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属于东湖书院试玉台黑色院服的少女蹲在并不高的石柱上,这是东湖书院山下的门,往后几尺造型干练简洁的衡门上悬挂着写着“东湖”二字的朱红色牌匾,沿着青石阶梯再往上,才能到书院的正门。
她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来来往往的人群,这石柱窄小,她却纹丝不动、稳如泰山,甚至目光和上半身还一直随着人群移动,生怕错过了什么;而在她身旁的,是一名和她面容相似的少年,他手里拿着一幅画卷,展开来看,上面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学生画像,少年收回目光,又侧头看了她一眼:“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没事,我不累,何况我还没见过呢。”少女继续在人群里寻找着,“万一到时候他们书院的人也跟着来了,我们比赛又遇见,这也是个提前打探对手的好机会。”
话音未落,少年已经露出怀疑的目光,等她说完,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道:“穆忆,你其实就是想看漂亮姐姐吧?”
被他称为穆忆的少女听了这话丝毫没有表露出被拆穿的窘迫,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语气堂堂正正:“怎么了?不可以?穆余,就算你是我哥,你也不能阻止我看漂亮姐姐!”
作为亲哥的穆余似乎也早就习惯了她这模样:“……随便你。”
“我们是不是来太早了,不其山的那几位怎么影子都没见着……”许是蹲太久不再舒适,穆忆重新站起来,轻盈地落地,“我记得名单上不其山的武试候选提交了三位,一年生里的应江月,三年生里的奚文玉,四年生里则是奚衡序,这后面两位可实在出名,那毕竟是奚家十剑,倒是关于论道的比赛,只填了一个未曾听过姓名的华鸢。”
“也许只是因为低调?”
“倒也不无可能。”穆忆又道,“我记得台首把领路这差事交给你,是让你带不其山的学生领队去签到,林元兴……我怎么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你当然耳熟。”穆余笑了下,“她出名的时候,我都还没入学。林元兴是上一届三院论试个人赛的武试冠军,按照规矩,五年生不能参加比赛,所以她现在是领队而非选手。”
“上一届魁首的不是熙和吗?”
“那是因为她觉得没意思,后面的比赛都没参加了。”穆余耸耸肩,“我倒是能理解,但是没想到她真的就这么做了……啊,来了。”
穆忆看过去,尽管之前已经记住了画卷上的模样,但亲眼看见这位曾经的冠军,还是免不了有所期待。
林元兴停在他们面前,因为离开不其山,不用再穿书院的院服,她穿了一件显得人极瘦的圆领对襟长袄,衣摆边缘用金线绣着连绵不断的云纹,腰间配了一把纯黑色的长剑,靠近时,穆余与穆忆同时察觉到自己佩剑的骚动——一种同为神兵利刃间的感应。
东湖书院做庄,不其山远道而来,怎么也该虚与委蛇一番,可眼前这位气质清逸绝尘的领队,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冷漠。
“不其山武宗,林元兴。”
“东湖试玉台,穆余。”穆余朝前一步,“这位是我妹妹,穆忆。”
“你好。”穆忆朝她挥了挥手,笑得甜美,“我是穆忆,和我哥一样是试玉台的学生。”
