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随意看了些ABO写了点设定后拿来练手的一篇,没写完……(但结果还不短……
最后把想写的部分写完了就搁置了(。
<跗骨之白>
“大概是把体内黑色素转化为复生细胞之类的……大概是吧?但是和白化病完全不一样,我们没有其他多余的并发症……”他挑着眉毛有点疑惑的摩挲着下巴,那表情看起来像是不怎么确定自己说的话,见状我露出了近乎是震惊的表情。
“你都不看看你的体检单的吗?!”
“体检单?”伊格依旧维持着摩挲下巴的动作,但嘴角随意勾了起来,叼在嘴上的烟随着动作晃了两下“我从来不看那玩意,要知道上面写的每一项数据都显示N/A,我可看不懂。”
我有些脱力的扶住了额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不过话说回来……”
伊格的眼神从地板上虚无的某一点回到了我的脸上,他那双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紧盯着我,白色的发丝随着晃动从肩上滑了下来——该死的,这好看的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既然是和黑色素有关的话,当时为什么不找些黑种人?我看了复生兵的资料,不管是预备役还是包括你在内被选中的三人,里面都没有黑种人。”我有些尴尬的回应着伊格打量的眼神,不自觉的咽了口水“那样不是可以获得更加多的复生细胞吗?至少体积可以大点。”
气氛有些诡异,在我问完之后一度降到了冰点,随后伊格吐了个烟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复生兵最开始的研究不是作为军人,而是作为军妓。”
这消息简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我一下子有些失神,好在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说——”
“没错。”伊格眨了眨眼睛,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可以毁掉任何一个向往军队的人内心的梦想“外貌出众,恢复能力强大。并且一直都能维持在十七八岁左右的年龄,不是很适合吗?”
有什么不对。我潜意识地觉得自己也许要阻止伊格说下去,不然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
但我终究是没有这样做。
“然后——你知道的,时至今日虽然人种歧视好了不少,但我们那会儿可是二十一世纪。差不多2007年的时候吧,选拔刚开始,正在处于海选阶段……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像什么节目?他们在孩子们十多岁的时候给他们注射药物,然后一直持续到他们差不多成年。再选个日子集体触发。”
伊格顿了顿,表情看起来有点迷茫,他有些局促的咬了咬下唇。于是我在这有些不正常的时机中不由自主的跟着咬了咬嘴唇,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现在这个不一样的他……希望他没发现我的不对劲。
“长官们不喜欢黑种人,自然是不愿意碰他们的……当时召集在一起的人们都是十七八岁出头的年纪,白种人居多,偶有几个长相清秀的黄种人。”
“他们在同一时间给我们注射血清,那是最后一剂了。之后触发了复生细胞转换的人们全部晕在了地上……包括我。等我醒来之后就看见那些人都变成干瘪惨白的木乃伊,除了我之外只有两个人还活着,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呈现近乎透明的乳白色,而且不知为何细瘦了不少。”
我低头顺势看了看伊格的手,那确实是一双优美纤细的手。我知道这双手拿起武器的时候绝对令人感到恐惧——但也不可否认这双手把玩起漆黑匕首的时候性感的要命,这大概就是暴力美学?
伊格又开始了时间不短的沉默,但他依旧没有停止叙述“我看了下四周,第一个站起来的是莉莉妮亚,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爬起来顺手拉了一把身边的娜塔莎。我们语言不通,但这阻止不了我们达成战线。”
“我们靠着本能击退了围上来的人,被激发的潜能帮了很大的忙。但是他们像是预料之中一样完全不顾同伴死活。一味的把我们当作目标。就算是复生兵,在刚转换完毕的时候也不能完全发挥出力量……然后我们就被抓了。”
我没有说话,伊格之前已经告诉我了他们最初的作用是什么,这真是一段可怕的历史。甚至比现在被当作工具还要可怕,过去的他们根本就没有尊严。
伊格依旧叼着烟,用那种熟悉的,仿佛只是在描述久远到事不关己的传说一般的语气“那时候街上流传着一句话,复生兵和出来卖的人哪个更没有尊严?”
