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30
身高:203cm
爱好:工艺、帮助他人
角色曲:Syudou - 着火
CV:内田雄马
【龙骸圣杯战争】
【龙之心脏 灵墓阿尔比昂】
参战御主
【燃薪圣杯战争】
【魔术革命圣火 伦敦·德拉萨尔塔】
剧情NPC
这次是夫妻和亲子专场了.jpg 点击即看伊蒙吃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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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梅莉娅,你说这个场面还能配什么花?”
“嗯?如果实在没有头绪的话,先前在费里斯塔尼亚种植的影芙蓉如何?”
“你确定?”
“当然啦,虽然说它是奥庇沙的物种,但这始终是最适合你的一种花,这个世界的话,最接近它的应该是罂粟吧。以及——”女子弯下腰,为男性指明天空的方向,“你看,那片高塔像不像你的王城?”
伊蒙焰红色的眼睛从画纸上挪开,望向远处。倒悬的城池漂浮在云隙之间,但周围除了他们俩以外,谁也没注意到它们的存在。男子若无其事地思索着,最终平淡地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好像是挺像的。”
在结束了预定的排练后,伊蒙一如既往来到了卡梅莉娅的花店里。多亏了她生前作为精灵德鲁伊的权能,她今生也能够为那些植物带来它们的生机,因此也就成为了模特兼花店的老板娘。也因为卡梅莉娅作为模特的人气和本身的亲和气质,店内高档的订单也是接连不断。而这时候一个看起来面色不善的男人走进来坐在店门口,想必路过的人看到也不免会被吓跑,更别说怀疑他和老板娘是不是关系不好,是不是来砸场子什么的事情了。
“那个……老板娘,那边那个在画画的男人真的是您丈夫吗?”新来的员工踮起脚小声问卡梅莉娅,“他就这样坐在那会不会影响生意啊……”
“嗯?不会啊。”卡梅莉娅眨眨眼,给自己手中的花环打了个结,“你看他的长头发,是不是很适合当招牌?”
“啊?”
“好啦,拿上几盆快枯掉了的花,这样你也不心疼,我教你,快去快去!”
女子神秘地笑着把年轻的员工推到温室去挑花,不一会儿,两人各抱着一盆鲜艳的小花来到店门口,而卡梅莉娅手里还有一串藤编的花环。
“有事吗。”伊蒙头都没抬一眼,就这样低着头在水彩纸上勾勒着墨水的线条。
“没有啊,你画你的,我们玩我们的。”卡梅莉娅也十分直白。
“小学生吗你们?”虽然这么说,男子也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拒绝反应,大抵是习惯了。
于是,花店的老板娘和员工对视片刻,围在伊蒙的身旁一左一右,开始对伊蒙那长如黑瀑的头发上下其手。首先是为他戴上花环——说起来,他还是国王的时候,他的王冠即是精灵们的杰作,而这顶装饰着金灿灿的花朵的花环也像极了王的黑金枝冠。其次就是在发丝之间自由发挥的时间,她们将盛放已久的花朵从盆栽上摘下来,小心地插到男人的头发里,用枝条挂住、系好。不一会儿,严肃的男人的头上就被装饰成了群花的乐园——尽管配上伊蒙那身漆黑的大衣来说反差确实有些太大了。
“玩够了?”伊蒙等身旁的花店员工回屋去浇花后,才略微皱眉表示他的态度。
“今天的话玩够啦。”卡梅莉娅也丝毫不觉得尴尬,“所以,你看论坛了吗?”
“看了。”男子挑了挑眉,甚至抬头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像是生怕自己头上的花掉下来,坏了这个花店活看板的形象,“怎么,天天当观察者,口口声声什么顺其自然的,你什么时候对这类你通常喜欢放着不管的事情开始感兴趣了?”
“哈哈,只是先前都是你们兄弟俩在胡闹,我就有点好奇,我们的伊蒙陛下有没有享受这些过程呢?”
