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冥社
种族:少数种(?)
种族、籍贯甚至年龄都未知的一个人。是一个人人喊打的熊孩子,热衷于在各大联邦权职 人员生气的边缘反复横跳(却莫名的不敢招惹季离) ,加入幕引图工会后稍有收敛。很多人评 价此人有点疯,据第三联邦竺子聿言,这个人不简单——上川源绘等战争亲历者对此只是一笑 置之。身上疑团比较多,较多人戏称他为 " 黑户 ",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偶尔会显露出让人背脊发凉的阴暗一面。该说本人心大还是怎么样呢, 似乎在他自己看来, 这些阴暗反而是亮堂的一面。
在能力使用上,出人意料的没有魔力限制,甚至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目前和同小队的墨 雨关系很好。
上川源绘经常和季离打趣,看着这两个人,感觉像是看到了战争时的那两个人呢。 冥社表面上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心底里一直很不安。
我是谁?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又是什么?
尤其是经过一些事情之后,他更害怕了——他怀疑,自己的存在仅仅是另一个人的副产品, 自己只是那个人的影子,自己所建立的联系其实异常脆弱,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脑海中总存在的那个影子到底谁……是谁的声音一直在呓语些完全听不懂的话……什么钥 匙,什么门,还有,黄昏的天空,隐约的草木燃烧的味道……
冥社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没事,”墨雨觉察出冥社的不对劲,伸手拍拍冥社的后背,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你 就是你自己,你觉得你是谁,你就是谁。”
姓名:冥社
种族:少数种(?)
种族、籍贯甚至年龄都未知的一个人。是一个人人喊打的熊孩子,热衷于在各大联邦权职 人员生气的边缘反复横跳(却莫名的不敢招惹季离) ,加入幕引图工会后稍有收敛。很多人评 价此人有点疯,据第三联邦竺子聿言,这个人不简单——上川源绘等战争亲历者对此只是一笑 置之。身上疑团比较多,较多人戏称他为 " 黑户 ",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偶尔会显露出让人背脊发凉的阴暗一面。该说本人心大还是怎么样呢, 似乎在他自己看来, 这些阴暗反而是亮堂的一面。
在能力使用上,出人意料的没有魔力限制,甚至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目前和同小队的墨 雨关系很好。
上川源绘经常和季离打趣,看着这两个人,感觉像是看到了战争时的那两个人呢。 冥社表面上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心底里一直很不安。
我是谁?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又是什么?
尤其是经过一些事情之后,他更害怕了——他怀疑,自己的存在仅仅是另一个人的副产品, 自己只是那个人的影子,自己所建立的联系其实异常脆弱,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脑海中总存在的那个影子到底谁……是谁的声音一直在呓语些完全听不懂的话……什么钥 匙,什么门,还有,黄昏的天空,隐约的草木燃烧的味道……
冥社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没事,”墨雨觉察出冥社的不对劲,伸手拍拍冥社的后背,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你 就是你自己,你觉得你是谁,你就是谁。”
幕引图公会只是第二联邦一个很平常的公会,负责的委托很丰富。而第二小队是代替退 休的老干部而组建的全新队伍,分别有以下几人:
【墨雨】,第二小队队长,人类,超级靠谱,大家的老父亲(? ),如果没有他第二小 队早就分崩离析解散了。墨雨老家是第四联邦,但他自己说自从记事起就跟着父母在各个联 邦轮转做生意,现在也是父母突遭横祸全部去世,自己无依无靠,也没有联邦身份证,只能 投靠对身份要求没那么严格的工会。
【安德里亚】,姓氏不详,人类,魔法主攻结界类以及空间类,看起来基础十分扎实, 还掌握一些令人在意的高阶魔法。对钱很随意,不会乱花钱,也不会对奢侈品产生惊讶,很 奇妙的一个人。和冥社属于八字不合,经常拌嘴吵架接着就是动手,时常被墨雨掂到一边各 自反省。
【张川云】,少数种,自己因为血统过分稀释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属于哪个上古种族的后代。 对工作很倦怠,名台词【哪个神让我可以不工作我就信仰谁】,虽说如此怠工,但此人有一 手极佳的情报搜集能力,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让他对收集信息如此在行。
【01】
“冥社?”
