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诺斯症候群
克洛诺斯症候群

克洛诺斯症候群

在那无名的荒野世界里,踏上遥远旅途的人们……                    

在那无数的颠乱世界里,为所爱者努力的人们……                    

一切,始于神话之物的离去。                    

                   

                          

——              

故事主要分为两个世界:旅人们的荒野世界;伪时空向科幻类的,由各个平行世界组成的世界。              

半自娱自乐圈内向,也期望有人能来玩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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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旅人的尽头

    布里蓝

    布里蓝

    努力挖坑,努力填坑(部分人物待重制) 主要活动在LOF(http://blueobsidian.lofter.com/)
    2017/04/03

      微风,宁声,静谧。 

      白色城群绵延天际不止。 

      云上,青空,时息。 

      虽不见悬阳,光却倾泻云间。 

      长廊,空桥,旋梯。 

      我为无名之地赋予“白城”之名。 

       

      荒野之路,源于一位旅人,兰帕德·切里托夫。 

      当人类还将自己围在墙后无为渡日时,少年的他毅然踏入荒野。 

      他走遍天涯海角。 

      天地同辉的巨湖,若显云后的空岛,斑斓的晶花之原……黑羽下潺潺谱写出世界的奇迹。 

      我从小就读着他的故事,憧憬他的旅途。 

      在兰帕德的故事中,父亲遗留的手杖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这被作为旅人的习俗流传至今。 

      无数人从父母那继承了手杖,踏上属于自己的旅途。往后,他们的手杖也将传给后代,永远,永远。 

      我的父母却不是旅人,他们与祖先一样在墙里老实生活了一辈子。 

       

      兰帕德游历了世间万物,他的诗篇中唯独没有写“世界尽头”。 

      安歇的旅人说,荒野无论何处都是相连的。 

      然而,我相信“尽头”就存在蔚海边际。 

      “尽头”的另一面会是什么呢? 

      一定,是新的世界,新的旅途——我啊,如此相信着。 

      做吧。 

      正如兰帕德是第一个踏遍荒野的旅人,我,也想追寻未知的存在。 

      实现。 

      合上寄存缅想的书本,披起亲手缝制的斗篷,我于春息之晨踏入荒野。 

      手中,无物。 

       

      四季流转,冬去夏来,足迹从未断延。 

      翻山越岭,纵使再累,也绝不会拄起手杖。 

      兰帕德,兰帕德,如果你至死都在追寻不可触的“时间”—— 

      那,我就去追寻世界的“境界”。 

      启程。 

      坐上通往蔚海尽头的小帆。 

      扬帆。 

      向着危险无情的大海。 

      历经波涛狂澜,那潜于帆下的庞然巨兽。 

      历经无风镜海,那透彻黑渊的通明之浪。 

      历经寒冬气息,那吞噬意识的虚幻迷影。 

      历经崎岖峥岭,那为雾掩去的山道终末…… 

       

      我来到了此处—— 

         

      白色,无尽的白色,白城屹立云上,与雪白云雾相照。 

      长廊错伸,塔楼成林,阶梯栖于墙后。 

      艰难跨上小腿高度的台阶,呈现在眼前的又是近乎相同的景色。 

      没有任何房间,只有无意义的道路。 

      未闻生命的声息,唯有无限扩大的心跳与幻声相唤。 

      我知道,此地——白城绝非自然奇迹。 

       

      白城,究竟是何人,在何时,为了何目的建造的呢? 

      构建它的仅一种奇特石材,轻敲便发出不同于大理石的脆响。虽然光滑彻亮,却几乎映不出物体。无缝无印,似是整块巨石雕琢而成。 

      非人类造物。 

      它的走廊的宽度、天顶的高度,规模的大小都让人联想到神话时代消失的巨人,阶梯却适应着人类的步伐。 

      非巨人造物。 

      它的表面没有丝丝花纹,唯有涣散的自身之影在其上作画。 

      非神明造物。 

       

      我思索,沿缭绕塔楼外侧的坡道,直至攀上塔顶。 

      微风鸣鸣,青空湛蓝,云海延际。 

      俯瞰,云浪婆娑,白城的底层隐现其中。 

      这看不透的云层下方就是荒野的灰色天空了吗? 

      放眼,塔楼与桥廊突破云层互相交织,在光华中闪耀。 

      白城的终点非最高的塔尖。 

      在视线无法触及之处,还有更多更多的长廊、阶梯、塔楼。 

      我,顿觉心潮澎湃。 

      心中沉眠之物随之苏醒。 

      那是……旅途中,被对世界尽头的执念所掩盖的感激之情——感谢荒野,让我们看到这样的景色。 

       

      我想起那位安歇的旅人,与其他一去不复返的旅人不同,他常常折返家乡。 

      他说,心中有份念想——比如家,才能更好前进。 

      我的念想……是未知的尽头? 