“我爹妈都没你这么关心这种事,你要当我再生父母当到猴年马月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没必要把自己固定在一个凶恶的形象里。”
“我?固定?”伊蒙显然是在按捺住自己的脾气,甚至脸上都展现出了讽刺的笑容,“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我也没有任何想要掩饰的打算,至于我现在没有在干坏事——也只是我在收敛,觉得没必要出手罢了。”
“哦——”卡梅莉娅故作恍悟的样子,“所以我们的大魔王伊蒙先生屡次出击解决事件,在前世解决国政,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厉害,而不是本身就有一颗热情的心?”
“啊对对对,你最好是这么想。”男子冷眼瞥了一下自己的妻子,“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尤其是对我。这种勇者雄心壮志、以善良之心走遍全世界的儿戏你陪克里斯和兰道尔讲去,我是没这个兴趣。”
这家伙还是没变,始终如一,固执到差点忘了这个人上辈子其实是只活了区区57岁的短命种的程度,卡梅莉娅想到,但也正是因为他自愿承担恶役的恶名,他才能平定整个费里斯塔尼亚。也正因如此,过重的恶名也毁掉了他,让他与常人的喜乐和憧憬两世隔绝,他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去爱人,去爱世界,只能以恐惧震慑敌人、以力量统治国民,最终走向即使葬送自己的灵魂也必须追求更强的力量的末路。
作为当时全国最具有学识的精灵祭司,卡梅莉娅仅仅是和年纪轻轻十几岁的王储对上了眼,就能知晓他的结局——这个孩子,身上背负了太多。
“卡梅莉娅,你觉得现在的人最需要什么?”
祭司凝视着少年的红眼睛,她看不出任何感情,但是却能看得出其中的坚毅和必然性。
“是和平,”祭司回答,“小至民众之间抢夺面包,大至邻国的战争,人们苦于纷争久矣。”
“这样啊。”少年只是淡然地接受了这个答案,“但是谈和对一群老赖有什么用?”
“只要用爱去感化他们,再顽固的孩子也能变得温顺。”
“不,卡梅莉娅,你把人类想得太好了。每个人就像是无底洞,再怎么用爱去填补,他们也只会寻求更多,更多,更多——然后从精神上把你吃得一干二净。”伊蒙讽刺地笑了笑,拾起自己的佩剑站起身,“不要太满足他们,引诱、克制、威慑才能让他们在自己的路上走得更远……当然,我说的他们也包括我。”
“所以,不要打着博爱的名义妨碍我。”
年轻的王以华丽的反击为邻国带去了恐惧,也间接为国家带来了国民们梦寐以求的和平。但曾几何时,人们已然忘却他们的和平是国王用对他人的战争、加害和等价交换的代价换来的,时代的变迁和对国王的看法也都变了样。人们开始指责国王为暴君,他以恐惧统治,不曾聆听国民的想法,崇尚和平的年轻人也逐渐开始厌恶这位所谓的暴君——包括这个国家的王子。人们越是传唱善良、和平与爱的故事,就越是厌恶与这些事物绝缘的伊蒙。
“我都说了,卡梅莉娅,在了解人类方面,我是最有发言权的。”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这样了吗?”
“嗯。”
“然后你还是担负了这一切。”
“嗯。”
但是和伊蒙相处得久了的人都会知道,他突然沉默下来肯定是有什么凝重的事情。他不是什么内敛的人,他冲动、聒噪,将一切作为自己的乐趣去享受。如果就连他都开始沉默寡言,那必然是有什么复杂的思绪萦绕着他。换句话说——他还是会因此感到悲伤的。
而更令人可惜的是,热爱创作、沉浸在演绎与故事之中的伊蒙,素来就擅长演戏。因此至始至终除了卡梅莉娅和克里斯,都没什么人看得出他的那些小心思。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自己这方面的迷茫和伤感。
“好啦,那这次的事件,要出发吗?”卡梅莉娅指了指身后的花店,“我都安排好店里的事情了。”
“当然。”伊蒙合上速写本,站起身,“我们分头行动。”
夫妻俩都是颇有行动力的佼佼者,只要说了,他们必然立刻行动。对于这两人来说,想要找到受到奥庇沙的力量影响的物件并非难事……哦,或许除了伊蒙。
“兰道尔,今天爸爸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呀?”