一大早,墨雨按往常的习惯,站在窗口,让带着湿气的晨风把房里沉了一晚的浊气吹净。 天边泛起一片金光,将满地白雪染的明晃晃的,甚至有些刺眼。
墨雨眯了眯眼,还没等眼睛适应光亮,眼角忽地闪过一道身影,墨雨一时没看清,但还是 下意识开口叫了一个名字。
话音一落,那个身影就在墨雨窗前的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停了下来。冥社暗蓝色的头发在寒 风里飘飞,没有扎平常的红色头绳,看起来根本没有打理过,身上也没穿什么御寒的衣物,依 旧是平常的衬衫马甲,在这一片白雪皑皑中更显他身姿单薄。
冥社伸手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看清是墨雨站在窗前后,神色明显一松。他摆摆手示意墨 雨往后站几步,接着向前一跳,冲着墨雨大开的窗口就飞了过去。
“咔哒——”
冥社轻巧的落在窗沿上,但左手背在身后,似乎是没有站稳,身子微微向前倾斜。墨雨心 下一惊,怕冥社摔下来,赶忙上前一步,伸手想扶一把。眼见着手就要扶住冥社的手臂,冥社 却嘴角一勾,左手猛地从身后伸到两人之间。
墨雨动作跟着一滞。
冥社左手握着一大束白色的梅花,梅花朵朵盛开,分外喜人,有些还带着雪融化而来的水 珠,更添一丝灵动。因为冥社动作有些大,此时花瓣纷飞,伴着从窗口吹进的风,洋洋洒洒飘 在空中,像是昨晚的大雪。
冥社保持着刚才那个有些小得意的笑容,看着墨雨表情有些僵硬的望向了他。金色的晨光 从冥社身后射来,他整个人如同镀了一层金边,却又没有那么刺眼。那些花瓣也像沾了金粉, 竟有些闪闪发光,像天上的星星落在二人身边。墨雨紧紧盯着眼前的冥社,一瞬间喉咙像是被 人掐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喜欢吗?我刚摘的。”
冥社猛地把手上的梅花塞进还保持着伸出双臂动作的墨雨的怀里。
“哇你眼睛都看直了,这么喜欢吗?送你啦,看我多大方。哦对了我还在逃亡中……千万 别和安德里亚那个家伙说我来过这儿啊!”
墨雨下意识抱住了胸前的花束,愣了好一会,才被满溢的花香拉回神智,后知后觉的发现 冥社早就跑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这家伙……”
墨雨无奈的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里面,找了一个不用的瓶子,把梅花花束装了进去。
“还真挺好看的。”墨雨笑道。
【02】
“哇队长,这花不错,哪里来的?”
安德里亚凑近桌子上的花瓶,以一种夸张的姿态深深吸了一口气,完了还大声赞叹了一声, 仿佛这花是什么无价的宝贝,必须这么样才能表现其精贵。墨雨笑着放下手里的文件夹,从花 瓶里折了一小枝下来,递到安德里亚手里:
“别人送的。来,给你一点。”
安德里亚:“诶?这样好吗队长?万一这是哪个小姑娘送你的表达深深爱意的情花,我拿 着岂不是白费了别人的心意。”
墨雨还是笑着,并没有搭理安德里亚那明显是调侃的胡话。安德里亚一大早起来正有满腔 的精力无处使,见自家队长没有反驳自己,兴致反而上来了,立马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正 襟危坐:
“队长,依我看啊,这小姑娘给你准备的这花真的很不错,别人真的是用心了。你别身在 福中不知福咯,早点把别人搞到手。你看别人队,美女如云,再看咱们队,队里面全都是糙汉 子,就冥社还能装个嫩骗骗人。你说,你是不是得身先士卒给兄弟们……”
“打住打住,瞎说什么呢。”墨雨连连摆手,他算是怕了安德里亚这张嘴,他怕安德里亚 再说下去,这胡话就要扯到天边,一发不可收拾。
安德里亚:“诶?不是小姑娘送的?”