“还请林姑娘随我来。”穆余抬手,示意她跟着自己上山的,“我二人带你去签到处。”
林元兴点头表示明白,却又道:“稍等。”
说完,她转身走到再远一点的旗台旁,旗台上立着三根高度相同的旌节,最中央代表东湖的旗帜从未降下过,而因为熙和书院清晨便来了,此刻属于他们的旗帜早早便派人来挂在右侧,更因为完成了签到,那面纯白色印有院徽的旗帜被金色的光笼罩着,仿佛一道保其风雨不侵的防线。
穆余与穆忆追随她的身影看去,在他们谈话间,属于不其山的旗帜竟然已经升起。
从左往右看去,黑、红、白三色书院专属旗帜迎风猎猎作响,无疑是一种无声的昭示——三院论试即将正式开始。
负责升旗的是一名绿衣少女,她的背后背着一把几乎要比自己还高的长枪,林元兴和她交谈了几句,两人一齐回到穆余穆忆兄妹二人面前。
“不其山武宗,应江月。”
她生了一张极为英气的脸,眼角上扬,眸若清泉,虽然话也和林元兴一样少,但却在见面时便抱拳行礼,缓和了不少冷漠。
穆余与穆忆再度自我介绍一番,领着二人往山上走去。
东湖书院的正大门,入眼便是一座恢弘气派的琉璃牌楼,牌楼选择的是典型的三间四柱式,丹楹刻桷,雕栏玉砌,正午的阳光下,光彩夺目,气势仿佛高出云表。而其上堪称鬼斧神工的匾额,则是当今皇帝亲自题下的“天下英才出东湖”。
从正门走进去,穆余与穆忆又把她们带到正门广场的传送阵,径直将四人传送到云雾缭绕的山顶。
从此处俯瞰,当真是应了书中那句“一览众山小”,隔着层层云雾,抬手似乎就能触碰到天空,一切都变得渺小而不清晰。
走出传送阵,前方的微云台上,立着三块高大的石碑,最右边的那块,明显是被人用刀刃刻下“熙和”二字,行云流水,入木三分,如游云惊龙,一眼便能看出刻字之人实力雄厚。
石碑旁站着一名束发的青衣男子,双手负于身后,山顶的风呼啸穿行,他整个人却纹丝不动,就连他的宽大披风都未被撼动分毫。
听见动静,他转身瞧见这几人,同为首的穆余点头示意,后者同穆忆几乎在同时朝他行礼:“行誉先生。”
“来了。”行誉颔首,侧身退了半步,让林元兴走上前来,“签到完便回去休息吧。”
林元兴道:“明白。”
她快步向前,停在最左边的石碑前,只一瞬,她甚至未拔剑,山顶惬意悠闲的气氛突变,而在腰间的那把长剑在一声低鸣后瞬间飞出,这是一把从剑柄到剑尖都是纯黑色的剑,此刻却又因为她注入了自身真气,泛起耀眼却寒意十足的银光。
和她来自同一学院的应江月似乎早有准备,长枪感应到主人的召唤,旋转着落到她手中,作出防御姿势:“诸位,请小心。”
行誉反应迅速,在她注入真气的同时一挥手,绿光从天而降护住在场的另外三名学生,同林元兴荡开的威压狠狠相撞,扰得被折断的草木乱飞。
林元兴甚至没有真正意义上出手,只是泰然自若地立于自己掀起的风暴之中,随意地抬起手,食指中指并拢,在空气中写下“不其山”三字,黑剑便听从她的指令在石碑上刻下了同样的三个字。
每落一笔,火光四溅,风云变色,林元兴却全程未变丝毫脸色,随着最后一划的落成,她收回手,剑立刻飞回剑鞘中,安静得仿佛未曾出鞘。
而山下的旗台,在她书成的一瞬,金光从地底一跃而起,将属于不其山的黑色旗帜团团裹住,昭示签到成功的钟声自旗台荡开,传遍赤城的每一个角落,惊飞树梢上停歇的麻雀。
作为领队的任务完成,林元兴退回自己方才的位置,同应江月对视一眼,一同朝行誉行了礼便离开了,全程没有多说一个字。
行誉这又看向作为东湖书院领队的穆余:“该你了。”
穆余却看向身侧跃跃欲试的穆忆,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看回行誉:“可以吗?”
