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源氏愛好者靜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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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wifi的時候玩的手動養成【斜眼

將會看到筆者大量精分一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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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喪尸男友(三)

    雪卡林

    雪卡林

    2018/02/04

    說到底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那個時候我放開了明里先生的手的緣故——沒錯,一定是這樣。

                  那已經是喪尸潮剛剛開始時發生的事了。

                  我和明里先生在職場上是作家和編輯的關係,因此除卻日常來往外,也有相當分量的工作交流。那天晚上,我的提議被明里先生拒絕了。本來也是普通的小事,但是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不合的開端。或許是因為之前積壓的不合沒能得到解決吧,平日溫和的他因為這樣的小事生氣了。

                  在爭吵之後,他甩開了我的手。我呢?因為生悶氣回到了自己的公寓,沒有再聯繫明里先生。等到意識過來時,整個城市都陷落於喪尸潮中。

                  明裡先生的變化也很大,現在已經從百足蟲變成了形如人面蜘蛛的喪尸。不過,比起他原本的個性,現在的他只是不停地重複我們的回話的復讀機而已。既然籠子已經放不下他,我只好將他放在他的臥室內。

    我也對喪尸的捕獵越來越得心應手。根據積累下來的經驗,我發現廣場的角落似乎最容易聚集起來喪屍。其餘的地方則包括老年中心的街角和學校。喪尸們日復一日的重複著自己生前的行徑,究竟是還有過去的思維呢,還是只是像本能一樣進行一日循環。

    無論答案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

    而市郊這片區域暴民們所佔領的地方,則在超市的樓頂上方——那些人有槍,所以我通常避開那裡行動。至於他們是從哪裡得來的武器,或是他們以前的身份,我都一概不知道。

    說完這些,說說明裡先生現在喜歡吃的食物吧。明裡先生比起女性喪屍的頭,似乎更喜歡吃男性的大腦一些。明裡先生在過去就是吃炸雞咖喱的時候把炸雞留到最後一口的人,根據我的觀察,他總是把男性的頭顱放到最後再吃。

    大概這也像每天去老年中心和學校的那些喪尸的所作所為一樣,是生前遺留下來的習慣吧——不知出於何種自信,我相信眼前的“怪物”就是明里先生。或許是那些讓人無法不去在意的細節吧——他的眼睛、還有那些習慣,他偶爾停駐在窗前、神情裡匆匆掃過的思緒,都讓我更加確定他就是明里先生。

    如果他不是的話,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我注視著正在進食的明里先生。

    現在,明里先生的外表又變化了一些。雖然總體而言還是像人類的頭顱嫁接在蜘蛛身上,但是被堅硬的白色外骨骼所覆蓋的區域又減少了一部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攏聚的肉瘤一般崎嶇不平的鮮紅色肢體。另外,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但是每次餵食後明里先生的脊椎都會伸長,隨著時間的發展已經慢慢長出了人類男性的胸腔。

    “明里先生?今天的感覺怎麼樣?”我將為他捕獵來的肉食放在地板上。

    “明里……還好……”

    “我白天的時候一直不在家,讓你寂寞了,非常抱歉。”我看著明里先生抽動他那八條被肉瘤所覆蓋的腿,緩慢地移動再猛地扎下去啃咬人腦的模樣。這景象有些駭人,可是自從明里先生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顯露出要攻擊我的意圖。

    果然,他就是明里先生吧。

    “寂寞……唔……”

    “是哦,寂寞……對了,明里先生以前很喜歡讀書呢,雖然現在這樣子要讀書有些勉強,不過,我來講講看故事吧……”

    “故、事……”

    “——明里先生以前講過的故事,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故事是這樣的:一個患有恐男癥的女性……”我回憶著明里先生講述故事時的神情、他的聲音和他的動作,明明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卻好像才在昨日發生那般鮮明。

    明里先生靜靜地聽著,非人的眼睛似懂非懂。他的嘴邊還殘留著晚餐的碎屑,我便將那些東西輕輕刮了下來。明里先生並沒有要咬我的手的意思,只是伸出來勾狀的舌頭,輕輕舔舐起來我的手指。

