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30
身高:203cm
爱好:工艺、帮助他人
角色曲:Syudou - 着火
CV:内田雄马
ISFJ
【龙骸圣杯战争】
【龙之心脏 灵墓阿尔比昂】
参战御主
【燃薪圣杯战争】
【魔术革命圣火 伦敦·德拉萨尔塔】
剧情NPC
上篇: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739966/
其它视角剧情:
克莱恩视角: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740321/
紫咲视角:https://elfartworld.com/works/9740322/
怪盗被一个更专业的家伙原地抓获了,怎么回事呢?
卧槽怎么有533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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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巨大的防护箱就要朝自己砸过来,白檀干脆咬咬牙选择了最危险的行动——他直接向前跑过去,伸手推住箱子,迅速从下方滑铲到金发男子的背面。怪盗撞在围栏上扶住,指着袭来的男性骂骂咧咧地大喊道:“你简直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一个不要命的人!!”
“哦,彼此彼此吧。”男人拖着箱子转过头来,扶了一下眼镜,“那么,遇到不要命也要达成目标的人,你会做什么?”
“嗯——”怪盗抬头望天思考了几秒,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我不知道啊,但总而言之你有啥要紧事?”
“看来你终于打算停下来和我沟通了。”金发男性收起了继续突击的架势,“我是兰道尔·克劳福德,你认识我,我也认识你。”
白檀挠了挠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兰道尔看了片刻,“……谁?”
兰道尔心想今天看起来也不止会被那么一两个人气晕,只好深吸一口气:“土御门泉玖你知道吧?”
“啊?”怪盗搓了搓下巴,左思右想,最终终于是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你是那个!那个……”
“那个?”
“……”白檀欲言又止,试图从自己的脑子里翻出可以用的英文措辞,“哎呀不管了,总而言之你叫兰道尔是吧,知道了!有什么事不?”
兰道尔开始怀疑自己面前的这个笨蛋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怪盗昼影,但既然是克莱恩的请求,他没有理由不去执行。于是他走到白檀身前,蹲下身伸出手,“我需要你……偷一样东西。”
“打算雇佣我?”白檀冲着他使了个眼色,伸手任由对方扶自己起来,“你先说要偷什么。”
这名英国的行医低头再次掏出那枚胸针,银边金属包裹着一颗鲜艳的红宝石,一看就是上品,“这枚胸针,是我们克劳福德家族的传家宝。它的上一届主人是业内的暴君,他是敌人的噩梦,也是……我的噩梦。”
“嗯,然后呢?”怪盗歪了歪头,他还没看出对方的意图。
“我要你,从现在开始——”说罢,兰道尔收起了那枚红宝石胸针,抬起头,“从我这里偷走这枚胸针,偷走这枚属于‘他’——属于那个‘恶人’的宝物。”
话音落下,白檀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左看看他,右看看他,愣了一下,下一秒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突然有些愠怒地笑了出声,冲着兰道尔竖起了非常标致有力的中指,“哈,小看我?”
……坏了,没想到这个人笨到这种程度。兰道尔想。
“目标就在眼前,你光明正大要我偷你东西,你当直接送我呢?!”说罢,白檀直接一个冲拳企图袭击眼前这个男人,然而论经验和长期的熟练度却是兰道尔占据上风。兰道尔侧身闪过去,一把拽住了怪盗的手臂就往他的背后扭,白檀见状都在一瞬间内准备好了喊疼求饶,兰道尔却恰到正好地在把他扭脱臼之前点到即止。
“我知道你,你擅长毫无章法的游击战,面对一群混混和复杂的地形时往往你能发挥出更好的优势,无论手头是否有武器,只要形势足够复杂,你就可以完美脱身。但是……”兰道尔四下里看了看这个光秃秃的天台,又低头看这条被自己摁在地上的“白蛇”,面无表情地继续说,“在一片什么都没有的地方,面对一个有专业的战斗训练经验的人,除非你重新复习你以前在玉城重工学的那些实战,否则你没有胜算。”
“*粗口*,你连这都知道?”白檀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说这个我就想起来了……你是和那个神棍公务员一起调查玉城重工的外国佬?”
“原来你是那种需要一点教训才能想起事情的类型啊。”兰道尔感叹了一声,放开了他,“总而言之,如果你还想要这枚胸针,你就跟我来。”
……
两个高个子一前一后,在高楼之间穿梭。兰道尔即便是背着一个巨大的防护箱,走路还带着风。白檀好奇地盯着他身上的箱子,伸手敲了敲,“哥们,你这箱子里装的啥?”
“啊……原本是装那种一个人高的双手剑的。”兰道尔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怪不得你力气这么大,专门练过?”
“我父亲——我是说,那枚胸针的上一任主人,他是这么教导我的。”
“现在这个胸针不是你的东西吗?”白檀问。
“是,但是,我还没有继承他的资格,所以才把我放出来……”兰道尔有些犹豫,“否则我也可以靠财力躲过每一场杀戮日,不是吗?”
怪盗快几步凑到兰道尔身旁,侧身看了看他的表情,直到兰道尔终于因为尴尬而回避白檀的眼神,白檀才说:“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家这么有钱还要把你放出来,在这个自相残杀的一天玩生存游戏?所以你觉得你爹罪大恶极?”
“也不止是这点,毕竟这次杀戮日我是作为护卫来的。”兰道尔叹了口气,“就……你对那些蒙面党,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站着看——好吧,开玩笑。”白檀嬉笑了几声,“兄弟,我可是怪盗!本来刻板印象里的怪盗,蒙面和身份伪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问我意见?老子这方面专业得很!”
“即便蒙面党里,其中一个杀人魔很可能是你身边的亲人?”