“当然可以。”行誉笑着看向穆忆,“上来吧。”
“多谢先生。”穆忆回以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
穆忆拔出自己的佩剑,走到属于东湖书院的那块石碑前,双手执剑,剑尖指向天空,她闭上眼睛,将真气注入剑身,明明是晴空万里,她的剑刃上却映出一片漂亮的星空,与此同时,整个天色都跟着暗了下来,云层背后,竟然也隐约透露出月亮和星星的模样来。
下一秒,穆忆睁开眼,后退一步,足尖再一点,整个人一跃而起,竟然就这样滞在空中,一个字一个字写了下来,剑凿进石碑间迸射的火花统统被她的剑吸收,转换为更灿烂的星光,在背后的月亮的姿态也愈来愈明显。
很快,穆余写完,迅速收手,负剑于身后,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稳稳落下,留下铁画银钩的“东湖”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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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林元兴在石碑上刻下所属书院名字时,书镜、陈诀和奚衡云三人突然一同停下脚步,一同看向后方风云巨变的山顶。
“半步登仙。”陈诀几乎是在听见剑鸣的一瞬间就得出判定。
“清晨已经来了这么一出……”奚衡云还在观察着,又见属于不其山的旗帜亮起,“还真是声势浩大。”
书镜却愣了下:“这是即见的剑鸣……林元兴今年居然来了?”
“你熟人?”陈诀已经没再关心书院山顶传来的动静,“很厉害?”
“比你‘现在’厉害。”书镜看向他,“她可是上一届冠军,就算没听过人,你应当听过她的剑。”
“难道是那把‘即见一出,神佛辟易’的‘即见’?”虞真有些惊讶,“我听斋主夸过,说是一把很特别的剑。”
“确实特别。”书镜点头道,“我曾经见过一次,这句形容绝非虚言。”
陈诀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书镜笑道:“怕了?”
“怕?”陈诀笑出声,“你也说了,是‘现在’的我,我为什么要怕?”
“可是我又不了解你。”书镜表情不变,“我怎么知道?”
“你会了解的。”陈诀笃定道。
“林元兴是五年生。”顾绛霄突然打断二人交谈,“按照规矩,她不会参加三院论试,看这情形,她应当是这一次不其山的领队。”
“哎呀。”书镜做作地开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联想到之前她对自己说的关于自己的推测,想也知道是在挖苦打趣自己,顾绛霄翻了个白眼:“滚!”
“你也太容易生气了。”书镜往前走,“作为补偿,我送你件礼物如何?”
顾绛霄狐疑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书镜走到几人最前面,回头笑了笑:“跟我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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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江月学会的第一个词是自己的名字,应、江、月——她第一次用自己的声音念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姜柯告诉她,应江月是个很美的名字。那时他还念过一首诗,唯应江间月,照汝来往屡——尚未明白意义的词语从他人口中流出,应江月对此没什么感觉,她瞳孔中倒映着姜柯的笑脸,微笑的,平静的,似乎做成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而他被满足。只是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笑,在她心里,应江月这三个字就只是应江月而已。
后来她在姜柯的指导下系统地学习了人类的文字,明白了这些词语代表的东西,从高山到平原,从男人到女人,知道了江是奔流的河水,月是高悬的白玉,在人类的眼中,江和月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却都是不可攀附、难以捕捉的存在,只能借由抒发自己的情感。