    “不行哦,這樣會感染的。”我抽回了手指,摸了摸明里先生的頭。明里先生被我的動作嚇到,縮回了墻角。

    簡直是讓人聯想到小動物的模樣。

    “真是的,別害怕啊……反倒是我應該害怕吧?”我向著明里先生說道。

    明里先生好像要拒絕我似的,搖了搖頭。

    “真討厭……”我為自己整理了明里先生的床,不過,現在我還沒有要在對方的床上入睡的打算。將臥室再收拾了一邊之後,我把臥室的門鎖上,回到了客廳休息。

    躺在已經褪色的沙發上時我才想起來。今天忘了說晚安。

    明明以前明里先生沒有對我說晚安,我是會對他生氣的,到了現在,反而是我不會對明里先生說“晚安”了嗎?……或許是我太累了吧。

    抱著那份獨屬於自我的焦慮,我睡了過去。

    做了奇怪的夢。

    夢中的明里先生被割裂成了好幾片,過去的樣子,怪物的樣子,還有其他的模樣,每一片都不同,每一片都是他,每一片都在叫著我的名字。但是,夢中的我清楚,無論哪一片都不是真正的明里先生。不是的,明里先生不是這樣的,他應該是——

    更加,完美的。

    名為高野明里的那個男人在我的觸摸下化成了碎片。

    更加,溫柔的。

    第一次見到的明里先生是戴著眼鏡還是不戴眼鏡呢?

    更加,可愛的。

    眼前又出現了舔著我的手,被我叫做明里先生的怪物。

    哪個都不是明里先生,哪個都不是明里先生,明里先生,明里先生,明里先生,明里明里明里明里明里明里明里——

    從胸口傳來的是被重物擠壓的窒息感,鼻腔裡則滿是腐臭的氣味。越來越多的明里先生將我壓碎。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將我喚醒的是胸口異常的疼痛,隨後我看到的是既不是人類也不是明里先生的某物。

    喪尸……!

    我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高爾夫球桿在我睡覺前被放在茶几上——可惡,明明只有那麼短的距離,我卻夠不到。我試著將對方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但是,對方的體重比想象的要重,不能憑藉我的動作甩下來。

    那隻喪尸不停地滴下唾液似粘稠的液體,濁黃色的眼睛盯著我看。

    再這麼下去會被感染……果然已經不行了嗎,掙扎到這個地步,還是難逃一死。這樣的話……

    明里先生,真的很抱歉……

    就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從臥室的方向傳來的聲音將我們兩個的注意力同時吸引了過去。出現在眼前的是粉紅色雙眼、形如蜘蛛的明里先生。他冷漠地掃視了一眼我們,好像在看什麼事不關己的風景似的。

    果然明里先生已經不是生前的明里先生了嗎,比起我,他會選擇眼前的同類吧?還是說,我們倆都不具備提起他興趣的要素呢,那個明里先生,會放任我被吃掉吧?

    我放棄了繼續思考,閉上了雙眼。

    然後,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被劇烈的物體運動所打斷,我不得不看清眼前的現實——明里先生跳上沙發,咬向了同類的咽喉,接著,他以人類無法想象的氣力扭斷了那名喪尸的脖子。已死之人脆弱的脖頸如同筷子那般被輕鬆折斷,隨後,從那具喪尸的軀體中噴濺出了大量污濁而腥臭的血液。

    ——這具尸體的模樣我認識,那是每次來明里先生家都會打上一句招呼的管理員太太。

    明里先生撲向已經不動的尸體大快朵頤。我則矗立在遠地。

    我被明里先生救了。這一定是因為他聽到了那個時候的聲音,從臥室裡趕了出來吧——我走近臥室門前,看到門鎖已經被破壞了,似乎是被明里先生撞開的。在夜裡,我除了被襲擊時並沒有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難道明里先生是在那時直接撞開門從裡面出來的嗎?

