取就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礼物了。
红礼服认真地听着,表示如果这是给弟弟的礼物的话当然弟弟本人来试穿是最好了,但可以先看看款式、尺码、颜色之类的。
唯好像是八岁。名取回想着唯之前是跟梅岛写过他的岁数。虽然嘴上喊着的是弟弟,唯对他来说只是这趟旅程里遇到的一个陌生人,关于他的一切,对名取来说其实是完全不了解的。他随手比划了一下唯的身高,说着:“弟弟大概这么高……有什么颜色可以选吗?”
红礼服说着“稍等,我看看哈”,转身从厕所隔间里翻找着什么,拎出来几件小朋友的外套也跟着名取比划:“小朋友的话,设计当然就是要活泼一点了!客人您觉得呢?”
“只有红色跟蓝色啊……”名取看了一眼,“也只有外套,如果可以的话,倒是想给他买裙子的……”
“裙子?明明是弟弟来着……?”纸袋人满头问号。是真的。
所以唯不在是对的。他肯定想不到名取会想要给他套上一条裙子,不是恶趣味,只是因为觉得他很可爱,所以给他买裙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唔……”纸袋头沉思了一下之后遗憾地说,“很遗憾,本店没有办法售卖裙子呢。”
其实名取一开始就该留意到红礼服介绍的是“外套和折纸花专营”,但他忘得飞快,所以提出来的要求仿佛一个专门过来挑刺的客人:“嗯,很可惜你这里只有红蓝外套……”他顿了顿,再补充,“或许考虑一下扩展商品种类吗?虽然不太清楚销量。”
什么人会在纸袋头这里买红蓝双色的外套呢?会买多少呢?
在名取的认知里,他们的衣服已经进化到可以有许多不同的单色,或者是多色的程度了。这个小镇的科技水平看上去没有被落下,售卖的商品按道理也应该比较现代化了,但红礼服的单一双色外套有一点像很多年前技术比较落后材料也不丰富的时代里会有的商品,很有怀旧气息。
红礼服听到名取的建议之后表示他也觉得有点道理,他之后会向总店汇报,相信总店会妥善安排商品种类多样化事宜。
“如果是给小孩子的礼物的话,仿真花您看怎么样,如果觉得花不适合给男孩子的话,也可以折成车马高达!”外套似乎行不通,红礼服开始推销起了他的折纸。
真是好会见缝插针!
但是名取确实是对他的折纸会更有兴趣,毕竟红礼服头上就是一个纸袋。听到红礼服提到了折纸,他的兴致就上来了:“是纸袋先生自己折的吗?手工制作?”说完以后发现自己好像有点激动,想象了一下折纸作为礼物的实用性有些让人遗憾,于是就稍微收敛了一下继续说,“但它只是折纸吧,只能收藏或者装饰用了。”
红礼服也赞同名取的看法:“确实折纸商品只能用作观赏……”
他想了想,还是努力地推荐其他产品了:“其实不光是纸折花,店内所有商品都是我红礼服假面灌注匠人精神和对客人的祈愿祝福亲手制作的一等品!不知道客人自己需要购买衣物吗?难道说客人也想要穿裙子吗?”
他?他就不必了,名取千世本人没有特殊癖好,哪哪儿都很正常。
“我对裙子没有什么特别嗜好,但我对你的商品有兴趣。”他笑着说。
有兴趣的意思是,有合作的兴趣。就和悟的玩偶一样,名取打的是“进货”的主意。
但首先,要了解一下他的商品和在本地的销售情况。
“店内所有商品都是纸袋先生亲手制作的啊!那算是定制了,想必质量一定不错。除此以外,我还很好奇为什么只有红蓝两种颜色,哪种销量比较多,一般消费人群大概都是那些人呢?”他拐着弯问道。
红礼服也许是觉得是他本人需要买衣服了,眼睛又亮了起来,像极了在学校的时候把人肉飞盘甩出去的样子,冲进隔间又拿出来几件衣服说:“什么,原来客人自身也有购买愿望,那真是太好了!请看我最新的自信作!”