可应江月还是不明白,她发现自己没办法捕捉到那些“情感”:悲恸、欢愉、愤怒、厌恶、爱恋,它们如雾般飘渺,以此种与虚无无异的思绪填满人类空洞的内心,她又在其中窥见彼种不同波动。
再后来她想明白了,她与人类本就不同,也无意追求什么相似。
应怀明离开前曾和她聊过这里的事情,人类曾受青龙庇护,如今却把青龙视为灾厄与威胁,甚至一度想要压制和操控,他们恐惧未知,又想要超越一切的力量,应怀明厌恶这里的所有,只想离开,可应江月拒绝了哥哥的提议。她并非没有察觉到实验室里其他研究员的态度,可那些投射向她的目光和目光背后的情绪,那些警惕与恐惧,让她觉得人类是一种很有趣的生物。
何况这里还有凤凰,那时候她说,我从未见过活了那么久的凤凰,听说他天天被人祭拜,我还挺好奇他为什么要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于是应怀明独自离开了。没过多久,来自鸽派的子弹穿透姜柯的身体,保护她的师长死去,来自高层的贪婪原形毕露,应江月最后与那位鸽派的执行官达成合作,女人带她去见了裴瑛。
她听说过很多关于凤凰的故事,凤凰从未真正得死去过,每五百年便会重生一次,她甚至听摇光城的居民提起神兽凤凰,他们语气虔诚,眼神里透露着憧憬,他们说凤凰火可以涤去一切罪恶与不幸。
可应江月第一次见到那只凤凰时,觉得他实在是担不起居民口中的“伟大圣洁”四字。
裴瑛和人类不一样,是另一种有趣,应江月想。和他交流实在轻松,甚至不需要开口说话,天生拥有读心能力的凤凰便能听见她内心的想法。裴瑛第一次知道她有这样的思想的时候问她,你被人听见心中所想,不觉得被冒犯了吗?应江月看着他垂在肩上的柔软长发,突然伸出手,堪堪虚握住那一缕如丝绸般的白发,她的目光未曾从他的头发上挪开,任由它如月光般滑落,她轻声回答说,不会,我觉得很方便。
她在裴瑛所在的首雪观住下,因为裴瑛的缘故,见过很多人,可她发现裴瑛并不喜欢人,相反,他很讨厌人类。渐渐地,她在裴瑛身上瞧见一种奇异的割裂感,裴瑛明白一切,但也放弃了一切。
你见过搁浅的鲸鱼吗?裴瑛问她。
没有。应江月说。
我见过。裴瑛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浅,没有什么温度,声音也融进晚风中,有单独或成群的鲸鱼会游到海边,在海边用尾巴拍打水面——它们也是会挣扎的,但是它们又都清楚,在这之中没有谁是能获救的,大家都只能在退潮时慢慢死去。
他不是从一开始便厌恶人类的,可时代变迁,他成了远古的化石,是一尊被寄托情绪的雕塑,被夸耀,被赞美,被捧得高高在上,可里面是空的。在如今的世界,不是神兽抛弃了人类,而是人类不再需要神兽,而裴瑛,他明白过来,神明赐予他所谓的庇佑人类的凤凰火的“祝福”,其实只是让他成为人类的工具而已,他随时可能被取代、被毁灭。
我不仅希望人类都死去,我还希望整个世界都被毁掉。裴瑛说。
凤凰在她身侧,月光覆在他的白发上,应江月这时候想起姜柯教过她的那些诗句,姜柯说,很多时候不是人写诗,而是景在迫使人去描绘,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理解姜柯的这句话了。看着裴瑛,应江月想,他应当是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也没有生存的欲望,他其实很像人类,或许是因为靠得太近,长年累月聆听人类的祷告,他被影响得太多了。
在她离开之前,裴瑛把姜柯的骨灰盒交给了她,送她离开了这里,临行前裴瑛和她说了很多,应江月一知半解,低下头,发现裴瑛从一开始就握住她的手,至今也没松开,她听见他的声音自耳畔传来,急切,但又掺杂着如释重负。
他说,虽然我不知道明天是否会后悔今天做的事情,但是……就让明天的我再去后悔吧。
第一次,他的语气如此轻松,如此随意,没有任何压抑的东西。
应江月离开首雪观,找到了应怀明,她和哥哥一起去了姜柯的故乡,姜柯曾讲述的那些漂亮的明光花早已消失不见,应江月只能看见战争的残骸。她把姜柯埋在一片山坡上,数十年前的这里或许有一片波澜壮阔的花海,阳光下能看清每一个的笑脸。应江月弯下腰,最后一抔土覆在姜柯的骨灰盒上,她抬起头,在满目的荒凉中,突然想到裴瑛提起的搁浅的鲸鱼。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她说,或者说是……我想去做一件事。
应怀明问她,你要去哪里?