      也许,我应当向前吧。 

       

      下至最底层,蜿蜒的蛇道一片惨白,云雾漫漫侵入视野,无光阴影下结起了皑皑白霜。 

      拂去霜面写下自己的名字,我思索蛇道的用途。 

      穿过重重斜柱,宽阔的广间映入眼帘,四面皆为无窗白壁,却奇异般地明亮,仿若浮现圣堂之下。 

      昂首眺望近乎融于黑暗的无色穹顶,我涌现出了敬畏之情。 

      数次绕行回廊,无意间,我被执念吸引,竟坚信墙壁后有白城唯一的房间。 

      凝视柱影构成的拱门,我感慨人类的渺小无力。 

      光点斑斓,薄薄白柱以蛛网之势包围空桥,道路逐渐狭窄,身后的阴影不断逼近,重叠在岌岌足音中。 

      望着远处的点点光亮,我不断激励内心。 

      立于云间平台,巨大的轮型建筑在云雾中露出小小一角,犹如星云神落下的车轮,它或近或远,因太过庞大而丧失了距离感。 

      它是在塔顶时,最先定下的路标。 

      微风抚平了额前乱发,我不由感到落寞。 

      下一处,将是云端的螺旋尖塔吧。 

       

      然而…… 

      随着深入,变幻的心却逐渐归于平静。 

      恍惚,我竟忘记自己被白城束缚了多少岁月。 

      坐于高墙下方,只觉悲伤溢满心头。 

       

      白城的时间是静止的。 

      夜幕永远未临。 

      不用担心行走两足宽的捷径小道时会被强风吹落,因为风速绝不会改变。 

      不用担心有无返回的体力,即便是攀爬垂直百米的天井也丝毫不觉疲累。 

      不用担心粮食耗尽,只需将行囊放在大门前,就能毫无顾忌地探索白城。 

      我可以尽情地、全心投入进对“尽头”的探索中。 

      这意味着什么? 

      若为见证奇迹,还能有比白城更奇异的存在吗? 

      若为邂逅伴侣,不,荒野的行者是注定孤独的。 

      若为探索未知,我啊,至今还未寻得它的尽头…… 

      白城满足了旅人的一切渴望,它就是旅人的尽头。 

      旅人的尽头…… 

       

      当眼睛习惯了白城的光亮后,我在墙上看见了自身之影。 

      这头长红发,我曾因此玩笑般地认为,我就是兰帕德渴望的赤色幻影。 

      这片驼色斗篷,是我依照古老诗篇中赤发旅人的装扮仿造的。 

      兰帕德在他最后的故事中写到,他,想要去追求那赤色的幻影——其名“永恒”。 

      赤色的幻影,曾为神话之物,如今仅存流言,往后,它定会被遗忘吧。 

       

      兰帕德,兰帕德,你所追求的永恒是何种? 

      是时光风雨中不倒的落魄? 

      是凝固在崩毁刹那的辉煌? 

      是心深处残留的短暂瞬间? 

      旅人们走遍天地,留下无数诗篇。 

      岁月转逝,热情会被内心转动的齿轮消磨殆尽,留在胸膛中的,只有名为不甘与悔恨的灰烬,与摇曳的残烛一同,随风而去。 

      而当历史车轮滚滚,诗篇也会化作无名之诗悄然散去,就连兰帕德的故事,也终会被埋没而无人问津。 

      时代永远在更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世人皆知兰帕德的结局…… 

      可我却在刺入心房的孤寂风声中,得出了另一种结局。 

      我能看见他疯狂地扒落书本——那些记录了他的故事的书。 

      他察觉了,人类终究会输给时间——亦是日月轮回的时间,亦是心境转变的时间。 

      旅人,究竟是为谁而存在? 

      白城是旅人的尽头,这又有何意义? 

      最后的最后,除了它自身还有谁会记得它? 

      想要寻求意义,又去寻求意义的意义…… 

      云顶的自问,自然仅有风声作答。 

       

      那天,我思索了很久。 

      被自己困在无出口的思绪迷宫中徘徊打转。 

      很久,很久。 

      我忆起那位安歇旅人的话…… 

      旅人是荒野的苍鹰,只要还活着便向天空伸展双翼。 

      旅人是遥远的留念,只要还活着便向过去挥手告别。 

      旅人是心愿的幻想,只要还活着便向未来诵唱诗篇。 

      他的诗篇,依然是那么难懂。 

      时间停止的白城里,没有“遗忘”,因此,他的话语如今比兰帕德的故事更加深刻。 

      挥之不去。 

      云间流影与幻光的共舞中,我望见了初遇的那天…… 

      那天,男人告诉女孩—— 

      一块小石,它从崖边脱落,滚下山崖,经由旅人的脚步落入河中,河水将它打磨光滑,最终又被旅人拾起。 

      它身上有许多故事,是个了不起的旅人,他说着,展示怀中的圆石项链。 

      并且,将兰帕德的诗集赠予女孩。 

      女孩问道,为什么你要走一遍他人走过的路,你的诗篇又与前人流传之诗有何不同? 

      炉火生辉,他只是微笑。 

      那幼小的女孩不解地翻开书页,行文跃然,构建幻想的景色,渐渐,为其着迷。 

      他轻轻触碰女孩的头顶,而后,轻盈地,踏入窗外潇潇呼唤中。 

      那一不经意的举止,成为了往后每次道别的无声话语。 

      直至女孩长大,直至伤痕爬上手背。 

      ——待我下次回来,这支手杖将属于你。 

      回过神时,我终于发现,原来深深影响我的不是兰帕德…… 

      而是他啊。 

       

      …… 

       

      微风,宁声,静谧。 

      白色城群绵延天际不止。 

      云上,青空,时息。 

      虽不见悬阳,光却倾泻云间。 

      长廊,空桥,旋梯。 

      我为无名之地赋予“白城”之名。 

       

      我在此写下白城之诗。 

       

      我,环顾长廊左右。 

      左侧,为浓稠阴影笼罩,是来时的路,离开白城的路。 

      右侧,光洒下层层光斓,是前进的路,通向下个道标。 

      我,背离阴影,转而伸向光芒。 

      人类是渺小的,无法抵达的永恒与境界终究是触不可及的。 

      但至少,至少啊…… 

      让我抵达那微小的道标吧,直至真正理清愿望与妄想之分,直至热情退却精力耗尽之时。 

      白城,我会探寻你的故事。 

      在我……仍为迷失于时间与地平尽头的旅人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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