墨雨叹气:“怎么你脑子里天天都是小姑娘?这是冥社送的。” “哦。”
知道是谁送的之后,安德里亚预想中的桃色新闻灰飞烟灭,兴趣丢了一大半。突然,他又 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我说跑哪去了,原来跑队长你这来了。我还要找他 算账呢!谢谢队长提供那混小子的行踪!”接着,他就快步跑出墨雨的房间,消失在走廊尽头。
“冥社好像说,不让我告诉安德里亚来着?” 墨雨略微有了一点愧疚感。
【03】
冥社“意外”撞见安德里亚的时候,他正悠闲地在食堂打饭。安德里亚直接一个空间魔法 施展在冥社身后,半点反应的余地都不留给他,直接一记锁喉勒住了冥社的脖子。
冥社吓得手一哆嗦:“我去你谁?”
安德里亚:“小子,够能跑的哈,再跑跑看啊?”
话毕,安德里亚就连拖带拽地把冥社拖到了一边。冥社也在他开口的瞬间知道自己今早刚 认的仇家找上来了,胳膊肘猛地向后一捅,安德里亚没料到冥社下手这么黑,一时没来得及闪 躲,结结实实吃了这一下,胳膊的力量吃不住松了下来,冥社眼疾手快挣扎出来,拔腿就想跑, 谁料安德里亚直接在冥社脚底下开了个空间法阵,冥社就像陷入沼泽,半个身子陷进地板,看 起来颇为诡异。冥社不甘示弱,手一挥,在空中凝成法阵,准备攻击脚下这个空间魔法的施法 者安德里亚,可安德里亚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只是再次施法,召唤几个独立空间,把冥社的法 阵圈进了独立空间内,几乎是对其采取了无视处理。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在食堂打起了几乎 是一边倒的架。
食堂大妈看起来是对这种事件习以为常了,依旧平静地给新来的人介绍今天的早饭菜单, 颇有种令人震撼的定力。
“打的真惨啊。”墨雨把打饭的盘子放在窗口,看着正在混战的两人,无比真诚的说道—— 他似乎忘了正在搞事情的两个人是自己的小队队员。
“西红柿鸡蛋,红萝卜炖牛肉,酸菜肉末,你要哪个?”食堂大妈问。 “西红柿鸡蛋——这安德里亚也真是不给面子。”墨雨再次感慨。
食堂大妈把菜放到了墨雨盘子里。
墨雨:“诶对了,麻烦再给我两份吧。我看等这两个人打完,早就没饭了。”
食堂大妈略一思索,似乎也是想起了这两个天天在公共场合斗殴的人的习性,又端了两份 菜上来。
“记得让他们打完后打扫卫生。”食堂大妈严肃道。
【04】
“人生不值得啊,有朝一日我竟然被搭档背叛了啊……”
+展开
夜晚,安静无风。空气中的热和潮湿混杂在一起,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令人窒息。
安德里亚睡的极不安稳。他不停的在床上翻身, 背后冒出的汗浸透了床单,整个人也像从 水里捞出来一样——不只是天气的原因,更多的是他现在的梦境。
安德里亚甚至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无法让自己清醒过来。大团混杂的, 令人炫目到恶心的 艳丽色彩,脚底黏腻湿滑的诡异触感,萦绕在耳边分辨不出来源的杂音——安德里亚尝试向前 迈步,但是双腿移动的感觉十分违和,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腿,而是其他什么生物的肢体,比如, 前几天和冥社在山洞里找到的某种节肢昆虫。安德里亚想低头去看, 可眼前只有那些令人作呕 的色块。
这到底是个什么梦?安德里亚心想,魔法师的梦境都是有预言性质的,那么自己到底在预 言什么?