不、不是,名取本人没有这个意愿,从一开始的诉求也只是给弟弟买,而不是他呀。
“我家的店很受欢迎哦,不论年龄性别如何,只要买了我家的商品就没有人说过一句坏话……至少应该没有人真心不喜欢。”他自豪地说。
这么听着评价还不错啊,完全可以考虑合作,名取在心里盘算着他给纸袋头寻找买家,纸袋头供货,他在中间赚点差价,可行。
“至于颜色……这是规定好的东西,只能请客人多多包容了!”
名取眯起眼睛凑近看红礼服的衣服。
“是你规定的吗?没看出来呢……你也不是穿的只有红蓝呀。”他上下打量。
“至于到底是谁规定的嘛……秘☆密~♪”
秘密,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秘密。
玩具塔是秘密,规定是秘密,本地人是秘密,回去的方法是秘密。
而他们这群人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秘密全部揭开。
当然也包括面前这位敬业的业务员的秘密。
“你外套是黑色的啊!你身上这套不是自己做的吗?”名取故意从下往上地扫视着红礼服的燕尾服,虽然内衬确实是红色的,但外面是黑色的没错,“你们秘密确实是挺多的哈。”
“神秘感和小秘密会使女人更加美丽,当然也会让男人变得更加英俊迷人哦!”
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呢?那个纸袋真是碍事,要是能拿掉就好了,总有办法的,把这个面具撕碎。
名取不自觉地笑了,也许是从鼻腔里发出了声音,红礼服娇羞地捧着纸袋头说:“哎呀客人在看什么啦~”
看你身上的衣服,想扒下来看看。
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呢!太直接了。
“毕竟你英俊迷人,总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会儿的。”名取注视着纸袋人,“头上这个纸袋也让我很感兴趣呢……感觉会有很多人会喜欢。”
纸袋是做了防水工艺吗?什么材质多少克的纸?不同笔在上面书写绘画顺畅吗?阻力大概到多少?
用来做女士手袋或许不错,是一种新的尝试,当然,做其他折纸制品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用来做面具的话,红礼服本人就是很好的模特。
“有的人需要用它来遮挡有缺陷的面部,也有人需要它来规避因为太过好看的五官带来的烦扰……你是哪一种呢?”名取假装是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是在说给红礼服假面。该说是一个预告,还是一个警告,不清楚,但名取确确实实想要、也正在寻找办法把他的纸袋给一把子揪掉。
纸袋头捂着脸,身体扭成了一个奇妙的姿势:“客人这抹了蜜的小嘴可真甜,夸得人家都要神魂颠倒了~☆”
啊,那倒不必为他神魂颠倒,不至于。嘴也没有抹蜜,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名取习惯了,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要送上笑脸,只要他不觉得尴尬就完事了。
“不过客人您看这不正是人家的脸嘛,如此英俊的面容客人都已经亲眼看到了啊。”纸袋指了指他纸袋上帅气的脸。
名取当然不会去听他这样的话。他大可以明天换一张东山纪之的脸,后天换堂本光一的脸,他愿意的话早安少女的都可以全部换一遍,每天都能把不同的妹,你想要的样子他都有,但这全部都不是他自己的脸。
“啊哈,谢谢。说起来纸袋先生在商店街有实体店吗?还是下回我带弟弟来厕所就可以了?”没必要继续纠结纸袋上的帅脸,名取岔开话题。
“哎?客人今天不买吗?”纸袋头明显愣了愣。
说起来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名取身上只有他的钱包,钱包里还是日元。在这个小镇里似乎流通的是独有的货币,名取没有获得方式,所以在这里他就是身无分文穷光蛋。要付钱?付不起。他今天只是来逛街的,纯逛街,不买,买不起。
“要是我买了以后弟弟不喜欢就不好了呀,还是得先问问。”他笑嘻嘻地说。没骗人,他就不知道弟弟喜欢什么样的,退换货也麻烦。
红礼服点点头:“那,随便在哪个分店都可以叫我过来,只要听到客人的呼唤纵然前方有刀山火海我也使命必达!”