恰好现在到了小学放学的时间,伊蒙开车接孩子放学后,从后视镜笑眯眯地询问自己的儿子。
当然,恢复了前世记忆的小学生自然也知道,他爹肯定是演的。于是兰道尔只是板着脸,直接询问对方的目的:“父亲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的。”
话音一落,伊蒙的脸上立马从扯出来的笑容变成翻白眼,一边踩着油门一边说:“替我看看附近有没有奇怪的魔力反应。”
——不为什么,只因为伊蒙生前实际上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魔法师,而这也在生前成为了他从小到大的笑柄。那些贵族,包括他生前的父母都会笑他,明明是大名鼎鼎的魔法师家族的后裔,却不会使用基础的元素魔法?
说来也奇怪,生前的暴君几乎没法正常地使用魔法,但唯独复杂的符文、阵法和常人难以驾驭的幻术却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也因此,上辈子在克里斯的开导下,伊蒙学会了使用创作和概念,用幻术来伪装成正常的元素魔法进行释放。而到了现代,即便伊蒙仍然保留了他的部分幻术,这幻术可不包括侦测魔力的功能……至少从远距离无法“看见”那么细微的魔力。
因此,他不得不随便捞个谁强制求助,而克里斯这几天在实验室焦头烂额地写报告不方便喊,只能抓刚放学的兰道尔,仅此而已。
就这样,父子俩安安静静地驱车在市井之中穿梭,谁都不想多说一句工作……不是,任务以外的事情。
人们都说,孩子能比大人看到更多的东西。兰道尔趴在车窗前,四处环顾着。过了一会儿,他眨眨眼,改扒着驾驶座汇报到:“父亲,大概在这附近。”
“哦?那我找个地方停车。”
伊蒙找了停车场停下车后,跟着兰道尔指的方向探了探路,最终停留在了一家杂货店前。兰道尔跑进去,踮起脚从货架上拿下一颗雪花球,玻璃球里面简简单单封存着雪人和雪花,但是却能够让这父子两人感受到其中散发的凛冽的魔力。
男人拿着雪花球到前台结账,却发现老板和行人的嘴唇都冻得发紫,他们却没有丝毫察觉。真是不可思议,伊蒙想。就像他用死亡、凋零这些字词的概念作为替代释放冰魔法一样,这四周的寒风仅仅是所有人的幻觉,但这到底是奥庇沙的转生者的幻觉,还是普通人的幻觉呢?他不在乎,只是揣着雪花球带着兰道尔离开了杂货店。
“这玩意儿不知道会不会对周围人产生影响,但总而言之先处理掉吧。”回到车上,伊蒙随手把雪花球扔到了兰道尔怀里,“不好意思哦,但是刚买的玩具就要砸掉咯,你先跟它说声拜拜吧。”
兰道尔看着摔到自己手里的雪花球,又抬头看眼看似漠不关心的父亲。一声不响地拿出来一个塑料袋,把雪花球放进去,又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保温水壶,隔着塑料袋直接砸了下去。只听哐当一声,雪花球就碎在了塑料袋里,也保证里面的液体没有洒在车上。
伊蒙这才回头看去,而兰道尔只是打开车门下车扔掉了垃圾又回来系好安全带,这才对上父亲的视线,“怎么了?这个雪花球留着会害人,要快点砸掉。”
男人沉默了片刻,还是转回去发动了汽车引擎,“没什么。”