在兰道尔问出这句话后,白檀沉默了几秒。他并不是因此恐惧,毕竟在钟良町,他才是那个会在某些夜晚伪装起自己的大盗,而平日甚至在假装自己并非昼影,安慰那些被偷了东西的小孩向昼影祈祷被偷的东西回到自己身边。不过在这样的心境下,他似乎明白了兰道尔为什么会提那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偷窃委托。
“我好像明白你什么意思了,我想好偷窃计划了!”白檀一拍大腿,拽起兰道尔的手臂就往前跑,“你同伴在哪来着?我们赶紧去集合吧!”
“啊?哎……我看看……定位是那个方向……等下等下,我的帽子……!!”
……
过了一会儿,在两人的互相拉扯之下,两人终于来到了另一栋楼的天台上。兰道尔定睛一看,克莱恩和那个说好的亲戚——大神紫咲已经原地铺了一张毯子坐着等他们了。
“欢迎回来~!”克莱恩向兰道尔挥了挥手,随后又扭头看向了白檀的方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就是那个什么怪盗~长得还行,就是怎么看起来傻里傻气的?紫咲先生,你来看看这个是本人吗?”
白檀循声看过去,看到紫咲先是愣了两下,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挠了挠头,“大叔怎么也在这?”
“这是我的问题。大神组和这边的克莱恩所在的哈提组是同为分家的关系,”说到这里,紫咲拍了拍克莱恩的肩膀,“前不久举行了聚会,我才会在这里。”
“没错!是我克莱恩·约卡姆举办的聚会,紫咲先生和我还是远房亲戚,现在因为航班延误才呆在这里的!”克莱恩乐呵着自我介绍,并反问道,“所以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你怎么回事?”
“我?我给我自己放个带薪休假,带什么薪你不要管。”白檀敷衍地进行了简短回答。
“我都听紫咲先生说了,你会偷很多贵重的东西,然后拿去资助贫民窟的小孩儿,虽然我认可你的行为算是善举,但是!”克莱恩话音一转,“因为紫咲先生会追着你乱跑,所以你必须待在我们身边,OK?”
白檀肉眼可见地皱起了眉头,“好麻烦喔,我都答应了人家帮忙打游击战做救援了。”
“游击战?”紫咲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抬头询问。
“刚刚好像确实有在四处跑的时候看到过大叔来着?那些面粉是我干的啦,为了吸引人注意……”白檀被紫咲这么问了,先是心虚地笑了笑,但还是坦诚地公布了自己干的那些好事,“把被抓起来投票的无辜人士救走送去教会,这个方法很省成本呢!”
“我看到了,不过被命令待在这里,所以我没跟过去。”紫咲淡然地说,“所以你这次不会偷东西对吧。”
“晚了,把好几个主播的武器偷走了,诶嘿!”怪盗不负众望地打破了紫咲的期待,一脚踢翻对方刚给自己立的flag,“他们投票杀人,我偷武器不算人身攻击哈!”
“嗯……不是宝石或者值钱的东西就无所谓。”紫咲扭头看向旁边的人,“克莱恩和……你是叫兰道尔对吧?”
“是的,大神先生。”兰道尔点了点头。
“叫我紫咲就行,我听克莱恩说过你的事,他和这边这个笨蛋应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希望你能见谅。”紫咲作为长辈微微向兰道尔低头,但考虑到克莱恩和白檀这两人的性格,确实有点够呛。
“没事,习惯了。”兰道尔摆了摆手,又看向白檀,“不过教会……?”
“啊,但是这家伙答应我可以偷他的宝石,”白檀指向了兰道尔,丝毫不介意自己的盗窃计划被眼前的猎手知道,“他答应的,不算吧?”
“……好吧,人家那么说应该就算你没问题。”紫咲叹了口气,“相对的,你把你说的救援的事情,说清楚些。”
“嗯,西边的恩典教堂!那边的牧师说希望帮助那些在杀戮日没有战斗能力、不想自相残杀的无辜人士,”白檀兴奋地指向远处,“我觉得他的目标非常明确,而且咱们也算同道中人,我就帮一把咯!”
紫咲沉默下来,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才睁开眼睛看向另外两人:“……好吧,克莱恩,你接下来和兰道尔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克莱恩想了想,“没有哦~我是作为主播来这里的,所以除了要保护好紫咲先生你以外,就只剩下给北欧的叔叔阿姨们直播的事情了!”
“我也只是担任克莱恩的护卫……”兰道尔也不假思索地说。
“我准备帮一下这个笨蛋的忙。”
紫咲说完这句话后,克莱恩扭过头来,一脸惊讶地看着紫咲。
“嗯……原来如此,那样的话,我们刚好可以开车。”兰道尔搓了搓下巴,已经开始了规划。
只有克莱恩一个人呆滞住了,脸上刚才的笑容都凝固了起来。他似乎有什么问题完全想不通,但是看在兰道尔都答应下来了,也只好心虚地深吸一口气:“……兰道尔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只要紫咲先生你别去做什么太危险的事情就行,不然我和大神组的其他人不好交代。”
“那样的话,最好是我们一起行动,互相监督……”兰道尔也积极地提出后续的行动方针,但看到克莱恩又陷入了迷茫,只好多问一嘴,“怎么了?”
“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有一种突然的冲击感,咳咳。”克莱恩干咳了两声,“但既然紫咲先生都那么说了,那我会用无人机在头顶一直实时监测或者直播情况的。”
“好耶!虽然意外获得了三个队友,但是牧师那边一定会很高兴的!”怪盗听闻这三位的打算,高兴地拍了拍手。
“嗯!”克莱恩点了点头,起身过去拍了一下白檀的肩膀,“但是你要是让紫咲先生为难或者难过的话,我和分布在各地的所有的本家和分家的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白檀抬头故作思考的样子,大言不惭地说:“我把从第一次蹭大神组的饭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全想了一遍,都不知道我哪一次没有让他为难过。”
克莱恩听完这番话都有点被气晕的意思了,他只好倒吸一口凉气,大喊:“紫咲先生到底因为什么才追你啊!纯粹因为命令??我不信!”