耳边杂音依旧,安德里亚想要听清楚这些杂音到底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可当他沉下心细听 的时候,他突然产生了一种眩晕感,那种眩晕感还伴随着强烈的失重感,安德里亚一个趔趄, 后仰摔在地上。
在身体和地面接触的一瞬间,安德里亚听见了一些沉闷的、像是什么多汁的水果被挤爆的 声音。
但这并没有让安德里亚分心去分析身下到底是什们,因为在眩晕之中,安德里亚捕捉到了 一个声音。
"……泽……火……神的……钥匙…… " “门……为了……”
“呲——!”
猝不及防的噪音,打断了本就不连贯的话。
安德里亚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他发现,仅仅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身下 的地面摸起来凹凸不平,有些触感奇怪的凸起,让他想起人身上突出的血管——也确实如血管 一般,这些凸起在缓慢的起伏,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安德里亚甚至感觉到里面有液体在流动。
这个梦真的好奇怪……安德里亚心想,这太真实了,真实的,有点恐怖。
他的眼前似乎出现了无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不,准确来说,是眼球。它们盯着他,就只是 盯着他。
安德里亚觉得自己没胆子盯回去。
但是这些眼球总觉得很熟悉,安德里亚确定自己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
努力回想,大脑却像被狠狠重击一样,疼痛之后,是犹如针扎般细细密密的刺激。安德里 亚觉得自己又听到了什么,可那诡异的不适感又让他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他的眼前出现了猩红色的线,杂乱交错,犹如蜘蛛网,却比蜘蛛网要混乱百倍。他还看到 了穿行于红线之间的不知名生物的触腕,形状不停变化、扭曲,让安德里亚从心底里感到了不 适。他想要呕吐,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僵硬,低头去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暗红色的液体已 经淹到了他的胸口。这些液体中漂浮着星星点点的发光体,在安德里亚身边围了个圈,就像在 围观他一样。而液体中也有一些东西在穿梭游动,安德里亚无法感知那到底是什么,随着液体 浸没到他的脖子,他开始感觉呼吸困难。
与此同时,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奇怪的味道。甜甜的,带着一丝花草香,在这混沌的空间 显得格格不入,却让安德里亚快要爆炸的脑子感到了些许放松。
" 真是邪门……" 这是安德里亚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感觉。
等到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安德里亚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汗湿,而 额头上则盖着一条浸了水的毛巾—。
"你醒了? "墨雨走过来,给他换了一条新的毛巾,"你半夜突然发烧了,还烧的神智不清的。 你和冥社今天干什么了搞成这样? "
" 啊……? " 安德里亚想开口,却发现自己嗓子哑了,接过墨雨递过来的一杯水,猛灌几口, 这才缓过来," 我发烧了? "
" 嗯,你和冥社在楼下不知道干什么,等我下来到时候,你们两个一个在沙发上一个在地上。 我把冥社送上去了,刚下楼,就发现你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 墨雨解释道," 真是突然。"
安德里亚想起了那个梦,却发现无法回忆细节,但是魔法师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事情最好 不要深究。
可这个梦真的好邪门,魔法师的好奇心也被吊起来了。
看着一脸纠结的安德里亚,墨雨意味深长的抬头看了眼二楼某个房间。 今晚,受到影响的,不只有安德里亚一个。
+展开
在最后一份委托单上签上名字,盖上第二小队公章,墨雨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抬头看看表,已经凌晨三点多。
工会怕是找不到第二个这么富有加班精神的人了,墨雨想着,拿上外套出了办公室。