居然主动砸掉玩具,不愧是背叛自己的王子,伊蒙叹了口气。这孩子甚至丝毫没有对自己的这个选择感到迷茫,和当年的自己……完全不一样。因为这个雪花球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吗?或许是吧,生前小时候亲自割掉琴弦会让自己气急败坏,也大抵是因为音乐对于自己真的很重要,但是自己却因为手被先王烧伤而一辈子与演奏无缘。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伊蒙越想越气,但是自己开车还要按捺住自己的脾气。他允许兰道尔追逐他的兴趣,允许他跟着自己的影子,甚至默许他背叛自己、堂堂正正地和自己一战,但他就像是——就像是不懂这些自由的来之不易,仍然在抱怨不够自由,贪图更多的自由,甚至因此厌恶给与了他这些的自己?!但他又以惯用的创作者思维反过来思索了一下,最终只是得出了一个悲哀的结论:生前的他为所有人揭开了全新时代的帷幕,但唯独只有他是被时代所抛弃的牺牲品。他应该为之感到高兴,但旧时代的舞台上最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演绎战争与憎恶的独角戏,他该如何去感受新时代的幸福、享受新时代的快乐呢?
他们根本不懂,这一切都只是自己该负的责任,却还不识相地试图打破这样的平衡……!!
——就这样,到了傍晚,当克里斯都从大学匆匆赶回来后,卡梅莉娅也带着一个黑色的天鹅绒小盒子赶到了家。
“找到了?”
“对呀,这个在矿石博物馆里呢。”女性wink了一下,对着伊蒙打开了那个戒指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枚镶嵌着橄榄石的戒指,黄绿色的宝石像是有一股温暖的力量从中溢出一般,好似要将周围的厄运裹挟、驱散……但这份温和的力量似乎反而让伊蒙感到有些精神上的不适。
“那不错啊,你留着吧,看起来也不会害人。”伊蒙皱着眉扭过头去,“拿开,感觉要被亮瞎了。”
卡梅莉娅并没有理睬对方回避的态度,只是笑着伸出手,强行牵起对方的左手。
“嗯?干嘛?”
“孩子,收下我这个祭司的新祝福吧。”卡梅莉娅以前世祭司的口吻,隔着男人的黑手套,将手中的这枚散发着金焰光芒的戒指戴到他的无名指上,“——希望全新的异世界生活能治愈你的心,让你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听完这句话的克里斯和兰道尔都不禁在旁边鼓掌起哄,整个家只有伊蒙呆滞在原地,但是聪明的伊蒙怎么可能不理解目前的状况呢?三人只见他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眼神游移,迟迟都没跟三人中的一人对上视线,最后也只是恶狠狠地抬起头,以故作平静的态度冷静下来:
“有点肉麻了,你要不自己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真是的,明明平常最注重戏剧氛围的人是你,这时候不想面对就打破气氛吗?”
“这是氛围的问题吗?我告诉你,卡梅莉娅,就算我们手里有结婚证,但搞清楚,我们是仇人关系!”伊蒙非常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想打败我就用敌人的方式,不要用这种小把戏羞辱我!”
其实是害羞了吧。一旁坐着的克里斯不知何时已经拎来了一包洋葱圈,顺带给自己的好侄子分了点,就这样在内心吐槽着。
……
铛!伊蒙的双手狠狠地砸向面前的钢琴,七八个琴键响起格外嘈杂的不谐和音。男人又扶起了额头,咬牙切齿地算计着刚刚饭前发生的这件事。
“卡梅莉娅,老子这辈子也和你不共戴天……!!”