“因为他不聪明。”一旁的紫咲说。
“喂!”白檀迅速转过头来。
克莱恩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了一枚儿童电话手表,“好吧,先不说这些了。总之,我明白我们接下来要一起行动了。”说罢,他把白檀的手拎起来,将手表套在上面开了机,“用监护人模式来确认你的定位,防止你中途逃走或者失散以后无法和我们联系。”
白檀有些疑惑,“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离开我和兰道尔超过一公里,这个手表就会一直发出警报的声音并且自动给我和兰道尔发送你的定位只到我们找到你。”怪盗的存在让克莱恩这样的人都被气笑了,“这叫双重保险~当然你不愿意好好戴着我就用我无敌的电击枪电你。”
“你以为就你会电我啊,还是有点小看我了。”白檀冷笑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我的首要任务是保证紫咲先生能够平安的回到日本,但既然紫咲先生很关心你的死活,那我就只好这样了~请多指教哦,怪盗先生。”虽然很无奈,但克莱恩还是很主动地和白檀握了握手。
“好吧,那就请多指教,”白檀也非常随性地点点头,“虽然你看起来和大神家的人不太一样……哦,或许那个小小子和你的感觉更像点。”
“环境不同罢了!何况我本身就属于不同的分家,甚至现在都只算是编外人员了~毕竟我现在可是打算嫁进兰道尔家里。”克莱恩笑嘻嘻地看向兰道尔,而兰道尔也只是有点目光闪烁,装作四处看风景。
“啊,对了……就在我和紫咲先生等你们的时候,我外祖母给我打电话了……”克莱恩放开白檀,干脆又一屁股坐了下来。
兰道尔转身低头,“什么?”
“她说什么我今年第一次以自由人身份过杀戮日肯定体力不行,等过了杀戮日就让我和她去锻炼,我听了人都要死了。”克莱恩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兰道尔面无表情地思索着,像是半开玩笑似的反问道,“那这样,你外婆的训练和我爹的训练,你选哪个。”
“我就不能选老公你嘛?”克莱恩委屈地说,“你知道的,我连游泳都不会,我不想体验被外祖母直接丢进大海中心,也不想体验被岳父塞进密封的鱼缸——但话又说回来,外祖母说,如果我被人围堵快死了就拨打她发给我的一个电话,立马就会有一个蛇形杀手过来救我。”
“他不至于,但是他会在你做的动作错了1cm误差的时候把你拎起来扔出去。”兰道尔事无巨细地描述了起来,“要不是我之前用双手剑训练,他连我都扔得动。”
“……要不我们还是跳过这个话题找辆车出发吧!”克莱恩惨叫着叫停了这个话题。
“不过说到蛇,其实……”兰道尔看向了白檀。
白檀被兰道尔盯着看,莫名感觉浑身不舒服,愣了一下,“干,干嘛?”
克莱恩也有点疑惑,“你总不能说这个人是我外祖母安排的蛇形杀手吧?看着就不聪明也不杀手?”
“不,只是刚好想起来这家伙在那几个研究员嘴里戏称‘没能成为巨龙的大蛇’。”兰道尔摇了摇头。
“我就说不是吧!我印象里的杀手都得是紫咲先生这样的类型?”
“我真不是,我虽然有被培养过相关训练,但是我在正式被投入工作之前就逃出来偷东西咯?!”白檀远离了兰道尔几步,指着他的鼻子质问道,“而且真过分啊兰道尔,这种陈年往事都要拿出来提一嘴吗,难道这个人其实是超级腹黑的抖S吗?”
“这是兰道尔的魅力!”克莱恩一副怪盗真没品的表情护住兰道尔。
“啊?”兰道尔被这么说,也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好了,你们都差不多大,和睦相处吧。”紫咲站起身,一手摁住白檀的肩膀,另一手拍了拍克莱恩,“继续待这里里也做不了什么,何况也不安全。都赶紧走吧。”
+展开迅速码一下怪盗篇的一章,下篇请等待兰道尔视角.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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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认为应该杀死他的票数仅以1%的分差胜出!那么屏幕前的家人们~这次的结果是——‘有罪’噢!”
评论区的人们欢呼着的同时,一些观众却在黑夜的镜头中捕捉到了不远处飞出来的一袋……面粉?
下一秒,半空中的面粉袋子被子弹射穿,炸出了一团巨大的火球。四周的混乱顿时被这一发在半空中空放的粉尘爆炸吸引了注意,但是有些视频的粉丝却仍然在催促着:“干什么,快下手啊!”“主播主播看回来!”
而正在直播的主播也低头一看——无论是人还是自己的枪,都不见了踪影。唯独有一张画着蛇鳞的扑克牌,和一堆剩下的面粉散落在地。
与此同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一手扛着青年一路奔进小巷,借着狭窄的墙壁、窗台和钢架往上爬,最终爬到天台才把刚刚被绑着的青年放下来。尽管因为一路上的颠簸,被救下的青年也晕乎乎地倒在了地上,一时不知道到底是死比较好还是活着比较好。
“呕……你疯了吧……?!”青年骂骂咧咧地干呕着,白檀则掏出了瑞士军刀切掉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在大庭广众下扔面粉得亏你扔那么高,扔低一点我高低也被炸到……!!”
半边脸烧伤的怪盗眼巴巴看着被自己颠得晕头转向的青年,无辜地眨了眨眼,又抓起他的衣领,非常用力地拍掉他身上的面粉,左右翻翻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才放下来,全程好像根本没听进去青年的哀嚎。白檀对自己救人的成果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爽朗地笑道:“嗯!很好!又救下一位!”