“只要有人问,大家就会安静下来。然后他们彼此哄笑着接上下一句,”烟头在不算完全黑暗的房间里明灭了一会,就像是有节奏一样随着伊格的话在应和“复生兵不算人,那是群长不大的怪物,哈哈哈。”
“我原本想着听不懂大概是没什么的,结果之后我们就被迫进行了大量的语言培训,为了应付世界各地过来的人们。强化后的学习力简直让人吃惊,他怎么就没出现在我的学生时代呢?”
我有点担忧的看着伊格,虽然我知道我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个傻逼,不过我还是特别关切的问了句“被那样对待……会痛吗?”
我简直要为我接受信息的速度点几根蜡烛,不知道这有没有让我看起来像个心不在焉的家伙。
伊格低着头停下了正在擦拭枪支的手,然后在重新开口说话的时候掐灭了烟,继续了手上的动作“很痛……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复生兵是不会对这点疼痛感到困扰的……我说的是另一层面上的。”
伊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似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愣了会然后将手转到了心脏的位置“心……大概是这里,有点难受的感觉。就像是做压力测试的时候将数据调到极限那样……不过你得知道那会儿这可是不被允许的,复生兵从不被这些所束缚。”
伊格伸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盒,动作优雅且轻巧的将烟抖了出来。但他并没有点燃,而是用稍显含糊了的语句继续陈述“莉莉妮亚……我的战友。她那时候就躺在那里,穿着我偷偷给她新买的那件裙子,就是她喜欢的那种带着洋装范儿的冬大衣。配的袜子也是她最喜欢的那双,上面有她精心挑选的印花。”
“——不过挺可惜的,那件大衣的扣子在别人扯开她衣服的时候全部断了线掉在了地上。要知道我还仔细地为她选了那衣服上的扣子,上面雕了她最喜欢的山茶花的剪影。”
“莉莉妮亚是个好女孩,她的血液里流淌着在俄罗斯……你们现在叫A板块。流淌着在那寒冬中依旧无法浇灭的血性。她是个够让人敬佩的Alpha,不值得受那样的待遇。那时候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天花板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像是死了一样。她身上的人是叫阿波契夫还是阿波克斯?那是西区里的头头,没人知道他到底为何而来。他看着没什么表情的莉莉妮亚终究是发火了,一把抓起了莉莉妮亚的头发——他怎么可以这样?!”
伊格似乎有些失控,但我突然明白了他需要宣泄,他必须把这一切讲出來。我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气氛好像缓和了点。
“他弄乱了莉莉妮亚扎着蝴蝶结的双马尾,那也是我早上才给她梳的……你不知道,她的头发垂在两旁特别好看,头绳也是我偷偷运出来的。为此我可没少受过罚。不过也没什么,那天是她生日,我想让她好过点。”
伊格少见的,发自内心的笑了,我看着他说不出来内心是什么感觉,或许和恋爱有点像。
“在这之后,她突然笑了起来,然后张开嘴唱起了歌。那不是俄语,也不是什么其他国家的语言。像是单纯的发音一样,她那天早上还唱给我听过……就像是圣歌一样……那场面看着我很难受。他们这是在侮辱一个Alpha的尊严。”
“那你呢?”我有些不解的问“你不去救她吗?”