我想去找一个人。应江月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腕,那里曾经戴着用来抑制她力量的手环,在她离开首雪观的那天被裴瑛除去了禁锢,明明离开了那么久,明明距离那么遥远,凤凰手心的温度却似乎迟迟未散去。
我觉得他不应该待在那里。她补充说。
她在一个和他们谈心那天相似的夜晚重新回到了首雪观,找到了在一处凉亭对着月亮发呆的裴瑛。
你来做什么?裴瑛发现后故作镇定地问她。
我来找你。应江月开门见山。
裴瑛看着她,眸中满是她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难捱的沉默过去,应江月又一次被他的白发吸引,她很难形容那一头漂亮的白发于她而言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鬼使神差地再次伸出手,这一回,稳稳地握住了他的发丝。
她察觉到一丝如月色般冰凉的触感,银白色的一缕与她的掌纹重合,和她自己的头发好像哪里不一样。她还在思考着到底是何处不同,裴瑛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激得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几乎担得上一个慌不择路,应江月看着掌心漂亮的长发溜走,只余一抹月色,她不满地抬头看他。
你在做什么!?裴瑛色厉内荏地吼她。
即便是在夜晚,应江月也能看清他通红的耳根,她突然笑了,尽管不明白,却觉得眼前的凤凰是如此鲜活可爱,她说,我在抓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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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妖魔鬼怪精灵于混沌浊气中诞生,分散于各地侵扰力量较为弱小的人类。为维持秩序,诸神明派四灵与其他神兽清理世间混沌,而后化为天道维持秩序。人类得以喘息生存繁衍。
当人类社会进入高度发达的阶段,发展带来的问题也亟需解决。同时资源分配不均必定导致纷争。人类多方势力表面上和睦相处,实则暗潮汹涌。除人以外的超自然生命体(妖魔鬼怪精灵)也受其纷扰。秩序的破坏影响了天道,一时之间天灾危害愈发剧烈,生存环境变得更加恶劣,可使用的资源也处于一种枯竭状态。那些曾经出现在历史中的神兽妖怪或因为恶劣的环境消弭于世间,或隐退一隅,或隐匿于人群中。
摇光城是这片大陆的三大势力之一,科技文明已远远领先于其他势力。它的历史源远流长,还曾是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守护圣兽为凤凰,也一直以凤凰作为图腾。传闻道凤凰仅有一只,是如今为数不多还现世的神兽之一,每五百年就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涅槃。它居住在摇光城中央的首雪观,平时从不露面,遭遇不幸的人们可以前往此处倾述,怨言会经过凤凰火的洗礼从人们体内消失。其他城邦的人也都会过来礼拜,乞求幸福的到来。
再说四圣兽之一的青龙族。古时记载青龙族曾是一方霸主的守护圣兽,但某一日青龙族突然在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那位统治者也将与青龙相关的一切事物毁去。不久之后那座城池就被铁骑踏平占领。这已是一段难以考究的密辛。直至考古学者在研究新出土的文物《长生天一册》时,发现这本古籍记载了当时统治者想要追求青龙的力量并加以迫害、青龙愤怒之下与其决裂的内容,并详细描述了青龙的形态特征和生活习性。在这本书微不起眼的角落里还记载青龙族世世代代为了追求强大力量、将幼龙扔在罗刹古迹独自求生的祖训。如今的罗刹古迹正巧在摇光城与另一方大势力交界处的一个地方。摇光城鹰派就像当初的那位统治者一样,渴求隐世已久的青龙族的强大力量,于是开启了轰轰烈烈的“迎龙计划”。他们按照古籍上的记载,制造了能够伤害到青龙族的火药,借由在两方势力交界的边境罗刹古迹爆发战斗。在废墟之中,有两个小小的长着龙角和龙尾巴、明显区别于正常人类的身影在硝烟中渐渐显现。青龙由此出世,进入人类的视野。但此项计划被内应透露给与鹰派对立的鸽派,鸽派率先一步截下了两只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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