——罪犯最恐怖的往往是说到做到,大概。
这名为“昼影”的怪盗从超市里薅了一背包好几袋面粉,然后从偷一把枪开始四处搞爆破。听闻仪仗广场有主播搞投票杀人,这个男人就好像是闻着味儿就闯入了这片混乱,靠从第一名主播身上偷来的枪和几包面粉,就搅黄了不知道几个人的直播计划。或许这种影响会招NFFA记恨吧,但白檀也只是吹着口哨,把一张预告函随手塞进了青年的怀里,“你的死亡,我偷走啦。”
青年沉默片刻,抬头看着怪盗的笑脸,“你没听见吗?刚刚他们说了——”
“关我啥事?一定要听一群有乐子看就必定会投Yes的乌合之众吗?倒不如说,在这一天还能大大方方地投No的人才是真的在动脑子吧。”白檀歪了歪头,“啊,当然我也只是为我自己开心啦。就当你小子好运吧~”
“你开心就是所谓帮别人吗?那你为什么要做怪盗?”
“不知道~!单纯手痒想偷吧,比起这个,如果原本的住处没得去的话,去那里吧!”怪盗开朗地举起手,指向远处的教堂,“从这里往西南走,那边有个恩典教堂。那边有个非~常滥好人的牧师先生,他会保护你们安全的。”
不久之前……
白檀跟着传单和人流,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了一座教堂面前。他只是单纯好奇,在这个混乱的夜晚中,居然有一座教堂希望收留无辜的人们,确保他们的安全?
真是荒唐——但是有趣。
被光怪陆离的世界吸引而来的怪盗左看看右看看,只见人们在教堂前方忙活,有驻守的,有搬运物资的,有分发晚餐的。爱凑热闹的怪盗也不知不觉地围聚过去,免费的晚饭不吃白不吃……不对,今天晚上能吃到的东西不是可以完全零元购吗?但还没多想,白檀就直接拿起叉子把散发出奇妙的香味的派送进了嘴里——
啊……天……好神奇的口感和味道。好怪,再吃一口。好怪,再吃一口……
……
“牧师哇,你怎么会想到这一天收留那些平民百姓的?”
白檀低头叫住了雷古勒斯,这也使得对方愣了一下。不过白檀也并没有在意自己这番或许失礼的灵魂拷问,而雷古勒斯也转过头来,抬头回答道:“有些人不想和同类自相残杀,有的穷人买不起枪……我想保护这些人。”
“哦哦,意外很实在呢……”怪盗靠着墙搓了搓下巴,看起来有些意外,“居然不是那种念着我希望世界大同啊什么的伟大理想就出手的类型吗……”
他并非没见过那样的人,被虚无缥缈的信念钓着,向蜘蛛丝伸手的大有人在,但是在这个所有人都难以保证自己的安全的世界中,那些拥有具体的愿景和规划的人才是真正能帮助他人的人……
“——我喜欢这样!理由很正当!我决定了!我会帮你找到其他像这样的人的!”想到这里,怪盗两眼放光,冲着雷古勒斯竖起大拇指,“当然也会考虑到物资问题啦,所以物资护送什么的我也会顺带送来——不过因为我只是单独行动,所以不要太指望我做出多少贡献,就把我当个凑数的好了~”
就这样,鲁莽的怪盗接下了为教会游击战、救助与搬运的使命。他总是那么擅自地决定,又总是那么随心所欲地决定自己究极是打算行善还是作恶。
而在送走不知第几位受害者前往教堂的路上,白檀听见了背后沉重的脚步声。
“找到你了,‘昼影’!”
怪盗转过身去,只见一个拖着巨大的防护箱的、戴着帽子的金发男人手里捧着一枚红宝石胸章,“‘昼影’,我在此向你祈祷——”
“哎你谁啊?我忙着呢!你有事我们可以路上说吗?”白檀又掏出了一袋面粉……啊,好像是这一波的最后一袋了。
“……有什么事是比信徒的祈祷更重要的吗?”
“比起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信徒,当然是当下正需要求救的人的祈祷哇!”怪盗冲着比他还高大的男人吐了一下舌头,顺势扔出那袋面粉一枪打爆。砰!地一声,火光再次在半空中炸裂,而白檀则顺势跳到另一栋楼的天台上,转身确认烟雾中的人没有能力追来……
“你给我……把话听完啊!!”
正当白檀以为这样就能溜之大吉,面粉组成的烟雾中却冲出一个巨大的箱子——不对,是那个男人展开了防护箱,直接举着箱子冲了出来?!白檀见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更料不到对方的装备不仅能砸人还能防爆,剩下能做的只能扭头就跑:
“——呀!!怎么有人带着移动城墙啊!!!”
+展开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勇敢尝试英国料理当然也在怪盗的体验范围内【……】在逃了在逃了(然后被比自己高的兰道尔bia叽抓获,但得益于对方是个很会训狗的老好人反而队友+3……?!
拖家带口的短序章,内含一些阴湿父子
“叔叔,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呃……杀戮日的事你不应该问你爹吗?他才是‘专业人士’啊。”
“不要。”
“哇,这么快就被否决了。”
在前往瑟伯林的私人飞机上,金发的青年闷闷地喝了口冷却的红茶,看向屏幕上的短发中年男性。
“所以你接下来在瑟伯林的行动方针是?”
“看到乌鸦面具的时候扭头就跑。”
“不对,虽然遇到戴乌鸦面具的人是你爹的可能性不等于0,但是你应该先从第一步……”
“……”兰道尔已经满脸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先……跟克莱恩集合,然后确保物资、据点、移动手段……”
“那够了,到时候有什么事情看着办呗。”
兰道尔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无知即是幸福——尤其是当自己知道自己的父亲近乎有95%的可能性是杀戮日中的杀人魔的情况下。
如果自己没有看到几年前日本杀戮日的转播现场的话,如果自己没有擅自跟着父亲走进他的衣帽间的话,如果自己没有因为过高的身高,恰好直勾勾地和架子顶端的乌鸦面具对上视线的话……
不,已经不可能了。已经不可能自我洗脑、假装认为父亲只是去日本出了趟差了;也不可能再把那副面具从自己的梦里甩开,更不可能认为父亲对自己的训练只是单纯希望自己能保护好自己……一切的严苛和冷淡,都在与那只渡鸦对视的瞬间化作了梦魇,时刻提醒着自己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
父亲实际上,在教自己如何杀人?