伊格又一次的沉默了,然后对着我露出有些抱歉的笑容“我那时……在她边上的床上……情况稍微有点糟,我被捆起来了。”
我一瞬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说错话真是太要命了。
“你知道的,”伊格无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于是我的视线跟着快速的移开“有些人总爱攀比……包括这些地方。那时候我愣神太久了,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被恶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我的头发也被人揪了起来,然后我就看见在我身上那人盯着我的眼睛开始给我暗示。”
伊格的声音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淡定了,他几乎要咬不稳他的烟“他说你这个小杂种。你再也没可能有喜欢的人,你没那个权利,复生兵没资格享受什么附带关系。”
我又一次的安抚着伊格,他的状况看起来很糟,我觉得阻止他说下去比较好,但他根本没看见我的动作,脸色苍白的念叨着“他扑上来啃咬着我的嘴唇,我一下子就能感觉到皮肉被撕裂的危险讯号……不疼,血的味道甚至能让我安心。但那个人是我的教官,我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那时候我还有一天就开始接受反暗示训练了,他那时候的诱导我根本没法解除!……不过其实无所谓,复生兵是不可能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关系的,包括爱情……我知道,我只是、只是难以接受而已……”
伊格努力稳住了手将放在一边的打火机拿在手上,点燃了一直叼着的烟,然后镇定了下来。
“他们走了之后莉莉妮亚爬到我那边床上,她还穿着那件冬大衣……她真的很喜欢那件衣服,她握住我的手十指相交,于是我们两个在黑暗中躺在床上互相看着彼此。过了半晌她才开口告诉我说伊格我可能再也没法标记别人了,而我这才知道这是个赌约,或者说是一个玩笑……我的教官和西区的头头,只是为了个玩笑就把我们的一生轻易的毁了……”
伊格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恢复了原来那种事不关己的语调,可是听到这些残酷的故事我却开始有些坐不住了,于是被安抚的人变成了我,伊格伸手揉了揉我的头,然后握住了我的一只手。
“但是莉莉妮娅看起来很伤心,我知道身为一个姑娘她还是很在意这些的,安慰她才是那时候的首要任务……我只能对她说没事你还有娜塔莎,最近她在接受军需适用化的培训,她不会有事的。而且她是个Beta,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你们不需要这个。但是她只是打断了我想要说的话,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她说你怎么办,伊格?我担心的是你。这样一来你身边可能就没有能陪你的人了。我那时候大概是笑了笑算作安慰吧?然后我尽量轻松的告诉她,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
“我又跟着加了句话,祝贺她生日快乐,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也回了我一句生日快乐,然后12点的钟声响起,在莉莉妮娅结束了的第二次成年礼里,我们俩相拥着恨不得就这样死去,一起进入永眠。”
说实话这些残酷的历史太让人心碎了,但我看着算是平静的讲完了一切的伊格不知道需不需要安慰,也许这个时候给他一个拥抱会太唐突了——没等我纠结完,伊格径直的走向了外面阳台,我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火光像是幽灵一样鬼魅的从我眼前滑开。
“时候不早了,赫尔萨塔·伊迪斯士官长。”伊格有些难得的正经叫了次我的名字,但转眼间就变成平日里那副自诩为大人让人有点摸不清的语气“睡前故事讲完啦,小伙子。要我给你唱首安眠曲吗?”
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伊格一直在抽烟而不是选择抽那些电子管一样的替代品了。
然后有个小小的疑问在我的内心升腾起来,复生细胞对人体的改造可能涉及到性别,而这些资料并没有被写到复生兵的档案里。这是为了防止敌方对此进行部署。
我有看过莉莉妮娅“生前”的资料,上面并没有显示关于性别方面的具体条目,但隐晦的表达了她可能是个强势的Beta,在强化后成为了Alpha,娜塔莎的性别也没有改变,但是实验报告称在初期不稳定的时候有弱化倾向……
刚刚叙述过程中伊格似乎没有提及到自己的性别,但他之前一直信任着我,不可能刻意回避这个问题的……
他到底在害怕着什么?
(按照设定过了很长时间到结尾的时候(<ゝω·)~☆)
“……新任监察官?”