    明里先生沒有受傷吧……我回過頭去,看向剛剛吃過了夜宵的明里先生。人面蜘蛛百無聊賴地躺在地板上,一點聲音都不發。因為他四肢顏色的關係,有些難檢查清楚她酒精有沒有受傷,不過看起來似乎並無大礙。

    比起明里先生,更可能出問題的是我。

    雖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任何受傷的痕跡,但病毒也可能通過體液傳播——管理員太太不停地漏出體液,我說不定已經在不知道的時候被感染了。

    或許到不了天亮,我也會感染病毒,變成喪尸。

    “明里先生……”

    明里先生並沒有回應我。說到底,就算我變成喪尸,現在的明里先生大概也不會在乎吧。不過,到了這種時候,之前的隔離反而沒有任何用處了。比起明里先生,我竟然是被完全不熟的人感染的……究竟之前在幹什麼呢,我?我自嘲地笑了笑,從後方抱住了明里先生。

    明里先生大概是因為困惑而發出微弱的聲音。

    “可以和你一起睡覺嗎,明里先生?”我輕輕問道,明里先生並沒有回答,我將那個當做是默許,牽著明里先生那未能發育出的人手,回到了臥室。

    之前覺得髒兮兮的床鋪,到了現在也沒有再去在意污垢的必要,反而如同柔軟的搖籃一邊讓人安心。我維持著拉著明里先生手的姿勢躺了下去。明里先生起初想要離開,但是很快就安分了下來。

    “明里先生記得自己第一次和我見面的時候,是戴眼鏡還是沒戴眼鏡嗎?”我看著被粉紅色黏菌所覆蓋的天花板。心情意外的平靜了下來。明里先生是回答也好,不回答也罷,也已經沒問題了。

     “明里先生呢,之前就想問問看了,以後想要一起住嗎?”

    指尖觸摸到了明里先生柔軟的、章魚般的腿部。

    “一起住、好。”明里先生模糊地回答道。

    “這樣就算結婚了吧……呵呵,一起住的話,明里先生喜歡貓,我卻有鼻炎,大概只能忍著了吧。明里先生呢?會想要孩子嗎?我不是很擅長應付孩子,但是如果是和明里先生很相似的孩子我倒是也沒有問題……”

    真討厭,越說越停不下來了。

    “孩子……”

    “明里先生喜歡孩子的吧?”

    “不喜歡……”

    “那就不需要了,只有我們兩個,還有小茶(貓的名字)……一起住在這裡,好好地活下去……”

    “你、休息。”

    “在催我睡覺嗎?真是,明明平常都是反過來,也不早了,確實是該睡覺了……”儘管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可能就不是我了。我死去之後,明里先生會吃到我媽?還是成為同類呢?不論哪個是答案,那都是明天才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我不知為何,重新有了說晚安的餘裕。

    明里先生有些驚訝地看向了我。

    “晚、安……”

    “嗯,晚安。”我輕撫著明里先生被肉藤覆蓋的四肢,合上了雙眼,期許自己能做個好夢。

    ……

    粗糙而滾燙的什麼東西摩挲著我的臉頰,那東西的觸感和體積喚醒了我。睜開眼,我被淺灰色的什麼東西佔據了視野,那東西輕柔地蹭著我的脖子,繼續用粗糙的舌頭舔我的臉。

    是明里先生。

    “別這樣啦……好癢,你是貓咪嗎……”我嘟囔著推開明里先生的身體,緊接著意識到自己並沒有像想象的那樣成為喪尸,“放開我……”明里先生好像很委屈的樣子,但是並沒有說什麼話,只是磨蹭了一會兒爬下了床鋪。

    我並沒有變成喪尸,而是繼續這樣以人類的形態活了下來嗎……我看向放在角落裡表面斑駁的鏡子,裡面的倒影與我平常的樣子無異——無論是雙眼還是皮膚,都並沒有受到感染的跡象。

    明里先生擺動著蜘蛛似的肢體,好像要安慰我一樣爬了過來。他用那雙過短、未能發育為成人手臂的畸形肩膀碰了碰我的臉。

    “怎麼了……要去吃早餐嗎?”我抱著不知什麼心情,開起了玩笑。

    第一縷朝陽輕柔地穿過窗幔,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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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尸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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