临近杀戮日时,兰道尔的噩梦也更加频繁。他总是能在梦中看到一只两眼猩红的渡鸦站在树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但是当天空中高悬的月亮从云中现身之后,他才看清了它所站的那棵树——它的枝桠是人的手指,枝条是畸形的手臂,与树干的连接处像是被强行缝合了起来一般,而仔细一看,树干也都像是无数只断掉的人手与内脏纠缠在一起,血顺着肌理与缝隙留下,红色的痕迹绘出了树皮的纹样。与此同时,那棵“树”竟然还有些微的收缩与舒张,就像是在诉说着它作为生命的鼓动。
渡鸦微微张开翅膀,让青年想起了那名留着黑瀑长发的中年男人,这只鸟的动作像极了他炫耀自己的作品的样子。它(他)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展示着身下的这棵“树”,爽朗地笑道:
“看啊,兰道尔,这就是我的杰作。”
“你也会成为像我这样的人。”
——你升得越高,摔下去的时候就有多惨。
在兰道尔眼中,此时此刻这行字的意思是:你拥有更强大的力量,那么你就会造成更惨烈的伤亡。
……
“克莱恩,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这个专业人士。”兰道尔推了一下眼镜,“你说到底是平日死命维护秩序制裁罪犯的公务员轻松点,还是杀戮日之后收拾残局的公务员轻松点?”
“哈哈,当然是后者~”蓝发的青年甩了甩手,“平日的话虽然每天多多少少都有点事情,但至少你处理起来也是循序渐进。杀戮日以后就是突然把所有平时的事情全都堆积到短短几天内去处理,你以为这12小时内的不用遵守法律责任,能让多少混蛋造出来多少具尸体——
“他们愿意一把火帮忙给烧了都是给公务员减压了。”这位前公务员就这样一股脑地抱怨起之前的工作,“更不用说事后还得请清扫人员和建筑队。要是碰到一家子死完的,还得清点财产权利。要是不幸碰到只有一个小孩儿活下来,我们还得帮忙送到孤儿院去……”
“好的,那我可以说了。”金发青年则是面无表情地抬头望天,“发明这种制度的人一开始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家祖坟都已经在杀戮日被人给刨了。”
“所以呢?你确定你那位亲戚在这?”兰道尔俯身向街道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举着牌子,抗议着这个失序的节日的存在。
“嗯,这附近有他的气息。”克莱恩搓了搓鼻子,“我小时候有被紫咲先生照顾过一段时间,还挺担心他的。”
“噢……”金发青年环视着四周,突然,视线捕捉到了播放着新闻的广告牌。下一秒,显示着新闻报道的荧幕开始闪烁,变成了一个被东方云彩包裹的,六边形鳞片的纹样。
“Ladies and gentlemen!”
好吵,但是有点眼熟。兰道尔一眼认出了那是日本风格的标志,在嘈杂的宣告声中,克莱恩还颇有兴致地看着那怪盗的“表演”,而兰道尔则是转过身去,恰好在地上发现了一张印着蛇鳞标志的卡片。
“‘昼影’,潜伏在日本黑社会的义贼。”兰道尔闭上眼回想道,“我曾经协助土御门先生追踪过怪盗‘昼影’的消息,不过经过观察,他似乎只会对恶人出手。传闻他性格乖戾又叛逆,不过……他好像和大神组的关系不错。”
“啊?所以你的意思是,追踪他可能能够把握紫咲先生的行动路线?”克莱恩转过头来。
“大概吧,但是如果不行动的话,就算你要我优先保护大神紫咲,我也无计可施。”兰道尔扛起防护箱,叹了口气,“好了,开始行动了,去准备车吧。反正这段时间内借用一下也不犯法,不是吗?”
+展开家庭喜剧到结尾也是喜剧,异世界始皇帝进军演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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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世界的壁垒互相碰撞,极小的可能性,数十年的奇迹……嗯?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我还不至于被你的几句话干扰。”
克里斯拿着手机询问到,而伊蒙只是背对着他,坐在钢琴前摇了摇头。
一切的过去都离自己而去——照理说是个好消息。
但对于伊蒙来说,他与每个世界的裂痕都无法修复:他是费里斯塔尼亚战争时代的牺牲品,他生来就是为斗争而生,为与他人厮杀到血流成河而活,就好比食腐的渡鸦会聚在尸体旁一般。但是没有斗争、没有杀戮的世界,他又该何去何从?如果没有所谓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的话,会不会如其他人所愿那样成为一个更坦率的人?
音乐家反复地摁下琴键。不,不可能。只要自己还是伊蒙·克劳福德的话,那股追求混乱和斗争的血性就一直刻在灵魂里。他随时都在期待一件棘手到恰到好处的事情,然后去解决它,证明自己比昨天的自己更强。无论在哪里,对于自己来说,战胜一个问题、战胜一个敌人,以自己的实力让其他人为之着迷,就是自己的生存方式。把一个生来就是为纷争和征服而活的人放在和平时代,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痛苦的。
因此他总是很喜欢音乐——它作为创作可以与无形的事物斗争。伊蒙可以选择悄无声息地向自己的作品灌注自己的感情,从而避免自己不符合形象的直接表达,而他更是可以仅凭音乐的登峰造极俘获观众的心,为自己的音乐颤抖、流泪。从结果上来说,即便费里斯塔尼亚帝国的时代不再往复,他仍然是被崇拜的那位作曲家、指挥家、演奏家……甚至,比以前更好,更满足,因为这是他生前梦寐以求的愿望,童年时向往音乐、向往演奏、向往表达的梦。
但……他真的和过去的世界分别了吗?