我看见伊格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而我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我知道这看起来就像是慈善家一样,亲切随和富有教养。说话风趣幽默,有条理有原则,而且深受人爱戴。
但这只是表面,我相信伊格绝对能在我身上嗅到同类的味道,那是青草的芳香,但在这气味之下,还有不能被掩盖掉的腐朽的泥土气息。
我们长久的对视着,直到伊格再度开口。他并没有像第一次刚苏醒那样问我是养生仓外他的名字是什么,他皱了皱眉向我个人提问“你是不是曾经是我的学生?”
他没有关注他的名字是什么,这很好,因为要不然就是他还记得,要不然就是他被我所吸引了,就像第一次那样。
“为什么这么说?”我稍稍抬高了嘴角的弧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兴奋,我能压制得住,这可是伊格亲自训练的。
“……”伊格看着我,似乎也很疑惑的样子,但是他并没有思考太久时间“……举动,非常像我。”
“哦?你是说你的举动……是吗。”
“从和你目前交流所获得的信息来看,虽然给人的印象符合表面,但是依旧有违和的地方,按理来说有这样的疑问是被允许在范围之内的,可不同的是你几乎找不出破绽。”伊格看起来很迷茫,大概是没想到一苏醒就要考虑这么超现实的事情,我可以理解。
“而且你刚刚用于打消我疑虑的小动作里面,似乎是掺杂了我的一些个人习惯。”伊格顿了顿,眼神开始游移“如果不是我亲自培训了很长时间的人,一定不知道。”
真是太精彩了,不愧是我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在现在的状况之下都能如此清醒的推论,我发誓我简直要第二次爱上他了。
我单膝跪地,握住了伊格垂在养生仓一旁的手,他看起来有点惊慌,这可太难得了。
“是的……”我虔诚的吻上那只手,贴近伊格有点冰凉且湿漉漉的皮肤,近乎贪婪的的用嘴唇感受着,我就这么贴着伊格的手背抬头看着他,说出了迟到多年的话。
“是的,您是我的教官。”
“也是我的夫人,我亲爱的伊格。”
<认知偏差>
大约是20°左右,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些微的风可以从窗户吹进室内来,有点惬意。
浅川凛看了看手上的档案,盯着上面的学生照片研究了起来,高二A班的皆本京介,成绩优良但是出勤率令人着急,并且据观察有隐藏的反社会型人格。面相清秀不失帅气,是现今小姑娘最喜欢的类型。意外的没有染过头发,刘海倒是长的有些遮住眼睛。
不过,说到底如今的校草级人物正蹲在自己办公室的窗户上实在是有点超现实主义。
“下午好浅川老师(<ゝω·)~☆”
很明显翘了一上午的课学着什么男主角式天台午觉的皆本同学从窗户上轻盈的跳了下来,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这里是三楼随意的在窗框上行动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下午好,皆本同学。”浅川稍稍的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把手上的档案合上放在一边之后他又仔细的咀嚼了一番皆本京介这个名字,说实话念起来确实太过于像了,而此时仔细打量起来也愈发的契合了记忆中的友人的样子。
“说起来找我有什么……”
“呐,凛。”
被突然改变的称呼惊的稍稍有些不在状态的浅川凛挑起了眉毛疑惑的看着对方,皆本同学双手插兜直起身子走向浅川凛,在间隔还有半步距离的时候弯下身子直接对上坐在椅子上的浅川凛雾蒙蒙的双眼。
“凛酱,还没有谈过恋爱吧?”
“哈?”
这句话简直是莫名其妙啊。浅川凛还没怎么仔细想就看到皆本的背后似乎有什么红色的影子,而皆本似乎是注意到了浅川的视线,轻笑了一声让那影子更加清晰了起来。
出现在皆本背后的是足以让日常系社会人吃惊的东西,当然前提是他们能看得见。赤红色的雾一样的物质组成了像是鸟类的形状,也许是因为能力尚且不足的形状不是特别清楚,但这也足够了,足够让浅川凛感到无比的熟悉。
从名字,样貌,到那疑似式神的物质。这三个要素让浅川凛无可避免的想到一个人。
“我说,凛酱?”