说起来距离他担任第二小队队长才不到一个月,上头却已经把他当成了这个队伍的顶梁柱, 给他开放各种权限,甚至允许他在总部外面单独租一栋房子作为小队的据点,俨然一副怕他跳 槽的样子。
不过确实,按照墨雨现在的工作量,是个人都要骂公会一句黑心血汗工厂。
而且,不仅仅是工作量,整个第二小队的成员也是各个身怀绝技,极其考验带队人的血压: 少数种的张川云深谙拿多少钱办多少事的道理,多一分工作都不会做,魔法师安德里亚时常因
为家族的问题跑的影子都不剩,再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用极其珍贵的传送魔法跑回来,还有冥 社……
想到冥社,墨雨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表情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租的房子和总部只隔了一条街,墨雨远远的就看见房子一楼亮着灯。 亮着灯?墨雨愣了下。
待到走近,墨雨看到房子大门都没关,开着细细的一条缝,借着微弱的路灯,墨雨发现门 上有一些浅浅的暗红色痕迹。
是血。
墨雨微微皱眉,他知道是谁在里面了。
推门进去,果不其然看到冥社坐在餐桌边,手里拿着半个面包,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啃着, 听到门口的动静,冥社抬头,对墨雨招了招手:
“你回来啦。”
和他轻松的语气不同,冥社脸上带着不少擦伤,没有举起的右手手臂有一道用绷带草草包 扎的伤口,伤口很深,已经有血从绷带下渗透出来,顺着手臂滴在餐桌上;他没有穿平时的黑 色打底,而是换了件白衬衫,扣子没扣几颗,墨雨顺着领口看去,可以看到冥社胸口也有类似 的伤口。
意识到墨雨在看他,冥社歪着头,下意识把右手放到餐桌下,然后说道:“额……怎么说 呢……事情有点复杂……”
墨雨把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走进餐厅,离近了才发现,冥社脸白得吓人,嘴唇也没 有血色,像是刚大病一场似的。
墨雨又看了眼冥社手里拿的面包,开口道: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冥社说,“怕被警察拦住,所以趁晚上跑回来的。”
“嗯,回来了就好好歇会吧。”说着,墨雨走进厨房,冥社听见点火的声音。
“我做个夜宵,你要不要吃? ”墨雨问,“刚工作完回来还蛮饿的,你也吃的话我刚好做 一锅,不浪费。”
“你要做什么啊?”冥社探头朝厨房看,墨雨拿了个小罐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前些天安德里亚带回来的第一联邦特产,好像叫酒酿。”
“酒吗?唔,还要加热?该说不愧是第一联邦吗……” “我上次试了一点,感觉还不错。”
“上次张川云带回来那个,毛蛋,他也说不错,事实上那玩意也太恐怖了。” “我也赞同,那东西确实恐怖。”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开始还有问有答,逐渐的,冥社的声音越来越小,等到 完全没有回应,墨雨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眼前冒着水汽的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间恢复安静,只剩下咕嘟咕嘟煮东西的声音。
墨雨把东西端上桌的时候,冥社正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墨雨轻轻放下碗, 碗底和桌子接触,发出极其轻微的碰撞声,刹那间,冥社猛的直起身子,周身气息陡然变得冰 冷,他死死瞪着墨雨,仿佛浑身上下都在冒出尖刺,像一只进入应激状态的野生动物——但墨 雨没对此做任何反应,只是把碗推到他面前,接着递过去一个勺子:
" 吃吧。"
说罢墨雨便坐在餐桌的另一边,端着碗先吃了起来。
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碗和勺子撞击的脆响,冥社深呼吸几次,终于清醒,意识到自己现在 在什么地方,接着整个人就像被人抽走了脊椎骨,瘫坐在椅子上:
" 对不起,我好像有点应激过头了…… "
" 没事," 墨雨平静地说,仿佛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这不是你的问题——吃点东西吧, 胃里有点东西会好受一点。"
冥社蔫蔫地把碗扒拉到身前,用左手拿着勺子,伸进碗里舀了一勺。
" 嗯? "