明明身边这几个可憎的叛徒都在自己身边呢……这几个对自己的音乐免疫的叛徒!
克里斯、兰道尔和那只蓝色的博美犬排排坐,安静地听伊蒙弹琴。直到伊蒙敲下最后收尾的低音,他才皱着眉抬起头转过身,“好了,今天的演奏会就到这里,赶紧滚吧!”
兰道尔识相地抱着狗离开了房间,但克里斯还在跟哥哥倔,甚至帮忙关上门后坐回原位,“咋了啊,前几天的戒指真把你搞破防了?”
“你也闭嘴。”
当然,这样的威吓在克里斯面前毫无作用。“其实我在想,”克里斯望向天花板,仍然自顾自地嘀咕着,“马上我也要去考执照了,要不之后我去学法医吧。”
“……哦?前几天你不是还在为报告要死要活的嘛。”
“但其实最麻烦的还是格式啦,就像论文最痛苦的部分是找参考。”克里斯得意地点点头,“好歹我上辈子也是医生,实践我可不输任何人,这才叫专业对口。”
“然后这辈子你比起想看活人更想去看死人?”
“做法医你不用对问诊对象解释任何事情,多好。”弟弟搓着手,换到感兴趣的话题就轮到他嬉皮笑脸了,“而且那种感觉更像是……我手里拿着他们需要的钥匙。”
“解谜狂。”伊蒙调侃的时候自己都笑出了声,“是啊,全知全能,用实力征服别人的感觉很棒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只好承认咯。”克里斯苦笑着坐在旁边歪过头,“倒是你,这辈子你可是大音乐家哎,高兴点。”
“……是啊,我现在是音乐家。”
伊蒙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上面没有任何伤疤,骨节分明,灵活又有力,“这辈子我的手很健康,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责任要背负,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
“是啊。”
“那么问题来了,克里斯。”伊蒙转过身,浑然是一副面无表情,完全没有昔日的戏谑的样子,“你认为‘我’想做的事情又是什么呢?”
克里斯沉默了。他有一种既视感——那就是,只要自己说什么,对方就会去顺着自己的意思做。不为什么,恰恰是因为对方认定自己说的话一定是对的,也正因为自己追求事物的正确,兄长才会相信自己的判断。但说实话的话……这个大哥,有点太依赖自己了。
“你想做什么是你自己说了算,关我什么事?”
“如果我说的话——”到这里,长发的男子又撤出了那张熟悉的邪笑,“破坏、征服……这样的话你满意了吗?”
“事到如今你是在威胁我?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东西?”克里斯毫不留情地选择了恶语相向,“我们现在是在现代的地球,不是*粗口*的奥庇沙!这里不需要你来添乱!”
“我知道。”伊蒙又恢复到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如此的阴晴不定反而给克里斯平添了一份不安,“但是克里斯你还记得吗?我生来就是为了战斗而被塑造出来的。”
“……”克里斯皱了皱眉,回想起前世的那些教导,“我无法否认。”
“你能选择正确,兰道尔能追求善良和正义,卡梅莉娅能顺其自然,那是多么奢侈的自由。”伊蒙略微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低头的克里斯,空白的表情独留红眼中的悲愿……或者说,是嫉妒,“做皇帝的就是君临于国家的顶端吗?错了……完全错误。分明是国王在地狱的底端背负起了整个国家,不至于让你们一同沦落于人间炼狱,能够自由地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那么事到如今,把你们口中的爱与和平强加在我身上,我不说你们是在戏弄我又是什么?”他咬牙切齿地指责道,“我不需要知道你们过得有多好,我只要做好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打着分享的名义来可怜我,也更不需要你们把这些不属于我的东西施舍在我头上!”
“你们,你们……只要别来烦我,随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伊蒙抓着自己的刘海,手肘支撑在合上的钢琴盖上,“我不需要你们所谓的回报……!!”
克里斯一时语塞,只能顺着再补一句:“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这话你自己听听看,有用吗?”伊蒙直接被气笑了,“是啊,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这种借口换你也听不进去!”
弟弟只是摊开手,毕竟确实,如果论倔强这点……他们俩谁也不输给谁。但他想了想,确实,现在自己找到了未来的路,但是他哥呢?一个属于战争的灵魂究竟怎么在现代找到他的归宿、宣泄他的战意呢?尤其是他已经是一名创作者的情况……噢,创作者?
“……这样吧。”克里斯抬起头,“你把你之前打过的仗全都写成魔幻小说吧。”
伊蒙没说话,而克里斯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过了会儿后才从他的嘴里听出了一丝无奈:“……克里斯,你以为现在是讲笑话的时候吗?”
“没,我只是觉得,毕竟咱俩都一个品味,就是说——”这次换克里斯露出那张和伊蒙相仿的坏笑了,“我经常喜欢把我的往事当作笑话讲,但我们可以给它写个不同的结局……所谓意难平才会有衍生作品嘛。”
“主要是我觉得……”克里斯又话音一转,“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了,你的胆量和行动力比我强太多了,有你这样的胆子做什么都会成功的!你已经出师了我的完蛋徒弟!以后在外面出事别把为师的名字报出去!啊哈!”
伊蒙难得一副嫌弃对方讲话吊儿郎当的表情看着对方,直接站起身伸手拎起对方的领子,“你*粗口*的……我没叫你安慰我也没叫你安慰成这个*粗口*样……!”
“所,所以趁我这几天有空,咱们出去玩吧!”克里斯额头已经开始冒冷汗了,但他还是要保持强颜欢笑,“我听我同学说这附近有一家新开的主题密室逃脱,我要玩那个!要最难的!”
“……”兄长翻了个白眼,把弟弟放了下来,“就这点事?”
“然后看这几天天气大好,全家一起出去野餐吧!”
“嗯……我记得玛莉过几天正好要带着丹妮卡来暂住几天。”
“对的对的,带她们一起!”