噗嗤。房间门外似乎响起了谁的窃笑声,但也只是响了一声就戛然而止。
怎么这几个人闲着没事干都在偷听?伊蒙站起身,猛地打开自己的房门,直接看到母子俩和克里斯一起蹲在门口,一个脸上仍然在笑,一个笑得很尴尬,一个就是纯粹的尴尬。
“你们几个没有自己的事情做吗?吃饱了没事干聚众在这里偷听我练琴?”伊蒙质问道。
“哎呀,在想你喜不喜欢那个戒指呢,不喜欢的话还给我。”卡梅莉娅非常不客气地打破这份尴尬。
“不给,我没收了。”伊蒙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翻白眼,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门外的三人面对家主这生硬的反应也只是相视一笑。克里斯耸耸肩,“哎呀,他就这个脾气。”
“看来他挺喜欢这枚戒指的,虽然可能他会更喜欢红宝石?”
“没关系,就他这穿衣审美,他自己会给自己搭配好的。”
伊蒙隔着门听他们议论自己,又感觉自己好像心头直冒火,咬着牙猛敲了一下门,“你们还滚不滚?”
“是是是,不打扰大音乐家练琴咯。”
随着克里斯的认怂语气,伊蒙才听到三人的脚步声的离去。男人这才放心地坐回钢琴前,看向琴架上放着的手套,和那枚橄榄石的戒指。不知道是在跟谁较劲,伊蒙坐在那看了整整五秒钟才长叹了口气。
“这种东西……根本不适合我。”
他小声嘀咕完后,又紧接着投入了自己的即兴创作之中。
+展开哦伊蒙,你这个傲娇的小傻瓜(慈爱)卡梅莉亚真的非常妈妈啊!伊蒙你居然能忍住当花架子,还说没有爱!兰道尔你真的是很有执行力和决心……克里斯,看戏的克里斯,伊蒙的窘态有没有抚慰到你被报告攻击的心灵呢!
内含搞笑3P和前世骨科,受不了了这一家四口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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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票这种商业营销小策略也太老套了吧?你伊蒙爷爷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哎?但是……我帮你们把结婚证带上了。”
在夫妻俩对着促销的牌子若有所思的时候,身后的克里斯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哥嫂俩的结婚证。
……
事情还要说回昨天,给自己放个假的克里斯回到了哥嫂家住。这都没睡几天,他那个工作狂哥哥就给他拽起来,二话不说就是:“走,游乐园去不去?”
克里斯上下打量了一下伊蒙,沉默了片刻,以略带质疑的眼神看着他,“……我靠,真的吗?你终于想开了打算给自己放个假了吗?”
“不,是游乐场有超自然事件,我得去看看。”
“妈的,你不排练还要给自己找事干吗!”
“没事干我去干嘛啊?”
就这样,在克里斯大声苛责伊蒙带着家人出去玩还要顺手上个班的行为,一边跟着一家三口来到了游乐园。
克里斯作为小叔牵着他的小小侄子,看着两人对着情侣票半价的牌子莫名其妙开始沉思、对视,最终由伊蒙别扭地转过头批判这种低劣的商业手段结尾……至少到此为止应该是伊蒙的计划之内。
直到身为弟弟的克里斯掏出了夫妻两人的结婚证。
“哇,克里斯是提前预习了吗?居然能替我们想得这么周到!”卡梅莉娅见状笑了笑,接过了克里斯手中的结婚证。
但是哥哥本人看起来就不怎么乐意了,好比他这辈子又不知不觉地被自己弟弟背刺了……为什么是又呢?因为上辈子教育王子要善良、要勇于对抗自己的暴政的那位老师,就是自己的这位好弟弟。
然而伊蒙的奇思妙想也不逊于任何人,他直接扯起了嘴角走到克里斯旁边,半是报复半是真心地一手托起克里斯的左手,另一手又环住他的腰,“哈哈哈……是啊,克里斯可谓是勤俭持家规划完善,所以你也别想跑,好吗?”
“……啊?”
卡梅莉娅像是领悟了伊蒙的想法,也一边恬静地笑着一边牵起这个比自己丈夫更乖巧的弟弟的手,“是啊是啊,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呀。”这位大抵上是真心的。
“………………啊???”