称呼的问题已经不想管了,强行把自己从回忆中拉扯出来,浅川凛微眯着眼睛盯着将式神化为刀靠过来的皆本看,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刀迅速而又用力的插入自己正在坐着的椅子的靠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高领毛衣,连带着皮肤也开始渗血,刀身散发着不可思议的热量。
“和我谈恋爱吧,老师。”
浅川脸上展现的则是和平常无异的若有若无的微笑,他的周身开始缠绕着温度极低的雾气,从烟雾中具象化的笼雀就在他身旁呆着,他看向皆本的眼神充满了许多不知名的情绪,过了许久才挥发开来。
“好啊。”
至此开始的,是不知名的荒诞的恋爱故事。
是循环往复的众多结局中有些差异的一个。
不过非常可惜,这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早些年某个原创硬盘文<他最终还是没有参加毕业典礼。>的片段灭文梗段子。
等有机会再让他见见光吧。
<连环操作>
自从0.3秒的蝴蝶效应之后,源雅介的人生开始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一条路。
残党频出,而最近又出现了比魍魉之匣更为强势的敌人,就连源雅介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思考起来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就像是他自己的精神世界一样,破败不堪。
似乎是应验了他的想法,一瞬间源雅介的头疼了起来,他回想起了很多事情,像是浅川凛死亡后,魍魉之匣虽被击破,却没有完全被封印。这些年来当初的战友一个个都死于这件事的后续,宫本先生也好濑户小姐也好,甚至是他在孤儿院认识的孩子们,全部无一幸免,就像是全部的一切都在针对着源雅介,最后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走马灯一样,在疼痛和无限的眩晕中他看到了怀念的人影。
浅川凛穿着沾染着血迹的校服,扣子一丝不苟的直至领口全部扣上,胸前却是超现实般的血洞,苍白的发丝也沾染着血迹,左眼有着深可见骨的伤痕,而眼眶下面似乎是一片漆黑的空洞。
他说,好久不见,源君。
等源雅介觉得事情不对头的时候已经晚了,记忆全部变成了胶片围绕在身边,强迫着他重复一幕幕的悲剧。
而在这之中唯独能让他感到安心的则是逝去的友人虽然残破却依旧能证明他存在的身躯,那是冒牌货所不能比拟的虚假中的真实。
人们常说死后总能见到从前的一幕幕,这种现象被称为走马灯,死神看完全部的人生后会决定你的去路。
我这样的人一定会下地狱的吧,源雅介自嘲的想了想,伸手握住了自己逝去的友人递过来的手。
也只是一瞬间,友人的手突然消失了,周身只剩下漂浮着的胶片,源雅介有些惊恐的回过头,却看到无尽的黑色长廊的尽头,唯一透露着光芒的玻璃墙壁后友人年轻时的身影,以及身边站着的像是自己的人。
他再度扭过身子,看到的则是血潭里漂浮着的战友们的尸体,他们都没有闭上眼睛,,死不瞑目。
源雅介最后抬头看向并不存在的天空,双眼却被一双苍白的手掩盖住了,那上面有着自己曾经想送给浅川凛的指轮,有些温热的金属却被自己的脸衬托的冰冷。
他突然明白了,身边无限循环着的所有和自己有关,和浅川凛有关,和其它人们有关的,或许都是许许多多个平行世界里幸福的不幸福的自己。
就像是在之前曾经听到过的一样“辛苦了这么久,也让你过一次幸福的日子吧。”
他不知道那句话到底是谁说的,有没有实现,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源雅介,现在正在只属于他自己的,死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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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失控>
源雅介确定自己现在很清醒,清醒的不得了。
而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做梦一样,全身上下完好无损的浅川凛正面带微笑的坐在他的床边低头盯着他看,有一瞬间源雅介觉得自己是不是没睡醒。
答案是否定的,力量暴走事件后经过一年以来的训练源雅介对自己的精神力很清楚,这不是做梦也不是什么没睡醒的。
这情况他很清楚,和力量暴走的时候是一个概念,他的精神力量,正在“暴走”。
“你到底是谁?”