“……还有那个谁,丹妮卡带回来的臭小子……哦,艾利奥特。”
“那小子其实还挺聪明的。”克里斯竖起个大拇指,“之前咱们聊过点模型构造!”
“他连你这个防线都攻下了?!”很快,伊蒙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了这件家事上,“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几斤几两了……”
从结果上来说……大概是成功了吧,克里斯想。
……
“有病吧你们俩,上次你不高兴的时候他也问过我一样的问题,问我怎么哄你。”
一头金发、带着红眼的女性跺着脚,不耐烦地看着眼前的克里斯。
“哎呀这不我也没办法吗——”克里斯咬牙切齿地恳求道,“求你了!姐!驯龙大师!骑士长!第一军团长!”
“好了好了你姐啥时候不答应啊,你先冷静一下。”
……一家四个孩子有三个有前世记忆,这个家庭当然从小到大都是乱成一锅粥的程度。周游世界的记者大姐玛莉戈尔德带着妹妹和妹夫亲临埃芬市,一落地就是他哥又闹脾气了的消息。好消息是,玛莉和他的哥哥一样办事高效,坏消息是,玛莉也同样和他的哥哥一样脾气暴躁……
“好了,大致情况我明白了。”玛莉拍拍手,“除了野餐你们还有别的计划不?”
“除了我单独和他去玩密室逃脱以外……没了。”
“那小子不太喜欢太潮湿的环境,人多他又不松口,嗨呀这怪脾气,挑来挑去的。”玛莉毫无自觉地挠了挠头,“其实比起去哪玩,我觉得更重要的大概是兰道尔还没和他和好吧。”
“*粗口*,做梦吧,这俩能和好?”
“你要相信我们的侄子,你看他那么小,那么年轻,那么心地善良,只要他能明白他爸的良苦用心,一定会和解的。”
“不,我觉得问题是就咱们哥那德行,他根本不想被原谅,懂吗。”
“那咋办,我们包场个健身房我们几个人一起大混战?”
“像话吗?”
“那不然你有什么好主意?”
“……”克里斯陷入沉思,“你们下个月还来不?”
“咱哥生日?当然来啊。”
“那好,咱们……”
……
天气晴朗的春季自然很适合全家人团聚野餐。这个公园十分宽阔,远处有一片湖,而一棵粗壮的大树也正好可以为所有人遮阳。于是卡梅莉娅就和玛莉一起在这里铺开餐布,艾利奥特和克里斯把棚子架上,兰道尔和丹妮卡也一前一后地把野餐盒端出来。
至于伊蒙……他早就搬了个露营椅坐在面朝湖面的方向开始看风景了。
“嘿,大哥——”克里斯从椅子后面靠近伊蒙,端上来一个鸡蛋三明治,“喏,这些三明治是艾利奥特做的,尝一口。”
“我知道,他和卡梅莉娅在厨房里捣鼓的声音我都听得到。”伊蒙不情不愿地抢过三明治咬了一口,他的眼神只是闪烁一下,便又恢复到冷静的状态看向远方。
妹夫很会做饭,能照顾和克里斯一样不拘小节的丹妮卡,给家里留他一个位置,有什么不好的?
那同样的,能介于安静与喧闹之间享受家庭的野餐,日子平淡而又祥和,又有什么不好的?
到底是为什么,至今仍然接受不了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喔,艾利奥特,你找咱哥?那我去再吃个可颂,你们慢聊哈。”克里斯打声招呼后就一溜烟跑回棚子底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发琥珀眼的青年并排站在旁边,与伊蒙一同望向湖面。
“听说阁下最近心情不好,希望我的手艺可以让您开心点。”
“……我的心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伊蒙轻叹了口气,“也没必要为了丹妮卡的事情刻意讨好我,你做得好我自然会看在眼里。”
“真是瞒不过国王陛下。”艾利奥特轻声笑了笑,“您以前应当是贤明的君王,上辈子没机会问,这辈子我可以问吗?是什么让您对力量的追求如此走火入魔?”
“——你也是来寻仇的?”
“没有,我只是一介炼金师兼商会的商人,哪里有利益,哪里就有我们。但如今,我只是想再续前缘一下……”白发青年平静地说,“她看起来并没有想起来什么,但我确信她一定是我要找的那位伟大的炼金术士。”
“哈,你不觉得我们这个家,不对,这个城市的转生者太多了吗?”
“这几十年间的奥庇沙恰好是最动荡的战乱时期罢了,虽然往坏了说,我们商会也是发了家了。”
“有意思,看来你是有点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不过鉴于奥庇沙也已经远去,将来不会再有您的子民与您重新邂逅了。”艾利奥特低头询问,“您会觉得不舍吗?”
伊蒙起初是保持缄默,随后他又拾起地上的保温水壶,给自己倒一杯红茶。他凝视着棕红色的茶水,就像看到了奥庇沙那里黄昏下的血海。亲历战争的战士对于死亡的人数是再清楚不过,于是他闭上眼,喃喃说道:
“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再来了。”
艾利奥特点了一下头,又直起身。
“嗯,他们也不会再来了。”
苦中作乐是一种本能,但并非他们的愿望。
有人在昔日的战争中奋勇杀敌,沉醉于他人的血液之中;有人在昔日的战争中提供服务,收取钱财确保他人的平安……当然,这两人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没有战争的话,他们完全可以选择另一个更好的生存法则。
“那你呢?你现在还会想发国难财吗?”伊蒙挑了挑眉,把问题抛给艾利奥特。
“不了,但是总有人会有不同的需求,瞄准他们的需求就够了。”
“啊,这样吗。”伊蒙有些失望地回应道。
“……您是找不到自己的方向吗?”艾利奥特推了一下眼镜,“您不是成为了自己最想成为的音乐家了吗?当然,是我听克里斯说的。”
“你都知道我上辈子什么德行了,你应该懂的……比起音乐,刻在骨子里的更多是剑术,但是剑不磨砺就会生锈。”
“因为您不需要再拿起剑了哇。”
“就是因为不需要所以才……”
“那么,那些有打戏的音乐剧和电影一定很需要一个既懂音乐又懂舞蹈还懂剑术的专业人士吧。再加上您有这样的领袖气质在,您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很优秀的导演……或者演员。”艾利奥特说,“我相信以您的头脑,就算从音乐圈杀进演艺圈,也能和那些精明的老头子周旋到宇宙毁灭吧。”
“你这话说的,你想要我一个人平定整个欧美演艺圈?”