冥社以为墨雨只是煮了一碗类似汤的东西,结果在碗底捞到几个白白的团子。放到嘴边咬 了一口,软软糯糯的口感,味道是酒香伴着糯米香,还有一点点类似桂花的香甜气味——非常 合自己的胃口。冥社喜欢吃点带甜味的东西,但又有一个极其微妙的点,超过了就会觉得甜的 糊嗓子,安德里亚次次都调侃他矫情,冥社也很有自知之明不去反驳。
但这碗,甜度恰到好处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墨雨感受到了冥社的目光,也没抬头,边吃边说:" 味道还可以吧。" " 可以,绝了。"
接下来两个人便不再对话。碗送到厨房的水池,冥社直接拧开水龙头,说: " 你上次不是和张川云说嘛,做饭的人不洗碗,所以这里交给我吧。"
墨雨也没推辞,道了声好,转身上楼。
一共也就两个碗一个小锅,冥社很快完成任务。伸手去拿挂在高处的抹布, 冥社这才发现, 右臂本来就没被好好对待的伤口,此时再次被撕裂开,正一点点从绷带下渗出血迹。
" 啧," 冥社暗骂一句," 那家伙还真是不留情啊。" 接着顺手抽了张厨房纸,边擦拭渗出 的血,边朝楼上走。
" 冥社。" 墨雨叫住他," 你过来一下。"
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冥社疑惑的望去,就看见墨雨身边放着个药箱,手上则拿着挑选出
来的几种药品。自知自己这个惨样根本糊弄不过去,冥社只能垂头丧气的走过去。 墨雨用眼神示意他坐在沙发上。
事实证明,冥社自己包扎伤口的手艺除了让伤口恶化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墨雨本来想把冥社手臂上缠绕的绷带解开,却发现因为伤口不断开裂出血,绷带已经紧紧 粘在一起,甚至有部分已经粘进伤口里面。墨雨轻轻叹了口气,从药箱里找到剪刀,避开伤口 把绷带剪开,两根手指捏紧一 " 片 " 绷带,对冥社说:
" 忍一下。"
还没等冥社说话,墨雨用力一撕,把粘在伤口上的绷带整个撕扯下来。剧痛激的冥社倒吸 一口凉气,下意识挣扎着想把手臂从墨雨手里抽出来。出乎意料, 平常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墨雨, 此时手劲大的惊人,冥社突然的发力竟然没挣脱一星半点。
" 好家伙……" 冥社把已经涌到嘴边的脏话咽下去,斟酌了一下才找到一个相对文明一点 的词语来抒发自己的情感。
" 还有一半,你再忍一下。" 墨雨接着说到,同样没有预告的一撕,冥社这次有了准备, 没像刚才一样反应剧烈,但也还是小小挣扎了一下。
墨雨手法娴熟的给冥社伤口上药,重新绑好绷带。看着墨雨的手艺,冥社感叹一句:
" 你以前是当医生的吗?这技术好厉害啊。" " 只是兴趣而已。" 墨雨回答,接着收拾药箱。 房间再次恢复安静。
" 你…… " 冥社试探着开口," 你不问问我,我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吗? "
墨雨看向冥社,发现对方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低头看着地板。冷不丁的,墨雨想起来自 己刚刚进入工会时,听来的关于冥社的一些评价。
不遵守纪律,到处惹是生非,总是翘班还把自己搞得一身伤,也不知道私底下到底干什么 去了,你关心他还不被记得好,总之就是个小混蛋。
" 你要是想说,我会听," 墨雨说," 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问。不如说, 刚才听见我叫你, 并没有无视我直接上楼,而是听话的过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情,我不认为随意打探别人的秘密是关心的表现。"
冥社猛的抬头,正撞上墨雨的视线。冥社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低下头, 磕磕巴巴挤出一句话:
" 谢,谢谢你……我相信你,我真的想相信你,我不想瞒你……可是我…… " " 可是我…… "
冥社伸手捂住脸,他说不下去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他努力平复,
却只能被冲的七零八落。
太丢人了。感受到自己手心的泪水,冥社心想,真的太丢人了。
墨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最后, 他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冥社不断颤抖的后背。 " 没事," 他说," 我会在这陪着你,不用强迫自己说什么。"
许久之后,一个闷闷的声音才回应墨雨: " 嗯。"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