“嗯?连我都不记得了还真是过分呢。”
拥有着和浅川凛完全一样的外貌声线——或者说他就是浅川凛。这样的家伙微微的扯起了嘴角,摆出了源雅介熟悉无比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可能,浅川凛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没有被友人的“投影”所迷惑,源雅介冷静的坐起身,绕过对方撑在自己枕头边上的手,熟练的拿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打火机和烟盒,手一抖顺出一条烟来点燃,动作流畅无比。
“……源君?”
“别骗我了你个冒牌货。”源雅介叼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暂且是又一次的冷静了下来“那场战争我经历的比谁都清楚,不可能忘记的。”
“啊啦,那真是可惜了,我还想安慰你一下呢。”
拥有浅川凛外貌的冒牌货——姑且还称之为浅川凛。收起了那副刻意营造出熟悉气息的笑容,恢复了自身的和浅川完全不同的充满了嘲讽和看好戏性质的恶劣笑容。
“真亏你也能发现啊,要知道你的精神可还一直困在一年前的那段时间里呢。”
还来不及对浅川凛说的话感到吃惊,对方就已经爬上了床,手撑在身侧,整个人骑坐在源雅介的身上摆出极为暧昧的神色。
“就算把我给弄出来,也不愿意相信浅川凛死亡的事实吗?你这家伙某种意义上还真是纯情呐。”
从“浅川凛”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过于非日常,但更加微妙的还是凑近的脸庞和弥漫在耳间的鼻息,浅川凛贴在源雅介的脖颈上慢慢的磨蹭着,过了一会才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音。
源雅介皱了皱眉,抬起手想是要推开对方的样子,但最终什么也没做。
“喂,我说你,适可而止啊。”
“哈哈,要适可而止的是你吧,要知道我可是完全听从于你的命令的啊,要是你从一开始就意志坚定的话,我可是不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哟?”
“啧。”短暂的发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源雅介拿下嘴边的烟按到烟灰缸里狠狠的捻着,抬手按着浅川凛的肩膀就压了下去,浅川凛被压的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床上,主动权重新回到源雅介手上。
“噗,哈哈哈。所以你还是忍不住下手了吗?”浅川凛看着源雅介压在他身上背光后看不真切的脸,尖利的笑着,等笑够了才重新开口“但是,这样也是可以的啊,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和浅川凛一模一样啊……不,是和你记忆中的‘浅川凛’一模一样……”
源雅介加深了眉头间的褶皱,看起来很不爽,但看到这样的源雅介浅川凛反而露出了更为放肆的笑容,他把手按在自己的校服纽扣上作势就要解开——当然他确实这样做了,不一会儿白皙的胸口肌肤就暴露在源雅介的视野里面,浅川凛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富有暗示意义的眯起眼睛盯着源雅介看“真的是一模一样的哦,和那个时候还活着的,健全的,你所认可的那个浅川凛一模一样。连这里都一模一样——”
浅川凛将绑在校裤上的皮带解开,手则搭在摇摇欲坠的校裤边沿有意无意的掀起来又放下去“所以说,将我当成那个浅川凛也是完全可以的,只要你愿意的话,我随时都能完全的变成他。记忆啊性格啊这些怎么样都行。”
“够了!”