分店,啊,难道就是在说厕所。名取悟了,难怪上回厕所被血洗了以后他这么紧张来清洁,其实就是店面打砸了要赶紧来修理,否则影响门面形象了。
“原来你上次这么着急是因为这个啊!”名取说。
“正是如此,事到如今也不知道那边到底是哪个坏孩子干的……”
这个效率啊!名取目瞪口呆,他都跟红礼服讲了两次了,上次他还说自己抓错人了,希望人没事。
“不是跟你说过是一个戴着蝴蝶结的小姑娘嘛!哎,她下回又血洗你店面可怎么办哦,上回弟弟也在现场,不知道有没有留下心理阴影……”名取叹气。
纸袋头假装擦擦眼泪:“呜呜,可是我也没有在这边找到蝴蝶结小女孩啊,凶手到底是谁呢,找到他我一定把这个小坏蛋关进小黑屋!”
你最好是有用心在找喔!上回不是还搞错人了吗?
名取摆摆手,跟他说他会帮忙留意的,毕竟这跟他也有点关系,大家都是孽缘,不如出来会一会。
“竟然!客人真是深明大义热于助人古道热肠,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务必,务必立刻喊我过去!”
名取有一种他即将被红礼服牵着双手感谢的错觉。
“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也不能保证她一定在洗手间出现哦。”名取事先说明,“你的联系范围能超出洗手间吗?”
“作为对客人的报答……客人愿意收下我充满感激谢意的鲜花吗!”纸袋人说着,从背后掏出一大把红蓝纸折花向名取递过去。
又是红蓝。名取开始觉得奇怪了。但总之无功不受禄,现在还没有找到人,如果收下谢礼以后就有一种必须帮他找到的责任感,名取不擅长对付这种感觉,不必给自己找麻烦。于是他委婉地说现在还不能收,等到他真的找到了再说吧,要是你能出洗手间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如果不是在厕所遇到的话为什么要喊我去呢?生意必须要在厕所完成,这就是我要遵守规☆则嘛。”红礼服仍然捧着花,等着名取收下。
谢了,不会收的。名取笑眯眯的。
“原来找捣蛋鬼也是做生意的一部分啊,你的经营范围蛮广的。”
红礼服“噢!”了一声,高兴地说名取怎么又在夸他了,真是让人过意不去。
夸他……名取吸了一口气,没有纠正他。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既然客人坚持也没办法,那只能等事成以后,我红礼服假面一定会准备重重的礼物答谢客人☆。”他终于把纸花收了回去。
不管怎么看,这束纸花都有些诡异了。
“希望她会在你的店内光明正大出来捣乱。”发现红礼服没办法被他钓出洗手间,也好像谈不拢合作的事情,名取打算今天的闲聊就到此为止了,“那么弟弟衣服的购买事宜,等我确认过后再带弟弟过来。”
“好诶!我店大门常打开随时恭候客人光临,虽然没办法贩售可爱的小裙子,但是我会紧急制作可爱的荷叶边宽外套等待弟弟君的试穿!”纸袋又举起小男孩的外套,是真的很希望他能买下。
有钱再说吧,除了从老板的抽屉里掏钱,名取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好的,麻烦你了。”名取稍稍鞠躬,正打算离开厕所的时候却被红礼服叫住了。
然后他开展了副业——送快递。
收件人是白发美女和黑发小男孩,名取嘴里念念有词,手里攥着三枚扭蛋币,在旅馆大堂里观察着同行者。
啊,有了。
红礼服拜托他把东西送给空色和东云,似乎是他们之前完成了纸袋人的委托。虽然结果差强人意,总之是有丰富了纸袋的藏品,另外,东云的反应让纸袋头非常满意,满意得想要把他的脸张贴在小镇的街头巷尾。所以纸袋人忍痛割爱,把捡到的扭蛋币认真擦干净要送给他们作为谢礼。
这明显就比纸花好多了啊。
名取蹲在民居外面的时候突然想起这个事情,有点无语。
迟早把他纸袋给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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