而站在克里斯前面的兰道尔只是抬头看着三个不怎么正经的大人,根据自己最近的梦和父亲的反应,仅仅是面无表情地感叹道:“叔叔……又被欺负了。”
莫名其妙在大庭广众下被当作夫妻俩之间互相两情相悦的小三的弟弟开始咬牙切齿。把你们全杀了事情就全都解决了,他算上上辈子的份第无数次这么想道。
……
克劳福德一家是最不适合闯鬼屋的那类人。
这一家四口有两个对鬼无动于衷,一个友好地和鬼打交道,还有一个……自己站在那里就比鬼吓人。
但即便如此,伊蒙还是停下来聆听那个雌雄莫辩的声音。幻术……不对,这个不是作品,是真实存在的幽灵。伊蒙站在那里沉思着,原来自己的能力从这方面可以辨别那是造物还是生物,毕竟他的能力……只能用于分析和塑造造物。
“你的意思是,你想要一张画像。”伊蒙非常冷静地和鬼魂沟通着,而旁边的兰道尔试图从克里斯的包里摸出拍立得,还没掏出来就被他的父亲摁了回去,“不,既然都说了要‘画像’,那么我可不就得大发慈悲一点奖励这个勇敢的小家伙了嘛。克里斯!纸笔!”
“……我就知道大艺术家总会有想临场发挥的时候。”克里斯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盒空白的卡和一支钢笔,“你这是想画成啥样啊?”
伊蒙拿起一枚空白的卡牌和钢笔,当然,他并非传统的那种画家,他拿起画笔仅仅是因为——在前世,“画画”这样的行为是他的魔法的一部分,是他的幻术的一部分。他曾经能够将他人的欲望与信念具现化成卡牌上的图案,以此来解读、操控。当然,今生的他虽然失去了八成的力量,但是区区为他人量身定制一张独属于某个人的内心镜像的卡牌,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于是长发的君王沉默下来,开始用钢笔在卡牌上勾勒出他脑海里的那个图案——嗯,既然都请求自己去画张画像了,这就是“希望被人看到”的愿望,即为表现欲。那么,身为幽灵,自己无法被看到的苦痛又是何种色彩?
——无心的暴君总是像这样,用他的幻术剖开他人的心灵,品尝他人之苦,玩弄他人之情。毕竟说到底,在他登上王座,承担一切的责任的瞬间,天真直白的感情早已不属于他的世界。他之所以能够统治一切,正是因为他的勇气和责任心高于一切,高到甚至能够毫不犹豫地扼杀自己的恐惧、犹豫、温情乃至整个自我。
他不厌其烦地描绘着那繁杂的哥特式图案,墨水融合着他指尖的小小幻术,好似能在黑暗中散发出流光溢彩。碎裂的面具与崩解的法阵环绕着卡面的四周,而中间被揭露的,则是在面具和印象的掩盖下埋藏多时的一颗星辰,绚丽而又真实。
“来吧,这就是属于你的欲望,属于你的画像。”
——。
伊蒙走在路上感觉被扯了扯衣角。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儿子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
“干嘛?”
兰道尔没说话,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小丑。
伊蒙顺着那个方向看去,而那位小丑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
“哈?在蹦床上跳舞?”伊蒙露出了略微嫌弃的表情,“真是莫名其妙的兴趣。”
“嗯?你不是我们之中最擅长音乐舞蹈的那位吗?”卡梅莉娅拍拍伊蒙的肩膀,“仅仅是蹦床应该也难不倒你吧?”