源雅介终于是受不了了,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手上的力度也不由自主的加重,痛的浅川凛立刻叫出了声。然后源雅介毫不犹豫的掐住了浅川凛的脖子。
“……”
“……咳、咳咳!你还真是心急啊,没想到你有这种爱好…………”
浅川凛抬起手捧着源雅介一直面色不善的脸轻轻抚摸着,像是在对待珍惜的艺术品一样“但是这样也可以啊,把我弄坏也可以啊,像你心里所想的那样做就可以了。”手开始慢慢地往下滑,浅川凛抱住源雅介的腰扬起自己的脖颈,腿晃荡着蹭了过去,像是在发出邀请。不知为何,也许是被虐待后能获得快感一样,浅川凛的语气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恐惧和明显的兴奋,甚至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而与此同时源雅介就像是出现幻觉一样发现浅川凛的头发缓缓的正在变白,校服渗出血迹,左眼上浮现了深可见骨的伤痕“哈啊……就算弄的破破烂烂也没关系,甚至是杀了我也没有关系,我是你一个人的,用你喜欢的方式对待我就可以了……”
最后的最后,不知道是浅川凛这个个人人格在说话,还是单纯的源雅介精神暴走的产物在干扰着他,像是破坏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浅川凛再度开口了
“——是的,就像是你那时候,‘亲手’杀死我一样。”
源雅介的世界,真正的,开始走向了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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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
再微小的时间循环都可以引起巨大的变化,例如仅仅是蝴蝶的一次振翅就可能引起龙卷风。
而0.3秒的时间,说不定会将一切改变。
源雅介正在经历着这种改变。
从被选中之后召唤出式神焰鸩开始他就不可避免的经历着一种强烈的既视感,熟悉的但是与平日不同的进教室的方式,熟悉的老师意外的突击方式,熟悉的被浅川凛攻击的方式。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但惟独有一点的“违和感”。
他的时间慢了0.3秒,不知为何他就是能清晰的感觉到,从这0.3秒开始他的世界一步步的正在走向不可控的地步,0.3秒的停顿让他在坐到座位上的时候偏离了一毫米,在被点名的时候迟疑了半秒钟,随即是在被袭击的时候没有及时躲过增加了一小道划伤。
而最后0.3秒的蝴蝶开始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次振翅,引发了一场平行世界之间才有的最为巨大的差异——焰鸩操纵者源雅介,在最后时刻火焰暴走失控,没有能成功的救下浅川凛。
至此,这个世界线的变动就是从这里开始,脱缰野马一般的走向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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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入侵>
滴答滴答的声音缓缓的传进源雅介的耳朵里,像是无限接近的电波讯号那样富有规律且让人无法忽视。
但现在他所在的地方并不是水边湿地这些能产生水的地方,而他也是刚刚反应过来而已。
是的,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片虚无,虚浮的地面让人感觉不到一点实感,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而现在源雅介才意识到水滴的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他的视野一片血红,像是盖上了红色滤镜那样,怎么都去不掉。而滴答声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出意外的摸到了一片粘稠,还有一个口径不小的洞。
尚未反应过来的源雅介却在下一个瞬间视野恢复清晰,而他眼前突然出现的是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穿着吊带裤男孩子。男孩子有着黑色的短发,稍长的刘海服帖的垂在脸上,脸侧的头发随着男孩的步伐不规律的晃动着。
在浓重的阴影下他看不清男孩的表情,而此时终于走到他面前的男孩则伸出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捧起源雅介的脸,轻柔的撩开了刘海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有些呆愣的看着,退出一步的男孩终于在微弱的光线下显露出他的脸,那是和源雅介颇为重要的友人有几分相似的年幼的脸。
然后他看见挂着平淡表情的那张脸突然被血沾满,左眼部分更像是被破坏一样被血糊不能分辨清楚。男孩胸口的衣物也沾满了血迹,胸口则像是有空洞一样往外泊泊的冒着血迹。
男孩在这个瞬间咧开了嘴角,摆出了极为偏执的疯狂的微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用颤抖着的,伴随着无止境的压抑不了的笑意那样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出了不符合他年龄层次的话。
他说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源雅介。”
“你已经死了啊。”
他听到高亢尖利的笑声像是病毒那样入侵他的大脑在脑海中烙印着可怕的痕迹,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死前的伤口重新刻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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