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为了画一张好看的插过把手瘾打了一篇文。并且为了写一篇文过把手瘾画了更多的草图(都没画完对不起。)(迷惑)
时间线(真的有必要存在吗):达斯其搬出本家的房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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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总是会在太阳升起前将走廊边柜子上的所有花瓶安插上新的花,白色的,从花园中采摘的,不知品种的花,像蛇吐出信子一样吐出黄绿色的蕊。即使装上了新鲜的水,没过几天,它们便自然地凋零。
某天下午,我也只是瞟了一眼那些雕刻着比花还要精致纹路的花瓶,然后这个想法轻飘飘地略过了。
——凋零、枯竭,是生命必经的过程。也就是说?
不会枯竭的、不会凋零的,永恒的?不需要阳光的?【血族】这又算是什么呢?
意识到的时候,喉咙不自觉地干渴了起来,某一天开始,这样的现象变得频繁了。人类中的糖尿病患者似乎也会更容易口渴,然后就会逐渐手脚不便,最后溃烂。但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血并不会变得更好喝。但又比起这个,更更重要的是,从某一天开始,我似乎开始了属于吸血鬼的凋零、枯竭?溃烂。
关于这件事,我很好地藏起来了。我把长出来的植物拔起,剪断,把伤口盖上。过程非常顺利,就像小时候把养死了的动物埋进后院的土里一样……小时候?那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又是什么动物呢?是兔子吗?它又是怎么死的呢?那时有别的人在吗?顺着想下去脑子里也只是一片似有似无的迷雾,那毕竟是太过久远的事。那时似乎有人,似乎有很多人,又似乎是只有一个人看见了,她似乎发出了尖叫,又似乎是什么都没做,她可能蹲了下来,抚摸了我的脸,然后笑了,她为什么要笑?
“真是个坏孩子。”似乎有人这么说了,那个人咧开嘴,口中有着兽一般锐利的犬齿。而现在,同样的牙齿长在我的嘴里。
是的,那是一只白色的兔子,带着利刃贯穿的伤口。
那个后院到底在哪里呢?现在的我已经不知道了。
我只知道,刚下过一场雨,窗外血族们打着阳伞才能欣赏的那片偌大的花园,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白色的花,形状像兔子一样卷着耳朵的白色的花,那片花园的土壤底下,则什么都没有藏。
一瞬间,窗外似乎响起了雷声,而同时“哐当”的一声,耳边传来仆人焦急的道歉声,我看过去,似乎是花瓶碎了,白色的花瓣湿漉漉地沾在地上,仆人慌张地跪着用手将碎片和花瓣捻了起来,零星的血腥味传入鼻腔。
“对不起老爷!对不起老爷!我……”
“闭嘴。”我开口道,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而脸色发白。
我抓起那只手,舔了舔那些从伤口上流出的血。微乎其微的血里只能看见她系着白色的围裙擦拭着家具,给烛台点火,然后失手把花瓶打翻的样子。而似乎是碰到了伤口里花瓶的碎片渣,流出的血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连舌头都变得刺痛了起来。
仆人低垂着头,几根白发蜷曲在后脑勺的黑发里,我仿佛能看到她正自然地走向凋零的模样,同时,也只是变得更为口干舌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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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尝到了口中自己的血,不好说是美味或是难吃,只是一如往常地寡淡,达斯其想起自己作为血族的第一次进食,对象是一只白色的老鼠。
尖牙的贵妇镶嵌着金饰与宝石的手轻轻摇晃着高脚杯,艳红的血在杯中像海水一样搅起忽明忽暗的波浪,她在杯沿浅啜了一口,问道:“为什么?”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
他将牙齿从不再动弹的白色生物上抽出来,回答了:“我只是好奇,对血族的舌头来说,血的味道到底有什么区别?”
“那么结论是?”
“……没有区别。”
“真是傲慢的舌头。”女人说罢,将杯中余下的血从达斯其的头顶上浇了下去,带着腥甜味的液体从头顶流到他的眼眶里,又顺着下巴滴落,将他手上的白鼠染红。
他不懂女人话中的意思,只是眼睛感到酸涩而眯了起来,又用舌头刮过嘴角的血滴,确认了——是的,尝起来没有区别。
红发的老鼠用赤色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是的,尝起来没有区别。
金发的女人用用赤色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是的,尝起来没有区别。
黑发中夹着几根白发的仆人用黑色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是的,尝起来没有区别。
人,老鼠,或是别的什么的血,味道都是一样的。用颜色形容的话,那不能是红色,只能是一片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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