“啧,那当然……啊,如果说把蹦床当成起跳的魔法阵的话……原来如此,那——”男性突然灵光一现,深吸一口气后,轻佻地笑了一声,“那确实是我最擅长的事。”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地带兰道尔去旋转木马那边啦。”说着,卡梅莉娅牵着孩子一同前往下一个设施,当然,被夸了两句的伊蒙也没有在意妻子是不是把一些解决超自然事件的事情全都推给了自己。
伊蒙退后两步作出打算冲锋起跳的架势。推荐的舞蹈?哈,不可能。毕竟对于伊蒙来说,一切艺术都可以有它的实用性,就像他的绘画可以用来操控人心那样,而他的舞蹈也更是前世能够杀人的剑舞——尤其是他灵活地在空中踩着魔法阵,用佩剑与镰刀斩杀骑兵与双足飞龙的翅膀的时候,他在空中与死亡共舞,亦是在展现他引以为豪的杀戮艺术。
长发的暴君果断地跳向蹦床的中心。他每次落下都能稳定地找到落脚点,每次跃起都能娴熟地作出与剑术融合的舞姿。他感受着、捕捉着嘈杂风声中的那么一丝悦耳的歌谣,正如他每次斩首敌人时以胜利的甜美和快意麻痹自己对生命的感知和哀悼——即使这里的风远不及原野上空那么冰冷刺骨。
但他的眼睛从来不允许他完全沉溺在幻觉之中,于是他看到了站在蹦床旁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克里斯。他总是这样,伊蒙想,他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然后不知不觉被他目睹了自己的每一瞬间。享受被关注的伊蒙不介意这回事,但是有时候他也更在意——自己那沉静的光究竟在看什么?
扼杀自己的感性与仁慈、恪守绝对理性的光啊,你在期待什么?
于是好奇的青年在途中稳稳地落地。不为什么,他二话不说就取下了克里斯身上的斜挎包,一把拉过对方的手臂,带着他一同起跳。
“等等……有病吧!我又不会跳舞?!”
身为兄长的他一如既往把弟弟的骂声当作耳边风,他也没有在意第二轮的舞姿是否有失优雅,但事已至此,舞蹈不再是他的目的,杀戮的艺术不再是他的归宿。他仅仅是带着他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释怀的笑容,抱着眼前同时是自己的军师、弟弟、恩师的克里斯感受坠落的风。
而多疑的克里斯又何尝不是在享受这种体验?他总能在玩的时候胡思乱想:过山车的安全带松掉了、跳楼机突然故障了、蹦床的落点没找好——总而言之,万一他会在这近乎0.001%的可能性之中死去呢?前世作为军师的他也总是像这样在猜忌和妄想中度过痛苦的一生,妄想自己的死亡早已是他的日常,因此在他前世死去的时候,他并没有那么伤感,只是觉得自己似乎从上一个轮回解脱了。
但是军师又发现自己好像摆脱不了对死亡的妄想。这一切或许是眼前这个混蛋哥哥的错,他把自己扯入满是死亡的世界,陪他一同享用世界的苦果,许多事情都能说得上是对方连累了自己……包括现在自己被迫陪着他在这里玩蹦床。
只是,不知为何,胆小的他突然就想让这一切停在这一瞬间。即便他的大脑仍然止不住对死神的怀疑,担心坠落时可能会有的痛楚,但——
他知道这时候总有一个人会接住他,再不济,两个人可以一起死,就像血肉粘连的双子、共生共存的光影。
+展开笑死我了你们啊!兰道尔你已经见怪不怪了吗!好淡定的小孩,好惨的克里斯,掌控全局的女主人和被迫害又迫害回去的伊蒙……真的卖好大,我的天呐,你们一家四口要好好的啊!最后的那段克里斯好美味,揭露了吐槽役外表下的扭曲啊!一起死也太浪漫了dokidoki
兰道尔已经看穿了这个欺负老实人的家.jpg 克里斯本就是会被突如其来的风险吓得大脑停转的偏执选手,而伊蒙更是继承存档但是把psychopath也一起隐性继承下来了的重量寄,两个病得南辕北辙但是旗鼓相当的神经病兄弟就这样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