“您都是平定14个贵族领统一费国的皇帝了,昔日的野心上哪去了?”
伊蒙挠了挠头,转头瞟了一眼卡梅莉娅,又看了眼艾利奥特,紧皱着眉,就好像太阳刺到了他的眼睛,但他似乎都没察觉到他扯出的标志性邪笑,“你会后悔说出这些话的。”
“大不了以后我和丹妮卡去搞舞台装置,相信到时候业内竞争也有我们的一份。”艾利奥特也回敬了一份微笑。
一个月后的4月17日午后,卡梅莉娅近期依照规划接下了新的剧目拍摄工作。剧组的演员和工作人员纷纷讨论起了新来的动作指导——这个人同时还是配乐的负责人,又联系了导演安排打戏道具的修缮,还给出了部分剧情的建议……所幸这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剧组,否则这样没有边界感的行为估计一开始就会引起非议,让被“外行”指点的员工们叫苦连天。
“哎呀,这位新来的指导是谁呢?真是好难猜呀。”
“是啊,难猜到一家人都不知道这事儿呢。”
声音从舞台后面传出来,随着那个人从影子中走出来,卡梅莉娅也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的丈夫伊蒙此时拿着的不是指挥棒,而是后台道具组中的一把佩剑,洋洋得意地笑着,在舞台上以剑与舞步划出优雅的圆弧。
“其实我觉得咱俩合作总是有点大事不妙,你不觉得吗?”
“怎么会呢?明明是前途一片光明呀。”卡梅莉娅笑着说,“好啦各位,开始了哦!”
霎时间,灯光全暗,紧接着又是打在伊蒙头顶上的聚光灯。正当伊蒙觉得这些安排之外的东西莫名其妙时,数个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几个人在旁边放礼花、撒花瓣,一个人端出蛋糕,还有一个人负责从身后往伊蒙身上套上一条“今日寿星”的绶带。
“生日快乐!!”
紧接着,还没等伊蒙反应过来,门外也冲进来了以玛莉为首、包括刚放学的兰道尔等家里的家庭成员。见这么多人都围着自己庆祝自己的生日,伊蒙也不免面露难色,第一反应就是用视线捕捉到人群中笑得最开心又最像是感叹计划顺利的……卡梅莉娅。
“好你个卡梅莉娅,合伙所有人骗我是吧?”
“哦?这不是‘约定俗成’吗?”
“……”
所谓的约定俗成即是前世在费里斯塔尼亚的“妄念时节”。以现代的话语翻译过来就是——因为伊蒙的生日和愚人节恰好挤在同一个月,就干脆把四月设立为妄念时节,以纪念这名以谎言创造真实的帝王、用虚假的创作开拓新天地的创作者。
大家唱起生日歌唱得七七八八,大家的节奏都没那么统一,有一两个人甚至还跑调。在音乐方面堪比强迫症的伊蒙不禁额角暴起青筋,把道具剑插在腰带上就开始职业病发作,用手指强行指挥所有人把生日歌完整地唱完。
“……好了好了,吃蛋糕吃蛋糕!”等大家唱完歌后,伊蒙猛拍起手让周围人远离自己,好走出人群,“得亏你们订那么大个,每个人都分一块!”
“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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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天前……
“‘反派也有自己的执着’‘最终主角和反派会因为同一个目标统一战线’……它有别于传统的勇者斗恶龙故事,让人们反省每个人不同的视角有何不同。”伊蒙合上台本,递还给作为编剧兼导演的对方,“我算是知道卡梅莉娅为什么总是跟我提起这部剧本的事情了。总体来说——我很喜欢,如果您允许的话,我会以联合创作的名义为您写的一些细节提供一些稍加润色的建议和灵感。”
“恶人也有恶人的尊严,但正是因为恶人秉持着自己的尊严,光明正大地与主角为敌、与主角一同作战,整个故事才精彩。”
“哎呀,说实话我和我弟弟对于最近的电影也都厌烦了,都是千篇一律的商业量产剧本,看个开头就能推测出结尾,真无趣……”
“……哦?您说您也因此拒掉了不少看起来很赚钱的剧本?那您还真是……有骨气,看来您是纯粹的创作者那一方的。”
“人们总是有着浅薄的幻想和视野,他们把与自己思想相悖的人视为敌人,视为恶人,所以他们享受主角碾压恶人的结局,人人都想看主角战胜反派的故事——但这种量产剧本也大大降低了每个角色的魅力,他们只是为成为主角和反派而存在的棋子……真的有点无聊了。”
“要让人们理解恶人,就要让恶人也像个人,有时候人的敌人不是人,而是那些腐朽的概念……哦,看起来我们确实可以多聊聊这些剧本?”
“呵呵,改天我会跟你讲一讲我最近在写的剧本……也是关于剑与魔法的故事的。总而言之,我会帮你们把这部剧本修缮得更完美——从剧本到音乐,从演绎到道具。”
“那么,接下来就该向糟糕的商业影视业进攻、宣扬我们的作品有多伟大了!”伊蒙一如既往自恋地大笑道,优雅地转过身,向灯光没能照耀到的舞台黑暗深处大步流星地走去。在离开之前,他扭头露出了自信却带着一些温柔的微笑:
“这部电影将来一定会很火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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